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胯下臣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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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知。
看来这老头跟大牢还是挺有缘的,他站在那儿显得精神极佳,听到有人来了便把头贴着栏杆看。等他看到苏希青,忽然惯常性得亮了双眼,道:“嘿嘿,瞬杀,你来了!”
“啊?”苏希青愣了,老头这话怎么像是在自己家中等候约定前来的亲友一样?“你搞什么鬼?”苏希青就是见不得经常皮肉抽搐的人,她把手伸进牢中便拽了老头的衣襟质问他。
白霄这会儿才说了话,道:“我们审问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说要等你前来,所以我才说你一定知道他为什么要偷东西。”
苏希青眼角抽搐了一下,忽然手下一用劲便恶狠狠道:“你阴我?”
“咳咳咳……”老头喘不过气来,拍着苏希青的手求饶,“你,你听我把话说完……”
紫堇伸手阻止,问道:“那张羊皮卷在什么地方?”
昨日知看了眼白霄赶紧在一旁透气,白霄从怀中取出羊皮卷递给紫堇说:“就是这张。”
紫堇接过羊皮卷看起来,仔细看过之后又前后翻转了一遍,许久才摇头说:“看来我帮不上忙了,我并不认得这张羊皮卷。”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向昨日知了,昨日知蹲在地上又喘了两口气才慢悠悠地说道:“我来府衙偷东西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之前我在茶楼说府衙有件稀世宝物,现在府衙失了火,我刚好来顺点东西,以作谈资。后来被差爷抓到了,便只好将‘瞬杀’供出来帮我作证……”,说着,昨日知咧着嘴看了看白霄和苏希青,又道:“好像差爷和‘瞬杀’是友人,现在误会解除了,不如就网开一面放了我吧!”
白霄很公正,道:“就算是友人也不能随便放走疑犯!”
苏希青则是撇清关系道:“谁跟他是友人?”
白霄眼神幽幽的看向苏希青,忽然紧皱了一下眉头就大声对昨日知说:“你就乖乖在牢里待着吧!”
可怜这老头,谁让他说错了话。白霄招着手说这个案子不用审了,也不知道他是呆还是蠢,反正苏希青和紫堇才不相信昨日知的话。
三人依次往牢房外走去,昨日知在那儿嚷嚷着放他一马,可惜没人回头。
再见到阳光,苏希青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随后大踏步离开。谁知白霄一个快步挡在她的面前说:“你不能走,我们的协议还没完呢!”
苏希青想起当时的事,她原本打算的是先拖延白霄,等她杀掉紫堇再逃之夭夭的,可是现在计划完全被打乱了,她难道还能真的供出是紫堇让她来劫狱的吗?叹了一口气,她问道:“断了知府公子的老二,需得坐多长时间的牢?”
“为何这样问?”
“因为实在帮不了你,那个让我来劫狱的人从未露过面,只发来了一封委托信。”苏希青说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掩护紫堇。
紫堇听到这句话眸中惊色骤现,他抢先开口说:“大人可否今晚来怡红院做客?在下也算江湖中人,总觉得大人来了会有所收获。”
紫堇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让白霄真的认为他知道什么□,并且在给他指明路。苏希青转头看着紫堇,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白霄交叉着双手看他,问:“那你先告诉我,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白霄终于聪明了一回,这不得不逼着苏希青和紫堇对视了一眼,然后苏希青先说道:“那次劫狱,救的是怡红院的头牌。”
紫堇接道:“不过我没有让任何人来劫狱。”
苏希青又说:“他也想知道谁是主使者。”
两人的话接得很顺,就像先前商量好的一般。白霄沉思、判断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那就今晚怡红院见!”
如此好打发,两人都有一种窃喜之感。临走之前,白霄又强调道:“这次不能再失约了!”
苏希青扬手道:“一定!”
后,两个人回了怡红院,紫堇问了手下梅千素在哪儿,得知在烟馆之后便让人捎了口信叫他速来怡红院。
紫堇一边往后院走一边对苏希青说道:“你想问什么,现在问吧。”
苏希青倒是有很多疑问,不过追根究底不是她的风格,便回答说:“你想解释什么,便现在解释吧。”
紫堇猛地转头停了下来,苏希青刹住脚抬头看他,他低下头贴近她的面颊说道:“你就不能识相点吗?”
