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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夫人-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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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不怕坦诚地说,再次看到古式建筑,我真的有些激动,脑子里也浮现出一些在孙家时的情景,不禁伤感万分。
我拿出照相机,让点点站过去,娟子却连我也轰过去,说是给我们娘俩照一张。我转过身,发现那两个男人已去买了门票,其实我本来说我掏的,但娟子却拦住了我。
听说每天早上九点钟的开园仪式很壮观,园子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聚集到大门外,然后由“包大人”大喊一声“开馆”,这才开始对外开放,但我每次来都快中午了,所以一次也没赶上,觉得挺遗憾的。
我们进了园子,迎面是个小广场,正中央立着张泽端的雕像——这园子是仿照他的清明上河图造的,所以才叫清明上河园。这个广场,原本有个表演,是一群小伙子穿着古式的军装,排着方队表演战鼓,很有古代战场前冲锋陷阵的气势,可惜今天来的时候不巧,已经错过了,不过到下午还可以再看。
我们沿着主道向里走,娟子总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到哪都特别高兴,还没走几步,她就拖着杨东冲进纪念品店。我拉着点点跟在她后面,点点也变得很兴奋,大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光,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蹦跳着。
“以后还带我出来玩吧!”
我摸着他的头,笑着说:“好啊,以后妈妈经常带你出来玩!”
娟子买了个荷包,确切的说是一套五个,大的套小的,缎子做的,做工很精细,我看着也挺喜欢的,但是想到自己的包包已经够多了,就没买。点点也想要几样小玩意,我也觉得没太大用处,所以只给他买了一个奶味十足的冰淇淋。
点点有雪糕吃,自然不会抱怨,我看着他那肉乎乎的小腮帮,忍不住亲了他一下。往前走,是“东京码头”,从这里可以直接坐船到对岸,不过我们还是想用走的。再往前走,就到画里最著名的那座拱桥了——木制的,红色漆,远处看很显眼,中间是楼梯,两旁是供车马上下的坡道,因为河道没画里那么宽,跨度也较小,所以显得桥身很陡,不可能像画里面的那样既可以在桥上摆摊儿,又能过车马。
过了河,道路向左拐,但右侧却有座“十千脚店”,下午也有表演,挨着小店的是一排茶楼和纪念品店,店前的街道上则摆满了小摊。当然了,不管是卖枣泥糕的,还是扎面人的,都穿着宋朝的衣服。
我每次到这清明上河园来,都会在这里买枣泥糕,这次也不例外。娟子很惊讶,没想到我爱吃这个,我用筷子扎着,让她尝尝,她就憋着气咬了一小口。
我说:“记不记得,小时候满大街都有卖,现在却要到这才能吃上了。”
娟子说:“还行,没我想的那么怪。”
点点则被那些小面人吸引住了,我走过去,他就扒着我的手咬了一大口枣泥糕,然后指着小面人要我买。
面人师傅一面灵巧地捏着面团,一面从架子上拿了一个小猪八戒递给他说:“给孩子买一个吧!”点点接过面人,这就再也舍不得放了,于是我只好乖乖地付了钱。
过了上善门,正赶上“气功喷火”,很精彩,围观的游客无不拍手叫好的,而且纷纷往里扔钱捧场,姓吕的和娟子的白面小生则属于最为活跃的那一类,当然更是积极捧场了。看完这个表演,人群涌向对面,这时这边就开始“王员外招婿”了,我仍旧立在原处,抬头看卖艺人身后的那间店面——幌子上写着“孙羊正店”,我不禁笑笑,心想:反过来念,不就是“孙正阳”的斜音了么?真好笑,怎么以前来到这里,从没留意过这家店?这次却终身难忘了!我盯着店铺出神,忽听到一阵喧闹,回头一看,原来“王员外”的千金要抛绣球了。
姓吕的和他的死挡是活跃分子,有热闹绝不会错过,要不是因为竞争者太多,而且又输在身高上,他们肯定能抢到。只见一个快一米九的小伙子抢走了绣球,于是王员外家的丫头就下来接姑爷,这小伙子也不负众望,也是个极搞怪的人,大伙好笑了一阵。
只要开心,时间就过的很快,转眼就中午了。点点饿了,那三位因为没吃早饭,则更是前心贴后背,于是我们就在王员外家对面的一家小店里坐下,挑了张靠窗的桌子,点了汤包和别的一些菜。
汤包做的很一般,和“一楼”或“黄家包子铺”的没法比,不过我吃着还行,说实在的,我对吃的不挑,娟子觉得不可思议,她瞪着眼睛大惊小怪。
“天哪,你不觉得难吃吗?”
