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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公子,医女好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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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

第一天,还能听见房里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声,到了第二天,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以后一连九天都安静得出奇,只除了有人宣称,半夜曾经听到过幽幽的哭泣声。当然,是否属实有待考证。

府里的李管家于是便有些忐忑,若不是每日送入房中的饭菜都被吃了个精光,他真要怀疑裴大少是哪日一时想不开就上吊寻死了……

而在整个京城,当前含金量最高,最热门的一条流言就是“风流男四处惹情债,痴情女一怒泼夫郎。”

所以李总管的担心也不是毫无缘由的。退一步讲,就算裴大少熬过这阵子顽强地生存下来了,但如果有一日,当他终于鼓起勇气走出房门走出丞相府走向京师的广大人民群众时,却发现曾经的京师第一翩翩公子哥儿如今早已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请问,他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吗?

李管家越想越心寒。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思前想后了两天,他终于战战兢兢地走进了沁春堂的门,虽然若惜小姐那张万年冰块脸确实是蛮骇人的,但为了小主子的生命安全,他硬着头皮也只能勇往直前了。

进了大堂,却被告知,要找的人已经出门五天未归。他等了一阵,正欲无奈告辞离去,就看见有两个人一齐走进屋来。

“城中各药铺能收集到的药材已经都送到了,如果到了明日疫情还不能控制……”

“小姐——”

卫若惜原是在专注听身边的男子讲话,此时被吓了一跳,有些错愕地看向面前泪流满面,哭到面目模糊的男人——“李总管?” 她辨认一阵,诧异道。

那人忽然砰一声在她面前跪下,又吓她一跳。

“小姐,求你救救小人啊……” 他拽着她衣角,失声痛哭。

“起来再说。” 她回过神,忙伸手相扶。

“你去看看少爷吧!他快不行了!他要是不行了小人也不行了……”

“谁不行了?裴彦书还是东儿?” 看他哭得厉害,卫若惜也急了,抬脚便往外走。

“是彦书少爷!”

“急病还是意外?”

“是病……”

她闻言脚下急得小跑起来,若是急病,治疗的早晚就悠关生死了。

赵明安见状也快走几步跟上她:“若惜,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份把握。”

“不用。你回去休息,明日辰时城门见。”

“是啊,这位兄台,你去了也没用。现在除了小姐,谁都救不了我家少爷。” 李管家从旁帮腔道。

卫若惜听到这里始觉不对,虽然她是裴叔叔亲手教出的徒弟,但毕竟年纪尚轻经验尚浅,如果裴彦书真得了急病,管家怎么会率先想到找她?

她转头,清冷的眸盯着管家,“到底怎么回事?”

又来了!就是这种冰冷的眼神总让他头皮发麻……

管家硬着头皮道:“是那个……心病……”

心病?

“是……上次从药堂回去……少爷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小人怕他…想不开……”

若惜这才松了口气,略一思索决定道:“我跟你回去看看。” 上次的事,她当时在气头上,现在想来也觉得所做所为很不妥当。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没什么,但是那个男人不同,他向来最爱干净的,更何况自己泼的还是他最宝贝的脸……

他当时出乎意料地没有大发雷霆,反是一言不发默默离去,她便知道他有多生气了。不过那时自己也正在气头上,所以顾不得理他。后来当晚,城南客栈便有人被发现口吐白沫昏迷不醒,此后一直陆续有类似的病况发生,一直到六天前城郊三个小村庄疫情集体爆发,她和赵明安匆匆赶去,为了控制疫情整整五天五夜没有盍过眼。一直到今日,从相邻最近的城镇调来的第一批大夫赶到,他们才得以回来休息一宿,明日一早还得赶过去。

她忙得昏天暗地,早将那日泼他的事抛在脑后。可怜那人还在那里不得安生着,依她对他的了解,气个十天只怕远远不够。不过,不管他会不会气消,她该在走之前去跟他道个歉的。明日再出城,也不知忙到何时才能回来了。

