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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君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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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市上摆着许多寻常难见的奇异花卉,红色粉色汇成一片,慕阳对花无甚研究,但出于天性并不讨厌这些美丽而脆弱的存在,走到一处,慕阳不觉停下脚步。
只见眼前摊子上竟摆着一株开了花的竹子,几乎在看见竹子的瞬间,慕阳就想起了重夜,他见了这么多竹子,应当没见过会开花的竹子吧。
慕阳半蹲□,问道:“这竹子多少钱?”
“这开花的竹子可不好找,价格嘛……”摊贩刚准备大宰一番,抬头看见慕阳,随即一愣,“林大人?”
这些日子为了查证,慕阳在平凉城也跑了不少次,也有不少百姓见过,实在是这样年轻俊秀的官员太过扎眼,也难怪人记住。
“既然是林大人,那便不要钱了,这株送您罢。小人也是巧合得到,不要什么成本的。”
慕阳端起花,摸出些碎银子放在摊贩手里,站起身就听见一道清冷却又温柔的声音:“你来了?”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慕阳唇角挂了笑,将花举到身前:“这个送你罢,算作上次你给我竹笛的报酬。”
重夜接过,低头看着怀中的竹花。
“啊,竟然有竹子会开花。”青琳两步迈到重夜身前,伸手就想去触碰那竹花。
重夜微微一闪,青琳的手就落了个空。
撇了撇嘴,青琳不满道:“重公子好小气啊,摸一摸都不行么?”
估计是在花市逛得开心,青琳倒比平日显得活泼了些。
重夜抿了抿唇,轻轻道:“我很喜欢。”抬起的脸上笑靥满满,纯然的喜悦,抱着花盆的手也不觉紧了紧,看样子倒是真的很喜欢。
见到重夜的笑容,慕阳心中也轻松了几分,刚才的情绪散去,唇畔的笑容也不再是应付做戏般的。
和重夜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被他感染……
“刚才有看到什么好看的花么?”
重夜刚想回答,被青琳抢了先,青琳立时滔滔不绝起来。
随即重夜露出几分无奈笑容,见重夜倒也不是全然排斥,慕阳对青琳的敌意也减了些。
恰在此时,一道突兀声音插…入。
“林大人倒
是和友人聊得开心,是不是忘了此时你是在陪本侯逛花市?”
声音里有着极其明显的不悦。
只是被久离拉着走了几步,季昀承回头就发现慕阳竟然不见了,往回没两步就看见慕阳笑着将一盆花递给一个陌生男子,那脸上挂的笑容似乎不像和他在一起那般疏离客气,反倒像是出自真心……实在刺目的让季昀承无法忍受……
不自觉的,季昀承的语气里就带了些许危险的意味。
然而不等慕阳回话,就有人拦在慕阳身前,静静看着他。
方才没留意,如今一对上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季昀承也是一愣,旋即大怒。
“你是什么东西?”
瞧见季昀承眼睛眯起,唇抿成一线,久离就知道这是季昀承发怒的前兆,连忙上前拉住季昀承的手臂,低声道:“侯爷,这里人多……”
那个男子却并没有生气,甚至连丁点情绪波动也无。
眸光扫过久离,雾蒙蒙的眼睛清晰了些许,就听那轻柔绵长的音色道:“你已经有人陪了。”
季昀承冷笑着看过青琳:“你难道没有?”
平和花市的争吵声已经引来了不少人围观,慕阳从看见季昀承的那一刻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听见他的话和久离的动作更觉烦躁不堪,拉过重夜的衣袖便对季昀承道:“他不是东西,那小人就更不是东西了,如此便不碍着您的眼睛了。”转头对重夜说,“我们走罢。”
重夜绽开一个浅浅笑容,点头“嗯”了一声。
说着,再不管季昀承的反应,慕阳拉着重夜转身便走。
“给我站住。”
季昀承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危险的意味比之方才更甚许多,仿佛每个字下都压抑着滔天怒火。
刚才就不爽的情绪更是瞬间到了顶点。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错误,才写到交锋,捂脸。
这更四千字哦!
下一更争取更加丰厚……
嗷嗷嗷嗷,一写jq我就兴奋肿么办……
侯爷桑:【阴森】这叫什么jq……
粽子捂脸:难道我要剧透一下?吻戏还没写过瘾肿么办→_→
☆、六十章
六十章
慕阳略略侧身;淡淡直视回去。
“不知您还有何事?”
