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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乃蛮夷-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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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诸人齐齐低声应‘诺。’
平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向殷十八。
殷十八笑笑，随即垂下了头，他不想让平乐看到他眼中的震惊……一个女郎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份胸襟，那份气度，连他这个郎君也觉得汗颜。
初时接到这个任务，觉得完全是趟送死的任务，他心中还很是不忿。可现在。他庆幸郎君将这次任务交给他。
“准备好了吗？走……”平乐可不知道自己一番话说软了这些刀口舔血暗卫们的心，她只是就事论事，根本没有收买这些人的意思，可最终的结果实在让她唏嘘。
平乐与殷十八潜进林子，数个暗卫尾随。小心的接近着晋军大营。
也许是昨晚的大败让晋军更加小心翼翼了，一路上，殷十八不断变换着路线，这时殷十八暗卫的出身终于得到了充分的利用。
他的耳力极好，哪怕是些微的动静。都可以分辨得出。
可以带着平乐在对方发现前及早抽身而退。一路上，他们躲过晋军不下十个暗哨。待到了营地外围，二人不由得相视而笑。颇有些苦尽甘来的感觉。
平乐比起了等的手势。殷十八点头，二人匐下身子，隐在暗中，把自己当成一块石头，一粒沙，等……
片刻后。一队晋军打马而去，半个时辰后，又有一对晋军打马而去。殷十八对分散在周围的暗卫比了个上的手势。
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几人翻土桩而入……
平乐与殷十八继续等待着。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晋军营地内再次喧腾进来……随后一队人马火急火燎的出了营门。向正北方向而去，很快。打杀声响成一片……平乐与殷十八对视一眼。
成功了。
随后二人小心起身，这时，木桩里传来一声虫鸣，这是早己商定好的暗号……殷十八揽着平乐，轻松翻过木桩，木桩下一个暗卫早己换上了晋军的铠甲，正在执枪四下观望。谁说计谋不能用第二次，她偏偏要两次用相同的计谋。
暗卫再次偷袭，晋军虽然编了组，可一个最小的单位只编了十个人。
十个人如果全部失踪。是不是便查无可寻了……
所以说，晋军有张良计，平乐她有过墙梯。
“女郎，小心，营中还剩下两成人马。我们尽量想办法拖延，女郎和首领一定要安全回来，我们在百里外等着女郎，女郎若不回，我们誓死不回濮阳。”那护卫一边替平乐换上晋军的盔甲，一边小声在平乐耳边聒噪的道。
平乐觉得眼眶有些发热，这些原本该冷血无情的暗卫啊。
“好。”最终，平乐点头，那暗卫一张脸笑开了花。
十人一组，执枪巡逻。
夜色加上十人都经过特殊训练，那是扮什么像什么，竟然蒙混过关，一直走到一偏僻的营帐处，其中两人闪身而出。
那营帐依树而立，而平乐和殷十八的目的地便是那颗人粗的大树。
***
曲城，周氏。
平安本己熟睡，最近他终于将平湘赶走，独自一个霸占着整张榻，自然，平安才不会承认是因为何劲回来了，所以自己被‘抛弃’了。睡的正香，突然被一个声音惊醒，接着第二声响动。
平安转了转眼睛。
随后猛然抬起头，小脸上有着不敢置信。是阿娘，响箭两声，是阿娘来了。平安迅速起身下榻，穿上鞋就向外跑，惊得负责照看他的婢女一迭声的唤着小郎君……
平安直闯周悠书房。
进了门，被周悠抱进怀里，平安才断续的开口。
“伯伯……娘，阿娘……两声响箭……是阿娘来了。”周悠先是一惊，随后恍然大悟。他抬起平安的头，当三岁的平安当成一个成年人那般，郑重的问道：“安儿，你确定？”
ps：
第二更，六千字己上传。亲们阅读愉快。
感谢榜：感谢‘薛馨’亲亲的平安符。谢谢亲爱滴。
话说，这收藏啊，铁打的不动啊。桑心的节奏~~~亲们晚安，明天继续~~~
【二三零章】母子相见
【二三零章】母子相见
抬起平安的头，当三岁的平安当成一个成年人那般，郑重的问道：“安儿，你确定？”
平安大力点头。
