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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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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怡也就是随口一说,见她如此,便打趣道,“我冻着了倒没什么打紧的,不过大嫂现在身子金贵,若冻着了一星半点儿的,回头大哥找我麻烦,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嬉笑之间,显得十分亲昵,倒显得端坐一旁的秦秋水像个外人了。
阮蕙倒也不是存心厚此薄彼,不过因为秦秋水自上车后就显得心事重重,轻易不开口说话,她也不好过于热络——秦氏既然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她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揣摸别人的心思。
却不料她们笑声一落,秦秋水竟突然说话了,“……亏你们还笑得出来。”
这话怎么说的?火药味十足。杨怡当即就表示了不满,“我说三弟妹,你心情不好也就罢了,总不能让我和大嫂也陪着你愁眉苦脸不说话吧?就算路上不好走,也不是什么大事,旅途寂寥,咱们笑一笑,路上也少了几分冷清,又有什么不好的?”
看样子,不光阮蕙担心会有意外,杨怡与秦秋水也从那个商户的话中知道了道路难走的事,只是杨怡没有表露出任何担心,秦秋水却显出十二分的焦躁来。
眼看秦秋水那双如雾如蔼的眸子里盈上一层氤氲水气,阮蕙怕气氛弄僵,就忙笑着打圆场,“……怡姐儿你就少说两句吧,三弟妹也是担心旅途不顺……方才恍惚听见有人说前面过不去,世子和苏定慷兄弟他们想必正在商议着是否投宿的事,咱们也不必太过担心,一切自有他们男人安排,想必也会妥当。”前面那句是劝解杨怡的,后面这句却是安慰秦秋水的。
128、遇险情
恰好车外有人说话,无形中打破了车厢里的尴尬。阮蕙隐约听出好像是杨恪的声音,便又将车帘掀起一条缝来。
却是杨恪下了马走到车前来了。微微绷紧的下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肃然,也让阮蕙的心一紧。
不待杨恪说话,她便开口问道,“是不是前头过不去?”
杨恪点了点头,“已经派人去探路了,咱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再说……”瞥见阮蕙唇色有些发乌,知是冷的,当着妹妹弟媳的面不好表示心疼,就关切地说,“这野外地里的怕有些冷,你们也把狐裘穿上吧!”
明知道野外地里寒冷,还生生让她们在这里等着,想必不到最后关头,是不打算投宿的了。阮蕙心里一忖,便笑道,“我们几个在车里倒还暖和些……你们在外头吹着风的,倒要保重身体好是。”外面的寒风虽说只是轻轻拂面,不过吹得久了,只怕还是冷的。
杨恪面上就带了一丝笑意,“你别担心,不过一会儿工夫,探路的人就要回来了。”去的是杨林,轻功不错,小半个时辰足矣。
杨怡与秦秋水两人的目光都盯着阮蕙撩起的那半片车帘,很显然也在十分认真地听着他们夫妻说话。到底是自家兄长,杨怡就接上了话茬,“大哥,要是道路实在不通,咱们就襄中城内住几天吧,横竖也不赶时间,耽搁几天也不打紧……”
除了阮蕙,杨怡与秦秋水都是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千金小姐,怕吃苦也是在所难免的。杨恪就在车外应道,“嗯。等杨林看了路况再说吧……”却是含糊其词的应付。
杨怡素来与大哥亲厚,又了解他的为人,听了他的宽慰之语,当下便隐隐明白了几分,本想追问两句,扭头看见秦秋水一眨不眨地盯着杨恪看得入神。不禁面色一沉,便没有再问下去,只向杨恪道,“那你就赶紧去看杨林回来了没有……”
阮蕙便又低声嘱咐了杨恪几句。杨恪唇边挂着一丝笑意。连连点头应了。