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为了这样的事情发火,实在很不值得。
更何况,就算他再生气;那个女人也不会有丁点改变;三年前;不;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不怕他。
季昀承缓缓压下火气;笑笑:“也罢。”
说罢;带着久离走远;擦过慕阳身边时;用低到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我给你的见面礼,你可以打开看看。”
嚣张华贵的身影在视线中渐行渐远,慕阳取出锦盒,略一犹豫,才缓缓打开。
锦盒里摆放着一枚极其眼熟的玉佩,“嗒”一声合上锦盒,慕阳脑中闪过许多念头,但……可以确定的是,季昀承知道那晚的人是她。
不然,这枚玉佩也不会送到她手里。
她到底是哪里漏了马脚?
还有,既然知道的话,那他和久离……
“慕阳……”
极低的声音,慕阳回神,对重夜笑道:“我没事。对了,不用担心了,玉佩已经找到了。”
转头看了看又问:“诶,青琳姑娘呢?”
重夜从慕阳手里接过锦盒,拿出玉佩,不知是不是错觉,玉佩上温润的光泽似乎比之前要暗淡了些许,玉佩换了新绳,已经不再是他做的那个。
“好漂亮的玉佩啊。”
不等青琳多看,重夜已经快速将玉佩带到了慕阳的脖子上。
青琳撅了撅嘴,什么也没再说。
闹了这么一出不愉快,慕阳也没了再看花的心兴致,三人在花市上逛了逛,就径自回了客栈。
回来时,慕阳解释说南安侯已经回去了,赵礼虽然有些担忧也没多问。
应付季昀承实在是件疲累的事情,叫了桶热水,慕阳散开头发泡进水中,任由热水淹没肩膀,心思也随着水流慢慢沉下。
手指触到胸前挂着的玉佩,微凉的温度。
季昀承既然发现,那来平凉城找她是为了……
一念未止,耳畔一道轻微的声音,慕阳蓦然转头,冷冷道:“什么人?”
屏风后闪现出一个身影,隔着屏风只能看见隐隐绰绰的轮廓。
慕阳叹了口气,动唇道:“夜半潜入他人卧房,此举只怕不合侯爷身份罢。”
那个身影动了动,手指扣在屏风上,慢悠悠道:“你还不出来么?还是害怕我……”
话音未落,慕阳已经霍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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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色投射在黑暗中的屏风上,透过绘着兰花的雅致屏风,可以看见身姿修长的女子从浴桶中走出,手指勾下屏风上搭着的干净衣衫,裹在身上,一手拂开湿润的长发,捋到一侧肩头,接着微垂下头,手指系上衣结。
自始至终动作落落大方,毫无拘谨。
季昀承的目光勾勒过女子的面颊滑到优美而诱人的身体曲线,眸色渐渐转深。
喉结轻轻滑动。
下一刻,慕阳已经从屏风后出现。
宽大的男子衣衫包裹着女子相对纤细的身躯,没有束胸,胸前的起伏也很明显,有水珠从耳际滑下,滚落进衣领里,润湿了衣衫,时已盛夏,衣衫不算厚实,浸湿了的部分紧贴着身体,几分清凉几分通透,却是十分的诱人。
季昀承忽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慕阳像是毫无所觉,拧了拧湿发,随意道:“我是不怕,不过,大好夜色,侯爷不回去陪久离么?”
“你在吃醋么?”
听到这话,季昀承的原本阴霾的心情忽然好了几分。
然而,下一瞬,慕阳的话把他直接噎了回去。
慕阳点点头,又摇摇头,将长发盘成一束,用发簪扎紧道:“与其说吃醋倒不如说是担心,久离不喜欢我。”语调平稳到甚至于冷酷,“虽然侯爷不算是色令智昏的人,但枕边风听多了也难保会对我有所偏颇,更何况……”慕阳笑了笑,“侯爷之所以没有叫人把我绑回去,我最大的依仗难道不是侯爷你对我的那些多余的感情?”
季昀承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很难看,也只是瞬息,恢复了镇静,踱步到慕阳面前,手指触及女子的颈项间,轻声叹道:“慕阳,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心狠的女人么?”
慕阳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揽着慕阳的脖子贴近,唇抵到耳垂边,压低的声音带着异样的磁性:“为什么要把话挑明了?”
