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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弃妃:雪染胭脂-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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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想看你说的人!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朱邪子御冷冷道。

王太师虽然不明白具体的经过,只是心下已经撒下了疑惑的种子,便是怎么也消抹不掉了,只是,他分得清轻重缓急,这个时候,顺利成婚最是重要!

于是拍案而起,“好大胆的奴婢,竟然敢如此欺君罔上!来人哪!还不快将她拿下入狱问罪!”

朱邪子御刚想说什么,只见君皓羽潇洒旋身单膝下跪道,“请皇上恕她无知之罪!看在她曾经救过贵妃一命的份上,就饶她一次吧!”

“不行!”这时,皇后道,“今日之事非小,欺君之罪怎可以如此轻易赦免,皇家威严何存?!”想起这丫头救过那女人,心底不禁有气。

却只听得皇帝淡淡道,“那么便看在往日的恩情上,朕就赦你一次!今日才是大喜之日,此刻更是吉时,莫要为了这事误了时辰,更不要让晦气沾染这喜庆,将这丫头驱逐出门,然后继续婚礼吧!”

圣旨已下,众人即使有异议也都默然了,只憋得满胸的郁气。

侍卫奉命请映桥出去,映桥有些恨恨,“我自己会走!”

君皓羽跟了上去,却见她蓦地停下,他刚想问些什么,只见这丫头狠狠地一步上前狠狠地踩了自己一脚,那劲道不禁让他低喘了一口气。

“不用你那么好心!”映桥心底郁结之气满绕,便是拿他出气!

身后只听得司仪继续扯着嗓子含着,“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绵绵远远地回荡在冬日的天空之中……

013 掠她上马

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之上,只有萧瑟的北风,还有地上流淌的雪水,因为冬夜森寒而冻结成冰。

好冷,却比不上心冷,迷茫地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只有很远很远的那一处,才有明晃晃的灯火,甚至还隐约可闻强弩之末的欢声笑语。

再回头,脚步没了方向,只是麻木地往前走着,耳边还回荡着他冷冽的话语,虽然明白他的苦衷,但是心底还是忍不住泛着苦涩。

厚重的暖裘遮挡不住心口呼啸的冷风,有种恍然的茫然,她来这里做什么呢?不过自讨没趣,不过自寻烦恼,不过自己伤心而已……

她该走得远远地,何必自撞南墙,何苦亲身去感受着那份喧哗喜庆,何必要去倾听他刻意的冷酷无情,一切都是自找的……

停下脚步,再看黑漆漆空洞的天空,打更的声音响起,才发现夜已入三更了。

这个时候,他们在做什么呢?洞房花烛夜,该是暖融融喜洋洋,不像这暗无天日的街道,漆黑森冷得让人发颤……

他说他不会碰她的,可是既然娶她是迫不得已,那么碰她如果也变成了迫不得已……

只是,碰了又该如何?他们已经礼成为了夫妻……

心底炸开一片乱糟糟的,不禁觉得眼前飘落了几分白瓣,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接,仰首看着天空沸沸扬扬,原来又下雪了,下午的晴朗灿烂好似一梦,就像那一幕幕好似的幸福,都似幻觉,让人有种踏足不到现实的感觉……

前路迷茫,后路却回不去了,只有不断地往前走……

忽然听得身后踢踏的马蹄声,在这夜深人静的夜里竟显得如此轰然,胭脂心底一惊,却不知道来人是谁,下意识地想要寻个地方躲好,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那马急速飞驰,马蹄张扬,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胭脂不禁睁大了眼睛,那马直直地向自己奔来,只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这马儿践踏成泥了!

只见那骏马飞驰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自己的身边,下一瞬,只觉得自己腰身一紧,身子已经轻盈掠起,然后被安放在了他的面前。身子一僵,后背传来稳健的心跳,还有熟悉的气息盘旋而来,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了。

朱邪子御一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身,眉宇之间的忧虑戾气稍稍淡化了一些,只是眼底的阴鸷冷然依然存在,双腿狠狠一蹬马腹,“驾——!”

胭脂只觉得冷风迎面呼啸而来,不小心呛得难受,几声咳嗽,有些无法适应这样飞快的速度,可是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怒气,是因为她不尊约定跑来了吧?

可是这个时候,他不该待在他的洞房里吗?他就这么跑出来是为了自己吗?这样一来,岂不是会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吗?

