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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成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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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果一听,双目瞪起,本能的看向了这春风楼的上楼。判官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忙摆手。
“不不不,绝不是你那王爷夫君,我们怎能让他这么早死毁你这一生幸福。”
拉倒吧,就瑞子陶还能给她幸福。撇开这个一想,她沈青果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这又是哪个倒霉鬼。
“这人名叫任珧轩,因为他身份不低王爷才钦派我下来接他。”
“什……什么?”任珧轩,身份不抵,俺这样不就是她认识的小侯爷。
“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人我前几日才见过,好得不得了,这么这会就要去地府了?”
判官一听,摸了把胡子,长声一叹,弄的沈青果更急。
“不如,老夫带你去看看吧。”
“呃?啊!!”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沈青果到人间做了一次鬼,跟着判官和黑白无常二人在民间的二闹之地走了一遭。只是……那四下的热闹和吵杂都似乎没蒙上了纱一般,将她与之隔离。
任府的匾额和大门都很气派,丝毫不输安王爷。判官带着青果几乎是飘着的入了任家大门,在过了小院便隐隐听到了一片哭声。
“太医!”
还未进屋,那一声叫喊听得人为之一震,等入了那屋,见一年迈之人手扯着一提背药箱的人,苍老的面上泪迹为干。
太医无可奈何,只是摇了摇手了道了一句:“节哀。”
这样的场面让沈青果一下看懵了。她挪着步子走了一些,路过太医和任珧轩的父亲,他们的无动于衷证明,没有人能看见她。
那趟在床上的人,自是任珧轩,一张苍白虚弱的脸。和胸膛被一片白布的缠绕,上面是触目惊心的红,让青果简直不干相信这会是那个一身白衣的翩然公子,如今的他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他怎么了?”
“没看见受了重伤吗,那一剑正中胸口,能拖到现在已是奇迹咯。”判官在身后幽幽开口,在他眼里这样的事是再平常不过了,而青果却不同,看着任珧轩奄奄一息的模样眼眶有一些湿润。
“谁下那么重的手?”
“这个嘛,人家的恩怨,我们不好多说。”
“少废话,我问你谁下的毒手。”
沈青果的爆脾气判官不是没有见过的,她想知道的时候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他……他前些日与人比剑,这便是败者的后果。”
“比剑?鬼才信,他是小侯爷,谁敢与他认真还要伤他性命。”
“青果啊,我话只能说这份上了,可不能再说了,我们下凡本就不能过问凡事,若是不小心逆天,我可就不是一死这么简单,我也怕那打了精魄灰飞烟灭的重刑啊。”判官说的老泪纵横,身后的两个无常虽是不会说话,可也见他们动着唇,喉间发出“唔唔”的声音。
沈青果也不好多做为难他们的事,便沉默了下来看着那床榻上的人。
“唉,这时候也不早了,该走了,你俩快去将他的魂魄勾来,小心一些。”
青果一听大惊,立马挡在了床前大叫:“等等,不能带走。”
“哎呀,姑奶奶你就别闹了,我们等着交差呢。”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把人带走。”
判官见她有意杠上,黑了脸道:“生老病死可由不得人,若耽误了时辰阎王可是那么好说话的。”
“我不管,凡间的事你们不愿多说是怕遭天谴也就罢了,可这要人死活的事还不是你们阎王说了算了。”
“你……”
“我什么,你若是带走了,我现在就一头撞死,下了阎王殿闹不说还带着你们阎王去见天,告诉人家阎王是怎么受贿乱改生死薄的!”
“……”
沈青果仰首,心想阎王这号人能为了保个阎王殿都能下笔让她重生,免不了会为了捞点好处,见判官青了面色一看便是下对了注。
“这……这也不能说不带走就不带走啊,阎王以前让人还魂重生也是掐算好了有人阳寿已尽,这调和之后才,生死相补,才不乱天下的阴阳之气。他眼看就要咽气了,这一时半会叫我哪里去找个要死的人来调合,难不成还要我现在去弄死一个人来换他性命?”
“我不管,反正人不能带走,别的你自己先办法。”
判官明显犯难了,眉头深皱,直想对策,过了许久眼见那桌上的煤油灯即灭,大手一拍看向了沈青果的肚子。
“有了。”
“什么?”
