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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公子,医女好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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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 他不屑,“你懂什么,一边儿玩去。” 才十岁的小孩儿,凑什么热闹。

“哼!那你还叫我过来!” 裴彦宁嘟起嘴生气。

“谁叫你来啦?我叫的是若惜!”

“呜呜呜呜,若惜姐姐,你看,哥哥又欺负我!”

卫若惜头疼,这对兄妹也不知搞什么鬼,从小就不对盘,一逮到机会就吵吵闹闹。“裴彦书,你跟个小孩计较什么?” 也不害臊!

裴彦书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又高兴道:“若惜,你说我穿哪件衣服最好看?”

“白色。”

“真的?”

“真的。”

“为什么啊?”

“看着最舒服。” 她面不改色地,很认真地,敷衍,因为知道以他的个性,若不最终挑出个衣服来,是绝不会放他们出门的。

“好!那我就穿这件了!” 他笑容可掬,顺手从怀里摸出面铜镜开始顾影自怜。

走出丞相府,裴彦东便笑道:“可算出来了!若惜姐,我今日要去户部一趟,正巧与你同行一段路程。”

两人边聊边走,经过东市街口时,若惜的衣服下摆忽然被人拉住。

她低头,是个小乞丐。仰着脏兮兮的小脸,讷讷地看着她。

看了一会她,又转头看不远处的包子铺,满眼渴望。

裴彦东了然笑道:“饿了?等着,哥哥去买包子。”

卫若惜等在原处,看着那小孩。他年岁甚少,顶多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衣衫褴褛,瘦骨嶙嶙,面上脏得看不出容貌。他的怀中,还抱着团黑色的东西,不停地蠕动。

她凑近了看,柔声道:“是小狗吗?” 那小孩点点头,大眼睛亮了亮。

“它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犹豫一阵,很小声道:“小黑。”

“小黑,挺好听。” 她微笑着继续道,“那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她正惊讶,那小孩怀中的小狗不知为何忽然动了起来,扑腾着跳下地,向街道中间跑去。

“小黑!” 狗径自冲向一辆马车,小孩想也不想跟着追过去。

“危险!”

完全没料到会忽然有人冲出来,车夫也吓了一大跳,急拉缰绳。马受了惊吓长嘶一声,蹄子高举,那小孩抱着狗似乎是吓住了,呆呆地不动。千钧一发之际,卫若惜奋不顾身冲出,抱着他就地滚到一边。

裴彦东正拿着包子从铺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几乎是飞奔过来,“若惜姐!你没事吧!”

若惜顾不得回答他,只先仔细检查过怀中小孩,确认他没受伤,这才放心道:“幸好没事。”

“怎么没事?你流了好多血!” 裴彦东握着她手臂慌道。

“没事,是皮外伤。到医馆敷点药就好了。”

“那我们快去医馆!来,我扶你。”

“这位姑娘,你不要紧吧?”

裴彦东扶着卫若惜站起,闻声,一齐看向面前忽然出现的这人。

很斯文儒雅的一位公子,微微一揖,歉意道:“两位,因为事出突然,车夫不及反应,才会差点误伤这位姑娘。累你们受惊,实在过意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人嫌对手戏少?

我是觉得,这俩乌龟,需要的不是相处的时间来培养感情,而是发现彼此真实心意的刺激那个啥,简爱里不是说,嫉妒是最好的帮手吗?

所以,重量级的情敌们都要粉墨登场了



若惜并不介意,只淡淡道:“无妨。”

反是一旁的裴彦东认出来人,略带诧异道:“苏太傅?”

那年轻公子转首看他,微微一笑道:“正是。”

他虽未开口相问,如常平和的眼神却带着些许探询。裴彦东会意,行了一礼笑道:“下官兵部侍郎裴彦东。去年曾于端王府与太傅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太傅可还记得?”

纵是一时想不起这小小的兵部侍郎,听到“裴”这一姓也足够反应过来。苏少泱了然笑道:“原来是漠丞相的二公子,幸会。”

“彦东对太傅可谓久仰,今日有缘相识,实在荣幸。” 这句倒也不全是客套话。眼前这位苏太傅,当年以十六稚龄便于庙堂之上艳才惊四座,毫无悬念地夺下状元之位。自此,更被当今圣上钦点为太子之师,年纪轻轻便前途不可限量。

“裴侍郎少年沉稳,才乃国之栋梁。少泱与有荣焉。”

这边厢,两人彼此客气着。身旁的若惜可也没闲着,她先从衣服上撕下一寸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下手臂上的伤口。然后,弯腰抱起地上的小男孩,起身便打算走。

“姑娘!” 苏少泱眼明手快拦下她。

她便站在原处,冷冷看着眼前的阻碍,出口的声半点温度也没:“让开。”

裴彦东心里一紧。若惜这人,向来视权势礼教于无物,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妨碍她做事。难道,今天真要跟太傅卯上了?

