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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弃妃:雪染胭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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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邪子御点点头,跨步进府,虽然夜色苍茫,但是王府里一片喜气的布置,熟悉的布景让他心底萌生暌违的感觉,只是偌大的王府,心口还是有一点点空荡荡的寂寥。
这时,眼前迎来一个丫鬟,看到他之后,神色先是迷惘,后来恍然,俯首行礼,“王爷!”
朱邪子御并不认识她,不过看她的神情,都是等了他许久的惊喜。果然,听她欢欣道,“王爷,您可算回来了!王妃和公主都等了你一夜了!您没有回来,小公主怎么哄都不肯睡,王妃只得让奴婢在这里等着,一有消息就去通告!”
闻言,朱邪子御下意识地一怔,虽然早已知道,可是乍闻还是觉得十分陌生,恍恍惚惚的,总觉得这丫头口中的人飘渺而不真实……
不禁扬了扬唇,淡淡的嘲弄浮现,不过想起那个曾经带给他惊喜的生命,心头还是隐约窜起了难以言喻的喜悦,“走吧。”那他未曾谋面的骨肉呀……
“是!丫鬟赶忙在前带路。
却不想丫鬟将他带到了引凤阁,朱邪子御不禁皱眉,这本是为他的妻室准备的,这个女人是否也太大胆了一点?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丫鬟奉命退下,只当是夫妻团聚,不喜外人在一旁。
朱邪子御跨步进入房内,这引凤阁布置与以前大相径庭,少了以前的素雅清净,此刻装饰以朱红金黄为主,奢华靡靡,置身其中,心情说不出的浮躁之感。
室内很静谧,他这才发现,一侧贵妃椅上,一个满头珠翠一身闪眼艳丽绫罗的女子正坐在贵妃椅上大打瞌睡,旁边则有个小女娃趴在地上,双手还抱着她的小腿,睡的正酣。
朱邪子御的眉心拢起了小山,她只顾着自己昏昏欲睡,放任女儿趴在冰冷的地上,虽然还有一层地毯,但是地气依旧煞人,更何况还是那么小的孩子……
几步上前,他弯腰抱起地上的孩子,却听得小女娃口中不依不饶道,“大胆狗奴才,不许打扰本公主休息……”小小的巴掌打来,竟也有点力道,年纪小小,语气带着几分骄纵,再看,眼睛依然闭着,声音也带着浓浓的睡意,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萧落雁被惊醒,乍看到眼前的男人,先是被吓了一跳,再看才发现眼前的男人便是她等了一夜的人,“王、王爷,您可回来了!”依然俊朗的眉目,英挺得与当初如出一辙,只是黑了些,但也为他多平添了几分冷酷之气,她只觉得一颗心跳快了几拍。
所谓“家”②
“芷萱刚才迷糊微醒,并不是有意冒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萧落雁看他眉头皱得深深,不禁解释道。
朱邪子御点头,将孩子抱还给了她,“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看着安睡在母亲怀中的小脸蛋,心情瞬时柔了柔,这孩子有床气,想想这些年,他并未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心底着实有些愧疚……
萧落雁闻言,娇软的身子依偎上前,声音柔和得几近谄媚,隐约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萱儿知道她的父皇今日要回来,昨晚便是一夜没睡,妾身也是,只是我们等了很久很久,王爷一直没有出现,所以我们母女两便在这儿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走近了,她蓦地发现他的侧脸上有着淡淡的手印,很显然有个巴掌就此扇过……
虽然心中好奇,但是她还是选择了敛默,毕竟如此之事,事关男人尊严。
朱邪子御伸手抚弄过孩子嫩白的脸蛋,虽然陌生,但是血浓于水,他想很快地,只要彼此熟悉起来,就会打破那道藩篱隔阂了。
这时,他看萧落雁想要叫醒孩子,于是赶忙道,“不必了,她既还睡着,就让她继续睡,时辰也不早了。”
“是,王爷!”萧落雁点点头,眸光一转,也有她自己的打算,于是招徕奶妈,细细叮咛了几句,才让她将孩子带走。
转身,恰好看到他在碎玉桌旁坐下,她整了整自己的仪容,袅娜上前,抢先为他倒了一杯茶,“王爷,让妾身为你斟茶。”倒了一杯茶,将茶杯递到他手上。
朱邪子御饮啜了一口,借着淡淡茶香消去口中的酒味,思绪不经意晃荡,又想起那张扰人的姣美脸蛋,不禁灌了茶水,一饮而尽,好似要借此洗涤去某些暧昧不明的纠结心绪。
随即起身,随口吩咐道,“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女人,真的都差不多!眼前的女人是,那个女人更是,心中贪念着的还不是荣华富贵,一如九王妃的位置。
萧落雁一愣,自然不肯让他就此离开,低着头,声音怯怯的,好似有着无限的委屈,“王爷不留下来吗?”
