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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夫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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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问:“抓好了没?”
我说:“我能不能搂住它的脖子?”
他轻笑一声,说:“抓紧!”而后突然喊了一声“驾”!
马儿都奔跑起来,所有人都出发了。我说我骑过马,那只是为了面子,其实也就是在旅游区的马背上照过几张相,最多也就是由马主人牵着在河滩上慢走一圈。可那哪叫“骑”马?不过是“坐”马罢了,可是大话已经说了,想收回可就难了。
我挤着眼睛,觉得自己就要掉下去了,马背颠簸的很厉害,我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紧张的快要抽筋了。马匹在空荡的城市里穿梭,跑得飞快,太阳在我们背后悄悄露出一条红边,于是我终于能辨清方向——原来我们是朝西而去。
街道上只有极少数的行人,而大多数临街店铺的窗户上都还上着木板,但也有已经起灶的铺子,俗话说:“没有利市,谁会早起?”看来卖早餐的利润也很可观。远远看见几个士兵正费力地抽掉巨大的门闩,而后齐力扒开城门,于是很早就在外头等候的小贩们立刻蜂拥而入。
马队中有人喊道:“城门已经开了!”
有人回应:“走着!”但其实本来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所以纷纷“驾驾!”地大喝着。
我紧紧地贴在马背上,真想对大家说一声:“咱能不能慢点?”可是,城门匆匆在眼前闪了一下,就又被甩到身后了。
孙正阳牵着我的马,时不时看我一眼。城外并非立即进入荒野,住宅和商铺依然林立,只是渐渐变得稀疏,我一刻不停地紧握着马鞍,手心里早已湿乎乎的,而此刻最大的愿望,便是能换手休息一下。马匹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直奔人烟罕至的郊外,而后,便更无顾虑地飞奔起来。身边是丛丛灰色的植被,脚下是人为铺垫的石板。马蹄声震耳欲聋,但也不乏清脆,我被夹在队伍中间,不论右侧的马色如何变化,左边始终是那匹灰马。
我一句话也顾不上说,因为我真的不敢分神,我想我这一两个小时骑的马,比我一辈子骑的还多。天色渐渐转亮,太阳在身后徐徐上升,气温也在慢慢回升,我不知道是自己穿厚了,还是天气真的热了,反正我感到身上一层汗。
肚子里虽然有点饿,但还不至于压过对骑马的恐惧,所以一门心思还是只有那一个问题——何时能停下来?与此同时,我最担心的是从马背上掉下来;最怕的是周围人不断喊出的驾驭马儿的口令;最希望的则是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早知如今,我当时就不该说大话,唉,真应了那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
树影不知什么时候缩得很短,我想大概快接近中午了,我的腹内空空,头昏脑胀,体能也几乎达到极限了,然而路旁的界碑一闪而过,我却隐约看到“荥泽”两个字,心里不禁纳闷,是自己看错了,还是真到荥泽了?
孙正阳对队伍说:“不进城,到城西的八里坡歇脚!”
我当时已经快懵了,对所有字面上的含意都弄不清了,只觉得“歇脚”二字听着特别亲切。
马队终于在一个同时悬挂着“茶”和“八里坡”布幌的凉棚前停下,一个小伙计迎上来。孙正阳跳下马过来抱我,而我的双腿完全已经僵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弄下来的,我只觉得当双脚着地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悬浮的半空回到了踏实的地上。我腿上一软,差点没瘫倒,孙正阳扶住我,我抬手一看,手上也给磨破了。赖三和有福把马匹牵到后面拴好,小伙计则满脸笑容地问我们需要点什么。
孙正阳问:“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
小伙计说:“好吃的一样也没有!”
“那有什么?”
“只有馒头和面条!”
“成吧,有什么上什么吧,我们急着赶路呢!”
“哎,得嘞!”小伙计吆喝一声,掀帘子转到里面准备去了。
我趴在桌子上,心里直犯恶心。
书生问:“嫂嫂不碍吧?”
我勉强抬起头说:“没事,可能有点累了!”
孙正阳说:“等会出了八里坡,可得换换称呼,不能让别人知道咱带个娘们!”
我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孙正阳笑笑说:“这不已经到了么?”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是说开封……”
两个年轻人看看孙正阳,只是笑却都不说话。
孙正阳则说:“吃完饭就回!”
