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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渊青灯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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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回过头,对他笑了笑,“我不伤感,我已经很开心了。”
“……”
“他好好活着,还娶了新的漂亮妻子,无妄城百姓也平平安安的,这很好。”青灯直勾勾望着寝宫外面那些大红的花团与喜兴的帘帐,夜里是浓郁暗红的色泽,她嘴角依旧在笑的。“我以前以为是他出事了,不想连累我才说出那样的话,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太好了。”
“顾姑娘……”
“他不喜欢我了也是自然,这没什么关系。”青灯耸耸肩,“我喜欢他就好了啊。”
这回轮到王安生沉默。
青灯回头冲王安生嘿嘿一笑,“我待会儿就回去,王总管赶快去休息罢吧。”
王安生见她回头,执拗似的站在门口望着那间熄灯的房,仿佛透过墙壁与窗帘在黑暗中能瞧见什么一番,又叹了一口气,站了又站,也慢慢回去了。
青灯一个人站在那里,站了整宿。
夜风吹过,过了子时,连庭院里寂静的地灯也一并熄了,整座夜凝宫陷入安稳的沉眠中。
后半夜月光稀疏了,星空却越发璀璨,朗朗天幕,银河蜿蜒。
青灯望着那间完全安静的房间,想着,这个时辰应该洞房完了罢。
寝宫的隔音一直都是不错的,以前除非她的声音大了,外头的侍卫都听不见的。他妻子看起来娇羞柔弱,想来也不会像她那般大胆不知羞耻地出声。
那也应该两人相拥而睡了。
青灯眼睛睁到干涩才缓缓地炸了一眨,双手背在身后,低头闷闷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子儿。
清晨的时候青灯才慢慢走回去,走到膳房那儿,厨子们早早起来忙活,她偷偷摸进去拿了一个包子塞在嘴里,又包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收入怀中,刚鬼鬼祟祟溜出来便撞见了出来晨练的常封。
常封手中提着剑,想来是方才舞剑结束过来用膳,见到青灯一怔,又见她仍穿着昨日的舞娘衣裳,神情一时间复杂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子,青灯这次才叼着包子笑呵呵地打招呼,含糊不清地说:“早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忙_(:з」∠)_
明天更新
☆、第八十四章
常封见她笑起来时眼下一圈淡淡的黑;脸色亦是苍白,斟酌半晌最终只是道:“顾姑娘还是去换件衣裳罢,这般旁人见了生出议论不太妥当。”
“嗯好的好的,你先告诉我小瓷的衣冠冢在哪儿~”
常封将位置说与她,青灯点头应了;刚打算走开;又转身凑过来;“常封;你晓得他的妻子是什么来历么?”
常封又是一怔,琢磨不出这姑娘里头心思,答道:“恕在下愚钝,并不知晓,婚礼之事都是一并交予王总管负责,但听说是位家底清白的城中。姑娘既然是宫主大人选定之人,便是我们的宫主夫人。”
他说道宫主夫人四字时,明显望见青灯眼中有什么闪了一下,再望去时,青灯又是笑呵呵的模样。
她捧着包子低下头,声音小了下去:“这样……啊,那他身体还好吗?”
常封心中一跳,念起堪伏渊的命令,压下声音道:“宫主很好,顾姑娘何出此言?”
