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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齿红颜-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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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建乐篇 第二百二十章 玉山倾倒 （二）
第二百二十章 玉山倾倒 （二）
“小楼，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转身，静静地对视上江小楼那灼灼的目光，夏兰清亮的眸子里，一片坦然。“你放心，我真的没事！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你说得没错，我和他……我们之间的缘分早已走到了尽头，他如今肯放了我和孩子，我求之不得。”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会做什么傻事。可是你放心，如今我早已不是兴宁县的那个傻姑娘了。我不只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我的亲骨肉。十月怀胎，我怎么会忍心不让他出来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呢！”说罢，夏兰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散发出一种温柔而慈爱的母性的光辉……
夏兰的一番话，条理清晰，字字句句毫不做作。江小楼闻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伸手抱了抱夏兰，她心中异常的安慰。“兰姐姐，你能想得明白，那是再好不过了。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相信我，只要你不放弃，以后你同孩子，会有一个幸福的明天的！”
“我当然信你！”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夏兰一字一句的说道。
两人吃罢早饭，江小楼和夏兰迤逦地走出了花厅。闲着无事，江小楼便缠着夏兰陪她散步。其实心里则打着如意算盘，想让夏兰趁着怀孕之时多运动运动，以利于十月怀胎之后的分娩。“兰姐姐，不如我们去剪几枝腊梅放在房里吧。闻着花香，心情也会愉悦一点不是！这样更有利于孩子的生长呢。倘若是个女孩子，咱就让她从小便知道爱美。”
“不好。”夏兰想了想，摇头笑道。“虽说姑娘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可我还是想要一个男孩子。等他长大了，好让他保护我。”
“也行，那咱就生个小男子汉吧。”两人沿着曲径通幽的花园小径朝后院走去。园子的一隅，两个园丁正背对着他们窃窃私语。那不大不小的声音随风而来，刚好能传到江小楼两人的耳朵里。“你听说了没有？京城出大事了！”园丁甲如是说道。
“哧，能出什么大事。你要知道，这可是天子脚下。”园丁乙明显的不以为然。
“你还不知道吧？左相府被抄了！”园丁甲用一副井底之蛙的眼神看着园丁乙，冷笑道：“同时被抄的，还有左相的数十个亲信门生，以及他的女婿翰林侍读周沂南！”
“啧啧，此话当真？”园丁乙倒吸了一口冷气，大惊失色。
园丁甲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千真万确！皇榜都下来了，今个儿早朝由咱们右相大人亲自带人抄的家。趁着右相上朝的空当，杀了这帮子狗官一个措手不及。楞是让他们神都没回过来！”歇了口气，园丁甲继续说道：“啧啧，你是没瞧见啦，那帮子狗官家眷们惊慌失措，鸡飞狗跳的模样，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呐！”
“活该，这帮子贪官污吏，谁让他们坑了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还丧尽天良的！”园丁乙愤愤不平的说道。“这种人就该拖到西市上去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才对！”
“谁说不是呢，真是苍天有眼啦！”园丁甲长吁了一口气，叹道：“只可惜了那周侍读，才跟那司徒芊芊成亲多久啊，就受到了如此待遇。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啦！”
闻言，园丁乙顿时义愤填膺。“活该，谁让他攀龙附凤的！依我看，这种人就应该受到点惩罚。你没看那夏姑娘么，听说就是那周沂南的下堂妻。这就是他当陈世美的现世报呐！”
“咳咳……”江小楼越听越心惊，可见他们越说越离谱，夏兰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她连忙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话语。
