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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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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不大,上首坐着景王,下首则坐着佑王夫妇。
三个人,都保持着沉默,面色也都十分肃穆,好像正在讨论什么沉重的话题。
不用说,围绕这个话题的人,一定是江玥。
就在景王妃跨进房门的一刹那,景王抬起眼眸,盯了她一眼。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瞥,景王妃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泪痕。
这个男人,竟然为一个死去的女人哭了!
201、议对策
这段话阮蕙在心里为她纠正——遇见杨恪是江玥一生幸事不过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必要为这些小事而斤斤计较了——毕竟人都要离开了或许从此以后再不会相见又何须在江玥本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上抹一把盐呢
当下她也十分认真地说道能遇见你也是我一生幸事说完她转向杨恪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她没有说杨恪因为她知道她不能代表他江玥也不希望她代表他江玥所希望的是亲耳听见杨恪亲口说出来吧
杨恪眼神一闪遂也跟着说道蕙儿说得甚是我们能认识江小姐也是我们的荣幸……希望江小姐以后能过得平安幸福
江玥对于杨恪这样的话语显然有些失望不过此时的她就像是经过风雨洗礼的玉兰花孑然挺立孤独而高傲地挺立在群花之中再没了往日里风骨多谢王爷的祝福也希望王爷与王妃以后能过得平安幸福其实她想说的远远还不止这些只是此时此刻就算她说得再多也不能改变什么又何必让大家徒增烦恼呢她以前并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可现在在杨恪平静的目光里实在无法再鼓起勇气诉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了——她并不害怕得不到回应她害怕的是她将自己那颗心赤裸裸地交出去收回来的只是别人毫不在意的拒绝她不想在临走之际放下尊严
随着她的话音阮蕙与杨恪几乎同时点头几乎同时开口也多谢江小姐的祝福了但愿天下好人都能平安幸福
这样的默契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幸福呢
三人脸上同时浮现出浅浅的笑容
也许这就是幸福虽然简单却贵在简单
当夜太医院最著名的太医首辅向居正被杨林以一骑快马请入佑王府作出佑王贵妾心口疼痛旧疾的诊断方子才开出就被人快马送入医馆之后又快马回到佑王府送入厨房专人火速煎熬
次日一早江侍郎得知爱女病重的消息进入佑王府探望约摸半个时辰之后涕泪双流面色沉痛地步出佑王府
之后向居正三次再进佑王府频频加重药方剂量奈何病人病势太过凶猛至日落之时已了无生气向居正自太医院任职以来整整二十余载此番也是第一次遇上如此棘手的病症眼见病人只有出气再无进气只得愁眉不展地跟佑王爷致歉
由此正式判定佑王贵妾江氏病入膏肓再无生还的可能
至晚间戌时三刻佑王府便差人送出讣告到侍郎府孔雀大街的诸位王公贵勋们便先后得知了佑王府贵妾江玥病故的消息
而早在两个时辰之前江玥已经扮作送接送向居正的车夫将向居正送回太医院后顺利将马车驶到一处闹市进了一家客栈之后从客栈里走出一个与她形貌十分相似的车夫将马车重又驶回佑王府而她则也江侍郎派出的保镖化装成夫妻从客栈出来雇了一辆马车出城而所雇的马车也是由江侍郎派人化妆特意送她远行的
一切都在暗中秘密进行
除了江侍郎本人与杨恪夫妻二人知情之外再无第三者知晓
且不说江玥出城之后如何生活只说长宁城内杨恪夫妻二人如何处理江玥的善后事宜
江玥病故的消息传出不到半个时辰与佑王府府交好的数位王爷侯爷们就纷纷遣了家中管事前来吊唁当然这都是因为天色太晚佑王贵妾又是新丧恐佑王爷本人正处在悲痛之中此时见面难免颇多沉痛所以就只派了家中有头脸的管事前来次日王爷侯爷们还是要亲自过来吊丧的
杨恪原本的计划也早将这一结果预料到了所以正好借此时机将替代江玥遗体的尸体安排好虽然说起来简单要想把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就像那些高智商犯罪的人一样还真是伤透了脑筋就算阮蕙没有亲自过问不过看到杨恪浓眉紧颦的模样也深知其中厉害
好在江侍郎准备充分一切就绪只欠东风而这股东风便是佑王府的杨林与诸位护院们他们武艺高强借着夜深人静之时把早已经准备妥当的女尸送入佑王府又经过妙手化装就算上前细看也很难看出不是江玥
这一夜月色昏暗足以让江侍郎与杨恪把一切准备好
这一夜佑王府整夜烛火通明无人成眠
当然除了佑王府侍郎府也哭声震天毕竟江玥虽屈嫁佑王府为贵妾可她还是江侍郎唯一的嫡女江侍郎夫妇猝然失去了心头肉又怎么会不难过得整夜无眠
还有一座府邸在得知江玥暴病身亡的消息之后竟也命人升起三尺白缦以示哀悼这座府邸的主人不是别人就是大病初愈的景王
而景王妃从家中管事口中知道江玥身死的事已是次日一早倒也不是管事特意告诉她的而是她从景王书房里那悬挂在承尘之上随风飘荡的三尺白绫看出异样再三询问之下才得知事情始末