我说“还行吧!”
她尖叫着说:“跟外面差远了!”
我笑笑说:“景点的都是这样的嘛,将就啦!”
她还想说什么,我却半开玩笑地说:“我可不像你挑三拣四,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她男友听了,也跟着数落她两句,而娟子只是笑。
下午将有一连串的表演,我们必须从一个点赶到另一个点,不过午休时间是空闲的,毕竟人家工作人员也要吃饭嘛。大伙在“上善门”附近转悠,这里是园子的中心,也是最繁华地带。其实“上善门”是座城门,进了城门就相当于进了城,游客们在这里分流,有的登上城楼远望,有的进了小饭店去塞肚皮,还有的从城门退出来,继续游园。捏面人的,卖烧饼的,还有那个推着车卖枣泥糕的,都纷纷赶来,叫卖的叫卖,招揽生意的招揽生意,一时间街道上人头窜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我们几个出了城门,到一个小十字街,有人在出租古装照相,旁边还可以租骆驼,娟子拉着杨东奔过去,我拉着点点慢慢跟在后面。
娟子抓着几件袍子问我说:“鸭子,你穿不穿?”
我勉强笑笑说:“不了,以前穿的厌了!”
娟子盯着我大笑着说:“什么啊?就跟你以前经常穿似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和点点站在一旁等他们,点点对那头大骆驼既怕又好奇,我鼓励他上前摸摸,他却始终也不敢。
我说:“骆驼又不咬人。”他仍旧不敢,但却念念不忘,最后我让他站在骆驼前面照了张相,他嘟着小脸,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我笑着说:“让你摸,你又不敢,这会生什么气?”他被我说的羞了,就投进我怀里,撒起娇来。
这时娟子和杨东各换了一身衣服,娟子跑到我跟前让我看。
我笑着说:“好呆啊!”
她却说:“你才呆呢!”然后拉着姓吕的,非要他也穿一身不可。姓吕的换了一身,我正想拉着点点走开,娟子却叫住我。
“鸭子,快照相啊,快点!”
我转身,娟子已奔过来从我手里夺了相机,咔咔地朝姓吕的按了几下。再看那家伙,简直跟孙正阳一个德性。
娟子和杨东都大笑起来,男的说:“吕一凡太像了!”
娟子笑的蹲下来说:“可不么?整个一恶少!”然后硬拉着我,要我也评价一番,点点害怕地躲在我身后,紧紧抓住我的衣服。
我瞪了一眼姓吕的,没好气地说:“无赖相!”话音刚落,娟子就又把相机塞给我。
“再给我们照几张,快点嘛!”说着摆了几个姿势,又和杨东合照。
我说:“你们真是无聊死了,跟小孩似的!”
娟子理也不理地跑过来逗点点,并拉着他指着姓吕的问:“看他像什么?”
点点胆怯地看看我,又看看姓吕的说:“孙大爷……”
我一把拉过点点,扯着他的手说:“瞎说什么?”点点委屈地看看我,偎在我怀里。
娟子听的云里雾里,于是一阵爽朗的大笑,并摸摸点点的头说:“这小孩真好玩!”
我瞪了一眼娟子,没好气地说:“讨厌,别老逗我们!”
那三个总算脱下那层皮,我们继续沿着环形小道游园。我们看了马术表演,看了斗鸡,大宋科举……后来遇到两条小路,正犹豫着选择哪边,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大家都应声张望。
只见一个身穿红色官服的人骑着马飞奔而过,这情景又勾起我的回忆,我低下头,强抑着情绪,只听游客中有人喊:“快,‘劫罚场’开始了!”于是人群又沸腾起来,并纷纷朝那骑马人消失的地方而去。
娟子拉着杨东跑进人群,点点跟着我显得有些不安,我就稍稍用力地捏着他的小手,以示安慰。
姓吕的出于礼貌,时不时回过头等我们,见我慢慢悠悠的,不禁催道:“走啊,别错过表演了!”
