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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种武器-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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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兰的眼睛眨了眨,道:“是个什么样的皮匠?”小马道:“是个剥皮的皮匠。”店里七个人已剩下两个。
    两个本来很有威风的江湖好汉,现在却好象待宰的小羊般坐在那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棉布帘子里的人已经在问:“你们两位为什么不进来?”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象都想让对方先进去,好象明知一进去就得接宰。
    帘子里的声音更冷,道:“你们是不是要我亲自出去请?”一个年纪比较小的,终于鼓起勇气站起来。
    年纪大的却拉他,压低声音,道:“这次你交不了帐?”
    年轻的点点头。
    年纪大的道:“还差多少?”
    年轻的道:“还差得很多。”
    年纪大的叹了口气,道:“我也不够,也差得多。”
    他忽然咬了咬牙,从身上拿出叠银票,道:“加上我的,你一定够了,这些你都拿去!”
    年轻的又惊又喜,道:“你呢”?
    年纪大的苦笑道:“快也是一刀,慢也是一刀,反正我也已是个老头子了,我……没关系。”
    年轻的看着他,显得又感动、又感激,忽然也从身上拿出叠银票,道:“加上我的,你也一定够了,你拿去。”
    年纪大的道:“可是你……”
    年轻的勉强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还有老婆孩子,我反正还是光棍一条,我没有关系!”
    两个人眼睛里都已有热泪盈盈,都没有发现大门外已多了一个人。
    小马正在门口看着他们,好象也快被感动得掉下眼泪来,还没有开口,帘子里的人已在破口大骂:“王八蛋,妈那个巴子,操那娘,日死你先人奶奶,操你妈,丢你老母,干你娘!”这一骂,已经包括了九省大骂,甚至包括了还在海隅的骂人方式。
    一个冷酷、冷漠、冷静的人,忽然会这么样开骂,已经很令人吃惊。最令人吃惊的是他最后一句话。
    “你们两个龟孙子快给我滚吧,滚得越远越好,滚得越快越好!”
    年纪大的和年轻的两个人都怔住,不是害伯得怔住,是高兴得怔住。
    他要他们滚,简直比一个人平空送他们两栋房子还值得高兴,简直比天上忽然掉下两个大饼来还要高兴。这种高兴的程度,简直已经让他们不敢相信。
    小马相信。小马相信这个人。
    小马道:“他让你们走,你们还不走?”
    两个人直到现在才看见小马,年纪大的吃吃地问;“他真的让我们走?”
    小马道:“你们能够义气,他为什么不能够义气?”
    两个人还不太相信。
    小马道:“你们不用怕他骂人,只有他在觉得自己很够义气的时候,他才会骂人。”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再同时看看小马,就一起走了。
    不是走,是逃。逃得比两匹被人抽了三百六十下的快马还要快十倍。
    小马笑了。门帘里没有声音。
    小马笑道:“想不到你这条专剥人皮的蠢猪,还有被感动的时候。”
    门帘里的人终于忍不住开腔:“瘦猪是你,不是我。”
    小马大笑。
    门帘里的人又道:“你比我还瘦,比我还象猪。”
    小马大笑道:“我至少还有一点比你强。”
    门帘里的明知故问:“哪一点?”