慕阳的身体僵了一下,垂眸淡淡道:“因为我怕麻烦。”
“那一晚的人,是你罢。”
不等慕阳回答,季昀承已经先道:“很聪明,以为我醉了,就想把久离丢到我床上混淆视听,让我以为那晚的人是她,可是……我醒来的时候久离还衣不蔽体的晕倒在我床上,又是谁给我包扎的头?”
微微移开脸,离开季昀承的视线。
季昀承的声音却犹在耳畔,隐隐有几分咬牙切齿:“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还以为我真的……慕阳,你在把久离脱光了放到我床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看到以后的感受?”
……什么感受?
醒来的时候,体味到的不仅仅是失望,更是绝望。
为了自己的不理智,也为了在一刻瞬间冰冷的心脏,对自己产生了近乎厌弃的情绪,他明明没有把久离拖上床的打算,可是却会醉酒误认,更竟然在醒来之前还觉得那么开心……
慕阳动了动唇,只吐出两个冷淡的字:“抱歉……”
话音未落,唇已经被堵上了。
只在她的唇上辗转了一刻,就毫不犹豫的开始侵占。
唇齿交缠,比那晚来的还要疯狂,就连呼吸也似乎被掠夺了去,意识也在一片空白后变得不那么清晰,强烈的被掌控的感觉,终于,慕阳皱了皱眉,动手用力想要推开身前的男人。
季昀承却只是紧紧箍着她不肯放手,唇略略退开一些,头微低,狠狠咬住了慕阳的下唇。
唇上骤然一痛,丝丝咸腥滋味弥漫在唇间。
慕阳的眉皱得更紧,反口也咬上了季昀承的唇,凶猛程度丝毫不让。
忽然,破空一道低啸声自季昀承身后传来。
慕阳一凛,用力挣扎,季昀承却还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这个疯子,难道不要命了么?
啸声已经近在咫尺,季昀承抱着慕阳的腰一个旋转,闪开了飞来的暗器。
又是两道啸声逼来。
季昀承不得已,只有放开慕阳,翻手从袖中取出一把精铁打造的折扇挡开暗器。
也这时才看清,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黑衣人双手各持了数十暗器,显然是自窗口翻入。
慕阳微微躲开到一侧,将衣服整好,再抬头时季昀承已经和黑衣人过了数招。
在下一波暗器来到之前,季昀承猛然甩手,铁扇飞出,直至朝着黑衣人的脖子射去。
黑衣人用暗器挡开铁扇,刚想反击,铁扇回旋,扇骨上却猛然射出十来根细长的骨针,黑衣人有些狼狈的躲开,还是中了两根,似叹了口气,黑衣人双手使力,将手上的所有暗器同时激射而出,接着翻身从窗口逃走。
那嘭暗器既快且密,几乎锁定了所有的方向。
季昀承接过铁扇,手掌翻飞,只听“锵锵”数声,很快将暗器全部扫开。
慕阳却没这么好运,她刚沐浴更衣,衣服里什么也没有,只得拔下头上的发簪作武器
,堪堪挡开大半暗器就已有些吃力。
剩下的几个,慕阳侧身闪开,还有两枚却是怎么也躲不开。
在心里骂了季昀承一句,慕阳猛然闭眼,一个黑影已经先一步挡在她的身前。
一枚叮当一声被弹开,另一枚却发出沉闷的入肉声。
慕阳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暗器,梭型,顶端微微泛着蓝光,显然是有毒。
夺过季昀承手里的铁扇,走前两步慕阳就要攀上窗口,衣角被季昀承拉住:“别走……”
压抑着痛楚的声音让慕阳一怔。
脑中飞闪过那晚的场景,他似乎也曾说过这么两个字。
念头一闪而过,慕阳挣开季昀承的手,道:“我去追刺客,要解药。”
季昀承却又一次拽住,声音已经有些微弱:“不用,外面有影卫,而且……她也中了毒。”
说完,季昀承就软软朝着慕阳倒去,透过微弱的光线,他的唇隐约透着青紫,脸色也瞬间苍白下来。
因为改变了太多的事情,就连慕阳自己也不能确定会发生什么。
按照过去来算,季昀承至少会活到四年后,可是……现在她忽然没了这份肯定。
这次的中毒也……并不在她的记忆中。
慕阳抱着季昀承,不让他滑落下来,又有几个黑衣人从门口冲了进来,黑衣上绣着代表南安侯的记号,为首的人上前就往季昀承的口中丢进了一枚药丸。
“慕小姐,我们先送侯爷回府上。”
慕阳顿了顿,才点点头。
为首的男子想从慕阳怀中接过季昀承,却发现季昀承手指紧紧扯着慕阳的袖口。
