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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岁记(女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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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腿方挪下去,颜莘不等他动身子,便一把将他拉住,重又揽回怀里,温声笑道,“不用了。怪折腾人的。”

她轻出一口气,看向殿外。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隔着半开的月窗向外望去,只模糊地看见微风吹得绛红宫墙上的细草,柔柔地轻摆。

外间地面上碧色如带,芳花乱缀其中。随着微凉的风,淡淡地泛进一些草木气息。

洛谨凑过来,有些同情地看她,手脚却不老实地环上了她腰身,笑道,“咱们这无所不能的圣明皇帝,今儿到底是为什么不开心呀。”

颜莘眼见他一张眉清目秀的俏脸送到面前,便好像再也无心着恼。

她只一个翻身,便将他压到了身下,一面却头也不回地扬声吩咐屋里人道,“都下去。”

洛谨乖巧地在她身下,扬了脸一动也不动。只一双明亮眸子,盈了水一般地含笑看她,任她一手在自己削肩、胸前、腰间,行云流水般一一划过。

颜莘叫他的风情挑逗起了些情趣,然而只动作了一半,脑海里又泛起不愉快的事情,便就突然失了兴致。

待再从他眉目间抬起头来,便只轻叹一声,又滚落回去。

她仍旧起了半身,靠到榻上侧旁的厚实锦垫上。

洛谨隐隐约约地奇怪,又着实有点儿失望。

他翻身,蛇行爬过去,粘到她身上,凑近她耳际,在她侧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糯糯着声音道,“怎么……又不想要了……”

颜莘伸出一手,在他腰际流连,动作轻柔地几乎要给他呵出痒来。一面却套用他的语气,笑道,“怎么,又舍得给了。”

洛谨撇了撇嘴,双手再次环上她腰,伏入她怀,声音细弱道,“你要。我怎么能不给。”

颜莘扳起他脸,只细看一瞬,便大约明白了怎么回事。

于是笑道,“你这泼夫,几时这么贤良正经过了。依我看,定然是有什么事要开口求人了。”

洛谨顺手拈过她身上玫瑰紫压正红颜色锦缎袍上袖口垂下的流苏纹饰,用细巧的手指逐个把弄着上边的被一连串石榴石围绕着的椭圆形的翡翠珠子玩儿,岔开话题道,“这装饰好看。众星拱月似的。”

颜莘伸手摸摸他脑袋,明快笑道,“说吧。想要什么。”

洛谨闻言飞快坐起,满脸期冀道,“真的?我想要什么,你都答应?”

颜莘探手,扯下他发间随着动作荡起来的、用米粒小碎珠流苏穿成的八宝簪子,泻下他一头略有些黑褐色的软亮长发,挽了一缕在手里把玩,笑道,“那得是不能太混蛋的要求。”

洛谨连声道着“不会、不会”,一面半俯了身子覆在她身前,拉了她双手,央道,“你知道的。我就是想要个游泳的池子嘛。”

颜莘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洛谨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眼见着就咬着嘴唇歪起了头。

他想了想,虽不肯放弃希望,却不免有些黯然道,“我知道有些过分了……”

不想话还没说完,便听她声音清淡道,“若是动起工来,是要整个儿拆了你的阁子呢。”

洛谨大喜,忙道,“我不嫌弃、我不嫌弃。”又牵了她手左右拉扯,起劲儿央求道,“求你了,应了我罢。”

“你不嫌弃,我还嫌弃呢。”颜莘甩开他手,却不妨又被他捉了回去,笑道,“这样你寝宫里是要进外人的。鱼龙混杂的,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洛谨冷静了些,想了想,问道,“那以前承明宫的荷花池,是怎么修的?”

“那是在殿里住人之前,就先行修好的。”提及水卉,颜莘眼神不免有些黯了黯,却耐了性子解释道,“虽说是室外的工程,也仅是白天动工。到了傍晚,宫里是要查点清人的。”

“那我这若是在室内动工,是不是时日要更久?”