    小马道:“遇见了我,你就得跟我走。”
    他又解释:“跟我走虽然倒霉,不愿我走你就更倒霉。”
    谁也不希望自己太倒霉,所以两个皮匠就变成了三个臭皮匠:一个补鞋,一个赖皮,一个剥皮。
初遇狼人
    九月十二,午后。
    晴。
    秋天的阳光最艳丽。
    艳丽的阳光从正面的窗子里照进来,使得老婆婆的破酒铺看来更破旧,也使得会剥人皮的常老刀看来更可怕。
    常老刀通常就叫常剥皮。他的确常常会剥人的皮。
    看见了他,老皮立刻走得远远的,不仅远在一丈外,他好象很怕常剥皮会剥他的皮。
    无论谁看见常剥皮,都难免会有一种要被剥皮的恐惧。他实在是个很可怕的人,
    他矮、瘦、干枯,全身的肉加起来也许还没有四两重。
    可是他远比一个三百八十八斤的巨人更可怕,他就好象是把刀子——四两重的刀子,也远比三百八十八斤废铁更可怕。
    何况这把刀子的刀锋又薄又利,而且又出了鞘——无论谁看见他这个人,都一定会有这种感觉。尤其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看着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通常都会觉得好象有一把刀刺在自己身上——刺在自己身上最痛的地方。
    现在蓝兰就有这种感觉,因为常剥皮的眼睛正在瞥着她。
    蓝兰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不一定很有吸引力。
    蓝兰不但漂亮,而且很有吸引力,足以将任何一个看过一眼而远在三百里外的男人,吸引到她面前一寸近的地方来。
    可是她已经发现这个男人的眼光不同。
    别的男人的眼光,只不过是想剥她的衣服;这个男人的眼光,却只不过是想剥她的皮。
    想剥衣服的眼光,女人可以忍受,随便任何女人都可以忍受一只要并不是真的剥,就可以忍受。
    想剥皮的眼光,女人可就有点受不了,随便哪种女人都受不了。
    所以蓝兰在看着小马,问道:“常先生是不是也肯跟我们一起过狼山?”
    小马道:“他一定肯。”
    蓝兰道:“你有把握?”
    小马道:“有。”
    小马道:“为什么?”
    小马道:“因为他让章长腿变成了没有腿。”
    蓝兰道:“章长腿也是狼人?”
    小马道:“不是。”
    张聋子道:“他只不过是柳大脚的老情人。”
    蓝兰道:“柳大脚是谁?”
    张聋子道:“狼人有公也有母,柳大脚就是母狼中最凶狠的一个!”
    蓝兰笑道:“长腿配大脚,倒真是天生的一对儿。”
    小马道:“所以现在长腿变成了没有腿,柳大脚一定生气得很,就算常老刀不上狼山,柳大脚也一定会下山来找他的。”
    蓝兰眼珠子转了转,道:“他上了狼山,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小马道:“常老刀不是羊,也不是老皮,他既然敢动章长腿,就一定已打定主意,要让柳大脚也变成没有脚。”
    张聋子道:“常老刀一向干净利落,要斩草就得除根,绝不能留下后患。”
    常剥皮一直在听着,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忽然道:“十万两银子,两瓶好酒。”
    他不喜欢说话,他说的话一向很少人听得懂。
    蓝兰听不懂,可是她看得出小马和张聋子都懂。
    张聋子道:“这就是他的条件。”
    蓝兰道:“要他上狼山,就得先送他十万两银子、两瓶好酒?”
    张聋子道:“不错。”
    他又补充:“银子一两都不能少,酒也一定是最好的。常老刀开出来的条件,从来不打折扣。”
    小马道:“可是这些东西绝不是他自己要的,他并不喜欢喝酒。”
    张聋子道:“他要钱,却一向喜欢用自己的法子。”
    他最喜欢用的法子,就是黑吃黑。
    小马道:“所以他要这些东西,一定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蓝兰道:“为了谁?”
