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齿红颜-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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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则，自张二狗死后，江小楼心中的那个结，一直隐。藏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如一根尖锐的刺，时不时地冒出来戳上她一回，让她痛不可遏！

如今大仇虽然得报，可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却再。也不能复活！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说到底，江小楼也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忘不了，白发苍。苍的慈母那无声的哭泣，忘不了张二狗年轻俊俏的未过门的媳妇，那双血红的双眼，满腔的恨意和恼怒，一字一顿的“杀人凶手”，和那用尽全力的一耳光。忘不了六儿的漠视与责备。忘不了老太太那如利刃一般的目光。忘不了，百姓对她的唾弃，讥讽和责骂。忘不了，那撕碎的银票，如翩飞的白蝶，带给她的震撼和触动！

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张二狗终是因她而死。她又如何能逃得过良心的谴责！所以，每日午夜梦回无法成眠，便成了江小楼活生生的现世报！对江小楼来说，这报应，来得还是太轻了一些。上天对她，总还是宽厚的！

所以，当纳兰行之叫她故地重游之时，她想也不想地便拒绝了。时至今日，她依旧无法去正视那一双双满含责难和痛恨的眼眸，无法逃得掉她良心的枷锁！

犹记得那时，纳兰行之怔怔地看了她半响。最后，终是无奈一笑。抚了抚她如墨的青丝，笑道：“随你罢，小楼。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有些事情，你越是逃避，越会成为死结！越不敢面对，越不能解决问题！”

说罢，纳兰行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翻身上马，策马奔驰而去。徒留下江小楼一人，站在空旷的街道上，黑眸水光渐氲。

原来，他想带她去，不是为了想让她帮他除难解惑。原来，虽然她从来不说，可她的一切，他皆是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是知道的。。。。。。

临行前纳兰行之还说，待他处理完兴宁煤矿的事，便要启程回京了。他希望她能同他一道回去。彼时，他目光清澈坚定，而她，则惶恐茫然不知所措！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去或留，成了这么大的一个难题！

如今纳兰行之离开已整整三天有余，而彼时他说，快则三天，慢则五天必回！希望到时她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带着希望而去，把难题留给了她。而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从他昏迷的那段日子，她便知，她的心中是有他的，是爱着他的！只是，这样的爱，到底有多深。能否抵得过三娘心心念念的期盼和亲情，能否抵得过她对平凡生活的渴望？她不知道！而他，她知道他心中亦是有她的。只是，他的感情，能否抵得过世事的无常变幻。能否抵得过两人身份地位的悬殊。能否抵得过他们之间种种的困难与阻碍？她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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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顺利的话，晚上还有一章！

第二卷　建乐篇　第一百四十章　何去何从（一）

第一百四十章　　何去何从（一）

纳兰行之比江小楼预想中回来得要晚得多。本来三、五天的行程，却拖延了十来天也迟迟不见踪影。江小楼心中先是疑惑，后来担心出了什么事情，慢慢的开始有些着急起来。但从兴宁县衙发来的公文来看，又并未发生什么大状况。于是她只能猜测是事情遇阻，办得并不顺利。

若不是店铺开业在即，她实在抽不开身，估计江小楼恨不得立马赶去兴宁县看个究竟。就这样，江小楼一边在心中自嘲着：再聪明的女人，一旦遇见了情爱之事，智商也为零。一边在众人的迫切期望中，迎来了三娘烧烤店的正式开张！

这一次，“三娘烧烤店”的开业，很是低调。但由于之前“三娘烧烤”便名声在外，而近段日子以来，江小楼在建乐城更是名声大振。是以开业当天，“三娘烧烤店”依旧是宾客满座，生意爆好！

不请自来的布政使赵纲，让江小楼大吃一惊的同时，也给足了江小楼的面子。不仅对烧烤的味道赞不绝口，更是亲自为“三娘烧烤店”题了一块匾额。江小楼心知，赵纲此举除了是因为在此次盐铁司事件中，自己无意博得了他的好感之外，更多的则是看在纳兰行之的份上。她心中明了，所以表现得不咸不淡，宠辱不惊。可越是如此，赵纲越对她赞赏不断，青睐有加。

