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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齿红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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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楼飞快打量了一眼周沂南,只见他身着淡青色探花服,头戴通天冠,腰系金玉带,脚蹬一双红衬黑革履。整个人剑眉斜飞,气宇轩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眉宇间隐隐带了些阴郁之气,让江小楼对他本就不怎样的感观,又降低了几分。

坐定之后,周沂南不疾不徐地问道:“不知县府大人请我过堂,所为何事?”

“周大人,你看清楚了,堂下女子你可认识?”县太爷似乎并不像夏兰担心的那般,要巴结这位新科探花,左相面前的大红人。只不卑不亢的问道。

周沂南淡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堂下的夏兰,目光深邃,如星闪烁。半响,才不疾不徐地说道:“认识。此女乃本官未过门的妻子。”

“哦?”众人皆为他的语出惊人而吓得一怔。县太爷也略微呆滞了片刻,才挑眉问道。“如此说来,这女子与周大人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事实咯?!”

周沂南点点头,笑道。“千真万确。”

“那周大人可知,这夏兰如今告你攀附权贵,背信弃义,置你与她的婚约不顾,与当今左相之女结为夫妻。这,可是事实?”县太爷继续不动声色的问道。

“哦?有这等事!”周沂南挑眉看了一眼满脸悲愤的夏兰,惊呼道。“都是沂南的疏忽,未同兰儿说得清楚。这真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误会?如此说来,周大人与左相之女司徒芊芊的婚讯,难道只是误传咯?”大堂下一片哗然,连夏兰也微微动容,抬起头来,不解地望着周沂南。

“也不尽然。当日左相大人的确同下官提及过结亲一事。”说到这里,周沂南微微停顿了片刻。方才淡淡的说道。“不过,沂南饱读圣贤之书,岂敢背信弃义,停妻再娶。做这种受人唾骂,千夫所指之事。是以,沂南当场便向左相大人讲明了家中情况。婉拒了这门婚事。奈何左相千金听闻之后,更是觉得沂南光明磊落,顾念旧情。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是以,她坚持要下嫁于本官。甚至甘愿委屈自己做平妻。沂南无奈,只能应承,回来同兰儿商议之后,征得兰儿的同意再说。”

“不料前日我回乡,方一同兰儿提及此事。兰儿未听完前因后果,便激动万分。她以为我要弃我们之间的情谊不顾,停妻再娶。一气之下,便冲了出去。下官遍寻未果,正万分担心。却不料今早家中便来了衙役……”

“如此说来,这纯粹是一场误会了?!”县太爷微微一笑,反问道。“只不知这件事,周大人打算如何处理?”

“当然是误会一场。”周沂南站起身来,走到夏兰身边将她扶起。注视了她良久,方才缓缓说道。“此次回乡,除了祭祖之外。我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同你缔结百年之好。兰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原谅我可好?!”

夏兰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漆黑明亮的眼中,有雾气氤氲。“你真的……还在乎我们的感情么?”

“当然。”周沂南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永远是我的结发妻子,糟糠之妻不下堂。没有你的同意,即便她是金枝玉叶,我也不会娶的。”

“沂南……”夏兰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而出。

县太爷见状,捋了捋胡须,笑问道:“既然是一场误会,夏兰,你可还告周大人了?”

“不告了。大人,小女子不告了。”夏兰连忙摇了摇头,布满泪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退堂吧。”片刻的犹豫之后,县太爷莞尔一笑,道。“希望你们从此以后夫妻和睦才是。”

“谢大人。”两人对视一番,相视而笑。手牵着手走出了县衙大门。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瞧,也纷纷散去。只留下一些闲得无聊的人,聚在一堆不断地称赞周沂南的重情重义。

江小楼缓步回到摊子上,不知为何,原本皆大欢喜的事情,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此刻,她心中反而升起一种莫名的隐忧。真的只是一场误会么?江小楼回想着大堂上的一切,心中满是疑惑。

这场新版陈世美的戏码,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大堂上,周沂南冠冕堂皇,义正言辞。是为了逃避律法的制裁,世人的责骂?还是真的问心无愧?罢了,正主儿已经不计较了。她一个旁人,又瞎操心什么呢!

