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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夫人-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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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看台历,发现今天是八月二号——哟,可不是么,只记得哪天该上班哪天该休息,对日期月份的都变得模糊了。唉!明天就又老了一岁了,居然连自己都忘了呢。
我正对着台历出神,点点又来撒娇,于是我就把电视给他打开,并放了盘动画片的碟子,自己则盘腿坐在沙发上,转着头看看鞋柜上的那个纸袋,出于好奇,便伸手把纸袋拿到面前。拆开包装纸,里面是一个装手机的盒子,打开盒子,则是当前最新型的一款超薄手机,我们单位的小邹也刚刚收到同样的一份礼物,功能多的令人眼花缭乱,据说市面上的价格要四五千。
我拨通了娟子的电话,她刚接起来,我就嚷起来说:“谁让你告诉他我的生日的?”
娟子被问的满头雾水,结巴了半天才答上来。“没啊,跟谁说啥了?我告诉谁了我?”她一连串的反问,就好像她真是无辜似的。
我没好气地嚷道:“那个姓吕的,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娟子听了,更是委屈地说:“没有啊,我没跟他说啊!”
“那他怎么知道的呢?”
“真没有!你几号过生日,我都记不住,是八月还是九月来着?怎么啦,这么火?”
“也没怎么,没说就算了,反正我的事你少掺和!”
“知道啦,知道啦!”
“哦,对了。”我朝那款手机看了一眼说:“帮我拿个东西给他吧。”
“什么东西啊?”
“他落下一个纸袋。”
“什么纸袋啊?”
“装手机的纸袋。”
“哇塞!”娟子叫起来,“这就送你礼物了?已经要追你了?”
“别瞎说!”
“可以啊!这才刚听说你的手机坏了,就买了一部新的啊?哎?是哪一款啊?贵不贵啊?”
“不知道!”
娟子很兴奋地嚷起来:“那就收着呗,不要白不要!”
“我才不要呢,我又不喜欢他,干吗要他的东西?”
“那有什么?反正他有钱,不在乎这点!”
“行了!有空过来拿一下,帮我还他!”
“哇!那他还不恨死我啊,这忙我可不敢帮!”
“他恨你干吗?”我不禁皱起眉头。
“你自己还他嘛,正好有话也可以说清啊!”娟子在电话的另一头说。
“我没他电话!”
“我告诉你啊!”她笑起来。
“不要,你帮我还给他就是了!我不想跟他说话!”
“怎么啦,他怎么得罪你啦?哦!你还为那天那事生气呢?真是的,也太记仇了吧!他们也就是说着玩的!你也说了,男的不都是这样嘛?杨东不还是到现在也没跟我提结婚的事嘛?他们说过的话,就跟放屁一样,早忘没影了,你还在这跟他们较劲!犯得着吗?再说了,我看他好像挺喜欢你的,要不也不会送你这个了,男的嘛,死要面子啦!”
我不禁苦笑着说:“得了吧,你就别在这乱点鸳鸯谱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他,他爱喜欢谁喜欢谁去,跟我没关系!他的东西我不要,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喜欢欠人情,我要是收了他的东西,那成什么了?”
“唉,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了!行吧!有空我去一趟!你们俩的事啊,竟把我牵扯进来了,真是的!怎么表示啊?”
“请你吃饭!”我笑着说。
“这还差不多!”
“哎,你可别忘了啊,这两天就给人家送回去!”我叮嘱说。
“知道了,唐僧!”
我挂了电话,小心翼翼地把拆开的盒子重新包好,心想就是拿回去退也能退得了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的手机总算弄好了!要说也是,平时用惯了手机,突然间用不了,还真是不习惯。这期间,娟子来找我拿手机,而后那个吕一凡也往我们单位打过几次电话,同事说是个男的,所以我猜想可能就是他。之后他就没再打来电话,我想他大概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这天我又窝在家里看书,因为自己搁笔太久了,总觉得无从下手,所以就拿着别人的小说翻翻,希望能从中找些灵感。点点坐在地毯上玩四驱车——现在小孩子的东西真是贵,随便带他一上街就得好几百,弄得我都不敢乱上街了。
这时,又有人敲了我家的窗户,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吕一凡。
我说:“怎么又是你啊?”嘴上说着,心里不禁在想,这人真讨厌,有门不敲老敲人家窗户!