这个时候已是次日辰时一刻
往常这个时辰景王下朝回来就在书房看书而今天书房里连个人影也没有
景王妃没有追问景王的去向她知道景王一定去了佑王府他要去吊唁他心中的至爱
与一个死人争宠这样的蠢事景王妃是不屑做的活着也就罢了既然死了就随它去吧江玥那等姿容年纪轻轻夭折于情于理她这个与佑王府沾亲带故的人也应该过去看一看只是景王已经前去自己再跟着过去岂不是说明夫妻两人离心干脆还是不去了就在家里等消息
这样一想景王妃便放下心思专心在家里等候景王回来
哪知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
直到天黑景王仍示归来
这个时候她再也坐不住了差人前去佑王府打听消息
打听消息的人回来得倒快气喘吁吁面色惊慌说是佑王府里有人闹事了
景王妃听得秀眉紧皱
佑王府才死了御赐的贵妾什么人会在这样的时候上门闹事岂不是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让人唾骂吗
下人喘了好一阵气才算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
这闹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家的主人景王
景王妃一听脸色顿时不大好看立即让人备轿火速赶往佑王府
就算景王是当今圣上嫡亲的兄弟可两人已经撕破了脸江玥还是由圣上亲自赐给佑王的江玥已经死了这个时候景王去闹未必能讨得了好况且他去闹事的目的她还毫不知情
珠缨翠盖六人大轿很快来到佑王府门前
此时府外灯火辉煌白缦张结府前车马轿辇一溜儿排开几乎占满了半条孔雀大街而府内人声鼎沸更是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虽说佑王府死的只是个妾室可佑王此时正得圣眷长宁城内文武百官都争相示好又哪有不过来露个头脸的
敢情这长宁城内的官员都到了佑王府
景王妃心中冷笑抬脚进了佑王府当初景王得势之时比起此时盛况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现下景王失势门庭冷落几可罗雀可见这天下人心不古真是常闻锦上添花的事鲜见雪中送炭之人哪
景王妃的名号似乎比别的官员夫人们名号更为响亮就在灵堂前知事客报出景王妃的名号之后灵堂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都投到她身上来了
就算景王妃见惯大场面在这白茫茫阴森森的灵堂里突然被众人行以注目大礼也觉得身上渗得慌一惊之下疾步上前到江玥灵前作了个揖
死者为大就算江玥只是个妾景王妃还是按寻常的礼仪给她行了礼
因江玥膝下并无所出就由喜风自愿为其孝女跪在灵前为众客回礼此时看见景王妃不由得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景王妃无意中瞥见喜风怨毒的目光更觉心中惊异再抬头时已看见阮蕙的贴身丫头采青从灵堂另一边出来大步向她走来
她心中惊疑未定就见采青十分恭敬地向她行了礼低声说道我家王爷请王妃过去一叙她心中转过几个念头便随采青到了偏厅
想是因江玥死得突然灵堂布置得也有些草率除了整幅整幅的白缦很多东西都是按原样摆设未动想是来不及处理就是这偏厅原来是作为会见非一般外客所用的这时候仍是作此用途景王妃迈步走进偏厅的第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偏厅的用途因为在偏厅的上首直挺挺地坐着一个双目赤红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景王
偏厅不大上首坐着景王下首则坐着佑王夫妇
三个人都保持着沉默面色也都十分肃穆好像正在讨论什么沉重的话题
不用说围绕这个话题的人一定是江玥
就在景王妃跨进房门的一刹那景王抬起眼眸盯了她一眼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瞥景王妃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泪痕
202、推心腹
江宗瑱得知阮芸留下这张价值三千两的永庆楼银票时,灰黯的脸色顿时变得明亮起来。他与阮氏老太太算起来也是几十年的老熟人了,知道此番她肯放阮蕙到扬州已是不易,竟还作出“一掷千金”的气势来,与她素日睚眦必报的脾性可谓是大相径庭了。
江宗瑱不作它想:除了苏家,别人断不能让阮老太太作出这样的改变——这个苏家,世代书香,历朝勋贵,当然有理由成为无数人追捧与巴结的对象,阮家自然也不能免俗。在阮老太太的眼里,阮蕙已经是苏夫人娘家的外甥女。这样亲近的血缘关系,如果利用得当,不论是名誉还是地位,阮家都可以大进一步。
如此说来,形式对阮蕙已经是大大有利。
老人的情绪也感染了阮蕙。她望着江宗瑱微微发光的脸庞,心里隐隐也有些欢欣。不管阮老太太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对自己有多么苛刻,眼下这张永庆楼的银票透露出来的信息,都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阮老太太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开始发生改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令阮老太太发生这样的改变?
