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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神枪-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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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玉子脸上泛起似笑非笑的神色,望了他一眼,丝毫没有考虑,立刻便答应他的请求。

他们走过九曲石桥,进入一片杂树林中,只见林后是一片宽广约有三丈多的空地,那七十九位忍者,连同田中春子全部排列成四行纵队,站立一起。

服部玉子领著他走到空地前的一块凸起的上垒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伊藤美妙、松岛丽子带著一百多名的忍者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奔了过来,其中有金玄白熟悉的小林犬太郎和山田次郎。

看来那二百八十一名忍者一听金玄白要传授刀法,全都从各自的岗位奔来,连伊藤美妙和松岛丽子两名中忍部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服部玉子用东瀛话说了一遍,只见小林犬太郎捧著一把忍者刀,恭谨万分地走了出来,单足跪在金玄白身前,双手捧刀高举,道:“请少主接刀。”

金玄白接过忍者刀,道:“林泰山,都是你多嘴,说什么我的刀法来自地狱里的魔神,这回你若不好好的练刀,小心我让你尝尝魔刀的滋味。”

小林犬太郎满脸惊惶,伏地磕首,道:“少主,属下一定尽心习练刀法,不会让少主失望。”

金玄白挥了挥手。

服部玉子道:“犬太郎,少主并没有责怪你,你回去吧!从此刻开始,你便是菊组的领队,若是练不好刀法,不等少主动手,我先砍了你。”

小林犬太郎听到自己被拔擢为菊组的领队,心中大喜,朝服部玉子磕了个头,兴冲冲地回到第三列队伍之前站定。竟然丝毫不在意金玄白要他尝尝魔刀的威胁之词。

金玄白只见那四行忍者有男有女,年龄全都极轻,女子约有百人,其他都是健壮的男子,目光所及,田中美黛子似乎也混杂在人群中,不过位置极后,显然是因为她的地位甚低之故。

他将肩上背著的枪袋交给服部玉子,然后拔出忍者刀,看了看玉子,道:“玉子,你叫他们围成半圆形,前面的坐下,中间中蹲,后面站立,这样才能看清我的刀法。”

服部玉子吩咐了一声,那些忍者全都依照金玄白所说,排成三列横队,围成半圆,成前低后高之势,把服部玉子和金玄白围住。

服部玉子低声对金玄白道:“教完了刀法之后,少主,我要送你两件意想不到的礼物。”说著,倩然一笑地退了开去。

金玄白见她背著枪袋退到了松岛丽子和伊藤美妙身边,於是将刀鞘扔在脚边,道:“我这三招刀法非常简单,仅是劈、砍、撩、带、封、挡几个动作而已,可是要配合步法而施, 也就是身、手、步、眼都要凝聚一起,才能发挥威力。”

说话之时,他先慢慢的将三招刀法的招式演练一遍,然后又快速的施展了一遍。

当他将所有的动作分解时,那些忍者还没觉得怎样,可是招式一组合起来,随著快速的移动和出刀,刀气凌厉,光影泛动,立刻把他的身躯全都裹住,似乎成了一个硕大的光球,“嗤嗤”不停的声响里,冷而寒凛的刀气弥散开去,使得所有的忍者全都为之动容。

随著三招刀法使完,光影一敛,寒气一收,金玄白默然抚刀而立,气定神闲的,似乎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可是那等威猛如虎、矗立如山的气势,却使得每一个忍者都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服部玉子眼中神采飞扬,走到金玄白身边,朝那些忍者们问道:“你们有谁能记住所有刀法的?”

那些忍者面面相觑了一阵,竟无一人答应。

服部玉子秀眉一皱,道:“总有人记住一半吧?”

话一出口,仍然无人敢答应,松岛丽子见到服部玉子脸上有愠怒之色,连忙走了过来,道:“禀告玉子小姐,少主的刀法太过神奥,忍者们的悟性不高,恐怕一时之间难以领悟,不如先让他们离去,我们再想其他方法。”

服部玉子骂道:“八格,都是些蠢货,滚!都给我滚回去。”

那些忍者见到服部玉子生气,全都不敢吭声,纷纷跪地行礼,分成四个方向,像潮水般地走得乾乾净净。

伊藤美妙走了过来,在服部玉子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她回嗔转喜,道:“看来只有这样了。”

她拉住金玄白的手,道:“少主,你随我来,我要送两件礼物给你。”

金玄白道:“我不需要什么礼物……”

服部玉子没等他把话说完,拉著他便走。

进入一座宽敞巨大的主厅,然后从西厢登楼而上,进入一间挂著一块书写“观心室”木匾的大房。

金玄白心中一直嘀咕,不知服部玉子弄什么玄虚,此刻随她进入观心室,霍然发现里面坐著两位丽人,竟是秋诗凤和何玉馥。

她们似乎面带愁容,正在轻声细语,一见服部玉子领著金玄白走进屋里,全都泛现出又惊又喜的神情。

服部玉子道:“两位妹妹,我已按照约定,把你们最渴望见到的人儿带来了,有甚么话,你们尽管和他说吧!”

