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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谢堂前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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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谢敏笑着进来,在门前脱了履,向父母问了安,戏谑的望着阿琬,“蜀都倒确还有个比长彦兄更优秀的男子,配得起我们家阿琬。”
“哦?谁家的公子呀?说来听听,若真是合适,不妨如了阿琬的意,将王家的亲事辞了。”王父敛着笑,故作好奇。
“靖王。论人品、论相貌、论地位,虽然我们阿琬嫁过去只是个侧妃,却也不委屈。阿父阿母,如何?”
靖王,每日莺歌燕舞,寻欢作乐,被当今皇上朝廷点名责罚的封王,蜀都人尽以为耻。
谢母与那父子二人浅浅一望,笑道:“靖王是好,可惜那靖王妃……”她的脸上不由地愁云密布,眼角偷偷关注谢琬的表情。
蜀都人人知晓两年前靖王府有个舞伎想勾引靖王纳她为侧妃,活生生被靖王妃打死的事情,自此靖王妃善妒又心狠手辣的形象深入人心,而且,靖王府至今也没有一个侧妃。
“那我还不如就嫁王……”谢琬想着想着便心急反驳,见到三人窃喜的表情才收住了嘴。
谢父两手一拍,“那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一锤定音,态度坚决。
未等谢琬开口,谢敏笑说:“阿父阿母饮了长彦兄的菊华酒,也确是没有不认女婿的道理。”
“长彦这孩子倒确是孝顺得紧。”谢母也忙接过话头,不给谢琬插话的余地。
谢琬气得将手拦在他们中间,撒娇甩袖,气呼呼说:“不是的……你们合伙算计我。”
“胡说。阿父阿母如何会算计你?”谢敏装作生气,瞪了她一眼,“还不快与阿父阿母道歉?惹得他们生气了。”
“就是你们合伙把我骗到王家的别庄去见王琰的。”谢琬回瞪了谢敏一眼。
谢母拉着她的手在身旁规矩跪坐好,“那是你与长彦的缘分。有缘才能何处都相遇。良辰吉日已择好了,定在来年二月十六。再不准说气话,乖乖的准备好出嫁。还有几个月,好好把成亲的织品都仔细绣好了。”
“我不绣。织室里多得是,为何要我绣?”谢琬心知婚事再也推不掉,低垂着眉眼哼了哼。
“我谢家的女儿出嫁,还用旁人帮衬做针线活儿,岂不是让人笑话?这事没得赖!”
嫁为人妇
二月十六日,王琰终于盼到这一天了,他一早整冠着玄瑞礼服。望着窗外还迷蒙的天色,这才开始紧张,低头看了看手里亲手做好的书刀,正面栩栩如生的燕子以墨翠和白玉镶嵌,反面的“琰”字涂金,耀耀生辉。
紧握书刀沉思了一会儿,他返身来到床榻前,将书刀放在祥云琥珀枕侧边,拉了拉刚被自己压皱的鸳鸯薄褥,被那精致细腻的刺绣吸引了,手指轻轻的在那鲜艳夺目的鸳鸯上抚摸。这是她亲手绣的。
新房内的一切都是阿姊昨日亲手布置的,褥子上是她已折叠摆放好的鸳鸯絮被,光泽柔软的缎面上同样绣着精致的鸳鸯,缎面下罩着象征思意绵绵的棉絮。他伸手拉了拉被角长缀的五彩丝缕,结而不解,今夜过后,他们便是夫妻了。
“阿琰。”王琰的阿姊王秀进新房来再次确定一下有无遗漏,不曾想屋内有人,看清那是今日之后这屋子的男主人后才放心了。