他勾勾手说:“下来,下来!”
我没动地方,继续捧着书问:“有事啊?”
“下来,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在这说不行吗?”
“下来!”
我把书扔到窗台上,气乎乎地打开门,这时他已经冲进楼道,看他那副架式就知道他憋着一肚子火,而那神情则让我想起孙正阳。不过好在他只是吕一凡,所以我的情绪也很快稳定下来。
“你到底有什么事啊?”我看了他一眼问,因见点点瞧着他害怕,便轻轻关上门,站到楼道上。
“你到底有什么事?”我问。
“为什么又让娟子把东西还给我?”
“我不想要你的东西!”我说。
“朋友过生日,我送件礼物也不行吗?”
被他这样咄咄逼人地问,居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谁是你朋友?”我剜了他一眼,接着说:“而且就算是,我也不会收!普通朋友会送这样贵的东西吗?”
“我没别的意思!”他挠挠头,笑了笑。
“好啊!还有事吗?”
“不是,你怎么!”他怕我转身时屋,于是抓住我的胳膊,“那我送你什么你会收?”
“什么也不用送!真的!我都多少年没过过生日了,真的什么也不用送!”我抽回手臂。
“那我请你吃饭吧,算作补偿了!”他低着头看着我。
“不用!”我摆摆手说:“真的不用,你太客气了,真的不用!”
“是谁太客气了?”他气呼呼地侧过头,皱起了眉。“怎么我想请你吃个饭也这么难?要是换了别人,是不是就可以?”他盯着我问。
我坦诚地说:“也许吧!”
“那我为什么就不行?”
我的视线又落到他的手臂上——他自然带着那处伤疤来到我面前,不就是想向我证明他就是孙正阳么?可是,他偏偏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就好像我在无事生非似的。
我不禁嚷道:“因为你不是别人!”
他愣了一下,困惑地盯着我看了好久。我以为我的答复已经再明确不过了——我厌恶他,打心眼里厌恶他!
他应该感觉到了,所以看看我,而后讪讪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打搅你。”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气愤地关上房门,觉得他是我见过的弱智的家伙了。
转眼就到中秋了,天气好的叫人惊叹,我早已禁不起窗外美景的召唤,迫切想要到户外去了,正好老妈也建议我带点点出去玩玩,于是我决定休假,然后带我的小宝贝到远点的地方去散散心。
这天我带着点点从老妈那出来,沿着人行道往家走,只见那家洗车房门前又停满了车,占去了整个人行道,而后有辆跑车映入我的眼帘,几个洗车工人正围着它忙里忙外。一个穿着入时的女孩站在跑车旁打着手机,看样子大概十八九岁,但却满身的社会习气。我看了她一眼,便和点点绕开了,并朝旁边的超市走去。
我们刚走到门口,迎面遇上一个年轻人正往外出,抬头一着,却是吕一凡。我朝他点头笑笑以示礼貌,他也勉强笑了笑。这时,那个时髦的女孩朝他跑来,立刻投入他的怀抱,他显得有点尴尬,想跟我说什么,我却拉着点点进了超市。
只听那女孩问他说:“她是谁啊?”
他说:“一个朋友。”
我没理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娟子,并让她帮我报个团。
我说:“我想带点点出去玩几天呢。”
她说:“好啊,准备去哪玩呢?”
我想了想说:“哪都行!昆明、成都、海口……都行吧!随便!”
“真受不了你,到底想去哪啊?”她问。
“就是拿不定主意才问你嘛,你有什么好建议?”
“没有!”她很干脆地说:“我哪知道你想去哪啊?”
“现在去海口是不是太热了?”我想了想,“要不就昆明或成都吧。”
“成都还不到时候!”
“哎,你认识旅行社的人吗?”我问。
“找张勇亮啊!他不是在旅行社吗?”娟子漫不经心地说。
“我又没他手机,你不是有吗?帮我问问他嘛。”
“我告诉你号码,你自己去问!”
“哎呀,你也知道我这人,平时都不跟人家说话的,现在求着人家了才打电话,多不得劲啊!”
“谁管你啊!”她故意说。
“好啦,我请客还不行?”
