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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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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们当时都答应了。

谢老夫人还有话没有明说,当时谢大爷与谢二爷答应要照顾崔玉莹的儿子,可当得知夏将军另娶了相国女儿为继室后。他们赶紧将这念头打消,不敢去夏家认亲。

因为他们深知,没有哪个继室会喜欢继子,更别提会高兴有人关心她的继子,那岂不是在她的心尖儿上扎刀子。

谢老夫人知道这件事之后,难过了很长时间,可是为了儿子们的前程,这事也只得作罢。

不要说崔玉莹只是义女。就算是亲生的女儿,恐怕也不能为了女儿而搭上几个儿子的前程。

一眨眼功夫,又过去了十五年。她的喘症早就好了,年轻时的很多事情也不再清晰,可对崔玉莹这位义女,她一直十分想念。

想着只有等她百年之后,才有机会再见到她。

同时也十分遗憾的是,因当年的毒誓。今生不再踏入京城半步,否则。她定要去偷偷瞧一眼崔玉莹的孩子。

谢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与崔玉莹生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姑娘。尘封多年的记忆一一被打开。

但是光凭长相,她还是不敢确定阮妍与崔玉莹一定有关系,所以才会让谢临去查阮妍的身世。

当看到阮妍的生母名字是崔玉莹,父亲是威武将军夏梁栋时,她才敢肯定,迫不急待唤来了阮妍,她要认亲。

当年不能照顾崔玉莹的儿子,一直是最大的遗憾,如今阮妍近在眼前,一定要给予她最大的关心和爱护,不能再有遗憾。

听完这个故事,阮妍瞬间明白,这应该是母亲的故事。

看来大傻没有说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是自己的哥哥。

原来自己的母亲名叫崔玉莹,也会养花。

不过,母亲比自己可要厉害千倍,难怪后来会被封为一品婉夫人,应该当年父亲立下的军功中少不了母亲的功劳吧。

唉,只可惜这样奇女儿,天妒英才,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阮妍的眼睛也红了,低声道,“老夫人,您说的人可是我的母亲?”

谢老夫人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泣声道,“好孩子,正是你母亲啊,原以为你母亲只得了你哥哥一人,以为她真的只是病逝,原来不是啊。老夫不长眼啊,你母亲不该受这些委屈啊。”

她并不知阮妍已知道身世,故有些话不好说得太明白。

阮妍则有些晕乎乎的。

最近这些日子,脑子里接受的信息太多了些,一时之间真的难以消化。

得知自己原是将军之女已经够震惊,现在又来个谢老夫人是母亲的义母,那她老人家岂不就是自己的外祖母,虽然是干的,但也多了这层关系在,亲密的程度自然不同。

不过,她有些不明白的是,既然自己与母亲长得十分相似,而且母亲当年也来过谢家,为何安氏她们见到自己时,没有认出来,只有谢老夫人一人认出来了。

这样想着,她就问了。

谢老夫人解释道,当年谢大爷与谢二爷已经成亲,都带着妻子在任上,他们最初任职并非在京城,直到崔玉莹出事之后,他们才调回京城,而妻子儿女们回到了吉安。

因京城是老夫人的逆鳞,儿子们认为自己去了京城已是对母亲不孝,不能再让儿女们留京。

故大家都知道她认了义女,却从来没见过。

谢三爷当时还在读书,倒是见过崔玉莹的,当年谢老夫人与谢老爷子好想娶崔玉莹为媳妇。但他们也知道自家儿子配不她,就只是想想,没有开口,担心到时媳妇没得到,连女儿也没了。

不过。谢三爷至今为止,都没见过阮妍,故不知她像崔玉莹,否则谢老夫人早就知晓此事。

阮妍恍然,原来是这样,难怪呢。

唉。世界可真是小,转来转去,回头一瞧,原来大家都是亲戚呢。

她眸子微转,道。“外祖母,您可知道我母亲当年为何要离开夏家?”

