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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弃妃:雪染胭脂-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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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朱邪子御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吗?本王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吗?看来王妃请君入瓮一计很成功啊……”讽刺的声音一如往常,丝毫没有温存时候的热度。
映桥看他变脸比变天还快,不禁蹙眉道,“只是打个比喻嘛!王爷何必如此介怀!”
朱邪子御不看她,只是眸光定定地落在胭脂脸上,“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四目对峙,他的阴郁胭脂看在眼中,心底有些幻梦犹如泡影一般瞬间化为乌有……
“不行,我不让你欺负王妃……”映桥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有些后悔不该口不择言。
这时,胭脂走到她的身边,温柔道,“映桥,你先去吧,我没事的。”
映桥有些无奈地看看两人,不禁一叹,“真不懂你们!”随即转身离开,顺便带上了房门,将私密的空间留着他们自己去!
……
…………
“王爷。”胭脂低低唤了一声,他的冷酷让她心中萌生了忐忑不安,忘记了娇怯,忘记了害羞,忘记了一切设想的忌讳。
朱邪子御步步走近她,眼前的女子淡淡妆容,神情带着淡淡的怯意,一如往常的美丽动人,只是感觉不一样了,至少她的眸光不如从前那般犀利,她的态度不复以前的轻浮,好似转瞬变成了娇娇女子,好似大家闺秀一般……
不可否认,他比较喜欢眼前的她,一身白缎罗裙,长发如墨,简单簪子珠翠点缀,清秀可人。只是一个人怎么可以在一夜之间变化如此之快?她总是让他迷惑不已……
见他不说话,胭脂仰首对他深邃莫名的眸子,那里犹如一汪寒潭深不见底,不复昨夜的温柔似水,她的心情一下子跌至谷底。呵,她到底在希翼着什么,不过一夜,或许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因此就有所改变的……
朱邪子御也察觉到彼此某种关系在这份僵持沉默中正在开裂崩塌,于是侧目避开她幽怨含嘲的眸光,转而在一旁碎玉桌边坐下。
胭脂眸光一暗,“不知道王爷今日来所为何事?”最初心心念念想着该如何面对他,可是当他真的来了,却不想是这般的陌生和冷淡,羞怯彻底扼杀在这份疏远之中,如何还能再有期待?
朱邪子御抿唇不语,唇边好似抿着一层薄霜。
胭脂心底猜测着,莫不是因为王璟的死,她知道太师肯定不会罢休的!就在她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倒先开口了。
“忽然想到你我认识那么多天,甚至如今还冠上了夫妻的头衔,本王却不知道你的身世,或者问,你可还有家人?”朱邪子御开口,话语沉冷的听不出什么波动的情绪。
胭脂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情?难不成……
“怎么不说话?”朱邪子御看着她闪烁不定的美丽眸子,眸光更加阴沉,“今日有个女子来九王府,自称是你的姐姐,本王从未听你提起过,她说的话本王一个字也不信,便将她赶出去了。”
“姐姐?”胭脂心中一顿,原来是她来了!那么就是说那一**还是看到自己了。其实这些事情她从未想过要隐瞒,只是大仇未报,她心心念念只想着报仇!再者,那些所谓的家人,不想想起,凄凉痛苦之时甚至想不起,因为那不是她的依靠。什么叫家人?自从娘亲死后,自从她失去孩子之后,只觉得太过遥遥陌生了……
朱邪子御将她每一分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怎么?难不成她真的是你的姐姐?”
胭脂笑了笑,淡淡的,还是嘲弄,“她说的没错,王爷不是也信了吗?不然也不会来质问我……”两个人的关系瞬间又回到了起点,为何没一次自认为的幸福都来不及品味就转瞬即逝,而她连幸福的尾巴都抓不住……
如今,她在他眼中还是那个放浪的女人,无甚改变。
朱邪子御瞪着她,“那个孩子是谁的?现在在哪儿?”
胭脂摇摇头,“我……我不知道。”一直埋在心底的痛好似一下子被挖了出来,只觉得胸口凄凉,旧日疮疤疼痛不已,更何况恰恰经历了那一晚之后,让她心底生了几分旖旎幻想之后,乃至又觉得此生无望之后,更何况亲手扒开她伤口的人竟然是他。
踉跄着后退几步,好似与他保持距离就能够博得一些安全感,虽然心底明白这一天终究需要面对的,可是却没想过来得如此突然!
