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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谢堂前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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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走多远,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迎面跑来,微微向她揖了揖礼,又急忙向王琰跑去。
他,似乎真的很忙。谢琬不由的回望了一眼,对上王琰疑似微笑的表情,她赶忙回头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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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靖王府来人催促,墨公子先行离开,着在下来通知公子自行赶往靖王府。”王忠单膝触地,王琰眉头一皱,微微抬了抬手,“走吧,去靖王府。”
王琰不急不缓的来到靖王府,绕过亭台水榭,行至飞天阁。
一阵激昂清越的琴声传来,抬头望去,一条玉带飞流直下,在山谷的清潭上方激起雪白的水花。山间飞天石上,靖王正悠闲自在抚琴,而阿莫立在他身后殷勤抚扇。
他浅笑着摇了摇头望了王忠一眼,一定是阿莫等不及他,故意编了个谎,自己先来了。他认识的靖王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
“你可终于来了。”等王琰爬上飞天阁,阿莫绕指轻转,媚眼斜飞,对他娇柔一笑,语调温柔旖旎。
王忠脚下一软,差点没从山腰摔下去了。王琰伸手将他一拉,但笑不答。这家伙昨日竟然当众捉弄他。
“听说你昨日哄少夫人哄得辛苦,差点没被她赶出房门了?”阿莫揶揄浅笑。前半句是当真的,没哪个女子受得了;后半句是……他知道王琰除新婚之夜就没能在少夫人房里宿过。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靖王手下最后一道音符破了音,与水声和出不相符的音调。他手指颤了颤,浅笑岑岑,问道:“哦?风流倜傥的长彦在娇妻面前竟是只纸老虎?”
听见靖王的琴音,王琰的心也一时乱了步调,低头一笑,在临水那面的石凳上坐下,望着飞瀑平复了心情,佯瞋了阿莫一眼,嘴角斜斜隐笑。
阿莫回了他一眼,转头答道:“我与他,靖王你还不清楚?无非就是与他说个玩笑话,信不得真。”他轻轻摆了摆手中的扇子,低觑了王琰一眼,自己还真有几分怕与他动真格。
王琰得意的眯了眯眼,哈哈一笑,说:“谁这么着急着跑到靖王府来,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王忠尴尬着低头,眼角斜斜扫视了三人,见靖王竟然也挂着隐隐的笑,这墨公子入府不久,没想到他们竟早已熟识到这地步了。
靖王与阿莫同时咳了咳,靖王开口转换了话题,道:“本王不是叫你俩来唱戏的,交代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阿莫对王琰抛了个媚眼,懒洋洋的找了个当风的位置坐下,摆了摆手将一切问题就甩给王琰了。
王琰叹了口气,“差不多了。”要不是忙这事,他也不用冷落阿琬这么些时间。想到阿琬,他的心就像身侧的流水,一泻而下。
“这事于你是有些难办,只是……”靖王眯着眼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王琰已心知他的忧虑,扯了扯嘴角,“也不是难办……放心吧。”
靖王默然点了点头,低头思虑了一会儿,复问道:“郭诚那边如何?”
王忠上前拱手恭敬作答:“据在下所察,他倒是十分珍惜这机会。”
靖王莞尔,“懂得珍惜就好。”
阿莫嘴角带笑,低低望了王琰一眼,看不穿他深邃的眸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只是轻抿的嘴角带着单薄的忧愁。
他拿扇子轻轻拍了拍他,这可不像他认识的长彦兄,莫非……此人还与嫂夫人有关?改日要去跟问问王妩。
靖王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眉头轻蹙,站起身来,拉了拉衣袂,说:“去一趟兵营。”
王琰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了悟的笑了笑。
阿莫又恢复了柔媚无骨的姿态,往王琰肩头靠了靠,“啊呀呀,兵营那种地方,是你们去的,我该回王府歇着去了。”
靖王一手将他揪过去,“就是你非去不可,去沾点阳刚之气回来。”
王琰和王忠在身后抿唇偷笑,阿莫瞋了靖王一眼,“靖王真是越来越不怜香惜玉了,可是真转性了?明日请东宾楼的舞伎过来试试。”
“再敢拿本王说笑,本王将你丢下山去。”靖王作势要甩手,阿莫伸开手做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势。
想到他昨日与阿妩故意在阿琬面前冤屈他的仇还未报,王琰上前去推了他一把,“靖王舍不得,我来。”阿莫尖叫着就从山腰掉下去了。
王忠惨白着脸看着自家公子,他什么时候这样残忍了?这山不低,摔下去不就……
靖王指了指他,“你呀……”终是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王琰重重拍了拍王忠的肩膀,“没见他柔得骨头都没了?放心。”
“这回你解气了吧?”王忠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阵香风扑面,阿莫已若无其事的立在面前,在公子脸上抚了一下,“改日等我跟嫂夫人混熟了,看我不在她面前把你以前的那些烂桃花都撕碎了。”
“你试试看!”王琰瞪了他一眼,甩手加了力道将他再度丢下山去。靖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由他们闹去。
阿莫想着昨日的玩笑却是开大了,便不与他计较;既然靖王开口了,也只得随他们出城去走一趟。骑马行至曲思河,他指着遥遥的华丽画船对王琰大声说道:“那不是你家的画船么?”