一时杨恪去了,杨怡又拉着阮蕙叽叽咕咕,说得又急又快,声音又小,连坐在身侧的秦秋水都听不太清。又见阮蕙抿着嘴儿笑得欢快,还道两人故意笑话自己,想起杨恪还知道到车前来问一声。杨慷平日里倒是个体贴的,这时候却似个呆头鹅一样连人影儿都瞧不见,心里就愈发委屈起来了。
好在没多久杨林就回来了。
他径直走到杨恪跟前,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微微皱着眉头跟他说话。由于离得远,阮蕙自然没法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不过从杨恪抿紧的嘴唇来看,想来应该是道路不太顺畅了。
杨恪复又走到苏定身边。跟他小声交谈了几句。
杨慷也站在他们身边,一直不以为意,这时候。仿佛才开始感觉到有些异样,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眼里闪着游疑不定的光。
他们商议了约摸半盏茶的工夫,不知苏定说了句什么话,杨恪好半晌才点了点头,紧接着就向阮蕙的马车走来。
到了车前,他才沉声说道,“方才杨林说路上满是积雪,实在无法通行……只有先折回襄中城内找一家旅店安置下来,等雪融了再走了。”
阮蕙几个自然没有异议。
当下马车调转车头。依旧沿着来路往襄中城内驶去。
此时已值晌午,阳光温暖和煦,却丝毫不能融化路边厚厚的积雪。
杨怡听说要折返回城,倒显出几分兴奋来,“方才见那襄中城竟比晋阳还要繁华,有心逗留片刻。终是不敢开口,这下好了,若是积雪久不融化,还可以在这里住两天了。”
阮蕙知她小孩子心性,倒也不以为忤。
秦秋水闻言却将嘴一撇,别过脸去似乎不愿听她说话。
杨怡本就看不惯她那副嘴脸,因此更加不予理睬,兀自跟阮蕙说话,只当秦秋水是空气一般。
一行车马浩浩荡荡地回城,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杨林领着两个厮儿打头,率先找到城内最大最气派的一家酒楼,就回头来接阮蕙一行,一边又安排人去寻一家妥当的客栈夜晚打尖。
这家酒楼不愧为襄中最大的,连后门都可容两辆马车通行,载人与载物的马车一律从这里直接驶入,店老板早从杨恪几个身上看出这些是贵客,因而就亲自出马,殷勤地把众人迎进店内。
等大概安置妥当,就到了午饭时分。杨恪也不跟他啰嗦,直接要了菜谱,让几位夫人点了菜,便喝着茶慢慢等候。
因是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规矩讲究,主子们一桌席面,仆从们两桌,男女分开。
许是临近京都,这襄中的饭菜口味与长宁颇为相似,还有阮蕙鲜少吃到的辣椒,不免多吃了几筷,心中大呼过瘾,要不是因为怀孕有所禁忌,她还要大吃特吃呢!
一时饭毕,时间尚早,杨恪与苏定并杨慷便去了距此不远的客栈,说是查看一下是否妥当,让几位夫人先在酒楼里等一等,还留下杨林与另几个随从在此保护几位夫人的安全。等他们一走,杨怡就有些憋不住了,便撺掇着阮蕙去城中繁华地段逛一逛。
阮蕙心里有事,加上天寒地冻的,自然无心理会,便婉言劝阻。
杨怡素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听不进阮蕙的劝阻,拉着宜春宜夏两个就往楼下走,“我不过是看中了一个小玩意,随便逛一圈买了就回来。”一边说一边就出了门。
秦秋水就在旁边冷冷而笑,却并不出言相拦。
杨林倒也在旁边劝了几句,不过素知杨怡秉性,知道拦不住,就忙叫了一个仆从去跟苏定他们报信,因阮蕙这里还有守着,便叫了另两个会武艺的仆从随身保护杨怡。
阮蕙到底还是不放心,欲待追去,想着自己怀着身孕,又恐更为杨林增添不便,只得在酒楼里耐心等候。
往往人最怕什么就来什么。
不过一柱香的工夫,就听到楼下有人吵吵嚷嚷,似是奔酒楼来了。
她眉心一跳,忙撩起窗帘来看。
秦秋水也慢腾腾地起了身,凑到窗边来看热闹。
却见先前跟随杨怡出去的两个仆从中的一个飞奔着进了大门。
阮蕙不由得返身迎出门去。
秦秋水也唬得神色遽变,随在阮蕙身后出去。
才出房门,杨林已经把那那人领到跟前,脸上挂着一层寒霜,厉声冲那两人喝道,“怎么回事?怎么不见苏夫人?”
