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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夫人-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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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忠哭着摇摇头说:“府里一出事,官府就派人来,该卖的卖,该遣散的遣散。那秦家姐妹,因为长的俊俏,被军爷抓了去,献给这位新官老爷作妾……现在也就剩下几个对孙家忠心的仆人留下料理后事,其他的全都散了……”说着又是一阵痛哭,我听着,心里也很不是味。
“他现在在哪?我想去见见。”
老忠忙点头说:“被关在省城衙门的天牢里,大爷交待老奴务必请您去见最后一面……可又怕夫人倔强不肯去,所以……也不敢直说。”
我说:“你等一下,我跟里面说一声。”
他应着,擦了擦眼泪。
我还没进屋,小蝶就迎着出来,并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硬塞给我说:“姐姐放心去,我在这守着,不碍事!”
我不要她的银子,她却不肯再接,然后对我说:“姐姐先拿着,怕是那些牢头狱官的都需打点。”
我不禁点头,从屋里退了出来,然后跟着老忠快步走到门口。这已有辆马车等着了,我立刻爬上车,老忠则和车夫坐在一起,车夫一声吆喝,马车飞奔起来。从荥泽赶到开封,顺利的话也要五六个小时,所以一路上快马加鞭,一刻也不敢耽搁。好不容易赶到那里,我们便马不停蹄地来到县衙,老忠带着我绕过一条小街,转到牢门口。
监狱门外站着一两个衙役,都拎着刀掂着棍。老忠上前,一面作揖,一面悄悄递了银子。衙役们捏过银子掂掂分量,又朝我看了看,这才向里面努努嘴。于是老忠朝我招招手,我便下了车跨上去。
我们左转右转来到死囚牢门外,老忠又是一阵打点,这才终于进了门。然后我们沿着一条幽深阴暗的土楼梯往下走了好几分钟,最后来到一条低矮的走廊。这里光线昏暗,斑驳的石壁上插着火把,而空气里则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气。
老忠在前面引路,走到最里面一间便停下来,然后朝里面抬抬手,不禁又落下泪来。孙正阳看见我,就从一张破木板床上爬下来,他的腿好像断了,走也走不成,就连滚带爬地来到牢笼边,依着栏杆看着我。他身上只穿着中衣,到处粘满了血迹,手指头都黑烂烂的,头发也乱蓬蓬的……
我忍不住颤抖起来。这真是孙正阳吗?真是那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孙正阳吗?
老忠退了出去,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我站在走廊上,漠然地看着他,而他则双手搂着栏杆,跪爬在地上,一边把脸卡在栏杆的缝隙里,一边朝我看着。
他笑了笑说:“雅儿,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我好想你,这几天一直都在想你,晚上梦到你,白天惦着你……”
“孙正阳,你是罪有应得,你干的坏事太多了!”
他伸出一支手,我却本能地向后退去。
“妹子,你好像瘦了。”
“孙正阳,你是个恶棍!你是死有余辜的!”我不禁大喊起来。
他却说:“我本来想要正式娶你的,可是现在娶不成了,不过不管娶不娶,你在我心里都是第一。”
我低下头说:“我不想听这些!”
“妹子,你就这么恨我么?”
“对!我恨你!你毁了我的一生!我恨你!你为什么抢我来?为什么?”
他抱着栏杆,静默了好一会儿。
“雅儿,我承认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没有哪个女人让我这么痴迷,也从没有哪个女人让我这样牵挂。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就这么绝情,这么狠心么?”
“孙正阳,我讨厌你,以前是,以后也是!”我低着头,心里好乱。
他又伸出手,央求着说:“我有什么错?我喜欢你有什么错?”
我往后退缩。
“你说啊……我也不过想要得到你,得到你的心!可是,你为什么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我真的这么惹你厌,令你恨吗?”