朱邪子御瞬间站了起来,眸光更加猛鸷,然后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彼此的距离有近五远,他不让她有闪避的空间。“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是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还是不知道孩子现在在哪儿?!”
胭脂脸色惨白地看着他,已经退到了墙角,狠狠地咬唇,无措地摇头,她的示弱并未让他有放过她的意思。她受不了这一份逼迫,不禁双手揪起自己的头发,瞬间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你不要逼我!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孩子现在在哪儿!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朱邪子御脸黑沉沉的,跨上前一步,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双肩,“不知道?哈,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你很怕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对不对?是南宫尔誉?你那个挽风?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凌寒?!”
胭脂只觉得几乎要崩溃了,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束缚,他的咄咄逼人几乎要让她窒息,“不是,都不是!若孩子是南宫尔誉的,今日我也不会站在这里,至于挽风和凌寒他们都是后来出现在我生命中的……”
“那么他究竟是谁?!”朱邪子御执拗地坚持着想知道答案。
胭脂脸色犹如一片死灰败坏,“我说了我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那我就告诉你,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知道他是个嫖客,那晚我和两个姐妹本来想出去玩玩,却不想被人下药误入青楼,我……我……”哽塞着,该如何说明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原来以为姐妹三人可以亲近一点,却不想误落贼人之手。回忆涌来,一步不堪,一生都是不堪,再也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一切。
闻言,朱邪子御不禁一顿,一时间忘记了使力。
胭脂狠狠地闭上眼睛,脊背靠着墙壁缓缓地下滑,抱头的双手几乎要扯下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我逃了回来,我我发现我有孕,我很惊慌,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姐姐帮我逃出了家,我不想连累姐姐就偷偷地一个人走了。那时候我唯一拥有的只有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希望生下他,然后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可是……可是……我的孩子……”泪如雨下,“他却死了!他死了!那时候他出生才一百天,就被王璟扔下山了!他屠杀了全村,而我也被他卖进了妓院!我后来回去找不到孩子!或许……或许他早就已经被野兽吞噬……尸骨无存……他还是那么小的娃娃,抱在我怀里……稚子何辜?!可是,为什么上天要那么残忍,那是我唯一仅有的……可是我还是保不住他……都是我的错!他一定很恨我,恨我生下他却又保护不了他!所以我要为他报仇,所以我成了九王妃,所以我杀了王璟,这下你满意了吗?”她声嘶力竭吼着,将过往耻辱的伤疤全都揭开,**裸地让最在乎的人看着……
朱邪子御看着她脸色梨花带雨,如此绝望却又楚楚堪怜的模样,某种怒火瞬间熄灭了,只是脑中一转,“所以真的是你杀了王璟!”回忆当初他闯入红袖阁,那时候看到的她,难怪眼底带了一抹凌厉,而他的出现恰好打断了她的计划?
胭脂的情绪无法平复,只觉得万念俱灰,“是我!哈哈,他原想拉我去当挡箭牌,我就拿着薄刃刺入了他的胸膛!是我杀了他!我是凶手!所以你绑我去太师府吧!然后娶你的玥儿,圆圆满满的!反正我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都已经无所谓了!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包括你在内!”
朱邪子御干脆一把抱住她,死死地将她的身体钳制在自己怀中,“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胭脂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怀抱,却难敌他的力气,“不要你管!我只是想亲手杀死那个禽兽!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我更加不需要你的可怜!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你掐死我吧!”
朱邪子御紧紧地抱着她,心底翻江倒海的,最初的怒妒湮灭在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只觉得随着她疯癫的波动牵动着自己的心隐隐作痛,“你真的那么想死想解脱?”
胭脂下颌抵着他的肩膀,眼神空洞无物,“生无可恋,早就生无可恋了……”
“真的已经什么都不牵不挂了吗?”那么他算什么?!朱邪子御捉住她的双臂推离自己的肩膀,再与她平视,“你招我惹我,让我为你迷惑,让我为你担忧,让我为你挂怀不下,如今你便可以一脚踹开我,什么都不管了吗?!”她可以为了过去去死,那么现在的他呢?!