“你肚子。”
“啊?”
“青果,你若想保他,就拿你未来孩儿的性命换。”判官指着沈青果的肚子,一句话说得极其大声,听着她简直愣了神。
“……”
“你不得让我跟阎王有个交代么,时候不多,你自己考虑吧?”
这方法就好比沈青果在赊账,押下了一个还算值钱的东西,换一个眼下急用的东西,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不禁觉得好笑。这里面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已经被人一个个盯上了,太皇太后要害她,判官也不放过她,再看那即将回不上来气的任珧轩,心一狠,咬牙点了点头。
“好,答应你了。”
反正按这么折腾下去,青果估计也活不了多久,有没有孩子那都对她是件未知的事儿,罢了。
“时候不多,你快快站到任侯爷的面前去。”
听判官的指令,青果几步到了小侯爷的身边,判官在旁差遣黑白无常退下,便对着那对男女长袖一挥。
沈青果淡然而立,看着任珧轩,他俩之后就被一道光晕笼罩,淡色却又细碎的光芒,很不可思议,也很难以想象。
原本在这么也打不上关系的人就这样相互牵上了命运的线绳,只是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那道光晕越来越弱,柔和的让青果满满抚平了复杂的心情。
只是再即将散尽的时候,她仿若看到任珧轩颤动的睫毛在缓缓的翻起,半开的眼眸。
“沈……沈……”
“走吧~~”判官一言,似如叹息,一挥袖,牵了两段命运。
婚宴(上)
“你与他从此命线相连,天意,注定躲不过一世的纠缠。”
仿若是入了黑暗,沉沉地下陷,没有挣扎,全然是一种安逸的状态。什么都不去想,任由自己的思绪放空。很久很久之间才渐渐地想要去睁开眼,而看到的却只是平日里最寻常的情景。
“夫人醒了?”
“……”
瑞子陶披了外衣正将整理着自己的桌案,大概晌午了吧,摸了摸自己昏沉的头,心想他那一句夫人怎么能叫的这么顺口。
“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她开口急问,却见瑞子陶漫不经心,口中回答的也再无意不过。
“自然是我带你回来的。”
“可是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喝多了自然是不记得了。”
喝多了?她细想起昨夜的那一幕幕,所有的色彩此刻都已成了灰,不可思议的与判官相遇,莫名其妙的救了小侯爷一命,这一切都好像……好像一场梦。
“别人要那样灌你,你好歹说一句不愿意,来者不拒吃亏的是自己。”忽然间,那立在书架前的人道了一句,口气极淡。
昨夜带她回来,见她面色惨白的吓人,在马车中的难受地浑身发颤,一双发白的唇动着,手却是紧紧地拉着他。他的心仿若被系上了绳,而牵着那一头的人稍稍一动,就扯着他隐隐作痛,那一刻,竟忘了一切,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很轻柔告诉她:“听话,我们快到家了。”
青果垂着头,还在想昨晚遇见判官的事到底是梦还是真,只是一刻间忽然觉得瑞子陶那句话的不寻常。抬起头却是低声回道:“你还不是一样,那些侍女手里的酒也没见你拒绝过。”
她这边话完,屋内沉寂了片刻,之后是瑞子陶一声轻笑,这一笑还拖了挺久,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才却开口说了一句:“你这不是吃醋了吧。”
青果听了一阵惊慌,故作笑脸地直说瑞子陶不要脸要有限度,可是岂想自己一张脸已经涨红。
“做安王爷的女人,无论是真是假,这都是必受的。”他扬着唇将手里的书一本本放入架中。
“所以王妃才想走。”她不在心,无意回了一句,却不想这一句让那推书的手指滞了下来。
青果知道自己说了不敢说的话,可要她在收回也是于事无补,于是她看着瑞子陶不予任何躲避的说。“你这样做,是为了谁?”
立在书架前的人不语,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最后,那只一只停在书架前的手垂了起来,他手里还拿着那一摞书,很淡然地步到门前,轻轻推开,出去。
生气了?