我说:“劫罚场有什么好看?我怕那种场合,所以才不想去……”说着,只觉得一阵莫名的酸触,眼泪差点没落下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吕一凡见我情绪低落,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该知趣的走开还是该留下来陪我,犹豫了一下,大概觉得不能丢下我不管,于是干脆停下来,等我和点点慢慢赶上。他与我并肩走着,因为觉得尴尬,所以就点了支烟猛吸起来。我抬着头看他,他就扬扬手里的香烟。
“不介意吧?”
我没支声,他便猛吸了两口后就扔了。
我仍低着头,脑子里乱糟糟的,点点抓着我的胳膊,走在我的另一侧,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吕一凡。
姓吕的想要活跃气氛,于是就胡乱说了些话,而后又说:“怎么女的都烦男的抽烟?”
我摇摇头说:“我还好……”
他听了,只是怀疑地笑。其实我是想起羽峰,回忆起他身上淡淡的烟草的香味。
我说:“不抽烟,倒不像男人了。”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并不知道我是毫无意识说的。
我们互相沉默,谁也不说话。远处的主街上已围满了人,路边的音箱正播着“劫罚场”的音效,有喊杀声,有兵器相碰撞的声音。
这个节目我以前看过的,说的是梁山好汉们救宋江的一段事,演得挺精彩的,可是,我今天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我坐在一个小花坛上,点点撒开我的手,跑去看一个小摊上的小玩意。吕一凡也坐下来,岔开两膝支着肘。我盯着远处一幢钟楼似的建筑出神,脑子里时不时涌现一些记忆中的片段。我摇摇头,想把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从脑子里甩出去,可是刚把脑子清空,那些片段和碎片就又重新聚集着凑在一起——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段令人痛心的往事……我轻轻叹了口气,轻的就像一声稍重些的呼吸。
吕一凡站起身去买饮料,问我喝什么,我摇摇头,但他还是买了两瓶绿茶,回来后递我一瓶,我只得接下了。我自顾自地托着腮看着点点,他也将视线移向前方,像是在看点点,又像是什么也没看。
“难怪你不戴戒指。”
我听得诧异,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而且说得这么不着边际。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却若无其事地喝了口绿茶,反倒像是我自作多情似的。我觉得自己讪讪的,于是又低下头,他笑呵呵地瞄了我一眼,然后重又看着前方。
“单身的人当然不用戴戒指,你现在是单身吧?”
我立刻明白了,心里虽然反感,但出于礼貌还是尽量克制了些。我看看他,冷冷地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他笑眯眯地摇摇头,脸上是一副痞笑。
“没有,真的没有!”
我愤愤地起身,他一边喝绿茶一边自言自语似地说:“孩子也是领养的吧?”
“这关你什么事?”我不客气地反问。
他耸耸肩,不愠不火地看着我。
“人渣!”我在心里狠狠咒骂着,心想: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想着想着,也冷不丁冒出两句恶毒的话来,他却装着没听见,还厚着脸皮看了我一眼。
我忍无可忍地嚷起来说:“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说完,就气乎乎地去拉点点了。
这会,观看“劫罚场”的人群已经散了,大伙三五成群地沿着道路慢步,娟子和杨东也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一见我就兴致勃勃地跟我议论起来。
她一面说:“笑死了!”一面问:“你去看了没?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说:“人太多了,我也挤不进去,在外面又看不清,干脆就不看了。”
点点从后面搂着我,非拖着我到他看了很久的那个小摊去不可,我知道他又想让我给他买东西,就故意板起脸说:“只许看,不许买哦!”
娟子也跟过来,我便趁机剜了她一眼,埋怨着说:“你个小妮子,怎么什么都跟别人说?”
她听了,反倒觉得如坠五里雾中,尖叫着反问:“我说什么了我?”
我赶紧拉住她,让她不要大惊小怪。
我说:“你小声点嘛!”然后悄悄转头看看那家伙,见他并没有朝我们这边看,才稍稍舒了口气。
我说:“总之,以后少跟他说我的事!”
娟子这才恍然大悟,于是咯咯地笑起来,用胳膊扛扛我说:“哎呀,人家问你的么,我也没多想,就照实说了。”
气愤之余,我也有点无奈,毕竟有这么个直率的朋友在身边,难免会遇到一些尴尬。
“跟他说干吗?**!”