我看了他一眼,无力再多说。赖三和几个小仆人从马厩回来后垂手立在一旁,孙正阳摆摆手,特许他们坐到另一张桌子歇歇。小伙计很快把食物端上来,每桌一大盘馒头和一大盆白水煮面条。
“几位爷,您要的东西齐了!”小伙计把饭和碗筷摆上,刚要转身,就被孙正阳拦住了。
“就这个啊?喂猪呢?”
“哟,这位爷,我们这儿就只有这个!”说着用手指指桌面。
“好歹给弄点卤啊,这叫人怎么吃啊?”
“实在对不住,咱们这来往客人少,以前预备着点蔬菜野味的,结果都给搁坏了,所以后来干脆也不预备了!”
“那咸菜总有点吧!”
“这倒是有,小的这就给您拿去!”
“别慌,有酒吗?”
“有倒是有,就怕您嫌它淡,所以也没敢给您往上端!”
孙正阳无奈地摆摆手说:“得得,把我那几匹马给喂好就得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哎,草料有的是!那,您慢用?”
孙正阳摆了摆手,小伙计便下去了。
“将就着吃点吧,晚上再吃好的!”孙正阳看看我,又看看同桌的两个朋友。
书生笑着说:“我们倒是吃惯了粗茶淡饭,只怕嫂嫂不习惯哩!”
我忙说:“我没事,真的,不用照顾我!”
孙正阳说:“她没事,她是那种特好养活的!什么馒头、饼子的都吃!”说着坏笑着瞄瞄我,“是不?”我知道他是想用白胖子的事刺激我,所以我没理他。我就是不明白,他带我出来折腾这一趟干吗?在家舒舒服服地呆着多好啊,非跑这么老远的,什么也不干,骑着马溜着玩啊?
四周是荒山,大多数植物也只是刚刚冒出新绿,道路由这里分为两段,一段在茶铺门前经过继续向西,一段则由它后面的大坡延伸至山脚。山脚下有个小村落,分布着几座茅屋,有的已被荒废,露着破败不堪的门窗和坍塌的屋顶,有的却仍有炊烟。
我想,八里坡的得名大概便和这个大土坡有关,总觉得好像以前听谁说起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问小伙计说:“茅厕在哪?”他向我指了一个极为简陋的地方,肮脏的程度还无法细究,单是那四壁透光的景象,就够让人却步的。
我迟疑了,问他还有没有别处,他的回答却令我惊讶。
他说:“爷,您将就吧!”
我说:“这怎么能将就呢,那别人不都能看见了吗?”
“哟,这位爷,咱们都是大老爷们儿,您还怕人看哪!得,等会您一解裤子,我就背过身去!”
“这……”我这才意识到,是我这身衣服在作怪,他是把我当成男人了。我觉得这人眼神也真够差的,大白天的居然就分不清男女。我一看,也别跟他说那多了,谁叫我遇到一个糊涂车子呢。
我往远处看看,目测了一下到山脚的距离,觉得离那小村并不太远,于是迈步上了土坡。我在村口的第一家门前停下——这是三间破瓦房,门前有个小院子,屋顶冒着炊烟,院里晾着补丁落补丁的衣服和裤子,屋子里有人正在烧火做饭,篱墙旁有间小草棚,看起来应该就是厕所。
我说:“家里有人吗?我可以借用一下你家的茅厕吗?”
一个妇人寻声而出,我重复一遍,那妇人便从晾晒的衣服下钻出来,我抬头一看,吃惊不小!
第八十七章
“翠云?”我抱住她,激动不已。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我从来不敢奢望再见到她!
