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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夫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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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也不分什么上房下房了,闹成一片。

一群小女孩兴高采烈地沿远处的游廊跑着,边说边笑边闹,引起一些大女孩的不满。终于,一个多事的婆子训了她们,她们便低着头憋住笑,但那婆子刚一走,她们就又喷发出来。还有几个大女孩,手里举着小莲灯,互相猜着各自的愿望,她们旁边有几个小仆人假装是在猜灯迷,实际上却在用眼睛暗送秋波。

我问碧莲说:“什么时候让放灯啊?”

她正要开口,就见桃园方向走出一队人马,开路的手执灯笼,缓缓向池塘开进,后面便是孙老太太和她的儿媳。老太太由儿子扶着走上小桥,媳妇则由两个丫头搀着跟在后面,走到桥中央,有人递上莲花灯,两位妇人纷纷接过,又转手他人,老太太交给儿子,而少妇则交给身边的丫头。孙鳖亲手把他老娘的灯放到水里,金小姐的灯也跟着放了下去,于是两盏小灯浮到水面,慢慢地顺着水波漂向池心。作儿子的面带笑容,把母亲扶进亭子,那里已备好了酒席,等待他们三人落坐。

老太太很高兴,交待说大伙可以尽情玩闹了,于是不知谁率先放下了小灯,大家也纷纷把写着愿望的小莲花灯放下水,顿时,整个池塘开满了漂亮的莲花。

我把写着对点点祝福的小灯放到水里,并轻轻合实双掌许了个愿望,红玉和碧莲不知挤到哪去了,我想我也应该到苑子里转转,虽然池塘被作为游园的中心,但别处也一定非常有趣。

我拉上点点,混入人群中,停一会看一会,玩得挺开心的。转了几道院子,发现喧闹声已被甩在身后,而眼前却空荡的让人有些害怕——走廊上的大灯笼,被风吹得晃晃悠悠,更增加了几分鬼气……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偏离人群了,于是立刻调转路线,顺着有人的地方走去,可是走到一个小院前,竟看到两个身影在幽暗的门洞里出没,我吓了一跳,赶紧拉着点点跑开了。终于回到人群中,我的心才稍稍平静。刚才遇到的大概是小偷,想趁人不备入室偷盗。我不禁深吸一口气,现在想来还真觉得后怕,心里更是咚咚跳个不停。

这时突然有人拍了我,我叫了出声来,回头一看,原来是碧莲。

我嚷着说:“你吓死我啊!”

她拉着我就走,兴奋地说:“您跑哪去了,找您半天了!”

我说:“我刚才快吓死了!”

她也不听,只顾说:“哎呀,好啦,咱去祭紫姑去!”

“什么紫姑啊?哎?”

“到了就知道了!到了就知道了!”

她硬拉着我回了舒心阁,红玉和几个小女孩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见我就喊着说:“您跑哪去了,等着您一块祭紫姑呢!”说着,一面往我手里塞了一串钱,一面簇拥着我来到茅厕。

看她们的架式,像是要把我扔到厕所里去,我忙嚷着说:“姑娘们,先等会,你们要干吗?要把我拿去祭祀吗?”

大伙听了,都笑了。香瑞说:“我们要拿,爷还不肯哩!”

珊瑚说:“是要抛铜钱,您是主,当然您先抛啦!”

我惊讶地看看手里的串钱,正是白天红玉她们做的。

我问:“要扔到厕所里去啊?”

大伙齐声说:“是啊!”

“我不扔!红玉她几个忙活了一早上呢!”

红玉笑笑说:“扔吧!扔了也不会说您糟践东西!”

“这又有啥说法?”

香瑞说:“祭祀紫姑啊,紫姑是厕神,祭祀了她保您事事如愿呢!”

“哦,就这么扔下去就行了吗?还是要做什么特别的动作?”

碧莲说:“一边扔一边要说:‘令如愿!‘”

“好!‘令如愿’!”我扔了钱,捂着鼻子抱怨着说:“什么怪规矩吗?”

点点吵着说:“我也要扔!”

我说:“你也要扔啊?来,谁给我们一串!”

一个女孩递给他一串钱,他便使劲扔了出去。

我拉着点点往外出,正撞见匆匆走来的孙正阳,他见我不停地在脸前扇着风,便问:“去祭紫姑去了?”

“啊!你们还真是变态耶!非让往臭粪坑里扔钱!浪费!”

他拉住我的袖子说:“别乱跑啊,一会见不着你我就心慌!去去去,只许在池塘边上转啊,我得时刻盯住你才行!”

