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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夫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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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回娘家去。

一早起来,我见他的眼睛都是血丝,不由得冷嘲热讽地说:“怎么,你也熬不住啊?”他刚想说话,我就就推开他嚷着说:“去边啊,别靠近我!”

他没说什么,随便垫了点东西,就张罗着去备轿,礼物更是装了一大车子。临走前又特地跑回来叮嘱我说:“不要乱跑啊,不要惹老太太生气!多跟我大姐和妹子说话,处好关系!”我也没理他,他一走我就把房门关上了。

孙府里照旧热闹,仍是好茶好酒地招待着宾客。

初四晚上,又不让睡觉,说是要接财神,孙正阳硬把我拖到天井里,看着他放了一通鞭炮,他也不害怕,就用手掂着,直到快放完了才把炮扔到树枝上。点点捂着耳朵靠着我,红玉和碧莲紧挨着我站着,丫头婆子也都出来看热闹,一个个脸上都很兴奋的样子。

放完炮,孙正阳问:“贡桌准备好了没?”

有人答:“准备好了,就等您去呢!”于是,他把身上收拾利索,就到前宅去了。

我说:“怪不道厨房又杀猪又杀羊的,原来是这啊!”

红玉说:“可不么,把五路正神摆到中间,招财利市的放两边,前面放一张贡桌,献上猪羊鱼肉。贡品越丰厚越好,显得咱有诚意,一心奉敬!”

“啊唔……”我打了个哈欠,“不管了,我们要睡了。”说完拉着点点回了屋。

第二天,他家来了些人,孙正阳在小厅接待了他们。

红玉说:“这些都是给咱家看店的掌柜们。一是来拜年,二是来报帐。”

我说:“哟,好像不少人呢!”

红玉笑着说:“就这还都没到齐呢,也就是附近的几家店铺而已。”

“老孙家都做啥生意?”

“哟,可多了!酒楼、茶庄、成衣铺子,盐铺子……”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到了初六,大规模的酒席已经没有了,并且留下吃酒的也都是孙家至亲。

不过到了初七,他们又有新花样,口口声声嚷着要过“人日节”,其实女孩们老早就已经忙着剪彩纸扎丝帛了,她们用金银丝做成小人儿,然后装点在床头和屏风上。红玉和碧莲做了很多绸花,非要给我两朵,让我戴在头上,说是图个吉利,而剩下的,她们就送给其他女孩。中午吃的是七宝羹,就是七种新鲜时蔬熬成的米粥,味道挺好的。下午,孙正阳带我们爬上舒心阁的西厢小楼,也没干什么,就在那吃了会茶点,说了会话。

我不解地说:“冷飕飕的跑这顶上干啥?风那大,再把我们点点吹感冒啰!”

他瞪了我一眼,说:“你懂啥,今儿得登高,知道不知道?”

“神经!”我翻了他一个白眼。

碧莲托着腮,看着远处,喃喃地说:“要是能出游就好了!”

孙正阳没应她。我问红玉这“人日节”有什么讲究,她说:“女娲造物,到第七天才造出人来,所以初七就定为‘人日’了。”

我点点头,不知道还有这典故。

孙正阳说:“去把称拿来称称体重。”

“啥?”我听着滑稽。

他说:“今儿过人日节嘛,那就照规矩来吧!”说着摆摆手,叫人去准备,没一会,有人说“称”准备好了,他便叫我们全下来,来到院外的大走廊上。

只见两个小仆人扛着个大棍子,棍子上架了一杆称,下面吊着一个筐子。

孙正阳说:“去称称去!”

我剜了他一眼,说:“我才不称呢!”

“听话!”他非让我先去,我不愿意,他也没强求。

女孩们都兴致勃勃的,我把点点抱上去称了称,然后又帮着别的女孩看看重量。后来,红玉和碧莲挽住我,也非叫我称称,我见大家都这么大方,觉得自己再不去就太显扭捏了,于是也就坐上去称称——本来我还以为自己肯定胖了,结果没胖也没瘦,还是九十四斤,倒觉得挺惊讶的。

孙正阳说我太瘦了,让我以后多吃肉,我说:“你咋不说碧莲啊,人家比我瘦多了!”

“瘦成那样好吗?我就希望你胖点,比红玉再多点肉才好呢!”

“人家红玉高啊!”

“我不管啊,反正以后啊,你得多吃饭,少到处乱跑!整天就慌慌着疯着跑着玩,还没刚攒住点肉呢,又叫你给折腾没了!”