“嗯。平添麻烦。”

洛谨心知多半儿不成,未免难过,抱了颜莘,头也不抬地伏在她身上。

颜莘见他一动不动了好些时候,便伸手摇摇他,一手插入他发间,来回抚了抚,戏谑道,“若是给你修了,你要如何报答我。”

“啊?”洛谨抬头,不可置信看她,扑过来凑到她唇上便是一个热吻。

之后却突然安静了下来,羞涩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还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

颜莘心情好得多了,此刻见他兴奋之极,一双柳叶眉挽得煞是好看,便笑了道,“那就……好好伺候着。伺候好了,再赏。”

洛谨点头,蕴了一脸笑意正了正半身,随即又覆到她身上。

他伸出手去,替她略宽了宽腰间松竹梅岁寒三友纹饰的绦带,便要动手去撩她前襟。

颜莘一抬手,格住他动作着的手指,另一手却只探食指,阻了他下巴,略抬起他脸来,压低声音,玩味悠悠笑道,“敢上手。反了你了。”

洛谨仰脸看她,会意一笑,便略晗了头,探舌将她手指卷入嘴里,轻啜了口,便即用舌尖送出。

他随即伏低身子,皓齿轻合,已咬准了她身前玉色印暗金竹叶纹的锦缎窄边。

另一手却探入自己怀里,宽开腰带,将衣襟抖开滑落,裸出淡淡透粉的一片玉腻。

文源阁外院。

见吟竹过来,便有守门的宫侍迎上前来,行礼道,“皇后稍候。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吟竹点头。一面看着那宫侍转身向里面走,又回头看了身后跟着的颜渊乔一眼,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等会儿见面时温驯一些。

颜渊乔心事重重,却点了点头。

午间颜莘恼了拂袖而去,颜渊乔兀自心下怏怏,吟竹却坐不住了。

他是知道她性情的,所以原也不大相信女儿的猜测的。

然而叫了康雅宜过来细问,他却不仅不肯说明要单独见她的目的,言语中还难免有些支吾。

这就叫他有些不大敢确定了。

其实事情很简单。

康雅宜虽说是办了蠢事,可只是隐隐地有些无奈,却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况且他本来就是打算瞒着颜渊乔替她说情,也心知她不仅不会允许,若是说了出来自己背着她已然做了,更是定然不会讨她的喜。

尴尬倒还是小事。若是她也恼了,自己便算是无处立足了。

因此他决然是不愿意向他们告知实情的。

偏生这父女二人,一个外表风光却内心凄苦,情根深种却又不敢张扬,只能谨小慎微地守候着妻子给予的这唯一还算是可靠的一部分感情,拼尽了力气迎合她的心思,试图牢牢地攥着这最后一点儿指望。

另一个由母亲恣意父亲困窘而生,自小便不受青睐,空有一腹才智满心壮志却无缘表现尺寸之功,逢事总觉非悲即苦,从不敢开幸进之心,事到临头便往最坏着想。

二人别扭了一个下午。

最后经吟竹一番说责,颜渊乔才同意应下随同父后去文源阁给母皇请罪。

不想等了不多久,却只见颜莘随身用着的若韵探头出来看,之后快步走了过来。

他迎过来,施了礼,抱歉道,“皇后,大殿下。皇上说了,此刻不见人。”

吟竹心猛地一沉,知她是从没拒绝过自己的。但他素来涵养算深,意外之余,随即便道,“可是和皇上说清楚了,是大殿下过来请罪的。”

若韵点头,道,“禀过了。”

“那就说,是本宫求见吧。”

若韵笑笑,为难道,“皇上特意说过,即便是皇后,亦不在例外之列。”

吟竹远远望去,见文源阁寝殿沿着廊下的琉璃黄瓦旁,间隔几寸悬着的玲珑宫灯已经尽数点亮,知是内里有客,便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此刻……是谁在皇上寝殿?”

“洛才人。”

“劳烦你了。”吟竹默然点头。话虽是客气着,却依着制度身份,没太多客气的意思。

一阵寒风袭来,他才发觉自己有些忘神。见若韵已是有些特异的神情看着自己,他忙敛了失意,只往大殿里面虚望了两眼,沉声对身后的颜渊乔道,“走吧。”

将往复旋如有情3

昭珠疾步走到门口,深吸了口气,却突然缓了动作,腾出托着茶盘的一手,轻轻推开门,进去,背转,自身后掩门,动作轻缓而又小心。

即便放轻了手脚,也不免带起一阵随同迎面扑来的冷风。一时间屋子里的几层帷幕略搅着掀起,清清的风带着些凉意,冲淡了屋里的温暖。

门一关,外面的嘈杂便被彻底隔断。

冬天残余的寒气终于消失殆尽,春意空阔了起来。然而天气刚刚转暖,雨季便接踵而至。

这日白天又下了一整场透雨。花茎上残留着的零落的花苞,随着风吹过,沾满一地。

这在北方,算是美景一片。对于南方而言,却又引发了若干年间都罕见的大水,也使得河防也已经成为了朝里的第一要务。

就三江平原而言,先前的决溃法也已经不能再适用。若是江水破堤南灌,当地百姓便必定先受其殃。一些较低河坝的区域,江水已经决了上来,有几座城池的官民在城墙上露宿待援。若不能够及时解决问题,连饿带冻,便定然会出大事。

