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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谢堂前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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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望不以为意的淡淡笑了笑,“没有父王的吩咐,我会在这里吗?”他不经意的扫了谢琬一眼,嘴角露出丝丝的笑意。他知道他那个雄才大略的父亲平日里虽威严却是不经意动怒的,刚刚在飞天石上一曲琴才刚开始却突然震怒得将琴身拍得四分五裂,咬牙切齿的对他说:“去传令把他们放进来。”

刘望当时懵了一下,半天也没反应父王说的是谁,顺着他愠怒的目光望去才发现长彦兄跟嫂夫人牵手亲密的向桂苑走来。突然联想起他刚回来那一阵府里曾偷偷流传过的传闻,他已经心领神会了。

“长彦兄,嫂夫人,请!”刘望又笑了笑。

谢琬和王琰相视淡淡苦笑,慢慢的跟进去。

“带王少夫人去书房。”临到前面的路口,刘望吩咐一个奴婢。

谢琬紧张的看了王琰一眼,却发现王琰比她还紧张。

“长彦兄,桂苑可是整个蜀都最安全的地方,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父王前阵安排了我一些军务,要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向你请教,我这儿正有几个问题急得头疼呢。这边请。”刘望伸手揽住王琰的肩。

王琰讪讪的笑了笑,刘望话都说到着份儿上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拒绝,眼睁睁的看着谢琬往靖王的书房走去,又开始心神不宁。

谢琬来到书房外,领路的奴婢轻轻敲了敲门,“靖王,人带到了。”

“进来!”屋内一声怒吼吓得谢琬后退了两步,奴婢推开门,怯怯的欠头对谢琬扬了扬手,“请!”

“靖王……”谢琬硬着头皮走进去,可是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怎么去求他呢?万一他一怒再怒,反而把问题弄得更严重了怎么办?

听闻那个怯生生的声音,靖王从书桌上抬起头来,惊讶的只看到谢琬消瘦的福着身,她的头压得低低的,可他还是看出了她的胆怯和愁闷。

王琰呢?怎么会只有她一人?靖王的怒气卡在心里,消不掉,也散不出来。

“起来吧。”他瞥眼看向窗外。

谢琬抬起头见他没看着自己正好偷偷的打量他。这个男人还真的高深莫测,不可捉摸,明明刚刚还把人吓得半死,这会儿像没事一般,面色沉静。

靖王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嘴角微微蠕动,回过头来匆匆瞥过她的面容,对屋外吩咐:“上茶。”

谢琬捧着热乎乎的茶杯喝也不好,不喝也不好,心里尴尬得七上八下。因为靖王就坐在他对面,两人间仅隔了一张桌子。

“靖王,求你……”谢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会这样莫名的紧张,一句话也想不起来。

“你哭过了?”靖王云淡风轻的问了句,又若无其事的偏头看向窗外。

谢琬愣了愣,晃了晃头,以为自己听错了,正犹豫着不知该接什么话,却突然发现靖王紧握的茶杯茶水晃动,以为他不知为何又极为震怒了,她怯怯的瞄了他一眼,只发现他紧闭着双眼,面色却是极为痛苦。

“靖王……告……告辞。”谢琬不敢跟这么阴晴不明的人呆在一起,阿母拜托的事还是等着他对王琰的怒气彻底的消了之后再来求他的好。

靖王情不自禁的伸手抓住她的手,又触电般匆匆的松开,紧张的后退了几步。他真疯了吗?明明知道不该接近她,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坐到她对面去呢?

谢琬的头一胀,眼前似乎有什么一晃而过,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

“你想起什么了?”靖王欣喜的看着她。

“什么?”谢琬不禁伸手捧着自己的脸,莫名的发烫,像是做了一个无比清晰的梦,可突然惊醒来却一点梦中的画面也想不起来,而一种……暧昧的气氛却挥之不去。

靖王搂住她,谢琬像上次不小心跌入他怀里一般面红心跳,还有一丝她上次没有察觉的期待,就像与王琰亲热时的感觉那样。

她怎么会这样?