那人跑得气喘吁吁,却不敢歇气,断断续续地说道,“……苏夫人在一家银饰店里看中了一套……小孩子的玩意儿,跟店老板议了价钱正掏银子付帐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黑脸小子,抢了苏夫人的荷包就跑,小的不敢擅离,只得任伍顺一个人追着去了……哪知那小子竟是个练家子,跑得比伍顺更快,一眨眼就没了踪影……伍顺本待不追,听苏夫人说那荷包里还有好些金锞子,便又撒腿追着去了。不料这一追,就不见了踪影……小的在店里等了好一会儿没见他回来,心知不好,就赶紧护着苏夫人回来……哪成想才走出那家银饰店,突然从天而降几个黑衣蒙面人,其中一个掳了苏夫人就走,那轻功出神入化,似乎只一眨眼间,就没了声息……”
这仆从所说的伍顺,便是与他一同护送杨怡的那个仆从。
杨林一向沉静的脸色此时也变得煞白起来,当即冷声冲守在阮蕙房外的几个护卫喝道,“你们就在这里保护世子夫人和三夫人,若有擅离职守者,格杀勿论!”
鲜少见到杨林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阮蕙情知杨怡一定遇到了危险,当下只感觉一颗心儿扑通扑通似要跳将出来,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早知如此,她就该下死力劝住杨怡。
明明有不详的预感,本该拼命拦住杨怡的,不过一时心软不忍拂逆她的意思,便放松了原本戒备的心理,若杨怡有什么意外,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手足无措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兵戈相接的刺耳的碰撞声,紧接着传来两声惨叫,还夹杂着一个沙哑的噪音,“除了屋里的美人儿,其他的,一个活口都不留!”
秦秋水原还支肘打着磕睡,听到外面的异动当即惊醒,尤其听到那个沙哑的噪音后,一脸小脸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就往阮蕙身边靠过来,一双手紧紧拽住她的衣袖,“大嫂,有坏人,怎么办?”说得又急又促,眼里又似要流下泪来。
往常倒也罢了,看着还能让人心生几分怜悯,这个时候,就显得有些矫情了。阮蕙睃了她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此时情况紧急,倒也顾不上跟她说话,脑子就飞速转动起来。
先是掳走杨怡,然后引开杨林,最后才来到这里——难道自己和秦秋水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阮蕙一个激灵,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走,无奈两只手被秦秋水死死拽住,脚下分毫不能移动,她不由得沉下脸来,低声喝道,“放手!”
秦秋水一怔,随即醒悟过来,惨白着一张脸儿,“外头……杀人了!”
“我知道!”阮蕙眉峰皱成一团,不耐烦地低声嚷道,她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见?她们两人手无缚鸡之力,自然不能从正门出去,趁着外头的护卫还能抵挡一阵,得想个法子逃出这里。
129、计中计
此时此刻,阮蕙已无暇理会秦秋水,一双眼睛飞快地扫视着室内。她所在的位置是二楼雅间,四周都是粉白的墙壁,除了一扇可以通到楼梯口的房门再无其它出口。
唯一可以出去的地方,就只剩下窗户了。
虽然只是二楼,看起来也有四、五米的高度,若是就这样直坠下去,身体肯定不能完好无损,加上她又有了身孕,这样高强度的坠落,就算她本人安然无恙,孩子是必不能保住的。
她固然有敢于一跃而下的勇气,可作为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她还是狠不下心。
芍药与采青两个也吓得面无人色,满脸惊慌地寻找有无可以逃遁的地方。
秦秋水早已唬得泪流满面,不过看到阮蕙面色肃然,却也只是呜咽着不敢哭出声来,她的陪嫁丫头宛如宛兰一左一右扶着她的胳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似是要破门而入了。
阮蕙一咬牙,问秦秋水,“你跳不跳?”边说边大步就走到窗前,拖过一把木椅垫在脚下,一只腿就跨了过去。
采青和芍药两个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奔过去拽住她的胳膊。
秦秋水骇然瞪大双眼,失声叫道,“别跳!”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巨响,眼前的房门轰然倒下。
阮蕙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杨恪手持长剑,剑身上隐隐有斑斑血迹,他身下倒着数具黑衣蒙面人,身后还跟着杨林并十数个护卫,见此情景,她当下吁出一口浊气,踩着木椅就从窗户跨下来。
杨恪同时也看见了她,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你……没事吧?”
“我没事。”阮蕙推开他,轻声说道,“怡姐儿被人掳去了。”
秦秋水未见杨慷,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红着眼圈走到杨恪面前,“慷哥儿呢,他怎么没来?”
