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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谢堂前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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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琬最后还是忍不住绕到墙头来见他,他就站在墙下的蜀桧丛下,看到她出来时眼角不由笑得如月牙般醉人。

他真正的仇人应该是靖王,郭谢两家的恩怨不过是商家常事,与他无关,更与她谢琬无关,她为何要让那些牵绊自己的感情呢?谢琬静静地听着他婉转的箫声,缠绵的情丝一丝一缕的钻入心底,她不由娇羞地笑了起来。

郭诚突然看见一团青影,回头一看,刚刚转角离去的不就是王琰吗?他昨夜在谢府欢宴,这么大清早的怎么还在这里?想到自己一个兵刀能手屈身在王家铁营刀库掌管书刀和农具,他心底的凉意升腾起来,可现在绝不是他冲动的时候,他还必须韬光养晦!

“阿……谢姑娘,我今日有急事,明日再来找你。”他想起王琰前两日交给他的烧炼的书刀,向谢琬告辞。他多想也叫她一声阿琬,可是还是没有勇气。

谢琬心里有些失落,却也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日,谢琬一直坐在离院墙不远的水榭注意听墙外的声响,等到午时之后终于听到那阵箫声,她兴奋地奔向墙头去。

“阿……琬,你能出来吗?我有话对你说。”郭诚紧张忐忑地望着墙头娇美如画的女子。他最大的仇人是靖王,他也不会忘王谢两家侵占家产的仇恨,可是他也舍不得忘记她温暖的笑容。

他叫我“阿琬”?他约我出去?谢琬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他的主动,忧的是他们注定坎坷的未来。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猛烈地点了点头,“好。你等我。”

她小心翼翼地跳下大理石,欣欣喜喜地绕回阁楼,进屋在小香炉前薰了一会儿,面红耳赤地下楼去。

“谢姑娘。”王琰突然出现在园子里,温润而笑,彬彬有礼。

谢琬走得急,险些跌入他怀里,金丝锦绣博袖下两手相叠定了定神,微微揖礼,“王公子。”她心里却是在腹诽这个王琰怎么每次都在这时候出来挡路,郭诚正在墙外等着她呢。

她眼角向府门方向漂移,侧头微微一笑,“王公子是来找我仲兄的吧,门房失礼,未有领路之人。王公子过了牡丹园,穿过前面银杏林,便可至仲兄的翔云楼。不周到之处,望王公子见谅。”

她说完侧身想绕过王琰,尽快出府去会见有情人。谁料王琰却挪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怎么会放她走?前天才知道了靖王的心思,昨日清晨又在她墙外见到郭诚对她别有用心,他担惊受怕,今日是托了父亲来谢家求亲的,自己则在祥云阁一直关注着她仙葩阁的动静,知道她是要出去见郭诚。“王谢琬”,她谢琬命中注定了该是他王琰的妻子。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未来的妻子去见别的男人!

谢琬脸色一沉,撅嘴瞪了他一眼,“王……”她刚开口,却见王琰的手指从她脸庞擦过,穿过未曾盘起过的秀发。她既惊又讶,目瞪口呆望着他。

他的眼神温柔而专注,一股阳刚气息在她鼻端萦绕,惹得她又羞又恼,后退了一步,怒目向他,“无耻。”

王琰手指轻轻拈转着一片馨黄的银杏叶,浑不在意的笑道:“这原是姑娘的发饰?王某不知,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见谅。不过……这杏叶别在姑娘发间,确也是一桩别致。王某为姑娘还原。”

王琰眉眼忽而柔媚,不紧不慢的上前一步;而谢琬则戒备的退了一步。他再上前,谢琬接着退,恼羞起来,“不准过来!”