    小马没有回答,张聋子也没有——因为他们都不知道。
    蓝兰也不再问,更不考虑,站起来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就带回了十万两银票和两瓶最好的女儿红。
    她是个女人,可是她做事比无数男人痛快得多。
    常剥皮只看了她一眼,连一个字都没有说,用一只手接起了两瓶酒,两根手指拈起了银票,站起来就走。不是走出去,是走进去。走进了后面老婆婆住的屋子,
    一间又脏、又乱、又破、又小的屋子,那老婆婆正缩睡在屋予里的一张破炕上,缩在角落里,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常剥皮走进来,将两瓶酒和一叠银票都摆在破炕前的一张破桌子上,忽然恭恭敬敬的向老婆婆躬鞠长揖。
    从来也没有人看见他对任何人如此恭敬过。
    老婆婆也显得很吃惊,身子又往后缩一缩,看来不但吃惊,而且害怕。
    常剥皮道:“银票是十万两,酒是二十年陈的女儿红。”
    老婆婆好象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常剥皮道:“晚辈姓常,叫常无意,在家里排第三。”
    老婆婆忽然道:“你老子是常漫天?”常无意道:“是。”
    老婆婆身子忽然坐直了,忽然间就已到了桌子前面,拍碎了酒瓶上的封泥嗅一嗅,疲倦衰老的眼睛里立刻发出了光。
    就在这一瞬间,这个老掉了牙的老婆婆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但变得年轻很多,而且充满了威严和自信,说不出的镇定而冷酷。
    这种变化不但惊人,而且可怕。
    常无意既没有吃惊,也没有害怕,好象这种事根本就是一定发生的。
    老婆婆再坐下来时,桌子上的那叠银票也不见了。
    常无意虽然脸上还是完全没有表情,眼睛里却已露出希望。
    只要她肯收下这十万两,事情就有了希望。
    老婆婆道:“这是好酒。”常无意道:“是。”
    老婆婆道:“坐下来陪我饮。”常无意道:“是。”
    老婆婆道:“喝酒要公平,我们一人一瓶。”
    常无意道:“是。”他搬了张破椅子过来,坐在老婆婆对面,拍碎了另一瓶酒的泥封。
    老婆婆道:“我喝一口,你喝一口。”常无意道:“是。”
    老婆婆捧起酒瓶,喝了—口,常无意也捧起酒瓶喝了一口。好大的一口,一口酒下肚,老婆婆的眼睛就更亮久
    第二口酒喝下去,衰老苍白的脸上,就有了红晕。瞧着常无意看了半天,道:“想不到你这孩子还有点意思。”常无意道:“是。”老婆婆道:“至少比你老子有意思。”常无意道:“是。”
    老婆婆又喝了口酒,又瞧着他看了半天,忽然问道:“你也想跟他们上狼山去?”常无意道:“是。”
    者婆婆道:“你老子已死了,你大哥、二哥也死了,你们家的人几乎死尽死绝。”常无意道:“是。”老婆婆谊:“你不想死?”常无意道:“我不想。”
    老婆婆笑了,露了一嘴已经快掉光的牙齿,道:“我拿了你的钱,喝了你的酒,我也不想让你死。”常无意道:“是。”
    老婆婆道:“可是你上了狼山,我也不一定保证你能活着下来!”常无意道:“我知道。”
    老婆婆道:“狼山上有各式各样的狼,有日狼,有夜狼,有君子狼,有小人狼,有不吃人的狼,还有真吃人的狼。”
    她又喝了口酒:“这些狼里面,你知不知道最可怕的是哪种狼?”常无意道:“君子狼。”
    老婆婆又笑了,道:“看来你不但很有意思,而且很不笨。”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最可怕的。
    老婆婆道:“君子狼的老大,就叫做君子,这个人看来就象是个道学先生,不管做什么事都中规中矩,说话更斯文客气,不知道他的人,看见他一定会觉得他又可佩、又可亲。”
    她忽然一拍桌子,大声道:“可是这个人简直就***不是个人,简直该砍头三万七千八百六十次。”
    常无意在听着。
    老婆婆又喝了几口酒,火气才算消了些,道:“除了这些狼之外,现在山上又多了一种狼。”
    常无意道:“哪种?”
    者婆婆道:“他们叫嬉狼,又叫做迷狼。”
    这两个名字都奇怪得很。
    这种狼无疑也奇怪得很。
    老婆婆道:“他们年纪都不大,大多都是山上狼人第二代,一生下来就命中注定了是个狼人,要在狼山上过一辈子。”
    常无意明白她的意思。
    狼人的子女,除了狼山外,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
    天下虽大,却绝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允许他们生存下去。
    因为狼人们从来就不让别人生存下去。
    可是他们还年轻。
    年轻人总是比较善良些的,他们心里的苦恼无法发泄,对自己的人生又完全绝望,所以他们就变成了很奇怪的一群人。
    老婆婆道:“他们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吃得随便,穿得破烂,有时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有时又会救人。只要你不去惹他们,他们通常也不会惹你,所以……”
    常无意道:“所以我最好不要去惹他们。”
    老婆婆道:“你最好装作看不见,就算他们脱光了在你面前翻跟斗,你最好也装作看不见。因为这群人里面,有很多都可算作年轻一代中的高手。尤其是老狼卜战的三个儿子,和狼君子的两个女儿。”
    常无意道:“听说狼山上有四个大头目,卜战和君子狼就是其中两个?”