“阿姊……你怎么来了?”王琰脸上有些窘迫的红晕,慌忙起身退离得远远的。
王秀抿嘴一笑,走到床榻来将被褥都整了整,又将锦绣帷幄在金钩上的折痕理了理,瞥见王琰的脸色越发的红润,低头忍了忍笑,来到他面前,伸手又将他的衣冠整了整,“阿姊终于盼到你成亲了。成了家,以后就要收起些游心,要担当起王家的责任了。”她与父亲一样盼这天盼了很久。
“阿姊宽心。”想到这些年自己让阿父阿姊操了不少心,王琰心里一阵愧疚。
“好了,今日成亲有得你累的,先好好歇着去,靖王来了之后你再去陪陪他,还要准备昏时去迎亲,其他的事就不要操心了。”王秀看着面前俊秀逼人的阿弟,心里很是欣慰。
“今日劳烦阿父,阿姊和姊夫了。”王琰诚挚的对阿姊礼了礼。
“一家人客套些什么!赶紧先歇着去。”王秀笑着将他往门口推了推,“新娘子都还没接来,你这新郎官急着守在新房做什么!阿姊再替你们仔细查看查看。”
王琰一阵羞红,尴尬的笑了笑,终是不忍心一人独闲,去了前堂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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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葩阁。
五枝香,已烧了十多天,浅浅的烟雾慵懒地散着清香,在屋里萦绕,轻烟如梦,清香似幻。谢琬从屋内出来,凭阑透气消愁,林前喜鹊跃枝贪欢。
“姑娘,是时辰沐浴了。”阿荷她从屋内出来,捧着吉服在浴室里放好,回来见姑娘还是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伸手在她眼前扬了扬。
“知道了。”谢琬回过神来,乏力的白了她一眼,郁郁寡欢的进了浴室。
等她出来时,阿嫂已在屋内等候。玄红色礼服以水红色丝锦缘边,将新人衬托得红润艳丽。
“我家小姑真是艳绝蜀都。”谢陈氏啧啧的感叹,谢琬白了她一眼,木然的坐在镜前,任凭她们怎么去折腾。望着镜子里渐渐陌生的脸,惆怅渐浓。
口含鸡舌香,静静地坐至昏时,脚踩着以无色彩为系的圆头漆画屐,纤纤细步行至前堂,辞宗祖,辞父母,辞兄嫂,谢琬不知自己究竟何时已泪眼盈盈。
“阿琬。”谢母抽出丝绢轻轻在她眼角沾了沾,“大喜的日子无须哭。”
“新姑爷来迎亲了。”堂外小僮已欣然来报喜。
遥遥的爆竹声声,瑟鸣竽响,谢琬咬唇紧紧抓着谢母的手不放。堂内只剩下这婆媳姑嫂三人,谢母对她宽慰笑了笑,从宽袖下拿出一方叠好的帛帕塞进她手里,“仔细收好了,进了王家门,到了新房再看。”
“这是什么?”素白的的料子,毫无稀奇。谢琬不解问道。
阿嫂涨红了脸,扭头撇向窗外,谢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仔细收好,到时打开便知。”
见阿琬将其收好在袖笼之下,谢母欣慰的点了点头,搀着她出门,数十僮仆紧跟其后。
新郎已至,门外父兄也久等多时,见几人出来,纷纷上前接迎,一家人围着谢琬。
“进了王家门,收敛些性子,要孝奉阿公,和爱小姑。”阿父阿母阿嫂逐一交代,谢琬一一点头应声。
谢敏送亲,从媒人的手里接过一头已牵在王琰手里的缡带,将另一头递在阿琬手里。
谢琬看了王琰一眼,他满面春风。她微微低头,看着手里的缡带,此生便这样与那个男子永远连在一起了么?