“反正你总要说,我再问一遍岂不是多此一举?”苏希青说得无辜,在紫堇的眼里却是嘴硬的形象。
紫堇拿她没办法,便转身接着走,说道:“第一,那张羊皮卷不是我要找的东西;第二,上次那个琴女叫苦琴,我今晚会把她引来,顺便交给白霄交差。”
苏希青撇嘴说:“江湖上说你是大恶人,现在看来不假。”
“你是个杀手,被你说是大恶人,我可不喜欢。”
“至少我没像某人一样在各路人马的死亡名单上。”
“我知道,我的头颅值一百两黄金,实在有点廉价了。”紫堇进了房内便先倒了一杯茶,从进城到现在,他还未喝上一口水呢。
苏希青抢过茶杯一饮而尽,道:“咦?你竟然知道?”
紫堇只好又倒了一杯,说:“我可是调查过你的,我还知道你来杀我就为了那一百两黄金。”
“既然知道为何还留我?”
“一开始是想利用你,现在是想重用你。你早来投靠淡水楼,我又岂会只给你一百两黄金那么少?”紫堇话语中把苏希青说得像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苏希青稍微自豪了一下,回答说:“不打不相识!”
在两人的谈话就快演变成互相吹捧的时候,梅千素带着烟味踏进了房内,并且笑呵呵地说:“两位出游一趟,回来气氛甚好啊!”他似乎就喜欢以这样的方式登场,一边说还一边吧唧地抽着烟斗。
苏希青对他的态度百年不变,他便识相地向紫堇问道:“如何,楼主大人,有什么要吩咐的?”
紫堇将今夜的计划说了一遍,梅千素很好的领悟了之后就去办事,所以接下来的下午便是无事可做。人们常说长夜漫漫路迢迢,可是是否有人赞叹午后无事空无聊?
虽然紫堇强烈要求苏希青待在房中不要乱跑,不过苏希青看到紫堇书案上堆满的书籍之后她还是打算出去溜达一圈的。距离怡红院迎客,还有几个时辰。
苏希青蹦跶到了前院,中途见了老鸨,她居然客气地唤了声“苏姑娘”,苏希青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继而看了看她油墨重彩的脸就联想到了秦彩儿,便问道:“秦彩儿在哪儿?”
“苏姑娘要见她吗?请随我来。”老鸨依旧客气。
苏希青便坦然接受了她的恭敬,跟着她走上台阶往二楼最里边厢房走去,看来秦彩儿还待在那儿。
老鸨推开那扇房门的时候,里面传来的已经是和其他姑娘的房间一样的脂粉味儿了。往内堂走去,苏希青赫然看到秦彩儿坐在那儿,如果不是白天,她那身鲜红的裙衫倒是挺吓人,衬着她面上的妆容,总有说不出的怪异。
她那妆容,画得精致,可是如何也掩盖不了厚厚脂粉下毫无生气的脸。联想起她第一次被迫□的情景,现在她能活着留在怡红院已经是奇迹了。
“苏姑娘有事便叫我,我先下去了。”老鸨该是认为苏希青找秦彩儿有事,这会儿便识趣地退下了。
苏希青倒是不是真的找秦彩儿有事,只是自从上次之后,她总能记起她悲愤的脸。
秦彩儿这会儿听到声音,动了动眼皮,等她抬眼看到苏希青,忽然就瞪大了双眼,呆滞道:“你是来帮我的?”
“我只会杀人,不会帮人。”苏希青从她眼中看到了那种还未泯灭的仇恨和悲愤,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职业,引她上钩。
她果然上钩了,听到苏希青这么说,顿时激动起来。她拖着厚重的裙衫站起来走到苏希青面前,兴奋道:“对,就是杀了我!”
十八 血溅婚宴
苏希青对秦彩儿的好奇让她回到怡红院之后情不自禁地去看了她。她对秦彩儿说出了自己的职业,而秦彩儿不变的心境让她很容易就上钩了,并且要求苏希青杀了她。
苏希青本该对“杀人”二字没有任何感觉了,然而当她看到秦彩儿的那种兴奋,从她口中听到“杀了我”的时候,竟会觉得那样不同一般。
房间角落的阴暗和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在秦彩儿脸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希青可以清楚地看到秦彩儿抓着衣裙的手指在逐渐收紧,直到骨骼分明,扭曲变形,鲜红的裙衫似乎滴出了血。
她忽然低声笑了起来,表情很是骇人,笑声不大,却是刺耳,她口中说道:“对,杀了我,我知道他回来了,就趁现在杀了我。”
“他?”秦彩儿的自言自语让苏希青困惑不已。
秦彩儿却是像没听到苏希青的问话一般,又自己说道:“你杀了我,再把我的血洒满怡红院,把我的头颅放到他面前!就算我死了,也要一直看着他!”