朱邪子御抿唇不语,一手伸出,拖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这也是一张绝艳的脸蛋,妆容也是经过精心装点的,美眸楚楚,唇角眉梢饱含风情,一身富贵的艳丽,但是始终挥之不去那一股风尘的俗艳之感。
萧落雁心底有些紧张,虽然这一刻她准备很久很久,但是在他深邃眸光的凝视下,还是有种恐惧滋然而生,不过,这并不能阻止她想做的事情。
身子更依偎了过去,声音带着淡淡的羞赧,“王爷,让妾身伺候你更衣梳洗休息吧!”
朱邪子御本想说点什么,这时候,蓦地听到侧房传来隐约的婴儿啼哭声,不该是芷萱的,那哭声昭示着孩子还很小……
萧落雁微微一惊,眸中闪过一丝忐忑的光芒,转而也顺着他的眸光望去,淡淡地解释道,“王爷,那孩子是臣妾去年年尾在庵堂内吃斋茹素的时候捡到的孩子,庵堂容不得男人,臣妾便私自做主将他带了回来……”还是担心他会怀疑怪罪,她继续道,“王府虽然锦衣玉食,但是难免日子寂寞,我虽有萱儿相伴,但是心中时刻记挂着王爷的安危,便去庵堂住了一年有余,一来为王爷祈祷万福,二来也借以消脱红尘之气,让菩萨帮我洗涤过去的不堪,只望能够真正配得上王爷。三来,妾身想这孩子是菩萨赐给妾身的,留了下来可以给萱儿做个伴,也指望他能够带给妾身福气,让妾身再为王爷诞下一个王子……”
朱邪子御一直是淡淡的神色,无波无澜,“既然这府里都是你在主事,留个人下来也是件小事,就随你去吧!这几年,辛苦你了。”
“王爷说笑了,这一切都是妾身的福气,若不是王爷当年为妾身赎身,只怕现今妾身的生活惨淡……”
“旧事就不必再提了。”朱邪子御淡道,随机率先步入了内室。
看他走去的方向,萧落雁大喜,这便昭示着他今晚要留下来宿夜了!赶忙追上了他的步子,进了房门之后,将寝居门扉落栓,再去为他更衣。
退下了外袍,她下意识地去解他的亵衣,却被他握住了双手。
朱邪子御淡淡道,“睡觉吧,你我今天都很累了。等天一亮,我还要进宫去一趟。”意思不言而喻,不为什么,只是此刻真的提不起兴趣,因为充斥鼻尖那浓浓的胭脂水粉味道,因为想起明天进宫可能遇到的人事,更因为心底最深处莫名的烦躁。
“……是!”萧落雁有些不甘地低低应声道,不过她也明白,有些事情,急不来……
作者题外话:这几章补明天的
忘情弃爱
一年前,皇帝下令驱逐羌国人,事先应该做足了准备,当侍卫扫荡整个京师的时候,所在名单上的人无一幸免,挽风便是其中之一。
一处静寂闲亭,苍翠垂柳,茵茵碧草,粉色曼纱轻扬,玉壶微倾,两杯薄酒,对面而坐,各有心怀不同。
举杯饮尽,胭脂淡淡含笑,“这一杯酒,祝你一路顺风。”
挽风看着杯中佳酿,心情却甚是复杂,“胭脂,跟我一起走吧!”英俊儒雅依旧的脸庞不复昔日的潇洒,此刻的他,正处于人生的窘境之中。
胭脂淡淡而笑,“你该知道,我愿意见你,完全是以朋友的身份,你不嫌弃便好,胭脂也不需要可怜。”当初救他,不过顺手之劳,她不会追问他的身份,也希望他不要逼问她的过去,这辈子,她注定与任何男人无缘了。
“不!我并不是可怜你!胭脂,跟我走吧!虽然跟着我暂时会吃点苦,但是只要到了……到了我家,我就会给你安定尊崇的生活,我一定会让你一生幸福的,再也不用倚门卖笑,再也不用过这种漂泊无依的生活!胭脂,相信我!我承诺的,我一定都会给你的,只要你跟我走!”