“确定，是阿娘，一定是阿娘……伯伯，安儿想阿娘，阿娘……”
安抚好平安，周悠匆忙起身出府。
周悠的突然出现让守城的将士再次进。入戒备状态。周悠没时间解释，而是立在城墙上，看着远方那明暗混成一团的山林。
有火光……而且忽明忽暗，似乎是有两方人马的拼杀。
这时，一直跟在周悠身边的心腹不由得疑惑道：“难道我们有援军了？”周悠摇头。
那心腹再次疑惑的开口。“没有援军，难道是晋军自己打起来了？”
那心腹说完，自己不由得先摇了摇头，想着根本不可能，哪有不认识自己人的。那到底开打的是哪方？
难道真的是援军来了？
谁派来的援军？濮阳殷氏吗？郎君不是说殷氏此时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吗？
如果不是殷氏，不是殷裔亲临，谁又有本事立时败敌于阵前，挽救周氏于水火。
周悠没有开口解释什么，有些事，传出去未必对平乐好。如果让诸人知道这些破敌的手段都是一个女郎的手笔，平乐本就不安宁的日子，更是永无安宁之日。
周悠的目光远眺连锦的晋军大营，夜色中。营地只是一片片暗影，就好像蛰伏在暗处的小兽，随时会出来撕咬曲城。平安即说平乐有入城的打算，她唯一可以不动声色入城的方法只有走密道，此时密道机关全开……
“吩咐下去，将密道机关全部关闭。”
“啊？郎君何意？”下属心惊的问道，那密道的存在，对周氏来说虽然是个契机。哪怕山穷水尽也可保郎君性命，密道在，便可以寻机逃出曲城，算是保全周氏血脉的最后一招。同时也是一个危险的存在，若是被敌人发现，曲城危矣，所以郎君才请了能工巧匠将地道中埋设机关。
而且集诸家工匠手艺于大成。
郎君却说要关闭？
这？
这这？岂不太过险矣。
“关闭机关，不要让我吩咐第三遍。”周悠沉下脸，属下露出怯色。虽然不解，还是转身去吩咐。
半晌后，听到耳边传来机括运动的吱呀声。平乐才松了一口气。这才试探着向密道内行去。她和殷十八己经进来一个时辰了，却不敢前行，恐怕触动机关，殷十八功夫不俗，可对机关术数这些东西知之不多。
为了保险起见，平乐决定还是确定了周悠关闭机关后再行动。
其实这招亦很险。若是平安没有听到响箭，亦或没有因此联想起这个响箭游戏，再或者平安说了，可周悠把平安的话当成戏言……
种种这些都会造就周悠不会下令关闭机关。平乐与殷十八等同于被困在密道中，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密道除了从外面开启，便是可以从周氏控制的密道入口开启。这是一个连动的机关。可无法从里边向外开启，也就是说如果机关没有关闭，平乐不能前行，只能活活被困死，哪怕死前想见下阳光，也是没有可能的。
好在，殷十八赌运向来不错。
至于她的赌运？
不提出罢。
“走吧。”平乐起身，迈步前行。殷十八快走几步，越过平乐，走在平乐前面，以防有暗箭之流，可以用己身去挡。只是迈的步子明显没有平乐的爽快。
机关真的全部关闭了。
进来时，他试了试，将钱带里的银子砸向密道里，密道里登时射出箭雨。殷十八很是后怕，还好听了平乐的话，没有仗着一身功夫而强行闯入。
如果将解子换成他，岂不立时便成了刺猬。
那样厉害的机会？真的被关闭了？
周九郎便那般相信一个三岁孩子的话？无法理解，当真让人无法理解。
密道岔路很多，平乐谨记周悠交给她的方法，岔路选左，三个路选右，四条岔路时先左二，后右二……弯弯绕绕，绕绕弯弯，直绕得殷十八晕头转向。这密道哪里需要机关？光是岔路就足可以将人生生困死了。
二人一路行着。
赶路寂寞，何况这种四周黑暗，只有手中星星之火光亮的密道里，无端的让人觉得压抑。殷十八不由得暂时忘记自己该是个少说多做的暗卫，最终出声问道。
“女郎是如何让晋军互相¨/w/én /ré/n/ s/h/ū /wū/¨打起来呢？”
平乐亦走累了，靠在一旁喘。息着。“这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总之说起来复杂，其实只要安排得当。再让手下抽空放几下冷箭，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向自己放冷箭的会是自己人，自然就会回击。然后理所当然的打成一团。”平乐三言两语说完，殷十八却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女郎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所以说智商才是战场成败的关键。