他心里正焦灼想着法子要去解围,孰料,苏少泱却压根未受影响,甚而对她恶劣的态度也仿若未见,只照常笑道:“姑娘,我并无阻拦之意。只是累你受伤,心中过意不去。若你有何处想去,不如让少泱送你一程?”

裴彦东一愣,这苏太傅的修养倒是出乎他意料地好。只是,以若惜的性格只怕……

果然,卫若惜面色不柔反郁,只冷淡道:“不必了。” 显然对他多番阻拦,已经开始不耐烦。

裴彦东忙上前道:“太傅放心,若惜自己就是大夫,应无大碍的。”

“哦?” 苏少泱神色略讶,随即转向她敛容正色道,“没想到若惜姑娘竟是济世救人的大夫,少泱钦佩。” 他倒也不再坚持,只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来,若惜正要皱眉,却见他竟是径自塞入她怀中的小乞丐手中,温和笑道:“小弟弟,害你受惊了。这些银子,你若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便自己去买,算是哥哥给你赔不是了。”

他这一笑,便似忽有一阵春风拂面。小乞丐握着银票,一时竟瞧呆了。

小乞丐是个自小被遗弃的孤儿。没爹没娘,连名字也没有。一直在城中四处行乞为生。

在药堂,洗完澡换过衣裳。晚上,若惜将他带回丞相府。

出乎意料,他的到来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裴彦东是先前见过,也很高兴再见到。裴彦宁是开心多出来个玩伴,以后不会一个人闷了。就连李管家,也直夸这小孩一看就精神。

只有一个人,自从他们进来后,就一下子跳开有三丈远,口中还直嚷嚷着:“别过来!救命!千万不要过来!”

裴彦宁当场噗哧一声笑了:“大哥,你这是被人非礼了还是咋的?”

他继续跳脚,用尖锐的高声尖叫:“若惜!把他拿出去!”

若惜自然不理他。

且……没一个人理他。

于是,很快到了用膳的时候,一家人:若惜,裴彦东,裴彦宁,李管家,还有新进成员,小乞丐,欢欢喜喜地坐在一桌吃饭。而另一个人,为了表达他的绝不同流合污以及被忽略的强烈不满,很得瑟地捧着饭碗坐在大厅角落的小凳子上。

桌上各位津津有味地享受美食,且相谈甚欢。很有默契地一致忽略背后那幽怨控诉的眼神。

“你们说,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

李管家想了想:“看他这么黑,不如叫小黑吧?”

裴彦东大笑:“李叔,若惜说他的狗就叫小黑!”

“那……大黑?”

裴彦宁立即抗议:“不行。别人还以为是兄弟俩呢。况且什么黑不黑的,难听死了。二哥,你说呢?”

“唔……” 她家二哥沉思一阵,“黑就是墨,要不叫他小墨?”

“嗯,这个还成。若惜姐姐,你觉得怎样?”

若惜点头。她向来觉得叫什么无所谓。

裴彦宁于是很高兴地向小乞丐宣布:“喂!你以后就叫小墨啦!”

小乞丐乖巧地点头,大眼睛亮闪闪的,很开心自己有了名字。

“咳!咳咳咳……” 角落忽然有咳嗽声。

裴彦宁继续雀跃道:“李叔,明天你就去学堂跟赵先生说,让小墨以后跟我一起念书!”

“咳!咳!咳!” 咳嗽声持续增大中……

李管家乐呵呵道:“好的。以后有人陪着小姐,我也放心多了。”

“咳咳咳咳咳咳!” 连续的响亮的“震耳欲聋”的咳嗽声。

裴彦东笑道:“宁儿。你可不许欺负小墨。”

“知道啦,二哥!”

“咳……” 咳得快断气了他……

“好啦,我吃完了。李叔,二哥,若惜姐姐,你们慢用。小墨,我们去外面玩吧!” 裴彦宁蹦蹦跳跳过来,拉着小墨朝外走。走到通往后苑的通道门口,她转过身朝角落里做了个鬼脸,取笑道:“大哥,别假咳了。就算你咳断气了,小墨也是要留下来的!”

