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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岁记(女尊)-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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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千青一惊。转眼便意识到,眼前她这个问题,怕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考验。事情不仅涉关储君身份,更重要的是,她要探看自己对待皇后一事的看法。

皇长女过继给皇后已经这么久了,她居然突然又提出这样的问题。他清楚自己立场,身为人臣,在事情尚未明朗的时候,既不能毫无主张,更是绝对不能在这件事上,违逆她心意。

他略微沉吟了,笑了答道:“也不需羁于身份,只要是……您和皇后最喜欢的人,就行了。”

颜莘闻言,忍不住竟笑出声来,只道了句“你呀。”

容千青见自己说的话中了她意,便索性趁热打铁道,“臣侍其实也一直想和陛下提这个,您可记得那首《黄瓜台辞》?”

见她皱眉思索着,他便提示了道,“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犹自可,四摘抱蔓归。”

原本是随意的问话,却到底变成了正事。颜莘笑了,道,“千青,你胆子不小。你这是在替皇后跟朕求情哪。”

容千青躬身一礼,起身道,“臣侍……也盼着您跟皇后,早日琴瑟和谐。”

颜莘点头,含笑道,“好孩子。就瞧着你这份心,朕都不知道该怎么疼你好了。”

晚间。凤栖宫。

清泠的月光,将一院子的雪地渲成银色。偶有人从中走过,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惹了寂静中几丝清脆。殿内的数十盏灯火,将人影儿尽数销去,一片的通明澈亮。内外隔开了霜华冷重,寒意中,淡淡凄清。

吟竹靠坐在泥金红绣毡枕上,阖了双目,静下心来,拈了一串儿菩提念珠,逐个儿在手里轮过。

“郡主!”丹珍几乎是撞开的殿门,扑了进来。掩不住满脸激动地道,“皇上……皇上……就在外面……”

正在默诵着《般若菠萝蜜多心经》的吟竹一愣,捻动着佛珠的手指,慢慢停了下来。

颜莘叫凤栖宫的人迎了进门。丹珍忙着服侍着她坐下,一面叫人上茶取水。

她不喝茶,也不要热水,只不错眼神儿地盯着自自己进门以来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吟竹。

吟竹也是万万想不到她今晚会过来,一时竟怔住了,连丹珍的推搡都几乎感觉不到。

他直觉知道她既肯过来,事情也该都结束了。激动欣喜之际,心里竟有几分莫名的苦涩。

好半晌,他才恢复了些清明,却并不出声问安,只一沉膝,“扑通”一声,跪到地中央。

屋子里一时寂静。留在屋里的丹珍、随颜莘来的若韵,也均是各自暗暗叹气。感慨之余,知趣地带了人,尽数退去。

一时屋里仅剩二人。

眼见他突然想了个透彻,颜莘倒是毫不意外,只和他一坐一跪,静静沉默。

丹珍退出之前,顺手灭了些灯火。此时屋子里已不复先前的明亮,而是有些迷蒙的昏黄。灯下看人,烛光幽幽间,掩映着细腻朦胧。

又是沉默很久,依旧是颜莘开口,缓缓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

“我……”她顿了顿,却叹气道,“我也想着再也不进你这凤栖宫的门了。可总……管不住自己。”

“你心里有话,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几次的当面冲突,教她多少有些悔意,话语间竟少见的自责,道,“我……也该问问的。我为什么不仔细问问。”

吟竹不答话,只抬了头看她,眼里泪影流转。心里一时抽得紧紧的,是喜是怨,竟有些说不清。

颜莘见他虽是不语,却不掩情绪波动。她想了想,便委屈道,“这次可是你过分了。持平而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那种话,教我体面何存?”

