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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竞雄-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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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城的东面,有一座葱郁秀丽的山峰,便是九鹿山,此山不大,林木葱郁,更因有着一泓清泉环山流淌,而显得灵秀非常,吧有一间寺庙便是建在山脚,这寺庙置有若干间殿院,沿着山势铺陈座落,也显得巍峨庄严,若问寺名,便是七妙与凌水月所要寻找的,赫赫有名的那间严书寺。

这时的山寺前门,夏树落叶,一个小沙弥正立在门前,双手合十应对另一人,在他身边放着一柄大的扫帚,想来有客来时,是正在打扫门前落叶。

七妙与凌水月的身形正坠在此人身后,七妙一抬头间,看到身前这位乃是一个番僧,只见他一身密宗教徒打扮,传个黄红相间的宽大袍子,头戴一顶艳如鸡冠,散着一行密密穗子的簸箕型帽子,这人身上,还披着两行深蓝色的法带,上面涂黑写着密宗法咒符文,这法带颇显别致,彰显出此人身份定是教中显贵,而与寻常修佛者位阶不同。

这时他正向那扫地小沙弥施礼问道:“佛修日月星辰,宇宙万物皆为法眼,这一地落叶也是万物一种,小师傅卖力洒扫,是否着相了?”

“啊啊?”小沙弥估计进入佛门时日不久,听这番僧发问,瞠目结舌,张着嘴巴,不知所以的啊了几声,脸红道“这位师傅你说的是啥,小僧我一句也听不懂啊。”

听他这么说,番僧笑了笑,他身材中等,脸算是胖的,笑起来时眼睛被叠起来的皮肤深深包裹,却流露出一丝眼光轻蔑。

“喂喂,大和尚!”凌水月听得这番对话,一时逞快,喊他道“扫一扫庭前落叶又碍着你什么事了,要在此难为人家!”

“哦?”这和尚回过头,打量了下身量不高,模样俏丽的凌水月,和她一旁颇有气质的这白衣青年,施了一礼,唱念一声阿弥陀佛后,不慌不忙的道来:“先前俺上山来时,正听得这位小师傅口出抱怨,说道日日扫,年年扫,春夏秋冬,皆有落叶,这扫起来好不麻烦,真令人心烦……。。”

“他说的没错啊?”凌水月心直口快,抢着说道“便是我那小师弟秋心也会在秋冬之际抱怨亭中落叶掉落不停,要时时洒扫,很费时费力呢!”

“哦?”和尚心中忽然一动,问道“敢问女施主出身何门何派?”

“恩……我父亲是道统凌纵云,怎么了大和尚?”凌水月倒是不隐瞒,大大方方答他道。

“阿弥陀佛,原来是高人之女,失敬失敬。”听得身前站着的是正道领军人物道统凌纵云的女儿,大和尚又施了一礼,笑眯眯的问道“高人之女,应有高论,可否一解贫僧疑惑?”

“什么疑惑?”这话说的,倒令凌水月疑惑了。

“先前说了,俺见了这小师傅扫着地上落叶,口中含怒,便不觉纳闷,这地上落叶也是天地造化一种,我佛中人,修佛修心不假外物,又何必着了寻常之相,扫着门前落叶不过是为了维持一份寺庙体面,如此可是修心之举?”

这段话半含禅机,凌水月也是听不大懂,不过她也晓得,那和尚所论,想说的大概就是既然都是出家人,红尘已泯,忘却世俗,又何不任其自然,放过这门前落叶,凌水月却是奇怪了,反问道:“大和尚,门前落叶扫过了,干干净净的岂不是很好么?”

“是欲要门前干净,还是要心里干净你呢?”这番僧依旧笑眯眯的,说话中却尽是锋芒。

“哎?”凌水月有些恼火“门前干净了,看着整洁,心里也会舒服对不对?”

“哈哈……。。”番僧看她有些羞恼的样子,不觉出口大笑,又是问道“难道这门前若不扫净,心中便要着恼了么?原来时时勤拂尘,说的便是这种境界,九鹿山上众僧修为不过如此,和尚我今日算是知道了。”

他这番话中投着真力,声音不大,却传音颇远,这番僧原来也是严书寺一位故人,想来自己一入此境,必被寺中高僧所留意,故而在山下大打机锋,就是为了让严书寺中有道几位高僧听个明白。

“大和尚啊大和尚,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凌水月终于按耐不住了,朱唇轻启,却像连珠炮说起来道“你说这宇宙万物扫也罢不扫也罢都是一回事,那何必执着与扫不扫这门前落叶,难道前者是着了相,后者就不算了么?”