裴彦东走过去,拍了拍脸色迅速铁青的裴家老大,摇摇头道:“还是节哀顺便吧。” 言罢,也背着手踱成了大厅。

裴彦书头顶升起袅袅轻烟,终于失控跺脚吼道:“卫若惜!你要是再不把那脏小子丢出去,我就——”

比寒冬腊月最凌厉的北风还凄冷的眼神看过来,瞬间把他威胁的话冻在喉间。

卫若惜面色阴冷可怖:“你就怎样?”

“我就,我就……” 他一个哆嗦,咬着唇委委屈屈道,“我就离家出走……”

太过分了!以前把那些脏兮兮的人带去药堂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带回家?这不是明着欺负人么!明知道他最讨厌这些脏兮兮的东西……那小子在泥堆里滚了好几年,就算现在洗干净了,那股子异味他还是闻得到的。

况且,再有九天他可就要去王府参加赏花宴了。为了以最惊艳的状态出现,现在每天都要用花瓣泡三个时辰的澡,还特地日日避门不出,唯恐沾了一点外边不好的气味。她倒好,直接从外面给他搬了个垃圾堆回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越想越气。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咬牙切齿道:“总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卫若惜闻言,眼都未抬,长指一指大门:“请便。”

空气静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立刻暴跳如雷:“卫若惜!你什么意思!你为了那个一无是处的小屁孩儿要赶我出去?!你想都别想!这是我家!我家!要滚也是你们滚!”

不待他说完,卫若惜便站起身,径自进了里间。一会儿就出来了,怀里抱着小墨,身后还追着裴彦宁,小丫头急得哇哇叫:“若惜姐姐!你干吗呀!”

她一叫,裴彦书也慌了。心里直懊悔自己干吗要说那么重的话,可是看若惜神色冷峻,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又拉不下脸来。当下只能硬着头皮道:“说她两句就走!很有骨气嘛!好啊!你了不起!走吧走吧!”

闻声而出的李叔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诧异道:“这是怎么了啊?若惜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不待他说完,裴彦书立即叫道:“别拦她!让她走!有种以后都别回来了!”

卫若惜越发地皱眉头。

吵,很吵,非常吵。

她于是只交代道:“我和小墨去药堂住段时间。”

言罢,向着大门脚下走得更快,——吵死人了,她只想尽快恢复清净。

作者有话要说:幼稚的男人就是喜欢吵啊。。

拾壹

到了药堂,时辰已晚也不便再收拾房间。若惜就先安置小墨在自己房间住下了。小墨是孩子心性,并没有什么换了环境的适应症,很快便沉沉入睡了。若惜替他掖好被子,先前被那么一闹,自己便觉得没什么睡意。于是,索性挑着一盏油灯,细细研读起裴叔叔留下的手稿来。

她口中的裴叔叔,正是这药堂的主人,也是裴彦书的亲爹。提起此人,当年在江湖上也是位声名响当当的人物。武林三大世家浩烟门的当家之主裴映风,不止武艺高强,一身精湛医术更是出神入化。其后,他为了心爱之人甘愿放弃门主之位,自此常住京师,便开了这家医馆行医救人。而若惜自己,自从五岁入京,便跟着裴映风学习医术,至今已有十三个年头了。裴映风虽然医术精湛,为人却孜孜不倦,平日诊治病人行针用药也是处处小心谨慎。但凡有何疑难杂症,都会详细做好记录。不管当时治疗成功与否,日后都会反复与她商讨病情,研究更佳的医法。

若惜翻到末页,上头的字迹是她近日所留。记载的正是前段时间城外几个村庄的瘟疫情况。这是一种以前从未见过的病状。患者起先并无明显症状,只是身上会浮现一些细小的红点,过得五六日,会感头疼昏沉,其后加剧。再过十日左右,便会口吐白沫昏迷不醒。而一旦到了这个阶段,就已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

所幸的是,这病症虽是前所未闻,治法却是平常。她对应头痛,晕沉,昏迷的症状,试了几种常用的瘟疫药方,很容易便找到了根治方法。只那些发现时病情已异常严重的,尽力后仍是无能为力。