吟竹听她语气一直都是嗔怪,却没有半分实心的埋怨,便咬咬嘴唇,膝行几步,靠近她身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是……我错了。”

颜莘心疼他膝盖痛楚,忙拉他起身,扶他坐到自己刚才坐着的位置上。她又替他掸了掸衣襟,自己却不坐,只弯腰看他,笑了道,“从没瞧见你哭的。眼下叫人看见,定会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表哥,”她屈膝伏身,只扶了他膝,看着他缓缓闭上眼睛,一字一句涩道,“你还有什么怕的。万事都有我做主。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夫君。”

这话一出,吟竹便再也压不住心里酸楚,细碎的泪珠儿眼瞅着便一道一道柔柔滑落。待她起身,他便索性双手挽上她腰,伏在她身上,几乎要痛哭失声。

颜莘不动。待他缓和了一些,才开口,无奈道,“你呀,逢事总要做绝。苛刻待我也就算了,连对自己,都不肯留半点儿余地。”

“嫌我多事么。”吟竹抹干眼泪,便早已又是与先前一般无二的犀利,道,“难道不知道古有明训,谀我者仇,讽我者亲?”

“强辩。”颜莘侧目,却不掩笑意。柔声道,“好,好,怕了你了。日后无论你如何生事,我也再不敢和你吵了。”

“不过,”她语意一转,笑意盈盈道,“既是知道错了,按规矩就该受罚。你做皇后的,自己说罢,跟我顶撞,该如何罚。”

“还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吟竹已知她意,声音轻巧。

颜莘笑笑,伸出手去,一指轻抚他眼际。替他略拭了泪痕,又辗转入他唇间。待他刚要张嘴含进,却又向后略缩,示意不要。

吟竹领会,也笑,却起身,将她挽在怀里,由着她手指流连在自己唇齿之间。末了见她停了,才咬了她手指,在嘴里细细品味。

“多久没给我了。都想死了。”颜莘一面说着,一面探手去解他左侧衣襟上的几枚明黄色的盘龙套扣。奈何那扣环儿的确有些紧,她又是只用一手,试了两次,却一个也没拆开。便只扁了扁嘴,略向后回退身子,撤下手去。

吟竹知她故意撒娇。她眼里的欲望,他看得清楚。便连忙随身过去,一面在她额上脸上轻轻落吻,一面却从她肩上撤下双手,快速地将自己左襟上的盘扣尽数解开,之后错开左右襟,袒出身前肌肤来。

颜莘满意笑笑,再度抬手,却是从他唇边、颈上、前胸一路抚了下去。中间仅在他喉下略微停留,刻意体会骨肉间的钝感。随即向下,探了一指,入他腰间。

吟竹早已吻在她唇上,欲望强烈得不舍得离开。错乱中却不忘宽开自己腰带,引着她手一路向下,激起急切的颤抖与喘息。

颜莘手上并不停止动作,在他大腿内侧四处流连,用指尖儿轻轻拢、抹、挑、拈。嘴上却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他的霸道中强行躲出来,只笑弯了一泓秋水,道,“说实话。想没想我。”

“想死了。”吟竹恨声道。再也抑不住火,一把将她抱起,几乎是直直摔上榻去。他自己也扑过去,不知是爱意浓、还是恨意盛,只用唇抵死去吻。唇齿间纠缠了良久,直到快喘不上气,才肯略分离。

饶是锦衾绣被柔软温暖,颜莘叫他刚才那一摔,也撞得多少有点儿难受。此时便觉得他有些粗鲁,只皱眉道,“反了你了。”

吟竹心知她并非生气,便索性一手擒了她腕,道,“就是反了。又怎么了。”

“你不是说永远不再踏进我门一步么。谁叫你先食言,主动送上门的。”他看着她憋不住笑了,又接口道。

“记仇儿。”颜莘略抬了半身儿,凑近他耳边,笑了评价道。一面却并不反抗,只由着他替自己折腾衣衫。

待二人中间再无阻隔,吟竹在她颈间一吻,随即便是一个挺身。

颜莘倒抽了一口冷气,竟本能回手甩出一掌。她从未受过这等痛楚,一时竟有些恼了,只怨道,“你弄疼我了。”

吟竹笑笑。他虽是从未挨过她巴掌,此时不顾一切,竟毫不在意。他不顾脸上的火辣,躲也不躲,更不答话,只在她唇齿之间又是一记长吻,待抽身出来,随即又是一送。

这动作之间,颜莘已知他是故意。她有些哭笑不得,只咬了牙,缓了口气,才道,“成心报复我是不是。”