“我不想听……孙正阳……你别说了,老忠已经去河间府找你大哥了,他们会救你出来的!”我转身要走,他却拼命喊我的名字,我不禁由内心深处颤动起来,这是我听过的最悲哀的一声吼叫。
我停住脚步,背对着他站着。我不看他,是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脸上的眼泪……多可笑啊,我居然会为这种人动情,会为一个罪不容诛的恶棍动情。
“妹子,求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这辈子,还没求过任何人,我求你!别走!别走!”他愤恨地往木栏上磕着脑袋,一边哭一边骂自己。“怕是这回躲不过去了,我不能带着遗憾就走……妹子,妹子,我都已经招了,他们给我用刑,我实在挺不住了,我都已经招了!我害人家的妹子,现在要我来偿命,也是该得的,只是我这一走,丢下你这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他眼里擒着泪,双手则伸出来朝我猛抓。“我是放不下,放不下你啊……妹子,我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只有一件遗憾之事,那就是没能将你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抬进府里……下辈子,我一定……一定娶你……”
我不禁转身,嚷道:“孙正阳,你别妄想了!有人死,有人出生,可能会有人和你重名,但绝不是你,你这张面孔也不会再出现!你就是你,不可能转世!没有下一世,每个人都只有一世!我讨厌你!永远都讨厌你!”
“妹子!”
我跑了出去,只听他在我身后绝望地叫着我的名字。
第一百零五章
行刑那天,我没有去。
老忠说:“大爷不希望您去,他不想让您看到他那副样子。”
我没作声,我对自己说:“我是因为怕那种场合,所以才不去!”
老忠带着几个仆人一早就出门,直到入夜才回来。我从他们身上闻到了血和泥土的味道,知道他们已经将他葬了,但葬在哪,我也没问。我搂着点点蜷缩在床角,虽然盖着厚厚的被子却仍感到冷。那一夜似乎过得尤其漫长。点点睡了,我搂着他茫然地呆坐了一整夜,直到破晓,我才像从深渊里爬出来那样呼了一口气。
我下了床,香瑞已经开始准备早饭了,而老忠则带着几个小仆人在院里忙忙碌碌的不知做什么。
我问他说:“老忠,他已经不在了,大家都散了,你们还留在这作什么?”
他忙跪下来说:“爷交待了,您现在就是主了,别人走,老奴不走,老奴要留在这,继续服侍您!”
我摇摇头,摆了摆手说:“我不是什么主子,你们也别跟着我,还是迟早想想出路,各奔前程吧!”
老忠落下眼泪,磕着头说:“这是爷临终留下的话,老奴已在爷面前起了毒誓了!”
我叹了口气,把他搀起来,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几个人下马进了院子。
一个小仆人匆匆走在前头,一进院就喊:“有救了,爷有救了!”随后孙澈跟着走进来。
他们走过来,老忠忙向前施礼,叫了声:“小大爷。”
孙澈点头,然后朝我走来,一面施礼,一面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婶婶”。
我甩开身,站到一旁,他笑着说:“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婶婶的下落,叔叔不会死,上头的封诰已经下来了——五品员外郎!如此说来,些些小事,何以至死?况且刑部尚书李大人跟咱们孙家有交情,又是新任巡抚的老师,他同意出面说情,不怕那巡抚大人不给面子。我特意来告诉婶婶,以免婶婶担心。”
老忠不禁恸哭起来,院里的仆人丫头也跟着哭起来。他们这么一哭,孙澈可傻了,忙拉着老忠问。
老忠涕泪滂沱地说:“大爷已经被他们给杀了……”说着更是痛不欲生。
孙澈听了也怔住了,然后跺脚痛哭起来。
“这个姓张的,真是欺人太甚!我们孙家与他不共戴天!此仇不报,难解心头之恨!”说着,拉着老忠就往外走,老忠吓得直缩,央求着说:“小大爷这是上哪去?”
只见孙澈瞪着眼愤恨地说:“去找那姓张的要命去!”
老忠一听,差点连魂都飞了,腿下一软,就给孙澈跪下了。
“小大爷,您不是被气昏了头罢,那巡抚衙门哪是咱们随便去的地方?”