胭脂摇摇头,她的心真的已经麻木了,如此诱惑,飘萍的她该是极其向往才是,可是她什么感觉都没有……“不,我想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我想要的幸福也不是换个地方锦衣玉食就能得到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虽然我曾救过你,但是你也帮了我不少,你并没有欠我。”
他自然知道她只是想拒绝疏离,“过去对你来说既然是负担和噩梦,那又为何逼迫自己承受着?就此忘记不是更好吗?”她虽然当他是朋友,可是她的过往从来只字不提,他知道她心底有恨,有时候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支撑她活下来的便只有那份恨意!
如今对他来说,局势是大大的不妙,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快速离开的,可是一想起她孤寂落寞的背影,他的双脚就仿若压着万斤石头,无法转身,也不想转身离去……
胭脂淡淡一笑,敛去其中只有自己了解的爱恨情仇,悉数揉碎在心底,散开艰涩的滋味,独自饮啜……
“放不下,也不能放下。”这便是她的答案,因为这是她生命里唯一剩下的惦念。
她的执拗是他的无奈,他只能踟蹰徘徊在心意和现实之中,“胭脂,人生苦短,至少,你要给自己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也给我一个可以让你幸福的机会……”
胭脂却从袖口掏出一包由锦缎包裹好的银子,“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我一直都相信你不凡的身份,你还是回去属于你自己的地方!而我,也有自己的归宿……”
挽风看着她看似淡然却又如此坚毅的绝美脸庞,一切的劝说想要出口,却又觉得如此无力,不是他不努力争取,而是始终她还是将他置隔在了远远的外面,不得僭越分毫……
进宫
当萧落雁醒来,枕畔早已空虚,就连衾被下也早已凉透,若不是昨晚的记忆太过真实,还真以为不过一梦醒来……
这时的朱邪子御已经进宫,面见了皇帝,他也只是例行询问了一些事情,大捷的喜讯之后,对战事细节并不感兴趣,倒是对他之后的去留动向倒是十分关注,再来便是恩赐,却被他婉拒,良田大宅他不缺,金银珠宝不稀罕,娇美佳眷天下皆有,何况他无意留一个他的眼线在身边。
出了朝堂,脚步有些犹豫,久违的地方,其实皇宫也是他的家,自小,他便是在宫中长大,残存的记忆已经飘渺,淡淡萦绕心头的,总是温暖而伤感的回忆,下意识的,他往御花园而去。
初春之时,柔和阳光并不浓烈,春风和煦送爽,御花园中嫩叶抽芽,芬芳吐蕊,新绿中姹紫嫣红点点,赏心悦目。
本想寻了一处偏僻的地儿,本想好好小憩,却不想清净难觅。只见一人带着几个宫女眸光四顾,正神色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那人……朱邪子御觉得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骆殊妍以前的侍女,此刻,耳边传来她焦躁的呼喊声,“大皇子,你在哪儿?别躲了,快出来吧……”
大皇子?朱邪子御顿了顿,可就是骆殊妍口中他的骨肉?不禁眯了眯眼,据闻骆殊妍虽然比皇后迟了一个月怀孕,可却比皇后早了十来天诞下了皇子,庶出之子反成了长子,嫡子居二,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小幽乍看到他,不禁一楞,却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乍然遇上,赶忙上前,躬身弯腰,“九王爷。”
“免礼。”他淡淡道,“你在寻大皇子?那么多人,连个三岁的孩子都看不住吗?”语气里,自然有些责难。
“王爷有所不知,大皇子虽然只有三岁,但是调皮得紧。皇上见他聪慧,便早早已经请了授课先生,只是大皇子却每每带着二皇子逃课,次次惹得皇后娘娘斥骂大皇子是野孩子……”小幽有些委屈道,在宫中生活了那么多年,自然懂得拿捏分寸,不过,皇后虽然话语讥讽,隐约有这个意思,却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这么说,毕竟,那是皇子。今日,她敢添油加醋,自然是因为眼前的男人身份特殊,想当初她家小姐的那一封信……
偷偷仰首偷觑了他一眼,看到他盈眸里瞬间布下阴霾,心底不禁有些得意,俯下头,唇边扬起得逞的笑意,虽然这几年来,他并没有捎信回来,甚至对皇子降生一事置若罔闻,但是她也明白,当初种下的种子,总会生根萌芽的,更何况……
思及此,她自己也不禁有些惶惑,虽然九王爷和当今皇帝乃是亲兄弟,可是大皇子长得……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树上的小人
朱邪子御心底萦绕着那三个字,野孩子,这算是含蓄的词汇了,换言之,便是野种吗?