秦彩儿话语中的恨已经趋近于变态,能让她变得这样阴暗的,估计也只有迫使她堕入任人蹂躏的局面的紫堇了。
苏希青从来没有在杀一个人的时候这么好奇那人的故事,她实在想知道紫堇和秦彩儿发生了什么,然而那种想问出口却完全不符合自己风格的纠结感,让她不知道如何询问。
沉寂良久,苏希青才说:“要我杀了你也行,不过酬金可不少。”
秦彩儿哼了一声道:“酬金我会在临死之前给你,那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苏希青不禁认为这实在是一个技术活儿。她杀人往往是一刀毙命,但是现在为了能得到酬金,她还要在杀死秦彩儿之前给她留一口气说出酬金在哪儿。
这些姑且不论,苏希青看秦彩儿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大话,可是她如果拥有这样雄厚的财力,当她恨紫堇的时候,为什么不是要求别人去杀紫堇,而是杀了自己呢?
所以在现在这种疑点重重,钱财又没有保证的情况下,苏希青忍不住说道:“那为什么不是杀他,而是杀你?”
秦彩儿转过头来看向苏希青,整张脸都没在了黑暗中,她冷声笑着说:“那么多人想杀他,他却还活着,既然这样,要想看不见他,便只能我死了。虽然你跟他走得很近,但是似乎只有你才愿意杀了我。”
苏希青觉得秦彩儿分析的很对,相比较杀掉紫堇而言,杀掉她,的确易如反掌。再者,虽然苏希青现在归属淡水楼,但是紫堇却并没有说什么人能杀,什么人不能杀。所以要不要杀掉秦彩儿,完全在于她自己的意愿。
秦彩儿见苏希青没有异议,便道:“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
苏希青想着这姑娘肯定是压抑了太久的怨恨,现在忍不住要跟杀了自己的杀手讲一讲也是在情理之中,刚好也解了自己的好奇。
如此,苏希青便点了头。
如此,秦彩儿便开始回忆,继而慢慢讲述起来。
三年前,紫堇作为一个初入江湖的侠客来到了荣安城,并经人介绍到了武林巨头秦桓仁的府上。
秦桓仁可称之为武林正派的代表人物,世人皆知他作风正派、乐善好施、匡扶正道,而闻名而来的武林中人亦是多不胜数,所以时常有人投靠到他的门下,紫堇不过是众人中的一人,平凡而不起眼。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平凡并且不起眼的人,竟然在一个月后与魔教的对抗中立下了大功——他取下了魔教右护法的头颅!
一夜之间,紫堇名声大振,而秦桓仁也注意到了他手下这个出类拔萃的少年侠客。秦桓仁当夜便邀请了紫堇去府上参加晚宴,充分表现了他的爱才之心。
从默默无闻到风头大盛,紫堇从此出入秦府,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所以当他这样一个青年才俊遇到秦家千金秦彩儿的时候,有一种情愫,也是那般自然而然的产生了。
秦彩儿初次见到传闻中的紫堇时,她被眼前那样的桀骜冷峻之人惊呆了。她以为她父亲手下的江湖侠客,不是满口江湖道义的愣头,就是只懂刀剑的粗人。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个浑身带着冷峻,并且从每一丝气息都透出不凡的侠客出现在了这个府上。
秦彩儿被吸引了,毫不意外。
之后,紫堇跟着秦桓仁行走在江湖上,并出其左右,又时常会在秦府待到很晚。而本该乖乖待在闺中的秦彩儿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总是会出现在秦桓仁的书房外,偶尔进去端茶递水,尽是孝女模样。
时日一久,秦桓仁瞧出自家女儿的心思,时常无事之时也叫了紫堇到府中用膳、喝茶。
那日,秦桓仁约了紫堇到府上喝茶,然而等到紫堇到了,却听下人说秦桓仁有事出门了,并让紫堇先去后院等候。紫堇不疑有他,随着侍从去了后院,然而等他进了院子,才发现早就在那儿的秦彩儿。
秦彩儿并不知道自己父亲安排的这一出,当她看到紫堇的时候,顿时紧张娇羞不已,并且随即想到的是逃回房中。
紫堇明白过来,便喊住了秦彩儿,道:“秦小姐可是在这儿喝茶?在下刚好得到一些上好的茶叶,秦小姐若是愿意,便同在下一起品一品吧。”