江小楼正在嘲笑着自己杞人忧天。两个不期而至的身影,却让她蓦地一惊。

“沂南,这就是与我有救命之恩的江先生。”眼前的两个人,男才女貌,倒也是珠联璧合。“若非他的劝解,我与你恐怕早已是阴阳相隔了。”

“江先生的大恩大德,容下官来日再报!”周沂南微微一笑,郑重地向江小楼行了个礼。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江某而言,也是积德之事。周大人无需挂怀。”江小楼勾唇一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周沂南。却见他也不躲闪,一双漆黑的眼眸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原来果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小楼莞尔一笑,心中的一块大石这才算落了下来。

“先生,我们此次前来。除了感谢你之外。还想请你参加我与沂南的婚宴。”对两人之间诡异的气场,夏兰浑然未觉。只低头害羞的说道。“我们已定于本月十八成亲,到时候还望先生大驾光临。”

“江某定然准时参加。”江小楼微笑着点头承诺道。

目送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一旁将一切看在眼底的宋俊夫突然开口说道:“小楼,看来这位周大人夫妇同你的缘分不浅。说不定,是你命中的贵人也未可知!”

“是么。”江小楼唇角微微勾起几分弧度,不置可否。宋夫子的言下之意,她哪里有不明白的。只是,周沂南是官身。是官则逃不过权力的明争暗斗。这辈子,她只想逍遥度日,做一个富家翁足以。官场的权谋与黑暗,还是离她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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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过百加更。还有一章点击过千加更放在27号。很抱歉的告诉大家,年底了,某烟特别忙。所以,这章之后,加更的规矩可能要改成推荐过五百加更一次;点击过五千加更一次。另,有长评500字以上也加更一次。我知道很对不起大家,可是没办法了。某烟真的很忙,希望大家能够体谅。抱歉!

第一卷 兴宁篇 第十七章 挖煤的矿工

眼见着已日近正午,江小楼拿起早上从家中带来的白面馒头,正准备大块朵颐,一片阴影突然从她头上压了下来。抬首凝眸间,江小楼漆黑如玉的眸子瞬间闪过一丝惊愕——只是刹那间,她小小的摊子已被一群衣衫破烂,浑身脏兮兮的彪形大汉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是吧!光天化日的,她就遇见打劫的了?江小楼迅速在心中算计着,不,不会的。不说她目前正处于闹市之中,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来车往。就只凭她身后不到五米处,那座巍峨森严,挂着“明镜高悬”的县府衙门。也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当街打劫。更何况,看眼前这群鲁莽大汉,虽个个面目可憎,形象可疑。但在他们淳朴的目光中,她却看不到一点恶意。

一念至此,江小楼唇角一勾,莞尔一笑。她那张清俊出尘的小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流光溢彩:“各位兄台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小兄弟。”为首的一个大汉憨厚一笑,漆黑的脸上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们来,是想请你帮我们代写家信,给家里人报个平安的。”

原来果真是生意上门。江小楼一直有些忐忑的心,瞬间落了下来。却又不免有些失望在心中蔓延,为什么她江小楼,就不能接些有挑战性的案子呢?这样想着,她脸上的笑容却未减分毫。神情,也是不动如山。“没问题,代写家书是吧。一封家书十文钱。包君满意!”

“十文钱,是不是……太贵了点?”为首的大汉挠挠头,讪笑着说道。“小兄弟,能不能便宜一点?”

“这位大哥,十文钱是市价。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江小楼绝对价钱公道,童叟无欺。”江小楼两眼一眯,笑得如狐狸般狡猾。

“小兄弟,你看,我们都不是有钱人。而且我们人这么多,你是不是能再便宜一点啊?”大汉腼腆的笑着,神情中充满期望。

“你是说,你们所有的人都要写家信?”闻言,江小楼蓦地一震。她抬眸向人群中略扫视了一眼,霎时间欣喜若狂。乖乖,看架势,这群人足有二十来个呢。看样子,她今天是接到一笔大生意了。

“是啊。”大汉点点头,道。“我们这里一共有二十五个兄弟,都要给家里报平安呢。”