她偏头向后看了看,自己已经快被他逼到花园围坛边上了。她气愤地回过头来,不料踩在裙摆上,浮飘飘的踉跄了几步,而王琰顺理成章的伸手揽在她腰后,另一手拈着杏叶越过她额前,寻思了片刻又兜绕回来,自她耳后将杏叶别在她发间,勾唇一笑,“真美。”

“讨厌!”谢琬恼羞,猛的推开他,脸上已是一片酡红。刚刚那一瞬间竟觉得他有那么一丝丝……

终是个可恶的登徒子!

谢敏不知王琰刚刚在楼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跑了出来,追到园子才发现原来是因为阿琬,便笑呵呵地站在原地看好戏。

刚才这一幕正好被从谢家祠堂出来的王谢两家的长辈见到了,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一对小儿女在打情骂俏,心里乐呵呵的,盘算着尽早择良辰吉日让两人完婚。

谢杰更是从头至尾就看到了的,自那次回府无意间见到阿琬与郭诚在河岸相会,他便一直留意阿琬,自然知道她今日急冲冲又是要去见郭诚,本来是要出面来阻拦的,没料到未来的妹婿今日也在,由他出面甚好。他轻轻笑了笑,着人去吩咐了正门和侧门的门房,日后再不准放姑娘私自外出。

“王琰,让开,我跟你有仇啊?”谢琬心里念着自己的情郎还在外等候,对王琰的所作所为已是忍到极点,顾不上他是不是兄长的宾客了。

“王某只是好心做了错事,知错而改,事后补救,谢姑娘何故动怒?”王琰装出一副委屈无辜的样子,其实他就是想拖延时间,他太了解郭诚了,否则也不会将他留在王家,他不信他能耐住性子一直等谢琬。

毕竟还是个大家闺秀,听他说的如此“谦和”,谢琬往肚子里憋了一口气,牵强的笑了一下,“那劳烦王公子让路,小女子有要事在身,王公子请往右侧□去便可至仲兄……”

她轻揽博袖为王琰指路,却看见谢敏在远处笑弯了腰,气得跺脚,“你们竟然合伙戏弄我!”她狠狠推了王琰一把,甩袖而去。

来到府门前定了定神,她正欲出门,却被门房拦住,“姑娘,长公子吩咐,您不能出门。”

“为何?”谢琬瞪了他一眼,前脚踏出大门,门口的几个门卫都警立戒备,大有非拦下她不可的意味。

“姑娘,这是长公子的吩咐,还望姑娘别为难奴才们。”门房为难的恳切拜求了一番,谢琬忿忿甩袖。来到侧门,被人已同样的理由拦住。

“伯兄,讨厌鬼。”她一路上咬牙切齿,无数傲视秋霜的倔强花木被她无辜摧残,芙蓉折腰,金菊洒泪,牡丹……最是可怜,碎尸万段,谁让那个可恶的王琰在这牡丹园挡她路的!

“噗……”远远望见谢琬气嘟嘟的样子,王琰就知她没见着郭诚,不由笑了起来。谢敏瞪了他一眼,“长彦兄这下可把我害惨了,阿父阿母着我去跟阿琬说你俩的婚事,她此刻不把气都往我身上撒了才怪,事情是因你而起,我可不去做那替罪羔羊。”

谢敏假装要走,王琰慌得揽袖拦住了他,“贤弟明年新春伊始便去洛阳赴考,独留采姬姑娘在蜀都可放心得下?”

谢敏觑了他一眼,刚跑得那样快,这会儿他倒是想起自己刚托他照料采姬的事来了,无奈摇了摇头,“放眼蜀都,配得上我家阿琬的倒也只有长彦兄与……”见到王琰的眼神突然紧张,他强忍了笑意,也漫不经心起来,“靖王倒也是个俊杰……”

王琰虽听出他是故意言之,可也再假装不了洒逸,思绪不觉已飘远,此时方才有些悔怕。娶她,是对的吗?