而这种转变,是福是祸,她暂时也无法判定。
阮蕙脑中似有什么闪过,让她直觉与此事有关,可这灵光稍纵即逝,再想抓住,已烟消云散。
江宗瑱虽然看不见阮蕙的神情。却也知道她心中所虑,不禁笑道:“你先前说随罗贤志进阮府的那个小厮与苏夫人的儿子苏定十分相像?”
阮蕙心知江宗瑱此问必有深意,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随即肯定:“是。蕙儿自认眼力不差,那小厮……十有**就是苏家的二少爷。”
“这么说来,苏夫人先前并没有完全相信我信中的话,而是让苏定进府打探出你的情况后才有了此后的阮府之行?” 江宗瑱似是询问阮蕙,旋即又自言自语地回答了自己的问话,“应该是这样了。罗贤志名扬天下,岂会被你姐弟俩的小伎俩所蒙敝?苏家自然要借他之手来探虚实了。”
罗贤志来阮府为她姐弟俩诊脉。却是阮老太太的主意。阮蕙心里暗忖。由此可见,苏家的计划更是滴水不漏了。
见阮蕙点头,便又问道:“是不是自罗贤志替你们诊过脉后,你祖母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
阮蕙重重地“嗯”了一声。
“这就是了。苏启明想必是看了我的信之后便想出这招。”江宗瑱不由得笑道:“如此说来,阮老太太原先还真当你们姐弟是病的傻的了。”
阮蕙却不以为意。就算真是病的傻的,毕竟血浓于水,也应该时常去看一看呀!只有冷面无情的人,才会置嫡亲的骨肉于不顾。当然,江宗瑱情况特殊。又另当别论。
江宗瑱却像知道阮蕙心思似的,招手让她在身边坐下。向她解释道:“你祖母到底是妇人之心,又最量窄,当年我与她因你母亲之事大闹了一场,她哪有不记恨的?况且你母亲自打进了阮家的大门,连一声‘母亲’也不曾叫过,她又怎会不耿耿于怀?对你姐弟俩个……难免就疏离了些,后来你们又病的病傻的傻,加上李氏刻意奉承,她自然就更不将你们放在心上了……” 说着轻叹一声。“人无完人,谁能无错?更何况她还是你嫡亲的祖母?她既然有心赎过,往后必定会对你姐弟有所不同,我们也别苛求太多了……”言下之意,竟是既往不咎。
阮蕙抬起眼睑,清澈的双眸里隐含一丝不甘:“只是……一想到母亲和蒙儿,蕙儿便觉心里难过。”
江宗瑱黯淡的眸子里隐现水光,好半晌。他才低低说道:“逝者如斯,过去的事,咱们都把它忘了吧!眼下,唯有你和蒙儿的将来,才是最最重要的。”说到最后一句,脸上已有悲恸之色,泪水已潸然而下。
阮蕙这才恍然觉醒。母亲的死。是老人心底永远的伤痛,只不过。在过去与将来之间,老人选择了将来。选择了可以让阮蕙姐弟俩过得更好的方式而已。
可是这样的选择,并不代表老人可以完全抛弃过往,并不代表老人可以完全忘记耻辱。
这样的选择,却又代表着老人对阮蕙姐弟的爱。这样的爱,虽是本能的血亲之爱,却又包含着多少隐忍与辛酸?
