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意通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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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自古英雄出少年，倒是自己用了，拱手道：“多谢阁下……”突然一怔，觉得此人在哪里见过。
　　那少年一笑，拱手道：“杨师兄不记得我了么？我是石晓君，内门弟子，您还训练过我们一次呢。”
　　杨博陵这次真的彻底放心了，原来是自己人，笑道：“石师弟，好久不见了，转眼间你竟如此出色了，叫我这个做师兄的当真惭愧。”
　　石晓君连连摇手，道：“xiao弟哪有什么，全是瞎碰运气，这老儿只怕是虚张声势，其实不中用，才叫xiao弟侥幸捡了个便宜。”
　　其实他的是实话，然而越是如此，杨博陵越是不信，只道他谦虚，见他年纪轻轻不但武功出众，而且知道谦虚，毫傲气，心下甚喜，招呼他过来与阳门众人相见。这时再看左氏兄弟，已然入的气少，出的气多了，不由得心中难过，一是为与自己还算相得的同门难过，二也是为自己这次的罪责感到忧心，忍不住落下泪来。
　　石晓君道：“师兄不要太过忧虑，我还有一个同门，是芝园的高徒，医术了得，不如请他来看看。”
　　杨博陵大喜，道：“那位师兄在哪里？快快请出来相见。”
　　石晓君道：“那请两个兄弟跟我一起把他扶下来。”
　　杨博陵满头雾水，却不知他所指为何。
　　就这样，石晓君带着一个轻功好的阳门众上了房，一边一个把在房顶上转圈的江川架了下来。
　　江川下来，先去看左氏兄弟，只见这哥俩被正在顶峰状态的雷霆耀劈头一掌，受伤匪浅，不但多了好几根肋骨，内脏也受了重创。医治外伤对江川不算什么，内伤却着实有些棘手，好在他身上还有孙神医精制的灵yao，一人喂了一枚“天王白虎丹”，幸喜左氏兄弟还能吞咽，灵yao入喉，再加上江川的调制，虽然仍是重伤昏mí，但好歹从鬼门关上把xiao命拉回来了。
　　杨博陵一直守在一边，见到左氏兄弟脱离危险，这才长出一口气，终于把所有的郁气吐了出去，一面布置善后事宜，叫阳门人正式接管了山寨，一面对江川和石晓君千恩万谢，许以重酬。
　　对于石晓君，他虽然是内门弟子，但还不算正式登堂入室，杨博陵在阳门地位不低，只消他话，便可免了他的考核，直送入内堂学习高深武功。但是对于江川，杨博陵却是一时找不出答谢地方法，芝园虽然不入职司，但是孙神医地位不在门主之下，还轮不到杨博陵许诺什么。
　　当下杨博陵先叫人抬走左氏兄弟，再看雷霆耀时，也不知他是多么顽强，居然还是未死。杨博陵在山寨数年，但是一直坚定地跟随二寨主，若是二寨主在他面前，或许他会念及几分香火情，但对于这个大寨主，他是丝毫没有旧情可念的，只吩咐道：“抬走，抬走，运到车上去，倘若他命大，能活着到山门，就把他俘给门中。倘若他半路上死了，那就把级割下来上，也是一样的。”
　　众人应诺，正要将人抬走，突然一阵风刮过，所有人只觉得身子被一股柔和的力量一推，同时退后几步。众人相顾愕然，都不知道刚才是中了邪还是怎的。还是杨博陵反应过来，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手段，颤声道：“谁……不知哪一位前辈光临，恳请出来相见。”
　　只听得半空中有人道：“这个人老朽有用，不知诸位能否放手？”
　　众人同时抬头，只见一人立在瓦檐之上，脚下只有一片飞瓦，晃悠悠、轻飘飘，好像随时都能被风吹走，但似乎又融入风中，与夜空、与天地化而为一。黑暗之中，由于背光，很难看出他的相貌，只有一部长长地银须，随着风轻轻飘扬。
　　众人见了这人，都是变色，只有江川轻轻张口，声的突出了：“大先生？”三个字。
　　杨博陵看着那人，只觉得高山仰止，刚才对着雷霆耀，是被他的威势压得不得不伏，但对着此人，却是从心底里敬仰出来，不必他恐吓，就真正的心悦诚服，不觉躬身道：“前辈吩咐，晚辈不从命。”
　　那人点点头，袖子一拂，一道柔和的风卷过，那雷霆耀的身体仿佛受了牵引一般，被拉上房檐，平放在那人脚边。
　　杨博陵嘴net微微颤抖，他记得门主也可以用内力牵引一些xiao物件，但是做得这么轻松自如，已然不能，何况要把一个一百多斤的壮汉拉上两丈多高的房檐，光想一想，就觉得不可思议，何况亲眼看见！