“不过与你说个玩笑话,瞧你当真的!长彦兄的事我自当全力为之,更何况是为阿琬的幸福。陈兄那边长彦兄也可放心,我自会打点。”谢敏双手抱胸好笑的看着王琰难得一见的忧虑,对这两人的婚事更是期待,希望能在离开蜀都前见到两人成亲。

“贤弟,其实阿琬……”王琰犹豫了一下,终是说不出口阿琬此时认定的人并非他。

“阿琬怎么了?”谢敏以为阿琬出了什么事,不觉紧张起来。

王琰的在袖下紧紧握了握身侧的玉佩,笑道:“无事。有劳贤弟了。”

谢敏觑眼望了望他,拱手假意赶客,道:“王兄还是早些回府吧,贤弟这还得去哄骗我家阿琬。”他没料到王家的动作这么快,昨日请媒,今日便亲登纳采,明日怕不是要来问名占卜了?

“贤弟这是何话!”其实王琰也想早些回去,跟父亲商量后续的婚事,只是觉得谢敏这“哄骗”二字实有些刺耳,阴逡逡白了他一眼,拱了拱手,却是乐哉地回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点乱的鸳鸯谱

谢敏有些艳羡的望着王琰离去的背影。王谢两家门当户对,这又是男才女貌,一对金童玉女,这门亲事自是顺顺当当,而他与采姬的婚事,却不知要遭受多少磨难。

想着几个月后的离别,他满怀伤感,摇了摇头。壮志未酬,何言婚娶?天下动荡,何以安家?

不觉已来到谢琬的仙葩阁前,站在楼下便听到她生气而阿荷忙着劝慰的声音,他已能想象她见到自己时委屈的样子有多娇俏惹人怜爱。转眼间,这个时常跟自己撒娇的阿妹将要嫁作人妇了,幸而长彦兄是个值得她托付终生的人。

“阿琬。”他边上楼,便轻轻的唤了一声,谢琬闻声后从屋内钻出来,“仲兄,伯兄又欺负我。”

这与兄长什么事?谢敏不禁眉头紧蹙,阿琬不是在生长彦兄的气?他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轻柔问道:“兄长如何会欺负你?”

“他……”谢琬话到嘴边,赶紧咬唇忍住了,虽说仲兄疼爱她,可私会男子这件事还是不能让他知道,“阿嫂娘家的喜事都办完这么些天了,他不去接阿嫂回家,害得我得应付那些佣织,琐琐碎碎,烦死人了。”

阿琬既是如此说,那她今日定是未曾去过织室,她不知昨日陈王氏来议婚,兄长送她归家顺道已将阿嫂接回来了。谢敏轻轻抿了笑,心里越发好奇,只是面上却不点破,抚慰她说:“阿琬辛苦了,改日私下罚兄长酌酒解气可好?”

想起伯兄沾杯即醉的酒后憨态,谢琬扑哧一笑,连连点头。突然敛了笑,蹭到谢敏跟前,扭扭捏捏起来,“仲兄,你能否再教我吹箫?”她的箫半年前他回来那次教她的,她只会那么两三曲,郭诚近夜来吹的曲她都和不上来,只能静静的听着,末了也只能以她熟知的那几支曲互诉思意,与郭诚箫声中的意境相比,她忽觉自己浅薄渺小。

谢敏眉梢一挑,倒是不急着说明来意,将身子慵懒的往阑干上一倚,伸手接了一片杏叶把玩,漫声说:“我的箫也是随长彦兄学的,所会不多,不若你找长彦兄学习?为兄还要念书以待来年的太学考试。”

“仲兄游学四海多年,如何想起正儿八经的赴洛阳入太学了?莫非倒是真稀罕起那虚名了?”谢琬心里有些不乐意,手指轻轻的在阑干上拍着昨夜郭诚心吹的曲调,不知是当真不熟,还是突然想起王琰那张可恶的脸,她一下子就忘了,懊恼的哼了哼。

谢敏只轻轻笑了笑。蜀都物丰资盛,人民安居乐业,临谷为塞,因山为障,却不知中原百姓生灵涂炭,流离失所。他堂堂七尺男儿,毕生所求岂是那一时虚名?虚名有何难求?经靖王举荐便唾手可得。但求天下安定、人民安康,这是男儿义不容辞的责任。

“为兄可曾骗过你?长彦兄博采众音家所长,精通乐律,你向他学自不会错的。”谢敏悄悄将沉重藏在内心,面带轻松笑意,“近日没听到你抚琴,怎么反学起吹箫来了?”