孙澈急了,一把揪起老忠的衣领,哭着吼着:“老子就不信,他杀人还不偿命?”说着松开老忠的领子,从怀里拔出一个盖了官印的信笺来,举到头顶,对着天空嚷道:“这是朝庭下的封诰!封诰在此,叔叔可以即日赴任!叔叔已是朝庭命官,岂是他一个区区巡抚说杀就杀了?”然后突然像泻了气似的把封诰扔了,大声恸哭起来。
……
他们孙家的事,自然由他们孙家自己去解决,我不想管,也没心思管。我仍旧终日魂不守舍地发呆、吃饭、睡觉、陪点点玩……就像是被上了发条一样机械地动作。小蝶来过一两次,每次都拿些银子和日用品。她陪我说话,给我讲开心的事,有时也陪我哭一阵,我很感激她,也觉得愧欠于她。
过了一段日子,就快过中秋了,我的情绪始终处于低靡状态中,也不知怎么的,要说总算摆脱了那恶棍,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对自己说:“你只是因为处在这悲伤的环境中被别人悲伤的情绪带的,是受了感染才这样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一段日子就好了。”我对自己的理由很满意,于是也就信了。
我想这大概就是我剩下的人生了——黯淡、苦涩……
这一天,我在屋里躺着,又听见院外一阵车马的喧嚣,紧跟着香瑞领着点点进来,她一面往屋里进一面朝我努嘴说:“小大爷带着一帮人来了。”大概是平日受我的影响,香瑞也对孙澈没什么好印象。
我应了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整整衣服坐在一把椅子上。点点偎在我怀里,静静地靠着我。我搂住他的头,等着孙澈进来。
没一会孙澈就掀开门帘进来,老忠不敢拦着,只跟着问:“小大爷,你这是?”
孙澈把他推开,说:“少废话,快去收拾东西!”
老忠听的云里雾里,孙澈瞪了他一眼说:“还愣着干吗?还不快去!”
老忠满口应着,但仍旧稀里糊涂,也不敢多问,就弓着腰出去了。
我搂着点点坐着,点点显得有点紧张,他抬眼看看我,我就轻抚他的头以示安慰。香瑞站在我身旁,横眉立目地瞪着孙澈。
我看了他一眼,平静地问:“你要干什么?”
孙澈向我鞠躬,施了一礼,然后毕恭毕敬地说:“婶婶这些日子受委屈了,我家老爷吩咐了,这就把婶婶接回河间府上去。”
我听了,不禁火冒三丈,于是霍的一下站起来,香瑞赶紧上前,一边拉着点点,一边护着我。
我指着孙澈大骂起来说:“休想!别作梦了!”
孙澈笑了笑,向我迈了半步,而香瑞则立刻迎上,拦在他面前。他轻蔑地将香瑞上下打量,然后冷笑一声把香瑞推开,又朝我逼近一步,一面假惺惺地向我施礼,一面奸笑着说:“不怕明白地告诉婶婶,老爷叮嘱我,务必把这事给办妥了,这次来我特意备了车了,就在外面候着呢,婶婶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可就由不得婶婶了!”
我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到椅子里。点点朝我扑来,钻进我的怀里,我搂住他,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荒凉感涌上心头。我克制不住,居然当着他的面溢出两滴泪来,香瑞一见,也跟着哭了起来。
孙澈站着,时不时拿眼睛瞟我,以为我是为生计担忧,又怕我寻死觅活的,便又向前凑了凑,满面殷勤地陪笑着说:“婶婶不用难过,老爷也是怕婶婶孤儿寡母的在这边孤苦,所以才差侄儿来接婶婶,日后好有个照应,想必叔叔在天之灵,也是这番心愿。”
见我仍旧低着头哭,就凑到跟前贴着我的耳朵说:“婶婶放心,凭婶婶的姿容,还怕到府里受了亏待不成?”然后直起身,用正常的声调继续说:“老爷说,婶婶在叔叔家怎么过,到那边还怎么过!使奴唤婢、安富尊荣、珠翠金宝、披绸裹缎……都不在话下!”
我呆呆地哭了好一会,然后抹抹泪说:“好,我走……不过等我半天,让我到他的坟上去看看。”
他听说我应了,乐的心花都开了,还管我提什么条件,全都爽快地答应了。
“好,好,先把东西收拾停当,等婶婶上完坟就走!”他一声令下,仆人们便开始收拾行李包裹,这就往车上装。香瑞见我主意已定,没有办法,便进屋帮我收拾。
我把老忠叫来,从枕头下拿出小蝶给我的地契,递给他说:“这是牡丹坊小蝶姑娘的宅子,现在要还给人家,还有钥匙,人家对咱们有恩,好好谢谢人家。”
老忠哭着点点头,接了东西揣进怀里就走了。
我理理衣服,拢拢头发,拉着点点出了屋。我的东西差不多都收拾好了,正在装车。香瑞拎了个小包裹搀着我上了一辆马车。孙澈等我们上车,便骑马跟着朝郊外去了。
我透过窗帘向外望去,不禁看到了那个四周长满树的美丽的湖泊,我久久地注视着那里,直到看不见为止。还记得孙正阳曾经带我到那里踏青,当时他还说他希望能与我共度的余生,但我却将他冷嘲热讽,现在想来真的好后悔,难怪容华城要让我珍惜,原来他已经知道故事的结局。可是,我又不明白了,自然他能够预知未来,又为什么不出手相救呢?