“王琰。”眼见靖王的唇就要覆下来,谢琬眼前闪过王琰的面孔,偏头躲开了。

靖王心里一悸,匆匆送开她,将茶杯紧握在手心。

谢琬听见“咔嚓”的一声脆响,茶杯在靖王的手中捏碎了,鲜红的血迹顺着他的手指一滴一滴的滴落,她立时清醒了许多。

“你……有没有事?”她小声的问着。

靖王将手中的碎瓷片松开,摇了摇头,“没事。”

“我们……我们是不是中毒了?”她看着面前的自己刚才只浅浅抿了一口的茶,抽出手绢递给他擦拭血迹。

“算是吧。”靖王伸手接过,却任由手心的血不停的流。

“我……走了。”谢琬不敢开口要回来,戒备的往后退。

“你来找我什么事?”靖王信步踱回书桌,悄悄将她的手绢藏入袖底。

“没什么事。”谢琬知道此刻的自己很自私,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自私一回。她已为□,她知道既然谢家的男丁逃不掉要去充军,那那些奴婢也逃不掉得充军妓,而且,她突然一点也不想欠着他的人情,更何况即便是开口了,他也一定不会答应。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会应允?”靖王定定的看着她。

谢琬以手遮住自己的双唇,惊讶的看着他,她没有脱口而出吧?

靖王淡淡的笑了笑,“你的眼神说了一切。”他突然也很想不顾一切的自私一回,他就是要她欠他一个人情。

“那你不是知道我为什么来求你了吗?”谢琬撅了撅嘴,突然觉得仲兄曾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王琰也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还……轻薄她,要他放过谢家的那些奴婢本来就是应该的,若他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才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靖王蹙了蹙眉,牙齿咯咯的磨了磨,“本王知道了,回去吧。还有……”他顿了一下,为难的在心里念了一遍,有些拗口的说,“对不起,我那时不知道。”

“啊?什么?”谢琬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没什么。滚……”靖王换了一口气,语气也和缓了下来,“……出去。”

谢琬避之唯恐不及的溜了出去,临到门口突然回过头来,“你是答应了我的请求吗?你真的知道我求的是什么?”

“谢琬,你敢再问一遍,信不信本王马上就反悔了?”靖王对她瞪了瞪眼。若敢再质疑,本王就让你改个姓!

谢琬生怕他反悔,灰溜溜的马上将门打开,没多远就遇见王琰和刘望迎面而来。

“我们赶紧回去吧。”她见王琰面色较先前更不好,心里有些紧张。

王琰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刘望来到书房见到靖王正在给手伤上药,心里一阵嘀咕,“父王您这是?”

“没事。”靖王淡漠的扫了他一眼,“长彦刚上哪儿去了?”

“父王,”刘望眼神闪烁了一番,照实答道,“我有几件军务请教他。”

“嗯。出去吧。”靖王不耐的摆了摆手,刘望悻悻的离去。

“以后不要多管闲事。”靖王回到书桌前幽幽说道。

刘望回过头,欠了欠身,“儿子知道。”

男人一生最难度过的难关唯有女人,父王也有软肋就好!刘望路上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由的笑了起来。

偷偷的寂寞

 “备水,给少夫人沐浴。”王琰说着将门重重的向后一甩,尾随的奴婢都吓了一跳,甚至连谢琬都吓得不轻,她还从来没见过王琰发火。

王琰将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心烦意乱。他怎么会觉得她的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呢?他要疯了。事情再不结束他一定会疯掉的。

小香炉的香烟袅袅的升起,在金色斜阳里穿梭,窗外的清风一阵阵的透进来,满室淡雅的荷香令他心安了些许。他将头深深的埋进她亲手绣制的柔软被褥里,新换的褥子里只有一股清淡的皂香,一点儿也没残留只属于她的香气。

“你怎么了?”谢琬一面擦着湿润的发尾,一面虽心疼却疏离的看着他。王琰越来越让她觉得陌生了。

王琰头疼的坐起来,如果她小鸟依人的投入他怀里,如果她像往日一般柔声细语的撒娇,如果她温柔的轻抚他的脸颊……他一定会相信什么事也没有。可是,看着她低垂的睫毛掩饰下的目光里的疏远,他的心一片片的破碎。

“唔——”谢琬被王琰突然而来的亲吻惊吓住了,或许是发生了那么多事令她此刻本来就抗拒,她睁大着眼睛看着他陌生的占有的**,不遗余力的想推开他。

“闭上眼睛。”一碰上她的唇,对她的怒气早消散了,他气的是自己,如果当初狠下心,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谢琬倔强的睁着眼睛看着他。她一直在说服自己,既然所有人,甚至包括至亲的父母兄嫂,都欺骗了自己,她都不去追问、不去计较了,又何苦跟王琰计较那么多呢?可是……

体谅是一回事,原谅又是另一回事。如果不爱他,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仅为自己无端的猜测,王琰狠不下心去逼迫她。她的眼神像是在等他做什么错事,然后毫无留恋的转身般,那么淡漠,那么坚定。他挫败了,又有些害怕,不知所措的松开她。

这些年他究竟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会开始?现在又为什么在退却?若没有遇见她,他现在会是怎样?