何玉馥站了起来,面有羞意道:“傅姐,你……”

服部玉子狡黠地一笑,道:“你们费尽心机,不是为的要想见金少侠一面吗?为何见了面又如此忸怩作态?”

秋诗凤跺了下脚,微嗔道:“傅姐……”

服部玉子对金玄白说:“少主,这就是我说的两件礼物,你见了之后,高不高兴?”

金玄白抓了抓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服部玉子拉著金玄白坐下,详详细细的把何玉馥和秋诗凤为了想要查出金玄白的真正身 分,於是买通天香楼乐班里的女乐师,假冒身分混进乐班里的经过说了出来。

那时,由於服部玉子善於弹奏古筝,见到何玉馥、秋诗凤两人不仅人长得漂亮,并且弹奏古琴和琵琶的技艺又极高,於是引为知己,三人相谈甚欢。

然而由於在得月楼中,何、秋二女对金玄白露出特异的神情,以致引起服部玉子的警惕,派人查出她们混进乐班之事。

当时,她唯恐何玉馥和秋诗凤混进乐班是想不利於金玄白,於是使用伊贺流秘传的软筋药散渗入茶中,当她们饮用之后,发现全身酥软无力,这时服部玉子才出面隔离审问她们,竟在旁敲侧击的情况中,得知她们来此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查明金玄白的出身来历,并且对金玄白有极深的好感,两人都将一缕情丝系在金玄白的身上……当服部玉子知悉此事之后,心中极为惊怒,且又充满了妒意,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们杀了,可是回心一想,金玄白自幼定下四、五房妻室,都是他巳故师父的亲人,自己一个异国女子,若要嫁金玄白为妻,将来很可能受到其他人的歧视,甚至受到排挤。

为了未雨绸缪,她如果能够把何玉馥和秋诗凤一齐拉进来,那么将来加上伊藤美妙和松岛丽子也被金玄白纳为小妾,她的力量将足以抗衡金玄白其他妻子的排挤,而奠定极为重要的地位。

故此服部玉子在问清楚何玉馥和秋诗凤两人相金玄白的结识经过之后,经过一番深思热虑,决定拉拢两女以作奥援,於是蓄意讨好两人。

由於她们三人都极喜好音律,对於古乐也颇有修养,故此三人相谈甚欢,没多久便在服部玉子的提议下,结拜为异姓姊妹。

当然,服部玉子工於心计,绝不会说出自己是东瀛忍者,她仅以傅子玉的身分应付二女,身世也是编造出来的,唯独她和金玄白自幼便已定亲之事,并没有加以隐瞒。

所以当她说出自已和金玄白的关系时,何玉馥和秋诗凤都吓了一跳,可是当她们听到傅子玉要求和她们共侍一夫时,却使得她们又羞又喜。

当时,两女急吾追问金玄白的出身来历,服部玉子尽自己所知相告,只是她也讲不清楚金玄白那几个师父到底是谁?不过尽管如此,当何玉馥和秋诗凤得悉金玄白竟是枪神楚风神和东海三仙中火神大将的徒弟,更是惊喜交集,因为这两位老前辈在武林中的地位极高,声誉更足居於天下十大高手中,若以辈份算来,犹在当今各派掌门之上。

何玉馥出身华山派,还算得上是九大门派之一,那秋诗凤是浙江雁荡派的弟子,雁荡是一个小门派,门下弟子仅数十人,连神刀门都不如,比起双剑盟更是差远了。

她们若是能够嫁给枪神的弟子为妻,可说是替门派争光,更何况她们对金玄白的特立独行有一份深深的好感,可以说在太湖边一见,便已情根深种,故此一听服部玉子游说,便半 推中就的答应下来了……室内一片静寂,只有服部玉子那有如银铃样的话声不断地响起,桌上兽炉里燃著檀香木,随著袅袅轻烟腾升而起,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弥漫在整个观心室里。

