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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淑-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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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打了他们每人一个暴栗,啐道:“穷人家,便不兴纳妾?你们村里那些人,都是一人一个院?”
那些兄弟们哪里肯饶?七嘴八舌的说开了,安庆一个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最后只落得生闷气。
送嫁妆那日,娘家人看到安之扬原来要在这里迎娶新娘子,也都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红袖她爹爹为了让安家高看自己的闺女一眼,送了十几担的嫁妆,现在,就连这些个嫁妆都没地方放,还是令狐禅临时出了个主意,将书房里的桌椅搬到别的屋子里,把红袖的嫁妆高高低低的码在一起,才算勉强塞下,也别再想看最里面的书了。
红袖听回来的下人们说了,心里委屈,去娘面前哭诉,红袖她娘更是生气,夜里就跟李兴闹道:“不是说,公爹在妙仁堂坐堂,姑爷是益安堂的掌柜,还有座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怎么还跟老公爹和奶奶婆挤在一个小院里?”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18章 老神仙
第018章 老神仙
安之扬听爹爹安庆说。李家说新娘子红袖病了,要求婚期后延,心里便明白是因为房子的事儿,心里更是烦闷,益安堂打烊之后,不愿再回小院,打开通往中跨院的偏门,却发现门那边已经砌了一道墙,死死的堵住了那门!
难怪今天前院没有了那么多车马,原来是美颜堂那些老顾客早就知道这里进不去了!
安之扬直气得浑身发抖,自己只不过回去置办了半个多月的新房,这里竟然就已经连门都砌上了!
他急急的去寻找另外一边的偏门,发现竟然一模一样,里面也砌了个死死的!
安之扬的倔劲儿也上来了,非要找门进去,问个明白,美颜堂的顾客总不能飞过去吧?他出了大门一找,才发现一个小门,从里面上着锁,再找,又找到了美颜堂的正门。就开在从前的侧墙上,心里暗暗埋怨自己这几天太忙,连三生园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
他敲了那门半晌,才有一个人来敲门,正是门房老李。
安之扬要进去,老李拦道:“老爷,夫人不在院里。前几天,夫人把这院子改好了,将美颜堂暂时交给翠儿姑娘打理,自己便出门了,难道您没听说?”
安之扬的脑子嗡了一声,几乎站立不稳,正好萧婶出来,看着安之扬笑道:“姑爷,姑奶奶给您留了封信,跟着三老爷出门了。”
“还带谁去了?去哪儿了?”安之扬简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根本不曾注意,木讷犯傻的萧婶已经恢复正常了。
“姑奶奶带着春儿,三老爷带了小楼。去哪儿了……没说,就说出去散散心……还说,美颜堂是女人的地方,不方便让男人进门,就是看门的老李他们,也只能呆在门房,不能去里面。所以……姑爷,请您回去吧,等姑奶奶回来了。自会派人去请您。”
安之扬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三生园的了,只记得自己仿佛被羞辱了,连下人都知道,那是她家姑奶奶的房子,姑奶奶不在,姑爷连门都不能进了。
安之扬晃晃悠悠的离开三生园,连马都忘了牵,一路走着回去,快到安氏小院门口,才想起小北交给自己的信,连忙找个僻静的地方,把那信拿出来,细细的阅读:
“之扬:
“我等了你一个多月,盼着你能想起当日咱们在渡船上的誓言,你却早已忘记,到了后来,竟然连家都不回了。
“今日,是男方催妆的日子,我知道,到了这时,此事果真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小北只能自求下堂。求你写一封休书,交给萧婶就好,我不会生育,又识人不淑,自无怨尤。
“那益安堂是你的心血,你我夫妻一场,我送与你便是,美颜堂和那后院,我已经交给翠儿和萧叔夫妇代管,请别再打扰他们吧……”
安之扬呆在那儿,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不能相信,小北已经嫁给了自己,自己只不过不想安家无后才纳妾,虽然违背了誓言,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小北这样的情况,居然还敢自求下堂?
哼,哼哼,教坊司出来的女子,果然是不一样的,她们本来就不是完璧之身,嫁没嫁过人,对她们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吧?!
……
回了家,他一头扎进屋子里,铺开了纸,写了无数个休书的开头,写了一张撕烂一张,写了一张撕烂一张……
“之扬。之扬!”