心底有着万千的疑惑,也有着深深的歉然,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只听得他低低在她耳边道,“别说话。”因为寒风太过凛冽,一张口,冷风灌入口中,反而会伤了自己。

胭脂只得缄默,寂静的夜里,安静的巷子,骏马疾驰而过,踢踏之声在这夜里显得尤其动人心魂,迎面而来冷冽寒风刺得人肌肤硬生生地疼痛。

朱邪子御不禁微微皱眉,干脆一把拉过自己身上的披风覆盖了她整个人,继续疾驰过深夜。

胭脂被厚实的披风覆盖着,虽然看不到前方,刺骨冷风的迎袭也减淡了不少,便暂时安然在他怀中,感觉着骏马飞驰的迅猛……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他们会去哪儿?只是,他们又能去哪儿?

冬夜最是醒得缓慢,骏马在等候的队伍前停下,朱邪子御旋身下马,一把将她抱下扛在肩头直接塞进了马车,然后再上马,挥手道,“走吧!”

胭脂拉下头上的披风,感觉到身下的马车缓缓移动了起来,扑在窗口看向外面,他们竟然已经出了城门。

心底是满满的疑惑,忽然想到什么,不禁心跳缓了一下,便查看着队伍,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这才心情放松了不少,王玥儿似乎不在队伍之列……

那么,他们要去哪儿?尤其是今夜如此重要的日子?

再望向队伍最前列的背影,一颗心瞬间安稳了下来,不论去哪儿,不管心底的疑惑,一切都显得不怎么重要了……

马车不断前行,晨曦已至,今日的阳光也是格外的灿烂,金灿灿的阳光照耀着整个天地,为银色的世界镀上一层金芒,积雪初融,树梢偶有积雪滑下……

胭脂的心情蓦然变得极好,或许是因为感受到某种郁结正在消散,某种不愿意触碰的禁忌正在远离,虽然它会一直存在,可是暂时……

…………

……

晚上休息的驿馆应该也是实现安排好的,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又累又倦,腹内也是空空。

队伍停下,胭脂想要下车,却看朱邪子御已经走来,一把扛起她,然后率先进了驿馆。

胭脂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只是刚看他冷酷的表情,也明白他的怒气未消,下一刻,她便扔到了床上,他随之覆身而上。

四目相视,他让她看清楚了眼底凝聚的风暴,胭脂有些嗫嚅道,“对不起……”

“对不起?!只是对不起吗?一句话对不起有多大的作用?”他怒道,“你分明知道不该来的!若是你出现,皇帝、皇后、太师怎么想?!你心底一定明白,你的出现只能给你自己招致杀机!”

“……所以我走了!”胭脂黯然道。

“走了?你以为走了就好了吗?映桥的出现,便已经让他们起疑了!你一个人出去,该是有多么危险?!”他恼,“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吗?那里不到时候走不开,半夜那么冷,你却一个在街上逛荡,你……”

“对不起……”胭脂呢喃道。心底的苦涩依然存在,她也早已后悔,“我只是很害怕……”自恼徘徊在得失之间,有时候揽镜自照,真的一点都不像以前的她。因为在乎,所以害怕失去,因为深知命运无常,所以更加惶然。

“我不需要对不起!”朱邪子御道,“你只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胭脂缄默,咬唇。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相信命运罢了!什么时候开始心底默默认定,得到的永远会失去,拥有也只是暂时的……

她的沉默让他的恼怒好似忽然失了宣泄的途径,如此烦闷,却也如此无力,看着她敛眉的内疚,他蓦地狠狠地吻住了她。

积蓄了一夜的担忧,压抑一天的怒气,瞬间都在此刻爆发,悉数化成蓬勃的欲望,粗鲁地索求,急切地抚摸,微带了惩戒的啃咬,在彼此衣衫褪尽之后,他狠狠地进入了她的身子。

情潮翻天,一室盎然。

当攀升顶峰,当余韵不断,彼此只剩下浓重的粗喘,他从她的身上翻身至一边。

当迷离的眸光渐渐归属平静,她才翻身趴上他的身子,听着他有些久违的心跳。是的,久违,虽然不过时隔一日,依然觉得好似隔了好久好久……“我知道你瞒着我成亲的日子只是不想让我多想,我也一直努力着无视你们的婚事,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突然。原来想象和真正面对是不一样的,之前一切的准备彻底摧毁崩溃,我迷茫不知所措,我好害怕,我觉得我的希望在剥离我的生命,那种绝望让我觉得灭顶。这世间有那么多的迫不得已,那么我再次迫不得已地失去你……那么我该怎么办呢?命运总是太过无常,从前我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冷硬了,可是才知道失去了仇恨的支撑,我薄弱得只剩下自怨自艾……”幽幽的声音飘荡着,好似来自飘渺的远方……