吟竹这才温柔了动作,转而落吻在她耳际,呢喃道,“你瞧……我还不是……只敢这般报复呢……”

颜莘也笑,闭目回应。

灯影流转之中,窃窃人语。故情全起,旧事依稀。

相思回望,沉沦忘情。情丝纠结中,你永生篆刻于我的心底。

偏生我是固执的人。不论良辰美景;不论情劫离歌,都注定要走进你前世今生的记忆里。

以报平生未展眉

文源阁。

颜莘饶回一先,放下手中棋子儿,笑道,“千青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如今连朕也不过胜你半子。”

容千青忙着起身,笑了躬身要答话。不想不待他出声,却听一旁的莫璃感慨了道,“难怪平日里,总不见您这般杀性地着子儿。原来每次胜我不多,都是在让着我。”

颜莘和容千青这一局,是容千青就了莫璃的半局残棋。莫璃让到一旁,瞧着他二人实实虚虚,杀来防去,自己竟发觉有些全然不懂,迷茫得紧。这才明白,颜莘素日只肯胜他几子,都是尽了心意,故意让出的。

瞧她二人对看一眼,会心微笑,莫璃性子上来,索性起身道,“不玩了。这棋再下,也没什么意思。”

颜莘手上左右无事,便一枚枚地拈了棋盘上的子儿往棋盒里送,一面笑道,“瞧瞧,又不高兴了。”

“棋如人生。”她不抬头,只悠悠道,“心思与棋品相得益彰。你心态好了,便自然能看透这里面的得失。舍得放弃,才能得到想要的。”

“您觉得我还有什么好争的。”莫璃淡然笑笑,却道,“闹成什么样子,您都不会废了他。”

他说这话,完全不顾忌一旁人。容千青偷偷看他一眼,心里有些打鼓,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要寻个话头离开。

他将自己手里捧着的景泰蓝手炉置到一旁,轻声对颜莘道,“陛下,臣侍刚过来时,上书房便已经送过来了好些折子。臣侍该着人去节略一下。此外,臣侍也有些……”他顿了一顿,略紧了紧眉心。

颜莘看他一眼,恍然道,“哦,是朕忘了。你不该站着伺候。更不该下棋劳神。”

她看着莫璃自顾自地坐到对面的椅子上,便笑了对道,“对了璃儿,这事儿也忘记告诉你了。千青……又有了。”

听她这话,莫璃却不是十分惊讶。只略抬头,柳眉轻蹙,淡淡扫过容千青一眼。他眼里一针见血般的清冷,教容千青直觉有些刺眼刺心,忙着转过眼神去。

莫璃随即笑笑,款款道,“恭喜陛下。也恭喜……端君了。”

颜莘看得清楚,脸上依旧是笑,却转而细细嘱咐了容千青道,“你先回去歇着吧。去内书房时,顺便叫人传话出去,叫户部侍郎明日一早到无逸轩来见。朕要传他问问,修中河的库银拨了没有。”

容千青忙应了,如释重负地去了。

颜莘瞧着莫璃,见他不言语,也并不是十分在意的样子。她便也不说话,只起身,挪到一旁已经放置好了的琴台上。撩了衣袖,略调了调宫商。

莫璃一怔。只瞧着她轻轻一抹,右手一挑,轻灵的琴声激灵着破空而入。

琴声一时穿透了他心绪。一厥拟景之作,却叫人心境顿时澈澄了许多。琴心辗转,既不伤怀,亦无无奈。只在难舍弥漫之间,默契不改。

“唉。”琴音一落,莫璃便长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们毕竟都是外人。在这样的大事上,又有什么立场说话。”

他看她一眼,却缓缓道,“况且,这天底下,足以左右你心思的人,还不是只有那一个。”

颜莘自琴后抬头,笑了皱眉,只柔声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呢?”