“二奶奶……”她也情不自禁地落眼泪。
“你好吗?你好吗?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瞧我说这些干吗?本来高高兴兴的……”我被感动了,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淌。“你瘦了……”我悲喜交加,又为她难过又抑不住重逢的激动。
她不好意思地擦掉眼泪,又摸摸两腮。“快,别站着了,咱进屋去!”她说着挽住我往屋门走去,但在进门前又让我等一下,只见她急匆匆跑到墙角,抱了一捧干枯的野花回来。
“屋里味太大,我先进去熏熏!”她笑了笑,掀开一块象征门帘的破布进了屋。
“翠云,别忙活了!”我紧跟着她走进去,她尴尬地笑起来,然后麻利地走到灶边,把干花燃着了,又迅速在各个房间熏了一遍。我一边劝她不用忙活,一边打量房间——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但却非常简陋,只有一张破桌子和一张硬板床,床上没有褥子,铺着稻草,上面罩了个补丁落补丁的旧单子。
里边还有个屋,门上挂着门帘,我担心撞见她男人尴尬,所以就站在外间等她。她把烧剩下的花梗扔进炉灶,然后拍拍手整整衣服挽着我走进去。
“他不在!他白天都到外边挑粪,到下黑才会回来!”翠云看出我的顾虑,不由得笑了笑。她从桌上的一摞碗里挑出个比较完整的,而后拎起水壶把碗从里到外烫了又烫。
“家里穷,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就以水代茶吧!”翠云双手捧着瓷碗,端到我面前。我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白开水,心里好一阵难受。我接过碗放到桌子上,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别忙活了,跟我说说话吧!”
她笑了笑说:“等我先把火灭了去,锅里正煮着粥呢!”
“行!”我看着她走出去又走进来,等她重新坐回到我身边,我的心又开始激荡起来。我关切地注视着她,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我真想问:“你过的好吗?”但是显然这话不用问——她肯定很不幸福!
“你怎么瘦成这样?他有欺负你吗?”我犹豫了一会之后忍不住说。她苦笑起来,而后轻轻叹了口气,她那淡定从容的样子,就和以前一样温柔甜美,我真觉得心都快碎了。
“他?欺负我倒不会!他是个老实人,就是有时爱钻牛角尖,臭毛病也不少……唉,我也认命了!还能咋样?凑和着过呗!”
我握紧她的手,因为我不知道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太多的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别人看着悲哀,自己只能无奈。就像我,我不是还曾经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么?可是真能像《飘》的女主角斯喜莉那样乐观勇敢地面对困境吗?我想一开始谁都会信心十足地说自己可以,但随着时间的淘洗,被打磨削平不仅仅是你的脾气,最后就连性格也会变得软弱,就像孩子手中与世无争的昆虫,与其说是在反抗,不如说是在挣扎,一旦被关进笼子,只要每天有顿饱饭就满足了,哪还敢奢望明天?说是忍辱负重也好,是苟且偷生也好,我全不在乎,因为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只希望我和点点都好好地活着。
“您怎么一个人跑来了?我刚才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翠云大概不想让我们太伤感,所以转换了个话题。
“哪啊……姓孙的跟着呢!也不知道他又搞什么鬼,一大早就骗着我出来赛马,从开封一直跑到这来!快把我累死了!”她不想提难过的事,我自然高兴,所以跟着以轻松的语气说着。
“哟,可不近呢!”
“可不么?我都快死了!”
“别说这不吉利的话,您铁定能长寿呢!”
“唉,活着有啥用啊?”我叹了口气。
“对了,”翠云朝窗外看看,“怎么没见着大爷?”
“他们几个都在凉棚歇着呢,我是过来找厕所的,没想到在这遇上你了!”
“您吃了没有,我这还有点热粥!”翠云忙着起身,这就准备舀粥。
“我吃过了,你别忙了!你是不是还没吃?翠云,你要是吃,就盛你自己的就行了,我刚才在茶铺吃过了!”
翠云转身笑着说:“我还不饿呢!我是说,您要是没吃好,就再喝碗粥,您别嫌它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全是今年新下的。”
“你过来嘛,别忙活了,我可想你啦!”
“您真的不再吃点?”
“吃点也行,别盛太多了!是啥?玉米丝吗?”
“棒子面!”
“行,来点吧,千万别盛多了!”
我拍拍身旁的板凳,催她快去快回。她笑盈盈地走出去,又轻飘飘地走回来,然后把一小碗热腾腾的粥放下。这时,院外就有人喊她。
只听那人说:“嫂子!在家么?”
我透过窗户上的豁口往外看,只见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扛着一个麻袋走进院子,那人二十多岁,面色黝黑,一脸的忠厚老实。
翠云赶紧应一声,一面让我稍坐,一面迎出去。
“嫂子,我刚从山上刨的红薯,给你放哪?”
“挨墙角搁吧!”
“上回的吃完了没?”