从十三岁上开始,他们就没有吵过架了。

因为每次吵架都是在同一个框架下进行。先是两人共同愤怒,然后互不搭理,再然后他主动赔礼道歉,她不接受,他就死缠烂打直到她原谅他为止。

重复了几次,她就再也不肯跟他吵架了。

反正最终还是会和好,那还吵个什么劲儿?纯粹浪费时间。

泼汤那事,不算吵架。她没对他发火,他也没冲她发脾气。

所以,她反而不能确定,这次最后的结局是不是仍然是和好了。

“滚!” 又一个茶壶从窗户砸了出来,骇得窗边的人又一齐朝后跳开一些。

只有卫若惜站在原处未动。那茶壶就掉在她身边,摔成一地碎片。

她叹了口气,看来他真的气得很厉害。一听到管家说她来了,竟然连向来最注重的形象都不要了,当着一群下人的面就大发脾气。

“让她滚!” 这次,五个茶杯一齐飞了出来。她伸手接了两个,还有三个凄惨地落到地上。碎片飞溅。

卫若惜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头道:“我走。你别砸了。” 若是砸伤旁人就不好了。

她说话口气向来冷冷淡淡,本是习惯,此时听在裴彦书耳里,却跟火上浇油无异。因此这边厢话音未落,又有一个东西飞出,闪避不及,正正打在她胳膊上。

是他习字用的墨台,有好几斤重。当下痛得卫若惜额头渗出冷汗,手中原先接着的两个杯子也一起落到了地上。

她原就累了五天五夜未盍眼,早已疲惫不堪,如今又被他砸个正着,疲劳加上疼痛,意识都渐渐有些混沌了。知道今日是与他谈不成了,干脆转身,朝来路走去。

走出丞相府,一直在外头候着的那人立刻迎了上前。

“若惜,没事吧?” 赵明安瞧她脸色苍白得吓人,不由担心道。他之前就是不放心她,所以执意跟了过来。又因为不方便插手她与裴彦书的事,所以只在门外等着。

她摇了摇头,被他伸过来搀扶的手碰到伤臂,不禁瑟缩了下。

赵明安自己便是大夫,怎么会看不明白她的反应,当下强撩开她的袖子,瞧见那青紫渗着暗血的伤痕,不由倒抽了口气:“他竟然拿东西砸你!”

“无妨,筋骨未伤。” 她口气平淡地收回胳膊,一看见他,心思便又都转回了疫情上:“现在天色尚早,不如再去城中各处医馆问问。说不定会有多余的药材。”

“也好。” 赵明安想了想点头道,“就去最近的那家,让我先给你的伤上个药。”



有个人曾说过,他是一朵名为绝世美男的小花,需要每日沐浴在众人倾慕的目光中才能茁壮成长。

所以……

“确定要包间?” 彩衣的男子回首再次确认一遍,微微诧异的神色与困惑的语气倒是配合得恰如其分,只是……轻挑起的狭长凤眸到底难掩戏谑之色,泄露出几分真实心意。

“江言豫!” 身后那人咬牙切齿。

“可是,以往不都是一定要坐大厅的吗?” 还没玩够,无辜的眼轻眨。他真的好困惑啊。

直到,瞪着他的那双眼似是要喷出火来,耳边可以清晰听见捏拳头的声音——江言豫立即轻盈转身:“老板,一间包房。” 适可而止,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入耳的声软软酥酥,就像女人一样。酒楼的老板不由瞪大眼,一边吩咐店小二带路一边再次从眼缝偷觑那两人:有一个他认识,曾经的京师第一翩翩佳公子,近日一举荣登最热门话题宝座的丞相公子裴彦书。——那另外一个呢?

与裴彦书年纪相仿的陌生青年,身披一件色彩繁杂的彩衣,精致好看的面容上一双微微上翘的丹凤眼,似笑非笑间竟隐约透出几分娇媚味道。

娇媚……老板怔在原处,眼看着那两人和一众小厮上了楼,心中直觉有处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呢?

从走进包间坐下,对面那人便拿把扇子一直遮着脸。裴彦书忍了又忍,终于忍耐不下,一拍桌子怒道:“笑个鬼啊!”