颜莘为此事焦头烂额了好些日子。派去治河的官员也不少,却总是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此刻她实在是太郁闷了,这才带了侍卫离开宫里,跑到昭珠这里,透透气。

她正托着下巴,听着外面风卷了雨腥气,一面穿过屋檐,一面呼号呜咽。只是斜倚在花梨木宽边长椅上,不免在心里再叹口气。

昭珠将手里的茶捧了奉上,犹豫了半晌才小心地唤了一声“主子”。

颜莘回神接过。待掀起茶盅盖子,便见里面茶色阴郁,知他是依着自己的吩咐调了浓茶。便也没喝,只是抱在手里渥着。

她望了望窗格儿,只觉得明明是出来散心的,却仍旧不免一时万绪纷来,无法排解。

一转眼却见昭珠正立在侧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便笑了笑,道,“你……别想着问我又怎么了。”

言罢却有些善意的调笑,道,“你每次就只会问这一句。”

昭珠被她这难得的玩笑逗得一愣,随即有些委屈道,“奴才今儿个没想问这句……”

颜莘对他注目。这些年来眼见他早已成了精明的商人,目光也不复单纯,而是变得有些咄咄逼人。此时却不免教自己这句话弄得有些无措手足,掩不住底子里透出来的怕是仅对自己才会有的叫人放心的温柔和顺。

一瞬间,她心里便轻松了许多。

人哪,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多刀口俐齿,愈显利益愈见颜色。她从政了近二十年,在无休无止的朝堂政事上,一路摸爬滚打了下来,见得多了,想得透了,感慨造化弄人之际,也不免身心俱疲。

自己虽说有着知心的夫君,讨巧的媵侍,然而纵然个个淑雅透艳,深情款款,私下里却总是难免为了争宠而各怀心思,互使心机。

在他们之间,自己也只有尽力呵护,左右平衡。却从来体会不到任何人肯认真地替自己考虑一下难处。

先前还有个像是性情温柔、不谙世事的舒芷守着。然而随着年事渐长,知事愈多,竟渐渐发觉这一向最受信任的人,也不过是别人埋伏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工具。

虽然他的目的并不是要对自己不利,却也终究狠狠地叫她看透了这宫里人际之间的勾心斗角与淡薄冷漠。

而没有选择放弃,也只不过是因着自己两人多年的感情。却总是好像有着什么东西隔在两人之间,再也难以推心置腹,默契配合了。

而对于昭珠,原本是不经意的想法,给了他这个机会叫他另觅可心之处。却不想到了最后,却只有在他这里,才能解脱于无休无止的朝事,远离开恼人烦心的争宠。

也才可以不用顾及任何人的想法,说些自己想说的话。

忆及到此,她笑笑,道,“其实你若是不问,我也想说。”

她看他,敛了敛笑容,缓缓道,“朝里宫里的话,我都听腻了。你这里也是三教九流汇聚,消息灵通的地方。你倒是说给我听听,外面人都是怎么说的。我的几个女儿里面,谁是能够继承皇位的。”

昭珠万没料到她能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饶是一向不以外事萦心的他,一时间也不免脸色有些发白,只得低头道,“奴才……从未关注过这些事情……”

颜莘挑眉,道,“对我,也不想说实话?”

看他局促,她又笑了鼓励道,“不是要问你的意见。我就是想听听外面人都怎么想。”

昭珠点头,双手交握,小心道,“京里传言大殿下失宠,已经有些时日了。”

听她“嗯”了一声,他便又道,“虽然这里来往的京官甚多,但因惧怕朝廷耳目,其实也不敢过多提及政事。然而百姓们却私下里说,大殿下虽然学业有成,才华出世,然而性格却有些硬了,不大讨人喜欢。二殿下却是仁义孝悌的。不仅德行出众,还聪颖机巧。况且……”

他看她并无反应,接着道,“二殿下出身贵侍君,又长于皇后膝下,深得皇后钟爱。贵侍君母亲也曾是当朝首辅,为国鞠躬尽瘁,深得人心,总强于……”他顿了顿,道,“强于当年受党争案牵扯,全族流放中,得皇上庇佑而幸免的惠侍君诞育的大殿下。”

不出意外。

颜莘轻叹一口气,怅望殿外。

昭珠想了想,忙宽慰道,“主子。其实,立储之事乃是国家大事。议论之人终究是处于他人母女骨肉之间。无论如何,这样的大事,任谁也不能替他人谋划啊。”

颜莘笑笑,道,“若是所有议论之人,都是这等言论呢?”