　　目光一阵直，杨博陵稍稍缓过来，哆哆嗦嗦道：“先天高手……您是宁……宁轻舟宁大人？”
　　那人微笑道：“哦？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老朽的名字。”
　　一句话出口，众人一阵sao动，紧接着周围所有人，包括杨博陵和石晓君在内，一起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
　　宁轻舟，被公认为大昌国唯一的先天高手，五十年前就进阶先天，并在江湖上消失了数十年的绝代传奇！时至今日，他仍然是大昌国每一个武师心中的神，每一个学武的孩童向往的偶像。
　　杨博陵，石晓君，甚至在阳门中高高在上的阳门门主，都是听着宁轻舟的名字长大的，那是他们做梦都想见到的人物。当真正的宁轻舟来到他们面前时，由不得他们不拜，这一个大礼行的至诚至谨，甚至比信徒们叩拜神灵还要虔诚。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的。
　　比如，场中央唯一站着的那个人，江川。
　　江川听到大先生不姓周，而叫做宁轻舟的时候，确实也很惊讶，宁轻舟这个名字他恍惚在哪里听过，但是绝不算耳熟，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名字就能让这么多人不分青红皂白，纳头就拜。
　　不过，当他现整个场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站着的时候，他觉得有点尴尬，考虑是不是随大众一起跪下，反正周神医……哦，不，宁轻舟是他的代师，先生的师兄，平时也是要拜的，这时候跟着旁人给他磕一个头也没什么。
　　看着江川略带尴尬的样子，宁轻舟忍不住微笑，道：“川儿，你过来。”
　　江川更觉得尴尬，抬头看着在屋檐上凭虚御风的宁轻舟，低声道：“大先生，我上不去。”
　　宁轻舟脸一板，训斥道：“没用的东西，都是你先生把你宠坏了，连这个都不会。”
　　这一句话本是江川在周神医那里学医时，每逢犯了错误，周神医训斥他的口头禅，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江川和往常一样，低头认错，突然就觉得脚下一轻，眼前一hua，再看时，已然站在了屋檐上。
　　江川微微惊讶，心道：怨不得底下人这般害怕，大先生的本事果然不同反响。
　　宁轻舟道：“你们都起来吧，老朽年迈用，越当不起人拜年了。老朽本来想自己将这山寨平了，不想你们抢先动手，倒省了老朽一番手脚。”
　　杨博陵听前面半句，本来以为宁轻舟有见责之意，已然心中惶恐，但听到后面一句，登时大喜，只觉得身上骨头都轻了几两，躬身道：“能为大人效力，是我等的福分。”
　　宁轻舟道：“不过老朽现在需要请雷寨主一叙，你等行个方便，一日之后，原人还。”
　　杨博陵忙道：“妨，妨，这雷寨主么，有他他都妨，就请宁大人处置。”
　　宁轻舟微微颔，道：“还有一事，你们此来，是为了雷烟谷么？”
　　杨博陵迟疑了一下，阳门占领恶风寨，确实是要mo一下雷烟谷的底，因为传雷烟谷里面雷山贼迅崛起的秘密。不过他是卧底，早就知道其实雷烟谷没什么宝贝，反而有一条作恶多端的“山神”，只是听山神已经消失了，不知真假。当然，就算雷烟谷什么都没有，宰了恶风寨这féi羊也绝对不亏，所以阳门高层并没有必须要在雷烟谷中nong出个所以然来。这种事虽然不是机密，但终究是门中之事，就算他再怎么崇拜宁轻舟，职责所在，也不能随意和外人道。
　　宁轻舟道：“我不管你们要在雷烟谷里面做什么，不过老夫要一整日的时间。一日之内，你们的人不得进谷，明白么？”
　　杨博陵又迟疑了一下，不过这次他是假迟疑，他已经准备答应了，因为一来阻止是没用的，二来高层也不会因此怪他，跟先天高手对抗，有用么？有意义么？有必要么？
　　正当杨博陵装模作样的考虑一会儿，就打算答应的时候，宁轻舟道：“你去跟阳门xiao徐，老朽这回欠他们一个人情。”着一手提着江川，一手提着雷霆耀，也不见他怎么催动身法，就这么飘然而去。
　　杨博陵真是惊喜jiao集，有了这个人情，自己不但没有分毫罪责，反而立下大功，甚至整个阳门也会为此欢欣鼓舞的，当下恭恭敬敬俯再拜，等他起身时，宁轻舟早已仙踪渺然，不知所向了。
　　
023何谓所求