朱邪子御可以感受到她的飘忽,“命运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是吗?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胭脂有些茫然,“是吗……”谁不想捉住命运,只是现实总是让人低头。

“是的!至少如今并肩奋斗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不是吗?”朱邪子御抚着她的脊背,“不是只有你一个对前途迷惘不知,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若是一辈子都那么活在恐惧里,那么即使拥有一切,还是不会得到幸福的!有些时候,必须要靠你自己走出来,只有足够强硬,才能对面风风雨雨!”

胭脂当然知道,道理谁都懂,或许,她真的该坚强,而不是处处顾影自怜,因为她无法承受失去如今拥有的唯一的爱,那么便不能退缩,若是命运依然无常,那么至少不要有遗憾……

不禁想着,脸蹭了蹭他的胸膛,“我们要去哪儿?”

“海边。”他淡淡道,闭目,小憩。

胭脂不禁顿了顿,那是很远的地方,只是这个时候选择去边关,是否有欠考量?

他知道她的疑惑,于是道,“别想太多,一切自有安排……”

胭脂仰首看着他的脸,她以后会慢慢地知道吧?心底又不禁责怪起自己的唐突……

014 有心之人

一路风尘仆仆,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救了一个落难的女子,然后她便是要感恩戴德地跪求下来伺候,可最终还是将她留下了,马车疾驰着离开。

终于到了目的地,当马车停下,胭脂微微掀开帘子看去,迎接的阵仗并不大,倒是可以看得朱邪子御脸上的几分欣喜,想来来迎接的那人是他的故交。

等得他们说了几句,他便往这里而来,前面的帘子被掀开,他伸出一手,胭脂会意地将手搭上他下车。

已经是晌午,阳光灿烂,虽有清风徐来,倒也不觉得冷,反而让舟车的劳顿随风消逝了不少。

刚才那些人也随之而上单膝跪下行礼,“属下等参见王妃。”

听着这个称呼,胭脂欲言又止,侧首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只觉得他只是淡然以对,自己便也不需要解释什么,“起来吧。”只是隐约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跪在地上的骆冰起身,视线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本不该无礼去探视,但是心底多少有些好奇,想当初随着王爷去青楼,便也只听过这声音,倒是一如往昔一点都未改变,如今再看这容貌气韵,倒也与王爷相宜。

感受到了他的注视,胭脂不禁顿了顿,或许是因为他的眸光只是好奇,并没有其他不敬的意味,便也只是报之礼仪一笑。

这时,听得朱邪子御道,“本王要先安顿下来,你再跟报告这里的事情。”声音隐约有些冷意。

“是!”骆冰顿了顿,作揖称是,知晓他有些不悦了,于是便领路带着他们去了安顿的地方。

胭脂一路走过,这里的庭院极美,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都是雅致清闲,未见一丝一毫的奢靡,虽然是冬天,飞尽的黄叶,衰草枯黄,那偌大的碧蓝的湖畔隐约有些雾气蒸腾,别有一番冬韵,若是春景到来,定然也是生机勃勃,美丽得让人向往吧!

看她的脚步缓下,朱邪子御拉起她的手,“喜欢这里?”

胭脂点点头,“嗯,我好喜欢那个湖,湛蓝透彻的颜色像是天空的颜色……”

“那就好。”他微微而笑道,“那么我想你会更加喜欢外面的大海,我们先安顿下来,待会就带你去看看,很美。”

“嗯!”胭脂心底有几分高兴。

……

将胭脂安置好了,朱邪子御便暂离了这院落出来去,骆冰已经在等他了。

掩门而谈,骆冰将这些年沿海的事情禀告了一番,然后道,“羌国的三皇子已经顺利地回到他的国境,那里皇嗣虚空,他这一去,只怕是理所当然地接了皇位……”

