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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公子,医女好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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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柔声道:“是啊。我一直很没出息。若惜,你可比我有出息多了。”

若惜点头道:“不错。你尚有这份自知,总还是有救的。”

两人说到此处,对视一眼,蓦地一起笑起来。

原来,她还记得,他也没有忘记。

那时,她刚来京城,每每和他斗嘴吵架气得他跳脚,他一生气就叫:“卫若惜!你好样的!你是大草原上的苍鹰,我是京城的小毛鼠,你最了不起行了吧!”

她就冷冷回嘴:“不错啊。你尚有这份自知,总还是有救的!”

——那么,她是从何时开始觉得他没有救了的?

或许,仍然是那一次,她亲眼见识过死亡。重新振作后,便再也不与他斗嘴争吵了。她将原先医治她娘的目的,无限制地扩大到更多的人身上。之后所有的精力都投入给了医馆与病人,之前与他的争吵打闹,也悉数化作了漠视与避让。

而他,表现得也是完全不在乎。没有了她的生活,他为何要在乎?他爱自己的容貌,爱那些仰慕的目光,爱以征服京师所有少女的心为目标。反正,她的正眼相待,他从不稀罕。

是这样吗……是这样的……是吗?

他不知道。只是,此时,在这样混沌而清晰的记忆深处,在这个自小相伴却始终熟悉又陌生的女子面前,忽然便有一个问题在他思绪中反复,呼之欲出。

是的,他被这样难得平和又亲近的气氛蛊惑了,终于低声地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惜,你是不是一直看不起我?”

“今天医馆那个女人是谁?”

没料到对方会同时开口,两人同时楞了。

廿壹

气氛一时僵硬。她慢慢皱眉,他则神色困惑。沉默片刻裴彦书如实答道:“她是户部林尚书的千金林晚晴。”虽然不明白若惜为何会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问。他要交的朋友,处得好的朋友,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纯属浪费时间。

他是说错什么了吗?……裴彦书惊讶抿唇,因为眼看着卫若惜的面色忽然转冷,瞬间便如寒霜罩面,一言不发地朝门口走去。

“若惜!” 他下意识唤她,她却脚步不停,仿若未闻。很快便走出门离开。

在走廊遇到迎面而来的裴彦宁,小丫头道:“若惜姐姐,你看见大哥没?”

卫若惜的视线穿过她,冷淡落在她身后的女子面上。林晚晴颔首笑道:“若惜姐姐,我是来看望彦书哥哥的。”

裴彦宁插嘴道:“是啊。林姐姐不放心大哥的伤势,从府中带了最好的疗伤药材过来呢!”

卫若惜看着林晚晴,面色冷峻无甚表情。

裴彦宁心下暗叫不妙。他们先前见到这个林家姐姐的时候也都很惊讶没错。不知大哥是对人家做了什么,一个姑娘家黑灯瞎火地就摸上门来了。后来听说大哥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众人的心情就不仅仅是诧异能形容的了!裴彦书是什么人?别的她不敢说,只是所谓的救人向来是他生活的调剂,若真有什么风吹草动,她这个大哥绝对逃跑在最前列!如此……莫非大哥也对人家有意思?!

那……她想到此处偷拿眼瞄一下若惜,她是担心若惜姐姐会生气,所以不想带林家姐姐来后院啦。是二哥说没关系的!可现下看这情形,若惜姐姐莫非真生气了?

她……是要跟她们这样站在走廊上,对视到地老天荒吗?

她正胡思乱想着,卫若惜忽然开口道:“东边第二间货房。”言罢绕道而行,与她们擦身而过。

接下来的半个月,医馆出乎意料地忙。因为气候骤变,城北暴发了大规模的可传染伤风。卫若惜吃住都在医馆,从早忙到晚,常常半夜还要出诊,最忙的时候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等忙过这一阵,她得了空闲下来,这才有时间关心起裴彦书面上的伤。

她不在这段时间,他应该有按时吃药吧?他那么爱惜自己的脸。何况,还有李管家他们呢。

她这样想着,心下仍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伤口的愈合期还是很重要的,要是不留意的话日后很有可能会留下疤痕。

“赵大夫,我今晚回去住。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让人去丞相府送口信。”

赵大夫有些忧心道:“若惜,你还是先在医馆休息一晚吧。你脸色看上去很不好。”这半个月夜里的出诊几乎都是她做的,白日劳累夜里又睡不好,便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啊。

若惜摇头道:“我没事。”

“那……不如我送你回去?”她脸色缟布一般惨白,实在让人不放心。

“不用了。店里不能只留小东一人,必须有大夫照应着。”小东只是抓药的学徒,如果真来了病情急的病人怎么办?