一时之间,竟然扯拽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卡点,我的错,捂脸。。。
ps:为啥这么大动静,影卫童鞋没有发现→_→因为侯爷桑交代,里面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进来……
☆、六一章
六一章
当机立断;慕阳道:“我跟你们走一趟罢。”
待到了南安侯府,季昀承的手也没有松开,慕阳无奈,还是府上的李管家想起;取了裁衣的大剪子剪开了慕阳的衣袖。
李管家对慕阳很客气;找人带她去了过去的屋子。
好巧不巧;正是那日她乔装入侯府时领她进去的侍女;带路途中不断回头;看着慕阳一脸古怪;走到屋前慕阳才想起那日这个侍女曾对她说过的话。
——府上下人不多;你可以先逛逛;只不过……除了侯爷的院子;那个院子你记着也别去。
她说的,应当就是自己曾经住过的这个院子。
摸了摸柱子,慕阳有些感慨,她在这里住了三年,在这里学过琴棋书画诗书礼仪,虽然到头来并没有多少用处,却是她最自在的时日。
看花飞花谢,看朝阳夕落。
任由时日更替、沧海桑田,都与她无关。
束好衣服,再去看季昀承,屋外已经围满了大夫。
慕阳上前询问,李管家对她摇了摇头,道:“毒已经克制住了,尚还无法解毒。”
“什么缘故?”
“毒不难解,只是配解药需要知道配毒时用的毒物顺序……”
“那就是说……要抓到下毒的人。”慕阳盯着李管家,“不是说有影卫去抓了?没有抓到?”
被那样步步紧逼的眼神盯着,李管家也有些不适。
“刺客受了伤,应当跑不远,我也派人去封锁了城门,彻夜搜查应当能找到。”
“如果找不到呢?”
李管家一时也接不上话。
慕阳不再等她,推开门进了屋。
季昀承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榻边侍候了三四侍女,递毛巾的递毛巾,擦脸的擦脸,皆是担忧神色,慕阳的眼眸眯了眯,才又走到季昀承床边,侍女并不认得慕阳,惊叫了一声,被斜伸来的一只手打断。
慕阳侧眸,看见久离一袭紫衣身姿娉婷正站在她身后,抿着唇看季昀承,似乎并未留意到她的存在。
其余侍女鱼贯而出,屋中很快只剩下慕阳和久离。
径自走到季昀承床边,伸手探了探脉,很微弱的脉搏,但显然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既然如此,她留下也没有什么意义。
握紧掌中的铁扇,慕阳大步流星朝外走去,刚走了两步便听有人喝道:“站住,你就这么走了么?”
顿了脚步,慕阳头也未回道:“不然如何?”
久离
有些不可思议的听着慕阳冷酷到绝情的话,忍不住怒道:“他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不是吗?你就不觉得感动,不觉得愧疚,不觉得……”
“还有什么,不觉得心动?”
勾了勾唇角,慕阳道:“久离,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以为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
张了张口,却看见慕阳已然走远。
久离颓然的坐下,手指触上季昀承面孔,心中五味杂陈。
她羡慕慕阳,不仅仅是季昀承对她的感情,也羡慕她的态度,天下间有多少女子想要嫁给南安侯,即便是个侧妃都是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更何况这般的容貌这般的性情……又能有多少女子不慕恋,为什么她可以这样毫不在乎,这样丝毫不在意。
柔软的手指点点触碰,看着那张即便苍白仍旧俊美的容颜,久离不觉看得痴了。
她没有慕阳那般的果决,她喜欢这个男人,她想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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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阳一直从南安侯府走回客栈都无人上前阻拦,缓缓咧开嘴,却发现并不那么容易露出笑容。
铁扇刺入掌中,微微的疼痛。
一刻的怔愣。
“你回来了?”