“就是不熟才问的嘛,要是像我似的,知根知底,也就不用问了!哎?”她又扛扛我,凑到我耳边说:“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我用身子狠狠推挤她,说:“滚!我的事你少掺和!”然后摸了摸摊子上挂的一溜小玻璃瓶。
“怎么样?在五谷上刻字,给孩子买一个吧!”摊主是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摊上不仅挂着彩色丝带和各种各样的小瓶子,还挂着他出国巡演的照片,看样子是顶有名的民间艺人。
我问:“怎么个刻法?”
老人说:“随便写个什么字,逃颗米,我就给您刻上。”
娟子一听,立刻来了兴趣,用手拨弄着一些成品问:“怪好玩的,要多久?”
“很快,一两分钟就好了!”而后,老艺人便打开了话匣子,先是给我们介绍他的手艺,而后又自豪地讲起他出国的事。
“我的瓶子是现吹的,不像别人的是在厂家订好的瓶子,您看我的瓶子是没有金属盖的。”
我从他的小桌上的一个拿子里捏起一颗红豆,看了看问:“豆子也可以?”
“什么都行!红豆,绿豆,大米,小米,只要是我桌子上的五谷,都可以!”
娟子兴奋地转身招来了她的跟班,于是俩人商量着刻些什么字。
我看看点点,问他:“你想要什么?”
点点扒着桌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像哪个都喜欢,却始终拿不定主意。
我摸摸他的头,对老人说:“给我们刻一个吧。”
老艺人乐呵呵地应着,这就拿出一个小本子,说:“是写祝词,还是名字?”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把“点点”两个字写在他的本子上,问:“能写下吗?”
老艺人点点头,开始忙活。
我犹豫着是刻在红豆上还是刻在玉米上,后来决定刻在玉米上,我想,反正要鲜艳点的才好看。玉米就挺好的,金灿灿的。
老艺人三下五除二地吹了个玻璃瓶,又娴熟地在我挑的玉米上刻好字,把玉米放进瓶子里,倒了些特制的油,封死瓶子,最后在瓶子上穿了根红线,又轻巧地打了个活结,亲手给点点戴上。
点点爱不释手地托着看着,我便照价掏了钱包。
我笑着对点点说:“看,又让妈妈花钱不是?”
点点只管笑,老艺人却说:“花钱买了个平安嘛!”听得我心里也乐呵呵的。
娟子和杨东买了一对红豆,刻的什么山盟海誓之类的话。
我上一次来清明上河园的时候,还在建二期呢,这回已经建好了,所以这次来,园子里增添了不少建筑和节目。听园子里的工作人员说,三期也要动工了,想想就令人振奋。园子越扩越大,而票价不涨,难道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吗?
我们沿着一条从没走过的小道穿廊过水,不知不觉的我的思想又回到了几百年前,孙府花园里的优美也再次出现在我眼前。可是我当时却从没觉得那里的景色优美,更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现在想想,大概是心情所至吧。要说那里的景色有多真切,那里的生活有多奢华,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是根本想象不到的。
我们又回到进来的地方,向工作人员打听才知道还有一个杂技表演没有看,朝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发现就在我们路过的那座别致的建筑物里,因为是个大孔雀,还开着花瓣一样的孔雀屏,所以一开始从它身边走过的时候还以为只是一处景观呢。
我们一行人安步当车,一路慢慢走去,走近了看到的确是个马戏帐篷,不过从外面看扁扁的,好像不大,担心里面坐不了几个人,可是进到里头却发现宽敞无比,光观众席就好几十排。我们在里面看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精彩表演,走出帐篷的时候,那种物超所值的快乐仍在回味。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们出了园子,已经五点多了,但因为离夜市的时间还早,便决定再到附近转转。清明上河园对面,是“翰园碑林”,我以前也去过,风景秀丽,环境很好,而且非常清静,只不过现在有点晚了,看不到风景,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便把车子停在原处,然后沿着龙亭的湖岸随便转转。灰濛濛的湖面上掩映着金灿灿的灯光,水面也像笼罩了一层雾气。四五个伸出岸边的钓鱼台和一小簇龙舟躲在黑暗的阴影里,像是一群怕冷的鸭子拢在一起挤暖和。远处是连绵起伏的树木,黑漆漆却如棉花般柔和。