胭脂凄楚一笑,“你我不过一场交易,之后自然各奔东西,你从来不想招惹你,你也不必为我挂心担忧,你有你的如花美眷,现在的我只想要一份安谧无扰……”
“你说的倒是容易!”朱邪子御气怒道,他在乎她,决不允许她不在乎他!“我许你三个条件,你嫁给我为妻,我没有不要你,你的心里就必须有我!从今后起,那就为我活着!我不管你活得痛苦也好,幸福也罢!总之,你必须给我活着!!!”
胭脂动不了,止不住的眼泪泛滥成灾,透着迷离氤氲的水雾看着他霸道猖獗的俊脸,“我不要……”若是无心她便不怕,但是她的心分明有着期待,若是让她守着他,等着他,她受不了,因为他属于太多太多的人……
“不要什么?”朱邪子御站了起来,也一把拉起了她,“你不要也要要!因为这就是你选择的,你选择将自己交给了我,就已经没有自主的权利了!!!”
胭脂看着决绝的他,心底说不出的情绪涌动,“朱邪子御,我讨厌你!讨厌你!为什么你就那么讨厌!!!”为什么非要如此纠缠不清?如果他放手,那么她就只能放手,如此也好,各不相干,可是他这样的态度让她害怕……好怕……好怕什么?她不知道……
“就算讨厌,你现在也只是我的女人,就算讨厌,你以后也只能是我的女人!”他恨声道。
胭脂痛哭不止,好似要将过去五年积蓄胸中的痛楚都要宣泄而出,很快地,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淋漓一片。
朱邪子御无奈一叹,只是任由她的哭泣。
许久许久,她才止住了哭泣,却依然停止不了哽咽啜泣,“总之,是我杀了王璟,反正太师也不会放过我的,王爷不用为了我与太师府的人结怨,不如将我送了过去,或许你们皇亲国戚两家能够缔结良缘。而我,青楼那一夜之后,残花败柳的我早该在那一晚就自我了断残生……人生至此,觉得好累,想要好好休息了……”
“住口!”朱邪子御厉声道,看她瞪着满是眼泪的盈盈的眸子看着自己,冷声道,“反正不论如何,本王的王妃绝对不会是杀人凶手!”
胭脂眨了眨眼,眼眶中的泪水又滑下,原来如此。即便是他要维护,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尊严,毕竟他是王爷,若是妻子杀人,一来颜面无存,朝廷中无法立足,二来和太师府会更加水火不容,反目为敌。但是其实,若是他将她交出去,再连为姻亲,一切嫌隙可消除……
他不会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那么这说明他的心中仍有她吗?还是执拗着不肯向太师府低头?
“不要在想着逃离,从你决定成为九王妃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你是我的了!不管你残花败柳也好,也不管那些纷纷扰扰的过去,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女人!”朱邪子御一把抱起她,“忘了过去吧!都忘了吧……”
胭脂该如何来说,忘不了,因为伤口太深,因为孤独太久,因为哀莫大于心死……
是他让她觉得心中萌动复苏,是他让她重新有了期待,是他让她看到了生机,可只有那么一株嫩芽,惊不起风雨飘摇,更加惊不起风霜侵蚀,他和她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胭脂感觉自己被温柔地放到了床上,微微哭肿的眼睛有些迷惘地看着他。
看着她犹如小白兔一般无辜的表情,朱邪子御只觉得身下一热,顺应欲望俯身而上,吻住了她的唇,痴痴纠缠,很快找到了前日的热烈感觉。
胭脂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这一刻的贴近让她很想要一点温暖,不必夜夜独对寂寞冷空气,于是尝试着反吻他,只听得他低低呻吟了一声,不堪满足单纯的吻,一手去拉扯她的衣服,很快地就褪下了她的衣衫。
胭脂心底矛盾忐忑,即使看不到未来的未来,那么哪怕拥有的只有这一夜,也就足够了。她没有未来,只有现在。心底忽然萌生了一种绝望的疯狂,让她放弃矜持,忘却了从前,忘却了这尘世的一切纷扰,伸手去解他的衣袍,纤手探入了他的胸前,抚触着那一片坚硬平滑的肌理……
这可以依靠的胸膛不会是她的依靠,可是此时此刻却是独属于她的,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她彻底拥有吧!