如此种种，落在了慕名而来的食客们眼中，对“三娘烧烤店”的好奇心，不由得又浓烈了几分。是以几日下来，“三娘烧烤店”竟在食客们中传了个遍。对此，江小楼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眼见着生意越来越好，他们。原本预定的人手，根本不够用。江小楼临时又从贾六手下，抽调了几个机灵能干又勤奋懂事的，来做跑堂。换上新装，流氓地痞成了店小二，食客们对此先还是很有些心有余悸的。可三五天下来，发现这些地痞流氓们，不只没有了往日的煞气，招呼得更是殷勤有加。心中的忐忑渐渐消除。于是慢慢地便也习以为常了。。。。。。

见此情形，江小楼心中的不安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本来对聘用这些小混混做跑堂的，三娘和夫子是极其反对的。可江小楼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便竭力说服了他们，冒险行了这一着。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这样一来，她心中的一块石头便也落了地。

这日清晨，是纳兰行之离开的。第十二日。江小楼早早地便起了床，开始准备过新的一天。因着衙门的事情已经忙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这两日赵纲便特许她不上衙门了。所以当她推开门，正准备到店铺里去时，门前一个清秀挺拔的身影，让她彻底的呆住了——

初冬难得一见的晨光中，纳兰行之含笑而立。薄雾。冉冉缭绕，氤氲了面前人清清冷冷的傲然身姿，一袭白色的长衫，更如明月轻风般飘然出尘。

面前的人，深情地凝望着她，那神态有若等候千百。岁月之久，让她点漆般的黑眸，一下子就湿润了起来。勾唇，浅浅一笑，她道：“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纳兰行之莞尔一笑，漆黑如玉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往日里在书上和戏词里看见这样的句子，江小楼终是不屑地一笑。到今日，她总算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着“相思之苦”了！

然而，见面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消散。片刻之后，她心中又升起了浓浓的担忧。果然，短暂地交代了未能按时归来的原因之后，纳兰行之开门见山地对江小楼说道：“小楼，昨日我接到圣上密函。令我速速归京。明日，我便必须得离开建乐城了！”

“哦——”江小楼茫然地应了一声。声音中拖着长长的尾音，心中却暗自思忖：抉择的时候，终于要来了么？！

“小楼，跟我走好么？”见她低着头不敢正视自己，纳兰行之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拉起她的手，声音诚挚。“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他的声音，如海底的沉香木，暗哑而磁性。带着无法言语的蛊惑。闻言，江小楼身子微微一颤。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那点犹豫，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电光火石之间，她心中已然有了定论。抬眸，静静地注视着她，她的唇畔慢慢绽开一朵如花的笑靥。“容我想想再说！”——容她想想，该如何开口说服三娘！

“好！”纳兰行之黑眸中的星光一黯，复又若无其事地笑道：“我等你！”

“不会让你等久了的，下午，我便会给你准信。”想了想，江小楼又急着补充了一句。

“嗯。”他心中一动，眸中星光再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地笑道：“小楼，无论怎样，我都会一直等你的！希望你不要被表象迷惑了双眼，罔顾了我的一份心思，和你心中最真实的感觉！”

说罢，纳兰行之笑着转身离去。徒留江小楼呆呆地站在原处，茫然地思忖着他话中的深意！

与三娘的谈判，异常的艰险。对于她想要离开的决定，三娘的反应异常的强烈。就连一直很理性的宋俊夫，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和风度。同三娘站在同一战壕，反对江小楼的离开。

自绑架事故之后，宋俊夫已经知道了江小楼的女子身份。那是他在纳兰行之昏迷的期间，见到江小楼没日没夜地守候在纳兰行之的床前，任凭三娘怎么劝说也不肯离去的情形之后，才产生怀疑的。三娘同江小楼说了他的疑惑，两人合计之下。还是不要再隐瞒他了。于是便由三娘找了个机会，将江小楼女扮男装的事情告诉了宋俊夫。