谢琬望了一眼楼台右侧水榭凉亭里那架被搁置的琴,脸上微微透红。她本不善吹箫,那日无聊间忆起,无意中与郭诚隔墙相和,她便再未抚过琴。此时仲兄的问话她难以作答,闲步至水榭琴台,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了拨,漫不经心问道:“他可愿教我?”

清风吹得她的声音有些微弱,可谢敏还是捕捉到了她的意思,故作淡定,上前在琴弦上拨了一圈圆满的音符,轻声道:“我去与他说说,他总会卖个人情的。”

谢琬挑了挑眉,转身向前走去,信手在玉盏里抓了些鱼食散了出去,趴在阑干前看锦鲤争相逐食。待到鱼食沉水,锦鲤相继没入水草,她的心有也随着沉了下去。今日是她失信于郭诚,可她不曾想待她回来之时郭诚已不在墙外,是她回的太晚了吗?或是他有急事?心里总是抑郁忐忑的。

谢敏闲抚了会儿琴,见阿琬不知在想什么心事,来到她身后,说:“长彦兄外在轻浮,实则沉稳,他会给你幸福的。”

谢琬一开始并不在意,听到后来忽觉不对,惊得站起身来,“仲兄这话?”

“阿琬,昨日王家遣人来议婚,阿父阿母已应允了。长彦兄不会亏待你的。”谢敏想起那日在东头楼下看见他们站在一起时和谐美好的情景笑了笑,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我不嫁。”谢琬却一口否决了。她想起今日伯兄吩咐门房不让她外出的事,莫非也与此有关?“怎么会是那个讨厌鬼?”每次稍稍对他有一丝丝好感,他就会做出更令人讨厌的事来。

谢敏想到他们的几次见面的情景,长彦兄似乎确是每次都在冒犯阿琬,也难怪今日还要自己来解围,他失笑,又摇了摇头,不觉谢琬已怒目瞪着他,“看吧,仲兄都对他不满,刚还在哄骗我,反正我就是不嫁他。”

“阿琬,你误会了。”谢敏心急的解释,谢琬不听,提裙跑出水榭,“我要阿父阿母辞了这门婚事,嫁谁我都不嫁王琰。”

“嗨。”谢敏叹了口气。原以为他们的婚事会顺当,却也须历一些经波折?他摇了摇头跟上去。

“阿父阿母,我不嫁王琰。”谢琬来到父母的居室前,边推门,边叫屈,进去才发现兄嫂都在。

四人齐刷刷的看向她,她低头碎步快行蹲跪在母亲身边,阴逡逡觑了兄长一眼,摇着母亲的手臂,说:“阿母,我不要嫁王琰。”

“阿琬,王家公子是个好男儿,我与你阿父、兄嫂都看着好,不会亏待你的。”谢母以为是孩子刚听闻婚事娇羞,和蔼的揉了揉她的手。

“阿母……”谢琬再觑了谢杰一眼,转到父亲身边,求道:“阿父,阿琬不想嫁他。”

“阿琬,女大当婚,阿父替你瞧好了,放眼蜀都的适婚男子只有王家的公子最适合你,你为何不嫁?”

“阿父……”王琰扯了扯袖角,娇声说:“我……我已经有心仪的男子了。”

谢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心里一钝,心提到了嗓子上,可千万别是……

“哦?我家阿琬的心上人是谁?”王父王母疑惑地对望了一眼。

谢琬迟疑了一会儿,娇羞的说出心上人的名字,“阿父,他叫郭诚。”

谢杰跪坐的脚一软,身子斜了斜。当真是他?