朱邪子御一声低咆,迅速脱下了自己的衣裳,甩了出去,再扯掉她身上的障碍,坦裎相对,疯狂相拥。
两具年轻的身体痴缠着,他的疯狂的索求,她主动的迎合,犹如彼此都干涸许久,更似干柴烈火,一旦点燃,便是熊熊燃烧,直至灰烬才肯罢休。
一夜痴狂。
……
…………
翌日。
映桥一边帮胭脂将手上的白缎拆了,看着又裂开的伤口,不禁喃喃道,“王妃,若是次次如此,我想你的伤口这辈子都好不了。”
胭脂淡淡羞赧,“我以后会小心的。”
“王爷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有伤在身,还如此不节制……”映桥熟练地帮她上药,然后拿了干净的缎子帮她绑好伤口。
“不怪他,都是我自己太任性了……”胭脂脸色羞涩更浓重。
“怎么不怪他!我听说男人这方面特别控制不住!”
“你又那么清楚了?”胭脂不禁笑道,忽然想起今天这个日子,“今日是大理寺开堂的日子,貌似我也应该过堂去应讯……”
映桥摇摇头,“王妃不必担心啦!若是必须让你去,王爷会让人护送你过去的。王爷今早出去的时候说了,让我暂时不要叫醒你,至于大理寺那边,他会借口你伤口尚未痊愈,还感染了风寒,卧榻不起,再拖一天……”
胭脂点点头,有些窘困,又有些担心,“不知道那边案情有什么进展。”王家的很难缠,如今死的还是独子,定然是海枯石烂都不会罢休的!
“如果有风声王爷肯定会告诉王妃的啦!”映桥挑挑眉,“我还记得昨晚王爷来的时候脸色沉得吓人,可是没想到今早出去的时候又变得那么温柔体贴。我真是不懂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男人的心比海底针还难以摸到!还是——”她挤眉弄眼的,“这就叫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看来古话说的是一点都没错呢!”
胭脂拍了她一记,“那你为何不去成亲?”
映桥摇摇头,“事实上也是人家避我犹如蛇蝎,一女不事二夫,所以我唯有等着咯!”
“那我还真没见过像你等得那么逍遥快活的!”胭脂笑道。
“那我总不能天天以泪洗面吧?不想哭也就只能笑着过日子了。”映桥收拾了一下染血的缎子送到门口,外面的丫鬟接了出去丢掉。
胭脂看她折回,“那么一切都是他的错?”
映桥点头,“难不成是我的错吗?我被人抛弃,可怜得很……”估计她全家都是这么认为的,才允许她暂住在一处别院里,避了众人的口舌,也让她有机会出来四处游玩。
胭脂淡笑不语,因为没有经历所以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伤痛,如此两人倒也契合,各得一片自由天地。
蓦地有些好奇她为何会成为九王府的丫鬟,“那你怎么沦落到这里来了?”
映桥有些无奈,“那是因为师父出卖了我,本来该来的是他,为人徒弟,也只能替他解忧了。不过现在看看,也不虚此行啊!”
“那你有什么收获?”胭脂随口问道。
映桥顿了顿道,“好歹替好友了了一桩心事,她也该地下瞑目了。”
“嗯?你的朋友?她……”胭脂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映桥点点头,“嗯,那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却因为被一个男人侮辱而悬梁自尽了,她太傻了,她没有错,分明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却要为那贱男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胭脂低低一叹,“世俗如此,贞洁远比生命重要……”
可是她活下来了,孤独的地活着,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一切,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如今遇到了他,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未来究竟如何?迷惘而彷徨,越是在乎,越是害怕失去……
为何,一颗心不复以往的淡然,或许是因为心中起了贪念吧!眷恋红尘,贪恋那丝沁入心脾的甜蜜,即使抓住的只是幸福的尾巴,也不想放手……
映桥有些愤愤道,“狗屁啦!还不是这世间可恶的男人,谁让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所以男人只会不断地要求女人完璧,自己则花天酒地鬼混叫风流!女人更可悲,帮着世俗为恶,帮着男人欺压女人,一张嘴巴管不住,闲言碎语句句恶毒!她就是被那些人一嘴一口唾沫淹死的!”