“你把我绑你腰上算了!”我甩开他,气愤地喊道。

他突然笑了说:“你也得让我绑啊!”

第五十四章

我正弯腰穿鞋,发现床底下有个小荷包,我觉得好奇,就捡了起来,一边拍掉上面的灰尘,一边翻着看着。这是个很精致也很小巧的紫红色的缎子包包,用彩带扎口,还挂了一串玉珠,珠子上还系着穗子。

我捏了捏,觉得里面是扁的,打开来看,确实是空的,于是就把里面的几根头发挑出来扔了。我想:大概是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弄掉了,但想想,又好像没有这样类似的荷包,可是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包,扔了怪可惜的,自然是在我的床底下找到的,那我干脆就把它收着吧。

“现在你是我的了!”我笑着对荷包说,并琢磨着抽个时间把它洗一下,因为有些地方有点弄脏了。

孙正阳从外面进来,看见我手里的东西就过来抢,我抓住不肯放,他笑了笑,这才松了手。

他坐到榻边上脱了靴子问:“这是哪来的?”

我瞥了他一眼,翻了个身不看他。

“问你话呢!”

“你管呢!”

他扒着我的肩,又去夺我的小荷包,我只得把它塞进袖子。

“去边!别找没趣的!”我瞪了他一眼说。

他笑了笑推了我一把,然后平着躺下说:“这是让压到枕头底下避邪呢,你又扒出来玩!”说着压过来,扯住我的胳膊掏我的袖子。

“拿来拿来,别把仙气摸没了!”

“狗屁!这是我在床底下捡的!”

“那掉了呗!快点快点,那玩意不能随便拿着玩!”

“谁说是你的?你有啥证据?”我嚷着说。

“里头装着东西呢!”

我气乎乎地从袖子里掏出荷包,扯开带子翻着里边给他看着说:“这里头可啥也没有!”

“咋会啥也没有?”他伸手抢过荷包,仔细翻看了一遍。“咦?怪了!”'网罗电子书:。WRbook。'

我没好气地夺过来,嚷着说:“啥怪了,本来就不是你说的那个,这是我的!”

“里头的头发呢?”

“啥头发?”

“里边本来不是有两根头发吗?”

“没有!这是我的!”我攥着我的小荷包背过身。

“你咋恁皮呢?真是……”他叹了一口气,“真是有时候把我气得没法没法的!你说你老老实实呆着呗,整天瞎鼓捣啥呢?”

“要你管啊!”

“不是。”他晃晃我,我甩开他。

“你给我行不?”

“不给!”

“我说这两天你咋又想找别扭呢,我还当是不灵光了呢,原来是你个小蹄子在这捣鬼呢!快拿来拿来!张半仙说了,得把咱俩的头发扭到一起放着,要是压在枕头底下,咱俩就再也不会吵嘴了。”

“信球!”

“快拿来拿来!好不容易弄你根头发,我告你啊,我还得再揪一根!”

“不给!”我迅速爬起来,捂着脑袋跳下软榻,拖拉着鞋子跑出了屋。

碧莲兴奋地跑进来说她刚学了一种编织头发的技巧,想找个人练练手,我答应让她试试,所以就起来坐到梳妆台前。

“我的头发能盘起来吗?”

她笑着说:“能!”说着捏起梳子,把我的头发梳通,时不时用那几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压我的头顶。她的手又轻又软,弄得我痒痒的。她把我的头发往上梳,中间不分发,让发髻自然后垂。

这期间,孙正阳始终坐在软塌上的小几旁,一边剥着花生吃,一边笑呵呵地看着我们。点点在天井里玩“跳房子”,方嬷嬷和红玉陪着他,装着米的沙包落在地上,发出“扑扑”的响声,点点稚嫩地叫嚷着,而红玉则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这些美妙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真的非常悦耳。

我忍不住侧过头朝窗子看看,碧莲则再次用手指轻按我的头,说:“别乱动,小心扎到。”说着,把一朵巴掌大的金花别在我的头发上,我嫌它太沉了,她不仅不顾及我的感受,还变本加厉地又把什么金绞丝灯笼簪、什么西番莲俏簪的给我别了一大堆。

我说:“妈呀,脖子再压断了啊!”

她却满不在乎地扯起别的,她说京城里的贵妇们都是这样打扮的,还说当前最流行这种发髻,叫什么“坠马髻”。

我笑着说:“你整天又不出屋,你咋知道的?”

碧莲不服气地说:“怎么没见过?腊八那天,婴奴去她娘舅家送果子,正巧她那个在京城作绣娘的堂姐也告假回来,跟她说京城里的官家太太和小姐们现在就梳坠马髻,以前的什么挑心髻、鹅胆髻,现在都不时兴了!”