秦彩儿心中自然是愿意跟紫堇品茶的,纵使她多有不自在,却还是满心欢喜地点了头。
那一日,秦桓仁直到最后都没有出现。而看似冷傲的紫堇却在说话期间让秦彩儿慢慢放松了下来,谈话也渐渐变得自然。
他们的谈话在外人眼中显得过于平淡,然而对于当事人来说,却是愉快的,甚至愉快到天色渐暗两人都没有发现。
“竟是这么晚了,在下叨扰许久,也该告辞了。”紫堇先站起身来,又对着秦彩儿抱歉道:“让秦小姐陪着在下这么久,实在抱歉。”
秦彩儿可谓是意犹未尽,听到紫堇这么说便摇头道:“哪里,还要多谢公子陪我解乏。”
“不让秦小姐觉得无趣便好。”紫堇那样说着,不禁让秦彩儿觉得贴心。
紫堇告辞离开,秦彩儿原本想送他出府,但是她身为大家闺秀,却只是看着他出了院门便回了房中。然而,从这一日开始,秦彩儿的脑中便注定再也抹不去紫堇的面容了。
秦桓仁十分看好紫堇,不仅认同他跟自己女儿的关系,更是有意提拔。不久之后,紫堇便成了秦桓仁手下第一人,大小事务,皆是经他之手。
当秦桓仁向武林众人提出自己女儿即将与紫堇成亲之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不管是作为自己女儿的夫婿,还是江湖地位上的接班人,经过多方考察,秦桓仁已经认定了紫堇是不二人选。而当这个消息一出,众人皆是祝福,秦彩儿欣喜,紫堇坦然接受。
大婚的日子很快便到了。那一日的迎亲队伍走在荣安城的大街上,喜乐声声,沿街观看之人多不胜数。紫堇身着喜服骑在马上,他那样俯看着眼前愈加接近的秦府,待到跨下马来,一路走进去,秦府的客人已经推杯换盏、一派喜气。
然而,这样红色喜气的日子,竟也是血色弥漫的日子。
谁会想到今夜的新郎还未到房中掀开自己娘子的红盖头,就已在大厅之中脱下喜服,举起长剑!
随行的迎亲队伍忽然之间全都从暗处拿出了兵器,酒醉微酣的秦府宾客瞬时清醒,然而当他们也想举起兵器抵抗的时候,却才发现适才的酒菜中已全被下了毒,而那群迎亲队伍竟是魔教中人!
婚宴变成了血宴,那些自称武林正派的人们正饱受着背叛和死亡,而紫堇直接走向了堂上的秦桓仁,不费吹灰之力便斩下了他的头颅,没有半点犹豫。
红色跳动起来,秦彩儿跑出房间看到这样一片修罗地狱,不禁吓得瘫软在地。她看着那个本该是自己丈夫的人正拿着自己父亲的头颅,而那些血染红了整个喜堂!
她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她真的以为他出现在秦府是上天的安排;她真的以为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她真的认为他对自己的感情,全都真真切切。可是,原来她都错了,她被蒙蔽了双眼,她堕入情网,一败涂地!
当那些红色充斥在眼中,秦彩儿才发现她已讲完了这个故事,而她身上的鲜红裙衫,竟似那夜一般红的刺眼。
苏希青注意到秦彩儿站立不稳的身子,她盯着她的面容,看着最后一丝暮光消失在她的面庞,不禁喃喃道:“三年前,他竟是要娶你过门的……”
十九 魔教
当苏希青听完秦彩儿的故事,发现三年前紫堇原本是要娶秦彩儿过门的,只是最后变成了婚宴惨案。这样一个故事,她不知道是要同情秦彩儿还是咒骂紫堇,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情忽然就像暮□临一般,就这样暗沉了。
她看着秦彩儿隐在黑暗中的脸庞喃喃地说:“三年前,他竟是要娶你过门的……”
秦彩儿忽然后退着跌坐到椅子中,阴阴笑道:“他怎么会想要娶我,他只是想杀了我爹,毁了秦府!在他眼里,我从来就没存在过!”她说着又止不住大笑起来,脸庞上还有泪滑落下来。
苏希青想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却听得秦彩儿又说道:“我竟是这样傻,会爱上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人!我甚至还期待他对我有过真意,谁知道他当时不杀了我,而是在三年后让我在妓院当头牌!哈哈哈哈……他让我生不如死,他竟是这样狠!”忽然她起身扑到苏希青面前,妆容已花的面庞狰狞道:“你快杀了我!我要他所到之处都见得到我的血,我要他看到我头颅上永不闭合的眼!”
