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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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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儿何德何能,竟能得干娘这般夸赞?” 阮蕙天性内向。此时听到母女俩频繁的称赞,也不由得霞染双颊。
看着她娴静温婉的模样。苏夫人很觉满意,便向苏容招手:“莫不是看到我夸你蕙妹妹,你就不自在了?”
“我才不稀罕呢!”苏容向母亲撇了撇嘴,拉了阮蕙的手笑嘻嘻地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母亲夸得我双耳都起了茧子呢!”说着自己也撑不住大笑起来。
苏夫人也忍不住笑了:“……她要束起发来,就是活脱脱一个大小子……”扭头看见阮蕙怔怔发呆,眼角竟有盈盈泪光,料想是心有所感,不由得伸手拉她入怀:“好孩子,往后我就是你亲娘,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跟我说就是了,我必为你主持公道。”
阮蕙看着母女俩嘻笑戏谑,竟突然想起家里挂着那幅母亲画像来,被苏夫人打断思绪,才蓦然惊觉——什么时候,她已经把江家当成自己的家,把江婉玉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了!她抬起双眸,正对上苏夫人真挚的目光,心里一暖,随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看到干娘和姐姐这样,我……就想起我娘亲来了……对不起……”
苏夫人与苏容都显得有些黯然,屋里有片刻的寂静。
还是苏容打破了沉闷,“蕙妹妹别难过,要是往后有人欺侮你,你只管来找我,我自会为你讨回公道!”边说边作势挼了挼袖子,仿佛要跟人动武。
阮蕙忍不住破涕为笑:“有姐姐为我撑腰,料想再不会有人欺侮我了。”
一时气氛又轻松起来。
丫头们鱼贯而入,已摆桌安箸妥当,请了她们入席。
饭毕,苏夫人才正色向阮蕙道,“……今年十四岁了吧……府里可曾为你议过亲?”
这是敏感话题,形同于现在的“少儿不宜” 。阮蕙赶紧垂下眼睑,低声说道:“前些天……薇姐姐倒是跟我说过什么衡州邵家的事,后来……您就来看我……也不知有没有正式议过……”
“衡州邵家?”苏夫人秀眉微颦,似是回忆着什么,片刻后便出言安慰阮蕙,“你别担心,不管这衡州邵家是什么人家,咱们也得先弄个清楚,若是不像样的门户,等咱们回了晋阳,我就找你们家老太太理论去!”
苏容却在旁边一本正经地道:“我倒有个两全美的法子。”
“哦?”苏夫人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
苏容瞅了瞅阮蕙,抚掌笑道:“若是母亲前去阮家为蕙妹妹说一门好亲,又不用与人大费口舌,岂不是两全齐美?”
阮蕙闻言,不免将头垂得更低,脑中却忽然闪过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孔,待到想起那人是谁,已惊出一身冷汗。
“如此甚好。”苏夫人竟表示赞同,连连点头,随即又问了阮蒙的情况。
阮蕙心念急转,便决定坦诚相待,也就未加隐瞒,一切照实说了。
苏夫人面色凝重,不时点头,“……也是个好孩子,难为他了……”眼看夕阳西下天色渐沉,便向阮蕙笑道:“明日我再派人接你过来,若觉得不惯,不如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阮蕙婉言拒绝了,站起身来告辞。
苏夫人也站起身来,挽起她的胳膊,微微笑道,“你既打算在扬州多留些时日,我也不便拦你……正好定儿也在扬州办事,你们兄妹俩个……也认识一下,免得往后见了面,还不知道是自家兄妹……”
苏容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她轻咳一声,打断母亲的话,“……二哥出去办事了,这会儿也不知回来没有……”
苏夫人佯作没有听见苏容的话,扭头吩咐候在门首的小丫头:“去请二爷过来……”
苏容略感尴尬,幽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却再没有出言阻止。
阮蕙眼角的余光从苏容脸上掠过,落在了自己捏着帕子的右手上,才感到手心已沁出丝丝冷汗。
不多时,那小丫头进来说二爷到了。苏夫人便笑道:“进来吧!都是自家兄妹,就不必拘礼了。”
话音才落,小丫头打起帘子,苏定已大步进来。先叫了“母亲”,才转向阮蕙,眸光略作停留就微微侧过脸去不敢再看,心里却不知为何生出几分欣喜。
阮蕙在听小丫头说“二爷来了”时,就垂下眼睑作眼观鼻鼻观心之状。
苏定微翘的唇线与眸光里一闪即逝的异彩却被苏夫人看在眼里,她暗忖自己所料不差,面色微沉,不动声色的为两人作了简短介绍,最后还意味深长地道:“……你们兄妹往后要多多亲近,言兴举止也要磊落大方,不可让人小瞧了去……”
说得阮蕙手心又沁出一层冷汗。
苏定心头一凛,连忙与阮蕙见礼,满脸肃然之色,礼毕方才正色向苏夫人道:“天色已晚,就让儿子送妹妹回去吧!”