    老婆婆点点头,道:“可是他们对自己的儿女却连一点法子都没有。”,常无意道:“除了卜战和君子狼外,还有两个头目是谁?”
    老婆婆道:“一个叫柳金莲,是头母狼。只可惜她的三寸金莲是横量的。”
    常无意道:“柳金莲就是柳大脚?”
    老婆婆眯着眼笑道:“这头母狼又淫又凶,最恨别人叫她大脚,她若知道你杀她的老公,说不定会拿你来代替,那你就赶快死了算了!”
    常无意在喝酒,用酒瓶挡住了脸。
    他的面色已变了。
    他很不喜欢听这种玩笑。
    老婆婆道:“还有一个叫法师,是个和尚,不念经也不吃素的和尚。”
    常无意道:“他吃什么?”
    老婆婆道:“只吃人肉——新鲜的人肉。”
    一瓶酒已经快喝光了,老婆婆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好象随时都可能睡着。
    常无意赶紧又问道:“据说他们四个还不算真的是狼山上的首脑。”老婆婆道:“嘱。”
    常无意道:“真正的首脑是谁?”
    老婆婆道:“你不必问。”
    常无意道:“为什么?”
    老婆婆道:“因为你看不到他的,连狼山上的人都很难看到他。”
    常无意道:“他从来不自己出手?”
    老婆婆道:“你最好不要希望他自己出手。”
    常无意还是忍不住要问:“为什么?”
    老婆婆道:“因为他只要一出手,你就死定了。”
    常无意又用酒瓶挡住了脸。
    老婆婆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不服气,我也知道你的武功很不错,可是跟朱五太爷比起来,你还差得太远。”
    她叹了口气,道:“连我跟他比起来都差得远,否则我又何必在这里受苦?”
    她到这里来,就是等着杀未五?
    常无意没有问。
    他一向不喜欢探听别人的秘密。
    老婆婆又道:“他不但是狼山上的王,只要他高兴,随便到什么地方都可以称王。当今江湖中的高手们,几乎已没有一个人的武功能比得上他。”
    她的口气中并没有愤恨和怨毒,反而好象充满了仰慕。
    她又开始喝酒,一日就把剩下来的酒全都喝光,眼睛里总算又有了点光。
    常无意的酒瓶也空了。
    老婆婆看着他,忽然道:“你为什么不问我跟朱五究竟是什么关系?”
    常无意道:“因为我并不想知道。”
    老婆婆道:“真的不想?”
    常无意道:“别人的秘密,我为什么要知道?”
    老婆婆又瞥着他看了半天,轻轻叹了口气,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喜欢你。”
    她忽然从身上拿出枚东西塞在常无意手里,道:“这个给你,你一定有用的。”
    她拿出的是个已被磨光了的铜钱,上面却有道刀痕。
    常无意忍不住问;“这有什么用?”
    老婆婆道:“它能救命。”
    常无意道:“救谁的命?”
    老婆婆道:“救你们的命。”
    她又解释:“你若能遇见一个左手上长着七根手指的人,将这枚铜钱交给他,随便你要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
    常无意道:“这个人欠你的情?”
    老婆婆点点头,道:“只可惜你未必能遇见他,因为他是头夜狼,白天从不出现。”
    常无意道:“我可以在晚上找他。”
    老婆婆道:“你绝不能去找他,只能等着他来找你。”
    她的表情很严肃,又道:“在别的狼人面前,甚至连提都不要提起这个人。”
    常无意还想再问,老婆婆却已睡着了。
    忽然就睡着了。
    常无意只有悄悄地退出去,等他出门的时候,老婆婆的身子又缩成一团,缩在床角,又变得说不出的衰老疲倦,惊慌恐惧。
    常无意坐下来,坐在蓝兰对面,刀锋般锐利的眼睛里,满布了红丝。
    他已醉了。
    他一向很少喝酒,他的酒量并不好。
    蓝兰道:“你们在里面说的话,我们在外面也听见了。”
    常无意知道。
    他本来就希望他们能听见,免得他再说一次。
    蓝兰道:“那位老婆婆究竟是什么人?”