“那你自己小心。”他也不再试图劝她,若惜有多犟,共事多年早就清楚。而且,她自己是大夫,应该最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卫若惜转身出门,走了几步稍急了点便觉得头有点晕。她边放缓步子边支手抚上面上几处穴位,缓按轻揉。看来,等回去确认过裴彦书脸上的伤无碍,她确实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走到丞相府门口,正有两个人从府内走出。男人修长俊俏,女人面若桃花。两人皆是步履轻快,笑着对视而谈。

隔着夜色望去,便似一双月色下的仙子。

卫若惜猛的停下脚步。动作太冲脑中顿时一阵眩晕。她不由眯眼,努力抵御那阵强烈的不适感。

两人离她并不远,走近的时候大约只有半丈之隔。她强忍着眩晕凝神细看,他面上肌肤细腻,几乎已经看不出受伤痕迹。心下不由松口气,那男女二人却已经转身朝另一处方向走去。

由始至终,眼里只有彼此。

她站在原处,静静等待那阵莫名加重的眩晕感过去。

没有再朝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一眼,心下也并没有再想些什么。她很累,现在只想找一张床好好睡一觉。

她抬起步子,慢慢朝大门走去,明明近在咫尺,此时走来却好像遥遥无期。身上所有部位都叫嚣着好累……累……她眼前终于黑下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很多人的脚步声,叫喊声。她想听,却听不清楚。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脑中终于空白一片。

昏睡的过程中,间或会有意识,耳中能听到有人抽泣的声音,还感觉到有人一直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她想睁开眼看看,却无论如何都使不出力气。过不了多久还是沉沉睡去。

她好累,太累了。

卫若惜觉得自己睡了很长很充足的一觉。等到她睡够了睁开眼,首先映入眼睑的是一张昏睡的近距离放大的俊美面容。

她一怔,脑子还处于刚清醒的迷糊中。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上去。

指尖甫碰到那张动人轮廓,长长弯弯的睫毛轻轻眨了眨,像扇子一样。

她呆愕,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黑瞳,伸出的手就僵在半空不知该收回还是继续。

两人隔空对视,僵持片刻。忽然,她“噗哧”一声笑出来,而他,“哇”一声大哭。

她顿时有点傻眼。她笑,因为这样近看他的样子太滑稽,披头散发跟个鬼一样,最搞笑的是还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

可是他哭什么呀?

裴彦书握着她手,哭得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若惜!你可醒了!你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我可怎么办啊!”

这……这什么对话!

卫若惜睁大眼,习惯性皱眉。

他还在胡说八道:“你可不能再抛下我了!我,我承受不来啊!若惜!……恩?你怎么都不说话?难道……啊啊啊啊!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你还认识我吗?若惜!若惜!我是彦书啊!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亲密无间的小伙伴裴彦书啊!”

她被他抓着胳膊摇得快断气了,怒道:“住手!”

裴彦书呆呆放开手,刚想说话她就抢忙喝道:“闭嘴!” 真要命,她不过就睡了个长觉而已,为什么一醒来就要遭受这样莫名其妙的折磨?

他被她喝得一楞,呆了半晌,忽然眼眶又渐渐潮湿了。卫若惜一惊,心里顿时后悔,她是不是口气太凶了?……忽然,他扑上来一把抱住她,抽泣着道:“太好了!若惜!你会吼我了!你跟以前一样!你没事了!”

……这是什么状况?

卫若惜还没回过神,裴彦书又一把拉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真诚道:“若惜,你再用目光冻我看看!”

看他用眼神期待地说……尽情地蹂躏我吧!若惜不由打了好几个寒战,强忍怒意拿眼狠狠剜他。

裴彦书心满意足道:“就是这个眼神!若惜!你确实没事了!”