这个时候还关心他,倒也不是薄情寡义的女人。杨恪看了秦秋水一眼,“他已经跟苏定两个去找怡姐儿了。”说完也不再看她怨尤的眼神,只吩咐护卫们好生把两位夫人送到悦来客栈,并低声安慰阮蕙。“悦来客栈已经布置好了,你和弟妹就先在那里歇息着,我也要赶紧去带人去找怡儿。”
阮蕙情知事关重大,连连点头。目送杨恪领着一干人匆匆而去,留下来的十数个身着小厮衣饰的青年就赶紧护送她们下楼,见他们人人手里都拿着利器,阮蕙才略感安心。
悦来客栈果然“布置”得好,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与这十数年青年人相同的服饰。一看就是知道是一伙的。为首的那个青年十分客气地领着阮蕙与秦秋水上了客栈已经预定好的上房,临走时还叫了两个人在楼梯口候着,怕夫人们有什么吩咐。
阮蕙好不容易才定下神来。想着刚刚历经的凶险,还是回头一惊。
秦秋水的眼泪一直就没干过,两只眼睛像红肿得像是水蜜桃一样,想着杨怡下落不明,心里更是害怕惶恐,那泪水就更是无法抑制。
阮蕙此时心乱如麻,哪有心思管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看着街道上的行人因方才发生了事故而陡然变得稀少,偶尔有几个经过这里,都是战战兢兢步履匆忙。
到底是什么人掳走了杨怡?时间算得这么准。法子用得这么巧,很像是一起蓄谋已久的抢劫。
他们又为什么要掳走杨怡?若是因为杨家的关系,按理说掳走阮蕙更有利用价值,毕竟,她是杨世子的夫人,又怀了身孕。两个生命加起来,比杨家嫡女的分量应该还是足足有余的。
难道他们掳走杨怡的目的,是旨在苏家?
动不了苏定,就动他的妻子。
可是,看了刚才守在悦来客栈四周的护卫们,杨恪他们,也不是全无准备的。
先前从长乐出来随行的仆从,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几个。
现在仅守在客栈外头的,就远远不止这个数目。
而马车里又没有像当初苏家去扬州时坐满了蒙面客。
这些看似护卫的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这一次,与杨恪他们提前上京有关?
阮蕙就这样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着,只觉脑子更加混乱,不由得叹息一声,抬起头来看了秦秋水一眼。
秦秋水坐在她的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哭泣,正怔怔地发着呆。
一个念头在阮蕙心里闪过,她突然就鬼使神差地向秦秋水问道,“三弟妹,你娘家,知不知道你要去长宁的事?”
秦秋水不知她所问何意,当下就不假思索地道,“因想着这回去了长宁,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就托人跟父亲捎了个口信。怎么了?”
“那你父亲怎么说?”阮蕙继续问。
这个时候,秦秋水显然已经明白阮蕙所问是意有所指了,不免产生了敌对情绪,“不过是说些保重身体、路途顺利的话,还能说什么呢?”却又忍不住想起秦仁德当初与黄姨娘合计陷害杨恪未遂的事,脸上便失了几分颜色。
阮蕙睨了她一眼,便不再问。看样子,就算有什么,秦秋水也是不知情的。
约摸一顿饭的时辰,杨林带着宜春和宜夏两个回来了,两人虽说面色仓惶,钗环却还齐整,一见阮蕙就哭出声来,“大夫人,咱们小姐她……”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杨林就在门外接口道,“那些人掳了二小姐,抛下了她们两个。”
“你们把事情的经过都跟世子他们详细说过了吗?” 阮蕙这时倒沉静下来,事关杨怡的生死,一星半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说了。”宜春边哭边说。“世子他们遁着线索追去了,就是不知道咱们小姐……”后面的话就被呜咽声所代替。
没有残杀无辜,看来并不是穷凶恶极之人。阮蕙稍稍定了定神,又叫她们把细节再说一遍。
宜春说的,与先前那个前来报信的护卫相差无几。只多了一个细节,就是那个抢杨怡荷包的小子先前就尾随着她们走了一段路,并不是护卫所说的看到荷包见财起意抢劫的。
既然打算抢劫杨怡。自然也就看到随在她身后的两个保镖,单凭一个势单力薄的小混混,又怎么可能自不量力地去抢有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保护的贵妇人?
综合先前的猜测,阮蕙就更加肯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抢劫了。
只是不知道杨恪他们。能不能及时找到歹人的踪迹,还能顺利救回杨怡。
这样想着,便问杨林,“……世子怎么说?”