几人闻声放缓马步,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翠柳如烟如雾,泊在碧水湖心的画船上刻着个鎏金的“王”字,他心一惊,难道阿妩上次被阿姊训得还不够吗?扫了一眼河岸围观的人群,他叹了一口气,让阿姊知道了,看她还向谁求情去。
“走吧!”他无奈的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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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这是我新结识的好友,慕名前来听曲。”王妩拉着一个衣着清丽的女子向谢琬走来,又向她介绍道:“这是全城最负盛名的歌伎依依,你今日有耳福了。”
她对谢琬调皮的眨了眨眼,合手轻拍,一群艳丽的舞伎从画船后鱼贯而出,压着脚尖款步轻盈。
谢琬觑了王妩一眼,心不在焉的将手搭在船舷上。对于王妩为何要隐瞒她的身份她一点也不在意,她本来就是要去找她作弄出点是非来惹怒王琰的,没料到王妩却先来找她了。她这未回门的媳妇不仅私自出府,还邀舞寻欢作乐,看他王家人不气疯了!
王妩扫了谢琬一眼,她听不听曲,观不观舞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出府了,还犯了阿姊的大忌,等阿姊追究起来她把责任全往谢琬身上一推,哈哈……她说话阿父阿兄不肯为信,阿姊说话分量可就不同了。即便阿兄非要留她,那就让她做她王妩的替罪羊好了。
“卿似水;君如山,水绕山环山护水……”
依依一开口,谢琬听清那曲调后心一惊,这不正是她决定与郭诚私奔前夜他吹的那支曲吗?
山绕水环山负水。她的一片真心付诸水流,汇集成一片伤痛苦海。
此刻她方不甘心,那日为何不与他当面对质?她不相信,前夜还能对她吹出这样缠绵箫曲的男子,隔日便将她出卖。她不信,那日只听到了阿父的声音,那个人影一定不是他,是阿父阿兄他们合伙骗她的。
为何,当日不再勇敢一点?或许,现在就不会这样藕断丝连。
“是不是依依抚的不好,惹这位姑娘烦心?”一曲已尽,依依见她面色不好,上前赔罪。
谢琬扯了扯嘴角,“不是,姑娘琴艺卓绝,我只是听着曲子耳熟,一时感叹走神了。”
依依松了一口气,蹲身福了福礼,浅笑说道:“《山水情》是一曲楚歌,依依也是从一位朋友那里耳闻的。”
谢琬浅浅对她笑了笑,抬眼望见王琰,她的笑凝在空中结成了冰霜,他怎么来了?
王琰刚才正要起步,听见从划船里传来的《山水情》琴声,他心一惊,再向画船往了一眼,那个倚在船窗侧的身影像极了阿琬,她的音容笑貌都刻在他心里,他绝不会认错。想起那日在逋洛山他吹这支曲子时她的反应,他跟靖王告了假,急匆匆的赶过来,没想到她真在。
“阿妩!”他从没舍得重说过她一句话,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既然会出这等鬼主意!他不敢看谢琬此时的脸色,淡淡的扫过她,将视线落在依依身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先出去。”他对着阿妩吼了一声,阿妩抿着唇知错般的低着头慢慢的绕过他踱出去了。
谢琬此时不知如何面对王琰,见王妩出去,她也侧头跟了出去。
王琰闭着眼待鼻端那阵熟悉的香气落定了之后才又叹了口气,对依依说:“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怎么能……”
“你来了,我便知晓她是谁了。”依依眼眸闪着晶亮的光,转过身望着窗外。
王琰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手无处安放的摆了摆,“她尚未回门,若谢家知晓了这事,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方才是我太冲动,不要再有下次。”
王琰走出船舱,她俩人都还等在外边的亭子里,只是谢琬背身对着他。他这才发现她们除了车夫竟然连一个下人也没带出来,愤怒的瞪了阿妩一眼。
“阿兄!”阿妩扁着嘴向摇他的胳膊,她眼角扫了谢琬一眼,委屈的说:“我会向阿嫂替你们解释的。”
谢琬听了她的话肩头微微耸了一下,莫非依依口中的友人便是王琰?她沉郁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王琰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他捏了捏她的脸蛋,恨恨道:“回去再给你好好算账。”
左右为难
惜音阁。
一缕清风,幽香浮动。
谢琬怅然失神的望着窗外荷塘。指尖,似还留有王琰掌心的温度,她丝丝懊恼,将丝绢揪成皱巴巴的一团。
王琰竟然没理会王妩,而先送她回来,还那般柔声细语,是告诉她……此路不通?