原以为宋俊夫会因此生气的。没想到他异常的开明，对江小楼身为女儿身，却如此聪慧能干的事情，在感到惋惜的同时，也赞赏有加。至此，一家人再没有秘密可言。经过了那一劫，这三个毫无血缘的人，感情也比之前更为深厚。

没想到如今，他们却会因为一个纳兰行之，而争得面红耳赤。“小楼，三娘知道你心中喜欢纳兰公子。可是。。。。。。就当是三娘自私罢，我真的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们两个老骨头。我和你夫子，都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再没有多少日子可过了。你难道就忍心丢下我们二老，孤苦伶仃的么。。。。。。”见硬的不成，三娘又使上了哀兵之策。

闻言，江小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勾唇苦笑道：“三娘，夫子。我知道你们不希望我去京城，是觉得那是个危险之地，是非圈子。可，我爱他。倘若今日，我连争不都敢去争一争。试业不敢去试一试。它日我若过得不幸福，定会为今日之举而遗憾悔恨的！难道，你们希望我这一生，都活在遗憾痛苦之中么？”

第二卷　建乐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何去何从（二）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何去何从（二）

一场辩论大赛从中午僵持到了下午，最终以江小楼险胜而告终！得到了三娘和宋夫子的勉强首肯。江小楼的心，便犹如脱了线的风筝，恨不能一下子飞到纳兰行之的身旁。

一路踏着夕阳的余晖来到建乐城知府府。江小楼左寻右觅，却没能找到自己想见的人。“纳兰师爷。。。。。。纳兰大人呢？”抓住一个熟悉的衙役，江小楼开口问道。

“出门逛街了。”衙役笑得很是神秘。“临走前右相大人吩咐下来，若是江先生来找，便叫你等一等他。他去去便回。”说道此处，衙役又顿了顿。道：“江师爷若没事的话，还是在签押房等等吧。我包你不虚此行！”

江小楼一头雾水，更是纳闷。再要问时，那男子又被人叫走。无奈之下，她只好折回签押房等待。不知是何原因，往日里热闹的签押房，此刻寂静得没有一星半点的人影。按捺住心中的郁闷，江小楼静静地等待着。时光在一分一秒种流逝，待漫天绚烂的霞光渐渐淡去之时。签押房门口终于出现了两道挺拔秀丽的身影。

男的长身玉立，黑眸深邃，俊逸非凡。女的年方及笄，唇红齿白，琼鼻如削，腰肢纤细，玉腿修长，身材纤细却性感丰润。有一种野性张扬之美，隐隐之中，又透露出一种不凡的尊贵之气。“行之。。。。。。”江小楼的声音，在看见纳兰行之身旁的如花美眷后，生生地收了回来。

“小楼，你来了。”绚烂璀璨的霞。光，映在纳兰行之挺立料峭的脸庞上，越发显得他俊朗如玉。见了江小楼，他脚步微微一滞，那速度极快。若非江小楼专心致志地注视着他，是决计不会发现他的异常的。

“嗯！”江小楼点点头，决定不动声色，以不变应万变。

见她神色无异，纳兰行之漆黑如。玉的眸子里，星光闪烁，颜色变幻不停。那遥远的眸底，是江小楼看不明白看不真切的深邃。

“瑜，她是谁？”还不容他开口，身旁。的女子已经挑眉问道。

“我原先的同僚，建乐知府的书启师爷江小楼。”纳兰。行之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片刻后方才不疾不徐地答道：“小楼，这位是东方云薇。”

东方云薇！原来是她。。。。。。

江小楼心中陡然沉了沉，原本就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瞬间沉重了起来！

往日那些若有似无的流言蜚语，一下子在她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东方云薇，当朝尊贵的七公主；传闻中与纳兰行之关系密切的皇室女子。倘若在今天之前，江小楼还可以将那些传闻当做笑谈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她又如何再淡定自若如从前？！

此时此刻，东方。云薇出现在此处，难道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么？

不，绝不可能！

是非之人，是非之时，是非之地。又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一个弱质女子，千金之躯，从京城山水迢迢地追随他来到建乐，那些传言，又怎会是假？！