两个园丁见状，飞快的对视了一眼。惊惶地朝两人遥遥行了个礼，这才慌忙的夺路而去。江小楼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夏兰，却见她脸色沉郁，狠命的咬着唇，半响不说话，可黑亮的眸子里，却早已是水光氤氲……
“兰姐姐……”一时间，江小楼心中诸多感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是拉了拉夏兰的衣袖，叹道。
一声柔软的呼唤，将夏兰从呆滞中惊醒了过来。反身抱住江小楼，夏兰几乎泣不成声。“小楼，原来……原来他不是狠心要抛下我们母……子。他只是知道了自己……没有好下场。所以才如此的。我，我竟然不知道，心中还恨他恨得要死。小楼，我，我真是糊涂啊……”
“兰姐姐……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对孩子不好。”感觉到自己的肩胛处已经被夏兰的泪水打湿了一片，江小楼心中思绪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可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当初周沂南的那番行径，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因为担心着夏兰，她也无暇去细细的思考这些事情。却没想到，周沂南薄情寡义的表象下，掩盖的是如此的情深意重！
他到底，还是爱着夏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否则，又怎会做出如此行径！只是，有些事，似乎醒悟得太晚了一点。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他和夏兰因缘交错，却再也没有了缘分……
咬了咬唇，江小楼决定为苦命的夏兰做点什么。好容易费心哄住了夏兰，把她安抚着睡下了。又找了丫鬟守着她，江小楼这才转身，大步朝纳兰行之的书房走去……
听见脚步声，纳兰行之从厚厚的公文案牍中抬起头来。瞧见一脸忧心忡忡的接下来，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抿唇一笑，纳兰行之的眼眸中闪烁着黑亮的光芒。“嗯，不早不晚，来得刚刚好。”
闻言，江小楼挑了挑眉，似若有所思。“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我是半仙你不知道么？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唇角勾出一抹清欠的弧度，纳兰行之笑着调侃道。
江小楼白了他一眼，敛了唇角的笑容，正色道：“说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指的是什么？”纳兰行之盈盈含笑的望着她，扬唇说道：“是司徒剑势力的倒塌，还是周沂南也牵扯到了其中？”
第二卷 建乐篇 第二百二十一章 玉山倾倒（三）
第二百二十一章 玉山倾倒（三）
晋宣帝三十四年腊月中旬，历经两朝的朝庭元老，左相司徒剑继月余前被都察院左都御史杨明康上书弹劾之后。再次被右幅都御使侯杰弹劾。侯杰洋洋洒洒上万言书，列举了他的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操纵朝中官员宰白鸭，草芥人命，纵容门生，勾结朋党私营煤矿……等十大罪名。
此奏一出，倾朝哗然。以左都御史杨明康为首的御史言官们纷纷上书附和。一时间，弹劾司徒剑极其门生党羽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向晋宣帝的御案上。晋宣帝勃然大怒，下令右相纳兰行之彻查此事。一时间，左相一派皆是惶然失措。而右相纳兰行之，更是雷厉风行的将司徒剑极其党羽的罪名彻查得清清楚楚。为朝庭挖出了大大小小数十名的贪官污吏，国之蛀虫。对他的此举，朝野上下纷纷拍掌称赞，喝彩不已！
晋宣帝三十四年腊月二十八日，当全国百姓正忙碌着准备除夕之夜的盛典之时。经过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连续四天三夜的会审。左相司徒剑的罪名终于被坐实，司徒剑被三司判以极刑。其家财皆备没收，司徒家中男子皆被流徙三千里，女子皆发配为奴为ji。抄家当日，有关官员从司徒剑家中抄出的金银珠宝，玉器古玩，名人字画墨宝以及房产共计白银两百万俩。
一时间，全民哗然！司徒剑的罪行成了京中百姓茶余饭后唾弃责骂的谈资。而腊月二十八日司徒剑在西市被处以剐刑，京中百姓皆纷纷拍手称快，前往观刑。不仅如此，晋宣帝还令百官前往观刑，大有杀鸡儆猴的意味！
与此同时，司徒剑党羽极其亲信也被三司宣判罪行。令人回味的是，司徒剑唯一的女婿周沂南却在这次左相党的劫难中逃过一劫。三司并没有宣判他的罪行，也没有放他出狱。这样奇怪的行径，反而让人更加揣测纷纷。
隔日，周府中再次传出惊人的消息，供京中百姓消遣谈论——周沂南的平妻，原左相之女司徒芊芊，因不堪其父被处于极刑，其母被发配为ji，一夜间家破人亡的消息刺激，一宿间精神疯癫变成了人人唾弃的疯妇。