他言语间怒气虽大,下手拍桌子的力道却是极轻。外人不知只道是他文雅,只有熟识的人才知:对他而言,大至貌美如花的俊颜,小至纤细修长的玉手,身上每一处细嫩的肌肤都是及其宝贝的。

江言豫深吸数口气,直至耸动的双肩慢慢平复下来,他才收起遮面的扇子,端起桌上茶杯饮了几口,清清嗓子笑道:“彦书,数月未见,你神色一如既往清朗,容貌也越发俊逸出众了啊。为兄真是,羡慕之极呢。”

裴彦书闻言脸色稍霁。他素来最喜人夸他貌美,也因此江言豫与他相交数十年每次都是相差无几的开场白,只除了将未见的时间段略作调整。如此照旧十分受用。

不过他当下虽然心中大悦,但一想到此人先前取笑于他的劣迹,仍是面色不善,从鼻中重重哼了一声说道:“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何必再重复一遍?有这个闲工夫,不妨说些正题。——你这次来京师有何贵干?”

江言豫浅笑,形状优美的眼线微侧,缓慢道:“贵干倒也谈不上。只不过,漠姨与裴叔叔放心不下京中众人,爹娘便托我前来慰问慰问。”

江言豫的娘,与裴彦书的娘正是师姐妹。此番也正是她邀请师姐夫妇前往自家擎天堡做客的。

裴彦书听到此处,不禁抬眸瞪他。江言豫迎着他视线,好整以暇地搁下手中茶杯,神色忽然讶异道:“对了,我来前听漠姨说,离京时曾再三叮嘱彦书好好儿照顾若惜妹妹,应要随伺在侧才好。怎么如今,却只见你一人呢?”

听到他特意加强语调的“随伺在侧”几字,裴彦书面色已十分难看,等到他说完全部话,状似一脸无辜且困惑地看着他时,他面部神经完全抽搐,忍耐许久强行抑下满腔怒火,一点一点咬着字说道:“她有事,走不开。”

“哦?” 江言豫闻言一径看着他,面上神色似笑非笑:“有事便也罢了。不过,我自入京来,沿途倒听了一些街头逸闻。着实有趣,不知彦书可有耳闻?”

那人恶狠狠瞪着他。

“呵呵,不过一些传闻而已,必定是做不得真的。不过漠姨离京这般久,心中必定也挂念这边人事。我也待多听些市井趣闻,回去之后也好说给大家听听一乐。”

裴彦书面上神色已近乎狰狞了。他口中隐隐传出磨牙的声音,右手冲动一扬便似要拍下,伸到中途迟疑一阵,又缩了回去。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江言豫原本搁置在桌上的左手,重重拍下——

“啪”一声巨响。一阵沉默后,他冷冷道:“你想怎样?”

江言豫倒真是吓了一大跳,在他的记忆中,向来只看得到拍桌的动作却是决计听不到拍桌声音的。他怔了许久,然后才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疼死了!

扶起的左手迅速泛红,又痛又酸又麻。他皱眉,愤怒瞪向罪魁祸首,却见那人一脸小孩子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神色,心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他与若惜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为何性子却截然不同?一个便是少年老成,还有一个,却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心性。

“你到底想怎样?” 心中感慨之余,对面那人已重复了一遍先前问题。

江言豫回过神,一径笑道:“很简单。就是我上次来时的提议,我想在京师办一间绸缎庄。希望找你做合伙人。”

早料到他是这个目的。裴彦书毫不犹豫地拒绝:“免谈。”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就算你去找我娘告状,我也认了。总之这事,绝对免谈。”

倒难得见他如此坚决,便连漠姨都不怕了,江言豫一时也起了好奇之心:“为何执意拒绝?只要给我一个值得信服的理由,我便绝口不再提此事。”

裴彦书闻言转头看他,目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过,渐渐现出鄙夷之色,直接了当道:“我不想跟一点着装品味都没有的人合作。” 瞧他那一身花哨古怪的打扮,插上两个翅膀就能直接变成花蝴蝶飞起来了!还想做什么绸缎生意,若是店里都卖这样的布匹,肯定不出一个月就关门大吉。

江言豫也不生气,反是兴致勃勃道:“正是因为我没有着装方面的品味,才想要找你做合伙人啊。届时,经营方面的其他事项由我负责,你只要负责挑选出最合众人心意的布料便行了。——像如此需要洞察力与鉴赏力的工作,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呢?”

听到最后一句,裴彦书似是有些动心了。犹豫一阵,却还是坚定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

“为何?”

他撇唇,正色道:“有损形象。” 现在他逢人就说“在下丞相公子裴彦书”,难不成以后要改成:“在下卖布公子裴彦书”?!