我笑了笑,心想:女人可不就是这样,结婚以前谈论的都是美容化妆,等结了婚就该谈老公孩子了。

我说:“你还挺赶时髦的嘛!”

孙正阳插嘴说:“你说你们这些娘们儿,每天吃饱了没事干,尽鼓捣这些玩意儿,什么涂个粉了,戴个花了,从早嘀咕到晚,也不觉得厌?”

碧莲笑着说:“只要男人一天不厌,女人们就不会厌。”

孙正阳冷笑着说:“哼,什么穿红裹绿的,要我说,什么都不穿最好!”

“大爷又不正经。”碧莲轻声说。

“要么说你们妇人头发长见识短!还真不亏了你们的!”孙正阳扔了几颗花生仁到嘴里,接着说:“以为花些心思打扮就能拴住男人的心了?哼!”他又冷笑一声,“男人喜欢的女人,千个样万个样,你们哪里懂得!”

碧莲笑着说:“妾自然不懂得,不然也不会不招大爷待见。”

孙正阳听了朝我努努嘴说:“学她啊,她可知道怎么勾人魂魄!”说着瞧着我笑了笑。

我沉着脸,从镜子里瞪着他,碧莲看在眼里,想笑又不敢笑,就轻轻晃晃我的肩,叫我别气,然后拿了一面小镜子,举起来,让我看看后面。

她问:“怎么样?”

我摸摸头上的花,其实也挺喜欢的,只是梳惯了简单的马尾,猛然间变得这样复杂有点不习惯,便随口说:“还凑合吧。”

碧莲对我这句评价很不满意,于是转过身让孙正阳替她主持公道。为了防止他对我评头论足,我赶紧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碧莲知道我的脾气,笑着不吭声,但却不住地用眼睛看孙正阳。

孙正阳笑着说:“别拦着她,让她拔!她那犟脾气,比十头驴还倔呢,你能拦着她吗?叫我说,摘了倒好了,省得我看着别扭!拔!一件也别剩下!嘿!今儿咋这乖呢?”

我停下手,气乎乎地瞪着他,碧莲偷偷笑笑,然后抿着嘴站到我身后,重新帮我整理头发。

孙正阳嚷着说:“怎么不拔了?拔啊!”

我也嚷着说:“凭什么你让我拔我就得拔?”

他把手里的花生扔到小几上,拍拍手说:“我让你拔你敢不拔是怎的?”

“你以为我怕你?我不拔又怎么了?我可不怕你!”

“你就是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

“是又怎么的?”

“你再倔试试?”

“我就倔怎么了?”

“好嘞!你别脱衣裳啊!你现在可千万别脱!你要是敢脱了,你看我怎么拾掇你?”他边吼边笑着瞄我。

我气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碧莲笑笑说:“您可别往心里去,爷是气您呢!”

我说:“气我的是你!碧小莲,你就跟着那王八蛋一块气我吧!”

这时,点点从外面跑进来,随后红玉也跟着进来。点点看见我,不禁愣了一下,他那副表情可把我逗坏了,原本的火气也立刻消失了。

我抱着他说:“妈妈换了个发开型,你就认不出来了?小笨笨,是不是?嗯?”说着把他搂进怀里,不知道怎么疼好。

没一会,有个声音在屋外问:“咱大爷呢?”

有人回答说:“在屋呢。”

问话的人来到屋门口,又不敢直接进来,就悄悄掀开帘子从小缝里往里面瞧瞧。

我说:“谁啊,进来吧。”

那声音应了一声,这才进来,一进来就规规矩矩地跪在门口。我一看,原来是金小姐身旁的角儿,因为她说是来找孙正阳的,所以我也不想多问。孙正阳也不叫她起来,只管剥着花生吃,角儿始终不敢抬头,连声大气也不敢出。

她鼓了好半天勇气才开口说:“老祖宗请大爷去屋吃茶呢。”

“这会吃什么茶啊,你就直说叫我什么事吧?”

角儿怯生生地说:“小奴只知道传话,旁的就不知道了。”

孙正阳听了,抓起一个茶碗连水带碗地砸过去,角儿被砸哭了,但又不敢动,就湿漉漉跪着抹眼泪。

孙正阳朝旁边吐了口唾沫,指着她骂着说:“妈的,少在老子面前装混!在这府里谁不知道爷我的脾气?你倒是去问问,谁来传话不问清缘故就敢来爷面前糊弄的?你是寻思着比别人主贵,还是仗着是金老三的人,爷不敢动你是怎么的?”