对此，人们除了扼腕叹息一个如花似玉，曾经引得京城众多王孙公子追逐的女子，就这样生生被毁了之外。更多的是感叹现世报来得真快，父亲的罪孽，很快的便还到了子女的身上。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
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夏兰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至少在这几日江小楼等人的连番开解之下，尤其是在夏兰第一次因情绪激动而昏厥过去之后。江小楼借着御医的名义告诉夏兰，倘若她再如此下去，恐对她腹中胎儿不利之后。夏兰已经很能学着平复自己的情绪了。
不过由她那强颜欢笑的情绪来看，江小楼深知，夏兰还没有完全走出周沂南的阴影。于是同纳兰行之一番商计之后，江小楼决定给夏兰一个惊喜。腊月二十九日这天，一大早起了床，江小楼便拉着夏兰出了门到菜市上大肆采购一番。
夏兰虽然对她的这一行径很有些不解，却还是在她的频频催促下，随手捡了几样菜丢进菜篮子里。两人满载而归之后，江小楼又迫不及待的拉着夏兰到小厨房去亲自下厨。
自她来到相府起，除了每天必要的运动，江小楼从来没有让她干过重活、累活。虽然煮饭做菜这样的事情在夏兰看来，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但江小楼却以她身子羸弱为由，剥夺了她的权利。
是以此刻见江小楼如此兴致勃勃，夏兰心中不由得产生了怀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夏兰一边择菜，一边对正在生火做饭的江小楼漫不经心的问道：“说罢小楼，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见她问得直接，江小楼也不隐瞒。只笑了笑，道：“原本是想哄着兰姐姐亲自做几样菜，再给你一个惊喜的。既然被你发现了，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待会准备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道此处，江小楼故意停顿下来，不着痕迹地瞥了瞥夏兰。却见她择菜的手微微一抖，下一秒脸色已是数变。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夏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用颤悠悠的声音开口问道：“你是要带我去见……沂南么？”
眼睫微闪，江小楼由方才夏兰的表现已知自己的猜测果然正确。无论夏兰嘴里怎么云淡风轻，可周沂南毕竟是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一个人。于是不动声色的笑道：“我已经同行之商榷好了，他帮我们安排了人，待会直接带我们去天牢探望周大人。”
“谢谢你，小楼。”夏兰声音一哽，顷刻间眼睛已微微发红。
江小楼抿唇一笑，故意岔开话题。“所以待会的饭菜，就要由兰姐姐你亲自来做，我可是只能帮你打打下手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夏兰破涕为笑，拭干脸颊的泪水。手中原本漫不经心的动作却瞬间变得迅速起来。见她如此，江小楼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松了许多。于是一边不着痕迹的开导着她，一边将灶膛里的火烧得更旺。
夏兰本就长期做惯了这些活计，不过半个时辰，已经是做了满满一食盒菜。江小楼定睛一看，有葱烤鲫鱼，肝腰合炒，鸡火干丝，麻辣豆腐，辣子鸡丁，清炒鸡毛菜。那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看得江小楼赞不绝口。夏兰却低下头，羞涩的笑道：“这些菜都是沂南平日里爱吃的菜肴。”
闻言，江小楼心中若有所思。方才夏兰在菜市上不过是随手挑选了几样菜放进菜篮子里，可却样样皆是周沂南的心头好。看来夏兰对周沂南的感情，远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多得多。这样想着，江小楼却并不揭破。只帮忙装好了饭菜，提着食盒对夏兰说道：“咱们走吧，兰姐姐。”
“呃，小楼……”夏兰欲言又止，面现迟疑之色。“等一下我可以么？”
江小楼微微一愣，可片刻后却在看见夏兰脸色可疑的红晕后，回过神来。于是抿唇笑道：“那我去叫马车，兰姐姐你装扮好了待会直接到大门口找我好了。”
被她拆穿自己的意图，夏兰脸颊又蓦地浮起一抹红晕。江小楼见状，也不再调侃于她，只提着食盒转身朝马棚走去。等她准备妥当之时，夏兰也从府中匆匆而来。那清丽的身影，隔了老远便让江小楼眼前一亮。
第二卷 建乐篇 第二百二十二章 探监
第二百二十二章 探监
待夏兰坐上了马车，江小楼才仔细的打量着她。只见她一会功夫，已经换了一身紫红色的锦缎海棠罗裙，娥眉淡扫，薄施脂粉。看上去如芳芷幽兰一般，楚楚动人。
“兰姐姐今天真漂亮。”见江小楼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夏兰本已有些不好意思，被她这么一夸，更是羞得低下了头。“想必待会周大人看见了，一定会十分惊艳的。”