服部玉子以生动的语气,把整个经过娓娓道来,当然,她把不该说的都一字不提,把该说的都刻意渲染,以致让金玄白听来,仿佛是听一段说书,故事曲折而变幻,只不过其中的男主角竟是自己而已……他也真料想不到,自己为何会有这份艳福,竟然得到江南三女侠中飞霜和逸电的青睐,在太湖边对他一见锺情,硬是追到了这里,美人情深恩重,真个使人难以消受……在缭绕的清烟里,望著那两名美若天仙的玉人,金玄白只觉她们越看越美,尤其她们低垂著头,双颊泛起一片晕红,更是使人如饮醇酒,薰然欲醉。

他心中意念回转,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抓了抓头,道:“在下……在下蒙两位姑娘的抬爱,可是……我另外定下四、五房妻室,实在不敢亵渎佳人,我……”

他说来结结巴巴的,也不知是心中紧张抑或为难,始终没有把话说清楚,何玉馥和秋诗凤两人睁大著眼睛望著他,一颗心部悬到了喉边,却还没弄清他是什么意思。

服部玉子“噗嗤”一笑,道:“少主,你的个性一向豪爽,怎么见到两位妹子竟会变得这么不乾脆,连话也说不清楚了,关於你自幼定下数门亲事的事情,我已经跟两位妹子说过了,她们并不介意,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什么要紧,她们和我气味相投,加上对你又是仰慕已深,你就答应这件事,让我们三姊妹可以永远相聚在一起嘛。”

金玄白叹了口气,道:“唉!你还没进门就给我添乱,真是的!”

服部玉子瞥了秋诗凤一眼,见她面上泛起幽怨的表情,而何玉馥则是睁大双眼盯著金玄白,眼中情绪极为复杂。

服部玉子心里有数,轻轻推了下金玄白,笑道:“少主,你就快点给两位妹子一个承诺,不然她们的心要碎了。”

金玄白乾咳一声,道:“何姑娘、秋姑娘,两位玉骨冰心、国色天香,能垂爱在下,说起来真使得我受宠若惊,只不过我要向二位明说,我的身世极为复杂,两位跟著我,也许今后在江湖上会遭到许多危难,不过……”

他深吸口气,道:“不过我会尽量的排除万难,让你们不致受到伤害,如果你们还不介意,那么我愿意给二位一个承诺,只要家师不反对,我就娶两位姑娘为妻,不知二位姑娘意下如何?”

何玉馥脸上泛起微笑,抿著红唇,垂下了头,低声道:“就依少侠之意,不过提亲之事……”

服部玉子忙道:“妹子,你放心好了,枪神和火神大将的徒弟,在武林中的地位何等崇高,令尊有此佳婿,定然感到光荣,你不必担心……”

她笑了笑,继续这:“至於秋妹妹嘛!令尊回雁剑也是武林名人,想必不会反对和枪神结为亲家,这点你更不必担心了。”

秋诗凤含羞带怯地道:“一切都听由姊姊安排就是了。”

何玉馥问道:“金少侠……”

服部玉子打断她的话,道:“何妹妹,你们和少主都订下了鸳盟,还称什么金少侠,该称相公才是。”

何玉馥瞄了她一眼,有些羞意地道:“相公,妾身有件事想要请问相公,不知那寒梅剑法……”

金玄白知道她的意思,笑了笑道:“那三招寒梅剑法是我所创。”

此言一出,何玉馥和秋诗凤都为之震慑不巳,睁大了眼望著金玄白,不敢相信天下有这种事。

金玄白解释道:“我有五位师父,其中一位便是武当铁冠道长,他老人家俗家姓名叫盛瑜,是当年华山大侠盛琦的亲弟弟……”

他说到这里,何玉馥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失声道:“这么说来,你果然是武当弟子罗!难怪你精通武当绝艺……”

秋诗凤睁大双眼,骇然道:“何姐,铁冠道长是武当派的长老,比上代武当掌门青木道长尤要高出一辈,这么一来,照相公的辈份来说,岂不是成了当今掌门黄叶道长的师叔了?”

金玄白摸了摸脑袋,道:“算起来,我是武当第十二代弟子,如果按辈份来说,应该如此。”

何玉馥倒吸一口凉气,道:“铁冠道长是本门师祖的亲弟弟,如果这样排下来,相公你岂不是跟掌门人同一辈?”

金玄白笑道:“我又不是华山弟子,跟你比什么辈份?”