角儿吓的直抖,低着头轻轻地抽泣,孙正阳只顾骂,骂的那叫一个难听,其他人都不敢吭声,点点躲在我怀里,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实在看不下去,便嚷着说:“你就去一趟咋了,有这功夫早到了!”

他瞪了我一眼,骂了一句,叫我少插嘴,我转身拉着点点从屋里出来,红玉和碧莲也趁机跟着出来。屋里剩下孙正阳和那小丫头,他气得大骂,又踢东西又摔东西,吼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气冲冲地出去了。

吃晚饭前孙正阳从桃园回来,一进院就直奔秦家姐妹的东厢房来,当时秦家姐妹正教我玩骨牌。他一进来,两姐妹就起身相迎,一边往里面让,一边麻利地在炕上收拾出一块干净地方,伺候他舒舒服服地坐下。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手里毫无意识地摆弄着一张骨牌,点点却紧张地躲到我身后,偷偷看着他。碧莲给他脱了靴子,他就懒洋洋地躺下。

我横竖看他不顺眼,没好气地说:“你躺人家屋里干吗,臭烘烘的,要躺回自己屋躺去!”

红玉怕他听了恼火,赶紧陪笑着说:“躺哪不是一样,爷想躺哪就躺哪吧!”

孙正阳却抱怨着说:“妈的,坐的老子腰酸腿疼,就那还非叫我陪着吃晚饭呢!”

碧莲拿了一个软垫跪在他身后,给他按摩肩膀。

红玉笑着说:“只是去喝几杯茶,就弄得腰酸腿疼了?”

他侧过身,碧莲顺势在他肘下塞了一个靠枕,他枕着手臂托着腮,碧莲便立刻撤掉垫子,靠着他轻轻地捶着大腿。

他说:“我就说老娘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叫我去喝茶!”

“老太太想见您,借故叫去喝茶,有什么的?”红玉跳下炕,端了几盘小果子来。

“哼!”他冷笑一声,坐直了身子,碧莲正在揣摩他这是想让自己给他往哪按,他却摆摆手,叫碧莲别围着他。于是碧莲下了炕,站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我就觉着古怪!过去一看,嘿!果真是那金老三撺掇着老娘叫我去的,跟我猜的一样样的!喝茶是假,拉着我絮叨才是真。我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怎么的都觉得别扭!那金老三,也不知是什么变的,一翻起陈年旧帐就说个没完,好不容易听她唠叨到‘十五’放灯的事了,看她那意思还要说下去呢,我一看那情形——得!赶紧走吧,要不然就脱不了身了!妈的!”他说着唾骂一声,“要不是看在老娘的份上,我他妈真想上去掴她!”

秦家姐妹对视看看,没敢作声。他又躺下来,继续撑着脑袋,皱了一会眉,又舒展开,看看我,突然坐起来,兴致勃勃地说:“哎?说到这灯的事,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带你看灯去吧,我们这中原的上元灯节,可热闹着呢,你一定没见过!”

碧莲朝我猛使眼色,我知道这小妮子盼着去看花灯盼的心都快裂了,她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讲那些元宵节上的趣事,弄得我心里也痒痒的。

孙正阳感觉到她在身后做小动作,就回头看看她,她赶紧摆出笑容,轻轻道了个万福,我抿着嘴,忍住不笑出声来,孙正阳见她确实是规规矩矩的,就又转回来,看着我又问一遍。

“嘿!跟你说话呢,你突然傻笑个啥啊?”

我摇摇头,还是没克制住,便笑着说:“我是笑碧莲刚才那表情太逗!”

孙正阳听了,朝碧莲瞧瞧,伸手把她抓到身边问:“就觉得不对劲!说!刚才在我背后使啥坏呢?”

碧莲吓得直看我,我忙说:“她使啥坏?她是想叫我去看花灯,正给我使眼色呢!”

“那敢情好,原来是向着我呢!那这就说定了,我这就去叫人准备,咱明儿一早就走!”他腾地坐起来,“城里有咱家的老宅子,我先打发几个小厮去收拾一下,明儿一到就能住!”