空穴不来风！看来，许多东西，别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惟独她像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直到真相幻灭的那一天，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

“东方姑娘。”笑着点点头，江小楼的声音平静如水，心底却波澜壮阔。

“江小楼？！”东方云薇秀眉一挑，好似在思索着什么。看向江小楼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打量。“我听过你的名字。”

“哦？”江小楼扬眉，诧异地望着她，目光却瞥向了纳兰行之。见他摇头示意不是自己说的，她这才自嘲的想：是啊，怎么可能是他！这种事，平常男子避之尚且来不及呢！更何况主动坦诚。

果然，下一秒东方云薇已经粲然一笑，解了江小楼心中的疑惑。“六哥说，此次建乐之行，他遇到一个很有趣的人儿。却没想到，六哥口中的江师爷，长得如此清俊！”

见她主动坦诚身份，江小楼也强打起笑容笑道：“七公主说笑了，草民怎么敢当此评价！”说罢，俯身便要拜下。“草民江小楼，见过七公主。”

东方云薇见状，连忙虚扶了她一把，不以为然地说道：“嗳，本宫此次乃微服私访，江先生便不用行如此大礼了。否则，泄露了本公主的身份，我可是不饶的。”说罢，她偏头一笑，模样俏皮可爱，野性之气顿消，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别样的妩媚。江小楼看得微微一失神，心中不由得暗叹，这位七公主，野性性感中又带着一些天真妩媚，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被她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再加之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就连她这个女人也禁不住看得失神。又何况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一念至此，她悄悄地抬眸望了一眼纳兰行之，却见他亦一脸深思地望着自己。“小楼，我的提议，你有答案了吗？”敛眸，正色，纳兰行之问得郑重其事。

见他如此不避嫌，江小楼不由得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望了一眼东方云薇，却见她也好奇地望着自己，笑问道：“什么提议啊，说来与我听听？”

“我想请江先生到京城去做我的清客，为我出谋划策。江先生还没同意呢！”见状，纳兰行之笑答道。黑亮的眸光却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江小楼。

“那敢情好！”东方云薇闻言，笑着拍手说道：“如此，我六。。。。。。我便可以经常看见江先生了。”说罢，也满怀期待地望着江小楼。

一时间，江小楼心中百感交集，心潮起伏。良久，她才抬眸静静地望了一眼纳兰行之。见他神色一片坦荡，眸中亦有期待之色。江小楼忽然勾唇，绽出一抹绝美的笑颜。“抱歉，江某恐怕要让两位失望了？”

“为何？”闻言，纳兰行之黑眸中的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东方云薇却失望地问道。

“我双亲年事已高，父母在，不远游。我想，我是时候留下来尽尽身为人子的孝道了！”低头垂眸，掩盖了眼中的风云起伏。江小楼安静地说道。

“江先生原来还是个大孝子，真是其行可嘉！”东方云薇挑眉赞道。“只是可惜了，你不能去见识一番京城的繁华富足了！”

“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勉强笑笑，江小楼不敢抬头正视纳兰行之的目光。“家中尚有点事，如此，我便先行告退了！”说罢，她朝两人颔首一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既然已经作出了抉择，便不能再拖泥带水！否则，徒惹自己伤心。。。。。。

“我送你！”身后熟悉的声音，徐徐幽幽，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一路无言，直到走出知府府门口，纳兰行之低沉落寞的声音，才回荡在薄薄的夜色中。“你到底，还是不信我！”

转身，抬眸，留给他一个最美的微笑。她静静地答道：“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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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下午还有一章！~

第二卷　建乐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别离　（一）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别离　（一）

第二日清晨，纳兰行之走的时候，江小楼没有再去送他。不是不想去的，只怕去了，便忍不住心中的不舍和哀伤。怕自己的眼神，会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抉择是那么的难，心中依然爱着他，所以她的决心是那般的脆弱。又怎么可能在此时此刻，去动摇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既然分别已经成了注定，相见，不如不见！