娟子想了一会,吼道:“真受不了你!”而后又抱怨了半天才挂了电话,我不禁笑笑,心想这小妮子也是有名的刀子嘴豆腐心,不过她自然答应我,就一定帮我办妥。我这边刚挂断电话,那边就又响起来,接通了却是吕一凡。
我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说:“怎么你电话一直占线?打了半天也打不通!”
我说:“刚才有点事。”
我们都沉默。
我觉得实在没什么话说,便以准备结束谈话的口吻再次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他吱唔了一会说:“那什么,刚才那是我一个妹,以前上学的时候认的,听说我从国外回来了,就又跟我联系上了。”
我不禁纳闷,心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干吗要跟我说这些呢?这是你的私事啊。”
他讪讪地笑了笑说:“怕你多想嘛!”
我说:“我多想什么?”
他忙说:“那手机……她看着好玩,就先借她玩两天的。”
我笑笑说:“嗯,她用挺合适的!”而后接着说:“没什么事我挂了,我这还等别人电话呢。”
他很不爽快地应一声,我便硬挂了电话。没一会,娟子跟我联系,问我到底是去成都还是去昆明,我说都没去过,哪边都行,于是娟子又把我数落一番,继续办我委托她的事。
我们出了超市,姓吕的已经开车走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对点点说:“我们去昆明吧?”
他表现得极为兴奋,并眨着眼睛问我说:“妈妈,‘昆宁’是什么地方啊?”
我说:“昆明是个很好玩的地方,妈妈带你去好不好?”
他很爽快地点点头,尽管还没弄清“昆宁”是个什么地方。
吃完饭,娟子又打来电话,她也是边嚼边跟我说话。
我笑笑说:“吃着呢?”
她说:“还没,在嚼口香糖呢。”
“怎么说?”我一边说一边摸摸点点。
“昆大丽,来回七天,你看行不?”
“昆明,大理,丽江?”
“嗯,双飞,亮子说不赚你钱,只收你一个地接费。”
“行啊,什么时候交钱?”
“你先把名字和身份证号给我,明天过去签合同。”
于是我把我的身份证报给娟子。
她说:“你家小乖的呢?要大名啊!”
我说:“郭嘉。姓‘郭’的郭,嘉奖的‘嘉’。”
“哟,还惦记着人家呢,都离了还记他干吗?”
我说:“哪啊,我不是喜欢三国里的‘郭嘉’吗?”
“装吧啊,我记得你说的是‘陆逊’吧?”
我笑了笑说:“那不是跟我们八竿子打不着吗?”
“郭嘉就跟你打着了?”
我说:“你哪那多话啊,快给我报过去吧!”
娟子说:“我告诉你啊,这顿饭是请定了!亮子还问我你怎么不直接打给他呢,我还替你解释了半天!弄得人家还以为你对人家有意见呢!”
我说:“我哪啊,我也就是跟熟人能说上几句,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典型的啥啥上不了桌!”
我乐呵呵地说:“好啦,别损我啦!”
第一百二十章
我的假期只有七天,于是也给点点请了七天的假。因为很兴奋,总觉得收拾行李能提前感受旅行的快乐,所以出发前两三天,我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这准备那。张勇亮给我来过一次电话,跟我解释说他不能随我同团出去,我满口应着,又说了些表示感谢的话。
出发那天,我们吃过早饭,就赶到家属院去坐班车。因为我们的航班是早上八点四十的,所以我着算时间够用,于是就提前跟带队的导游说我们自己去机场。
到了机场,我带着点点到二楼出发厅,这时几乎已经快结载了,于是就匆匆赶到值机柜台,虽是南航的航班,但值机员也差不多都认识,她们一见是我,便给我办了个前排。
我说:“今天满客吗?”
对方说:“全满。”
我笑了笑说:“生意真好!”
这时,导游从安检口奔回来,跑得满头大汗,一过来就说:“客人的包,带了把小刀,给托运了吧!”
我说:“张导,人都进去了?”
小张看我笑笑说:“你们俩来了,赶快进去吧!”
我拿着登机牌说:“我等你一会,一块走吧。”
她说:“先进吧,还有个客人没到呢,我还得等会!”而后看看表,皱着眉头说:“唉呀,急死了,到现在还不到!还是个头等舱呢!”