门外传来安庆的声音。
安之扬连忙把那些烂纸藏进床底下,努力平复了心情开门,笑道:“爹。”
安庆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一碟一碟的放在桌上,摆好碗筷,回头问道:“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晚?我以为你住在三生园了呢。吃了没?”
“……吃了,不过,爹既然亲自给儿子端过来了,我便吃点。”安之扬笑着坐在桌前,慢慢吃了起来。
安庆坐在安之扬对面,看了他半晌,沉声说道:“你气色不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没什么,爹请放心。”安之扬头也不抬。
安庆点了点头,问道:“三生园那个,最近老实吗?”
“……挺好。她最近把美颜堂的生意交给翠儿料理,自己安心呆在后院,连后院的门都不曾出过。”
“哼!”安庆冷哼道,“现在知道老实了?看来,你早就该纳一房妾室,敲山震虎!”
安之扬只低头吃饭,一言不发。
安庆陪着他吃完,嘴里念叨着:“我看你是太辛苦了。吃过饭了还吃这么多?”手上却已经把碗筷收好,一边端出去一边嘱咐道:“早点睡吧。”
安之扬点头称是。
第二天一早,一夜没合眼的安之扬刚刚睡着,就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
“这个时侯退亲?哪有这样办事儿的?!”安庆的声音。
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安大夫,老身我也不好意思过来说这话。可是人家李老爷说了,若是安大夫心里不舒服,那些嫁妆便不用退还了,只当是他们赔罪了。我可听说,人家抬了十几抬的嫁妆呢,您不吃亏,才敢来见您。”
“我稀罕她的嫁妆?!笑话。都给我抬回去!我家还没地儿放呢!”安庆气急败坏,那老女人却道:“正是呢,安大夫,人家正是嫌您家没地儿放呢!”
窗外的安庆一下子哑了,只听见来来往往的人打开书房的门,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搬出去的声音。
安之扬躲在屋子里,只羞得连头都不敢抬,仿佛人家可以看透门板,看透窗户,知道这里面住着一个二十几岁还如此没用的男人一样。
待外面安静了,安之扬才从床上爬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便想逃到益安堂去。
虽然,那里也带给他耻辱,好在小北不在,那些人好似还都不知道,他还可以躲避一时……
“之扬!”
没等安之扬逃出院门,就听安庆在后面喊着自己,安之扬只得停下。
安庆犹豫了一下,说道:“方才……”
“我听到了。”安之扬连忙打断安庆,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安庆满眼疼惜的看了看安之扬,点了点头,说道:“好,这事儿咱都不提了。还有个事儿,昨晚我便想告诉你的,见你太疲乏,没说。”
“什么?”安之扬又是好奇,又是害怕。
“二当家正在召集从前泗水盟的那些旧部,重建泗水盟。你可愿意再去?”
“啊?”安之扬毫无概念,“我不是泗水盟的人啊?”
“你虽然不是,爹爹是。而且,虽然从前对二当家有些误会,可是二当家说了,愿意供养长嫂,爹爹便想,人家既然肯这么做,也许当初真的猜错了也说不定。所以。爹爹想加入。”安庆的脸有些绯红,不知是因为重建泗水盟兴奋还是什么。
安之扬摇头道:“我不去。孙爷爷专心教我,我的医术大有进步,不想加入什么劳什子泗水盟。爹,你也别去吧,你在那儿呆了十几年,不还是连房子都买不起?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跟儿子行医……”
“胡说什么,你看不起你爹是不是?!”安庆暴跳如雷,“若不是为了救下大当家,我怎么会没存下钱?当年泗水盟解散时,爹分了笔钱,可是,为了挣钱救下大当家,我把它全部交给了夫人,在瓜洲开起了妙仁堂,三年来除了吃用,从来没要过夫人一分钱,若不是如此,夫人又怎么会送咱们这一座小院?!”
“您爱做什么,儿子无话可说,我不去,我要好好行医,踏踏实实的挣点钱。”扭身正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儿,连忙回头问道:“重建泗水盟,三当家呢?”
“哼,三当家跟二当家的意见不合,两兄弟大吵了一架,不知去了哪里。”安庆冷笑道。
安之扬这才明白三当家怎么会有空带着小北出门,也不知是谁挑的头,总之三当家带走了自己的娘子,自己的娘子又以自己纳妾为由,自求下堂。
安之扬的嘴角也闪过一丝冷笑:“爹,加入了泗水盟,有什么好处?”