没有了纳兰行之的日子，生活依旧在继续。日子依旧按部就班地过着。可江小楼的心，却像缺失了一块似的，成天成天的发呆，心中依然是空落落的。

他说她不信她，其实怎么可能不信。在她看见他看向东方云薇的眼神之时，便已知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可是，那又如何？！她在东方云薇毫不掩饰的黑眸中，看见了她对纳兰行之赤luo裸的爱意。这样一个含着金饭碗出生的女子，金枝玉叶。爱得张扬，爱得大胆。她又如何争得过她，又拿什么来同她争？！

说她怯弱也好，说她胆小也行，说她是临阵脱逃的逃兵也罢。总之，她在窥视到东方云薇对纳兰行之的感情后，毫不犹豫地退缩了。。。。。。

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不信任。他们之间的感情，能够深厚到可以抗拒来自这个世俗世界的压力。没有东方云薇，她尚且可以为他们之间的身份悬殊努力一番，争上一争。可东方云薇的出现，就如同横在他们之间的一座不可跨越的大山。让江小楼瞬间便认清楚了事情的本质与真相，认清楚了，自己的命运！

既然他们之间注定没有可能，不。如，早点斩断这份情丝。免得待日后深陷其中，退无可退之时，再来徒惹一地心碎！

就让她，做一次鸵鸟罢！

连续在家中颓废了几日，一直。忍耐她的三娘终于看不过去了。于是一大早便开始对着她咆哮。让她该干嘛干嘛去，不要窝在家里。看着三娘那一脸凶悍的表情，江小楼觉得十分的委屈。都说失恋的人最大，可为什么她这个失恋的人，还要被吼啊？！可怜她情场失意，连窝在家里疗个伤都要被人撵出去。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啊？

懒洋洋地走出家门，江小楼却不知该何去何从。按。照三娘的意思，要么让她到店里帮忙，要么自己去逛街，要么到衙门去应差。其实对她来说，这三个地方都不是最好的去处。前二个她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后一个她又怕睹物思人。左思右想，都是两难的抉择。

站在门口思忖了片刻之后，她还是抬腿朝衙门的。方向走去。自纳兰行之走后，江小楼便一直没去过衙门。生怕看见物是人非的情形，自己便会忍不住。不知怎的，赵纲也未曾派人来找她。如今冷静下来，江小楼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该给赵纲一个交代。否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索性，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早晚都是要解决的，早。一点总比晚一点强！

到了知府府，不。巧布政使兼代理知府赵纲有事出去了。在签押房转了一圈，帮忙整理了一番文书。依旧不见赵纲的踪影。江小楼叹了口气，抬腿走出签押房，正要准备离开。却在知府花园里碰见了匆匆而来的衙役田七。

“哎哟，江师爷。你现在可成了贵人了。想见你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刚一见到江小楼，田七便笑着打趣道。言语间似有诸多不满。

江小楼朝他颔首一笑，挑眉问道：“怎么，田捕头找我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田七爽朗一笑，重重地拍了她的肩头一下。道：“怎么，我想找你喝酒叙旧，联络一下感情，难道就不行了吗？莫非江先生如今成了右相大人跟前的红人，就不顾咱们旧时的情谊了？”

尽管来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咋听这两个字从田七口中大大咧咧地吐出来。江小楼那毫不设防的心，依然如被重锤猛地撞击了一下，隐隐作痛。勾唇勉强一笑，江小楼强忍住心中的伤痛嗔道：“田大哥这样说，可就不够厚道了。右相大人与你我，都有一番同僚情谊。我与你们一样，都不过是他曾经的一个‘同僚’而已！”

“切，江先生你就别妄自菲薄，也别隐瞒了。这知府衙门里，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与纳兰大人的关系啊！”说道此处，田七故意顿了顿，停下来看着江小楼。江小楼心中微微一颤，强作镇定地看着田七。却见他咧嘴一笑，又继续说道：“我就不明白了，右相大人的幕僚，可不比这知府衙门的师爷强多了。你怎么就不愿意去呢？”

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闻言，江小楼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勾唇浅浅一笑，她若无其事地将那番“父母在，不远游”的说辞拿出来敷衍了一番田七。田七这才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说起来，江先生也是个怪人。你不知道，那日右相大人离开建乐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