当着如此众多的仆妇,杨林自然不好说实话,只含糊其词地道,“世子说只怕是蓄谋已久的……让夫人不必太过担心。一定会尽快把二小姐救出来。”
如此说来,杨恪是当真早有准备了。既然早有准备,又怎么会一时大意让杨怡被人掳了去?
想着想着,便有些抱怨杨恪起来。
杨林回了话,就退到了楼下。
芍药则借口去给阮蕙熬保胎的汤药,少时也下了楼。
眼看天色已晚,杨恪一行还没有回来。
阮蕙倒不耐烦看秦秋水眼泪巴巴的模样,便让宛如宛兰两个扶着她到隔壁的上房歇息。说有了消息再通知她。
秦秋水想也觉得疲惫,便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去了隔壁上房。
不多时,芍药回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阮蕙见了,自然知道她定是从杨林处打探了什么消息,当下就借故支开了屋里两个婆子。
“世子说,幸亏早防了一手,要不然,二小姐就当真被他们劫了去了。”芍药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道。
“这么说,怡姐儿其实并没有真的被人劫走?”阮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嗯。”芍药面有得色。“世子说襄中是个特殊地段,早前就在这里作了防备,也预下了人手,只待需要的时候启用。不想果真就出了今天这事。”
“那怡姐儿呢?怎么不见她回来?”阮蕙不禁皱起眉头。
芍药就弯下腰来。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两句。
难怪杨怡非闹着要出去买那些什么银饰,原来竟是这么回事。阮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低声道,“既是要保守秘密,那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采青。再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采青就在屋里,就算她不想知道,也不能不“被”知道。
芍药连连点头。
有了这样的消息,阮蕙总算安下心来。知道杨恪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也就不再那么紧张了。想了想,便吩咐芍药去安排晚饭。
掌灯时分,杨恪一行总算回来了,大队人马里,没有杨怡的影子。
杨怡已经换了另一副装束,混在丫头仆妇堆里了。
苏定走在一拨人的最后,脸色有些发白,眉峰紧皱成一团,与妻子失踪的丈夫形象十分吻合。
秦秋水得知杨怡没有找回,大惊失色过后,眼泪又开始叭嗒叭嗒地往下掉。
杨慷这时也铁青着脸色,望着秦秋水的表情竟是一副十分厌恶的样子,“就知道哭哭啼啼,不得让人心烦!”
他一向对自己都是和颜悦色的,几时曾有过这样的失礼?眼下这样,还不是为了妹妹失踪的事。秦秋水只道杨慷是因为杨怡之事而迁怒自己,倒也没有生气,拿了帕子将眼泪擦干,如小鸟依人一样偎到他身边去了。
这一回,杨慷倒是没再恶语相向,只低低地叹息一声,再不说话。
因为杨怡的“失踪”,苏定自然就要留在襄中联合当地官府来寻找他的妻子,杨恪兄弟则领着阮蕙、秦秋水她们先行上京。
130、见安王
因为发生这样的大变故,杨恪自然改变了在襄中城内住到雪融之后再行启程的计划,次日吃过晚饭,大队人马就动身了。
因为路程难走,提前去了十数个身强力壮在有前头草草清理了一下道上的积雪,让马车顺利通过即可。
这样一来,自然也缓了脚程。便是襄中这一段,就足足用了五天。好在这一路还算顺利,第六天下午,终于来到了皇城根下,遥遥可望见长宁巍峨庄严的城楼了。
除了杨恪杨林,大队人马里多数是头一回上京的,不免都有些雀跃,但转念想到自家二小姐因着这趟长宁之行失踪,就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秦秋水眉宇间也有一丝喜色,攥在手里的帕子被双指交缠拉得皱成一团,才勉强没有露出笑容来。
望山跑死马,看着就在眼前的城楼,却走到天色暗沉才至跟前。
马车行至高高耸立的城门时,阮蕙还是忍不住撩起车帘来抬头看一眼。镀金镌刻的“长宁”二字,在浓重的夜色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清晰可见的,却是守城兵士一张张傲然中又带着卑微的脸孔。
此时城内已灯火辉煌明如白昼。
大块平整厚实青石铺就的街道比长乐城内最宽阔的道路也要宽上两倍,两边高楼耸立,装潢得十分富丽堂皇,在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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