　　　　　　宁轻舟按住雷霆耀的“yù枕穴”，把一股精纯的先天真气缓缓输了进去。江川在一旁看着，这时几人已经身处雷烟谷附近的僻静处，宁轻舟正在给雷霆耀疗伤。
　　宁轻舟对雷霆耀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心，不过是先让他醒过来，有话问罢了。饶是如此，先天真气绝非其他内力可比，雷霆耀虽然十成死了九成，但就这么一成xìng命，也叫宁轻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雷霆耀mímí糊糊睁开眼，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儿看着自己，依稀有些面善，一时没想起自己身处何地，知道还在做大当家，不由喝问道：“你是何人？”
　　宁轻舟淡淡道：“救你的人。”
　　雷霆耀脑中hún沌不清，过了好一会儿，才叫道：“我何须你救？我堂堂恶风寨大寨主，二品高手，何须你一个糟老头儿……”话未完，不由得一声惨叫，只觉得浑身上下经脉都拧住了，仿佛被数xiao刀割得支离破碎。
　　宁轻舟道：“你最好闭嘴，只我想知道的东西。”着带着点怜悯的看着他，道，“你之所以突破二品，不过是吃了老朽的chou髓化骨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现罢了。而刚才功亏一篑，未能诛灭叛徒，却又是拜xiao徒那xiaoxiao的葫芦烟所赐。你一成一败不过在我师生的股掌之间，可笑你还什么堂堂恶风寨主，却也是可怜的很了。”
　　这一番话真比什么毒yao都毒，雷霆耀听了，只觉得xiong口气血翻腾，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宁轻舟见他颓丧，道：“也罢，好叫你得知，老朽宁轻舟。”
　　雷霆耀一愣，喃喃道：“宁轻舟？大昌武神宁轻舟大人？”
　　江川一愣，没想到大先生还有这个封号，大昌武神？听起来倒是够威风的。
　　雷霆耀念叨了几遍，原本灰败的神气恢复了不少，还有些容光焕的意思，笑道：“能得宁大人出手，晚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不枉了，不枉了。”
　　江川委实的不可理解，这宁轻舟到底是多大的名头，好像连败在他手里，都是一件求之不得的荣耀之事。
　　宁轻舟自己却是毫不奇怪，只淡淡道：“你可以回答老朽的问题了。”
　　雷霆耀道：“一定，一定，前辈问什么，晚辈答什么。”
　　宁轻舟从袖中拿出一块石头，道：“这个你认识么？”
　　江川一愣，登时认出这个还是自己从一个雷烟谷生还的孩子那里拿回来的，当时自己看这石头有宝光，特意拿来收藏的，哪知道周神医一见之下，神色大变，拿起石头就走了，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宁轻舟了。
　　雷霆耀看着那石头，1ù出míhuo之色，道：“这个……这个……”
　　宁轻舟淡淡一笑，从一旁拿出一个口袋，倒转过来，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声，十余块相似的石头从口袋中掉出来，滚落一地。宁轻舟道：“雷寨主，我搜过全寨，只有你房间里有这么多石头，你若不知道，老朽却是不信的。”
　　雷霆耀神情一紧，脑子中飞快的搜索着，突然“啊”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这是山神所赐。”
　　宁轻舟道：“山神？就是你不住的拿人家孩子xìng命去喂的那个山神？”
　　雷霆耀道：“是，那山神神通大……”
　　宁轻舟毫不掩饰的流1ù出厌恶之色，道：“闭嘴，不需要你给那妖怪吹嘘。你且，那妖怪和这石头有什么关系？”
　　雷霆耀道：“我多年给山神祭，讨得他老人家欢心……”到这里，想起宁轻舟不喜欢山神，事实上，除了他一直很殷勤之外，山寨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恨那山神入骨的，以前他在山寨独霸，自然不需在意，然而如今情势不同，只得对不起那山神了，道：“那山……怪让我亲自将祭品送到山dong。在dong中，他赏了我一些石头，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于是就把它收起来了。”