“累了一天了,你好好歇会儿吧,我还有别的事。”王琰起身整了整衣襟。

女人永远只是男人的一个港湾,他会停留,却永不愿放弃外面的世界。即便他再爱你,你也只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谢琬心里生出无限的凄凉。若仲兄不是心怀天下百姓,他不会踏入仕途,谢家也不会这样垮掉;若王琰不是心系他的军国大事,他不会明知会落得众叛亲离还如此执着。

若谢琬还是以前那个未经世事、天真得有些傻笨的谢琬,她会淋漓尽致的恨王琰。可是自从嫁给他的那天起,她是王谢琬,不知不觉中,他却成了她的全部。她明明想恨他,却能敏感的从他的一颦一笑里看出他的苦衷,她更恨的却是自己。

“你有事去忙吧,我累了。”谢琬钻进被褥里,背身向着他。

王琰停下来看了她一眼,轻声的叹了一口气,头也不敢回的离开了。

王忠早等在门外,听下人说公子回来时怒气冲冲的,谁也不敢上前来叫门。

“公子,您留在府里的那个乞丐不见了。”他见王琰出来,马上心急的跟了上去。

王琰蹙了蹙眉,他加快了脚步赶回揽月阁,书房里的账本果然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有没有派人去追?”

“午时就不见了。派了几个人出去寻,一直在等公子指示。”

王琰立在窗前沉思了一会儿,吩咐道:“多派些人,随便追追,到了蜀郡边境就算了。你亲自带人把府里的奸细都清理了,一个后患也不准留。”

“那……姑娘身边的人……”王忠为难的皱了皱眉,“奴才没那能耐。”

“那个?”王琰手指压了压眉心,“我亲自来。”他其实没把那个人当奸细,只是现在他一点隐患也不想留。

——————

谢琬握着刚从靖王府传来的文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果真知道自己要求他的是什么事。谢家的奴婢不用充军妓了,谢琬心里却开始犯堵,上千人口,她该要如何安顿她们呢?

谢琬一整天都在思虑这件事,临到傍晚时,王琰回来了,将一大叠的文书放到她面前,“这些都是谢家的房契资产和账目,以后交给你管。”

谢琬信手翻了翻,轻笑了一声。谢家的所有家产,靖王府除了向国库上缴少量的金银,其余的都被靖王克扣,真金实银都没收进靖王府了,谢家剩余的商铺、产业,整个蜀都也只有王家出得起钱买进了。谢琬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只觉得嘴角一丝丝的苦涩。

她静静的看着王琰,脑海里得快的闪过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念头,突然抓住了些什么,她又匆匆的将账本一本本的浏览了几遍,确实还少了一本。

她脸色渐渐惨白,放声笑了出来,“你们费了这么大心思整垮了谢家,要的原来就这么简单?”

王琰从袖中拿出那本记录谢家近年的运输转贩的账本,“这个,我先替你保管着。”谢杰以为他要的是王谢两家势均力敌的井盐,实际上靖王要的只是谢家运输转贩多年来开辟的那条路。所有的事都只是迷惑人眼光的烟雾,事实越复杂,真相越简单。

他看着面前的妻子,她的笑渐渐的消散,她的脸也因气愤而渐渐潮红,他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精致无双的容颜,俏丽动人的一颦一笑,仿若仙子。他却只是个凡人,他害怕他们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忍不住想要拉她堕入凡尘。终于如愿以偿的将她娶回家了,他却将她变成现在这样。

“对不起。”王琰将账本重新塞回自己的袖笼,“我还有事,先走了。”

约莫着等他走远了,谢琬才转身去看他的背影,他瘦了,可他的脚步却还是那么的坚定。她迎着微弱的夕阳自嘲的笑了笑,谢家所有的钱财都交到她手里了又怎样?她想要的爱再也回不来了。