“傻B!”我嘀咕着。

初八是“谷日”,那天天气很晴,方妈很高兴地说:“今年又是个丰收年!”我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说:“因为今儿是个大晴天!”红玉说她以前见人“占谷”、“顺星”。她说占谷就是方妈说的那样——如果初八这天天晴,那么预示着全年丰收,如果是阴天,则会年歉;顺星,也叫接星。听说这一天是众星下界的日子,所以要用小灯祭祀。红玉说的很详细,她说:“拿两张神码,一张印着朱雀玄武一类的神兽,一张印着‘本命延年寿星君’,把两张摞一块,夹在板子上,放在院子当中的桌后方。桌上放着香油浸捻的黄白二色花纸灯,放在灯盏碗里,通共得有108盏,点燃啰,再供熟元宵和清茶。是夜,以北斗为目标祭祀。完事后待灯未灭,将神码、香根、松柏枝一同焚化,就算成了。”不过孙正阳家不大看重这“谷日节”,大概是觉得自己是富商,无需再仰仗农耕过活,所以也就是象征性地提了一提。

初九是“天日”,他们说这天是玉皇大帝的生日,所以要祭祀玉皇,去道观斋天。我本来以为总算可以出门转转,哪知,他们又不许女人去。我呆在家里,觉得无聊,就问秦家姐妹我们有什么可做,年长的说可以拜天求福,我来了兴致,想看看是怎么个“拜”法,于是女孩们开始准备——有的拿花烛,有的拿斋碗,规规矩矩地摆在天井里。我也帮她们弄,等一切都准备好,就站在她们当中,学着她们的样子膜拜苍天,求天公赐福。“仪式”结束后,我觉得如释重负,心想天公一定会显灵,会保佑我的孩子身体健康。不知道谁提议说:“咱们包汤圆吧!”大伙都同意,于是收拾好“拜天”的道具,就叫厨房拿了些馅料来,大家把手洗净,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做起了汤圆,我也学着捏了几个,样子不太好看,但味道可不差。吃饭的时候,因为孙正阳不在,我就叫大家都坐下来一起吃,女人们多了,也热闹,我觉得挺开心的。孙正阳到黄昏以后才回来,回来后便让人把一个坛子放在一块石板上,又让人用井水猛泼,我问这是干什么,他说等晚上上冻,把两样东西冻到一起。正月里的天气是非常冷的,尤其到了夜里,更是冰冷彻骨。

吃完晚饭,孙正阳吩咐说:“把明儿要用的东西都拿出来,搁外边!”

我也不知道他是啥意思,坐着没动,红玉应了一声,招呼几个小女孩去拿东西,什么衣服、袜子、手帕的全翻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在箱面上和榻上。

我不解地问:“好好的放着放着呗,非叫拿到外面来干啥?”

孙正阳翻了我一眼,哼着说:“明儿一整天不让开箱柜,知道不?”

“你咋老那多屁事,咋啥都是你说的?烦不烦啊!咋又不让开箱柜了?为啥不能开箱柜啦?”

孙正阳哼了一声,低头喝着茶,红玉笑着说:“奶奶还不知道吧,明儿是‘老鼠嫁女’的日子,要是一开箱柜,就惊动它们了!俗话说:‘你扰它一天,它扰你一年!’所以,咱可动不得!”

孙正阳点点头,看看我说:“听见没有啊,啥都不着,这会明白了?”

我不服气地说:“谁知道你这儿这么多规矩啊!”我正说着,就见碧莲端着个小果盘,走到角落和阴暗处,抓些糖果花生的放下,我被她的奇怪举动吸引了,好奇地看着她。

孙正阳指手画脚地说:“柜子底下也放点,还有那边!”

她“哎”了一声,我忍不住问:“碧莲,干吗?这不是明摆着招耗子吗?”

孙正阳又瞪了我一眼,翘着二郎腿说:“懂个屁!”

红玉忙说:“她是给老鼠‘催妆’呢。”说完,走到门口,叫小丫头递进一个大簸箕,用扫炕扫帚敲着说:“快嫁快嫁,我不扰你,你不扰我!”

我问:“这样行吗?”

她说:“行!”

第二天,又是个大晴天,孙正阳一早起来,披了件棉袍站到院子里,扯着大嗓门喊着说:“看看冻的咋样了?牢不牢啊?”

一个小仆人回话说:“牢得很哩!拽都拽不开哩!”

他说:“成,那叫人用绳子穿上,绑好啰!可别半中腰断了!”