我说:“那行,我们先进去了。”
她答应着,这就拨通了那位客人的电话。
我们很顺利地进了安检,没一会就开始登机了。我让点点坐靠窗的位置,我坐在他身边,然后把旅行袋放到行李架上,并帮点点扣好安全带。点点兴奋起来,小脑袋像波浪鼓似的转动着看着从身旁走过的乘客。很快,我们的团友纷纷上来,导游也跟着上来。
我问:“你们坐哪?”
导游说:“后排。”
我点点头,转身目送他们一会。乘客们陆陆续续的上来,沿着通道慢慢往里涌。空乘站在舱口,热情亲切的疏导着旅客。登机登了大概二十分钟,我职业性地看看表,见舱门还没关,知道还差人,又抬表看了看,心想:“差不多该到减人时间了。”
说到这不得不提一下!飞机会在起飞前十分钟关闭舱门,这是打印在每张登机牌上的,但这条信息往往被忽略,因为大家通常认为只要拿到登机牌就万无一失了,但其实不是。飞机不可能无限时地等着那些迟迟不来的旅客,只要到了规定的时间就不用再等了,这也是为了保证飞机正点而制定的规则。
飞机终于要起飞了,点点在我旁边惊慌地瞪着窗外,而我则微闭眼睛仰靠在坐椅上。说实在的,我很不喜欢坐飞机的感觉,尤其是起降的时候,真的特别难受。不过好在飞机很快就飞平了,我轻呼一口气,然后把安全带打开。
点点把脸贴在椭圆形的窗户上,兴奋地向下望着,不时转过头来说:“妈妈,你看!”
我点头笑笑,然后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去的时候还没注意,可回来的时候,却看到吕一凡坐在头等舱里。我真是太惊讶了,就好像他是突然飞到飞机上来的。而他则漫不经心地看着杂志,发现有人在看他便抬头看了看。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导游说的那个晚到的还坐头等舱的就是他。
我心里想:“娟子这个臭丫头,又把我给卖了!”
正想着,他却向我打招呼,并乐呵呵地说:“真是巧啊!”
我一面嘀咕着:“受不了!”一面愤愤地坐回到位置上。
可我这边刚坐下,他就起身过来,并跟我身边的旅客说:“你坐我那位置行吗?在前面头等舱,我跟这位女士认识,想坐一起!”
那人听了,立刻就答应了,我心里暗骂:“这人真爱占便宜!”
我说:“谁跟你认识?”
可那原先坐在我旁边的人已经提着行李到前舱去了。我拢拢衣服,心想可别让他挨着,脸上则带出夸张的嫌恶表情。
他却乐呵呵地仰靠在坐椅里开始闭目养神,我用余光瞥了他。
心想:“怎么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呢?”越想越气,于是忍不住说:“你跟来干吗?真扫兴!”
他睁开眼看了我一下,歪着嘴笑笑说:“你家开的旅行社啊?就许你去玩,别人就不能去玩?”
“你!”我被掖得没话说,脸都快被气青了。“麻烦你坐回你的位置行不行?”我强克制住火气说。
他看了我一眼问:“嗯?你在跟我讲话吗?”
我觉得我的腮帮子都在抖了,于是赶紧抽出一本机上杂志,胡乱地翻看起来。他笑了笑,又仰起脸,微闭着眼睛,嘴上却在窃笑。
没一会,乘务员就开始发餐了,坐到前面去的那个人跑回来问他说:“咱俩换回来吧?发餐了。”
他看看那人说:“你就坐我那吧,就当那位置是你的。”
那人说:“那多不得劲!”
他说:“没事,坐那吧!她们给你发,你就拿着。反正她们也不知道。”
等那人走了,我忍不住说:“乘务怎么不知道?地面是给她们一份头等舱名单的!”