他把当年华山大侠和铁冠道人合创三十三招寒梅剑法的经过说了出来,最后才说出自己觉得剑法尚有不足,於是又创下三招剑法,使得整套剑法臻於完美的境界……何玉馥听到这里,不知如何竟然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地道:“据我掌门师伯之言,当年本门师祖突然卸下掌门之位,扬言要闭关修习剑术,便是监於这套寒梅剑法尚有缺失,不料……”

秋诗凤见她泪水夺眶而出,连忙拿出手帕替她拭泪,低声道:“何姐,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你为什么要掉眼泪了?”

何玉馥抽泣道:“我……我就是因为太高兴,所以忍下住掉泪……”

金玄白突然想起铁冠道长临终的遗言,问道:“何……玉馥,据先师当年之言,他有一幼妹,名唤盛珣,嫁给华山白虹剑客,育有一女……”

何玉馥打断了他的话,道:“相公,你说的不对,白虹剑客是我爹,他是师祖的二弟子,若按辈份来说,盛珣该是他的师姑才对,又怎会嫁给我爹呢?何况我娘姓凌也不是姓盛,所以这件事大概是你记错了。”

金玄白一愣,仔细地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并没有记错,於是问道:“玉馥,令尊手中是不是有一柄宝剑,名唤白虹。”

何玉馥摇了摇头,道:“妾身曾听掌门师伯提起过,天下十大兵器中,青溟、白虹两把宝剑排名第四和第五,可是我爹并没有白虹剑。”

金玄白抓了抓头,道:“那青溟、白虹二剑都是当代名匠欧峰亲手打造的,据先师说,白虹剑是他受赠於欧大师,后来转赠幼妹,而她用来跟白虹剑客定亲……”

说到这里,他挥了挥手,道:“啊!不去想它了,等到以后见到令尊或贵派掌门,或许就可以弄清楚这件事了。”

服部玉子站了起来,道:“好了,两位姊妹既然和少主谈妥婚事,那么请少主随我去一趟,我要请人将你的三招必杀刀招画下来,这才能慢慢的教那些笨蛋练刀……”

金玄白一怔,道:“赫!你准备的真是周到,连画师都请好了。”

服部玉子道:“我准备的不是画师,而是一名解元公,可是他的画却非常有名,是吴门画派的翘楚……”

秋诗凤讶道:“傅姊姊,你说的可是唐寅唐解元?”

服部玉子道:“不错,正是江南四人才子中的唐伯虎唐解元,他为了要画一幅十美图,已在逸园待了半个多月了……”

……第 二 章

风流才子唐寅,字伯虎,又字子畏,是吴县人士,弘治年问乡试第一,是为解元。

唐伯虎的父亲唐广德,在吴县开设一间酒肆,由於所酿之酒甘醇,故而名气极大。唐伯虎自幼聪颖,拜在当代名画师沈周门下,研习丹青,未满二十便娶妻何氏,本来夫妻感情融洽,不料唐伯虎上京应考时,竟牵连进一宗冤狱,不仅功名被夺,并且还身陷囹圄。

唐伯虎出狱之后,返回家乡,妻子何氏见他功名无望,再三求去,於是唐伯虎只得写了一纸休书,让何氏返家,从此之后,他放情於山水、丹青、酒色、诗词之间……服部玉子挽著何玉馥、秋诗凤两人而行,在她们的身前,松岛丽子和金玄白并肩漫步,而伊藤美妙则稍落在服部玉子身后半步。

松岛丽子大概地介绍了唐伯虎这个人的来历之后,道:“唐解元本来常和祝枝山祝员外出现在烟雨阁喝酒作乐,迷上了那里的红妓九娘,后来和九娘情深难分,便将她迎娶回家,所以他有好一段时间没到青楼了,后来不知怎的,他想画一幅十美图,於是得到九娘的允许,便找到了我……”

她朝金玄白嫣然一笑,道:“少主,奴家也是十美图里的一美呢!当然,依人姊姊也在其中……”

秋诗凤非常羡慕,道:“奴家在集宝斋里也见过唐解元的画,他不仅擅画山水,并且人物仕女图更是一绝,相公,你知道他的画上盖了个印、刻的是什么吗?”

金玄白心里有点不太愉快,问道:“是什么?”

秋诗凤道:“那块印是他自己镌刻的,上面是:‘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八个字。”

金玄白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他这江南第一风流才子是何等风流潇洒?”