朱邪子御点点头,“这个本王早已料想到了,若是他能够承接皇位,对羌国百姓未必不是一种福祉。”

骆冰并不是很了解那人“只是,却不知道他对琅琊国是否是一种祸害……”想当初那二皇子野心勃勃,委实惹来不少杀戮。若非王爷有令让他放行,并且确保他安全归去,他心底还是会有忌惮的!“而且他似乎有意无意地总是想要铲掉我们设立在羌国的使者行馆,只怕其心……”

朱邪子御倒不担心,“若换成了本王,也不愿意事事落人耳目,傀儡的感觉总是不好。他既然决意子承父业,自然也是想肃清一切外力,能够自立自强的。”

“只是,这样一来对我们来说,总是有些潜伏的危机存在……”骆冰担忧道。

“和平便是好事。”朱邪子御淡淡道。

“可是……”骆冰心底还有犹豫,“王爷信他?若是以后生了变故……”

“我只是相信他不会拿整个羌国来冒险。”朱邪子御淡淡道,眸光再掠过他的脸,细细打量,才发现他真的变了不少,“这些年,辛苦你了。”

“王爷说笑了。”骆冰有些憨然道,“多谢王爷给的这个机会,才让我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这些年的经历让他也能够独当一面了,如今也算是身居要职,比起以前更加沉稳干练了。

朱邪子御点点头,“只是让你背井离乡在这里逗留那么多年一次都没有回家探望,总是有些对不起你。”

“有王爷替属下照顾家眷,属下自是感恩而放心驻留在这里的。”骆冰低头道。

“不论是谁照料,老人家心底的感觉总是不同,这一次,你随我一起回去吧!”

“真的吗?!”骆冰不禁有些狂喜,心底虽然安心,但是思亲之情从中来,从未断绝,“多谢王爷成全!”

朱邪子御一边翻看了一下重要的卷宗,大致浏览了一遍,唇角带了几分欣然。

骆冰伫立一旁,喜色从未从眉梢退去,不过,心底也想到了一些事情,“王爷,你和王家千金新婚的事情……”这其中,自然有玄妙。

“若要取之,必先予之。”朱邪子御淡淡道,眸光没有从卷宗上撤回。

骆冰瞬间了然,这一次,王爷谎报军情,将他从帝都召了回来。王家的人想要得到的也不过只是让天下知道九王爷是他的女婿,他们已是一家的讯息吧!

倒也不怕王家安插在这里的人知晓他的谎言,毕竟羌国使者行馆遭遇的攻击也是现实,他太了解王太师专门安插在这里的门生了,平时招摇,性子多疑,胆子却如鼠一般,当初事情一出,他便是惶惶不可终日,就怕半夜遇袭,丢了小命。

他心情朗朗,当初见过那个皇子,还是他亲自护送回去的,那样的人,那样的性子,也不像是笨人,王爷说得对,若是他真的心有企图,至少不会再自己的国界内动用了他们的行馆,这是一种不满吧!

那么如今,他们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

夕阳西下,天空云霞淡彩,胭脂伫立城墙之上,远眺着无垠的大海,这里美的就像是第二面天空。

欢声笑语,那是渔夫满载归来的声音,一派和乐安详之景。

朱邪子御看着如此场景,也不禁觉得十分欣慰,想当初,这一片都是血色汪洋,哪有今日的民生民情,什么都不重要,百姓需要的便是这么简单,和睦和乐,天灾难免,至少不该增添因为欲望而起的人祸。

胭脂道,“这里真好,忽然感觉一下子又站在了人间。”

他明白她的想法,“但愿这里以后永远是人间。”而不是炼狱。

兵家重地,胭脂自然可以想象着这里曾经的战争,“嗯。”看着海水无边无际,远远处海天一线,云蒸霞蔚,氤氲梦幻。

“在想什么?”他看着她眸光好似看得很远很远,“我已经将他送过这片海,他应该正在他自己的寝宫中。你是在想他吗?”

胭脂不禁顿了顿,唇瓣含着半抹笑意问道,“嗯,我是想到挽风,不过如今他安然,我对他的担忧也放心了。”

“是吗?”他不置可否,“若是他知道你在这里……”

她侧首搂住他的腰身,“难不成你在担心我会跟他走了吗?”