沈青果完全愣住,可一想自己确实有不对,好好地又揭人痛处,可他瑞子陶听过闲言碎语也不能少,怎么就被她一说生气了呢。
青果独留在房中……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去找一找他,好歹说两句好听的哄一哄,不然她可不能担保以后的日子是否能过的安稳。
她起身,这边踏出门槛的脚还未落定,迎面就碰上了一个小丫头,手里捧着一个长盒,瞧见了青果后一双眼笑得眯成一线。
“果……啊,夫人。”这小丫头这一句叫的好是别扭,听得人更是难受。
“怎么?”
“这是王爷前几日叫人给你定做的衣服,让你大婚的时候穿。”
“什么啊!”
“啊,不是不是,是皇帝大婚的时候穿。”
小丫头一个大喘气,差点没当青果晕过去,她吐了口气,心想小皇帝要成亲?再想想能有摆场的也只能是娶皇后,这么说……一国有母了?
“什么时候?”
“三日之后。”
三日,青果从来不知道,三日可以过的如此漫长。一天到晚都处在一种不安之中。先是想任珧轩的事,思来想去,那日遇上判官的事还是有略显不真实,为了断定是否一场梦,她曾有意向人打听任侯爷的事,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吞肚,留自己纠结致肠穿肚烂。
再撇开任要选不想,瑞子陶也是整整三天没有出现,但对他还不算是毫无知晓,因为每次想要打听任珧轩消息的时候,下人总是会在难以启齿的时候告诉她一些瑞子陶的事,这时常会弄得沈青果很尴尬。总而言之,从下人们的只字片语中能判断,瑞子陶确实是生她的气,不过他也不忘每日的寻欢应酬,所以青果对于其,强烈鄙视。
“王爷说马车在外候着了。”
这晚,就在沈青果被众人簇着一番打扮之后,下人引他上了府外的马车。也是这时候,消失三日的瑞子陶终于现身了。当青果揭开车帘看到他的时候,心里莫名一跳,几日不见,他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看见青果的时候,一张唇抿着,一句话都没有。
“王爷。”
“走吧。”
一路,只听到说了这两个字。
“咳,喂。”
“喂,喂喂喂!”
他今日墨绿锦袍,金线描的竹,依在车厢的金丝绸缎上,虽然一股迫人的傲气,可是多瞧几眼还是好看的很。
“你肚量不至于这么小吧,我那天又不是故意的,随口就那么一说嘛。”
沈青果想,她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可某人不给面子,还是不理。
“喂,瑞子陶,安王爷~~”
“道歉,为什么当日不说?”
“……”靠,不至于为晚了一步就赌气吧:“我当时恍惚了。”
“哼。”
哼什么哼,瑞子陶第一次见你那么别扭!
“好~~我的不对,可是后来你好歹要出现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不是。”
“呵。”笑了。
“沈青果,你其实就是三日不见,想我了吧。”他斜头,唇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很让人无法接受的结论,可是起码她觉得,那个瑞子陶回来了。
她竟一时没有想着去否认,只是看着他,看到他察觉也同样感觉到了什么,目光中的那种戏谑缓缓散去,此刻,仿若是他跟她都不想面对的东西在滋生。
他想开口,而她却忘了要说什么。
“王爷,到了。”
到了,还好到了。
“下车。”瑞子陶淡淡一句,目光中有一闪而过的柔软,几次都是她见过的,却抓不住的。
宫里不必说是何等的二闹非凡,一国之君的婚姻大事怎能输了脸面,这样的排场气势,是没有人敢比,也是没有人能比的。
“安王爷吉祥。”
“王爷吉祥。”
一路的,官员,嫔妃见了瑞子陶无不行行礼招呼一句,更可笑的是,皇帝的妃子见了瑞子陶还不忘羞涩脸红,看来瑞子陶这一张嘴在宫中各处都很吃得开,只见他去一路笑着颔首,春风得意。
“王爷是想入前殿与官员们用膳,还是如后殿,与太皇太后共席。”引路的大太监讨好的问。
可话才完就见远处步过来一群人,走在前头的人还未看见面目,就已听到了她清亮的声音。
“王爷是自家人,自然是要入后殿,与太皇太后近一些了。”
“晚妃说的是,说的是。”太监殷勤的笑着时候,对着这个叫晚妃的女子十分的恭敬。青果细一看,这女子确实生的好,柳叶弯眉,肌如凝脂。一双眼眸更是入潭水般精致,勾魂。微红的唇轻扬着,笑得大方。
“安皇叔好久不见。”
“晚妃免礼,皇叔这儿受不起。”瑞子陶客套一笑,对面的女子听了很是受用,掩着唇笑。