“诶哟,瞧瞧这一对人,真正是阆苑仙葩,美玉无瑕,神仙也艳羡的一对璧人。”媒人笑呵呵称赞,围观众人莫不点头称是。
新人拜别父母,王琰笑意盈盈地走在前面,立在华丽辎车门前,将扶着谢琬登上车,将缡带交与她,去前面的马车领路。
在车帘放下那刻,谢琬留连不舍的回望。如今早已入春,燕儿宇檐下回旋。燕儿,燕儿,你回来了,阿燕却要离家了。
锦帘垂落,将她的忧伤隔在帘内。帘外王琰春风得意接受蜀都百姓夹道庆贺,数十车軿紧随,谢敏护在谢琬的辎车后,也纷纷向道旁百姓回礼致谢,百余僮仆喜随姑娘迁新主,喜乐声欢快热烈。
谢琬扯了扯手里的缡带,在心里将王琰骂了千遍万遍。将缡带往旁边一甩,百无聊赖,突然想起阿母刚才送的那方帛帕,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她从袖兜里将素白的帛帕掏出来,心里正在嘀咕这帕子白得真单调,打开来一看懵了一会儿,回过神来马上吓得胡乱往袖子下一拢。上面勾画着一组赤身的男女……阿母竟给她看这羞人的东西!
她的手在心口上拍了拍,却让砰然的心跳更急促了。她两手捧着脸,滚烫滚烫,肯定红透了。
她闭着眼睛顺着缘边将丝帕叠起来,睁开眼仍见到一角□的画面,她羞燥得将其以手指戳进去,用素面将其裹严。放哪儿呢?不能把它扔车上,被人看见她就没脸见人了。藏身上?万一掉出来被王琰看见了怎么办?那个登徒子肯定会笑话她的。
在车内矛盾了好久,只能继续藏在袖兜里了。她将其塞回袖兜,用力甩手抖了抖,没掉出来,她欣喜笑了笑。怕刚才抖动时晃出来了些,她又往兜内塞了塞,确定不会掉,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往后垫上疲倦一靠。
“新人到。”她还没坐稳,听到外面响亮的叫声又紧张起来,手在袖兜下捏了捏,端坐好,闭上眼睛深呼吸。
一阵强光射进来,她眼睛倏地睁开,听到车门口阿荷熟悉的声音,“姑娘,到了。”她心安了不少,将手习惯性的往外一身,宽大温暖的手掌却不是她所熟悉的,抬眼一看,笑呵呵迎在外面的是王琰。
她眉头一耸,差点都忘记今日是他们成亲了。愣了一下,回身将那颜色刺眼的缡带拿出来,将另一头合手搭在王琰手里,借着他的力道下了马车。
王家府前围了比谢家还多的人,都在争相抢前要一睹新娘子的容貌,谢琬耳旁是一阵阵的惊叹和艳羡之声。这本来就叫人害羞,再加上刚才在车内看到的图画,她羞得只想钻回辎车去,可手里紧握的缡带却扭结,另一头还被王琰紧紧的抓着。她只得低着头缓缓的跟着他。
叫堂的人在前面高声唱和着新媳妇来拜见长辈了。王琰侧身望了谢琬一眼,见她刚在谢家门前时还是一副好大不乐意的表情,而此刻娇羞堪比庭前海棠,他心内一阵欢喜。迁就着她的纤纤碎步,徐徐向堂前高坐的父亲走去。
谢琬烟视媚行,眼神只是向高堂之上望去,王琰幼时丧母,堂上只有王父一人。而她此刻无暇顾及的四周却是围满了亲朋好友,纷纷交头接耳的称赞新人。只有一人,虽也是面含笑意,心里却是无比落寞。
靖王,坐在嘉宾首座,自看清王琰右边晔胜春华的新娘便是他城外所遇女子,他便眼前一昏,怎么会是她?她是谢家的女儿?如今成了王家的媳妇?他想忙完这阵的政事再诚挚追求的女子今日已是他人妇?而这良辰吉日竟还是他选定下的!