“这样吧。”江小楼作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半响,才咬唇貌似不甘愿的说道。“看你们也不容易,我可以适当优惠一点,每封家书八文钱。”说完,她悄悄地瞟了一眼众人。见那大汉张了张嘴,似还要还价。江小楼连忙开口堵住了他的话。“不能再少了,你知道,我这也是小本经意。惨淡得很!笔墨纸砚,样样都要钱。再少,我就亏本了。”

“好吧。”大汉回头看了一下众人,见大家都没有异议。于是点头说道。“那就劳烦小兄弟了。”

江小楼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拿起笔,笑道:“开始吧,你们谁先来?”

“我先来吧。”为首的大汉憨厚一笑。“我叫张二狗,永安县人氏。想给家中的二老报个平安,让他们别担心我。另外,我还想……还想问问我那未过门的媳妇,是不是一切都好?有没有啥难处?你告诉她,如果她有难处,别藏着掖着的,一定要同我吱声!”

“二狗哥,我看你是想我嫂子了吧?!”人群中,有人起哄道。“要不,你多下几趟窑,多挖点煤出来。赶明儿挣了钱,也好把我嫂子早点娶回家去。”

那人的话,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哄堂大笑。张二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即又挥起拳头,假意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笑骂道:“你这家伙,连我也敢取笑了。难道是想挨揍了不成?”

“二狗哥,我可没取笑你的意思。”那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真盼着你赶紧把我嫂子娶回家,接来矿上。这样,咱们的衣服破了,也有人缝缝补补不是?!”

“哎,就我这收入,一天到晚起早贪黑,挣的除了糊口,剩下的也不多了。真娶了人家回来。我怕……我怕她跟着我吃苦遭罪呀!”说罢,张二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众人闻言,也皆无语。

原来这是一群挖煤的窑工。江小楼一边提笔疾书,心中一边思忖道。难怪一个个乌七八黑的呢。不过,这兴宁县既然盛产煤矿,为什么老百姓还这样穷呢?这样想着,江小楼不知不觉已写完了一封信。

笑着把信封好递给张二狗,江小楼挑眉对着人群笑道:“下一个,谁来?”

“我!”

“我,我!”

“我来,我先来!”人群中争先恐后的吼道。

江小楼扬了扬手,平息了众人的争吵。然后职业性的笑道:“别急,一个一个来。我保证保质保量按时完成任务。”说罢,她随手指了一个人,开始询问起来。人群中渐渐安静了下来,江小楼下笔如有神助,不到一个时辰,她已经写完了八九个人的书信。

再写完一封信时,腹中饿得火烧火燎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望了望摊子上只来得及咬了一口的白面馒头。那馒头上散发的面香味,让她暗自吞了吞口水。可当她抬头看了看一群汉子期待的眼神时。江小楼立刻将馒头当做了真空,视而不见。继续提笔疾书起来。

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已是日近黄昏。江小楼小心翼翼的吹干了湿润的墨迹。封好,交给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汉子。“小兄弟,你真是个大好人。”一群汉子揣着信,如获至宝。

“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也是我的份内之事,大哥太客气了。”好人?就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她居然就升级为大好人了。江小楼心中莞尔,这群矿工虽然五大三粗的,却真是单纯质朴到了极点!

看着矿工们满意地对她道谢,含笑而去。江小楼抚了抚饿得前心贴后背的肚子,也迅速的收拾好摊子,朝家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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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下午还有一更。嗯,我想说,本文有点慢热,男主出场晚,前面部分会有些枯燥,但后面的情节,保证不会让大家失望。

第一卷 兴宁篇 第十八章 父子奇案(一)

不知是因为时来运转,心想事成。还是江小楼在兴宁县的名气逐渐大了。没过两天,江小楼果然接到了一个很有挑战性的案子。

这天江小楼刚摆下摊子,就来了一个身穿灰色绸衣,一身富贵相的中年男子,神色愤怒的要江小楼替他代写一份状子。

好容易钓到条大鱼,江小楼心中暗自窃喜。连忙准备好笔墨纸砚,开始询问起缘由。原来,这中年男子名叫张年誉,兴宁县人氏。其母早亡,其父是兴宁县城鼎鼎有名的富商张长庚。三个月前,张大庚也不幸中风去世。身为张家独子的张年誉,自然而然的继承了其父的所有财产。