显然，殷十八只适合做个功夫高强的暗卫首领。
足足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前方露出点点光亮。
平乐长吁一口气，自己这幅娇柔的小身板啊，真是几经磨难……以为生平安时己算是生死大劫了，其实不然，这密道如果多走两次，才真的会要了她的小命。
“女郎，前面有光亮，是不是到了尽头……”殷十八语气雀跃的道。做为暗卫，从小便被教导的无情冷血，可自从奉命保护平乐，殷十八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人’了，现在就差欢呼跳跃了。
不等平乐回应，一个小小的影子便从光亮中跑出，然后在殷十八面前扭了扭身子，随即扑进平乐怀里。“阿娘……”
那声音仿佛催泪剂，平乐瞬间热泪盈眶。“安儿。”她展开双臂，将儿子小小的身子紧紧揽进怀里。殷声唤着……殷十八傻在当下，这是？
殷十八知道三年前郎君曾抱回一个小郎君，只是此时他可没把平安和那个孩子联想在一起，一是当时不知道那孩子母亲是谁，二是后来那孩子不见了，郎君似乎也未见焦急，可见郎君当时看似将那孩子放在心上，实是别有目的。
可他知道平乐，一直知道。
在暗卫心中，平乐可是个奇特的存在，即被暗卫们所厌，毕竟在所有暗卫心中，殷裔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那样的郎君便像一个神，而世上没有哪个女郎能与神相配。可是又对平乐不由得心生好奇，进而在意。
因为那是高高在上的郎君在意的女郎。做为郎君的影子，他们自然也该在意的……
久而久之，平乐便成了暗卫们除了殷裔最时常提起的人。
可平乐竟然有了孩子，殷十八发现自己的幻想破灭了。在殷十八心中，其实还是很看好平乐的，虽然郎君己娶了正室，可不是还没侧室吗……可平乐竟然有了娃，嫁没嫁人殷十八不知，可有了娃却是铁钲钲的事实……
平乐可没时间安抚殷十八破灭的幻想，她将平安抱进怀里，大步向外走去，密道里空气不好，她怕平安不舒服。
出了密道，竟然是个不小的园子。园中花草萋萋，红花绿叶中，站着回首一笑的周悠。
“伯伯，我没有说错吧，确实是阿娘。”平安挣脱平乐的怀抱，跑向周悠。最近他与周悠可谓是‘日久生情’。周悠展臂，将平安抱进怀里，这才看向平乐。
“安儿真聪明，竟然料事如神。阿乐，你这孩儿将来可是不一般……”哪个当母亲的都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孩子，平乐也不例外，不由得，平乐脸上的笑意加大，刚刚走那九转十八弯密道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平乐看着平安，眼中带着骄傲之色。
她的孩子，自然是聪明的，何况孩子的父亲……
平乐强迫自己禁止再想殷裔，此时不管濮阳发生什么，她也是鞭长莫及的，眼下当务之急，是与周悠商讨曲城之事。
晋军连吃两次败仗，下一次便不那么好对付了。所谓事不过三，前两次仗着天时地利，平乐侥幸取胜，可也只是将晋军打退，并未伤了晋军根本，此时，曲城依旧被数万晋军包围着，若想派兵去濮城，可谓是难如登天。
没给好奇的殷十八发问的机会，平乐先去简单梳洗一番，便与周悠进了书房。
殷十八满腹好奇无处发泄，觉也睡不踏实，所幸守在书房门外。俨然一位忠心护主的好护卫，天知道，他只是想听个墙角而己，偏生周氏书房隔音良好，除了几声虫鸣，他什么也没听到。
“你是谁？”这时，小娃的声音在殷十八的身旁响起，殷十八低头，看着不及自己腰的小娃，一看之下简直是惊为天人，这孩子，长的怎么那么漂亮呢。
白白的，小脸圆圆的，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他看，简直让他从头软到脚。
原本他打定主意不喜欢这孩子的。所以刚刚都没用正眼看这娃……
可是……
他不是铁石心肠啊，虽然大家都以为他是铁石心肠，可是他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他真的很难抗拒这娃啊。
【二三一章】接任
【二三一章】接任
于是，誓死效忠殷裔，誓死认定平乐是殷氏人的殷十八因一个孩子的眼神瞬间‘缴械投降’了。平乐与周悠出来时，平安骑在殷十八的脖子上玩的不亦乐乎……
***
濮阳，殷氏。