“就你贫嘴。”白了她一眼，夏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早已微微凸起的小腹。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随即又很快的暗淡了下去。“小楼，你说沂南他会有事么？为什么朝庭迟迟不见宣判他的罪行，却也不肯放了他呢？”
“放心吧，兰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江小楼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再说了，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愿吧！”眸光一闪，夏兰叹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小楼，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他从此肯改邪归正，无论他是翰林侍读周大人，还是一文不名的周沂南，我都愿意再次接纳他。毕竟，他还是我腹中骨肉的亲爹。”
“你想清楚了就好了。”幽幽的叹息一声，江小楼深知这样的感情纠葛，非当事人不足以知道其中辛酸苦辣，爱恨交缠。况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这也是旁人无法左右的。“到了兰姐姐，你自己进去罢。我就不陪你了。”将夏兰小心的扶下马车，把食盒交给她。又悄悄的递给了早已守候在一旁的狱卒一锭银子，江小楼笑着说道。
接过食盒，夏兰朝她颔首感激一笑，这才跟着狱卒迤逦的走了进去。阴暗的天牢里，灯火昏黄。时不时有一只两只的老鼠或蟑螂从角落里窜出来，让夏兰猛地一惊。
看着这样的情景，夏兰心中一紧。这样阴冷而潮湿的地方，又是寒冬腊月的，周沂南还不知该如何熬过去呢！一时间，她心中直后悔该多给周沂南带两床棉被来御寒。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过狭长的通道，来到了监狱的尽头。
“就是这里了，你进去吧。”打开监狱上的铁锁，狱卒扬眉说道：“动作快点，你只有半个时辰的功夫。”
“多谢大哥了。”夏兰一边陪着笑，却下意识地朝囚房的一隅瞥去，只见周沂南背对着囚房门而坐，身子半靠在矮榻边。听见她的声音，他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头也不回地沉声说道：“狱卒大哥，麻烦你把她给带出去，我不想见她。”
“沂南……”听见这样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话，夏兰似乎一点也不诧异。只转头对一脸不解的狱卒说道：“劳烦大哥了，这里有点银子，你拿去买点酒喝吧。”说罢，又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狱卒。
那狱卒先后得了江小楼和她的好处，又想着这不过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加之上面还专程打了招呼，于是也不再理会周沂南，只笑着转身离去。见状，夏兰这才俯身钻进囚犯，对着那道僵硬的背影，柔柔的叫了声：“沂南……”
“你走吧，兰儿，我不想见你。”依旧是不曾回头，周沂南的声音里充满了矛盾和犹豫。
“你撒谎！”夏兰根本不为他的言语所动，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温柔的说道：“沂南，我们相识相知二十余载，夫妻一场，这点小把戏你是骗不了我的。”
周沂南身子猛地一怔，许久之后，他才长叹了一口气，道：“哎，兰儿，你这又是何苦！这样，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中有数。不用你来替我决定。”慢慢坐到他身边，放下食盒，夏兰将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之上，扳过他的身子直视着她，方才勾唇一笑，道：“沂南，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吃食来。”
说罢，低头默默的打开食盒，一样一样的将饭菜摆到身旁的小桌子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夹菜送到周沂南的嘴边，笑容明艳动人。“来，尝尝看，这是我亲手做的葱烤鲫鱼，你最爱吃的。”
周沂南眸光一闪，片刻后终于张嘴，将菜悉数吞进口中，细嚼慢咽起来。一边看他吃着，夏兰一边柔声笑道：“记得小时候咱们穷，家里一年也难得吃几回肉。于是每年春暖花开之时，你就开始下河捉鱼。那时候没这么讲究，摸到了鱼就在野外拿火那么一烤，却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听她娓娓道来，嘴角还挂着一抹幸福的危险。周沂南心中硬撑着的那跟弦，终于猛地断开。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怆，一滴清泪自他狭长的眸子里滑落而下。周沂南伸手一把将夏兰搂入怀中，呜咽一声：“兰儿……对不起……”