谁知他刚刚替父亲办完丧事。他家中便来了一位陌生的老人,自称是张年誉的亲生父亲,前来认子。据那个名叫田九的老人称,在张年誉周岁时,由于田家清贫如洗,食不果腹。迫于生计,他只得无奈的将张年誉送给张长庚抚养。据他说,当时替两家作保的,是一名叫做巧姐的歪嘴媒婆。并且,还有白纸黑字为证。

那张年誉见他形迹可疑,又加之从未听其父说起过此事。自然是不肯认这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父亲。可那田九,却因此赖在了张家,不肯离开。于是,便有了这场官司的由来。

“张爷,这件事听起来似乎比较棘手。人家有白纸黑字为证,这场官司,恐怕不好打呢!”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江小楼状似为难的蹙眉说道。

“只要你能替我打赢这场官司,多少钱也无所谓。”张年誉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定银。事成之后,加倍!”

江小楼看似漫不经心的瞟了瞟银子,心中立刻乐开了花。没想到,第一次接案子,就遇到了个阔主。这锭银子,怕足足有五两重呢!要是能顺利的赢得官司,所得的银子,就够她和三娘省吃俭用大半年的花销了。这样想着,江小楼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接过银子,淡然一笑,道:“放心,既然张爷找了我。就是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替张爷写一张完美的状子。绝不会让张爷失望的。”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不知那张凭证,张爷带来了没?”

“那原证在那老头子手上,他岂肯轻易给我。”张年誉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看过那张凭证,后来凭着记忆誊抄了一份。虽不敢保证百分百原封原样,大致上,应该是没错的。”说罢,从袖中拿出一页纸,递给江小楼。

江小楼打开一看,上面果真清清楚楚的写着:“金晋历二百三十一年三月某十五日,歪嘴媒婆巧姐抱儿张年誉交予张长庚老翁抚养。特此立证。”并且在纸条上面,还留着三个鲜明的指印。

将凭证还给张年誉,江小楼抚了抚额头,蹙着眉沉思了片刻。然后抬眸问道:“这凭证,张爷可验过真伪?”

“这上面的其中两个指印,倒是能与他俩人对上。可我父早已仙逝,如今死无凭证。如何敢保证,他们不是串通起来欺骗与我,好谋夺我的家产?”张年誉义愤填膺的说道。“所以,我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江小楼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看来,钱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有了利益的争夺,就算是亲生父子,都可能反目成仇。更何况这种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这样想着,江小楼却陷入了僵局。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年誉聊着。

时间久了,那张年誉也有些不耐烦了。江小楼心中暗自焦急,面上的笑容,却益发灿烂如花。正当两人胶着之际,大街上突然急匆匆走来一个年过七旬的老翁。那老翁气势汹汹,直奔两人。张年誉见了他,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江小楼摩挲着下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连。心中,已是有了几分明了。

“苍天啊,我做了什么孽啊!”老翁见了两人,脸色一变。顿时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生了个儿子,不仅不认我,现在反而要告我。苍天有眼,你怎么不劈死我啊!”

那老翁唱作俱佳,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立刻引来了围观的人群。大家或指指点点,或窃窃私语。一时间议论纷纷。张年誉显然对老翁的这招一哭二闹三寻死十分头痛,却又顾忌着名声,拿他无可奈何。此刻,他唇角紧抿,脸色发青。却又低着头一言不发。

江小楼知他是顾忌着身份,不肯当街与这老翁上演闹剧。于是唇角一勾,绽出一抹清浅的弧度:“张爷,不如这样。明天此时你再过来。所托之事,定不辱命!”