见他不语,她便撂了琴在一旁,起身过来,坐到他一旁,笑了道,“你想听的话。我今儿,便和你好好说说。”

她挥手,叫众人都退下。之后收敛了神情,道,“这储君之位空着,且不说对不住祖宗社稷、大慕江山。便就是每日里收到的催我立储的奏章荐章,压也快压死我了。”

她勉力一笑,有些苦道,“我若是有十成心,便有三成,就都耗在这上面。”

见莫璃只是含笑低头,缄默不语,她便又道,“然而说起孩子来。你怕是也仅仅了解她们为人如何。却并不清楚这为君之道。”

见他聚精会神在听,她起身,负手道,“我做这大慕的皇帝,也十年了。如今天下太平,物阜民殷,又好些年没有大的兵戈了。这样愈是承平日久,闲散日长,积弊便愈是不可避免。”

“守成是应该的。然而更多却是亟需整顿的地方。不仅是我,今后几代君主,怕也都必须要精明强悍、机断处事。”

她顿了一顿,又道,“几个孩子的学问,自然都是出类拔萃的,人又极为诚孝。风度、仪表更是不会差去太多。之所以瞧起来拿捏不准,不过是因为年纪还小,少了历练。”

她耐着性子分析道,“渊秀性格上爽直敢为,胆大干练。除去对周遭人略微有些迁就,并没什么大的毛病。渊乔却不一样,她过分认真,自立心又极强,在外人看来,就有些倔犟刻薄了。”

她笑笑,自忖着品味道,“她倒……不大像是惠君的孩子。”

她回头,见莫璃也随同感慨一笑,便又道,“然而宫廷内外的口碑,却是渊秀好些。这其中原因很多。不说别的,”她声音虽然不高,语气却很重,道,“仅你母亲在朝时候不遗余力地延揽了各大世族、名士,叫她们都一致认同渊秀,便给我添了好些麻烦。”

“孩子还小。过早定下名分,等同于宠得过了。是对她没半份好处的。”她言辞恳切,看着他道,“大慕不会欠缺有能力的储君,只是……也该好好磨磨孩子的性子。”

“父母宠溺孩子难免。一旦骄纵过甚,你我若是都在还好。万一……”她顿了下,黯然道,“那时……苦果已酿,又有谁能护得她周全。”

莫璃闻言一怔,只仰头,出神去看天花中央的藻井。

这几句话,说得他几乎坠泪。

他很少听她跟自己谈及政事,更是从未如今日一般正经地提起过立嗣的打算,此刻听来,不由得打心底里叹息一声。

这些事情,其实连他自己也未曾想得透彻。她话虽委婉,却不掩弦外之音。他知道,她既然肯出言指点自己,便几乎是对自己掏了心了。

他眼见着她依旧笑笑,又恢复了聊天般的语气,却像是要给人定心似的道,“所以你不用担心。立储这事儿,绝对不会有人能妄言,更不会是我一人乾纲独断。”

莫璃有些恍惚,忍不住便出言询道,“那这太子……”

“我打算放鹿中原,叫高才捷足者,自己去争。”颜莘清爽笑道。

莫璃这才觉得心里开阔了许多,便也笑道,“话是这么说。然而左右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我知道,在你心里,他总比我强些。”他依旧是无害的笑容,“这么多事情过去,我也认了。我呀,便总是矮他半身的。”

见她摇头不语,他又是悠悠的玩笑:“别的不说。若是不嫁给你,他是郡主,是皇亲贵胄。我也不过是臣下的儿子。总归是不如的。”

“抬杠是么……什么叫做不嫁给我。”颜莘声音轻柔着。

“我有的时候都怀疑,”她看了看他,言语间流动着贴心的惬意,道,“我对你的心,你实在是能明白多少?”