我在屋里打了个哈欠,心想:“今天又有啥花样玩?”正想着,他从外面进来,一边搓着手一边焐哈气,嘴里骂着说:“真他妈冷啊!”

我翻身爬起来,他说:“穿厚点啊,外头冷!”然后冲屋外喊道:“来来,进来个侍候的!”

话音刚落,红玉就应声进来,我见她早已经梳洗得体,不由得说:“你也不多睡会。”她笑了笑,走过来帮我梳头。

我拉着她的手悄悄说:“等会陪我到院里走走吧!”她抿嘴笑了笑,轻轻把我的头扶正。

孙正阳说:“赶紧的,趁这会日头还没上来,等会冰就化了!”

红玉一边应着,一边加快动作。

我问:“干吗啊这么急?等会有活动吗?”她没顾得上回答。

这时,小院里有人喊:“爷,都预备好了!”

孙正阳站起身说:“走,看抬石神去!”

我“啊?”了一声,莫名其妙地就被红玉拉了起来。

出了屋,就感到一阵寒气袭来,我下意识地拢起衣领,而红玉则细心地帮孙正阳系好衣服。院子站不开,我们就来到院门外的走廊上,这里足够开阔。

只见十来个小伙子站在面前,当中放着孙正阳昨天让冻在一起的坛子和石板,他们已经用绳子穿过坛子的耳朵,并把绳子绑在木棍上。

孙正阳不放心地问:“冻得牢不牢啊?”

有人说:“您放心,昨儿加了好几盆水呢,冻得可结实了!”

孙正阳点点头,挥挥手说:“那抬起来试试!试试!”

仆人们应着,这就有人喊了号子,于是大伙一起发力扛了起来。

“走走,绕一圈!”孙正阳发号施令。

仆人们吆喝着,这就围着走廊的外围走起来,可是刚走到一半,也不知怎么的,石板有些松动了,仆人们都怕掉下来,想着快点跑完一圈得了,可是这么一快,石板突然和坛子分开了,紧接着“咚”一声掉在地上,仆人们都吓坏了,谁也不敢吭声。

孙正阳恼了,奔过去猛踹了几个仆人,大伙跪下来,他便指着他们骂:“都他妈干啥吃的!都他妈干啥吃的?”而后又揪起一个,吼着说:“让你多泼点水,你泼了没有?”那仆人吓得吱吱唔唔说:“都……都是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他狠狠地摔下他,然后气乎乎地冲回了舒心阁,丫头婆子们都不敢吭声,仆人们赶紧把石板和碎掉的坛子收走。

红玉悄悄对我说:“不吉利……”

我觉得也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其实我本来就觉得悬,因为单靠冰去把坛子和石板粘上,两样东西又都不轻,所以就是断开了也不奇怪。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要我说,一块石头掉下来能有啥不吉利的?石头就是石头嘛,当成玩笑乐一乐就行了。

可是别人不这么想,所以剩下的时间里,孙正阳一直阴着脸,而其他人则闷闷不乐。红玉悄悄对我说,她已经让人把院子里的老鼠洞堵上了,这样老鼠女嫁走了,其他也就永远绝迹了。我觉得极其无聊,好不容易想找本小说看看,还被孙正阳喝止了。

天还没黑他就让插门睡觉,我忍不住说:“这么早,我睡不着!”

他沉着脸说:“睡不着也得睡!今儿晚上老鼠嫁女呢,不能惊动了它!”

“哪有这事啊,我才不信呢!”

“听话啊,老子今儿本来就不痛快,别惹老子发火!”

我嚷着说:“那我看会书总行了吧,现在才几点啊?我睡不着!”

“把蜡烛熄了!”

“熄了我咋看啊?”

“过来啊,听见没有?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别弄出动静来!”

“我下午睡了可长时间啊,我现在睡不着啊!”

“睡不着也得给我躺着!”

我拢了被子气乎乎地躺下,他也侧身躺下,低声对我说:“听话,明儿一早你想干吗就让你干吗,啊!今儿是鼠嫁女,你扰它一天,它扰你一年哩!睡不着躺会,别出声!”

我不吭声,他翻了个身,也不说话了。其实我们俩都睡不着,一个想心事,一个不停地翻身。外面已经全黑了,四周也静下来,我呆呆地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漫无目的的出着神,他探身过来,发现我还没睡,轻轻摇摇我的肩,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他凑近我耳朵问:“想啥呢?”

我说:“没想啥。”

“那你瞪那大眼干啥?”