　　宁轻舟“哼”了一声，道：“你看见过那山怪的本体么？是什么？”
　　雷霆耀陷入回忆之色，面上不自觉1ù出恐惧，道：“是……是一头十多丈长的巨蟒。”
　　宁轻舟道：“能口吐人言？”
　　雷霆耀道：“不……不能。不过山怪很聪明，我的话都能听懂，他给我的指使我也能明白。”
　　宁轻舟沉yín片刻，道：“你去过那山怪的dong穴？带我去。”
　　雷霆耀大惊失色，道：“不能啊，大人，那山怪十分厉害，能呼风唤雨……”
　　宁轻舟道：“闭嘴，你生而为人，却替那禽兽吹嘘么？”见他实在怕得厉害，若不言明，只怕他抵死不从，顿了一顿，道：“那山怪已经消失了，你知道么？”
　　雷霆耀惊道：“有这等事？”
　　宁轻舟道：“我在雷烟谷转了许久，也没现他的影子，想必是恶贯满盈了。不必多，你带我去那山怪的巢穴，若是所言不虚，自然有你的好处。”
　　雷霆耀心中挣扎，山怪他是怕得要命，但是眼前这位厉害处，也不逊于山怪，何况还有那山怪消失这种万一的情况呢？火烧眉mao，且顾眼下，当即做了决定，咬牙道：“是，我带您去。”
　　宁轻舟带着江川和雷霆耀进了雷烟谷，深入腹地。雷霆耀三拐两拐，到了一处极隐蔽的石dong之前，扒开附在上面的厚厚蒿草，道：“这里就是了。”
　　宁轻舟看着黑黝黝的dong口，道：“你头前带路。”又转头对江川道，“川儿留下，守住dong口。若是有人来了，不许他们打搅。倘若我一天没出来，或者里面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你就先走吧。”
　　江川躬身道：“大先生一路xiao心。”
　　宁轻舟和雷霆耀一进去，江川就开始在门口布陷阱，他身上带着不少毒yao，只把这dong口nong得毒气缭绕，人兽难近。反正宁轻舟不但是先天高手，更是用毒的大行家，江川这些手段，决不至于伤了他。
　　布好毒yao，江川自己也呆不住了，在目力可及的地方四处转转。
　　这个dong口附近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杂草，视线颇有阻碍，江川害怕有蛇虫之类，撅了一根木棍，以为拐杖，向前探路。
　　走了几步，突然拐杖戳到了什么东西，似乎是个死物，却又比木石柔软，江川拨开草丛，向前一看，不由得暗吃一惊。
　　只见草丛之中，躺着一个孩子，不过六七岁模样，早已死去多时。
　　江川一愣，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和自己一起被赶到雷烟谷探路的孩子足有几十个，这么点的孩子被扔到荒郊野外，哪有几分活命的希望？这孩子想必就是mí路，终于死在这里。
　　然而……却也太快了——就算是这么大的孩子，身上带了三天的干粮，就算mí路，只要不遇上什么野兽，也不至于一天也熬不过来。
　　何况……他的干粮在哪里？
　　江川是领过干粮的，三天的馍馍放在一个xiao包里，如果孩子是意外死亡的话，那干粮就应该放在那孩子身边，可是现在，那孩子除了一身衣服，身边空一物。
　　江川将那孩子扶起来，仔细查看，只见那孩子后脑有一个血窟窿，深可见骨。作为一个人医生，江川很容易判断出来，伤害他的凶器，必然是一块比较尖锐的石块。
　　对象是手缚jī之力的的孩子，武器是地下捡的石头，抢走的是随身的干粮。
　　谁下的手，答案呼之yù出。
　　而且……血迹还没有干。
　　江川猛地跳起，就地一滚，躲过了身后袭来的石块，在地下一撑，站起身来，面对后面来的人。
　　一个十四五岁大的，满面狰狞的少年。
　　
024神剑斩妖
　　　　　　江川眼光一瞄，见到了那少年腰间挂着的干粮袋，鼓鼓囊囊，显然不止装了自己那一份，冷冷道：“你既然已经抢够了口粮，为什么还不出谷？贪心不足么？”
　　那少年一愣，答道：“要出雷烟谷，自然足够，但是我要一路逃下山去，这点干粮可未必够用。”停了一停，暗恼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他的问话？是了，想必是他不像其他的xiao屁孩儿，只会哭闹，不招我讨厌。在上上下下打量江川，见他身材瘦弱，年纪比之自己还xiao上一两岁，想必不是自己的对手，这才稍稍放松，道：“xiao爷看你还顺眼，不要你的xìng命，把干粮留下，你可以走了。”
　　江川“哦”了一声，道：“你看我顺眼，所以才不要我的xìng命，倘若你看旁人不顺眼，那么就是他把干粮双手上，你还是要杀人了？”