“皇叔哪能受不起呢,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妃子,若是今日的新娘子来给皇叔行礼,那皇叔还不……”
“行了,再说估计就是要折寿之类的话了。”他玩笑,毫不顾忌这句话会在大喜的日子里犯忌讳。
好在在场的人都不在意,笑笑便过了,看来瑞子陶口中无正经也是习以为常的事了。
“皇叔又爱玩笑了。”
她严罢,瑞子陶几步上前,将唇凑到了晚妃的耳边,低声道了一句:“行了,闻出你身上的醋味了,这样日子还是要给他留些面子。”
“他有你这个皇叔关照,我们哪敢不给。”
“别道那个‘们’字,全后宫,怕是只有你敢了。”
所有的人都不知这二人窃窃得在说些什么,只知道最后晚妃那张艳丽的面庞微微一变色。
二人的姿势略显暧昧,所以大家也不敢多言,只是看着,最后见瑞子陶先退了一步,笑得再寻常不过。
“这位是……”
此刻晚妃目光一转,看向了沈青果,她承认,这个女人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在下贤内助,虽未过门,亲的很。”
沈青果听着话,早已经学会不痛不痒,看着晚妃点头一笑。
“好是漂亮的皇婶,只是这般冷的天看都把皇婶冻坏了。”她说着,一双手居然抬起,触碰上了青果发红的面颊。
青果本能的一躲,后退之际却觉得自己忽然靠上了一片温暖。
“我的疏忽。”
回眸,是瑞子陶温柔的眼神,此刻一张大裘已裹在了她的身上。
那曾有过的宠溺,似真似假。
“那二位随我入殿吧。”
婚宴(中)
说来也巧,今日在晚宴难得见到了王爷的昔日的情敌凌月萧。
都说了,后殿坐的都是皇亲国戚,前殿才坐文武百官,可见凌月萧一个将军在太皇太后眼中的地位。
酒席已开,太皇太后因为要与新人多说说话,所以临时决定到皇后的新宫殿与皇帝两夫妻一同用膳。
于是这边的酒席一下就放松了许多,尤其是在云岩这些纨绔王爷的带头下,几个熟脸的公子哥一桌,嫔妃福晋又一桌,距离还有些远,所以不用想,跟着瑞子陶坐得一桌嬉笑更多了一些。
青果也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乖乖随瑞子陶坐着,然后闲来无事,将周围的人都打量了一遍。
凌将军今日墨玉束发,一身描了金兰的玄色裘衣,入席后也不多言语,只是淡淡的喝着酒。青果几次都会看到他,觉得今日的凌月萧看起来略显霸气,想那种血战沙场勇者的形象似乎也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
她只是想,却忘记收回目光,也不想那坐着甚远的人忽然抬眸看了过来,正好四目相对。
他不避开,略略扬唇,手中的酒杯轻举一杯饮下。倒是青果面露了尴尬,可那种慌忙低头的羞涩她又是万万做不出来,于是只好续着那尴尬的劲回礼一笑。
她收回了目光,恰对上一双手,正一指按着酒壶小盖为自己空落落的酒杯满上了一杯。
“喂!”
给青果倒酒的人正是瑞子陶,他不顾青果的阻止,依旧斟满了才罢休。
“果儿,待我为凌将军敬一杯酒。”他垂着目,含笑而言,酒桌上你敬来我敬去的事再寻常不过了,可只有青果知道,瑞子陶这种没事殷切的笑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青果无奈拿了酒杯步到了凌月萧面前,不见瑞子陶给她任何的指示,只是这样呆呆站着,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酒桌上的人早已听了吃喝来看她,让她局促的很。
不料此时,凌月萧缓缓起身,直接接过青果手中的酒又很巧得将自己的酒杯塞入她手中。他仰首一饮,待酒都入了喉,笑笑:“王爷的心意月萧心领,这一杯是我回敬王爷的。”
他言罢看了看对坐的瑞子陶,瑞子陶一脸的坦然,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得斯文。
只是青果看着凌月萧方才塞入他手中的酒犯了难,思来想去也是一个痛快,仰头将那杯酒也喝了下去。
岂料她这一举动叫全场人看傻了眼。
青果咬着唇看着所有的人,一刻才反应过来,她喝了那一杯酒不要紧,用的却是凌月萧用过的杯子,于是一阵面红,清咳道:“将军用的也是我的,礼尚往来嘛。呵呵。”
这一句不但未能缓解气氛,还让原本就傻了眼的人更加发不出声来。
“那个……我出去一下。”这种时刻走为上计,丢人丢到宫里了。
青果出来吹了冷风,只觉得自己与那热闹远离的一些,她搓着手,呵了口暖气。
今日酒桌看了下来,她有过留意,未见到任珧轩的身影,按理说这般大的场合他定是要出现的,只是……难道还是说他真的受了伤,不便出来?