正说着,头等舱里传来一阵轻轻的问话,我说:“你听见没?”他笑了笑,打开安全带站起身,掀开客舱帘子进了头等舱,只听他跟乘务员一番解释,而后又回来,坐下后拉开了小桌板。这时,乘务员为方便餐车通过,便把分隔头等舱和经济舱的帘子收起来,然后走到我们身边,问我们要什么饮料。
吕一凡说:“绿茶。”而后看看我,笑起来。
我瞪了他一眼,为了不让他得逞,便故意说:“一杯清水就行了!”说完剜了他一眼。
我把点点面前的小桌板撑开,给他要了一瓶饮料。他对机上的所有东西都好奇,就连平时最常见的可乐罐子也觉得新鲜,所以捧着罐子舍不得放。我一点没吃,点点倒是吃了两块小蛋糕。而后乘务来收餐盒,等乘务走了,我便起身从自己的提包里抓了几个布丁给点点吃。
点点看着窗外如棉花般的云朵,兴奋不已。
我说:“好看吗?”
他尖叫着回答说:“好看!”
我忙冲他摆摆手,他这才捂着嘴巴笑起来。
我说:“公共场所不可以大喊大叫的,忘了?”
他笑的像只小猴子,抿着嘴说:“人家忘了!”而后就又把脸贴在窗户上,出神地看着。
一小时五十分的飞行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点点始终觉得兴奋,我却没有他那般好兴致。飞机终于要降落了,我又是一阵紧张,于是我双脚蹬着地板,身子往后靠,但当我发现姓吕的正用怪异的眼神看我时,不由得觉得尴尬。
他突然笑起来问:“你很怕吗?”
我说:“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到了昆明,我们直奔世博园而去,而后就开始自由活动。
世博园的面积挺大的,我拉着点点随着大部队走了一会,而后就按照自己喜欢的线路和大伙分开了。中午过后,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让人产生一种懒懒的睡意。我拉着点点沿着离主道不远的一条小径漫步,走到一半,发现有条分支向另一边的山坡延伸,于是就走了上去。那条小道很快将我们引入一片小森林,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连泥土中都渗透着清香。我找了张长椅坐下,点点就在附近的草地上玩。
我问:“看什么呢?”
点点转身看看我,认真地说:“看小蚂蚁搬家!”
我凑过去,看到黑麻麻的一片,又见离树干不远处的几个洞口处已堆起了松抛抛的一堆沙土,便笑着说:“知道它们在干吗吗?”
点点摇摇头,我说:“要下雨了,它们正在加高房子。”
点点低下头,认真地观察了一会问道:“那为什么要加高房子呢?”
我说:“怕雨水灌进去啊!”然后又指指那些洞口外的小沙丘说:“你看,那些就是堤坝!”
“真的吗?”他拖着稚嫩的长音问。
“是啊,它们是很聪明的,它们知道地面的积水有多深,于是就把洞口垫高,下雨的时候,雨水就漫不进去了。”
“真的吗?”点点眨着眼睛,又专注地看了一会,问:“它们是害虫吗?”
我想了想说:“它们吃腐败的东西,可以把地面清扫干净。”
“那,它们是益虫吗?”点点的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老师说,要爱护益虫!”他拍着小手叫起来。
“是啊,要爱护小动物!”我说着亲了亲他的脸。
这时,有人沿着另一条小路走来,身影在树干间时隐时现,后来看清是吕一凡。我低下头,继续陪着点点看那些小动物。
他冲我笑笑,打了个招呼问:“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
“我喜欢有树有草的地方,住在城市里总也看不到这样的景象,真是太可悲了。”我说。
他抬头朝四下里看看,笑着说:“上绿下棕,两边是一望无际,原来你喜欢这个?真特别!”
我看看他没说什么,然后坐回到原先的长椅上,掏出相机,用镜头瞄了瞄眼前的景色,并抓拍了几张点点的灿烂笑容。吕一凡却走过来坐到长椅的另一头,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林地。
“咱们这和欧洲差远了。”他轻叹着。
我说:“是啊,欧萝芭洲嘛,就是鲜花盛开的意思!”
他听了笑了笑,接着问:“你平时都干些什么?”
“也没干什么,看看书,有时候写点东西。”
“你还写东西?”
“随便写着玩,全当打发时间了。”我说。
“那你都喜欢看什么?”
“小说啊,历史也看。”
“看武侠么?”
“不,我从不看武侠。”
“那看什么?”
“看些欧洲的名著,什么《傲慢与偏见》、《呼啸山庄》……就这些。”
他点点头说:“怪不到你身上有种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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