“没什么。”青灯摇摇头,重新抬起头,“那我走啦常封。”
她朝他挥挥手便转身离开,常封默默望着女人离开的纤细身影,握紧了手中的剑。
青灯往宫北走去。
一路上人渐稀少,连红色宫闱建筑都稀疏了。
她仰起头,被宫墙包围的湛蓝天空极为辽阔,海城的天是幽邃的蓝,仿佛是浸了水的琉璃,呈现出透澈的色泽。
她记得很久以前,她还什么都没记起来的时候,那个白衣银发的小孩就这样慢慢领着她朝前走,一路走了过去。
她来到了骨崖小筑。
这儿依旧是寂静的,悬崖之边,深渊之上,霍霍的山风吹过,一条木栈道吊桥通往他的住处。
青灯望过去,遥遥的那片栽种植株的院落依旧葱郁茂盛,生出许多杂草来,木屋已经破落了,似乎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青灯走过了木桥来到小院里,估摸是风吹雨打,院落的篱笆塌了一些,她穿过院林,在木屋的门口看见了一座小小的坟堆。
坟堆四周什么也没有,也只是座坟堆罢了。
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就像骨瓷的存在。
王总管说,宫主用骨瓷生前穿的那件白衫作骨,做了个衣冠冢。青灯觉得这衣冠冢甚是简陋,但也甚好。骨瓷不喜那些场面的东西,这般正合适。
坟堆前头竖着一块大理石石碑,石碑也是小小的,上头镌刻字迹,青灯在坟堆前坐下,摸了摸石碑的字,又将碑身抚摸了一遍,凉凉的,滑滑的,就像他的肌肤。
“小瓷,我回来啦。”
青灯对石碑微笑起来。
她将包子从怀中掏出,垫油皮纸搁在地上,包子依旧热热的,暖呼呼,软软的皮,她笑眯眯地说:“我答应过你,一切结束后,悱忛仑覃给你肉包子吃。”
山间的风吹过,她的发丝扬起,青灯仰头又望了望天,低头对小瓷说:“天下之大,可我觉得这个地方,最适合你。”
安静无人烟,可以吹到清凉的风,可以看见湛蓝的天,可以感受到明媚的阳光。
后日她细细想来,也许在夜凝宫的日子,才是骨瓷短短一生中最宁静的日子。
“你说过我愿我一生平凡安康,自由快乐,所以我一定会按照我的愿望活下去,不被任何束缚,不戴任何枷锁地活下去。”青灯戳了戳冰冷的石碑,“我会在你身边,一直陪伴你。”
她又坐在地上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将这半年来的事儿说了一通,无非是些江湖见闻,又唠嗑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说到后来甚觉无聊,索性将木屋打扫了一通,忙活完了灰头土脸重新坐在坟堆前,此时已入黄昏,夕阳摇摇欲坠挂在山头,斜斜洒下的橘黄色光芒将她与石碑的影子拉的老长。
石碑被镀上一层金,那些属于骨瓷的名字也涂抹上温柔光辉。
青灯抱着膝盖默默坐了一阵,忽然开口。
“小瓷呀,渊哥哥他好像……真的不要我了。”
青灯歪歪头,指尖一下一下划着石碑,喃喃说:“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你说我怎么可能会相信呢?以前他是待我多好的,可他现在成亲了,娶了个好漂亮的妻子,那妻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娇滴滴的,果然男人都喜欢那样的吗……”
她声音小了下去,脸埋在膝盖里,“昨晚他们还洞房了……”
洞房了,和别的女人在床上……
青灯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坟前一声不吭,直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四周全黑了。
过了许久,她才悠悠地轻声问:“小瓷,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
阳光明媚,日上三竿。
夏季的海浪便尤其大了,澎湃地拍打着礁石,即便是离海最远的夜凝宫也可依稀听见海潮声。
“关于月末港口的运输西边船队,城西大东家收购了……”
王安生正低头一字一句上报今日要案,忽然听啪嗒一声,有什么从桌上掉了。
一支蘸着新墨的刻金羊毫笔轱辘轱辘滚到脚边,一路斑点墨迹。
王安生心中一跳,抬眼见堪伏渊坐于桌前,桌面上摊着的是今日的折子,他正定定看着自己的空空如也的右手,脸埋在阴影中。
他的右手维持提笔的姿势,手指却微微颤抖。
“宫主。”王安生弯腰将羊毫捡起,默默上前一步将羊毫呈上。
堪伏渊收敛了神色,依是平静的模样,左手接过羊毫,点了点墨批下折子。
“继续念。”
“是。”
一晃眼,半日便过了。
侍女呈上茶来,堪伏渊将处理完的搁在一边,揉了揉眉。
王安生看了他半晌,不动声色道:“是否需在下令药房备些药来?”
“不必。”
“可宫主不过多时,便不得不需这些的。”王安生说的恭敬。
男人淡淡扫了他一眼,道:“本座甚好,勿需药物。”
王安生心中叹息,他见他从小到大,这男人自小便是倔强性格,他也见得惯,如今这番事却是无论如何不可推脱了。
“宫主所说‘甚好’,不过是今日未咳血罢了。”
堪伏渊沉默,眉间阴霾。
“新任宫主尚未推举出来,即便是为了无妄城,宫主大人也应多担待自己的身子些。”王安生笑道,“在下还是去吩咐些药物罢。”
堪伏渊道:“你心计倒是多,难得父亲对你颇多赞赏。”
王安生行礼:“宫主过奖。”
语毕,便转身去门口,哪知又被叫住。
“安生。”
“宫主?”王安生转身应道。
堪伏渊手执一纸折子,垂眸不知是否在阅,他停了会儿,道:“……她还在城里?”