形象……

江言豫瞳眸微眯,无奈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勉强了。如若哪一天你想通,届时再通知我便是。”

听上去是好笑又奇怪的理由,可是了解裴彦书的人都知道,那啥翩翩公子的虚名对他有多重要。——至少他的前半生都是为此而活。

“好了,彦书,我先前也是跟你开玩笑呢。你也知我不是爱嚼舌根之人,京师的事,我不会跟漠姨说的。不过,” 他伸手替两人各斟了杯茶,笑问道,“流言里那些话我是自然不信,但我实在好奇,你是如何惹得若惜发了那么大脾气?” 若惜这人,性子向来清冷,能惹她发火也着实不容易了。

一提这事,裴彦书便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气道:“谁知道她!简直莫名其妙!”

江言豫越发好奇,“哦?那日究竟是何情形?”

他又哼了一声才道:“那日我在药铺外遇见她,瞧她不太开心的样子。她又不肯说为什么事情不开心。” 还执意赶他走,“后来我走到半途,仍是不放心。便折回去看看,这一瞧,才发现问题所在。原来那日药堂内生意很不好,我问了店里伙计,才知道近几日生意一直不好。想必是我爹离了京,便少了很多慕名而来的主顾。若惜为此不开心,我便寻思着要为她多招揽些生意。” 他说到此处,音量陡然提高:“我那么辛苦,还不是为了哄她开心?谁知道她一回来二话不说就拿鱼汤泼我!真是不可理喻!”

江言豫挑眉,心中隐约有不祥预感,慢慢道:“那请问,你是用什么手段招揽生意的?”

裴彦书瞪了他一眼,怒道:“还能用什么手段!” 虽然他是喜欢接受众人的仰慕,但是并不代表他也喜欢与人眉目传情,打情骂俏!他应该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京师第一翩翩公子,又不是妓院里出来卖的姑娘!

越想就越气,他为了她不惜牺牲色相,这女人还恩将仇报!

江言豫听到此处终于长叹了口气,看他气乎乎的样子半晌,幽幽道:“彦书,你听我一句劝吧。你跟若惜,真的不适合。” 出发来京前一日还听到漠姨跟娘说,中意若惜得很,而一双小儿女感情也很好,再等段日子,便要把婚事办了。可照他如今见到的这番情形,实在是……

无论心智成熟的程度,还是为人处事的手段与理念,都完全是两个国度的人啊。

“你说什么鬼话啊!” 裴彦书瞪他一眼,完全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便自顾自地说下去,“说来找我道歉,可一点诚意都没有!话说不到三句扭头就走!”

一旁的贴身仆从元巧听到此处忍不住插嘴道:“少爷,是您自己让若惜小姐走的……”

裴彦书冷笑道:“是!我还让她滚呢!她真那么听我的话,不还是用两条腿走出去的!她怎么不真的滚啊!啊?她怎么不滚啊!”

另外两个人极度汗颜,皆转过头去伪装成没有听到这段话。怎么这么幼稚……

“她要是诚心道歉的话,怎么一走就再也不来了!以前我跟她道歉的时候,不都是道歉到她原谅我为止!干吗!她跟我道歉就只能道一次啊!哼!有种就以后都不要回丞相府!”

太幼稚……

江言豫仍是扭头伪装成在看花草,元巧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小声道:“若惜小姐不是不想回来,而是暂时回不来了。她离开丞相府这些日子都一直在城外的瘟疫村,要等到瘟疫结束才能回来。”

若惜小姐为人外冷心热,府中下人多多少少都受过她的恩惠。因此对于这位小姐的现状,都是很关心的。

待他说完,裴彦书面上的神色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从一开始的愤愤不平到后来的惊讶诧异,最后,他直直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面色急得煞白,跳脚叫道:“你怎么不早说!”

瘟疫区!一个不留神就会死人的!