“我……自然知道。”

“你不知道。”颜莘摇头,只笑着又补了一句。

莫璃静默。长出一口气,却起身将她抱进怀里,再一动不动。

良久,他才出声,“我明白。你若是不准,我自然……再不敢辜负。”

他的声音少见的细腻。像是从很远处的地方传来,却又十分清晰。

花妩坊。

昭珠却步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时光流转。对他来说,永远是淡淡的岁月。连他自己也几乎不记得,到底有过多少个无依无托,而又无边无际空白着的日子。

只有偶尔这样的一晚,清醒,又迷蒙,虔诚,又神圣。

就像是自己案上那一卷轻逸的丹青水墨。着色不浓,却墨香沁人。

他怕自己是她转身就忘的人。

这么多年来,他学会了拒一切喧哗于门外。抬头看天,低首抚琴,揽诗书于怀,望流年风景。以借助这些,成全心中的那份宁静。

他常常觉得,自己只要略微出神,便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然而又不舍得放弃,便只能一味继续着清醒地痛。

思念和回望之际,却慢慢发觉,看不到未来,才是一生最大的心痛。

此刻,他抑住一腔喜悦,推门而入。

他甚至不想抬头去确认面前坐着的那不甚清晰的身影,只远远地跪下,恭敬道,“给主子请安。”

良久,里间那人并未出声唤他起身,只自行站起来,朝他走过来。

他不知她要做什么,心里难免有些紧张。然而却又有些想望,不意间,手里攥着的玉箫“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她不许他弯腰去拾。只抬起一手,从他颈间拂过,随即向他衣里探进。

这样明目张胆的挑逗,她待他,还是第一次。昭珠心里紧缩得有几分颤抖,却强制自己享受地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她在他衣领处只轻轻深入不多,便泠然触碰到了一件冰凉的东西。浅浅的清色底子,精雕细琢,摸上去应是玉制的。

她却用了些力,一把将那东西扯了下来,扔到一旁。再退回手去,在他不解的眼神中,蹙眉道,“把你这些累赘的东西都拿下去。”

昭珠这才第一次知道,她是不喜欢男人身上佩带这些东西的。他有些慌张,却又不住地暗暗责怪自己大意,忙着将腕上珠链、耳下垂饰悉数褪了下来。

“奴才……是真的不知道。”他低头道,“奴才再不这样就是了。”

红烛安静地燃着,夜正温柔……

他伏在她怀里,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

颜莘用手指卷起昭珠一缕发丝,在手上把玩,良久,却轻道,“今晚……算是你我,在这儿的……最后一个春宵。”

昭珠陡然一惊,忙着坐起,全然不顾身上半掩的衣衫滑落,只不可置信地打量她神情。

“为什么……这么说……”他声音有些嘶哑。

颜莘柔和笑着,替他将滑落的外衣重新披上,好像完全没有顾及到刚才那话给了他多大的打击,一字一句悠悠抻了道,“我想过了。你岁数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好归宿了。”

许是敝体的衣衫在主人的剧烈动作之下难于遮盖,明明是春意融融的屋子里,昭珠却直感凉意彻骨。他愣了愣,半晌都不知道再怎么开口。

终于还是这样的结局。他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自最初她使力扯下自己身上饰物之时,他就已经隐隐感到不安了。

他眼里的酸涩许久不曾退却,反而要向外溢出更多。落寞与惊悸之际,却不见她有丝毫表示。凉心之余,他涩涩道,“奴才……”

不想这两个字刚一出口,却突然感觉唇上一凉。却是她伸出一指,轻轻覆上他唇。

他诧异抬头看她,却见她满脸笑意,柔声道,“以后不要总是张嘴闭嘴‘奴才’的了。你……得改口称‘臣侍’了。”

怕是连昭珠自己也说不明白,那一霎那,他是什么感觉。

好像如坠五里雾中,又好像轻飘飘地浮在云端。一些从未有过的青涩美妙的情感,在那个不经意的瞬间,注入他的心。

他大了胆子抬头看她眼睛,试图寻找出一些像是开玩笑的痕迹。

然而那眼睛里的真诚,却叫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涨满了喜悦,只伴随着些微的不安和紧张。

“您……肯……”

“你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整个儿都是我的。”她笑笑,道,“我不要你谁敢要。”

她看着他眼里饱满的湿意,柔声道,“况且,把你嫁给旁人,我又怎么舍得。”

那一瞬间,他快乐得几乎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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