“还有点呢,剩不多了。”
“成,等这些吃完了,我再送点来!”
“他叔,太麻烦你了!”
“哪的话,大家都是邻居嘛!”
“大哥还没回来吗?”小伙子直起身擦擦汗。
翠云尴尬地笑笑说:“没呢。他叔……今儿我这有客人,就不请你进屋喝水了。”
“嫂子,你忙吧!我回了!”小伙子开朗地笑起来,而后转身就走了。
翠云在院里目送他一会,才拎着粗布裙子回屋。我冲她笑笑,拍拍身旁的板凳。
“他谁啊?”
“隔壁的。唉,也是苦命人,媳妇早没了,给留下两个不大点的孩子,也没人管没人看,怪可怜的!我有时过去帮他看看孩子……”翠云说到一半,低下头陷入深思,而我则产生了一个想法。
我在想:“他俩咋不走到一起呢?看那小伙子长的也不难看,而且好像对翠云有那么点意思……唉,他俩多般配啊!要是没有那个什么什么大她二十几岁的挑粪的老头儿就好了!唉,好歹年龄上看着协调的多。”
“挺不错的!”我不禁赞许起来,翠云困惑地看看我,我笑着说:“我是说那小伙子挺不错的!”
翠云也笑了,那笑容中蕴含着温情,但眼神中却没有羞涩,我想,这便是少女与少妇的区别吧。
“他也是个好人!”翠云低下头,轻轻捏住衣角。“他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可是只要有口吃的,就总会分给我们点……所以他要是下地干活,家里没人管孩子,我那口子就让我过去帮着做做饭,收拾收拾屋子……”
“行,远亲不如近邻嘛!互相帮忙是对的,挺好的,这小伙子不错,人也挺朗利的!”
翠云点点头,我意味深长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她突然笑起来。
“您又乱想!”她说着拍着我的手背,“唉!我是没啥指望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过好在……大年对我也不错,要是再遇上个混人……那我早就不想活了……”
“我没乱想啊!”
正说着,就见小院外有人在晃来晃去,没一会又走进来,我们不约而同地朝外一看,竟是孙正阳。
“雅儿?在里边不?雅儿?”他一边嚷一边往屋里进。
我低声骂道:“烦人,一会清静也不让有!”
翠云慌忙起身迎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孙正阳就掀帘子进来了。
“大爷……”翠云双膝跪下,眼神里则流露着无限崇敬。
孙正阳捂着鼻子,将脚边的人上下打量,而后轻蔑地点点头,又抬头看看我,朝我递了个手势。
“我在外头等你啊!”说完又丢下一句话:“什么味儿啊?”
我冲上来拉起翠云说:“你跪他干吗?他算什么?”翠云低下头,没有说话。我气冲冲奔出来,姓孙的正站在院当中用袖子扇着风。
“你咋跑这来了?走走走!”
“放手!”我甩开他。
翠云追出来,胆怯地靠在门边,不知道该不该过来。
“你想呆会呆会吧,我叫三儿去给你雇车去了,还得一会呢!别乱跑啊!”孙正阳瞧瞧她,又看看我,然后扭身就走。
我快速绕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说:“孙正阳,借我点钱!”
他又回头看看翠云,我忙嚷着说:“不关她的事,是我要给的!我觉得她生活的很不好!她是我的朋友,我想要帮她!”
他冷笑一声,没有吭声。
“就算是我借的,以后还你!”
“你拿啥还呢?”他凑近我小声问。
“那你别管!我自有办法!”我喊道。
他转向翠云,我怕他使坏,忙绕回来护住翠云。
“干啥干啥?赶快拿钱走你的!”我使劲推住他不许他向前。
可是他却把我扯开,然后招呼翠云到跟前。翠云向前两步,又毕恭毕敬地跪在他面前。
“翠云啊,逼你嫁人可是我,你要是怨就怨我,可不许怨你们奶奶!”姓孙的以一副恩主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
翠云摇摇头说:“翠云命不好,怨不得别人!”
孙正阳笑了笑说:“不恨就好!”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两块碎银子在手里掂掂,说:“这有十几两银子,叫你男人做点小买卖吧!”
翠云慌忙摆手说:“翠云不要,翠云不要!以前在府上得的恩惠还不曾回报,现在怎能再叫您破钞?”