“好孙女儿。”这声外祖母,叫得谢老夫人又是泪水涟涟。

过了片刻,谢老夫人讶道,“妍儿,难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是的。”阮妍轻轻点头,然后说了大傻的事。

“什么?方才那少年就是你哥哥,难怪我觉着面善呢。现在想来,原来他也有两分像你母亲,只是又不全像。故一时之间没想到。”谢老夫人恍悟先前对大傻的第一印象。

她没有回答阮妍先前所提出的问题,但阮妍却不会就此不提,追问,“外祖母,您可知母亲为何要离家啊?还有,后来为何好好的会着火……”

说着说着。阮妍的双眸就盈满了泪水。

看着她的样子,谢老夫人更加心疼起来。

不过。有些事,她是不能告诉阮妍的。

因为那些事。她认为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其中定另有蹊跷。

她抚着阮妍的头,柔声道,“妍儿,我也不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人去查个水落石出。还有啊,你母亲那样聪明绝顶的女子,兴许她还活在人世呢。”

本是安慰阮妍的话,可说着说着,她自己也相信了起来。

想着崔玉莹可能真的没死,那片废墟也许只是一个烟雾弹。

这样想着,她不由精神一振,悲伤的情绪平复了些。

阮妍也不由眼睛一亮,对啊,也许真有这可能呢。

母亲那样的全才,想要布个假死的局,骗过他人,应该不难做到吧。

只是,母亲既然是假死,为何要将自己给他人抚养,却不带上自己呢?

难道母亲不喜欢自己?

可很快她又轻轻摇头,否定了这想法,世上哪有不爱子女的母亲啊!

谢老夫人不愿意说,阮妍也没办法勉强,只得点头。

“唉,你母亲也是个傻孩子,当初为何不来找我呢?或者将你交给我来养大,哪儿会让你受些的委屈。”谢老夫人又感慨。

阮妍却认为母亲这样做是对的。

既然谢老夫人与母亲当年有书信来往,那么毒妇肯定就知道谢老夫人,若将自己养在谢家,恐怕毒妇早就知道了吧。

阮妍不知道的是,当年她母亲之所以将她交给张和成,而不是交给谢老夫人,除了她所想的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谢家人口众多,人多就会复杂,就会争宠,让女儿生活在这样一个大家庭,没有父母亲的庇护,定会活得极累。

就算有老夫人护着,可对老夫人来说,那些人也是她的孙儿孙女,相比较来说,他们比阮妍更亲。

而张和成家人口简单,又是普通的商户,不会引人注目,毒妇不知他与崔玉莹之间的关系,怎么也不会想到与他有什么瓜葛。

相对来说,张家就比谢家安全得多。

谢老夫人感慨了一会儿之后,也明白了崔玉莹的用心良苦,长叹一口气,只怨人生太无常。

知道大傻是阮妍的哥哥,谢老夫人自然将他唤了进来,如此这般说了。

得知谢老夫人是母亲的义母,大傻也十分的震惊,母亲在信中并未提及此事。

但谢老夫人不但知道母亲的闺名,还知道母亲的掌手有一道小小的伤疤,还知道母亲耳后有一颗小痣,还有母亲的一些生活习惯和喜爱的吃食。

等等一切生活细节,让大傻知道谢老夫人没有说谎。

几人唏嘘感慨了一番,谢老夫人让阮妍去找谢菲说话,她独留下了大傻。

谢老夫人与大傻说了什么,阮妍不知道,但是三天后,谢三夫人认了阮妍为义女。

谢老夫人的解释是,若直接认了阮妍为外孙女,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没有女儿,哪来的外孙女。

而让谢三夫人认义女,则理所当然很多。

阮妍三番五次的救活了谢三夫人的花,又与谢菲二人关系亲密无间,谢三夫人认她做义女,也十分自然。

虽然阮妍有高攀之嫌,可人家谢三夫人与谢三爷愿意,外人又岂能置喙。

阮妍成了谢三夫人的义女,这身份地位就不比从前,其他人再也不敢轻易的去欺负她了。

而谢三爷乍见阮妍时,以为是幻觉,是真的像。

当年他见到崔玉莹时,也的确生过好感,只是相处了些时日之后,就不由自惭形秽,如此出色的女子,岂是他所能染指的,将念想狠狠掐死在摇篮里,并为此而失眠了多夜。

阮妍被谢三夫人认了义女,何氏感慨,并认为也是好事。

可张媛却气得差点儿发疯,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她一人身上了。

越想这心里就越不平衡,一颗心像被绞烂了一样的疼。

与何氏一起出来买东西的张媛,恨恨的踢着脚下的石块,仿佛它们就是阮妍。

“张姑娘,一人在这做什么呢?”她的耳畔忽然传来了安如萱的声音。

正文、第109、110章:出招(双更合一)