卫若惜无语,本想让他滚出去别再胡说八道了,可是看着他憔悴面容上放心的欣喜,到嘴的话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她静静看他半晌,心下有某处慢慢地温润,轻声问道:“你是不是陪了我很久?”

裴彦书一扁嘴:“三天啦!若惜,你从来不生病的,大家都吓死了!”

三天?她惊得瞠目结舌。她睡了三天了!那……他便陪了三天么?

看他一副乱七八糟的模样,似乎没必要再多问了。

卫若惜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他从来……最爱干净的。

裴彦书忽然“呀”了一声站起道:“若惜,你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彦东吩咐厨房一直煲着粥,我去给你端来!”

“裴彦书!” 她下意识一把扯住他袖子,他回头无声询问,她却面色微窘,难得支吾道:“我……我……”

他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便急道:“喝了粥再说吧。”她空腹好几天,很不好的。

卫若惜低垂着眸,良久讷讷松开手。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廿贰

若惜的病并无大碍,仅是疲劳过度所致。她睡了三天恢复充沛精力,喝完粥便要起来。

裴彦书按着她道:“再歇息会儿吧。你现下起来又无事可做。”

她一边穿衣一边道:“我想去医馆看看。”离了三天,不回去看看实在不放心。

穿好衣服下床,偏头正瞧见他一脸不认同的面色。她微微笑了笑,温声道:“我真的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她笑得和煦,裴彦书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这算是说话劝慰他么?若是以往,一定头也不回地走了。现在竟然还会对他微笑!莫非若惜病了一病,竟连性子都改了?

他正诧异,眼见若惜已梳完头准备出门,忙快步跟上道:“我陪你去医馆吧!”

“不必了。”她惯性拒绝。

“没关系,反正我也无事可做。”

她抿了抿唇,没再像往常一样坚持拒绝。

两人并行了几步,却是他忽然停下。她转头看去,他亦看着她,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面上渐渐现出为难之色。

若惜了然:“你若有事自便吧。我真的无碍了。”

裴彦书迟疑道:“我忘记晚晴……”话未说完便仓促打住,他顿了一顿,话锋转道:“我让彦东陪你去吧?”

她淡淡道:“真的不用了。”

翌日。赵家保生堂。

“一日三剂,饭后加水服用。您老慢走。”微笑送走屋内最后一位病人,赵明安长呵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酸痛的右手腕。前段时间大批人感染伤风,累得他……手腕到现在还是又疼又麻。

他细细揉了一阵,刚感到疼痛的感觉略有减缓,余光便瞥到又有人走进来。认命地抬头,出乎意料的是来者却不是病人,而是……

那人在对面坐下,一手很自然地握住他的。她按了一阵,他眉目微扬笑道:“卫大夫,我的病情如何?”

卫若惜面色如常道:“桂枝尖三钱,赤芍四钱,没药二钱,乳香三钱,宣木瓜三钱,丝瓜四钱。一日四剂,三日便可好。”

赵明安细一想道:“这药方可是取自风湿痹痛之症?”

卫若惜点头:“是舒血活筋的部分。”

“效果如何?可用过?”

她倒诚实:“还未。”

他早猜到,却故意佯装不满:“好啊,你拿我当测试?”

她神色岿然不动,伸手拿过一张空白纸张刷刷写作药方,自顾自道:“我去抓药。”

离赵家医馆不远的拐角处便有药堂,若惜很快抓了药回来。赵明安已经在接诊下一个病人了,眼角瞥到她提着药直直进了内室,他心下这才想到一处疑问,她自然不是为了给他治手而来,那么,是为何而来?

卫若惜在内室很顺当找到药壶,手脚利落地将药材加水浸泡。

做完回到外室,赵明安仍在与人看病,她等了一阵,待到那病人走了才上前问道:“冬雪在吗?”

赵明安闻言诧异看她,不由重复道:“你要找冬雪?”

她点头。

他眉间隐有担忧,犹豫道:“在后院呢。”

少女纤细的背影远远对着她,在院中忙碌着。

“冬雪。”

她唤了一声,少女听到声音身子一震,猛的转过身来。——果然是她,那冰冷的声音独一无二。只是,她是来找她的么?她从未主动找过她的。

瞬间,漂亮的眸中闪过数种情绪:惊讶,疑惑,厌恶,戒备。不过她很快便能收拾妥当心情,当她慢慢朝向卫若惜走去时,面上已经只剩熟悉的亲切和惊喜。

赵冬雪雀跃道:“若惜姐姐,你怎么来啦?”