“在下不知,不过这俩日都未见顾姑娘了。”王安生道,“记得宫主给了顾姑娘三日期限离城,如今三日已到,想来也许是走了。”
“……”
寂静。
门外的阳光撒进,更显男人肩头单薄阴影,红衣暗花显出妖娆张扬的色泽,映衬着窗外层层宫阙,生生入了画。
半晌,他薄唇中吐出二字。
“很好。”
“宫主可是觉得,之前的话说重了些?”王安生外头笑道,一道凌厉目光杀来,他笑眯眯地受了,转身去离开书房往药房走去。
堪伏渊坐在桌前,望着满桌折子,不知为何竟生出一丝烦躁来,执起茶杯。
尽管花了些力气压制,握住茶杯的手仍在微微颤抖,洒出些许茶液来,斑驳地滴在暗花金丝桌布上。
堪伏渊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手。
……走了么。
他执杯而饮,去拿下一份折子,手却停住了。
“来人。”
他这声来得重,威严十足,像是一把刀飞嗖地过去钉在墙上,方才端茶的侍女便战战兢兢地进来了,白着脸行礼:“宫、宫主何事?”
他蓦地站起来,将茶杯搁在桌上。
“这茶谁泡的?”
……
哗啦。
茶房的门被一把推开。
忙活的下人齐齐望过去,惊呆了,诚惶诚恐地下跪行礼,“宫、宫主大人……?”
还没跪下红衣男人已经掰开人群径直走了进去,走到最里头的煮茶室,灶台上一盅盅茶搁在火上烤着,散发出沁人芳香,火炉旁一个灰衣衫挽着发髻的女人正斜靠在墙上,微微弓着身子,手捏一把脏兮兮的蒲扇正对着火坑,有一下没一下地煽火。
堪伏渊盯着她,面色阴沉,后头的人一个个大气不敢出,心里却琢磨着这是个怎么回事儿。
他上前将她一拉掰过身,露出女人一张巴掌大沾着煤灰的小脸来。
他脸色更难看了。
“你在这里作甚么——”他忽然发觉什么似的止住,紧紧看着她,她身子软绵绵的,站也站不住,整个人像是喝醉了一样,堪伏渊伸手一探她的额头,脸色变了,双手将她肩膀一抓盯着她迷迷糊糊的小脸。
“你在胡闹什么?”
众人浑身一个寒噤,这声音,简直从地狱深处爬来的。
青灯被吼了这么一下子,迷迷糊糊睁开眼,身子烫得厉害,头也昏沉沉的,她手里还捏着蒲扇,定神看了看面前的男人。
“……唔……渊哥哥……?”
她眨了眨眼睛,有气无力地嘿嘿笑起来,伸手去抓堪伏渊的黑发。
“渊哥哥……嘿嘿……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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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堪伏渊回眸扫过去;人群里的管事亦是战战兢兢地挪出来,筛糠般抖着身子说:“她、她是昨日新招来的茶女,她自己要进来的……”
说完,赶紧嗖地钻进人群里。
堪伏渊回头继续瞪着青灯,青灯站不住;他就箍着她的腰扶着她;死死地箍着。
青灯有些疼了;哈出口热气挣扎了一下;抬头含混不清地说:“你不是渊哥哥……渊哥哥不会叫灯儿疼的,灯儿只要渊哥哥抱……你放开……”
她停了一下,又软□子,低下头,声音小小的:“不对,渊哥哥才是让灯儿最疼的……”她摇摇头,拍拍因高烧而酡红的小脸,“我要给渊哥哥煮茶……你不要打扰我……”
堪伏渊铁青着脸,听着她叽里咕噜地说胡话,她歪着脑袋,露出颈口一截诱人的雪白来。
她是刚进茶房的新人,万一烧成这样被其他男人见了,趁人之危——
“……”
众人赶紧齐齐后退,宫主这杀气……是要杀人么?