从来就知道,这后宫生存不易,虽然孩子还小,但是朝中局势已成对持之势,曾几次提出册立太子的人选,立嫡立长,僵持不下。不过这些他暂时不关心,却想知道那孩子这些年是否经常受到欺凌?
莫名的,心头一酸,虽然心底不愿意承认那是他的孩子,那不应该是他的孩子,可是这些年,心底有种莫名的羁绊,时常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这个未曾谋面的孩子。想想,有时候连自己都有些鄙夷自己,莫非真的是寂寞太久才会如此多愁善感吗?
蓦地,他眉头一皱,清晰地感觉到一颗石头凌空飞来,只是他并没有出手,下一刻,小幽一声哀嚎,一手捂着额头,“啊——痛……”
朱邪子御只是皱眉,眸光瞥了一眼那已经抽出嫩叶的老树枝桠,满满一树,苍翠欲滴,也遮掩去了藏身其后的人……
小幽有些诧异地望着他,“王……王爷……”因为四下查看并无人在此,身后几个宫婢自然是不敢如此大胆的!只有面无表情的他,眸光沉鸷得让人难以窥探,会是他吗?是她说错了什么吗?
朱邪子御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淡淡道,“以后说话小心点,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勿要挑拨后宫关系,还是快去找大皇子去吧!”
“是……”小幽有些委屈,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难道他不相信大皇子是他的儿子吗?不过,等他见了,或许就会相信了……
看着她走远,朱邪子御侧首,眸光微微漾动,心情有些微妙。
春风吹起,粼粼湖水碧绿如绸,也带起一树的嫩芽沙沙作响,隐约可见翠绿的新叶间,一根明黄色的束发锦带飘扬……。
刚才,他并未出手阻止,是因为可以感受到凌空而来的石头虽然有些力道,但并不会有多少杀伤力,再来目标不是他自己,这才选择袖手旁观的,再来敏锐的耳力随即听到风中传来隐约稚嫩得意的笑声,他便知道,那树上藏的人该是……
此时此刻,树上那根在此上弹的简易弹弓重新对准了他……
小小的手儿费尽力气拉出弹弓,瞄准目标,射——
却不想,朱邪子御只是一个转身,便轻易地将石头夹握在了手心。
树上的人显然有些不服气,随即又上了一个弹丸,调整姿势准备再射,却不想脚下一滑,一声惊喘,身子直直往下坠落,却没有迎来预期的疼痛,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已然落入了一个有些生硬的怀抱中……
初遇
手臂上的重量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轻很多,朱邪子御眸光有些微妙,这张小脸……
还未等他细看,怀中的小人儿便扑腾起来,犹如一尾离水的活鱼,挣扎着要逃离他的怀抱,窜回地面去。
“还不快放下本皇子!”底气十足的声音虽然还是稚嫩,但是威吓十足,此刻的小人看起来有些狼狈,偷袭不成,这人倒变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再者,他讨厌这种不由自主的感觉,被人抱着,一点威仪都没有了!
感受着怀中孩子如此活力十足的生命,朱邪子御眸光闪了闪,不可否认心底那一份探究益发深浓起来,这孩子真的会是他的骨肉吗?血浓于水,有种天然的感觉割舍不断,至少,此刻扪心自问,难以忽略心底漾动的涟漪,有些理不清道不明……
依言放下他,只见他整理自己的黄色锦衣,端起架子,那股子凛冽气势倒是浑然天气,“你是谁?这里是皇家苑囿,岂容你私闯?!”
“朱邪晟睿?”是他吧?朱邪子御试探问道,虽然心中确认这应该不是皇后的儿子朱邪晟煜才是。
果然。“大胆!”朱邪晟睿正色道,“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敢直呼本皇子的名讳?!见过本皇子,还不下跪行礼?!”
朱邪子御淡淡而笑,大手抚上他的脸蛋,“小东西,我救了你一命,你一不道谢,二不叫……九王叔,反而口口声声让我给你下跪行礼……”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的小人儿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嫌弃地避开他的大手,这一刻双手吊上他的手臂,“你是九王叔?你真的是九王叔?!”眸中瞬间褪去那一份冷漠,转而换上兴奋而喜悦的颜色,若是外人见了,还真以为两人早就熟识,亲昵的关系非同一般…… “母后从小就跟我提你,你终于回来了?!那你下一次什么时候再去打仗?!”