正想着,我们到了一片荒芜的旷野,面前有条小道沿着一个缓坡通向一片矮林子。车马已经下不去了,于是我们下车步行。
香瑞搀着我,我拉着点点,老忠走在前面引路,孙澈则跟在最后头。道路很曲折,荒草铺天盖地,天空是一片瓦蓝,远处的白杨树则随风而立,时不时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乌鸦在树梢间飞舞跳跃着,像因为见到活人而高兴着。
老忠把我们带来到一座孤坟前,上面的泥土还是新的。坟前有块墓碑,上面刻着铭文,还有他的名字。这是以老忠的名义刻的,所以上面写着:“公子孙正阳之墓。”
我领着点点走过去,老忠跪下,哭着往盆里烧纸,孙澈见景生情,也跪下来跟着哭起来。
“叔叔死的冤屈,侄儿发誓一定要替叔叔报仇!叔叔若有在天之灵,就保祐侄儿早日拿那姓张的脑袋前来祭拜!”说着弯下腰,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抬起身接着说:“若不是那姓张的欺人太甚害死叔叔,叔叔已是五品员外郎了……只可惜叔叔被奸人所害,英年早逝,就是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了……”说着又是一阵痛哭。
我站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默默地看着墓碑上他的名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我秉着对死者的敬重,让点点给他鞠了几个躬,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两本《胡雅姬》,木讷地翻着看了看,不禁苦笑起来。
任何故事总会有个结局不是么?可是我的结局是什么呢?我注视着那深蓝的封面,觉得无比空洞。我的结局是什么呢?故事到这里也该结束了,可是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恶霸死了,我自由了,这不是挺好的结局么?为什么非要续下去,让我的命运更加坎坷悲苦呢?从一个孙府到另一个孙府……我不禁仰天而笑,多大的讽刺。我苦苦挣扎了一年,不就为了摆脱他吗?现在我摆脱了,不是吗?
我闭上眼,眼泪情不自禁地往下淌。
我把书扔到火盆里,低语说:“孙正阳,你欠我的都已经还清了……安心上路吧……”
盆里的火焰突然高涨,烧着了那两本书,我只觉得似乎也置身于火海,于是失声尖叫,而点点也跟着挣扎痛哭起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到难以忍受的灼热感,然后我看到那两本书册被火舌吞噬。
我眼前一黑,像是穿越一个屏帐,然后顿失知觉,只在瞑瞑中紧紧搂抱着一个弱小的身体不放……
第一百零六章
我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家具、电器以及墙上的婚纱照,惊讶自己居然已经回到现实中了。电视机还开着,正在播放午间新闻,一切照旧,就像我从来没离开过这间屋子一样,不同的是我身上的衣饰,和躺在一旁的点点。
“娘亲……”他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而我则立刻将他拥抱到怀里。
“别怕,妈妈在你身边!不用怕!咱们回家了!”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我只想搂着我的孩子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是啊,我回来了,而且还带着我的孩子!那些书里的人物,亦或者说是梦里的人物,都已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多不可思议啊!谁能解释的通?我真的被搞糊涂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已经醒了,因为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又太真实的吓人了。
我的心咚咚直跳,一想到自己可能还在梦里,不由得担心起来,于是慌忙从提包里抓出手机,迅速地拨了羽峰的号码。电话打通了,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我激动地哭了,他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我过两天不就回去了?”