　　那少年撇嘴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挨不了我一石头，都死了。”着举起手中一块硕大的石头，道，“我数三个数，把干粮放下，麻利的给我滚蛋，不然xiao爷一板……石头开了你的瓢儿。”
　　江川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道：“xiao爷不错啊，xiao爷在街上没少跟人打架吧，你是那个码头那条线儿上的？”
　　那少年没被抓上山时，原本是街头上húnhún，狠劲自有，却也有几分眼力，识得人穷富高低，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万万碰不得，不然也不能活到现在，见江川神色，暗觉心中虚，不觉迟疑了一下。
　　江川突然嘴角一勾，扯出一个寒彻骨髓的冷笑，道：“找死。”手中轻轻一翻，一把蓝莹莹的匕亮出利刃，向那少年刺去。
　　那少年被那冷笑吓得不轻，再见那匕，不由得“啊”的一声大叫，转头就跑，度极快，不一会儿就钻入草丛中不见了。
　　江川暗笑，也不去追，把他吓走就完了。若是真打起来，要分生死，他可以把那少年直接毒死，但若是不分生死，打上一架，他还真未必打得过，与其如此，不动手就不动吧。
　　拨开长草，他打算回转dong口，然而刚走出野草群，不由暗叫一声：“不好。”
　　原来刚才遇到的那少年慌不择路，正好往宁轻舟进去的dong口奔去。那边不但是宁轻舟亲口吩咐的禁地，更是江川布满了剧毒奇yao的地方。
　　江川刚要大喊：“你站住！”只听轰隆一声，山dong所在的山峰一阵摇晃，数碎石泥土纷纷而下。那少年吓得呆了，站在原地，两tuǐ打颤，却是迈不动步。
　　江川见了这番景象，哪里还想到那少年的事，只想到宁轻舟还在里面，不由得心急如焚。
　　正想着，只见一道人影从dong口飞快的射出来，那人的度快的不可思议，以江川的眼力，也只能看出一道模糊的虚影，倒是似乎衣服的颜色与宁轻舟相同，想必便是他老人家了，不由得大喜。
　　宁轻舟刚出山dong，并不向前，反而脚下一蹬，凭空跃上丈余，盘在山壁之上，凝神静气，便如一块巨石，不再动弹分毫。
　　也就片刻功夫，那山dong之中传来轰轰轰持续不断地响声，紧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扑鼻而来。
　　还未等人反应过来，一颗硕大的头颅从dong中窜出，黄澄澄磨盘大xiao的眼睛瞪着，一张血盆大口张开，1ù出惨白的尖牙和腥臭扑鼻的口水。
　　那少年就在dong口，还没来得及叫声：“妈呀——”就被那大嘴从头罩下，一咬一合，整个人被吞入口中，在那口腔之中，犹自能听到他惨叫之声。
　　这时候，江川才看清，那巨大比的头颅，是一头巨蟒，扁圆的脑袋左右摇晃着，水桶粗细的蛇信不住吞吐，正从那刚刚好能容纳它身子的山dong爬出，至于那轰隆隆的巨响，不过是巨蟒行进中，蛇腹贴近地面出的摩擦声罢了。
　　虽然江川看清了那怪物真面目，心中的恐惧却是难以言喻，那巨蟒的庞大远常人想象，更别那狰狞的形貌，就只凭这个绝非一般人能想见的体积，也足以止儿夜啼。尤其是在巨蟒身上，有一层薄薄的宝光环绕，这层宝光虽然只有江川能看到，却更给他一个念头：这巨蟒绝非普通的畜生，
　　那巨蟒爬行的度并不快，但也绝对不慢，几息之间，身子已然探出大半。然而就在这时，它碰上了江川在最外围设置的机关。
　　江川在山dong之外布置了一层层的机关，但大多是针对来袭的敌人，一些毒yao陷阱之类的，在这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巨蟒面前，犹如儿戏，被它在根本感觉不到的情况下，一扫而光。然而只有最外层，江川布置了一道百hua云障，那是江川最大型，也是最犀利的武器了。
　　那蛇头碰触了机关，只听得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一阵红雾从两旁的树冠中弥漫出来。这红雾对一般人来，简直是遮天蔽日，但对于这巨蟒来，不过xiaoxiao一缕青烟，一口气就能吹散了。
　　但是那百hua云障出现的地方，正对着巨蟒的蛇头——还有两只黄澄澄的大眼，蛇天生没有眼睑，那巨蟒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