殷裔己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每每想睡时，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闪过无数的影像。有最近的，也有早年的，而时常闪过的便是他端坐在车中，一个女郎垂着头，徐徐向他走来。他看不清女郎的面容，却记得她淡淡的，仿佛来自天边的声音。
她说‘五郎可还记得……’
殷裔觉得头痛yu绝。而周芙也不安宁，每日在院中哭闹，又摔又打的，婢女都换了数名，不是被她打伤，便是被她骂的体无完肤，宁愿被赶出殷氏也不再服侍这位新上任的殷氏少夫人。殷裔对周芙本就没有所谓的愧疚之类的情绪。
她嫁他，那是她愿意，他未强迫于她。
嫁后得不到夫主，也就是他的欢心，也该是她早己预见到的事情。即便他欢喜她，也不能阻止他继续纳妾娶侧，之所以暂时未娶，不过是时间未到。可她却一幅被他抛弃的弃妇样子，每日里除了摔摔打打，便是抱着信笺给周悠写信，实话实说，殷裔对周芙很失望，对周氏也很失望。
利益联姻，难道他们没有教导过周芙吗？
所幸他将浮香苑上了锁，随那周芙闹腾。就算把浮香苑拆了。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平乐离开十几天了，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没有消息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或许是最好的消息。以她的聪慧，定能进。入曲城，一旦与周悠相见，她便安全了。
至于自己为何会顾虑她的安全，殷裔告诉自己只是不想在他没有找她‘报复’之前，留她一条小命。他只派了五百人跟随平乐离开现在看来。确是明智的。
因为负责打探消息的暗卫回报。前两队暗卫都有惊无险，第三队却被劫下……用五百人换平乐安然离去，殷裔觉得很划算。
至于为什么用辛苦训练出的五百暗卫换平乐一个女郎自己却觉得划算，殷裔把它归结为平乐那女郎算是世上比较难寻的，而暗卫培养起来虽然辛苦，却是易找的，随便哪个孩子十几岁开始收入殷氏，十年时间，都会是个合格的暗卫。
“郎君。家主有请。”殷裔正在努力驱散脑海中平乐的影像，有人在门外禀道。
殷裔轻声应了，整装去见殷延之。
还是殷氏书房。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没有长老在，也没有幕僚，只有殷延之与殷裔二人。看着最近老态毕露的殷延之，殷裔眼中全无波动，只是表情漠然的立在殷延之面前，看着这个即熟悉
又陌生的儿子。殷延之几乎落下泪来。
殷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继曲城告急后，数城都传来被袭的消息，敌人来如影去如风，并不恋战。有的城因城防好些，并无损失。有的却是损失惨重。相比毓帝与楚君，殷氏这几年时间全部用来休养生息，对练兵相对有些倦怠。
终于，到了清算的时候。
殷延之早己不做皇帝大梦了。别说当皇帝，便是一个殷氏，都被他搞得乌烟瘴气，不得安宁。丁氏在闹，新进门的周氏也每日的闹腾，全无安宁之日，这便是所谓的家无宁日吗？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他当初不该漠视妻子被族人暗害，不该为了家主之位泯灭了良心，更不该数年专g丁氏，养成她骄纵跋扈的性子，甚至连女儿阿珂那性子也承袭了丁氏十成十。更不该做主娶了那周氏入门，虽然是为了与周氏结盟，可这代价，未免大了些。
“裔儿，为父老了，这家主之位，父亲己经有心无力了。我与四位长老商议过了。选个日子，你继任家主之位吧。”
对于殷延之的话，殷裔似乎毫无意外，只是表情淡淡的点头，殷延之心中痛极，想着自己这一生，实在对不起妻子和儿子。妻子早早死了，儿子又成了这幅样子。他老了，真的老了……
殷延之负手离去，殷裔环视这间殷氏最大的书房，这间只有家主可以随意进。入的书房，以后，这便是他的了，以后，整个殷氏都是他的天下……
可是，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殷裔沉思。
相比邻镇，濮阳尚算安稳，虽然濮阳附近己探到数股敌人，可濮阳城修的固若金汤，殷裔便在这样四处楚歌，遍染战火之际登上了殷氏家主之位。
挡位仪式很盛大，濮阳万民空巷，又去祠堂外祭奠了先祖。
只是有心人注意到，为什么殷裔独自一人，身边并没有跟着周氏贵女……难道周氏入门便失g的消息是真的？
殷裔在接任家主之位拜祖宗这时。