烟眉轻蹙,她脱了丝履,汲了木屐,款步登上琴台,抱琴坐在蒲席上,信手轻拨,钻入耳中、刺痛心扉而凉入骨髓的……却是那曲《山水情》。
卿似水,君如山,水环山绕山负水,漫山红翠知为谁?
一袭凉风绻卷荷香而来,她将琴搁回几案。
闲步亭阁,盛夏济济,她却无从聊赖,只盼着五月十六日的到来,可回到谢府。
————
清风习习,柳条翩翩,细长柳叶抚在王妩的脸颊,她烦闷的一手拨开,向着湖心亭走去。
沿岸摘了朵莲花,低头轻嗅花香,一丝笑尚未全然绽放,想起阿兄特意为谢琬新建的那池荷塘,她懊恼的将莲花撕成碎片,摊开掌心任由夏风吹散。
掌心渐凉,凉透了心。
不过就是一个冷颜冷语冷心的谢琬,阿兄竟为了她而真的不要阿妩了。
王妩心内的怅惘如盛夏般茁壮滋长。阿兄要她来揽月阁等他,那语气似真的要跟她算账,她为何要为谢琬受阿兄的责怪?
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秀发,她正要转身,却见王琰已经从连廊那头过来了。别扭的转过身,视而不见的望着满池娇艳的莲花,她心内生出一丝委屈。
“阿妩。”王琰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口气,迎着风向吹散了心头残余的怒气,以及这些时日来堆积的倦意,他浅浅笑着揽了揽王妩的肩。
迎上他温雅如常的笑,对上他眸子里清亮如初的宠溺,王妩心头颤了颤,“阿兄。”她垂眼看着池里的游鱼,眸子里莫名的溢出水来。
王琰怔了怔,掏出素白的手绢在她眼角沾了沾,“傻姑娘。”他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王妩撅嘴哼了一声,夺过他的手绢,“阿兄,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眼角又溢出了泪水,她用力眨了眨。
摊开手绢,精细雪白的细布角上绣着粗糙的紫木槿,她心头一热,深呼了一口气,“这么丑,你干嘛还留着?为何不让……”
她本想顺手抄进自己的袖兜里,扬手向身后甩还给了他。若是谢琬愿意给他绣的话,阿兄这样个精致的人儿怕是不会再留着她绣的这粗糙手绢的。
王琰眼里闪过一丝怅惘,接过手绢仔细叠好放回袖兜里去,笑道:“这是阿妩给我生辰礼物,我如何舍得将它压箱底?”
“若是她也为你绣了,你可还会留着我为你绣的?”王妩期待的望向王琰,看到他眼神里的一丝彷徨,尴尬失落的转过了头。
谢琬心思手巧,连她的衣橱里都珍藏有谢家春夏秋冬各季限量的精致服饰,若她不是要与她抢阿兄的女子,她是愿意与她交朋友的。
“我都会随身带着。”王琰拉过王妩的手臂,与他正面相视,“阿妩,你们都是阿兄最最珍视的亲人,阿兄不会为了她而冷落你。你们和睦相处,只会更多一个人疼你。 你若时时与她闹别扭,阿兄反而没空闲疼爱你了。”
王妩眨巴了一下眼眸,“可是……阿兄,你这样值得吗?我见你揽月阁的灯火每日都是亮着的,你瞒得过阿父,瞒不过我,我只是为你不值而已。”
她心中的阿兄是世间最优秀的男子,只有女子为他不顾一切的,几时见阿兄如此付出过?