服部玉子听出他话里有股酸味,笑道:“他这江南第一风流才子比起我们相公是天下第一神枪大侠可差得远了!”

她拍了拍肩上背着的枪袋,道:“两位姊妹,这里面装的是当年枪神老前辈震惊天下的七龙枪,放眼天下,我们相公的枪法已经无人能敌了,更何况他的剑法、刀法都已到达天人合一的地步,就算是剑神、天刀来此,也不见得能赢得过他,你们说对吗?”

秋诗凤和何玉馥两人都是七巧玲珑心,听了服部玉子之言,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想一想,她们虽然酷爱音律和丹青,然而她们到底还是武林人士,在武林之中讲究的是武学造诣和门派出身,有谁会将精擅丹青或音律的人士放在心上?

何玉馥眼珠一转,道:“相公,据说七龙枪在天下十大兵器中排名第二,不知排名第一的是什么兵器?”

金玄白想了一下,坦然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秋诗凤道:“家父手中有一柄秋水剑,据他老人家说,这柄剑在十大兵器中排名第八,半个月前,我听金花姥姥说,十大兵器中排名第六的无痕刀落入天刀余断情的手里,至於天 下第一的兵器到底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金玄白听她提起金花姥姥,连忙问道:“诗凤,你们人在这里,那杨小鹃呢?”

秋诗凤望了何玉馥一眼。

何玉馥会意,道:“双剑盟在五湖镖局栽了个大筋斗之后,撤回山门,杨姊姊本该受到门规处置,但她极力辩解,结果金花姥姥私下查验,发现杨姊姊的守宫砂仍在,所以相信她和神刀门的百战刀客并无苟且的行为,据说,她们过些时候还要找神刀门去理论……”

秋诗凤接下去道:“相公,杨姊姊在五湖镖局看到我们心向著你,所以要和我们绝交……”

金玄白冷哼一声,道:“这种无耻的女子,跟她绝交也好,免得玷污了你们的名誉。”

他似是想到什么,问道:“玉馥,那守宫砂是什么?为何杨小鹃有守宫砂,竟可证明她和江百韬没有做出什么苟且的行为?”

他们这时已来到一座大屋之前,何玉馥正待答话,只听屋内传来清越的笑声:“哈哈!在这苏州烟花的第一名楼之中,还有人不知道守宫砂是什么,真是好笑啊!”

金玄白浓眉一轩,只见屋中走出一个头戴四方太平巾、身穿一袭灰白长杉的儒士施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

松岛丽子迎了过去,道:“唷!解元公,你昨天不是嚷著头痛吗?怎么今天就出来吹风了?还不快进去,免得受了风寒。”

金玄白只见那个中年儒士年约三旬,脸庞清跃,肤色白皙,蓄有短须,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只可惜眼泡微肿、眼圈泛黑,显然是个纵情酒色、放浪形骸的文士。

秋诗凤、何玉馥、服部玉子初次见到名闻江南的唐解元,原先还有一份好奇,却见到他像是失魂落魄似的,两眼直勾勾的望著她们,禁不住都有些不悦。

松岛丽子看到唐伯虎那种模样,晓得他被美色所迷,唯恐他会失态,连忙把他拉进屋里,把要托他画三招刀法之事说了出来。

金玄白也有些不悦,问道:“这唐解元怎么这副德行?真是令人失望。”

伊藤美妙走上前来,道:“禀告少主,自古名士多风流,唐解元一向就是这副样子,见到美女,连命都不要了,去年,他在烟雨阁见到九娘时就是如此,等到来了天香楼,看到了丽姐和我也是这般模样,这不能怪他。”

秋诗凤道:“据说唐解元所画的山水、人物、花鸟、以及诗词、书法都是一绝,没料到人不如画,让人好生失望。”

何玉馥道:“文人放浪形骸、落拓不羁,自此寄情诗酒,并无什么不对,依奴家看,他跟大唐诗仙李白是同一类的人,将来必能在历史上留名。”

王(禾犀)登所撰的“吴郡丹青志”中,将沈石田的画列为“神品”,唐伯虎为“妙品”,而仇十洲的画则列入“能品”中。不过後人认为唐寅之画实则已经超越沈石田,他开创了“吴门画派”,绵延数百年之久,对苏州的艺术文化贡献极大。

可是在他有生之年,却一直郁郁不得志,这才促使他纵情山水,醉心诗酒,流连青楼,落拓放荡,也就因为如此,他才写得出“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那样隽永的诗句。

且说松岛丽子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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