“我是高兴!我好想你啊……你快回来吧,我太想见你!”我一边说一边落泪,点点搂着我,却惊恐地盯着手机,于是我便哄着他说:“不用怕,这是手机,妈妈在跟爸爸打电话!你要不要跟爸爸说句话?”我把手机放在他耳边,他胆怯地躲开了。
羽峰问我在跟谁讲话,我对他说是我的孩子,他笑了笑,以为我在开玩笑,我说:“是真的,我想领养一个孩子。”他又笑了笑,好像并没有当真,我知道电话也说不清,于是就跟他说等他回来再讲,他答应了,并在电话里给了我一个香吻。
挂掉电话,我有点茫然,脑子里更是空空如也,直到点点吵着肚子饿,我才回过神来。我打开火,做了点东西,然后和点点一起吃——真好,能坐在自己家里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吃饭,哪怕只是吃泡面,都会觉得好幸福!所以我对一切都心存感激,无论是小勺子还是小叉子……我的天,我从不知道它们竟是这样可爱!我忍不住亲吻着自己的玻璃杯,觉得心情再没有这么愉悦了。
点点惊奇地看着我和周围的一切,他把眼睛瞪的圆圆的,就像我刚刚掉进孙正阳的空间里那样,整颗心完全被好奇和恐惧充斥着。
我忍不住摸摸点点的头,兴奋地说:“以后这就是点点的家了!妈妈要和点点住一起啰!”
点点不安地朝四周看看,胆怯地问:“香瑞姐姐他们呢?”
“他们没有跟来,只有妈妈和点点回来了,这是妈妈的家乡,点点现在是和妈妈在一起。”
他低下头显得有点沮丧,眼角也有点湿润了。
我不禁心疼起来,于是搂着他安慰着说:“好了宝贝,妈妈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突然投到我怀里哭起来,我一边哄他,一边也忍不住掉泪。
过了几天,羽峰出差回来了,推门看到我身后站着一个孩子,不由得笑着问:“谁的小孩?真可爱!”说着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放,就蹲下来逗点点。点点害羞地躲到我身后,一会看我,一会看他。
我轻轻摸摸点点的头,鼓励着说:“别怕,点点,这是爸爸!”我拉着点点向前,但他却躲的更厉害了。
羽峰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笑起来,他以为我还在开玩笑,便伸手摸摸点点的头,看着我说:“挺好玩的,你同事的孩子?瞧你!”他说着站起身,轻轻吻了我的脸,然后一面换了拖鞋一面走到洗手池前洗了把脸。
“想当妈都想疯啦?我说,”他往脸上捧了把水,揉了揉。“不用急,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要真想要孩子,那今天我就给你。”他朝镜子里笑笑,然后拽了条毛巾擦了擦,又走去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可乐,抠开了罐子。
“你都不知道!”他接着说,“这次快把我累死了,老张是昏完飞机又错船,我都没法弄了!我是还得帮着他拎行李,还得照料他。”说完放下饮料站起身,抬起胳膊闻了闻,“那边挺热的,一天不洗就有味了!”他走向我,让我闻闻,然后笑着说:“是不是有味了啊?”我摇摇头。
他走进厨房,打开了热水器。我拉着点点,靠着门框站着,虽然心里憋着千言万语,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哎?帮我拿条浴巾呗,发什么呆啊?”他笑着摸摸我的脸,探进半个身子到浴室里试水温。
“哎,我想跟你好好谈谈。”我犹豫了一下说。
他满口应着,却只管伸手摸着水。
“行了行了,我好累,先洗个澡解解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想尽快要个孩子嘛,我们努力就是了。”他说着开始解衬衣。
“羽峰,我说我要领养这个孩子……”
他从浴池里出来拿洗漱用具,又转到厨房调了一下水。
“领养什么啊!咱们自己又不是不能生?你也别太急了,我觉得现在挺好啊,过二人世界,我倒是不急着要,真的!”他又探身进浴室,把浴巾挂在里面。
“可是,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孩子,我已经把他……”
“啊?”他没听清,就伸出脑袋来,“什么?我没听清?”
“我已经把这孩子带回家了,就是我说想要领养的那个孩子!”
羽峰愣住了,这才仔细打量我身旁的点点,片刻之后突然发起火来。
“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决定了?”他瞪着我问。
“不是!事情太突然了,我也来不及考虑,看这孩子可怜,不忍心不管,所以就把他带回来了!”我不知道该如【奇】何去圆这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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