她叹了一口气回到书房,开始认真的研究账本,还要向办法将那上千的奴婢好好安顿。

“少夫人,夜深了,明日再看吧。”阿荷捧了碗热汤心疼的看着她憔悴的面色。

“没事,我先看看织室、商铺、果园这些用到女工的地方还能不能编排进些人手,马上就快完了。”谢琬微笑伸了个懒腰,“我还真有点饿了。”

“对了,你和阿孜两人跟府里人打交道比我多,你俩看看各院各房里有哪些人可靠,我到时看看能不能安顿进王府来。”谢琬一边吃一边想,“还有,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去一趟谢府。”

“那……要不要跟公子汇报一声?”阿荷小心翼翼的偷窥着谢琬的举动。

谢琬的手顿了一下,努了努嘴,说:“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汇报的!我们要出门,王忠自然会分派护卫;王忠知道了,他还能不知道?”

“可是少夫人,您要自己回去吗?”阿荷在她对面蹲下,骨碌着眼睛望着她。

“反正都只是个空架子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他也没时间管我们。”一再的提起他,谢琬烦闷的瞪了阿荷一眼,随手丢了一张纸到阿荷怀里,“你把这份名单交给王忠,要他把这些人都给我叫到府里来。”

“这是什么?”阿荷不识字,叠好了仔细收进袖笼,好奇的问道。

“账本上记录的各处的领事,我要问问具体情况,再考虑商量一下怎样分派人手。”谢琬翻开了刚看的账本,又开始认真工作了。

“账本上记录的人?那会不会不安全啊?”阿荷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谢琬咬了咬牙,又将账本合上,“这事王忠会去查的!睡觉。”

夜空中的月圆润明朗,月华洒在身上微凉微凉,谢琬靠在窗前迟迟不想去睡。

他没回来。

她双手紧紧抱在身前,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究竟是解脱还是失落。她宁愿承认这是她相信王忠的办事能力,不敢肯定这是她对他的信赖。

温柔,久别了

   嫁出去的女儿,今日独自归来了,谢琬站在谢府门前愣了半晌的神。

檐下的春燕不知它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依旧欢声雀跃。门前的护卫由亲切的家丁换成了肃穆的官兵。和蔼的父母,恩爱的兄嫂,可爱的侄子,再也不会在门前为她翘首等待。阿父再也不能与她在园子里悠哉的下一盘棋,阿母再也不会为她梳一次发,阿兄再也不会要求她循规蹈矩,阿嫂再也不会跟她商量什么样的图样配在什么样的颜色上怎样能裁缝出最美的衣裳,阿延再不会窝进她的怀里撒娇,小小的阿瑗也不会认生而在她怀里哭,最最疼爱她的仲兄,他还会不会回来看她一眼?

“王少夫人。”守门的护卫见到谢琬失神落魄的样子,紧张的叫了一声。

谢琬拼命眨了眨眼睛,配上了冷峻的神色,冷声问道:“难道我现在还不能进去吗?”

“可以,王少夫人请。”王琰早吩咐过了,卫门恭敬的让出了道。

偌大的谢府,走了大半天,竟然遇不到一个人影!物是人非,冷冷清清,谢琬也不敢多看身旁熟悉的景致,径直就来到所有奴婢聚集的西偏院,照着阿荷阿孜给出的人,亲自挑了十几个小僮,其余的人还没处安置,她也不好意思久留。

途径谢府中央的大花园,谢琬突然停了下来。前面不远,靖王正失神的看着园中的那株魏紫。

“你怎么在这里?”靖王回过头来看着谢琬,两人同时惊讶的问了起来。

靖王微微的笑了笑,转眼看着那株他送给她,她又送回谢府来的魏紫,淡淡说:“我来挑几个人。”

谢府所有的男丁都成了他手下的兵,谢琬无力的“哦”了一声,眼神再扫过那株魏紫变得复杂了起来。经历过那天与他在书房发生的那些事,再想起曾经的种种,她怎么可能还看不出他的心?