“睡不着。”

他叹了口气说:“我也是啊,愁啊!”

我看看他,忍不住安慰着说:“你就那么信吗?不就是石头掉下来了吗?有什么的?”

他说:“石不动,便是吉利啊!动了,就不吉利了!”

“有啥吉利不吉利的?我们那都不兴这,每年不照样过得好好的!”

“能过好?”

“事在人为嘛!没啥大不了的!”

他舒心地笑笑,说:“行,有你这句话就行!”

第五十三章

初十过后的节日,就是“十五元宵节”了,仆人们早早地为这个节日准备着。老孙家专门腾出一个小院,从外面雇了好些工匠,日夜兼程地赶制花灯,也许工程过于庞大而相关工序又过于繁琐,所以每个人都必须非常忙碌才行——这一切都归功于“善解人意”的孙老太太,她心疼儿媳,怕她到市井里看灯危险,故而决定在庭院里大摆花灯。

碧莲说:“只要有灯看,有灯迷猜,就算不及街上热闹,我也知足了。”

我说:“看他们家这架式,估计到时排场也小不了!”

老孙家的亲戚朋友们都纷纷回去了,持续了十几天的狂欢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孙二姑和孙三姑过完初三就走了,而孙大姑却一直呆到了初六;无聊的孙澈和他老子孙正华初二一早走的,孙正阳送他们到官道上,送完回来了才提了一句,而且还不是跟我说的。自初一那件事以后,孙正阳便不许我再到外宅抛头露面,他怎么想的我不管,反正我是难得清静。其实你说我真的就特生气?倒也没有。只不过觉得被一个小无赖戏弄怪窝火的。孙正阳也不想因为我伤了他们家人的和气,毕竟那是他堂哥的儿子,是他亲侄子!所以这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谁也没有再提。

从初十到十五的四五天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就看干什么了,我是一天到晚闲的没事,所以觉得特别无聊,而那些工匠们则忙的不可开交,恨不得手脚并用。可是,人家老孙家可不管那么多,人家相信财神的威力最大,所以除了赏灯以外的事啥都不考虑,至于时间是否来得及,或是耗费多少人力,自然有该操心的人去操心,所以虽然我觉得时间不够用,但人家偏偏用钱砸到够用!

正月十五那天,天气非常好,我醒来的时候,孙正阳已经起来了,但他一直没有洗漱,说是怕吵醒我,所以没有叫人进来。

我说:“我照旧,一切自理!”

红玉笑了笑走过去伺候他。他洗漱完毕,有人把脏水端出去,红玉走到梳妆台前翻开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他的簪子和头饰。

孙正阳又邀功似地说:“你不起我都不敢叫她们,生怕吵着你啰!”

我从镜子里翻了他一眼,说:“那谢谢你费心了!”碧莲见我已经把马尾梳好了,非要让我戴些珠花不可,她把我的头发盘起来,并迅速地别了一些头饰。我笑了笑,没有反对。红玉小心翼翼地把孙王八的头发散开,梳通了拢在头顶,麻利地绑起来,拧几道后盘好,并用那枚象牙簪子别上,确定头发固定好了,就把那枚扣式的玉石头饰戴到他的发髻正中央,端正了几次才放下手。

我不耐烦地站起身,一边走向门口一边说:“管他干吗?连头也不会梳,跟个废人一样!”

他笑着说:“嗯,你能你能,啥都会,看你多能!”

我没理他,大步出了屋。我走进方妈的屋子,点点也是刚起,小脸红扑扑的,一见到我特别高兴,我摸摸他的脖子,全是汗。

我对方妈说:“是不是穿太厚了?”又问点点说:“热不热啊?”可是问也是白问,小家伙也说不清。

我和孩子玩了一会,孙鳖就让人叫我过去吃饭,我对点点说:“跟妈一块吃吧?”又问方妈要不要一块过去吃,点点点头,但方妈却一如既往地找了一大堆理由,我也不勉强她,抱着点点回了屋。孙鳖有时候让点点上桌吃,有时候又不让,全看他的心情了,反正我是不管,总是先把点点抱过来,等他吭声了再说,不过一般只要他不是在气头上,都不会说什么。

吃过饭,我又钻到方妈的屋里玩,没一会红玉和碧莲也过来,像是事先约好的,手里捧着个大针线筐,一过来就和方妈盘腿坐在炕上,埋着头做起来——今天倒不是做针线活,而是把彩色的线捻在一起再串上一串铜钱。我和点点坐在外围边玩边帮着打下手,心想这大概是她们打发时间的小游戏,尽管听到她们老是说什么“紫姑,紫姑”的,但也没太在意。

这时,孙正阳叫了红玉,红玉赶紧掸掸身上的线头,跑出去了。

只听孙正阳问:“干吗呢你们?都猫那屋干吗?”