干姜,朱砂,牙皂,儿茶…… 她提笔,将自己可想起的所有用于治疗瘟疫的药材抄写到一张纸上。如今,正值春冬交接之际,气候变幻不定,正是疫病多发之时。从明日开始,需要在药堂中多囤积些必要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她正写到最后一味药材时,前厅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大夫,大夫”的叫门声。

若惜忙搁下笔,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前面药堂,她打开门。一个粗壮的中年汉子背着个人站在门口,急得语无伦次:“我娘,大夫,我娘……”

若惜侧身让到一边:“快进来。”侧身的同时,眼角的余光意外捕捉到,门边一道试图闪避的身影。

她面无表情当没看到,转身关门。

“除了昏沉,可还有其他症状?” 她坐在桌边,边替老人家把脉,边询问病情。

汉子道:“总说肚子疼。吃了便吐。”见她神色冷竣,他越发着急,“大夫,我娘到底怎么样了?”

须臾,若惜放下搭脉的手,神色微松笑道:“放心。只是受了风寒。老人家体质较弱,平时需注意些。我开几副药,服下便没无碍了。”

中年汉子这才松了口气。

她提笔开了药方,递给一旁刚刚披衣从内室走出的青衣男子道:“周大夫,劳烦,按这方子抓过药,现下先煎一剂。”

周大夫点头接过,看她衣着妥当,抓药的同时便问道:“若惜,这么晚了还没睡下?”

医馆大夫向来轮流守夜,而今夜该轮到他。他听到敲门声便穿衣起床,却还是比她慢了一大步。可见她是压根没歇下了。

若惜点下头,扶那老人家在一旁的塌上躺下,温声道:“夜深露重,寒气易侵。未免老人家受凉病情加重,你们便暂且在药堂歇息一宿,待明日再回去,可好?”

周大夫会意附和:“是啊。我去煎药,很快好的。”

中年汉子迟疑道:“大夫说得是,可是我家娘子还在家等着……”

若惜道:“若你放心的话,可以把老人家留下给我们照顾。明日一早再来接她。”

汉子忙道:“多谢大夫,多谢大夫!我娘交给你们照顾,我踏实着呢!”

若惜点头:“那我便去后边收拾房间,一会儿给你娘歇下。”

她说完起步进了后院,甫走入夜色中,顿觉一阵寒风扑面,冷意逼人。

夜深露重,寒气易侵……

若惜走了两步,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在寒风中站了一刻,蓦然转过身,又走回前厅。

周大夫看见她又回来,正待开口询问,便见她两三步走到门边,猛的打开门,冷冷道:“进来吧。”

原本坐在门阶上的人影倏的跳了起来,拍着胸脯叫道:“吓死人了!开门前不会吱一声啊?”

她冷冷道:“闭嘴。进来不准吵。”

“哼。”人影很嚣张地一甩头发,气呼呼道,“谁要进去啊?”死女人,之前又装没看见他,留他在这儿吹冷风!

若惜也不跟他废话,手一抬便关门。

“喂喂喂!” 幸亏他眼明手快一把拦住,随即狠狠瞪了她一眼,气道,“你低下头会死啊?”讨厌的女人!就只会对他硬来!就不能稍微顺着他求下他啊?

若惜口气持平道:“不关门,有风。”

裴彦书意会,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些,一只脚边迈进来,口中嘀咕道:“就你那些病人娇贵!”

他们吹不得半点风,却能任他喝西北风!

他嘴上虽这么说,进了门,看到那卧在塌上的老太太,仍是推了推她小声道:“没事吧?”

若惜道:“有些伤风。无大碍。”停了一下照旧警告他道,“不许吵。”

“知道了。” 他斜睥她一眼,极其不屑。他又不是傻子。吵她的病人,找死啊?

柜台后抓药的周大夫看到来人挺惊讶,“裴公子,你怎么来了?”这位金贵的裴大公子,平时是出了名的讨厌药堂。偶尔来个一次两次的,还都得拿手掩着鼻子,再翘上个兰花指挑三拣四的。不过说实话,也没人欢迎他来就是了。他嫌弃他们,他们还嫌弃他呢。就说他上次来,就搞得药堂鸡飞狗跳的,结果还让若惜大发雷霆。

裴彦书被他一问,脸上微一红,忙重重咳嗽了一声,牛头不对马嘴道:“恩……不错不错,外面挺冷的。若惜,把门关紧了,别留着缝儿窜风。”

若惜这也才想到这个问题,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我……” 他看天看地看四周,半晌气急败坏跳脚叫道,“怎么啦?我不能来啊?这是我爹的药堂,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人管得着!”