我实在存不住气,于是抢过银子,走过去扶起翠云,并把银子扣到她手里。
“拿着!这是你该得的钱!要我说,这点哪够啊!他们欠你的多了!你可是拿这一生的幸福换的啊!”我说着瞪了孙正阳,没好气地冲他嚷着说:“不够!这够啥?这会又变小气了?赶紧再掏点!把你身上的全拿出来!快点!”
翠云劝我说:“奶奶,真的不要!”
我嚷着说:“啥不要啊,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这是我的心意!孙鳖,你快点听到没?我又不是不还你!”
“我这会真没带那多!”
“骗谁啊?”我拦住他,抓住他的袖口使劲捏了捏,又在他的腰带和怀里摸了摸。
孙鳖又笑起来,我觉得他肯定藏着有钱,越想越气,于是就去拽他腰带上的玉配,可是我还没刚一抬手,他就迅速按住了。
我嚷着说:“那你把玉抵到这,等会把钱拿来再还你!”
他哼了一声说:“嗯——你多能!”说完甩开我就走了。
我朝他背后唾了一口,然后搂住翠云进了屋,翠云还是不肯收银子,我却生硬地放在桌子上。
“你不收,我就更自责了!”我拉着她,和她坐在一起,“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
她忙用手挡住我的嘴,真诚地摇摇头。
第八十八章
我和翠云一直坐着聊天,直到赖三来叫我,当时我真不情愿起身,一是舍不得翠云,二是确实很累,想到路途辛苦,就觉得浑身疲软。
赖三说:“奶奶,咱走吧,大伙都等着您呢!”
唉!要么说这小子鬼呢,不说孙正阳催我,偏偏说“大伙等着我”,弄得我也不好意思再拖拉。
翠云把我送到门口,我拉住她叹了口气说:“累死了,真想多歇会!”
“还回开封么?离家这么近,还不直接回家算了,又折回开封干吗?”
“点点还在那边呢,我得回去,把他一个人丢那我可不放心!”
“都谁在那边啊?”
“方妈,还有秦家姐妹都在呢!没,我不是没想着会跑出来这么远么?我还以为就在附近溜溜呢,要知道是这,我说啥也不出来!那王八蛋也不知道搞什么飞机,到现在都没跟我说实话,反正我是得回去!”
翠云也叹了口气,伤感地说:“您这一走,又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再见了……”
“自然知道你离得这么近,那以后肯定经常来找你玩了!”
她笑了笑,我也笑了笑,赖三站在院外急得直伸脖子,我只好长话短说,向她告别。她送我出了院,我劝她留步,她执意继续送我。
我说:“回吧,不用送了,回吧!外头风大!”
她答应着,但还是跟着出来,我不住地回头向她挥手,她一直站在小院前目送着我。我最后一次向她挥手时,我们已经快走到坡底了,孙正阳冲我招招手,叫我快走几步,而我则故意慢下来。
他们雇了一辆带棚的车子,就停在茶铺前面,车子朴朴实实不新也不旧,但仍旧能令我宽慰——说真的,要是再让我骑马,我就跟他们说我走回去!不过我的马儿现在要驮别人了,因为那个人的马现在要拉马车,大概是去雇车的人直接就把自己的马套上了,回来也懒得换了。
我问赖三说:“去哪雇的车啊?”
他一边让着我,一边说:“又拐回荥泽雇的!”
我撇撇嘴,心说:“也怪折腾人的!”
孙正阳催着说:“快点,要不天黑前赶不到了!”
我走过去,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向马车。
“都跟她嘀咕啥呢?说这老半天?”
“和你有关系吗?”我反问,而后迈开腿往车上爬,他从背后托了我一下,弄得我挺不自在,赶紧缩进车厢拉上帘子。
他探进身,拍着车厢里厚厚的褥子看看说:“躺那睡吧,多暂我叫你就到了。”
我脱了鞋拢着被子,情不自禁地翻开褥子看看,虽然都不是新的,而且也不是很干净,但对于我一个极度需要睡眠和休整的人来说,简直是如获天恩一般。
我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自管当着他的面歪靠下来,喃喃地说:“可算要回去了!”
他笑了笑,哄着我说:“歇会吧,到了叫你!”
“嗯……”
他放下帘子,退了出去。大伙纷纷上马,车夫(他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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