“你放开我……”
她还叫他放开,堪伏渊直接将她敲晕,打横抱起朝外大步走去。
后头一个个脑袋挤在门口瞅着宫主大人扬长而去的红色背影,还未从这惊天八卦中缓过神来。
******
青灯压根就不记得发烧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儿了。
再差劲也是练武之人,又不是府中千金小姐,小小病症向来勿需在意,再则青灯从小干活,那时身子骨还算强健,鲜少生病。后日成了活死人,病症却成为一种奢侈了。
说是细细说来,上一回发烧尚在紫剑山庄,那时徐孟天还未娶她,白澪刚走不久,一切都还是以前那个模样。
已经可以称为,乃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大抵是乞巧节的时候山下的镇子放灯笼,掌门难得给他们放假,山庄里的一对对小情人就往山下去了。那时徐孟天还未与她说过娶她的事儿,待她而言只是一介少庄主罢了,他带着晴霜去镇子放灯笼,这么一走山庄里年轻一辈倒是少了许多。青灯闲来无事,便如往常一般坐在屋顶看月亮,嘴里哼着《青灯调》。
迷迷糊糊竟在屋顶睡着了,第二日便烧了起来,师妹师弟一大堆跑来问候,她心里暖得紧,徐孟天也来了,送了退烧的药便走了。
他们呼啦啦来便呼啦啦去,一时半会儿的,大多时候依旧是青灯一人躺在床上,楠姨给她准备膳食。
发梢究竟是如何难受她记不清了,只记得她跟自己说,再也不要发烧了。
他们来了,很好,他们走之后那大片的时间里,她很寂寞。
……
青灯浑身发烫,浑浑噩噩,头重脚轻,鼻子堵着难受极了,头也疼得厉害,她就捂着脑袋缩成一团咿咿呜呜地j□j。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轻轻贴在她滚烫的额上,舒服了些许,她便抓着那只手,像是抓一根救命稻草,怎样都不松开了。
意识迷迷糊糊的,她好像醒着,又好像在做梦,只不过梦里一只有人在她身边,握着她一只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沉沉睡了一轮黑暗周天,青灯有些难受地睁开眼睛。窗外天光,也不知她躺了几时。
身下是柔软精致的床垫,身上盖着褥子,她瞧了瞧帷帐又瞧了瞧精致的檀木雕花,记起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床。
青灯转过脸,看见红衣男人坐在床边,倚在床头,半垂着眸子,她这么一望便撞见他的目光,幽幽的,黑黑的。
青灯脸还是粉红的,呼吸不稳,她踹了喘气,举起握住她的那只手,炫耀似的,有些胜利地得意笑起来:“你看……你还是在乎我的……”
她的声音嘶哑,有气无力。
堪伏渊眉毛一挑,若不是见她卧病他恨不得掐死她细细的脖子,沉声冷冷道:“故意?”
青灯先是缓慢地摇摇头,后点点头。
三天不吃东西,穿得那么单薄在他的房外站了一夜,而茶房的人真真不厚道,看她这么小的身子板儿还推给她一堆活儿做,她在火炕前煽火整个人都要烤化了。
或许她下意识里,真的是故意的,故意折磨自己,看他会不会心疼。
青灯缓了口气,还是难受,念起过去的事儿,嘴上依旧笑着说:“今年乞巧节……我们一起过……好不好……?”
还没有人陪她过过七夕。
堪伏渊并未答话,面无表情盯着她。
她沉沉钝钝地思考了一阵,想起了这是他的床,也便是和他夫人一起的床。
那夜他就是在这张床上和他妻子……
青灯忽然觉得身下针扎一般,也不等他的答复了,挣扎似地坐起下床,堪伏渊眉目一紧将她按回去,命令道:“躺好。”
青灯摇摇头,任性地病一场,得到一点在乎便觉心安满足,可这般折磨自己未免太不值得。
她答应过小瓷要安康的。
再则,这些已经无用了,他成亲了。
青灯仿佛是用她烧得意识不清的脑子,一瞬间明白所有,她抬头有些呆地望着堪伏渊,说:“药在哪?”
“……”
“把药给我,喝完药我就走。”她沙哑的声音格外平静,“对不起,以后我不会样了,对不起。”
堪伏渊定定看着她,她前一刻还虚弱地笑着炫耀她的战绩,这一刻就突然坐起来,说自己要走了。
他最后什么也没说,招了招手叫人端来药,药很苦,青灯皱着眉头喝完一整碗,抹抹嘴巴,起身对堪伏渊行了一礼,摇摇晃晃地出门去了。
出门刚与王安生擦肩而过,王安生有些惊地看着她扶墙走远,回过头来看红衣男人的背影,欲言又止。
“……宫主?”