昭珠见她露笑,才宽了宽心,想想又笑道,“龙生九种,种种有别。至于各人是什么样子,外人是看不透的。况且……”

他微微一笑,道,“俗语说‘垄中脱兔,万人齐呼。’是说野地里若是跑出了兔子来,总会是三人成虎,人人都呐喊着想要捉住。若是等到兔子真的被人捉住了,自然也就风平浪静了。”

颜莘听这比喻,点头叹道,“这话说的有理。”言罢却又忍不住笑道,“看不出你倒是越来越有见地的。”

昭珠难得听她赞扬自己,心里一阵欣喜,道,“谢主子夸奖。不过奴才也都是听别人说来的,奴才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学问的。”

颜莘点头,视线却绕过他,迁延至他身后。

室内是一如既往的风格,既不过分奢华,又收拾得齐整。琴剑瓶炉,图书琳琅,处处井井有条,却又纤尘不染。

再于近处注目,见面前人薄肩绢裹,衬得玉肤微现。模样清俏之间,浅笑轻颦的叫人心里不免一动。

昭珠久不见她再出声,抬头悄悄一瞥,正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心知此刻自己显是颇中她意,极为难得。心里不免又是高兴,又是忐忑地敲起鼓来。

他错过神来,羞赧地含笑低头。连带着耳后精致玲珑的垂珠金坠随动作轻轻晃动,神韵可人。

只这一瞬,颜莘却是顿觉兴味全无。她有些反感地上下打量了他一身金翠,在灯光下折射着光芒,轻出口气,淡道,“我累了。你早些安歇吧。”

昭珠抿了抿嘴唇,却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只答了个“是”字。

“奴才……这就给您另叫几个服侍的人上来。”他低头,用力抑住满腹失望道。

颜莘却只轻摆了摆一指,道,“还是叫那个孩子过来。”她只看他一眼,便起身,转过身子不再看他,只道,“你顺便给他收拾下东西。明早我要带他走。”

昭珠极力压抑着,终究挡不住满心的悲不自胜,好半晌才有些细微的哽咽,却说不出话来。

颜莘久久不见他答应。一回头,正见他眼睛有些发红地怔怔盯着自己,便会了他意。这才笑了,半是解释半是斥责地道,“瞎寻思什么。我若是缺人伺候,轮不上你难道还能先轮得上他?他不过是我最近手头要办的案子里重要的证人。”

见他发白的脸色好不容易缓了一些,却又是一惊,她又看透他心思似的,道,“以后你挑人也注意着些。这孩子虽然不知道我到底是谁,却也知道要比刑部大理寺的那些官员们都好用得多。他肯舍了身子来,便是知道只要到了你这里,就能给他娘翻了几十年雪不清仇恨的大案来。”

蕊寒香冷蝶难来1

“就是这尊佛像?”容千青欠了欠腰,颔身仔细端详着面前的玉佛,忍不住又奇又羡道,“这种尺寸的整块玉料,居然也能得这般纯净?”

他身前御案上粉彩牡丹纹托盘里端立着的一尺多高的这座佛像,体呈立式,束发披肩,做闭目参禅状。玉佛左手持釉白色如意,右手轻搭于身前,面部丰满圆润,体态丰腴,形态静默安详。而玉质上,也是脂理致密,光滑细腻,极为莹润的。

然而最难得的是佛胎的整体颜色十分趋近明黄,不仅不可多得,也是非皇家不敢轻亵。

见他满眼欣羡,直是放也放不下,颜莘竟觉得有些愧欠他,只柔和道,“这是风栖宫的镇殿之宝。皇后日夜供养,一向不肯轻易示人的。今儿你们也好生长长见识吧。”

柳臻无声默诵着佛像底座上镌刻的《金刚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正读到“无苦极灭道,无智亦无得,亦无所得故。”被这一句鸣得心里一震,便忙移开眼神,强起了话题,从旁接嘴道,“臣侍……只听说过玉佩带得久了,能调合人的气息。叫‘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却……从没听说过佛像能镇水的。”