低声的呼唤让慕阳一下反应过来。
客栈外,重夜正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慕阳笑着摇摇头:“昨晚遇到点麻烦。”
周琛从客栈中走出,笑道:“林大人,昨晚您上哪儿去了,三更不到你就已经不见了,我们都道没事,偏偏这位重公子非要找你,愣是半夜没睡,把我们都折腾醒了。”
赵礼也嘟囔着走出来,口气里不乏怪罪:“林大人,又是出去的话最好先交代上一声,也免得我们担心。”
昨晚动静那么大,他们竟然没有听见?
慕阳愣了愣,但还是顺水推舟答道:“以后在下一定注意。”
又扫了两眼,才问重夜:“青琳姑娘呢?”
重夜抿了一下唇,轻声道:“在我房间。”
此话一出,包括慕阳在内三人都露出了些古怪的神色。
慕阳待要再问,重夜已经先道:“跟我上去,可以么?”
虽然不解,但慕阳还是依重夜言上楼,重夜不会说谎,可是……他也绝不会是那种人,到底为什么会让青琳
待在他的房间?
这个疑问,慕阳很快得到了解答。
她进去时,青琳正躺在重夜的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一身漆黑的夜行衣还未换下,却只死死咬着唇,不肯稍稍痛呼出声,两处细小的伤口处血流不止。
只一眼就再明了不过。
深吸了一口气,慕阳狠狠拽住青琳的领口,言语森然道:“解药给我。”
青琳被她拖拽的又是痛吟一声,半晌喘着粗气道:“没有。”
“你自己下的毒怎么会没有解药。”
青琳扬起唇笑了笑,极其艰难的吐字:“给我制毒的那个人已经走远了,你们追不上的。”
松开她的领口,慕阳淡淡道:“那你就等死吧。”
咬破了下唇,鲜血顺着唇瓣滑下,青琳却咬得更紧,似乎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稍稍缓了一口气,青琳按着伤口笑道:“反正我也没打算活,能搭上尊贵无比的南安侯的命,小女子也算值得了。”
“制毒的人是谁?去了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的。”
慕阳猛然拉住青琳的一只胳膊,反手拧下,只听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手臂折断声,而后便是青琳的一声惨叫,慕阳凑近她的身边,口中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几乎是一字一顿恶狠狠道:“告·诉·我。”
青琳抬头,正对上慕阳的眸子。
深黑的眼瞳一望无际,却让人打从心里感到颤栗。
她是真的发火了。
这时,重夜终于还是一手按住慕阳肩膀,道:“冷静点。”
慕阳正在暴怒中,想也不想推开他:“重夜,我还没问你昨夜为什么要收留一个刺客!”
“我不知道……”
“所以你现在可不可以先出去?”
丝毫不留情的声音,慕阳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重夜一怔,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青琳的嘴咬得死紧,无论慕阳怎么问,也问不出结果。
按着额头心灰意懒从重夜房间走出,慕阳刚想是把青琳交给南安侯府还是干脆留下看能不能再挖出点什么,一转眼就见重夜就站在她门外,纤长的睫羽低低垂下,显得有些落寞。
“重夜……”
慕阳迟滞着开口,想要解释一般:“我刚才……”
重夜却像并未发现她之前暴烈的脾气,柔声道,“没事,你问的是……什么解药?”
慕阳言简意赅:“昨晚有人为了救我中毒,现在还昏迷不醒,毒也还未解。
”
“是什么毒?”
来得太急,都忘了问。
见慕阳语塞,重夜的语气又柔和了几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罢。”
慕阳想了想,点点头。
到了南安侯府,才知道季昀承已经醒了。
意外之余,慕阳也松了口气。
重夜扫了一眼南安侯府,对慕阳轻道:“是他?”
“是,怎么了?”
刚想进去,发现里头已经围了大大小小数十官员,周琛和赵礼也在其中,耐人寻味的是,方羽反倒不在。
不过,如此一来慕阳倒也不好挤到前面。
李管家冲外面客气道:“侯爷刚醒,身体还有些不适,礼物收下,诸位大人还请先回去。”
慕阳也待走,眼睛一扫,看见李管家冲她使了个眼色,脚步一慢,落在了众人之后。
季昀承是当真醒了,慕阳进去时正看见季昀承闭着眼睛靠在靠垫上,久离端坐在他身边,正温柔的替他喂饭。
季昀承的手臂安然放在身前,中了暗器的右臂正被包扎着。
听见人进来,季昀承左手虚阻开久离,道:“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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