堪伏渊面无表情盯着搁在床头的那喝完的药碗,“派人跟着她。”
“是。”
青灯一路慢慢走到骨崖小筑。
她走得很慢,走一会儿歇一阵,夏日发烧甚是难受,她红着脸走到骨瓷的坟前坐下,小小的坟堆旁有一株以前栽种的枇杷树,白日里落下沁凉阴影,掩住小小的白色坟堆。
她望着枇杷树,树叶随风散出清香,光斑随着树影的婆娑而在地上窜动着。
“小瓷,好女人是不能挑拨别人夫妻的对不对?”
青灯摸了摸石碑,笑着说:“所以我不应该缠着他了,我应该祝福他们对不对?”
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他也好,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也好,只要能看着他就好了。
她没有什么别的过人之处,剩下的人生里去夜凝宫茶房里当一名小小的茶女,也是时时能看见他的。
她不讨厌煮茶,看着他,再陪着小瓷,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足够安宁。
青灯将坟堆打扫一番,便往茶房走,经过寝宫时她望了眼天色,天又快黑了。
他又要和那个女人过夜……
青灯烧未退,一口气没缓过来,靠着墙蹲了下去,头被钢锭贯穿一般疼痛,她捂着头咬牙一动不动,紧紧闭着眼。
眼泪哗啦啦掉下来。
……
叶宁叉着脚,双手环胸站在青灯面前,昂首挺胸,趾高气昂。
她穿着缃色裙衫,钴蓝纱外卦,额前朱砂,妆容精致,她眯眼极为鄙视地看着这个女人窝在墙角缩成可怜巴巴的一小点儿,嘤嘤咽咽,哭得像个白痴。
“自己男人跟别的女人睡就能哭成这样?真搞不懂宫主怎么就喜欢你这种女人。”
她哼哼。
青灯身子一颤,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模糊地望着面前俯视她的美丽女人。
这张脸……她见过。
青灯有些呆,眼泪珠子还在往下掉,染湿了大片衣袖。
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见过我,我叫叶宁。”叶宁走上前也蹲下来,“总的来说,乃现任宫主夫人。”
她捏住青灯的下巴,左瞧瞧右瞧瞧,青灯愣愣地由她折腾,半晌叶宁点点头,“嗯,脸不错。”上下一扫,露出微笑来,“身材倒是满分。”
青灯怯怯往墙角缩了一缩。
这位宫主夫人的目光……有点诡异。
如今行为举止也全然不似印象中娇羞温柔的模样。
“成亲那日你气势哪里去了,被熊吃了?”叶宁掐掐青灯的脸,“继续拿出来啊,你以为那蠢男人说那些伤你的话他自个儿不难受啊?再霸气一点点宫主就要露馅了哦。”
青灯泪汪汪地瞅着她。
“看他折磨你再折磨他自己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啊,”叶宁没好气耸耸肩,“所以我讨厌男人啊。”
“……哈?”
“我啊,是竹墨楼主拜托来的,只是掩人耳目婚礼一场,晚上我跟他也没睡一张床,虽然宫主模样生得甚好,但我还是喜欢女孩子的柔软来。”叶宁撇撇嘴,用袖子抹抹青灯的眼泪。
“我女人刚跟其他女人跑了,心里甚是不爽,所以接了这份活喽。”叶宁目光直勾勾地瞧着青灯的脸,露出一抹艳丽笑容,“不过意外惊喜,你这死心眼儿的姑娘正合我胃口。”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后天更
叶宁其实是个女同啊大家看出来了灭╮(╯▽╰)╭
☆、第八十六章
夜。
今夜倒是无月;被云掩住,朦胧的一团深色光晕,想来明日或许有雨的。
星星依稀的光便于天际一闪一闪,银河白练蜿蜒而过。
樱桃正挽起袖子将美人蕉浇了些水,便见男人身穿茶色长衫走进院子来。
她手一停;抬眼眯眸;几分不满模样;秀气细致的眉轻轻挑起;嫣红的唇角也扯了扯。
她哼了一声。
常封无辜地摊摊手:“又怎么了?”一副嫌恶他的模样。
“深更夜半进女儿家院子,可是有如何企图?”
常封低下头摸摸肚子,“在下饿了,膳房厨子又去歇息了。”
“……我记得你会做饭。”
“所以,在下一不小心做多了。”常封露出笑容,长长的眼眸弯起,“水晶小笼包,蟹黄豆皮,桂花糖藕。”
“……”
樱桃默默浇水,当自己没听见。
常封走上前接过樱桃的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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