“恩?”番僧被她这么一番喝问,脸上笑容稍显凝固,正咂摸凌水月口中话时,那姑娘却没有给她思索的时间,而是接连不断的抢着问道:“没扫掉的落叶是落叶,难道扫掉的落叶就不是落叶了?落叶本没有变化,大和尚你却替他操什么心?“

“啊?”番僧明显愣住了,

“再者你说修佛修心还分借不借外物,这借助外物怎么就不能修心了?若按你这么说,扫地算是外物,偏要一群人坐在蒲团上,捧着一本书从早上晨钟念到晚上暮鼓难道不也是借助了外物,诵读经文是修佛法,洒扫落叶就不算是修佛法了么?”

“你………”凌水月还要再说,却见那番僧忽然表情一怔,整个人眼神木讷空洞,微张着嘴,这幅神情倒是把她吓了一跳,本来还想说的话也被收了回去。

“落叶扫与不扫,都是落叶,读经修佛,扫地也能修佛………”只见这番僧口中喃喃,一连念了几遍,其形其状,竟像是有些痴了。

“秋风扫落叶,佛渡有缘人,大师,凌姑娘年纪尚轻,你不要跟她一般计较。”一旁的七妙看着番僧怔住了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心道凌水月口不择言,别给自己与道统又惹来什么麻烦,这才轻轻开口,打圆场道。

“哈哈,好一个秋风扫落叶,佛度有缘人!”这时忽然严书寺上大门敞开,走下两个穿杂色袈裟,披挂念珠的和尚来,这两人背着阳光,其中一个个子颇高,三下两下蹦下门前台阶,后一个却是个胖一些的,脚步算是拘谨,只是此人一抬眼时,七妙却是忽然一惊,呼道:“愚痴和尚!”

原来那人正是在居云轩中,顿悟得道的愚痴和尚,他见这白衣请你看着自己呼唤一声,像是遇到什么熟人一样时,心中略一纳闷,也回声道:“施主在哪里见过小僧么?我这边却是记不得了。”

七妙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恢复了男儿身,他无奈笑了笑,心道等会儿找时间再和他解释好了,此时严书寺大门敞开,这二僧必不是为自己二人,而是为那番僧而来。

果然那身子瘦长,面貌清秀的年轻僧人抢上前去,冲番僧施礼道:“逐轮师傅,小僧宝祥有礼了。”

那番僧和尚还有些发愣,不过倒也没忘了回宝祥礼数,只见对方笑了笑道:“我师觉仁在寺中听到大师传音发问,教我传下些话来讲给大师来听。”

“说吧……。。”番僧这时有些颓败,倒是不如先去气势高涨了。

“家师说道,逐轮大师精研密宗禅宗各部佛法,必是知道《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中所记载一事:世尊于逝多林时,见地不净,便执帚欲扫园林。时舍利弗、大目犍连、大迦叶、阿难陀等诸大声闻见后,皆执帚共扫园林。佛与众弟子打扫完毕后,入食堂就坐。佛告比丘:“凡扫地者,有五胜利,一者自心清净;二者令他心清净;三者诸天欢喜;四者植端正业;五者命终之后当生天上。”

“恩……。”这唤作逐轮的番僧自然是晓得宝祥所讲,当下听他说完,点了点头。

“师傅还说了,入世出世,皆为修行,水中揽月,亦是着相之人。”愚痴接着宝祥的话,在一旁讲道。

“哈哈,原来我才是那水中之月……。。。”逐轮忽然想通了,一声长笑,摇了摇头,无奈道“原来我所研习的佛法,所悟之道,甚至不如这稚气未脱的少女,觉仁禅师一语点破,逐轮我正是着相之人啊!”

“阿弥陀佛……。。”宝祥和愚痴双手合十,恭敬念道。

逐轮苦笑一声,再不看现场众人,只转了身子,竟向来路而去,凌水月正奇怪这番僧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了,却听得逐轮忽然传音道“女施主,多谢你当头棒喝,点醒了逐轮……。”

“我怎么?”凌水月迷迷糊糊,如坠五里雾中,这时却又听见逐轮的声音响起:

“两位师傅,请转告觉仁禅师,小僧当入尘世再历练一番,以锻我心中之佛,一年之后,当再访严书寺,向他商讨那件事………”

第十九章 湖风一语湖风曲(上)

“所谓逐轮,便是想学我这金刚察木轮之术了。”觉仁和尚已经一把年纪了,前日里还曾去过邙山会了会信任魔主厉千仞,而这几天他患了风寒,身体虚弱不堪,说话时都少了几分力气。