卫若惜没有很快回答她,面上依旧平淡无波冷若冰霜。心下却在慢慢纠结:该如何开口呢?

是,她是为了裴彦书而来。更确切说,为了裴彦书和林晚晴而来。

就算迟钝如她,也看得出来,裴彦书最近很不对劲。而他对待林晚晴的态度,也与以前游戏花丛时完全不同。

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冬雪喜欢裴彦书,裴彦书喜欢林晚晴,那都是他们的自由。感情的事情是无法勉强的。

别人的事情,她不该管也一向没有兴趣管。只是,事关冬雪,她总是无法完全袖手旁观。

或许因为一直记得,当年救下那个小女孩时,她怯怯的眼神和天真的笑容。

那么……早些让她知道真相,是会将伤害减少到最低的吧?

所以,原本并没有计划,仍是在出诊完经过保生堂的时候,就那样鬼使神差地拐了进来。

赵冬雪见她半天不说话,便笑道:“若惜姐姐,你是来找哥哥的吗?”

“不是。”她很快否认,看着少女无声探询过来的清澈眼神,心下一犹豫,到口的直接话还是没说出来。迟疑一阵,她忽然道:“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

赵冬雪完全楞住了,对于她突兀的问话是彻底的始料未及。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乖顺笑道:“喜欢一个人……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会时时刻刻都想见到他,只要他开心你完全不介意改变自己,把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若惜心想道,虽然是婉转了点,但是暗示的意思也是差不多了。裴彦书向来把脸看得比命都重要,现在为了保护林晚晴连脸都不要了。那日他在保生堂疗伤,事情的经过冬雪肯定也都清楚了。那她……自然看得出来裴彦书喜欢林晚晴吧?

她正想着,忽然又听赵冬雪轻声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就像我对裴公子一样,永远都不会改变。”她的声音虽轻,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决。

这就是说……她明知道裴彦书喜欢林晚晴也不放弃?

赵冬雪说完先前那句话,便死死盯着卫若惜面色。她故意那么说,除了股子示威的意味,自然还有点试探之意。只可惜她看了好一会不由失望,因为对面那人始终面无表情不动如山。

卫若惜静了片刻,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她已经尽了提醒的义务,而无论冬雪作何决定,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旁人无权也没必要再干涉。

卫若惜掀开分隔前厅与后院的帘子,却发现赵明安就静静站在门后。显然已将刚才她们所说之话全部听入耳中,黑眸深邃幽敛,若有所思。

她就当没看见,径自与他迎面而过,出了药堂走了几步听到他在后面叫她的名字。

卫若惜站定,回过头。

赵明安疾步走上前,把手上的药箱递给她。

她一怔,匆忙低头查看。果然,腰间空空如也,顿时变了面色。

赵明安解释道:“你先前替我看诊时取下来放在桌上,出来时却忘了拿了。”

她脸色越发难看。药箱就是大夫救死扶伤的工具,她怎么会连自己的药箱都忘记?这是从医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状况……

赵明安看她面上难掩的懊恼,菀尔一笑:“若惜,你有什么问题为何不问我?我知道的可比冬雪详尽多啦。”

她听得莫名其妙,皱眉瞪他。赵明安并不在意,反是主动伸手牵住她,下定决心道:“若惜,跟我来!”

廿叁

赵明安自己是大夫,手上拿捏的力道刚好适中,虽然不至于弄伤人但也绝不容易挣脱。卫若惜试了数次未果,便被他强硬拉着走了好几条街。

等到他终于停下松开手,她看去的眼神已经快要杀人了!

知道她最讨厌被人强迫,赵明安不等她发作或者甩手走人便抢先道:“你不想知道裴彦书整日与林晚晴在一起做什么吗?”

先发制人起了作用,瞪着他的眼睛明显晃了下神,但她很快便恢复常态不客气道:“不想!你少管闲事!”