“沂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回头好么？咱们重新来过……”一把拉起周沂南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夏兰一字一句的正色道：“沂南你看，这里孕育着我们的骨血，我们的希望，我们的未来。为了我们母子，答应我，你收手好吗？”
“好。”周沂南身子微微一颤，闭眸的同时一滴泪水滑落到了夏兰的颈脖处……“我答应你，一定会给你们母子一个幸福的未来。”
夏兰走出来的时候，眼睛已是红肿不堪了。江小楼心知肚明，也故作没有看见。反而拉了她逛街散心。两人一路走一路停，除了采购一些年货之外，还替夏兰的孩子买了许多衣帽鞋袜，小玩意和长命锁之类的。
眼见着夏兰忧伤的情绪终于散去了不少，江小楼又拉着她去吃饭，喝茶，听戏。直到日落西山，两人才大包小包的回了家。马车方到右相府门口，早有下人迎了上来接过两人的包袱。
扶着夏兰走回园子里，隔了老远江小楼就看见了知夏秀丽的身影。于是连忙开口叫住她，笑嗔道：“一看见我就跑，这风风火火的，是在忙什么呢？”
“姑娘冤枉啊，我是没瞧见你们。”知夏的手中拿了一摞簇新的被心被面和枕套，江小楼见状不由得好奇的挑眉望着知夏。却见她赔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忙着去整理房间么。”
“去吧去吧。”江小楼闻言，这才笑着挥了挥手。知夏方行了两步，她又似想起什么一般，突然开口问道：“对了，你家相爷呢？”
“相爷去城门口接什么人去了。”朝她扮了个鬼脸，知夏俏皮的笑道：“我也没听真切到底来了何方神圣，居然要咱们相爷亲自去接。姑娘，你知道不？”
第二卷 建乐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再见三娘
第二百二十三章 再见三娘
“你这鬼丫头，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笑着白了她一眼，江小楼与夏兰对视一眼。正要朝房间里走去。却见知夏摸了摸脑袋，吐舌说道。“我恍惚听见是建乐城来的什么贵客……”
“你说什么？”见知夏转身就要走，江小楼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
知夏回头疑惑地望了望江小楼，眉宇间似有些惊讶。却被她神色间的惊喜和兴奋所吓倒了。于是连忙说道：“今天下午有快马来报，说有建乐城来的远客已经到了京郊十里处的小镇，不知为何相爷听了竟放下手中的公务，亲自前去迎接。哦，对了。相爷本来还想找姑娘你来着，可是你不在。所以他留了口信，让姑娘回来之后就务必不要再出去了。”
“那夜离呢？”深呼吸了一口气，强抑住心中的激动，江小楼赶忙问道。
“夜离公子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摇了摇头，知夏茫然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哦。”心中巨大的惊喜让江小楼一时间顾不得许多，只抬头看了看天色，又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对知夏说道：“好知夏，烦你帮我把房间收拾好，把炕烧得热热的。等回头我再谢谢你。”说罢，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知夏，转身就向大门口跑去。
“喂，姑娘。你这是去哪里啊？”知夏见状，不解的问道。“喂，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啊……”
“随她去吧。”看着江小楼清丽的背影越跑越远，夏兰大抵也猜到了一些，莞尔笑道：“她这会子高兴得能飞上天了，只恨不得一下子就能飞到他们的身边去呢。就是十个你只怕也叫不住她的。”
江小楼一路疾奔到相府大门的时候，正遇见从外面回来的夜离。夜离一路低着头，手中还把玩着一个什么东西。听见江小楼叫她之时，连忙将手中的东西藏到了身后。江小楼心思恍惚，一时也没太在意。只拉着他衣袖的一角便朝门外跑去。“夜离，你回来得正好。快，跟我走。”
“去哪里？”见她此刻的模样，高兴得跟个吃到了糖的孩子似的，夜离唇角情不自禁的绽出一抹清浅的弧度。
“去接三娘和夫子。”江小楼头也不回，脚下的步子也未停分毫。嘴里却将方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闻言，夜离连忙拉住了她。眉宇间带了一丝微不可见的宠溺。“瞧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依我说，你这会子还是别出去的好。万一途中再错过了，你不是又要多等上一些时候才能见到三娘和夫子了。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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