胭脂默然不语,心底沉压压地觉得疲倦不已……
映桥也静了下来,心底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那个男人就是王璟,那男人被刺了一刀之后原本还是有机会救活的,她气不过就……
……
…………
虽然如此又拖延了一天,但是太师府的人很显然不想放过她,胭脂早就做好了准备,生死无惧。
大理寺的大堂之上,大理寺卿主审,因为此案非同小可,不仅皇帝皇后关注着,被害之人的身份更是尊崇,若是办事不利,只怕以后官路不顺。
九王爷和太师赐座两侧,两个人的脸色皆是沉沉,只是心思各怀。
胭脂上堂,堂上肃然的凛凛堂威让人觉得有些压抑,缓缓跪下。
惊堂木一拍,大理寺卿低沉的声音传来,“下跪何人?”
“九王爷之妃胭脂。”胭脂看着堂堂在上的大理寺卿,不禁微微有些讶然,很年轻的一个男人,样貌有些粗犷,倒也还算英俊。
“国舅爷王璟被谋害一事你可人在当场?”大理寺卿对上一双秋水眸子,不禁微微一震,无端地觉得有些眼熟……
“在。”胭脂只觉得他眸光好似变了变,不禁微微蹙眉,然后低下了头,男人这样的眸光她倒也习惯,不过此刻她提醒着他不合时宜。
朱邪子御冷冷睇了一眼堂上的主审官,有些不悦。
收到萧杀的视线,大理寺卿不禁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刚才竟然走神了,于是清了清喉咙,“那你就口述一遍当时的情况,不得有虚假之词!”怎么会有眼熟的感觉?但是也清楚地知道他应该没有见过她才是,不然这样美貌的女子见过一面定然不会遗忘才是。
不过此刻,他也不敢诸多猜测,一来这是公堂的缘故,二来则是因为再多看几眼只怕两个眼珠子保不住……
“是!”胭脂领命,之前朱邪子御已经教授过说辞,她本不擅长说谎,可是此事事关重大,牵涉的不止她一人而已,昨夜辗转思虑了整晚。不论如何,她问心无愧,现在的她依然执拗地想要守住想守护的人事。“那一日,太师府寿宴广邀群臣,我亦有幸与王爷一起赴宴,随后太师千金邀了王爷说是太师有情,我便独身一人在亭台上等候……”
“慢着!”堂上威吓的声音传来,“你说你是独身一人在那里等候?若是本卿没有记错的话,太师府中人交代你还携了一个丫鬟进府,可有此事?”
“是的。”胭脂镇定如常,“只是丫鬟贪玩,那时候太师府中节目众多,我看她眼馋得不行,于是便打发她四处去玩玩,只是莫得失了分寸就行。”
“嗯,那你继续说下去。”大理寺卿说道。
“我等候之地原是为了避免家眷尴尬的清净之地,没想到没过多久,只见一黑衣人窜出,好似正被追杀,于是要挟了我以来脱身,我身不由己地随他而走,却不想误打误撞在更偏远的院落里看到国舅爷独自闷饮酒……”
“等等,当时那里可有两个酒杯,你看到的只有国舅爷一人?”
胭脂点点头,“我确实只看到只有国舅爷一人,至于为什么有两个杯子,我实在不知晓!或许是等待的人未至,或许是那人早已走了。”她记得两个酒杯,其中一个并未装过酒,若是他们去查,也只会认定约定的那人并没有来吧?至于被邀的是谁,人已经死了,无从查起。
即使心中有负疚,但是她不会为了一个屠村的匪类而附带上自己的性命,这就跟失了贞洁便去死的一样不值得,其中的道理毫无二致。
“那后来呢?”大理寺卿继续盘问。
“后来我与国舅爷呼救,国舅爷看黑衣人凶恶,便却转身想逃,只是还未来得及就被黑衣人投掷的薄刃刺穿了胸口!我十分害怕,就在黑衣人投掷那一刻挣脱了他的禁锢,国舅爷喊我救他,我本想去扶他,却不想黑衣人觉得我们太吵,便想全部杀人灭口,之后幸亏王爷及时赶到,而我也只负了一点伤,然后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了。”
“哼!”这时太师拍案而起,“一派胡言!可是有人看到你与我儿一起去的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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