他虽然是叫的,却还晓得很是压低了声音,约莫着还是顾忌她先前的警告的。

周大夫翻了个白眼儿,走进后院煎药去了。

那汉子千恩万谢后也告辞离开了。

病人一直昏昏睡着。屋内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个“活人”,鼻对鼻,眼对眼。

裴彦书摸了摸鼻子,“若惜……我……我……” 他“我”了半天,突然生气道,“你干吗一直看着我?”这样让他怎么说话?

若惜转过头,看病人。

他挠了挠额头,继续道,“若惜……我……我……”,又“我”了半天,忽然低头飞快说了几个字,语速极快含糊不清。

若惜什么也没听见,便抬头,沉默地看着他。

裴彦书一脸沮丧。半晌,见她要开口,他忙抢着道:“我知道!你没听清楚嘛!急什么啊,我再说一遍好了!我……我先酝酿酝酿……”

酝酿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抿了抿嘴唇,终于嗫嚅道:“若惜,我……” 他心一横正要冲口而出,周大夫忽然掀帘走了进来,笑道:“药熬好了。”

于是,裴彦书到了口边的话,硬生生又咽了下去。

给老人家喂了药,若惜与周大夫一人扶一边,搀着她去后院厢房。裴彦书脸色铁青地跟着。

安顿好病人,从厢房关门出来。周大夫道了晚安,先去睡了。若惜映着月色,走向院落里静静等她的那人。俊颜板着,神色说不出的古怪。

她瞧了,忽然好笑。

“若惜,我……” 他起了个头,正要重新开始挣扎。若惜却忽然作了个噤声的动作,颔首认真道:“我听到了。”

啥?换他怔忡了。

对面那人重复一遍:“我先前听到你说的话了。所以,”她拍拍他肩,微笑叹道,“没关系的。早些回去歇息吧。”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总是口无遮拦惹她生气。惹了她生气,却又非要追着赔礼道歉。道歉时吧,又是一贯的别扭死要面子。可再要面子呢,还是非要道歉。反正,若是她不原谅他,他是不得安生的。

就像这样,大半夜的,还从丞相府折腾到药堂。

总让人,好气又好笑。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亲爱的同志们;虽然我是有朝日更或者隔日更努力的心;但是。。。生活不饶人啊。。。特别是我这种生活极度不安定的人我只能保证;会填完它as soon as possible

拾贰

“若惜姐姐,你在做什么?”

一大早,若惜便在后院忙忙碌碌,小墨趴在窗台上看她。

“晒草药。” 她边回答,手中动作不停,麻利地将筐中草药按类别依次在竹扁上晾开。

小墨瞧着新奇,小手指一通乱指。“那个又圆又扁的是什么?”“罗汉果。”“那个白色的好像小虫子的呢?”“冬虫夏草。”“那个……”

他东问西问不亦乐乎。若惜很耐心地一一解答,末了笑道:“你若是感兴趣,过几日我专门教你认草药。”

“好啊。”小墨闻言雀跃不已,一脸憧憬道,“我要跟若惜姐姐一样,将来也做个治病救人的好大夫!”

若惜笑道:“不错。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去学堂跟着先生好好儿念书。”

小脸立刻一垮,小人儿嘟哝着抗议:“我不要念书……”

若惜晾完草药,走过来拍拍他小脑袋:“你若不识字,便连医书都看不懂。将来如何做个好大夫啊?”

小墨嘟了一会嘴又重新振作道:“恩,那我好好念书,也好好儿跟着若惜姐姐学治病的本事。做个好大夫!”

若惜笑道:“不错。”

周大夫从前厅探出头来,笑嘻嘻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来吃早饭喽。”

医馆天亮就开了门,需有人照应着。三人便搬了小桌子小凳子,凑在前厅吃早饭。小米粥配着几样简单小菜,说说笑笑也挺惬意。偶尔也有熟人从门口经过,与他们微笑打招呼。

吃了一半时,一辆马车驶来,停在门口。

裴彦宁蹦蹦跳跳下车,小嘴甜道:“若惜姐姐早,周叔叔早。”

周大夫捧着饭碗直乐:“是挺早的。宁儿,今儿怎么这么早啊?不是挂念我和你若惜姐姐了吧?”

“当然挂念了……宁儿好久没见周叔叔了,所以特地来看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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