我说:“不是‘咱’!”说着看看碧莲,又看看孙正阳,说:“是‘你们’!我可没说我要去!”然后坐到炕边,给点点穿上鞋子,点点知道要带他到屋外头转转,显得特别高兴。碧莲忙过来弯腰替我穿鞋,我轻轻推开她,赶紧自己提上了。

我笑着说:“好啦,你不是一直盼着去玩玩嘛,这下能去了,怎么又不高兴了?”说完拉着点点出了屋。

第五十五章

我用一根头发丝轻捻点点的小耳朵,他窝在我怀里安静的像只小猫。孙正阳在院里一顿吆喝,又叫人准备车马,又叫人去“桃园”送口信,折腾了好半天才消停下来。我轻轻呼了一口气,心想,耳朵总算能清静会了吧,正想着,他却粗声粗气地闯进来。

他把胳膊塞到褥子下面暖手,抬着头问我说:“饿不饿,我这就叫传饭去。”

我隔着小被子踢了他,吼着说:“你别有一茬没一茬的!”

他问:“我怎么有一茬没一茬的?”

“你别想起什么就什么啊!烦人!一天到晚不让人清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嚷起来。

他爬上炕,从我怀里往外扯点点,我使劲推开他,他顺势躺下,笑起来。

我说:“你甭笑,我是不会去的!忙活也白忙活!”

他侧了个身,托着脑袋看着我说:“我叫大伙都来求你,看你心软不?”

“求我也不去!”

正说着,点点却看看我,小声央求着说:“娘亲,我也想去看灯。”

孙正阳听了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伸手去扯点点的腿,一边拉扯,一边笑着说:“我还不知道呢,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向着我了?”

我一巴掌打到姓孙的手背上,他这才松开点点,我瞪了他一眼,低下头,用小被子给点点盖上,哄着说:“乖,咱不去,跟妈在家玩!”

孙正阳继续抿着嘴笑,而后坐起身,拍拍手叫人把晚饭摆上。

饭还没摆齐,有人来传话说:“老太太请爷去用膳。”

他冲我笑笑说:“老太太岁数大了,身子不灵便,老也不想动弹,估计是我说请大家伙去城里看灯,她老人家怕路上辛苦,不大想去,又不想扫我兴子,所以叫我一道吃饭,算作领情了。”他一边穿靴子一边接着说:“我过去一会,你自个儿先吃,好歹我得说服老祖宗,叫她一道出去玩玩。你说难得咱全家一块出去,她老人家不去哪成,你说是这理不?”

我不说话,他全当我默认了,于是高高兴兴地走了。

他刚一走,我就立刻叫秦家姐妹来正屋里陪我,她俩显得特别开心,话题全是“看灯”的事。

我问:“今天都‘十七’了吧,还有灯看吗?”

碧莲说:“当然有了,往年都得到‘二十三’呢,这两天正是热闹的时候呢!”

红玉说:“可不么,可还得再闹几天呢!”

我又问:“去哪看啊,我听那王八蛋的意思,好像还挺远,还叫备车什么的?”

碧莲说:“到府城,也就是到开封去,差不多得二三十里的路吧!”说着转向她姐姐,谈起以前的往事来。

一个说:“自打进了孙家,咱姐俩还没进过城呢,这一算来,也有四五个年头了吧。”

另一个说:“可不是么,当年跟干爹到黄家铺子吃饭,那有一道什么‘乡味仔鸡’的,我到现在还记着呢!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秘方腌制的,味道那叫一个绝,吃了这些年的鸡子,还没哪个有那样好吃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我也插不上嘴,就只好坐着听着,虽然只是只听,但仍觉得非常有趣。吃过晚饭,我们也不急着收拾,仍围着圆桌坐着说话,坐到大概七八点钟,孙正阳从“桃园”回来,满脸红光的走进屋,秦家姐妹赶紧迎上去,一个接过斗蓬,一个帮他脱帽。

我一看他那副得意样,就知道孙老太太已经被他说动了。我懒得理他,更不愿奉承他,便拉起点点到舆洗架前洗了洗手。红玉走到门口,叫人来撤碗盘,碧莲则伺候着姓孙的坐下,一面替他脱靴子,一面拿了几个靠枕放在他肘边垫着,并麻利地拽了一张小羊皮毯子给他盖上。

红玉招呼完小丫头们,就转身去倒茶,恭敬地奉到他面前。

他拍拍炕让我坐过去,迫不及待地说:“我就知道老娘不想去,幸亏我是有准备去的,你猜怎么的?”他看看我,接着说:“到底还是叫我给说通了。我说:‘咱明晌午吃过饭再走,老祖宗只肖坐车,旁的啥都不必操心,乏了咱就停车歇会,不乏了再往前走,咱又不急赶,只图一个稳当,多晚一天也能到啰。’我又说:‘咱全家到老宅子小住,趁着这节庆,在城里多玩几天,转转闹闹,多喜庆啊!’就这么的,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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