“对,唯有咱们的将来,才是最重要的。”阮蕙揩去眼角的泪痕,目光坚定,语气铿锵,一字一句,有着无与伦比的决然。
“好孩子,难得你也能这么想。” 江宗瑱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随即说道:“苏夫人既打算让你结交扬州世家,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家歇息,随时作好出门的准备。”
阮蕙郑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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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早,阮蕙洗漱已毕,去正房给江家二老请过安,又跟外祖母说起晋阳有趣的风俗,老人听得满脸笑容,到底还是久病卧床的,只一会儿便又困了,阮蕙辞了出来,抬眼看到东边的漫天朝霞,只觉心中一片安宁,目光回转,便落在庭院之上。
这座庭院看来已经有了年分,房屋的瓦片上积满了陈年落叶,廊下的抱柱颜色灰败,雕花的朱漆窗扇已呈土黄色泽,围墙更是多处损坏,灰色的砖头坦露在外,墙上白漆斑驳,处处昭示着主人的贫穷与寒酸。
她目光微沉,看到墙边开辟出一块狭长的菜地,绿油油的很是打眼,为这沉闷的庭院增添了几分生机。
这样的江家,与她的想象简直是天壤之别。这样的江家,又拿什么去帮助她,让她姐弟俩个完成华丽的蜕变?
这件事,也许是她错了,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可除此之外,她别无它法。
她知道,江老太爷也是深明此理。所以,他才会暗示——苏夫人会帮她,才会把其中的利害跟她明言。
想到苏夫人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睛,不知为什么,阮蕙竟微微生出一丝惧意。
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她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心思,忍了多少委屈,好不容易才在柳妈妈的帮助下与江宗瑱取得了联系,好不容易才像禁锢的鸟儿初获了自由,难道就要这样白白放弃?
自己倒也罢了。可柳妈妈这十几年的忍辱负重、阮蒙把自己当成唯一的亲人寄托的无限希望,难道都这样不着一点痕迹地随着她的放弃而灰飞烟灭?
不,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能轻言放弃。
就在阮蕙静静站在院中那棵老槐树下沉默时,姚妈妈已从西厢房出来,微微沉吟片刻,缓步走了过去。
她是老太太身边侍候的人,阮蕙早已吩咐下人要待她如上宾,一应的事情都由随行而来的珑儿打理,她也像在敦园的时候那么清闲。正因为清闲,她更有时间四处走动,和言悦色加上出手大方,很快就博得了江家下人们的好感,当然,也很快打听出许多小道消息。
关于银票的事,她是早就知道的,却仍觉有些意外——老太太曾经跟自己提过银票,却没说是这么大一笔数目。
苏夫人认了阮大小姐为干女儿,还要带她在扬州结识权贵,不仅令她感到意外,更出乎老太太的意料之外——老太太虽没有特别交待,她也明白自己的职责,那就是看好大小姐,严密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可是,苏夫人要带大小姐出去,自己还能不能寸步不离地跟随呢?
阮蕙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已然转过头来,瞧清姚妈妈时,脸上就绽出灿烂的笑容:“妈妈起来了?”
“大小姐昨夜睡得可好?”姚妈妈的眼睛往她脚下扫了扫,也呵呵一笑:“您的脚伤……好些了么?”
“不过是崴了一下,已没什么大碍。”阮蕙的大眼睛扑闪几下,脸上挂着天真无邪地笑容:“我睡得可好啦!妈妈您睡得好吗?”
“好,好,奴婢也睡得好。”姚妈妈满脸笑容,又与她拉了两句家常,才将话锋一转,“听说苏夫人……过两天要带您出去走动?”
“是啊,干娘说让我认识一下扬州的贵夫人呢!”阮蕙笑微微地望着姚妈妈,眼底却隐隐有些冷意。
“这是好事啊!” 姚妈妈闻言,脸上的笑意就浓了:“大小姐真是好福气,竟得到了苏夫人的青睐。老太太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替您感到高兴的。”
是吗?阮蕙心里冷笑一声,口里却应道:“要不,妈妈你陪我一起去吧?我……有些害怕……”
“奴婢眼不明耳不聪的,只怕……”姚妈妈心下一喜,却毫不犹豫客气地推辞:“还是让采青姑娘跟着……妥当些。”
阮蕙便恳求起来:“好妈妈,你就陪我去吧?”