酒楼的老板坐在柜台后面核算帐目,忽然,有一道人影风一样从楼梯上冲了下来。

“彦书!” 江言豫跟在他身后,见他急成那样心中便也不由跟着着急起来。若惜虽然是大夫,但是瘟疫传染性极强,毕竟非同小可,他心里也是担心的。

老板张大眼,看着眼前这一幕怪异的男男追逐战……

察觉到他的注目,江言豫转头看过去,随即若有所悟。他火速看了一眼毫不理会他已经快要冲到楼梯口的裴彦书,再看一眼自己肿红得就像刚煮熟的猪蹄的左手,奇Qīsuū。сom书眸间迅速闪过一抹笑意。

如果有办法一石二鸟……

边想着,前脚踏空,直直向下方摔去——

一道人影袭来,裴彦书未及多想,伸手接过,“该死!” 压得他手都快断了!他怒视怀中人。“你是猪啊!走个楼梯都会摔下来!”

“不好意思。” 江言豫垂眸温温一笑。那个笑容……一旁的老板不由看呆了。

待到那两个人走出去很久,他才回过神,面上神色犹是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我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裴彦书向来游戏人间,他那位未婚妻都不动声色这次却如此大动肝火?因为……这次裴大少出轨的对象竟然是个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月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屋正中几张木板草草搭就个铺子,三四个小男孩睡得正熟。

木门忽然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慢慢走至床边。先就着月色静静看了一阵,然后伸手一一探过床上几个孩子的额头,最后才仔细替他们掖好被角,带了房门出去。

“若惜。”

身后熟悉的声唤她,卫若惜转过头,看见赵明安从篱笆那头走过来。

“情况怎样?” 他走至她面前,看了眼木门。

“烧都退了,无大碍了。”

“那就好。” 他闻言松了口气,唇畔微扬笑道:“这样看来,明日一早便能送他们去河西那村了。”

当日三个村同时暴发瘟疫,他们便把患病与未患病的分隔开,集中在不同的村里。

“还记得我们刚来时未患病的只有少少十余人,而病患则挤了整整两村。到如今,终于只剩下这一个村子,大约还有二十余人?”

“二十三人。”

“呵。你倒记得清楚。我刚才过去瞧了福伯和安家嫂子,情况都挺稳定。照这情形看来,不出五天,余下的这些人便能痊愈,这次的疫情也算告一段落了。”

两人沿着小路走了一阵,她忽然道:“死了九人了。”

赵明安微怔,神色便也有些惘然,“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比起去年徽洲那场霍乱,这次的状况要好得多了。” 从古至今,有哪一次的瘟疫会不死人?若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伤亡控制在最少,便是件大幸之事了。

她闻言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忽然停下脚步,抬首望着明月。

他亦侧过头,看着她清清冷冷的面容半晌,蓦的叹了口气道:“若惜,你是大夫,应该早就见惯了生死的。”

……见惯,不代表不会难过。

“我们只是大夫,并不是神仙。俗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话未尽,她已收回视线,朝前走去。

赵明安跟上,默默与她并行了一阵。

很快,走到她这几日暂住的小屋前,她的脚步却不停,仍是往前走。

赵明安便跟着她,一直跟她走到村东头的小河边。

在河边的石头上,坐在她身侧。她的长发随风飞舞,向来清冷的面容背着月光,隐在阴影中。

静了一阵,他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裴彦书。”

意料之外的答案。他微怔忡,随即笑道:“怎么会想到他的?”

她闻言皱了下眉头,冷冷道:“烦。”

那个人,很烦。

她永远无法忘记第一次亲眼看着病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感觉,那种溺水一样不能呼吸的绝望。然后,当她沉湎悲伤无法自拔之时,却有个人在她耳边一直烦一直烦。她不吃饭,他就捧着饭碗追着她跑,她不睡觉,他就死皮赖脸扒着要给她唱摇篮曲。她难过郁卒发脾气,他都像赶不走的苍蝇一样,从早到晚粘着她骚扰她荼毒她。

后来,她被他烦得渐渐忘了原先抑郁些什么,被他烦得只能吃饭,睡觉,振作。

再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养成了习惯——每次再有治疗不好的病人,便会下意识地找寻他,好象只要看一眼那张总是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的脸,就会觉得她的人生中还是充满了希望,死亡也没那么可怕了。

她想得微微出神,忽然感觉右手臂一凉,偏头瞧见衣袖被人拉上了,赵明安正凝神看着她手臂上头那处淤青。

“还疼吗?” 他的指头轻柔按上,低声道。

她摇了摇头。早就不疼了,只是淤血一直不散。

“都十日了,怎么还不消……” 他瞧着原本白玉一样的肌肤,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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