这几年间,严书寺中往来的觉字辈大师多已经仙逝,如今只剩下觉仁自己,这和尚老的眉毛都已经白了,搭在眼睛上的两撇更像是落下的两条白雪,此时的他笑眯眯的和凌水月与七妙说话。

宝祥和愚痴和尚就侍立在师傅身旁,恭敬陪站着,原来七妙与凌水月说明来意,呈上凌纵云道统令牌以做信物,那觉仁果然是有一颗慈悲心,如此救人之事,并不推脱,当即便叫人带这两人上了方丈居室,在病榻之上见了二人。

一番寒暄之后,觉仁先是轻声讲述了这番僧逐轮来到九鹿山的目的,原来此人一直心系金刚察木轮之术,每年都会找时间来严书寺中或论佛,或论武,有时恳切,有时近似逼迫,想学这觉仁所拥有的这经天要术,只见老和尚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察木轮之术能够追溯前因后果,过去将来,乃是老僧昔年去密宗作客,机缘巧合下修成的法术,之后将之带回中原,现在密宗传人却是将此术失传了,故而逐轮大师一直心心念念,想将此术修成,带回教中……。。”

“大师,他这么想也没错啊?”凌水月听后却又觉得奇了“你这法术本来就是在人家那边学到的,现在人家想学回来,也无可厚非嘛。”

“哈哈……。。”觉仁先点点头,之后却是解释道“女施主这便不知了,要学察木轮之术,颇要选那心志坚毅之人,不然沉溺于过去古今,说不得,便要迷失了自我,这逐轮僧我非是不愿传他此术,而是不能,因为不想害他……。。”

言下之意,是逐轮和尚并没有学习这金刚察木轮的资质,众人一时无语,皆陷入沉思之中。

这时的逐轮,却是早已下了九鹿山,沿着山前小径,伴着艳阳夏花,行走在路上,他心中略有些懊丧,又因着悟了不少禅理,而生起别样的心思,这时的逐轮掠过眼前天空,只见青天之上,一片碧色,飘淡几片云彩点在空中,却像是几片雪飘在海里,显得那无际苍穹,又是如此清澈渺远,他的心中慢慢的,也变得澄明一片,只想着再入世锻造一番,经年之后,又要来严书寺,讨要这察木轮之术。

忽然之间,逐轮心头一动,只见身前有一个穿着蓝布衣衫的妇人,正怀抱一个襁褓,在路旁嘤嘤啼哭。

逐轮略觉得奇怪,凑过去时,唱一生阿弥陀佛,出声问道:“敢问这位女施主,如何要在此哭泣?”

“大师傅………”那女子埋头很深,近似掩着面,一边抽泣,一边幽怨出声道“我这孩儿刚刚死了爹爹,十分的可怜,母子二人再无亲戚照顾,如今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哈哈哈哈!”逐轮听了这番话,本是出家人慈悲心的他,却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只见他忽然一正身形,双眼似电,口中雷厉一声大喝道:“你是何方妖物,在此扮作妇人,须不知身上有那掩饰不住的尸臭么!”

啊的一声,忽然那女子一抛怀中襁褓,忽然转身张开双臂,窜了过来,逐轮这时定睛看见,原来这蓝衣衫的女子早就死去多时,脸上都已经溃烂流疮了,他心道难怪此人身上散着如此难以抑制的尸臭,这合该是某人利用这妇人的尸体要来害俺,俺当要小心。

这边想着,逐轮已经出手,只见他一脚踏出,身穿的红袍当即鼓风招展,一股梵圣佛气自其身后升起,密宗二十八佛相虚影缓缓生化在这番僧的背后,更有八十随性拖曳其身,一时气势正是惊人,紧接着逐轮一掌挥出,形成的正是一个卍字大手印,这一下法力又是惊人,只见那袭击过来的妇女尸身哪里抵挡的住,砰的一声,竟被这威力绝伦的一击打的尸身粉碎。

“人死便为皮囊,纵然无用,却不可不敬……。。”逐轮又一挥手,一道红光化出,裹在妇女散开的尸身之上,将其轻轻化去了。

他这一击,现出莫大声势,倒不是忌惮了那女尸功力,而是震慑埋伏在一旁,借助死人尸体来袭击自己的,那真正的施术者,果然这一击之后,一股阴风吹散,逐轮心底感知,远处有一人早就悄然退下了。

逐轮摇了摇头,不以为意,正要大踏步离开时,忽然哇哇的哭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哦?”他回转头去看时,只见地上那个襁褓之中,竟有婴儿哭声不断传了出来,逐轮心中称奇道“难道这却是个真的婴儿?”