“新娘子真漂亮,”
“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王家和谢家都好福气。”
……
听着旁人的议论的交谈,靖王含笑点头应对,谁知道他的心在悔,在哭?晚了一步,他竟比王琰晚了一步。
“送新人入洞房。”叫堂的人笑呵呵高叫一声,身边很多人已闹闹哄哄开始涌向新房,靖王在袖下掐了掐自己的手指,笑了笑,对王父拱了拱手,“恭喜王老爷。”
“靖王爷客气。靖王爷百忙中抽身为小儿庆婚,是小儿前世修来的福气。招待不周之处,还望靖王海涵。”王父躬身揖了揖礼,靖王忙上前搀扶,“王老爷客气,长彦与我以友相伴相称,他成亲,我甚为之喜。”
“小儿不懂规矩,王爷宽厚,念他年少轻狂不与计较。老夫教子无方,今日以酒自罚,亦代小儿向王爷赔罪。”王父听靖王的话后,又低头揖了揖礼。
靖王再扶了扶他的手,说:“今日长彦大喜,我到王府来讨杯酒喝。”
王父见靖王如此随和亲近,便也不再多做虚礼,引路轻靖王赴喜宴欢饮。
酒乃消愁良药。靖王心里颤了颤,扬了扬袖,说:“请。”
花烛夜怨侣
王琰将新娘送入新房,照礼出来陪酒答客,先来到首桌向父亲敬酒。来宾中以靖王最尊,他正与父亲同饮,可那丝落寞还是瞒不过王琰的眼睛。
“新郎倌来了。长彦,本王贺你新婚之喜。”靖王已喝了不少酒,他只以为是自己的忙碌而错过。痛,可他靖王刘宇是谁?哪怕刀插在心口上,他也会一笑而敝之。
王琰淡淡一笑。同样是心仪阿琬,同样不为阿琬所爱,他,毕竟是使了心计的。“多谢靖王。”他仰头一饮而尽。
“长彦新婚之喜,兄弟们今日定要喝个痛快。来,兄弟们,今日谁能把长彦灌醉,让他进不了洞房,明日我陈昭宴客亲为他舞段楚舞如何?”邻座皆是靖王亲信,王琰友人。陈昭意味深长对王琰浅笑一抹,将气氛带到了邻座。
“好。明贤这主意甚好。”靖王开怀将王琰往邻座一推,转头将杯中之酒尽饮入喉。好苦。以前只觉得辛辣、热烈,不曾知晓酒竟是如此苦涩。
“靖王,长彦兄今日忙,在下陪您畅饮。”谢敏与王琰、陈昭视线交接,将眼神从邻座收回。
“好。”靖王转悠着手中的酒樽,“你如今可放心赴京了吧。”脑海里闪现初见谢琬的情形,他提手将酒樽举至唇边,愣了一下,一饮而尽。
谢敏面上一滞,扯了扯嘴角。“再无可牵挂。”他揽袖遮面,一面饮酒,一面扫了靖王一眼。他,似醉非醉。
王父一直不动声色,撇了谢敏一眼,举樽站起来活跃此桌气氛。好端端的喜宴,掺和了政事进来,岂不无聊扫兴?
————
新房内,明烛高照。
院墙隔断了前堂的喧嚣,即便如此,想到哪酒肉荤腥的喧哗场面,谢琬燥乱不安的心里觉得有些反胃。自窗口透进一丝凉风,她才觉清爽了些。
她眼睛滴溜的觑了阿荷一眼,真羡慕她能那样站着,这样规规矩矩的蹲坐在床榻上,她双腿早已麻木了,真想踱到窗口去吹吹风,可扫见门口立着的两个王家仆侍,扫兴的轻叹了一口气。
王琰,该死的王琰。她此刻多希望他快点回来。
双手在博袖下纠结,不经意触到那方帛帕,她羞燥的咬了咬牙。
王琰,混蛋王琰,我会让你后悔娶我的。
她在心底恨恨立了誓,将手搁置在身侧,试图舒活一下筋骨。阿荷瞪了她一眼,她装作没见到。
“姑娘。”阿荷又低低的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语调请求唤了她一声。夫人命她今日要好生监督着姑娘不要失了礼。
“嗨。” 谢琬悻悻低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眼神射向门口的两个王家女僮,恨不能生一道急风,将两人卷走,这屋内就清静自在了。
屋内本就清静,不清静的只是她不自在的心。