安庆见儿子活动了心思,连忙推销道:“二当家说,待泗水盟重建成功,便卖了北京城这些宅院、镖局、妙仁堂,带着大家伙儿去播州,那里有个大贵人堆起了金山银山等着兄弟们呢。”
“播州?泗水盟的人不大都来自江边吗?去什么播州?”安之扬不明白。
“咱泗水盟的贵人不是在播州吗,二当家说,只要去了那儿,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安之扬心念一闪,耳边闪过小北的声音“是你纳妾还是我纳妾”,还有方才那媒婆子的说的“人家就是嫌您家没地儿放呢”,暗暗攥紧了拳头,点头道:“好,爹,我跟您去!”
父子两个进了泗水镖局,那里早有很多安之扬认识的、不认识的江湖汉子在那儿喜气洋洋的高声议论着,时不时还传来一阵阵开心的笑声。
安之扬正专心听着大家的议论,忽然觉得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角,回头一看,竟然是男装的水灵,冲他眨了眨眼睛,率先跑进了后院。
安之扬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水灵带着安之扬走到后院一个安静的角落停下,见安之扬跟了过来,欣喜若狂,红着脸问道:“之扬哥哥,一向可好?”
安之扬笑了笑,半晌才道:“还好。”
“我听说,你要纳妾?既然要纳,为何不找个知根知底的人?”水灵的脸已经红成了一片,耳根都要滴出血来,仍然勇敢的抬头道,“你明明知道,水灵喜欢之扬哥哥。”
安之扬心里一动,柔声笑道:“我只是个没用的,二当家又怎么舍得让你做我的小妾?”
“我爹听我的!”水灵听出安之扬不像从前那般抗拒,连忙说道,“我不在意做小,更不在意你喜欢姑姑!只要你要我,我相信,定然可以让你喜欢上我!”
安之扬的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却飞快的抹去:“当真?”
“当真!”水灵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安之扬。
“那……我跟爹商量一下。”安之扬温柔笑道。
这一笑仿佛穿破云层的阳光,温暖的照在了身上,让一直在乌云下的水灵几乎晃花了眼睛。她兴奋得几乎跳起来,却怕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努力压抑了半晌,终于还是灿烂的低笑出声来:“好,之扬哥哥,明日此时,我在这里等你!”
安之扬点头笑道:“你也问问你爹娘的意思——只怕,安之扬高攀了。”
“谁说的?!”水灵不满的嘟起了嘴巴,转瞬又笑出声来,“我说一不二,爹娘没什么可不同意的。”
说完,水灵便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安之扬笑盈盈的看着水灵的背影,知道那背影完全消失不见,才渐渐冷下脸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令狐禅发表了一番振奋人心的演讲,便让愿意重回泗水盟的人在一本人名册上签字画押,安之扬跟在安庆身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回了家,安之扬便说想纳水灵为妾的意思。
安庆摇头叹道:“儿子,你疯了吗?二当家怎么会舍得让水灵做妾?又是咱家的妾?”
“爹,是水灵自己跟儿子说的。”安之扬淡淡的说道。
“好,只要人家二当家愿意,我自然无话可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安庆叹息道。
水灵兴高采烈的回了家,等吃过晚饭,才跪在爹娘面前,把自己想嫁给安之扬做小妾的话说了出来。
令狐禅怒道:“那安之扬除了长得俊俏些,还有什么好?若你看中了他的长相,倒不如嫁给你三叔,比他还好看些,又是神鞭太岁,拴住了他的心,免得他跟我作对!”
水灵羞红了脸:“爹!您说什么!我嫁给三叔,还不让泗水盟的兄弟笑掉大牙?!”
“总强过你去给人家做小妾!更何况,又是给安之扬?!他一心扑在你姑姑身上,哪里还会多看你一眼?我的傻丫头!”
“爹,”水灵膝行至令狐禅面前,含泪说道,“难道,您不曾听说安大夫请了媒婆进门?他要给之扬哥哥纳妾呢!之扬哥哥居然答应纳妾了,定然是看清了那青楼女子的真面目,知道她不值得喜欢!爹,您信女儿一回,只要我嫁给之扬哥哥,早晚有一天,会斗过那烟花女子,坐上正妻的位子!”