他这般想着,又感知了一番,只见那地上襁褓之中,并没有邪气散出,这才一招手,又探出一道光,将地上襁褓卷了起来,送到了逐轮的怀中。

逐轮这次仔细查看,只见襁褓里果然有个小脸白净,张手挣扎的初生婴儿,想来是刚才那女尸一抛之下,把他摔得疼了,这小娃娃哭声越来越响,震如雷鸣,抱着他的那逐轮和尚不知如何哄弄孩子,颠了颠拍了拍,怎么也止不住这阵哭声,不由有些手忙脚乱了。

“这可如何是好?”逐轮回头看了看,隐约还能望见严书寺于九鹿山拖曳向上的几间厢房,他心中无奈道:“看来只好回寺中一趟了………”

他说好一年后再来,此时去而复返,修佛禅定,倒是不惧被人耻笑,可到底违反了自己的失言,未免有些无奈,当下只好摇摇头,就要抱着这襁褓中的婴儿,再向来路寻去。

忽然间,逐轮鼻子抽动几下,闻到一股异味,他心中一动,掀开裹着那婴儿的两层棉布,果然见那娃娃身下黄橙橙的一片,散着微微的臭气。

“你着小娃娃,原来是拉在里面了,难怪哭的这么厉害………”逐轮不觉臭味难闻,倒是笑得更慈祥了,他正待动手,帮这婴儿清洁一下身子,忽然只见那小娃娃手脚猛地一个踌躇,全身像过了电一般打了个激灵,继而竟是轰的一声爆响,身子登时便炸开了。

“啊!”逐轮正将这婴儿抱在怀中,此时也是放下了周身戒备,正是首当其冲,只见这婴孩爆炸之力,非常可怖,逐轮大师的身子被爆炸之气剧烈震荡,竟轰的一声冲出了丈许远。

而这一击之下,逐轮全然没有防备,早受了不少的内伤,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正要运功抵挡时,却听到噗的一声轻响,原来正有一柄剑从地上快速的探了出来,沿着逐轮股间,一声疾刺,搅乱了其人五脏六腑之中全部的生机。

“啊呀!”逐轮这才明白,先前那埋伏在远处的敌人并非逃掉了,而是遁到了地下,伺机接近了自己,只是此时想到,却是晚了,只听这番僧一声惨喝,正是死不瞑目。

………

凌水月的宿疾在觉仁禅师查知之后,决议施法来救,七妙见他伤寒未愈,怕着老僧气力不支,想多过些时日再说时,觉仁却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道:“老僧近日里得知天命,不敢拖延,今夜便可请二位施主来后山涌泉池中相侯。”

自始至终,他都是没有提到如何治疗凌水月,只是探了探她的脉象,简单说了几句凌纵云拜访之时,曾详述过女儿所患阴弱之症,七妙见这老僧胸中似有成竹,自觉人家不说,也便没有再多问,如此二人告退后,简单用了素斋,待挨得夜晚降临,便有愚痴和尚领着,要去后山涌泉池了。

“愚痴啊愚痴………”七妙心中念道“你可知身边站着的,乃是先前一名故人………。”

然而他想了想,又看了看这愚痴一脸安详平静的神色,忽然决定压下前尘往事,不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于他,七妙这时心中所念,乃是希望愚痴心中所存的,仍是与周涵止、李缈华,还有自己一起北上的故事,便只记得那沿路里的说笑,无边开怀罢了,莫要知晓最后那段残酷的结局。

他决意保护这个单纯的和尚,一人守住这段秘密时,便在心底一声叹息。

月光清澈,今夜无风,走了不少山路,前方忽然出现一汪湖泊,又似清泉,大约数十丈的范围里,湖水沉静,飘着一轮圆月,月晕明亮,也一同投在湖水里,倒染得的这不大的湖泊里,一片灿烂的银光。

这时有一个老僧脱去了袈裟,只着一件素衣,正盘膝握在湖中一块大石头上,这石头光滑潮湿,老僧倒是不避身子被水浸湿了,就这么双手合十的坐着,口中念念有词。

许是感知到有人来了,他点点头,悄然出声道:“七妙施主,一会儿还请你散出功力相助,你便留在岸边吧。”

七妙点点头,只听这觉仁老和尚又唤道:“凌施主,还请你站到湖中明月之中………”

“这样啊……。。”凌水月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脚去,探了探清冷的池水。

第二十章 湖风一语湖风曲(中)