“或许你曾想过跟他走,会淡化很多很多伤害……”他眸光有些捉摸不定。

“没有,我是想过离开,却从未想过下辈子就跟着哪个男人走。”她淡淡笑道,海风扑面而来,带起青丝飞扬。看着他眸光溢出些许光彩,不禁继续道,“并非只想为你守洁,只是你是我对人生的最后一拼,如果没有你的心不再属于我了,不论是生是死,我都会走得彻底。”

但见他眼底那一抹光彩犹如灿烂烟花一般消逝无踪,朱邪子御总能感受到她如此强烈的希望,还有伴着淡淡的绝望,让他惆怅,让他忧伤,但是,“你说得对,我只会是你生命中最后的一搏,我不会负你,也不允许你再有下一搏。”他霸道。

胭脂笑而不语。

天色已经蒙上了淡淡的暮色,转身看内城,那里篝火冉冉,似乎有盛宴等待。

朱邪子御知晓她的疑惑,于是道,“那原是庆贺丰收,之后因为打了胜仗,如今想必是欢迎我们,去吗?”

胭脂点点头,“自然是要去的,我喜欢这里,想必也喜欢这里的民俗风情。”

在众人的迎接里塌上石阶入席,眼前欢声笑语未歇,夜色渐渐深浓,篝火熊熊燃烧,一如人们的热情,歌舞盛宴缓缓展开……

胭脂看着自己席上,摆放的大都是海鲜居多,这些都是这城中百姓的劳作。

他淡淡一笑,为他剥虾蟹,动作熟稔,胭脂觉得幸福,却也觉得有些诡色,眸光掠过下面,不经意看到那些舞娘抛来的媚眼。

朱邪子御将剥好的虾子放到她的碗中,却看她眉头微凝,“怎么了?”

胭脂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冷,可是你看她们,个个都身穿得单薄,却还是笑容满面,我真担心她们着凉了……”

朱邪子御知道她有些言不由衷,却也只是淡淡道,“那是因为她们心底有一把火。”

“是吗?”胭脂点点头,“倒也看得出来……”

他也只是笑。

一舞罢了,这时,看到一人上前道,“属下王若安参见王爷,恭迎王爷莅临,也恭贺王爷新婚之喜,特此奉上……”

015 与共

但见那人退下,然后声乐缓缓张扬,一女子长长的水袖挥舞,妖娆的身段夺走了全场人的目光。

骆冰不禁微微皱眉,刚才那人便是王家安插的人,也是王太师当时的门生,虽然说对被派到此处一事诸多微词,但是也仗着因为王家撑腰,丝毫不将同僚放在眼中。前些日子,获报帝都传来皇后之子二皇子被封为太子的消息,他便是要求全城同贺,目的也便只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势,一度胡作非为。

如今,看他谄媚迎合的模样,骆冰不禁冷冷一笑,若是讨好,也不该用如此方法,万一帝都里的王妃知晓,那便是得罪了。不过,他倒也了解他心底的想法,他一定觉得每个男人都如他一般吧!如今老婆远在天边,是男人都会馋涎美色,但求一夜风流……

朱邪子御自然识得他,那是在王璟落跑之后,王家人再派遣来此的,据说是王家的远亲,也是王太师的门生,看他一副如此亲近的模样,也不禁淡冷一嘲,看他如此表情,倒好似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家人了。

再看那舞步纤纤的女子,竟然觉得有几分眼熟,这时听得胭脂道,“那不是我们路上救下的那个女子吗?”微微有些讶然,他们已经是连着赶路了,这女子当时孤身一人,身上身无分文,据说也是生客,竟与他们同一天到了这里。除非有些事情,本身就是刻意为之……“还是让他费心了。”

朱邪子御闻言,不禁一笑,“不舒服了?”

胭脂摇摇头,“或许可怜的是她吧?”身不由己的人,最是可怜。

他挑眉,在她耳边低语道,“那我就收下她?”

“这是王爷的权利,不是吗?”她淡淡道,不以他故意的挑衅为意。

“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看着她看似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眸子里已经泛起某种不悦。

胭脂对他一笑,“王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他搂着她肩膀的手抚了抚她的手臂,却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下一刻只觉得大腿上一疼,看她依然云淡风轻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不禁苦笑,他道,“我想我知道答案了。”这力道真是用足了,估计那被拧掉的一块已经淤青了。

这时,一曲歌舞已罢,那女子脸色颇显得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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