揽月阁与溪风阁相距不远,若不是她说出去,他也不会受阿莫的奚落了。王琰扯了扯嘴角,“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
他望向荷叶田田的荷塘,一阵清风吹来,鼻端全是像她一般清雅如诗的香气。即便她那般冷傲,孤漠,他只是替她心疼,他……自初见她的那天起,不愿意放手。
“她初来乍到,对府里的情况不熟悉,你多与她走动走动,其实她很好相处的。”
他勾唇一笑,王妩如沐春风,“好吧,为了阿兄,我试一下。”她将一手勾在亭柱上,伸手向前捞了一朵莲花,一瓣一瓣的掰开莲瓣,故意迎着风吹到王琰脸上,“你那朵比本姑娘还骄傲的雪莲花不认账的话,我可不会给她好颜色。”
王琰伸手拈起粘在额头的一瓣莲花,笑了笑,手指在她额上点了点,“好,委屈你这朵娇嫩的木槿花了。”
“讨厌。”王妩打开他的手,突然想到了什么,骨碌着晶亮的眸子,说:“我刚来时见到陈表兄了,他可很少到我们家来的,不会阿姑不好了吧?”
王琰脸色一凛,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轻轻笑了一声,“阿姑替我做媒时还好好的,如何会不好?瞎猜!”
他夺过王妩手里那朵已经面目全非的莲花,将手扬得高高的叫她抢不着,“以后你们若是要再出去,必须得让阿莫跟着。”
“阿莫可不是我们家仆人。”王妩懈气的倚着柱子歇下。
王琰向远处望了一眼,淡淡一笑,道:“你不把他当仆人使唤的么?我叫他跟着他敢不跟!”他背手转身,快步离开了凉亭,往陈表兄来的反向离去。
出府安排了一些事务,回府时已是人静时分,踌躇少时,他决定回揽月阁,可脚步却不自觉的将他带到了惜香阁。
弯月临枝,月色迷蒙,荷塘里蛙鸣阵阵,隐隐约约的听到水榭琴台那方传来幽幽清清的箫声。
寻着箫声,他登上层楼,临水望了一眼空濛的荷色,待听清那箫曲,他的眼前也蒙上了一层空濛。
卿似水,君如山。青山峨峨长东望,碧水悠悠几时回?
王琰嘴角轻抿,拉出两线微曲的弧度,或喜或忧,却更是坚定了要留她在身边的信念。
他转身向账房方向走去。
弯月透过云层,斜斜的挂在湖岸的柳梢上,在粼粼的水面映出迷离的月影。
账房的烛光摇曳,王琰在暗色里望着阿父往回踱步的焦灼身影,往心里咽了咽唇间的微凉苦涩,莞尔一笑,“阿父,怎么这么晚还没去歇着?”
“阿琰,阿父找了你一天了,快进来。”王父亲迎至门前,拉着他往账房内走去,“你表兄今日来说到陈家矿场的事,究竟怎么回事?”
王琰扫了一眼书案的账帛,不急不缓的上前翻了翻,笑着问,“儿子可有什么纰漏么?”
“没有。”王父蹙眉叹了一口气,“别打岔,为夫在问你陈家矿场的事,你给我好好说说。”
王琰将账帛叠起来,放回原处,回身来才缓缓说:“阿父,府里的事既交给我,您就安心享清福吧!陈家矿场本来就快败落了,收归我们王家于矿工和表兄都只有好处。”
王父不以为然哼了哼,“什么败落?矿场是陈家的主业,你表兄兢兢业业守着那份家业,你收了矿场莫非当真要陈家养鱼种树去?”