阮蕙赶紧推辞说江家定会派人来接,不敢劳动大驾。
“蕙儿不用客气。”苏夫人目光闪烁,又向苏定说道:“蕙儿的外祖父是你祖父的结义兄弟,你们做晚辈的,理当前去拜见。”说罢便吩咐大丫头紫竹去取自己的百宝匣来。
紫竹却面带踌躇,低声说道:“夫人,这些都是您……”
不待她说完,苏夫人已经打断她的话:“蕙儿的外祖父,我自当视同亲父……还不赶紧去准备?”
紫竹这才应声去了。
苏夫人又细细叮嘱了阮蕙好好养息身体,便让苏定送她回去。
204、坦然对
次日一早,采青侍候阮蕙梳洗的时候,发现她眼圈青暗,显然是失眠所致,不免有些担心。
阮蕙经过一夜苦思,早已拿定主意。梳洗之后便去跟江宗瑱请安,之后祖孙俩促膝畅谈了足足半个时辰,直到苏家的马车来接,阮蕙才从屋里出来,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给人以自信庄重之感,令采青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因苏夫人特别说明只让阮蕙携带一人前往,姚妈妈就主动留在江家——那样鬂香环绕的场合,还是年轻漂亮的采青比较合适随身侍候。
福永在阮蕙走后不久便骑马出门,回来已是正午时分,身后还跟着一顶四人小轿。娟娘出去迎了轿中人进门,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精神矍铄,步履稳健,竟是扬州以诊金高昂和医术精妙著称的肖郎中。
肖郎中为老太太诊脉之后,福永送他出门,竟到傍晚方归,归来时满脸喜色,步伐也比往日更显轻快。
福永前脚才到,阮蕙的后脚也进了门,一身盛装满脸疲惫,不过眼神清明、面色从容,与敦园时那个青涩怯懦的小姑娘已截然不同。
姚妈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向江家最小也最没有心机的洒扫丫头小红打听,小红却一问三不知。
接下来的两天,苏夫人都是坐着那辆翠盖朱缨八宝车亲自来接阮蕙,并让紫竹精心为她梳妆,愈发把阮蕙打扮得素雅得宜、潋滟动人。
苏定自那天送阮蕙回江家后,再不见其露面。
苏夫人依旧显得仪态万方,带着苏容和阮蕙每日接见扬州名流的内眷们,谈笑风生却又隐含威仪。令贵妇们肃然起敬,不免对她身边这一对姐妹花阿谀奉承,尽现攀附之心。
这样的结果,却并不是苏夫人想的。她的本意,是会一会丈夫旧时的同僚内眷,顺便在扬州看看能不能给阮蕙找到合适的婆家。不成想扬州终究比不得晋阳。那些所谓的贵妇,根本就入不得她的法眼。
阮蕙也觉得有些疲惫。她前世虽为演员,却不是十分开朗的性子,本就不惯与人应酬。加上这两日殚尽竭思谋划江家的事,更显力不从心。
苏定这几天的低沉,苏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眼下见了阮蕙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还道是两人已互生情愫,更是后悔自己当初的答应苏定的提议送阮蕙到扬州——要是自己一口拒绝了他。兴许就不会生出如今的麻烦来了。
这天宴罢,苏夫人推掉了一位林大人内眷同看花灯的盛情相邀,阮蕙这才惊觉——竟然已到七夕了!
这天,苏夫人竟亲自送阮蕙回来,还进屋跟江老太爷请了安,当着阮蕙,有意无意地就与他谈起了阮蕙的婚姻大事:“……我原有意把她许给定儿。可定儿这孩子打小被他祖母宠溺惯了,性子骄纵不说。还不爱读书,终究成不了大器……恐委屈了蕙儿……所以才会认她做了干女儿,以全我爱护之心……等将来到了晋阳,我再为她找个才貌俱佳门庭相当的……”
阮蕙深知苏夫人之心,当下就鼓起勇气说道:“能得干娘爱护,已是蕙儿之大幸……如今外祖父与外祖母两人疾病缠身,蒙儿也有旧疾未愈,蕙儿心急如焚,又怎敢谈及婚嫁?”