红玉说:“没,在方妈屋里做钱串呢!”

“你们奶奶呢?”

“也在屋呢!”

“过来过来,回屋做!看着你们吧,烦!看不着吧,又挂念!整真是的!”

红玉掀着门帘进了屋,一边催碧莲收拾东西,一边笑着对我说:“有人一会没见您,就想了呢!”

我剜了她一眼,说:“别拿我开涮!”

碧莲和红玉都笑了。

这一天似乎过得尤其慢,因为谁都知道天黑以后有场盛会要开。我从舒心阁的小院出来,刚到门口就忍不住叫住点点说:“快,出来看看,多好看哪!”

小家伙兴高采烈地跑出来,拉住我的手。这个时候天还很亮,可是我已经能猜到日落后的盛况了——我所能见到的所有地方都布置的很漂亮。而大走廊,正被按固定的间隔比例拴着“十二生肖”的彩灯,几个小仆人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看到我便赶紧停下手上的活,向我行礼。我忍不住拉着点点跑过去,要了一个他们还没来得及往上挂的灯笼,仔细看了看。

“做的这么细致啊!”我赞叹着,点点用手轻轻摸了摸,我问他好不好看,他说好看。

为了不打扰他们工作,我很快把灯笼还给他们。我抱着点点站在大走廊上,让他能伸手够着头顶的灯笼,看的也更清楚。

我问:“这是个什么呀?”

他说:“是只小兔子!”

“你看那边有马,有羊,还有大公鸡,是不是?”

他使劲点点头。

面前的大池塘有几只小船正在游走,有的是为了将水面上的冰层敲碎并将残荷的枯枝砍下收走,有的则在忙于固定花灯。离我视线最近的地方,是只红色的大鲤鱼,饱满的身体上绣着金色的鱼鳞纹,黑溜溜的大鱼眼就像能通人性似的。稍远一点,有个荷花家庭,当中一朵粉嫩嫩的大荷花,旁边还有绿色的荷叶和可爱的大莲蓬。一条曲折的小石桥平贴水面而过,延伸到池塘中间,连着一个亭子。亭子把池塘一分为二,变成两块相等的水域,在靠近亭子的地方,浮着几只“白鹅”,体态比红鲤鱼一般丰满,并且还要栩栩如生。

这时,几个女孩抬着几筐小莲花灯沿着走廊过来,到了舒心阁的小院门口,便拐了进去,我抑制不住好奇心,也跟了进去。秦家姐妹很高兴地接收了这批小灯,并让人抬到屋里。

孙正阳拿起一个看了看,说是做工还可以。

我觉得好玩,就拿了一个给点点。

孙正阳说:“你打算许个啥愿呢?”

我被问的一愣说:“不许愿啊,许啥愿?”

红玉笑着说:“等会咱把愿望写在小灯上,晚上要放到水里去!”说着和一个小丫头把其中的一筐抬到桌子前。

孙正阳趁机凑过来问:“你跟我说说你想许啥愿?”

我翻了他一眼说:“你管呢!”

“你先跟我说说呗!你不跟我说我到时也要看的!”他说着又转向红玉说:“到时看着她点啊,说好话就让写,要是说坏话,就不许她往上写!”

红玉笑着说:“啥叫好话,啥叫坏话?”

碧莲说:“那还用说啊,咱们爷的心思还不知道啊,肯定是想把奶奶给留住嘛!只要是不提‘走’字,就都不算赖话!”

挂灯笼费时间,可要把所有灯笼一一点亮那就更费时间了,所以下午三四点钟,仆人们就已经开始点灯了。我一心惦记着晚饭后的灯笼会,所以吃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天终于暗下来了,远处的天空静悄悄的,但孙家大院里却呈现出一派热闹。

我拉着点点,拿着我写好的愿望小灯,和女孩们涌出舒心阁的小院,一出来,才发现我们已算是晚的。整个池塘被照得灯火通明,各色花灯斑驳炫丽,水面上的几组大灯,更是光彩夺目。女孩、男孩,纷纷从各自的房里院里出来,聚在池边和附近的苑子里,也不分什么上房下房了,闹成一片。

一群小女孩兴高采烈地沿远处的游廊跑着,边说边笑边闹,引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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