“养鱼种树倒是十分适合表兄的性子。”王琰看着窗外,悠悠说道。
王父望着王琰的决然背影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你这样做可对不起你阿姑?别忘了你的亲事还是你阿姑牵媒的。”
王琰垂了垂眸子,默然不语。
“还是你娶谢家的女儿也不全然是为了她?”对儿子的事,王父只是一知半解,从来都是他说多少,他信多少。今日,他方觉面前的儿子有些陌生了。
“阿父!”王琰深深蹙眉,指缝陷入掌心全然不觉疼痛。他迎着凉风闭眼吹了一会儿,方才回过身来,“您比我更清楚,陈家的矿场自郭家败落以来,三年而未有起色,若不是王家支撑,早就该败了。”
“商场如战场,亲情支撑不了他一辈子。感情用事,只会败得一沓涂地。当年若不是郭家先败,隔日可能就是我王家遭殃。阿父,表兄有更适合的路可走。”王琰眼里闪过一丝难掩的伤痛,真切的望着父亲。如果他也不能支持他,那他就当真要众叛亲离了。
王父沉思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一家独大的后果你可想清了?”他随即有些后悔这样发问,怔怔的望着王琰。
王琰避开他的眼神,望了望天边月,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想清了。”他的眸子渐渐冷下去,将腰间的玉佩紧紧握了握,才慢慢恢复了些许的暖意。
“早些歇着吧。”他对王父浅浅笑了笑,揽过他的肩头与他并肩没入夜色。
“外府的事你自己决定。阿琬初来乍到,内府的事我还是帮你看着吧。”王父浅笑望了儿子一眼。
这个家始终是要交给他们,可现下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些的好。再说王府那么多的产业,自己这么多年是早习惯了,而一下子让儿子一个人承担,他其实有些心疼。
“好。”王琰抓着父亲的的手紧了紧,渐昏渐冷的月色里浮出一丝暖暖的笑意。
夏蝉鸣醒了春梦
三月期满,谢琬兴奋的一早就起来沐浴更衣,入庙拜见王家先祖和先妣,然后像喜鹊一样的催着王琰回谢府。
其实回门该备的礼早就备好了,难得见她这么些日子来第一次这么开心,王琰心里却有些惆怅,在她心里,这是回家,而不是回娘家。可是……
他的心像是在云层里飘,又有那么一丝丝甜蜜的期待。
“王琰,好了没?”谢琬抓着王琰的胳膊撒娇的摇晃,焦急而期待的看着他,那水润润的嘴唇,惹得王琰的心痒痒,可是他又怕惊动了她,得不偿失。
“快了,快了。给外父外母初次见礼,不能含糊,再等等。”王琰深深吸着她身上的馨香,望着王忠指挥下人搬东西出府的方向,眼角偷偷觑着谢琬紧紧抓着他的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们这样像不像一对夫妻?阿琬终于不像遗忘对他冷冰冰的了?
或许他真该好好抽时间陪陪她。
“回屋里先歇一会儿,都在门口盯了一早上了,外父外母知道了要心疼的。”其实他也心疼,只是忍了没说。拥着她回到坐塌上,轻轻整了整她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的脸颊。
谢琬没注意到他深情款款的眼神,微微转了转身向他,“我们先回去了好不好?”
王琰想着王忠再怎么帮他拖延时间,这会儿也差不多了,将她一把拥至身前,深深的吻了吻,在她还惊讶的没回过神来之前,起身拉着她的手,“走吧。”
柔软馨香,丝丝甜蜜渗进了心里,偷偷觑了一眼谢琬艳羞桃红的脸颊,他得逞的在心里偷笑,将她的手抓得更紧。
“诶哟,可回来了。”来到谢父门前,谢家人已等在门口。谢琬激动的扑了过去,“阿母,我回来了。”
“阿父,阿兄,阿嫂……”她一一过去亲切的打招呼,“阿延,想阿姑了没?”她忍不住捏了捏侄儿的脸。
王琰正在跟他们打招呼,以为谢琬是在叫他,“嗯?怎么了?”虽然他很想听她叫郎君,可“阿琰”总比“王琰”要亲近了一步。
他还在心里窃喜,谢琬回头瞪了他一眼。
“姑爷跟我一个名吗?”阿延骨碌着眼睛,“哈,阿姑你不乖!”他嘻嘻笑了一声,从母亲手里挣出去,蹭到王琰跟前,“姑爷长得真漂亮。”
王琰眉眼一弯,伸手将他抱起来,往谢琬方向扫来一眼,在阿延脸上亲了一下,“姑爷和阿姑谁漂亮?”
因阿延的生辰属兔,王琰早就精心给他备好了见面礼,将一块洁白无暇的玉兔塞进阿延手里。阿延捏着玉兔,眼眸晶亮晶亮,毫不犹豫的说:“姑爷漂亮。”
王琰得意对谢琬挑了挑眉,谢琬瞪了两人一眼。三岁小孩没欣赏眼光他也能乐呵成那样!
谢父哈哈一笑,说:“进屋去吧,外边热得紧。”
前面几人走远,谢杰与妻子落得远了些,望见她卸下刚才的强颜欢笑,愁眉苦脸,他心疼的紧了紧她的手,“没事,待会跟阿琬说一声,让她去求求长彦。走吧。”
以前总害怕阿母的唠叨,三月不见,谢琬觉得阿母和伯兄都无比亲切了起来。一家人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不觉已到了晚饭时分。
“不是不爱吃鱼么?来,吃你爱吃的笋片。”王琰早就对谢琬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了,见刚刚给她夹的她最爱的豆腐被她搁在一边,她却夹了平时最讨厌吃的鱼,他低觑了谢父谢母偷笑的表情,故意跟她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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