朱邪子御有些受宠若惊,只是他的话,到底是想他,还是驱离?不禁挑眉,“你希望我快点再离开这里?”
朱邪晟睿摇头,眸光熠熠,“当然不是!九王叔,你下次去打仗能带上我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孩子才三岁有余,就想上战场?而且这话题和态度跳得可真快,倒是把他弄得有些迷茫了……
“母妃跟我讲很多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也听了很多九王叔的战绩,睿儿是男子汉,也要去驰骋疆场,杀敌护国……”他说得天真。
虽然他离京三年有余,但是在帝都的影响力却没有被撼动过,反而随着捷报频传而更加深入民心,自然也有些关于他残酷无情的传言穿插其中……
“你还小。”朱邪子御摸摸他的头,心头有些欣慰两人能够投契的如此之快。不论他是否他的亲骨肉,但是他很喜欢这个孩子。
可以想象骆殊妍的灌输,还有外界所见所闻多了耳濡目染,这才养成了他对他这般崇拜的心态。虽然两人并未谋面过,但是小孩子的心态,从来不畏陌生,只是一径遵照着心底的鼓动行事。
“本皇子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娃娃了!”朱邪晟睿辩驳道。
朱邪子御忍俊不禁,“那你也未满四岁,这些事情,再过十年再说吧!”这个时候争辩这些好像有些可笑。摸摸他的头,此刻的睿儿倒也不再躲闪,不过,朱邪子御看得出来,“怎么了?在这宫里有不开心的事情?你的母妃呢?”有心事吧?所以这才躲避开那些宫人,一个人躲起来。记得小时候,他心情一闷,也会找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
想做皇帝
闻言,朱邪晟睿摇摇头,“据说父皇连着临幸了一个宫女三夜,又封了嫔,今日一大早,母妃就带着礼品补品去看她了。”这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了,有时候他真的觉得母妃关心那些人比关心他要多很多……
朱邪子御微微皱眉,心底有些了然后宫女人间的虚情假意,“我看小幽四处在寻你,不如我先送你回寝宫,免得急坏了你的母妃。”
朱邪晟睿摇摇头,“回去也闷得很,九王叔,你能带我出宫去玩吗?”
“你这么想出宫?”朱邪子御蹲下与之平视,顿了顿,随即有些漫不经心问道,“……那你想不想当皇帝?”这句话虽然问得为时过早,不过册立太子之事也已经是不得不面对的事情。他以为这般向往外面的性子或许不会乐意接受皇帝大位,只是没想到——
朱邪晟睿点点头,“当然想!九王叔,你会辅佐我吗?他们说,若是相当太子,就必须取得你的支持!母妃说,你一定会辅佐我的!”稍嫌奶声奶气的模样,倒也坚定。
朱邪子御眉头蹙得更深了一些,“当不当得了太子,那也要看你自己的能力。千万不要在人面前说这些话,懂吗?”立太子乃是大事,不该由他主观而定。再说,两派之争,皇后那一边如日中天,这一边势单力孤,他的态度必须找个平衡点,因为一旦倾向,就会有反弹,这宫廷后宫毕竟还是皇后所管,要是万一……
朱邪晟睿自信道,“我比二皇弟更适合当皇帝!”虽说童言无忌,但是隐约见了几分勃勃的坚定。
“哦?为什么?”这孩子倒是不断地给他惊讶,若不是今天真的是第一次见面,还真恍惚有种久违的错觉。
“因为他太听话了,听母后的话,听他外公的话,听父皇的话,每次都被吃的死死的,做皇帝必须要有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才是皇帝。他好羡慕我不怕父皇母妃的怪罪惩罚而常常偷溜出去玩,可是我拉着他一起去玩,他就又害怕了!”自然,他的认知还是很肤浅,更多受制于母亲的灌输……
朱邪子御倒是赞同他的童言童语,“既然想做皇帝,那为什么又想要出宫?”
“做皇帝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出宫了,长了见识,才能做皇帝!而且,我想出宫,这宫中很闷很无聊……”说着说着,忽然发现好像很矛盾……
就此,小小眉头纠结了起来。
朱邪子御笑笑,摸摸他的头,站了起来,“这个不急,你之所以会觉得无聊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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