谢敏走到门口正好听见“郭诚”这个名字,也颤了颤,难怪刚才长彦兄离去前欲说还休的,莫非他早知道?

他听见屋内父亲宽慰阿琬要她先回阁歇息,便闪身躲到山石之后,待见到阿琬离开了,才进屋揖礼与父母兄嫂一道商议。

“阿琬是如何认识郭诚的?”谢父面色严峻的望着谢杰,他刚才的反应谢父都看在眼里,他显然早就知情了。

“儿子不知。”谢杰低了低头。他问过门房知道那天确是阿琬首次私自外出,至于两人是如何认识的,他确是不知情。距今并无多少时日,他更不知小儿女的情丝滋长得如此迅速。

谢父凝神想了想,突然笑道:“这门亲事暂且搁一搁吧。”

“阿父!”谢杰谢敏兄弟同时叫了出来。谢杰所担心的只是郭诚目的不纯,而谢敏担忧的还有靖王,他缓缓开口说:“阿父,靖王像是也对阿琬上心了,只是这段时间忙得无暇顾及其他,等到……怕晚了。”

他知道父母对靖王的印象都不好,更何况靖王与他们终不是同一类人,父母自不会坐等着他发现阿琬的身份的。自郭家被靖王抄家变卖分散了实力后,王谢两家成了蜀都最大的豪户。论门当户对,论个人品行,他信得过王琰,所以放心,也期待。

“事关阿琬的幸福,既然她心有所属,不妨再等等。”谢父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谢杰谢敏面面相觑,对方是郭诚,阿父难道真没往别的方向联想吗?

谢父轻轻招了招手,几人轻声嘀咕了一阵,谢父笑道:“你们把自己该做的都打点好了,可别让外人瞧我们谢家的笑话。”

“诺,阿父放心。”两兄弟齐声答道。儿子儿媳都恭敬福礼退了出去,留下谢母还在忧虑,“若那郭家的儿子当真是蓄谋好的,阿琬知道详情后岂不伤心奇*+*书^网?男儿在外结下的仇怨何故要我闺女承担?”

“不过是商家常事,哪算什么仇怨,卿过滤了,阿琬不会有事的。”谢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浅笑的嘴角线条却很是僵硬,郭成要是胆敢利用阿琬来复仇,他绝不会有好下场!

不见不散

谢琬以为自己已将心事告知了父母,与王家的亲事便是这样结束了,谁知没几天后却听到王家已来谢家问名占卜,还好笑的是王家遣人来纳吉说是遇了个“康强”之占,“逢吉”之符,。

尚未及笄,父母兄嫂就这样急着要将她嫁出去了吗?

她为此郁郁寡欢,可更令她心痛的是郭诚这几天都未再出现,难道他还在为那日自己没有出去赴约生气吗?不是她不想,只是出不去,他为何不等自己的解释呢?

孤亭池,秋水粼粼,一圈一圈的荡漾着凉意。谢琬孤身只影,将芙蓉花撕成片片碎瓣,一片一片投入湖中,任秋风将其吹远,可秋风无序,落花去了又返,返了又去,像她愁闷的心事兜兜转转,在心中增烦。

她将手里撕碎的花瓣一并抛入孤亭池,踩着曲折悠长的窄连廊,狠狠回阁。

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却在今夜听到了久违的箫声,她亦喜亦愁,不置信,听准了又紧紧揽被不敢听。那箫音却丝丝入耳,紧紧缠着她的心。

轻披锦裳,浅汲丝履,她握着箫徐徐来到墙头,绵绵不绝的情声催泪,迷蒙了今夜清朗的圆月。这支缠绵悱恻的箫曲,她记了一辈子。

和?还是不和?

箫管举在唇边,仍是难以抉择,几度徘徊间,箫管已发出暗沉的呜咽之声,如泣如诉。

纵使郭家已没落,父母兄嫂如此不在意自己的真情实意么?终要依父母之言、媒妁之约,背弃自己的心意,与旁人相守么?