江宗瑱此时已绝了与苏家攀亲的念头,不过还是客气地表示了感谢之意,末了还言辞恳切地说:“蕙儿的亲娘死得早,年幼时又曾患过重病,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如今有苏夫人疼她,老朽也就放心了……”
阮蕙的头也就轻轻垂了下去,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苏夫人又哪里不明白江宗瑱的心思,当下爽快地答应下来:“您老人家放心,我膝下就只有定儿和容儿两个,蕙儿与容儿也甚是相亲,必以亲女礼之……”此行目的达到,又闲谈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大半月。
在阮蕙的坚持下,江宗瑱终于同意动用阮老太太那张永庆楼的银票。随后,福永请了工匠对江家的残垣断壁进行了大规模的修缮,娟娘也买了新出的罗绢绸缎,为江家上下人等都做了两身新衣,当然,伙食也有了很好的改善。
而原本门可罗雀的江家门前,竟也开始出现各色的小轿——都是阮蕙在扬州新结识的一些年轻贵妇,各怀心思,有想攀亲的;有想巴结讨好的;当然,也有真心想与阮蕙结交的。
就连江家以前连影儿也见不着的族亲也蜂拥而至,纷纷来给江老宗深道喜。
阮蕙来者不拒,一律客气相待。
一时间,江家这个从晋阳来的外孙女在扬州声名鹊起,有说其貌美的,有说其娴淑的,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津津乐道的对象了。
这正是阮蕙想要达到的效果。她要让扬州城的人都知道,江家曾有女儿嫁到晋阳阮家,并且还生了一双优秀的儿女。这样,自己离开扬州后,江家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无人问津了。
此时,江老太太的病在肖郎中的精心诊治下,已经大有起色,虽不能起身下床,却也较之前神清目明了许多
江宗瑱自是喜上眉梢,待阮蕙更是不同。
苏夫人自那日跟江宗深谈过阮蕙的婚姻大事之后,对阮蕙更加亲近了,苏容也更是热情倍至。
苏定却悄无声息地回了晋阳。
不知为什么,虽然只与苏定见过两面,没有过多的交谈,那张似笑非笑的英俊面孔却已深深烙入她的脑海,再也抹之不去。
事实上,阮蕙从没对苏定动过心。可自打苏夫人流露出阻挠两人交往的想法后,却令她倍受打击——难道自己当真就配不上这个看起来还略显青涩的少年?又想到当初他随罗贤志进府、护送她到扬州的情景,反而让她对他的印象更深了。
十四岁,若是贫寒人家的女儿,只怕早为人母。阮蕙虽是千金小姐。却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再过两年,便要嫁为人妻了。
每每想到这里,阮蕙便自我安慰——船到桥头自然直,是你的,终究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这一日,江家居然同时收到苏启明与阮老太太的两封信笺。
苏启明在信中请他前往晋阳做苏家的西席先生;阮老太太竟也不约而同地请他等江老太太病愈后北上晋阳小住,以叙旧谊,信中还特意交待阮蕙务必与外祖父母同来晋阳。
江宗瑱拿着这两封信。双手微微颤抖,灰黯的眼中竟似有异彩绽出。
事情的发展远比阮蕙想象的顺利,她也激动不已。
阮老太太的诚意固然令人怀疑。可连苏启明这样的大学士都肯相助,那却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如果江老太爷能在晋阳安家,他虽然清高。毕竟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再不济,也能教教阮蒙,为自己出谋划策。只是自己力单势薄,老太爷到晋阳之后必定要处处依靠阮家,倒让她有些犹豫不决。
在自己所背熟的剧本里,自阮蒙误食了芙蓉糕早逝之后。阮蕙也被李氏匆匆嫁出,不久便死于丈夫的虐待。而这个丈夫。应该就是那个邵仲平了。可具体的细节,就像被人生生掐断了似的,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似乎,并没有苏家的参与,也没有江宗瑱的存在。
如今,阮蒙顺利过了芙蓉糕这关,阮蕙又认了苏夫人为干娘,情况已经发生逆转。
可是,谁也不能预测未来。
阮蕙又怎能肯定自己回到晋阳之后不被李氏匆匆嫁给邵仲平呢?