正在她想假装累晕倒的时候,听到远远传来一阵喧哗声,她只得端庄坐好了。在新房门被推开之前,阿荷很贴心的替她整好服饰,被谢琬狠狠刮了一眼。
“闹新人了,闹新人了。”院外的兴奋的声音响起,随即的和声一浪高过一浪。
闹新人,其实嬉闹的不过是新郎,依蜀都俗礼,闹新人必不可缺的便是捶杖新郎。
“来,谁上前把长彦绑起来。”
谢琬在房内听得分明,心里痛快的想象着王琰被众人捶杖的情形,忍不住偷笑了起来,恨不能也亲自去给他一杖。
“今日到此为止,别闹了。”靖王扫了一眼正乐颠颠任由嬉闹的王琰,跟本王抢女人?他恨不得将他吊起来痛杖一顿,可一念及正事,也不想再见他一脸幸福的模样,冷冷喝了一声。
众人立马安静,其中不乏王家的亲友,可见是靖王开口,谁也不敢再做声。
谢琬不知外面是哪个讨厌鬼在帮王琰,不由哼了哼。一个惩罚王琰的绝好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
屋外死一般的沉寂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谢敏打破了沉默,将看热闹的各人都遣散了。
在屋内听着仲兄熟悉的声音,谢琬心里一暖,待到王琰推门而入,她的心却较先前更凉。
“让你久等了。”王琰歉疚的望了谢琬一眼,见到她那空洞无神的眼睛,他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看着她精致绝美的脸庞,他很想伸手去抚摸,还是按耐住了心里的冲动。
谢琬只浅浅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王琰苦涩的咽了咽,见下人已端了合卺酒进屋来,一眨眼间已笑盈盈就酒端起来,将另一杯递给谢琬。
谢琬犹豫了片刻,觑了屋内的几个下人,不甚情愿的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将空杯搁回下人托着的玉盘中。
王琰嘴角扬了扬。终将她娶回来了,这团坚冰,以后再慢慢的捂热她。
抬头望见女僮篮子里的五彩同心果,谢琬木然的与王琰对坐,两手拉着衣襟打开,低头紧闭双眼,同心果洒落在面前的衣襟上,她不想睁眼看,也不敢睁眼,害怕眼泪会不争气的掉下来。
刚听到仲兄声音,听着他远走离去,她知道曾经的那些幸福已渐渐离她远去了。她不再是谢琬了,一切都变得好陌生,她想逃却逃不掉。
“阿琬。”脸上凉凉的两条线被温暖的大手覆盖,谢琬睁开眼对上王琰关切的眼神,她倔强扭头才知屋内不知何时只剩下他两人了。
“对不起。”王琰将她搂入怀里。成亲该是两个人的喜事,他怎么会让她这么不快乐?
谢琬不知他为何这么说,可他确是对不起她,若不是他提亲,她还在闺阁里无知的快乐。是他,逼她离开那个安乐窝;是他,粉碎了她的快乐;是他,逼着她长大。阿母说,成亲后就真正长大了,可是她好茫然……
好孤独。最疼爱她的仲兄明日就要离开蜀都了,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哪月了。她往他身前靠了靠,心里好恨他,可是又有些留恋他如仲兄般的温暖。
“阿琬。”王琰异常欣喜,将她搂的更紧。眼泪洗花了她的妆容,他以指腹轻轻的在她脸上抚摸。见她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偎在他怀里,他嘴角扬了扬,手指不由轻轻再在她脸上勾画她的轮廓,尽管这面庞早已刻入他的心里。
“我再不会让你受伤的。”他有些不可遏止的俯身吻上那娇艳欲滴的樱唇。
“唔……”谢琬猛的醒过神来,却发现是自己的手勾着他的身子。她,刚才中邪了么?