我拉着点点,在湖堤上漫步,而我认识的那对情侣则甩下我们,到更幽暗的地方去了。我不禁笑了笑,继续慢慢走着,这才发现这里原本就是情人们幽会的地方。只见一对对情侣互相拥揽着彼此的身体,或是在柳树下或是在石凳旁,低声私语,轻轻交谈。空气中飞舞着轻柔的爱抚,水下却撒满了甜蜜而迷人心性的芳香。
我把点点抱到一个扶拦上让他坐着,并搂着他看着湖面。我深深吸了口气——七月晴朗的傍晚,连棋牌室的常客也经不住户外清爽气息的召唤,纷纷涌上街来,或纳凉或沿湖漫步。
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场景,也是类似的傍晚时分,西边一片赤红的晚霞,天空则浸泡在昏灰之中,加重了夜幕的气氛,却凝重了愉悦的心。
我对孙正阳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其实我当时只是触景生情,却没想到那话竟成为预言,没几天,他家就破落,他就死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狂按了一阵喇叭,回头一看,正是驮我们来的那辆“马六”。我抱下点点,并沿着湖岸继续走,可是那车子就像幽灵一般跟着,我停下,它也停下。
我愤怒地转身,瞪着黑乎乎的车窗,正要发作,窗子却摇下来,露出那张令人厌恶的脸——虽然是同一张脸,可是长在他脸上却比长在以前那个人脸上更令人讨厌。
我还没说什么,那张脸倒先开口,一副自视清高的傲慢神态。
“嘿,他俩人呢?”他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就好像已经和我很熟了。
我嚷着说:“不知道!”
身边的几个行人纷纷朝我投来诧异的目光,车窗立即摇上,恰到好处的遮住里面蓄意已久的嘲讽,可我却觉得连那车窗都在笑我。我气得发抖,却又无处发泄,想着要报复他,一时又没有好办法。我觉得对付这样自负的人最好的办法是挫败他的骄傲,于是拉着点点愤愤地奔过去,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而我那开门的凶悍气势,大概吓到他,他看着我,不免有点惊讶。
我对自己说:“我又不怕你!你的傲慢对我毫无用处!”
“开车啊!”我一面系上安全带一面说。
他将我上下打量,冷不丁轻笑一声,摇摇头,发动了车子,并用法语问了一句。
我猜他是问我去哪,于是说:“香榭丽舍大街!”
他笑了笑,故意看着我问:“第一次来巴黎吗?”
“是的!”我看着窗外,身上已在发抖了。
“您是去看凯旋门,还是埃菲尔铁塔?”
我嚷着说:“我要去中国大使馆!”
他绕着龙亭外围的马路转起来,车速飞快,窗外的街景几乎模糊起来。
“您赶时间么?”我问。
他超凡脱俗地耸耸肩,说:“怕等会塞车。”
“很好,那就把我放到布洛涅树林附近好了!”我故作优雅地朝他点点头,他惊讶地看着我,而后叹服地笑了笑。
“我看您好像不是第一次来巴黎,您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我是很喜欢看法国人写的小说!”我毫不示弱地回答。
“我可以请您吃饭吗?”
“不如请我去参加舞会好了!”
他大概觉得这样谈话很有趣,于是笑了一会说:“您就像一本独特的百科全书,叫人很想去读懂。”
“那您读懂了吗?”我觉得他真叫人厌烦。
他摇摇头说:“没有,因为每个人对您的印象都不一样,我很难说自己相信哪一种。”
我轻蔑地看着他,脸上却装出礼貌。
我问:“我们见过面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您叫?”
他托着腮,脸上露出强抑后的浅笑。
“吕一凡,您呢?”他接着问我。
“胡晓雅。”我冲他笑笑。
“我能给您打电话吗?”
“最好别打,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哦,不好意思!”他故意说:“见您没戴戒指,我还以为您是单身呢!”他挑挑眉毛,认为自己说的恰到好处,于是扫了我一眼,想看看我作何反应。
我真想掴他,但脸上还装着坦然。
我说:“我说过我不喜欢受拘束,哪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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