见到安如萱,张媛心中也十分不喜。

可不会忘记安如萱几次当众出丑的狼狈模样。

不过,因着她的身份,张媛不会像阮妍那样表现在面子上。

甚至想着,若能与安如萱攀上交情,那也是不错的。

从谢菲上次赏荷没邀自己,张媛就知道,与谢菲的关系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

安如萱虽比不上谢菲,可好歹也是县令的女儿,在其他人那儿还是同样好使的,比一般的平头百姓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呢。

张媛现在的心态已经扭曲,对阮妍眼下所拥有的一切极其的妒忌和眼红,认为阮妍什么都不如她,凭什么被人像星星一样的捧着赞着。

张媛压下心中的念头,看向安如萱,抿着唇微笑着点头,“安姑娘好,你怎么也在这儿?”

安如萱轻轻摇头手中的团扇,白嫩的面上笑意温柔,道,“在家闲着无事,出来转转,没想到遇上了张姑娘,可真是巧呢。”

“是啊,真巧。”张媛笑着附合。

不过,与安如萱也不熟,不知该如何将话接下去。

一时杵在那儿,不知是该走还继续套近乎。

倒是安如萱又主动道,“张姑娘,你是一人吗?”

张媛指了指身后的杂货铺子,“我娘在里面买东西呢。”

安如萱向铺子里瞧了眼,而后道,“张姑娘,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上了。就是缘份,我恰好也闷得慌,天又这样热,走,我们去和意楼喝杯冰梅汤去去暑气吧。”

和意楼不仅仅可以吃饭。在炎热的夏季下午,还会卖些冰镇过的汤品,二楼特意设有雅间,供女宾使用。

和意楼离她们二人眼下所处的位置并不远,只有几十米远的距离。

张媛心中有些激动,忙点头。“嗯,好了,安姑娘请等等,我去和我娘打声招呼,让她先回去。”

“嗯。好的,应当的。”安如萱笑得亲切。

张媛乐滋滋的转身去了杂货铺。

安如萱看着她的背影,面上亲切的笑容变成了讥讽。

没想到张媛会这样好搭讪,本以为不会搭理自己呢,真是意外。

嗯,这丫头可比阮妍那小蹄子好对付多了。

怂货一个!

安如萱的唇角微勾,轻蔑一笑。

只可惜张媛没看见,何氏也未瞧见。

对于安如萱的主动相邀。何氏也没反对,也无法反对,点头应了。同时出了铺子与安如萱打了招呼。

“张伯母好,我与张姑娘一见就投缘,想与她多聊会儿,张伯母您不会反对吧?”面对何氏,安如萱也表现得十分客气,一点儿架子都没。

亲昵的称呼。亲切的态度,温软的语气。让何氏十分受用,忙不迭的点头道好。

看着张媛与安如萱二人携手离开。何氏也展眉笑了。

这位安姑娘人还真是不错,可不像阿妍口中说的那样骄纵跋扈呢。

嗯,阿媛要是能与她多多交往,也是不错的。

民对官,总是敬畏的,能攀上交情时,民自是不会拒绝。

张媛随着安如萱去了和意楼。

二人上了二楼的雅间,安如萱的贴身丫环守在门外,里面间只有她与张媛二人。

点了冰梅汤和几样精致可口的小点心,安如萱就与张媛话起家常来。

不外乎是问张媛平日里有什么爱好,做些什么,有哪些闺中好姐妹等等。

张媛一一应着,并也问着安如萱同样的问题。

一番交谈下来,气氛十分融洽,张媛也没了刚开始的拘束感,渐渐放松绷紧的神经,感觉安如萱很好相处,话也多了起来。

“张姑娘,阮妍近来运气不错啊,攀上了谢三夫人这高枝,很得意啊。”安如萱话题终于转到了阮妍身上。

提及阮妍,张媛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她轻哼一声,没有多说其他。

安如萱继续道,“为何上回谢五姑娘邀人赏荷时,你未与阮妍一道去呢?”

这件事又是张媛心头的痛。

她双唇紧紧抿了抿,低头喝着冰梅汤,道,“上次我身体不适,就没去。”

不好意思直接说谢菲未邀请她。

担心丢人。

反正这件事安如萱不会知道底细。

可是她这念头刚起,安如萱就紧紧的盯着她,“张姑娘,不是你身体不适没去,而是谢五姑娘根本没邀请你,是不是?”