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而那老翁也益发变本加厉的哭诉着。张年誉无法,只得点头说道:“那就劳驾先生了。”

望着二人一前一后,渐行渐远的身影。江小楼驱散了围观群众,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这老翁出现得及时,不然今天这笔生意,估计就要黄了。回想起刚才的一切,江小楼不由得哭笑不得。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却又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线索……

一日无话,江小楼一心寻思着刚接下的这桩案子,却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寻不到突破口。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苍穹,被霞光染上了一层瑰丽的颜色。炊烟袅袅,到处都是一派温馨和美的归家景象。

于是江小楼也收拾好东西,一边思索着案子,一边踱回了家。回到家中,并未见三娘同往常一般在门口等候她的归来。江小楼心中狐疑,于是出了屋,果然在屋后的菜园里找到了正在浇水的三娘。

“小楼,回来啦。”抬头望见江小楼修长如玉的身影,三娘唇角不自觉的绽出一抹幸福的微笑。抬首拭了拭鬓角的汗水,她指了指地里的菜苗说道。“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我浇完了这片菜园就回来。”

第一卷 兴宁篇 第十九章 父子奇案(二)

一片小小的菜园地里,各式各样的蔬菜簇拥在一起,热闹极了。碧绿的韭菜;紫油油的茄子;生机勃勃的辣椒苗上,结满了色泽青嫩的辣椒;还有一些扁豆和番茄花正热热闹闹的开着,引得蜜蜂蝴蝶在花间穿梭飞舞。

“三娘,别忙了。”一把抢过水壶,江小楼搂着三娘的胳膊,撒娇道。“你看,天色不早了。我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了。”

“瞧我这记性,一忙起来,就什么都给忘了。”抬头望了望天色,三娘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讪笑道。“饿了是吧,碗柜里有煮熟的鸡蛋,赶快去拿来吃吧。等我忙完手头的这点活,就回去给你做饭吃。”

“三娘……”闻言,江小楼脸色微微一沉。“我不是说了么,那些鸡蛋是留给你补身子用的。你就是煮了,我也不会吃的。”其实以江小楼如今的收入,已经不用再像从前那般省吃俭用了。可三娘说,钱存着有大用处。于是俩人一如既往的节省。江小楼心知她还惦记着自己的婚事,想要存钱离开兴宁县。于是无奈,只得由了她去。此刻,她倒并不是真的在意那俩鸡蛋,不过是想借此机会,逼三娘就范而已。

三娘哪里知道她的这些花花肠子,她弯下腰继续专心致志的浇着水。却在听见江小楼的话之后,身子微微一怔。片刻后三娘抬起头来,粗糙的手摩挲着小楼细嫩的脸,带来一种细微的刺痛感。眼中,却已是泪光闪烁。“乖,小楼真是个好孩子。三娘知道你心疼我。不过,那鸡蛋不是我煮的。是村里的刘大妈老来得子,一时高兴,就挨家挨户散了红鸡蛋。我没舍得吃,给你留着呢!”

“噢。”江小楼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三娘。一时间,有些愧疚。于是也把那点子花花肠子放到了一边。“原来是刘大妈后继有人了。那真是件大喜事。”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不对啊,三娘。我记得那刘大妈,已经四十几岁了。这把年纪了,还能生孩子么?”古代的医疗技术如此不发达,生育本就是女人的一道难关。年近半百还要生子,危险性不是一般的大吧?!

“哎,你不知道啊。”三娘叹了口气。“你刘大妈这些年,连生了六个女儿。却一直没有儿子。所以,这几乎成了她的心病。在我们这里,无儿养老送终,是件丢人的事。所以,你刘大妈才冒着这么大的危险……索性,这次他们母子平安,她也终于心想事成,老来得子。”

老来得子……老来得子……江小楼脑海中蓦地灵光一闪,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恍然大悟般抱起三娘,高兴地大笑道。“原来如此……”

“瞧你兴奋成这样子,遇见啥高兴事了?”虽然一头雾水,但见她如此高兴,三娘也忍不住嘴角扯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天机不可泄露!”江小楼眨了眨眼,调皮一笑。黑亮的眸子中,盈满了慧黠的神彩……

心中有了定论,江小楼心情自然好了起来。晚上睡觉之时,又仔细将各种可能分析了一遍,她才沉沉的睡去。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早早的起了床。甚至等不及吃三娘的早饭,便拿起东西朝城里跑去。

心急的显然不只她一人。刚摆下摊子,那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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