颜莘对近些日子他肯沉下心安静做些学问、而不再像先前一般只知顽劣,表示赞赏地笑了笑,应道,“朕当然也不信。可皇后却信得不行。不然也不会非要坚持要以玉镇水,要朕这次南巡时,带了过去。”

“不过说来也巧,”她冲寻求自己示意后、正指点了人将带回来的一卷画作归了位置的容千青点了点头,却难得有兴致地同柳臻聊起了政事,道,“也是天时地利人和,这次朕去了之后,收效倒是甚好。原本旬月不下的大水,不出半月竟也重又降了下去。眼见着河防压力大大减轻。朕离开之前,已经有很大面积的土地涸出耕种,恢复生产了。”

柳臻点头,笑道,“这是承陛下洪福了。”

颜莘却摇头,道,“这该归功于当地官员平日里的维护。多年来,筑堤理渠,补修强化,不仅确保了没有决堤,也为后来的安流作了保证。这是细活,平时看不出好处,关键时候才见本色。你不知道,这次南巡,验看堤工的时候,叫人多满意。尤其是下游的疏导,坚实如制,规模宏大,不可不谓河工典范啊。”

容千青在一旁听她说的兴起,又见柳臻侍立一旁,虽是在认真听着,却总归是一窍不通,只“嗯”了几声却答不出什么话来。他便放下手里物事,笑着接道,“依臣侍看来,这可是陛下使用人才得当的缘故。此次起用的河道总督,平日里便不避风雨,时时巡视,勉尽职守。加之这些年来长年的维修养护,虽然屡发险情,上游也有部分河堤冲毁,但灾情终究是较往年要小得多。”

颜莘一向喜欢他有见识又会说话,便不再理柳臻,只点头看他道,“的确。‘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历任的河道总督,总是有些做事不认真,却谎报功绩,好大喜功的。”

容千青见她是着意信任自己,要和自己说细下去的,便索性过来,垂手立着,陪笑思索道,“陛下说得是。臣侍也记得,当时好些臣工便对陛下多方挑剔,建议撤换总督。然而圣意却知若另用一人,旧官离任,新官推诿,便必定会坏事。历代河臣大多治河无功,也多半是总是受到其他臣工的干扰。河臣治堤的事情,功绩是很难数得清的。治得好的,不过是堤防整齐些,河水清畅些,生产却也许要好些年才能恢复。而是否再出些大患,也得好多年后才见分晓。若是务求速效,那便是略有缺陷,便也会饱受诟病。”

颜莘叫他这几句话说的心情大好,便也毫不避讳地耐心与他说起为官用臣之道,道,“你说的是,治河一事,务须殚心竭力,不辞艰瘁,又清洁自持。而治水治国,也与治病一样,古今一理。良医治病,治其根本,自然效果平缓。要稳步发展,慢慢收良性循环之功。绝不能饮鸩止渴,贪短期效益之利。”

“不过皇后也是有道理的。”容千青想了想,转了话题,替吟竹说话道,“玉生于冢,是土石沾染了龙气而化身为玉。主质为金,又吸纳天地万物精华。水旺得土,方成池沼。强水得木,方泄其势。”

“照你的说法,玉的五行为土了?”颜莘心里大赞,笑道。

“玉为阳之精,五行属金,”容千青笑着摇头,道,“臣侍觉得,人佩玉,实际是以人的气血,平玉之燥气。佩玉……其实是一个有得有失的过程。”

颜莘笑笑,唤了柳臻派人将佛像送回凤栖宫,看着他在容千青的帮忙下将玉佛抱起,腾挪到一旁,这才吩咐了容千青拟旨,要奖赏治河有功官员。

二人一面打腹稿,一面草拟,却突然听得身旁一声闷响。忙回头看去,却是抱了佛像的柳臻走了不多步,便不知为何突然扑面摔倒落地。而他怀里的玉佛,也自然不出意外地坠落在地。别的还好,只是佛手中延展而出的玉如意,生生断为两截。

一时间,不仅屋子里还在伺候着的几名宫侍大吃一惊,即便是颜莘、容千青,也是吓了一大跳。

柳臻爬起,来不及去揉身上痛处,只盯着半截断落在地的玉如意,僵得不知如何是好。

颜莘不由叹了口气,沉声道,“你过来。”

柳臻立在原地,听她声音中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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