“这颗上好的牡丹种在这个荒园里太可惜,靖王还是把它挪回去吧。”她淡漠的看着收回眼,往旁边的小道离去。

若那天在大街上不是她要躲着他,若那天在谢敏的寿宴上不是她要躲着他,他怎么会与她擦肩而过?靖王从不相信自己的心还会为儿女私情疼痛,可那种痛此刻却是真实的沉沉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相较起来,掌心的疼痛已算不了什么。

“你恨我吗?”他不由的就这样问了。他不想她恨他,却又期待她恨他。她恨他,他才有理由劝自己忘记她,才有勇气忍受这带毒之身去疏远她,这毒是他自己种下的,得由他自己来承受那种煎熬。

若那天在大街上不是他顾及身份不好意思追上去,若那天在谢敏的寿宴上不是他顾及主宾之别不好意思追问,他不会错过她,更不会亲自为她选了良辰吉日嫁为他人妇,她嫁给了他的生死之交、得力助手——王琰,在王琰出门迎娶她之前他祝他们白头偕老!

谢琬愣住了脚步。她恨他让她家离破散,可是恨他又用什么用呢?她没说话,只是回头静静的看了看他,却发现王琰从翔云阁的方向出来,正安静的看着他们俩。她心头一阵哄乱,他隐忍的眼神突然让她觉得好委屈,逃也似的跑开了。

“你再用力一分,就伤到筋骨了。”王琰走过去抬起靖王的手,目光迷离的看着他用匕首在自己掌心刺出来的伤痕。一手掌鲜红的血液将多年前的一场往事映在他眼前,他从怀中掏出随手携带的药瓶递到靖王手中,“我先走了。”

靖王淡然的擦了擦手心的血迹,上次还未痊愈的伤口今日又添了新痕,伤口此刻隐隐的作痛,他眉头微微一簇,问道:“你真的不想让张神医试一试吗?”

王琰的心深深的揪了揪,额头突然一抽一抽的疼痛起来,“我不想让她担任何风险。”

四年前,靖王为了救他不小心中了白家本欲投在他身上的蛊毒——情人蛊,经过药王的抢救虽然保住了命,可王琰知道他每年都得忍受一次万虫钻心的痛苦。若不是上次白蓉来到蜀都,他们都还不知道那种毒还会通过气脉传给他人的。那次靖王为了救谢琬,无意间将蛊毒传到了她身上,从此两人只要一相遇,各自身上的毒就忍不住的想向对方靠拢。靖王身上的毒早无可解,而谢琬身上的毒,张神医一直在想办法,可每每一听那些方法可能会要去她的半条性命,他就不敢尝试。

这是天意,活该他要受这样的煎熬。靖王比他早认识谢琬,比他早倾心于她,却在他一己私心下与谢敏、陈昭联合着隐瞒欺骗下与她擦身而过。若谢琬嫁的是他,她今日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不存在。

疯了!他怎么会想象自己的妻子嫁给他人?王琰真想解下身侧的书刀插入自己的胸口,看着前面快步离去的娇小身影,他追了上去。

“阿琬。”顾不上随侍的小僮、护卫,王琰从身后紧紧的将谢琬抱住。

若不明白靖王的心思,若没有想明白真相,谢琬不会像现在这样内心纠结,她所明白的一切她的丈夫早就知道了,她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你气色不太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吧。”王琰微笑期待的看着她。

“我不想去。”纵然她被迫着想明白了一切,而城中的百姓却还不明真相,在大街上走一遭,风言风语不定要怎样将她掩埋了呢?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王琰看出她的心思,跃上马背,向她伸出一只手。

谢琬迟疑了好久,决定还是跟他去,眼光看向了别的侍卫的马,却被王琰伸手一捞裹上了马背。

“坐稳了。”他轻轻的笑了笑。

谢琬紧闭着眼对道旁的一切不闻不视,直到闻到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她才悄悄的睁开了眼,两旁的景致似曾相识,她想了半天才记起这是去往逋洛山的路。

她犹疑的看了看王琰,王琰嘴角微微上扬,将她的手捉到自己腰间,“抱紧,别掉下去了,路还远呢。”

闻着他熟悉的气息,谢琬鼻头一酸,固执的心渐渐融化,路途颠簸,她迟疑着,迟疑着,最后还是缓缓的抱住他。王琰满意一笑,快马加鞭的向前赶去。

“到了。”王琰非常不舍的说,他知道,下了马谢琬就又会跟他疏远了。

“哦。”谢琬心有所失的松开抱着他的手,张眼望去,这里正是那年她与阿嫂相邀来采菊华的地方,王琰说这里是王家用来建别庄的置地。如今庄子已建得差不多了,只是庄名还空在那里。

“下去吧。”谢琬发现自己的手是松开了,可王琰的手却是搂得更紧了,心里空失的一块儿渐渐充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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