周芙对着铜镜在梳头，她梳得先仔细，一丝丝，一楼楼，都很规矩的梳到脑后。露出她饱满的额头。铜镜中的女郎皮肤很白，只是，却是病态的白。铜镜中的女郎眉梢眼角带着晦气……那是她吗？周芙突然发疯似的将珊瑚梳砸向铜镜。
铛的一声响。仿佛爆在周芙心底的惊雷……
一旁桃儿怯怯的缩了缩肩，最近她也无福消受周芙的脾气，每次见到周芙发疯，她都会瑟缩成一团。以前女郎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何到殷氏这么短时间，竟然变成这样，即便是郎君见了，恐怕也认不出女郎了。
桃儿不懂，人分为二种。一种是遇事成长的，如平乐。不管遇到什么事，她永远不会迷失自己的主，哪怕再痛，她也会保持着神智的清醒。
一种便如周芙，一直被周悠g在手心中，突然间，自己变得不再重要，没人会关心她，没人会将她的喜怒当回事，而且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郎君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样的落差，若是聪明些的，便该思量舍与得。
便该想着如何才能恢复旧日时光，有周芙却一味的让自己沉浸在悲哀中，这样的下场只能是悲上加悲。走的出，便会活出另一番海阔天空，走不出，便会困死在殷氏家门大院之中。
这便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命数了。
周芙似乎清醒了些，看向桃儿。
“桃儿，你说我哪里不如那个阿乐……我明明生的比她美，出身比她高贵，而且能为殷氏带来莫大的好处。可为什么？五郎不欢喜我……为什么？桃儿，你告诉我？”周芙刚刚还一幅疯癫样子，转眼间便嘤嘤哭了起来。
“继承家主的日子，五郎竟然都不带上我。难道他不把我当妻子看待吗？桃儿，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九兄，你为什么要把芙儿嫁来殷氏？”最终，周芙责怪的却是周悠。
桃儿心中有怒，却不敢表现出来。虽然女郎救过她性命，可她也多年兢兢业业的伺候女郎，从无半句怨言。可如今，她实在无法再像以往那般任劳任怨下去。
明明不是郎君的错。郎君明明劝阻的，是女郎任性，非殷裔不嫁，而且对婚事一拖再拖。拖到现在这般年龄，便是不嫁殷氏，又有谁还会娶一个年近二十的女郎，哪怕她出身周氏。
这些道理连桃儿都明白，周芙如何不明白，可她需要发泄，如果不发泄出来，她会真的疯了。周芙不等桃儿回应，她也不需要桃儿回应，继续道：“我是不是该打扮一番去寻五郎。毕竟今天这种场面，如果做为正妻不出面，是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对，我一定要去，桃儿，帮我打扮，我要穿紧漂亮的长裙……”
桃儿应下，手忙脚乱的帮周芙上妆，二人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却在院门被阻。周芙知道守门的并不是普通的护卫，而是殷氏的暗卫，这些只听命于殷裔，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她闹，他们不理，她哭，他们不应，她将好好一件长裙折腾的惨不忍睹，最终，他们只是冷默的将院门关上落锁。
周芙扑倒在地。
她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阿芙竟然变成那般？阿乐，我心里很痛……”周氏，平乐简单挑了几件周芙的事情说给周悠听，其实平乐己经很客气了，并没有将周芙说的多凶恶，只是将她说成一个被g坏的娇女郎。有些任性，却还不失为一个善心的女郎。
可周悠己经有些接受不能。
他不敢相信他g了近二十年的嫡妹，嫁进殷氏后竟然那般有失风度，不仅将周氏的面子丢尽，便是自己，也会落个无知粗俗的下场。
周悠垂头，半晌后，他抬头看向平乐。
“阿乐，我错矣，我便不该将她g得如此……若早些看清世道险恶，她或许便不会那般自以为是了。阿乐，我错了，错在不该将芙儿嫁进殷氏。芙儿亦错了，错在不该将殷裔装进心中。阿乐，我们兄妹为何一般可悲。”
明明只是叙话的，不想却演变成如此。
ps：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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