乔氏这些日子不知给水灵说了多少门亲事,无论好坏,水灵看都不看一眼,只说不行。此刻,水灵说要嫁给安之扬,虽然不是良配,却也胜过从家里变成老姑娘啊!
乔氏正要说话,只听令狐禅冷笑道:“别说什么早晚有一天。你去跟安之扬说,我也不妄想让他休了四妹,只要他娶你做平妻,我便无话可说!”
*** ***
安之扬站在泗水镖局后院,听了水灵的话,苦笑道:“水灵,我发誓偏疼你便是了,你又何必要做什么平妻?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嫁给我安之扬,一个月三十天,我二十九天都在你房里,却不敢答应娶你做平妻。”
水灵一听,脸都红透了,却不看安之扬,只扭头对着院门处叫道:“爹,这样你还不满意?!”
令狐禅哈哈大笑着从门后走了出来,拍着安之扬的肩膀笑道:“好,之扬,你要记得遵守诺言。你若言而无信,可别埋怨我这个做岳丈的不讲情面。”
安之扬一边躬身点头说不敢,一边在心里苦笑道:“就算是余下的那一天,恐怕我也无处可去。”
说了便做,安之扬的新房都是现成的,不到一个月,安之扬便和水灵入了洞房。
双方行过了夫妻之礼,水灵光着身子依偎在安之扬的怀里,心里甜蜜非常,手指滑过安之扬光洁的胸…肌,滑到小…腹,想起下面便是方才在自己身体里驰骋的那物,羞红了脸,不敢再往下滑,抬头看了安之扬一眼,却见安之扬目光空洞,仿佛根本不曾注意自己的**,立刻想起今日的婚礼上,姑姑似乎从头到尾都不曾出现,更断定了这个青楼女子已经失宠,笑盈盈的推了安之扬一把:
“跟我令狐水灵的洞房花烛夜,脑子里不许想别的女人!”
安之扬微微一惊,连忙笑道:“水灵说笑了。对了,你跟我爹住在对面屋子,难道不生气吗?不嫌我安家穷困?”
水灵抱紧了安之扬,只觉得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贴上了安之扬的,柔声道:“我第一眼看见你,便喜欢上你了,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再说,爹说了要把京城的房子卖了去播州,到时候,咱们住的是大是小,是不是跟公爹对面屋住着,还不是我爹说了算?”
安之扬心里绞痛,却仍然现出一脸笑容,再次爬上了水灵的身子。
*** ***
此刻,小北和潘良正带着春儿、小楼在几百里外的一品居的雅间大快朵颐。
潘良看着小北故作快乐的吃相,也不点破,只是温柔笑道:“你说,你要玩遍大江南北?”
小北放下手里那只烤鸡腿,低声笑道:“是啊,一直都这么想呢,可惜,一没钱,二胆小。现在钱够花,又看二哥正在大张旗鼓的重建泗水盟,你睹景思人,干脆咱们痛痛快快的出来玩儿一趟,圆了我这个心愿。”
潘良神色淡了淡,苦笑道:“三哥没用,不能替大哥报仇。”
“不提不提,”小北摇了摇手里的鸡腿,努力笑道,“三哥,咱们不是说好了,就是出来散心?你既然不能下定决心大义灭亲,就暂时不去想它,等咱们回了北京城,你再想不迟。”
“你还想回去?”潘良抬眼看着小北。
小北夸张的笑道:“为什么不回去?我的美颜堂在那里啊?只不过,不急着回去罢了。什么时候等我玩儿够了,再回去也不迟。”
潘良看她强颜欢笑,心里也老大的不舒服,也不再问,只笑着跟她抢剩下的那只鸡腿。
吃饱喝足,几个人便乖乖的回了客栈。
潘良见小北一路无语,便跟着进了小北的房间,考较她点穴的功夫。小北来了兴致,立刻拿小楼当靶子显摆了一番,小楼配合的不敢自己冲开穴道,还当痒则痒,当笑则笑,逗得给潘良倒茶的春儿笑得都把茶洒了一桌子。
四个人笑闹了一会儿,潘良便喊小楼告辞,并嘱咐小北早睡。走到门口才想起什么,喊过小北,低声说道:“听说此地有位名医,治女人病一绝,明日,咱们再去看看。”
小北夸张的“啊”了一声,忙道:“三哥,我真后悔跟你说这个!咱们本来是出来玩儿的,你却一路探访名医,听说一个好大夫便带着我去瞧。你还不死心吗?他们的说法都跟孙爷爷差不多啊!”