赵明安知道她是真的动气了,她平素虽然总板着脸但甚少出言训斥别人,不过因此也更证实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不是吗?——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如此在意掩饰?

“若惜!”他强拽着她胳膊,将已经转头走人的她又扭了回来,卫若惜被他几次三番如此拉拽,火气也上来了,使出浑身力气杵着不动,与他在大街上僵持起来。

僵持了足够久,久到渐渐都有好奇的路人围观过来了,卫若惜见他脸色严肃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终于深吸了口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是要说,我要你自己看!”

“看什么!”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弄得火冒三丈,但是未免沦为众人围观的好戏,还是强忍怒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他指着几丈开外街道对面一处新开的铺子,咋一看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卫若惜看得更仔细些,当目光掠过那商铺簇新的门匾上熟悉的狂草时,眼中陡然闪过一丝讶色。这字体太有特色,很难不认得。当初是冬雪缠着那人写了挂在保生堂外的,她每每看了都觉得轻浮妖冶,要多碍眼有多碍眼。只是此时,不再用作医馆的题字,配上面前这“美人轩”三个字,倒另生出一股子别样的韵味来。

美人轩……与他有什么关系?

“这是林姑娘的铺子,裴兄这些日子以来便是在这处帮忙的。”

她闻言面上再难掩惊讶之色,因为太了解裴彦书,同样十分熟悉他的理论——做生意是下等人的工作!与此相比,连林晚晴一个官家小姐抛头露面地开铺子竟也显得不是那么匪夷所思了。

赵明安紧紧盯着卫若惜面上神色,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丝的情绪波动。她由生气转为惊讶,再是隐忍的一些什么,太过复杂无法探究,最后又慢慢平静下来,若有所悟。

“这就是你要我看的?”他要她看的,与她想告诉冬雪的,其实是同一件事?

她摇头,坦诚道:“我早就知道了。而且……”他应当告知的人,也不是她吧?裴彦书的喜好,与她有什么关系。

赵明安出乎意料道:“你刚才问冬雪,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其实,她说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喜欢一个人,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微妙到……或许有时候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真正的心意到底是什么。可是,如果当你看到他对待另一个女子的独特,看到他愿意为了她前所未有地改变,看到他们在一起旁若无人的亲密时,心中会有一丝莫名的不悦,别扭,酸涩,甚而怒气。那样,你其实原是喜欢他的。”

卫若惜原本只是无动于衷地听着,却听他越说越不对劲,她慢慢觉得脑中一片混沌起来,似乎听懂了什么又似乎根本不明白,心头有一股怒火叫嚣着快让他住嘴,可转瞬又想,她为何要让他住嘴?他爱胡说八道关她什么事?……他到底在说谁!

她不是傻子!他把她带过来看裴彦书和林晚晴又说这么一堆连篇鬼话!可是……她凭什么要对号入座?他又凭什么信口胡绉!

她强抑心头不明缘由的焦躁,不看他地冷道:“你说够了没?”她忙得很,没时间听他鬼扯!

“如果无意识的感情被揭穿,并不是无动于衷地觉得荒谬而已,而是混沌,生气,难以置信,下意识想要逃避。那么,你喜欢他。”

她为何要留在这里继续陪他发疯?!

她愤怒地走了几大步,仍是无可避免地清楚听见他在背后的叹息声:“卫若惜,你喜欢裴彦书。难道连面对自己感情的勇气都没有吗?”

她终于停下,愤然转身。淬着烈焰的眸子狠狠盯着他,半晌冷笑道:“赵明安,你不是不希望我跟赵冬雪为情相争吗!”那日在湖畔,他言词切切地握着她手,若惜,我不希望你们喜欢上同一个人,因为不愿意看到其中任何一个人伤心!

话一出口,便连若惜自己也吃了一惊。她何时将这话记得如此清楚?又为何要现在这样说!这不过是个永远不可能成真的假设!

但是她忽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嘴,继续讽笑道:“你说的话为何前后矛盾呢?”

赵明安摇头,慢慢走上前:“若惜,我的承诺从来未变过。在我心中,你的幸福始终与冬雪同样重要。”

看他走过来要握她手,她原本不愿,可是他的眼神太过真诚。与上次在河畔时一样,一样的温和真诚。她竟没有避开。

他是拿真心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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