苏希青没有避开秦彩儿,而是直视着她的双眼。她从秦彩儿的眸中看到了因爱生恨的强烈痛苦。她知道秦彩儿并不是因为不想见到紫堇而要找人杀了自己,而是她对紫堇的爱不得不全部转化成恨之后,还奢望能在他的记忆中永远存在。
秦彩儿,即使是在看到全家被毁之后,仍旧不能忘记曾经的紫堇。这三年来,她该是每天都活在“与紫堇相爱的睡梦中”和“与紫堇有着深仇大恨的现实里”。现实与梦境,已经让她不知道再要如何生存下去了。
苏希青原本该是为了那一大笔财富而毫不犹豫地杀了秦彩儿的,然而,现在的她,竟是不想动手。
秦彩儿再一次对着苏希青要求,苏希青却答道:“怡红院会有官差过来,今晚不能杀了你。”
“那就等官差走了以后!”
“看我心情!”苏希青敷衍她,然而她潜意识中却希望着紫堇自己来解决这档子事。
秦彩儿继续纠缠,苏希青觉得不能再留下来了。她刚要起身离开,忽然房门便被推开来,老鸨来传话说:“苏姑娘,爷正在找你。”
苏希青瞧了眼秦彩儿快速闪身出了房门,下楼到了前厅,怡红院已经开始营业了。
“喂!”有人在苏希青背后叫了一声,她还未来得及转头,白霄就已经出现了在她眼前。
“啊,你好早。”苏希青边说边走,苦琴随时会来,他们需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待着。
白霄紧跟着她,道:“你说,今晚那个主使者是否会出现?”
“不知。”
“就算你和紫堇都在这儿,那人出现的几率会有多大?”
苏希青不搭理他,本想找个角落的雅间等着,不过才在廊下走着,那头的紫堇就迎面走了过来。
“你去了哪里?”紫堇这样问,完全忽视了一旁的白霄。
“跟他在一起。”苏希青指了指白霄,继而走向最里边的厢房。
两人跟了上去,一人直盯着苏希青,面庞紧绷,一人也盯着苏希青,却是满脸茫然。
紫堇见过苏希青流泪的样子,所以他绝不相信苏希青的内心也是淡漠的。当他以为自己跟她不像之前那样疏离的时候,苏希青却又给了他拒人千里的态度。他想弄清他们之间的隔膜,却又不明白自己对苏希青的执着是因为什么。
白霄自然是无法发现房间中的异样气氛的,所以他只是满脸不明情况地坐到苏希青身旁,问:“我们就这样坐着吗?难道不是今夜是先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个主使者才会来吗?”
那个能够迫使主使者自动送上门来的事件当然会有,不过那只是梅千素散出去的谣言。紫堇不能再忽略白霄了,便答道:“江湖上有传言那个人去府衙是为了找一件东西,所以昨日知所说的府衙有件稀世珍宝,倒也可能并不是无中生有。现在我听闻江湖中有人想要抢夺那人手中的东西,并且特意散了消息将那人引来。若是那人真的上当,差爷今夜便会有所收获了。”
“哦?是嘛!那现在就是守株待兔?”白霄一听,觉得甚有意思,不过要让他坐着干等,他还是有些坐不住的。
苏希青撇了他一眼不自禁挖苦道:“你也可以随便去哪个姑娘的房中打发时间。”
白霄将脸一沉看向苏希青,道:“我又岂是那种人!”
苏希青摊了摊手自顾倒起茶来,又将靠着大厅一边的窗户打开,以便观察情况。
鉴于白霄在场,紫堇不能跟苏希青说其他的话,他便只好去外边看看白霄的手下所在的位置,以及淡水楼的手下是否各就各位。
紫堇一走,白霄便对着苏希青又讲起话来。在苏希青的印象中,白霄总是没有安静坐着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当上的御前侍卫。
之后过了很长时间,苏希青和白霄交替着去了好几趟茅厕,但是苦琴还是没有出现。苏希青不禁怀疑梅千素是否有将消息好好的散播,若是苦琴还不来,亥时便要过了。
忘记了是第几次去茅厕,苏希青再也不想回到房中喝茶了。她待在走廊尽头的地方,看着大厅中逐渐变得稀落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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