“我亲自问过孙老爷子,他说你‘不容易’怀孕而已,又没说你肯定不能。为了这个和之扬闹别扭,你们还是孩子吗?我偏要找个能帮你治好的,我就不信了,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一个大夫能治好你的病。”
潘良最后这一句的声音大了些,小楼问道:“四当家的病了吗?三当家,您怎么忘了,天下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啊?找皇上不就得了?”
潘良目光一闪,小北忙道:“不去!就算治不好也死不了人,何必这么麻烦?三哥,别想那不靠谱的啊?你要让我去,就先一刀砍了我。”
“我没说让你去啊!”潘良连忙笑道,“妹妹不喜欢,三哥什么时候为难过你?”见小北要说话,连忙接道,“在民间寻医是个例外,只是多看几个大夫嘛,又没什么不好。这个你必须听哥哥的,治好了好跟之扬回去团聚。”
小北不敢说自己给安之扬留了信是那样的内容,只得无奈的笑道:“好吧,我知道三哥疼我,我听你的便是。”
潘良露出满意的笑脸,说了声“乖”,便带着小楼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小楼见潘良回来后便低头不语,问道:“三当家,要不,小楼回一趟北京城?”
潘良摇头道:“既然小北不喜欢,就算了。咱们再细细的寻上两三个月,若是还没有,再惊动他不迟。”
第二日,潘良早早的催小北起床,收拾妥当了,便坐了马车,潘良和小楼坐在车辕处,小北和水灵坐在车里,快马加鞭来到百草堂。
小北掀开车帘一看,百草堂前已经排起了长队,小楼刚刚走过去排在最后面,后面便跑过来几个,排在小楼的身后。
“什么时候妙仁堂和益安堂能有这样的气派……”小北感慨道。
潘良在帘外说道:“人家的名气大嘛,要不,我怎么那么早就催你。”
小北在车里啧啧点头。
直到中午,才排到小北。
小北听见潘良招呼,连忙带上帷帽,由春儿扶着下了车,跟在潘良身后走进了百草堂后堂。
透过帷帽的薄纱,小北看到前面桌子后面坐着一位银发银须的老人,气质出众,宛若一位老神仙。
小北砰砰乱跳的心不由得平静下来,缓步走过去坐在椅子上,请老神医诊脉。
老神医平息屏气的诊了一会儿,抬头看了潘良一眼:“你是这位大娘子的夫家?”
潘良忙道:“正是。”
从前他们求医时,大夫问潘良是小北的什么人,潘良还说是哥哥,见听者不是一脸鄙夷,便是满脸不屑,要么就是哀叹小北命运不济,竟然没有夫家的人跟来,只来了一位娘家哥哥。
后来,两人便学乖了,大夫若问,便说潘良是小北的夫婿,说话也方便些。
那老神医冷冷的说道:“年轻人,女子的身子最是金贵,你既然娶了人家,便要好好珍惜,哪怕你三妻四妾,每个女子也都要好好疼爱才对。这位大娘子就是身子受了创,才落下今日的病症。我给她治好了,回去你定要小心些,再不可莽撞!”
除了孙老爷子,这是第二位说小北身子受创才落下此病的大夫,孙老爷子说的时候,潘良不在身边,即便他后来再去问,孙老爷子也不曾说过。此刻,潘良听了小北的病因,剑眉倒立,一张脸冷得可以滴出水来,后来听说可以治好,面色才稍稍缓和些,连忙躬身施礼道:
“神医教训的是,晚生记下了。请问神医,她这病,可以治好吗?”
“你可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老神仙抬头看向潘良,潘良忙道,“实不相瞒,在此之前,晚生已经带着内子看过七八个大夫,都说,内子不太容易怀上身孕。”
老神仙微微颔首,眼底这才露出一点温和之色:“倒也不是个负心之人。好吧,我来给大娘子治病,假以时日,定然可以治好。我先开一副房子,按方吃药,先吃上两个月。这两个月里,每隔三天,你便带着你家娘子前来针灸,千万不要中断。”
小北想起自己因为针灸的事儿跟安之扬的争吵,连忙问道:“老神仙,您给小女子行针吗?”
老神仙摇头笑道:“大娘子莫急,为女客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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