清月银辉,严书寺静静的伏在夜色中,白日里暮鼓晨钟,诵经之声皆已听不见了,四下里的厢房都熄了灯,一片静悄悄的气氛。

这样寂寥的夜中,只有宝祥和尚一人抱着胳膊,独倚着身后的红柱,他抬眼望了望今晚的月亮,只见月晕朦胧,散着请光,圆月仿佛有着一股魔力,竟能照尽人心底的孤独。

这宝祥不似白日里那般嘻嘻哈哈,而是低头叹了口气,心中正想着:“师傅应该正在后山施展那金刚察木轮的法术吧,可是他点名要求陪侍左右的,却是愚痴师弟,而不是身为大弟子的自己……。”

这般想着,忽然一阵风掀过,白天那小沙弥扫过的地上,一时又有无数枯枝落叶带过,宝祥心中一惊,回身时,却正有一张阴气逼人,惨兮兮的脸面对着自己。

“啊!”宝祥震惊的叫出声来,原来那人不知在何时,无声无息的来到自己对面,一张面孔竟只和自己保持着数分的距离,其人面色灰败,完全没有生气,那一对眼睛直勾勾的,正深深注视着自己,宝祥心中大惊,一打眼时,忽然想起道“你不是那逐轮大师么!”

他正要在说话,忽然这逐轮一张手捏住了宝祥的脖子,宝祥心神震骇,忙伸手去要掰开逐轮手腕时,却发现此人竟是力大无穷,自己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

宝祥大骇之下,正要想法呼救,又是片刻之间,那逐轮又一发力,竟捏着其人脖子,将宝祥和尚凌空抬了起来,这时宝祥早喘不过气来,也张不开喉咙说话,只好用两只脚胡乱蹬来踢去,徒劳无助的挣扎………

……。……。。。

后山之上,觉仁禅师独自盘膝在一块湖中大石之上,念着术法,若有通佛理之人听得,兴许会奇怪这中原的和尚怎么会念那密宗的术法。

凌水月脱下了鞋子,将裤脚襦裙裤脚轻轻捋起,用赤足点了点湖中清水,略适应后,小心的淌着湖水,来到湖心那圆月投影的所在,这时满月流泻的银光映在着娇俏女子的身上,宛若蒙上了一股乳白色,觉仁禅师唱念佛法的声音渐渐大了,一道金光亮了起来,也由他所在之处,照到了凌水月的身上。

凌水月身上光芒交织,越益明亮,渐渐掩盖了苍穹之中圆月的光辉,这团光的外面散着巨大的热量,其近旁湖水,竟都被热力蒸腾的,散出丝丝热气来了。

远处的七妙在岸边观看,照映在眼的,却是这金刚察木轮回溯之力,他心道原来此术不仅可感知过去未来,人世命运,竟也可以从凌水月体内抽丝剥茧,将困扰她十数年的阴阳失调之症以这样的方式展现出来,要知道,此女之顽疾便任那道统三兄弟有着通天的本领,也是无从下手的。

此时那觉仁眼神示意,七妙当即领悟,一招手时,无边水寒真气竟向那湖中间散去。

就像是浪涛掀起,扑灭船火,七妙这道水寒真气送出去时,湖面上蒸腾的热气当即消散,只见这道水蓝色的真气射入凌水月身周那团光里时,竟也使得这道光暗了一分,而原本炙热的能量也随之减弱。

七妙见此举有效,心中喜悦,一手臂指,散去无边水寒真气,真气甫一扑入,凌水月身周光团如水浪上涌,忽然窜动,然而七妙源源不断的送去水寒真气,逐渐包裹住了这团想要上下窜动的亮光。

在水蓝色的光芒包裹之下,光团中窜动的热力中间被这漫漫水汽中和,原本炽烈明亮的光团竟也变得柔和温润起来,觉仁和尚点点头,想对岸这青年人竟有如此蓬勃的水寒真气,内力之强,实时罕见,这凌水月得了他之相助,补全阴弱,这宿疾便是好了。

正在这时,扑的一声,一物忽然从高空跌落,掉入那湖水之中,愚痴和尚正侍立在岸边七妙左右,当即心中大奇,低头向那水面中看时,竟惊讶的大叫一声道:“宝祥师兄!”

觉仁与七妙分别投过目光,都是震惊,只见那宝祥和尚面色铁青,像是被人掷入湖水中,却是早就死了。

“莫要打断施放寒气!”觉仁强压下心中悲痛,唤那七妙道。

“恩……。”七妙略一迟疑,便是点点头,急催真元,手上水寒真气不减反增,更向那凌水月送去。

“觉仁老秃驴,不想教我金刚察木轮之术,那便死吧!”一阵怪叫忽然响起,只见后一处林木忽然被一阵巨力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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