张媛的粉脸顿时涨得通红,十分尴尬。

谎言被当众揭穿,这份窘迫真的十分臊人。

臊得她想离开。

“安姑娘,我……我先走了。”

安如萱一把拉了她的手,轻叹了口气,道,“张姑娘,你不会是认为我在笑话你吧?”

张媛没吭声,是默认了她这话。

安如萱轻瞪她一眼,嗔,“你真是傻姑娘,我怎会笑话你呢,只是为你打抑不平而已。你可知,谢五姑娘为何未邀请你?”

张媛轻眨了下眼睛,摇头。

这其中的缘因,她一直想不透。

之前谢菲还一直对她十分热情,怎么忽然之间就冷淡了下来。

后来,她也怀疑过,是不是因她与谢迎二人私会的事情。

可后来谢迎悄悄让人送了封信给她,在信中,他很明确的告诉她,谢家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谢菲不可能知道这事,也就不会因为这事而疏远。

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眼下安如萱这儿有答案,她自然不会放过,立马问,“安姑娘,是因为什么?”

安如萱示意她坐下。而是冷哼一声,“哼,所以说你傻呀,这样明显的原因你也不知。我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阮妍自幼在你们家长大。吃喝穿用,哪一样不是你们家供给的。

不仅仅如此,这些年,我瞧她穿的用的,可能比张姑娘你的还要好吧。你们家如此真心实意的待她,她不感恩戴德也罢了。竟然还在背地里暗暗使坏,这……不仅仅是忘恩负义啊,简直就是白眼儿狼,禽*兽不如的小人作派,真真是令人恶心呢。”

虽未直接回答张媛的问题。

但这番话却间接的说出是阮妍的过错。是阮妍在谢菲面前说了坏话,才让谢菲疏离了张媛。

不仅仅如此,安如萱这番话的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张媛的心坎上,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更加坚信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这一刻,张媛将安如萱引为了知己,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摇头。“安姑娘你真是看得透,只有我娘一直认为我们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是天经地义的。”

“唉。方才见面,我就知伯母也是善良厚道之人。善良本是应当,不过得看用在谁的身上,像阮妍这等人,我认为她不配。”安如萱摇头叹气,一副为张家人不值的模样。

想到谢菲不理会自己。会是阮妍在背地里作祟,张媛的双眼中充满了恨意。咬牙切齿道,“阮妍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养在我们家十来年,还不如养条狗,起码狗不会背地里咬我一口。难为你爹待她比我这亲生的女儿还要好,真是不要脸的贱人,我恨死她了。”

看着盛怒中的张媛恨不得将阮妍一口咬死,安如萱的心中比吃了蜜糖还要甜,双眸深处是浓浓的得色。

时候差不多了,该出招了。

安如萱唇角微不可见的翘了翘,道,“张姑娘,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因为我也恨她,她害得我多少次当众丢了脸,所以你的心情也只有我能体会。

我有个办法,能让阮妍也尝尝我们此刻的心情。”

“什么办法?”张媛眼前一亮,忙问。

“毁了她最喜欢的东西。”安如萱眸子紧紧眯了起来,从牙缝中吐出这几个字来。

毁了她最喜欢的东西!

张媛轻轻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睛里的光芒晦涩不明。

心底最深处的柔软渐渐被妒意所替代,开始变得坚硬。

阮妍成了谢三夫人的义女之后,谢老夫人就接她去谢家住了几日。

她算了算日期,昙花明日就会开放,她要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好招待谢菲与华雪灵她们赏花的事宜。

于是她来到松鹤院给谢老夫人辞行。

谢老夫人听说是这事,也就没有再留她,只是说等花儿开了之后再来,反正来日方常。

然后谢老夫人又命丫环拿来早就备下的礼物,让阮妍一并带回去给何氏母女。

这些年,张家为了抚养阮妍,可是费了不少精力,功劳更不必说。

除了这些礼物之外,谢老夫人还准备等天气凉了之后,让谢三夫人下个贴子,请何氏母女来府中做客,往后两家就当做亲戚来走动走动了。

谢老夫人这样的打算,一是感激何氏这些年对阮妍的养育之恩,二来也是希望何氏往后对阮妍能更好更亲些。

阮妍得知了谢老夫人的打算,除了感动,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她认为自己是十分幸运的,虽说身世坎坷,可能遇上这些善待自己的好心人,那是莫大的福气。