    常无意道:“是个老婆婆。”
    蓝兰眨了眨眼,道:“我想她一定是位武林前辈,而且武功极高。”
    常无意忽然回头,盯着小马,道:“这是你的女人?”
    小马不能否认。
    可是他当然也不能承认。
    常无意道:“她若是你的女人,你就该叫她闭上嘴。”
    蓝兰抢着道:“我若不是呢?”
    常无意道:“我就会让你闭上嘴。”
    蓝兰闭上了嘴。
    常无意道:“这次我们上山,不是去游山玩水,我们是去玩命,所以………”
    小马道:“所以你还有条件。”
    常无意道:“不是条件,是规则,大家都遵守的规则。”
    大家都在听着。
    常无意道:“从现在开始,男人不能碰女人,也不能醒酒。”
    他的目光快如刀:“若有人犯了这条规则,无论他是谁,我都会光剥他的皮。”
    狼山的山势并不凶险,凶险的是山上的人。
    可是山上好象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至少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看见过一个人。
    现在已近黄昏。
    夕阳满山,山色艳丽如图画。
    常无意在一块平台般的岩石上停了下来,道:“我们歇在这里。”
    立刻就有人问:“现在就歇下不嫌太早?”
    问话的是香香。
    直到现在,山势还很平坦,所以她们还骑在驴子上。
    她的风姿优美而高贵,张聋子的眼睛很少离开过她。
    常无意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张聋子道:“现在已不算早。”
    香香道:“可是现在天还没有黑。”
    张聋子道:“天黑了,我们反而要赶路了。”
    香香道:“为什么要在天黑的时候赶路?”
    张聋子道:“因为天黑的时候比较容易找到掩护,而且这山上的夜狼们也远比别的狼容易对付些,何况……”
    常无意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道:“她是你的女人?”
    张聋子很想点头,却能只摇头。
    常无意就到了香香的面前,轻飘飘一掌拍在她骑的驴子头上。驴子倒了下去。
    总算她反应还快,总算站住了脚,可是她也闭上了嘴。
    小马笑了。
    常无意霍然回头,瞥着他,道:“你在笑?”
    小马本来就在笑,现在还在笑。
    常无意道:“你在笑谁?”小马道:“笑你。”
    常无意沉下了脸,道:“我很可笑?”
    小马道:“一个人若总喜欢做些可笑的事,无论他是谁,都很可笑。”
    他不等常无意开口,很快的接着又道:“想不让天下雨,不让人拉屎,都是很可笑的事。想不让女孩子们说话也一样。”
    常无意在瞧着他,瞳孔在收缩。
    小马还在笑道:“听说驴皮也可卖点钱的,你为什么不去剥下它的皮?”
    常无意走过去,对着他走过去。
    小马还站在那里,既没有进,也没有退。
    突听张聋子轻呼:“狼人来了。”
    狼人终于来了。来了三个人。看来就象是个古洪荒时的野人,远远地站在岩石七八丈外的一棵大树下。
    张聋子声音压得更低:“这一定是吃人狼。”
    香香道:“他…他们真的吃人?”
    她的声音发抖,她怕得要命,怕这些吃人的狼人,也怕常无意。
    但是她仍然忍不住要问。
    一一想要女孩子们不说话,实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张聋子道:“他们不一定真的会吃人,至少他们敢吃人。”
    老皮已经很久没有开口了,一直站得远远的,此刻终于忍不住道:“我知道他们最喜欢吃的是哪种人。”香香道:“哪…哪种人?”老皮道:“女人。”
    他带笑又道:“尤其是那种看起来很好看,嗅起来又很香的女人。”
    香香的脸白了。张聋子的脸却发了青。
    小马立刻拉着他的手,道:“那边三位仁兄好象在说话。”
    张聋子点点头。
    小马道:“他们在说什么?”
    张聋子闭上了眼,只闭了一下子立刻睁开。
    他的样子也立刻变了,看来已不再是个又穷又脏的臭皮匠。
    他忽然变得充满了权威。
    他对自己做的事充满了信心——没有信心的人,怎么会有权威!
    大家都闭上了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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