如此几番自问过后,她心里已有了答案。

梨花带雨的娇颜展笑,她全心沉浸在箫曲中。

次日清早,她将阿荷唤来,用谢敏上次从洛阳捎回来的竹香纸写了张字条给她收好,交代了几句遣她出府去,满心欢喜等她回来。

阿兄以为他禁她出府她就没法了吗?她轻声笑了笑,哼着小调去了趟织室,回来后来到水榭琴台,一面装模作样的抚琴,一面心急如焚的等消息。

“姑娘,打探好了。”蜀都虽大,可每一个姓氏几乎都是一个宗族的,因三年前郭家被抄,城内姓郭的人家已不多,很轻易就知晓了姑娘要打探的郭诚公子下落,不曾想他竟还是未来姑爷家的佣工。

阿荷圆满完成任务,高兴的回来汇报,“郭公子收了字条,说一切照姑娘的意思。”她不识字,以为那是姑娘托王家人转交给王公子的情信,不知那字条却是谢琬约会郭诚的。

“嗯,幸苦了,今日买的胭脂都赏你了。”虽然谢琬早知道郭诚夜里会住在哪里,可她不能对阿荷说,反正要打探他的消息也不难。她抓了一把鱼食,欢快的撒了出去。

“多谢姑娘,只是,奴婢如何敢施姑娘的胭脂?姑娘先备着。”阿荷含笑谢拜了。

“本姑娘用得着胭脂么?”谢琬娇俏的望向她,随即垂下纤睫,眼神低低流转,勾唇一笑,“好的,先留着吧。”

她轻轻拍了拍手里沾上的鱼食粉末,去净了手,一面轻轻在象牙镂空香炉上捧了会儿,一面漫不经心说道:“我去仲兄那儿转一趟回来,你就不用跟去了。”

听姑娘说是去找二公子,阿荷不疑有他,便点头应声。

谢琬穿过银杏林子,绕开翔云楼,由小道来到东角楼附近,踩着石阶慢慢往上爬,又不断低头隐隐向身后觑视。眼角扫到角楼那边晃动的人影,她抿唇轻轻笑了笑,加快了脚步来到墙角,垫着坞堡戍卫操练的兵器登上墙头。

“姑娘,危险!”听到戍卫担忧的声音,她装作没听见,仍然固执地往前移了两步。

“姑娘,快下来。”那男子见谢琬没听见,纵身一跃飞上了墙头,碍于礼俗,落在谢琬十步之外。

谢琬沿着河岸向西望去已看见一个青色黑点,便知那是郭诚如约而来,在她墙外等候了。她轻轻一笑,故意踩滑,轻声惊惧地叫了一声,脚下用力一蹬,身子向墙外倒去。

戍卫眼疾身轻,见她失足,跃身向她飞去,将她接住,踩在蜀桧上正欲借力返回墙头,谢琬恼羞的瞪了他一眼,戍卫面红羞愧,马上落地,将她放在平地上,屈膝谢罪:“在下冒昧,望姑娘恕罪。”

谢琬紧紧抿唇,忍着得逞的笑意,假装生气的哼了哼。

你不救我难道还眼睁睁见我摔死墙头?就是知道你们不敢袖手旁观,本姑娘才想出这法子的。她在心里默念着,回头又望了一眼那道高墙,今日才觉这坞墙确实太高了些,早知当初就该偷偷求仲兄教些武艺的,看来明日之事还是要费神了。

清了清嗓子,她刻意重重甩了甩衣袖,怒道:“本姑娘要回府,你远远跟着。”

“谨诺!”戍卫低头领命,而谢琬已经西行远去。他想说东侧门路近,却因刚才的失礼而愧疚的闷在心里,只得慢慢跟着。

郭诚负手而立,青衣低低飘卷。

谢琬欣喜的往前奔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面颊一热,偷偷向后望了一眼,那戍卫果真远远的跟着。她吸气定了定神,纤纤碎步上前,微微福身,“郭……郭公子。”她突然犹豫着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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