不论是大仁大义的舅父张和成,还是眼下处处为自己着想的谢老夫人,都是老天爷对自己的厚待,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眼下的生活,不辜负老天爷的安排,更不能辜负谢老夫人与舅父他们的苦心。

同时,她也决定,往后要最大限度的容忍张媛,尽可能的对她好,对何氏也要像母亲一样的敬重着。

在知道真正的身世之后,她知道当初张和成能收养自己,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那是明知会有性命之忧却为之的大义之举。

可这些年,张和成在她面前只字未说过收养她不易的话,反而常说他对她不够好,照顾得不够。很是内疚。

与张和成相比,阮妍认为自己所做的差太远。

往后要更加的努力。

谢老夫人所送的礼物指名说给何氏母女的,阮妍没办法拒绝,只得先替何氏母女谢过她老人家。

谢老夫人又安排马车送阮妍回去。

阮妍屈膝行了礼,与谢老夫人道别。

刚掀了帘子出东次间。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绣花综裙的妇人迎面而来,身后还有两位婆子与两位丫环。

妇人生着容长脸,白白胖胖很富态,肤色极嫩,看得出是养尊处优人家的太太。

只是她的眉眼之间有股淡淡的愁绪在其间萦绕,就连走路时。眉头都是拧着。

看来她的心情并不愉快。

阮妍并不认识这位妇人,也她擦肩而过。

“奴婢见过二夫人。”送阮妍出院子的丫环在她身后低声唤了句。

谢二夫人,谢迎的母亲?

阮妍惊了下,下意识又扭头看了眼。

妇人已经掀了帘子进了东次间,只看到了她的背影。

阮妍忙收回眼光。走出了松鹤院。

正准备回内室小憩一会儿的谢老夫人,见到掀帘子进来的谢二夫人,脸色就沉了沉,不喜之色滑过眉梢。

“媳妇给娘请安。”谢二夫人似未见到谢老夫人面上的不虞之色,平静的给她行礼问安。

“有事?”谢老夫人沉着脸问。

她早就免了二媳妇的晨昏定省,平日里二媳妇也鲜少来她这松鹤院,除非是有事。

只是不知此次前来,又为了什么糟心的事儿。

因着谢迎的事。谢老夫人对谢二夫人极为不喜,认为是她疏于管教,才毁了她一个孙子。

加上后来又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当年谢迎与那姨娘苟且的事根本就不是事实,只是谢迎为了替人遮掩丑事,而不得不出的下策。

而那人,就是谢二夫人。

谢老夫人听到这样的话语,气得差点儿晕死过去,却不敢派人去查。怕结果会让她承受不了,会让谢二爷在九泉下不得瞑目

只得将传话的丫环婆子给打了板子送去田庄关起来。将错就错下去。

但从此后,谢二夫人所居的院子被看守得更加严密起来。一般人都不得进入。

而谢二夫人除了能进出松鹤院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许踏足,就算是每回来松鹤院,跟在身后的丫环婆子不得少于四人。

当然,这一切是谢老夫人私底下对谢二夫人的要求,并警告她,要是不从,就将那件事彻查下去。

谢二夫人没有说任何话,也未替自己辩驳,就应了。

从此,她几乎是足不出户,除了偶尔来松鹤院。

这些年,她都不知外面是什么样儿了。

唉!

想起往事,谢老夫人只觉得心好累,一人撑着这偌大的谢府,真的好难啊。

事事处处都得为大局着想考虑,而且对所有的儿孙们都要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可饶是这样做了,还是有人认为你做的不公,还是有人会在背地里捅篓子使坏。

谢老夫人这样想着,面上的倦色添了两分。

“娘,我是想和您说说迎儿的事。”谢二夫人不理谢老夫人对自己是何态度,自顾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并说出自己的来意。

谢老夫人眉头拧了拧,将屋子里其他人给打发出去。

而后道,“二郎怎么了?”

谢二夫人微微一笑,道,“二郎有了喜欢的姑娘,想请娘您点头做主呢?”

“什么?有了喜欢的姑娘?”谢老夫人眸子一凛,面色的神色又严厉了几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都不知道。

看来自己还真是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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