现在,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应付即将发生的一切了。
不管怎样,在阮家,她还有阮蒙这个至亲的兄弟。他们相依为命了十几年,早已比寻常的姐弟更加情深意厚,再加上江老太爷,三人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她就不信,他们斗不过李氏。
这一天,娟娘端着满满一盘青翠碧绿的葡萄进来请阮蕙尝鲜,说是自家后院的那架葡萄上新摘的。
娟娘与福永是一对夫妻,据江宗瑱说,他们卖身契到江家,已经整整二十年,十分忠厚老实,可惜的是没能生个一男半女。福永年轻时还习过几年拳脚,时常在江家窘迫的时候出去打点零工,从没提过赎身的事。
阮蕙因此对他们夫妻也心存感激,言语之间也十分客气有礼,伸手摘了一颗翠绿的葡萄放进嘴里,只觉酸酸甜甜口舌生津,便笑道:“……外祖父家里,多亏有您和福永叔……”
娟娘连忙摇手:“大小姐说哪里话?都是咱们做奴婢的本分。” 略停了停,又道,“倒是大小姐一来便治好了老太太的病……”
阮蕙不禁笑了,“老太太是我嫡亲的外祖母,这些来我不曾前来看她已是不孝,能为她尽一份力,也是我的本分呀!”
娟娘也就呵呵一笑,眼神往外飘了飘,好半晌才低声问道:“……听说,大小姐要带咱们老太爷去晋阳了?”
明知娟娘此问大有意味,阮蕙还是故意笑道:“是啊!外祖父一生清苦,若是能跟我去晋阳享几年清福,也算是不枉此生啊!”
“可是……”娟娘欲言又止。
“莫非……外祖父跟您说了什么?或者,他不想去晋阳?” 阮蕙不禁问道。
娟娘闻言,眼圈一红,几乎掉下泪来,好一会儿才哽咽出声:“老太爷一生清苦,为着婉玉太太的事儿,差点连性命都丢了……如今大小姐出息了,也算是苦尽甘来……可是,他已经这么大的年纪,身子骨又不大硬朗,眼睛又看不见了,晋阳再好又如何呢?到底比不上自己土生土长了几十的故土……就算老太爷不想离开,可为了大小姐,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说出不想去晋阳的话呢?”她看了看阮蕙沉静的脸,又继续说道,“老太爷虽然不说,奴婢却是明白他的心思的……这几天,他在老太太的房里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总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205、闻惊变
就在江家接到晋阳书信后的次日大早,苏夫人便差了紫竹前来传话:“我家夫人说……因族侄娶亲要回去了,若阮小姐也回晋阳,大可随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江宗瑱一口就答应下来:“……如此甚好。”随即问动身的日子。
紫竹说定在今日傍晚。
虽说已是七月中旬,天气仍是十分炎热,苏夫人选择跟上回来晋阳晚行午歇,也在意料之中。阮蕙心里暗忖。族侄娶亲是大事,娶亲的日子应该早就定下,苏夫人也应该早就知晓,若是真为了送自己到扬州而承受这两趟奔波之苦,还真让人过意不去了。
回晋阳,只是迟早的事。若真能跟苏夫人同行,那是最好不过,倘若孤身独行,难免让人提心吊胆。
主意已定,阮蕙便开始收拾行装。
来的时候忐忑不安,回去的时候却有些依依不舍了。
因娟娘那天的一番话,阮蕙才突然惊觉到自己的疏忽。江家二老已承受了太多的苦楚,她不能再让他们涉险。
她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回晋阳。
紫竹走后,阮蕙便婉言劝告江宗瑱安心陪江老太太养病,等老太太身体大好后再让人来接二老去晋阳。
江宗瑱大吃一惊。
阮蕙就道,“……老太太信中虽说得好,难保她就没有别具用心……您先安心养病。等蒙儿大好了,再让人来接……”
江宗瑱仔细一想,也怕自己成为阮蕙姐弟的累赘,只得答应下来,终究放心不下,絮絮叨叨地跟她说了一个晌午的话,叮嘱她要小心行事。
阮蕙也对二老放心不下,细细跟福永和娟娘交待了一番,又将从永庆楼取出的银两交与福永,“……这里头有五百两银子。老太爷是断不肯收的,您先拿着,老人年纪大了,常有个头痛脑热的,也好拿来应急……”
福永待要推辞不受,也觉阮蕙说得在理,把包袱接在手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好半天才哽咽出声。“多谢大小姐了……”
阮蕙连忙扶了他起来,也是泪光盈盈:“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就把二老托付给您和娟娘了……”
娟娘在旁,早已涕泪双流,说不出话来。
#############
鸿福客栈里,苏夫人也正问紫竹:“……阮小姐是怎么说的……”
紫竹便将阮蕙的回话说了,“……说是阮家老太太昨日也来了信催她回晋,正好与夫人结伴同行……”
苏夫人就笑了,“……行事倒也果断……”又问江老太爷可否同行。
紫竹摇头,“阮小姐只应下与夫人同行,就请奴婢先回了……”
苏夫人便挥手让她下去。
苏容早就厌倦了那一班见识浅薄的贵妇们。知道要回晋阳的消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下回再不来了……”
傍晚时分,从鸿福客栈的后院里驶出一辆翠盖朱缨八宝车,一辆华盖朱轮车,后面还有五辆平头乌篷小油车,另有十几个身着下人服饰的仆从骑着高头大马随在马车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驿道而去。
阮蕙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却还是感到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此时,阮府敦园里,的确如她预料的那样,正发生着一件令她担忧的事情。
阮老太太正与李氏谈及她的婚姻大事。
阮老太太面带质疑:“那邵家二公子……你可打听清楚了?”