“哎,到底是不是梦。”
“沈姑娘想什么这般的出神?”
身后忽然冒出一个声音,虽说远处还有烟火吵杂声可还是吓了青果一跳,她慌乱回身,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浅浅的一笑,温文道:“吓到了你了?”
“呃,没有,凌将军怎么出来了?喝了酒来透气的?”
“不,我是来找你的。”
“……”
青果看着月色下这一袭玄衣的男子,他眉宇间全然不同于瑞子陶的气息,似乎很柔和,清淡如水般。
“找我?”她指了指自己,干笑。“你找我有事?”
凌月萧眼眸略垂,稍走近了一步,下一刻他开了口。
“果儿,在王府中过得可好?”
感觉这就是一个局,踏入了剪不断理还乱。
沈青果因为凌月萧的这一句话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确切的说不仅仅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更是他说那句话时语气中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青果看着他,看着他浅浅的笑,笑得那样苦涩还带着一丝凄然。
“好,挺好的。”这是她唯一能说的话,虽然笑得很不自然。
“是,应该是挺好的,真没料想你会与他成了一对儿。”
他?青果需要一点时间来反应,很快地,明白那凌月萧指的人就是瑞子陶。
跟他一对?是啊,起码是皇家官方承认的,很郁闷吧。
青果无言以为,因为这事连她自己都不曾想过:“凌将军,你……你来就是问我好不好?”
凌月萧微微一愕,良久后一双垂着的手负到了身后,稍点头。
“之前装作的陌生,是怕子陶会想些什么。”他说完后,青果脑中一阵眩晕。
什么叫之前装作的陌生。
“等等,将军,我俩以前……认识?”
玄衣男子看着她,目光中略有惊讶,一双唇抿着,半天,没有一句话。
婚宴(下)
凌月萧怔了很久。青果这才一想,她的这一句话说得有些无情面,若她真与将军真是旧识,那这话还真有些伤人。好在,就在气氛尴尬致死的时候凌月萧笑了。
他笑音十分的朗气,还摇首说了一句:“变了,也是,若不是变了怎会得到他的垂青。”
这句话,青果算是听明白了,她蹙眉看着凌月萧心底里忽生一阵厌恶。
“我不太明白将军这么说的缘由是什么,可是听你方才的语气好像是在说我这个小丫头用尽了手段讨了安王爷的欢心,我只能说我没有,将军你信不信我左右不了。所以,一切由你。”
沈青果满腔愤慨的说完,扭过头想要一走了之,临了觉得不能不识大体,所以回来对这凌月萧微微欠身,一张脸笑的虚情假意。岂料她才要走竟被凌月萧拉了住。
历经沙场的人就是不一样,力气果真不小,他丝毫未动,看上去也没怎么施力可青果就是怎么也挣脱不了。
“凌月萧!”
“我只问你一句。”
“说!”
“为什么助她私逃,你明知她要的是我带她走。”
“她?”青果被那双手抓个单臂,生生的发疼,只是在凌月萧说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猛然一扯。“你说的是……王妃?”
“她做出那样的事我不奇怪,可是你,你为什么会帮她?”
“我?我为什么不能帮她。”看着凌月萧,目光中原本如星的光芒,只因为她这一句话,那光亮似乎子啊一点点的消逝,最后变得黯淡。
“呃。”此刻那双抓住她的手滑落。
“罢了,看来你是真狠下心了。”
他背过身,青果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只知道他说的那句话话似自嘲一般。这个人又好想忽然之间将自己的某些东西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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