姚妈妈便喜笑颜开地答应下来。
傍晚时分,苏家小厮茗儿领着一行人马浩浩荡荡来到江家门前,身后还有一辆华盖马车,说是苏夫人请阮大小姐过去说话。
虽然早有预料,却还是没想到苏夫人的动作这么快。
江宗瑱闻讯赶来,想要叮嘱一些什么,却良久也没有张口。
阮蕙倒是神色如常,当着姚妈妈,竟还露出雀跃之态,似是难掩心中得意。
203、苏氏家
夕阳的余晖映照着阮蕙那张宜喜宜嗔的清秀脸庞,令她原本淡雅的妆容变得浓俪起来,犹如一朵在阳光下盛放的夏花,令人目眩神驰。
虽然隔着轻薄的白纱,茗儿还是飞快地打量了一眼阮蕙,眸光落在她隐约可见的脸庞上,惊艳之色一闪即逝——上次遇险时曾有惊鸿一瞥,看起来不过是个平凡的清秀少女,没想到今天竟是这般的耀人眼目。也难怪二爷为了她的事那样热心了。
采青打起车帘,阮蕙踩着脚踏上了马车,一回头,瞥见江宗瑱由娟娘扶着站在院门处,知他担心自己,便脆声说道:“外祖父请回屋吧。天黑之前,您派个人去接我就是了。”
江宗瑱一愣,旋即明白她话中的意味。苏夫人是敌是友尚不明确,就算要请她吃饭,她也必不会久留——未出阁的少女,是不能留在外面过夜的。这样一忖,便应声点头。
眼看天色就要黑了,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么?采青心里嘀咕着。不过转念一想大小姐向来行事笃定,便也不以为意。
姚妈妈听在耳里,不免微笑着提醒:“若是苏夫人留饭,只怕还要耽搁些时候呢!”
“妈妈说的甚是,干娘的好意我断不能推辞。不过……”阮蕙扭头一笑,“我平生最怕喝酒,还望妈妈替我周旋。”
看着面前笑容恬淡眸光清澄的清丽脸庞。姚妈妈竟有片刻的失神,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大小姐别担心,两杯水酒,也难不倒俺。”
“那就仰仗妈妈了。”阮蕙从容一笑,举手投足间,已多了几分庄严,少了几分天真。
姚妈妈心里一阵凛然——眼前的大小姐与那日在敦园时的不同之处,便是在这里了。她不由得想起老太太临别时的嘱咐:“……这孩子若是个好的,也是阮家之幸……若是个孬的。我也就不必为当年的疏忽愧疚了……”
阮蕙则转向采青,“……你记性好,务必把扬州城内的路记熟了。”
采青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连连点头,便伸手撩起车帘一角打量起周边的环境来。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扬州最大的鸿福客栈门前,便有等候多时的小丫头上前来打帘子,领阮蕙径直上了二楼雅间包房。
想是在楼上看到马车过来。苏容已迫不及待地迎至房门口来,看到阮蕙。便上前挽起她的胳膊,笑道:“娘亲非要等到这个时辰才派人去接你来,说天色太热怕你中了暑气……”说着已迈步进门。
阮蕙一眼看见端坐在东面上首的苏夫人,忙盈盈下拜:“蕙儿见过干娘。”
苏容不待她双膝着地已然拉她起来,“见就见呗,就不必跪了。”边说边朝旁边手拿红毡蒲团的丫头瞪了一眼,又吩咐传饭,“……都饿坏了。”
苏夫人不由得抚额笑道:“蕙儿知书达理,你莫带坏了她才好。”
苏容不以为意地扁了扁嘴:“知书达理没什么不好。可那都是显摆给外人看的,若在咱们面前还作兴这一套,未免太过迂腐拘谨了。”
苏夫人哭笑不得,冲阮蕙道:“你这姐姐,往后得有个厉害婆婆管着,要不然她这尖牙利嘴的可如何是好?”
苏容涨红了脸,不再搭理苏夫人,亲手替阮蕙除下帷帽。定眼看了好半晌,才笑嘻嘻地道:“蕙妹妹这一梳洗,竟如那画上走下来的人儿了。”
阮蕙忙低下头去:“姐姐谬奖……”
苏夫人已笑着向阮蕙招手,“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虽说苏容拦着不让行跪拜大礼,阮蕙还是恭恭敬敬地向苏夫人屈膝行了晚辈之礼,才在她身边侧着身子坐了。
苏夫人亲昵地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笑微微地说道:“明日那些夫人们只怕个个都要羡慕我的你这样的干女儿了。”
“蕙儿何德何能,竟能得干娘这般夸赞?” 阮蕙天性内向。此时听到母女俩频繁的称赞,也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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