李氏则满脸笑容,揭起茶盖小啜了一口,方才慢条斯理地道:“这邵家呀……虽说不如从前了,可这二公子却是个难得的人才。不仅相貌出众,人品也是人人称颂的。又孝顺又谦逊……配咱们家大小姐,那是绰绰有余了!”
“这么说来。那是咱阮家高攀了?!”阮老太太顿感不悦。阮蕙毕竟是她的嫡亲孙女,李氏当着她的面抬高邵家而贬低阮蕙,就算那邵二公子千好万好,她又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李氏这才惊觉失言,连忙补救:“老太太误会了……邵家先前来提亲的时候,咱们大小姐不是还有疾在身么?现在大小姐病愈有望,邵家二公子再好,也好不过咱们大小姐去了不是?”
阮老太太这才缓和了神色,又道,“蕙丫头的亲娘死得早,外祖家又离得远,又病了这么些年,说起来也算是个苦命的孩子了,这夫家……可得慎重挑一挑,头一个,要品性端正,千万不能委屈了蕙丫头……”
李氏连连点头称是,又道,“老太太请放心,等蕙丫头回来了,咱们就让她亲自去相一相,保管能相得中!”
阮老太太睃了李氏一眼,沉声说道:“到时候我也一起去。”
李氏心里一跳,连忙笑道,“那敢情好,这邵家二公子若能经得住老太太火眼金睛,这亲事就必成了。”
而距敦园不远的德园里,阮蒙也正在为此事忧心。
自从那天他突发“急病”惊动阮老太太请罗贤志为他诊治之后,他的病就慢慢“好”了起来,如今不仅能下地走路,气色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不知是想弥补这些年他所受的苦楚还是要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阮老太太不仅给阮蒙赏下许多东西,还放出话来:以后要是蒙少爷有什么头痛脑热的,德园侍候的下人,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就因老太太这句话,阮蒙一夜之间变成了阮府上下最受关注的人物。
阮茂与阮薇、阮莹、阮慕四兄妹联袂前来问候,也带了许多礼物。就连李氏也亲自前来,好像为了证明什么,还特意送了两盒醉仙楼的芙蓉糕。
阮府稍有脸面的管事仆妇们也一个个蜂涌而至,纷纷献上贺礼,以祝蒙少爷多年顽疾痊愈。
阮蒙经过这七年来的修身养性,早已练就出宠辱不惊的胸襟,一面把府里发生变化写成书信让柳妈妈出府差人送去扬州,一面热情地命下人们好生招待前来拜访的人。
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罗贤志先后前来为阮蒙开过三次方子,最后一次临走时,似笑非笑地望着阮蒙道,“听说此前曾有位姓舒的大夫来为蒙少爷诊过脉,不知蒙少爷可知道他的名讳?”
阮蒙一惊,心知罗贤志定是看出了什么蹊跷,自然不敢透露师傅的名讳,只推说不知。
罗贤志后来向阮老太太“汇报”说,“蒙少爷已经基本痊愈了,只需好生养息,无须再开方子了,不出半年,便能生龙活虎。”
阮老太太虽笃信罗贤志医术高超,不过对阮蕙姐弟俩这次如此轻易的“痊愈”还是心存疑窦,只是她到底心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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