她推开他的脸,恢复了娇泼的模样,怒瞪着王琰,对上他柔情似水的眼神,她脑海里竟然不争气的想起阿母给她的图画,刚刚还因伤心而苍白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
她与王琰正坐在她亲手绣好的鸳鸯褥子上。她要逃,必须逃。
她利索的从塌上爬起来,一溜烟跳了下去,踩在五彩屐上,汲着走了没两步,王琰轻轻一笑,伸手一捞将她卷回床榻,斜卧在自己身前。
“你干嘛?”谢琬本能的护着胸。
王琰含着一丝邪气的笑意,不急不躁的从她已暴露的袖口下抽出那方帛帕,眼角觑到她耳根子已红透,俯身在她耳边软绵绵说道:“新婚之夜,卿说郎君我想干嘛?”
谢琬不觉打了个寒颤,才正经了没一柱香光景,他的登徒子本色就露出来了,难道,自己以后当真要认他郎君了吗?谢琬拼命的摇了摇头。
“卿怎么了?别紧张,郎君我与卿一道观摩学习学习便好。”他作势要将那帛帕打开,谢琬狠狠刮了他一眼,伸手去夺,王琰忍笑将手往后一扬,谢琬扑到在他怀里,他顺势不怀好意的在她唇边啄了一下,“卿这是投怀送抱吗?”
“王琰!”谢琬扬手过去要扇他,被他轻易捉住紧紧夹在胳膊下,他微眯着眼睛从容的笑着,轻声说:“嘘,小声点。”他刻意往门口方向望了一眼。想到门外有听房的人,谢琬马上紧捂了双唇。
王琰得意一笑,抱着她微微抬起身伸手将帷幄扯下,光线忽而一暗,一串珠玉碰撞的清越之声后,谢琬眼前的情景渐渐清晰,王琰何时已经礼服脱掉,只着了纤薄内衣,领口低低的敞开着,谢琬羞燥的避开眼。
床幔顶端悬挂的琉璃珠将幔外的烛光恰到好处的透射进来,不昏不亮,谢琬的一切娇羞看在王琰眼里直挠得他心痒痒。“阿琬。”他将头凑过去轻轻靠在阿琬肩头,感觉到她微微的颤了颤,他得意的笑了笑,将手伸到她腰间,将丝带轻轻一拉,以手指轻轻一拨,她身上的礼服沿着她消瘦的肩头下滑,卡在胸前的隆起处……
该死!王琰眼光定在她胸前久久移不开,他不禁低咒了一声,本来只是想逗逗她的,现在倒真让自己掉火坑去了。
谢琬一直还沉浸在他刚才呼唤自己的名字时像是在轻拨琴弦,跃出一串令人心悸的绵绵之音的感触中,突然察觉他的眼神正盯在自己胸前,她恼羞,“王琰,你真是个登……”
没等她说完,王琰霸道的封住她的唇,将她往后轻轻推倒。谢琬感受到他身子的僵硬,又惊又怕,手脚并用的反抗。
王琰只是紧紧的封住她的唇,耳朵警觉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待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远了之后,他才松开她,“累了一天了,快些睡吧。”
谢琬惊愕的瞪眼望着他,不大置信。
“不累?”王琰邪笑着贴近她的脸侧,有意无意的以唇在她脸上蹭了蹭,语气温柔而多情。
“累!”谢琬斩钉截铁的说,又狠命的点了点头,将被子裹得紧紧的戒备的望着他。他是要放过自己吗?还是在玩什么花样?
王琰扑哧一笑,用手拉了拉被子,“被子给我一点。”
谢琬将信将疑,手劲松了一点点,将被子给了他一点。王琰卷着被子翻过身去,不多时便发出了沉睡的酣畅声。谢琬这才心安的入睡。
等到谢琬熟睡了之后,王琰才翻过身来,看着她甜美的睡容,一阵幸福洋溢。
阿琬,我要留着你的人,更要抓住你的心。在我不确定你心里是否有我时,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姑嫂第一次交锋
“诶呀,好无聊呀……”谢琬甩开手里的绣帕和针线,一脚将蒲席角上的虎形白玉镇踢开,脚趾头疼得她对着那白玉镇咬牙切齿。
阿荷守在一旁无奈的低叹了一口气。新婚次日,姑娘还在感叹没有阿姥的日子真舒坦,兴致勃勃的等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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