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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岁记(女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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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臻也忙压低了声音,求道,“你帮我跟皇上说说。我知道错了,求她别生气了。”

若韵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为难道,“这次可真得够呛了。皇上是真的生气了。你也不看看你今儿个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儿。别说她了,连我都觉得你混蛋。”

“那你也好歹帮我求求啊。”柳臻不肯放弃,哀声道。

在宫里,得若韵喜欢的人可实在是不多。

柳臻虽然年轻又有些恃宠,然而毕竟平日里乖巧可爱,整日里哥哥长、哥哥短,甜甜地跟在他后面喊着,倒也不惹他讨厌。如今犯了事儿,也仍旧是一脸可怜样子地来求自己,他便有些于心不忍。

兼之他实在是禁不住他一个劲儿地扯着自己的衣角晃,便只得无奈道,“那我去试试吧。”

见柳臻一脸期待地点头,他便叹了口气转身。然而走了两步,若韵想了想,又回头道,“你也别抱太大期望。”

柳臻又连连点头。

不料好一会儿的时间,也没见若韵再出来。柳臻跪在那里,只觉得夜里的冷气冷到了自己骨髓里,满身发寒。他期望了好久,中间却只有几个宫侍出去,路过时还看了自己几眼。他心下便有些忐忑,却又不敢开口问里面如何了,只得继续默默地跪着。

过了又好一阵子,却听得从外面传来衣裙摩擦、环佩叮当的声音。回头看去,却是容千青带了几个人过来。

容千青走近,见他跪在地上,便接连低声惊呼了几声“小祖宗”。又叫身边人上前去捂住他嘴,不容他反抗,将他强行拖走。

回到广内宫,容千青着人将他安顿下来,又过来亲自给他倒了杯水,送到他嘴边。

柳臻不看他,只伸手推开。

容千青知他是气愤自己将他带回来,便只得无奈道,“你也不想想,我是如何知道的。”

柳臻愣了愣。

“是皇上派人叫我去接你回来的。”

柳臻心里一凉,低头不语。

容千青接着又道,“你着什么急?她正为你的事儿气得不行,到现在都没歇下。又怎么可能肯见你。你就不能等她过些日子气消了,再过去求饶?非要万分心急地今儿个过去,只徒劳惹她生气。”

“现在好了,若韵因着你,也被打了。我明日也定然要遭她一顿训斥。最要命的是,皇上把你禁足了。没她同意,你如今是哪儿也去不了了。”

柳臻只觉得一声晴天霹雳之后,五脏仿佛被绞碎了般的难过。好不容易止住了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容千青见他一脸难过,忙道,“门口会一直有人守着。你可别做傻事。”

柳臻背转过身子,禁不住痛哭起来。

容千青又劝了他几句,见他仍旧哭得厉害,便也不好再劝,只得叮嘱宫侍分几班看护他,方离去了。

月坐愁城凝血泪2

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柳臻愁得每日里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却总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能出了门去。

起先容千青怕他想不开,出了差错要自己担责任,便安排了人日夜轮着守在他的侧殿门口,接连盯了他几日。

不想他倒也肯安稳呆着。除了吃的不多、睡得不踏实,又一心想着要去文源阁辩解几句,倒也没什么不好的想法。

几日下来,容千青便也不再那么担心了。然而他终究是谨慎小心的人,便仍旧安排了人在门口候着应急。自己也一日几次地挺了早已明显的肚子过来看看,嘘寒问暖的。

柳臻是知道颜莘叫容千青每日晚间去文源阁的。

出事之前每次容千青过去了,她都会尽量抽时间和他说说话。若是她太忙了,也都是叫柳臻陪他说话走走什么的。

这时他便想起要求着容千青再过去的时候,替自己说几句好话。不想不管好说歹说,容千青却总只答一句“我可不敢”。

几次下来,他便也只得作罢。

自从柳臻不再在文源阁住着了,她倒也常叫些人过去跟着伺候着。大多时候是安君,偶尔也会叫韩嫣。

然而有一次却叫了温敢言去。只是也没留他晚间呆着,不多时间就叫他回来了。

柳臻想知道她在温敢言面前有没有开口说起自己的事情。然而不管他怎么问,温敢言却什么都不肯说,只红着脸。

柳臻知道两个人之间总得为这一层关系付出些代价,便也不好再开口问。还怕话说得多了再心生隔阂,就只得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猜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存心教自己难过,倒也不是她一向的作风。然而若是因为别的,就更是说不通了。

他便只能一厢情愿地想象着应该是因为自己不在她身边,她终究是做事情不方便,叫个人过去帮忙也是难免的。

一想到此处他就更加着急。回去的想法便终日无边无际地弥漫在他脑海里。

他先前跟了颜莘,也是用了好些日子,才习惯了能够融入她的生活。

虽然他总有些贪懒好睡的毛病,但除去每日例行的到凤栖宫给皇后晨省,颜莘倒也不大规制他。常常是她早朝回来了,他还在睡回笼觉。

但说也奇怪,自打回到广内宫的第一天起,他嗜睡的毛病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即便是夜里久久难以入睡,每日也能一早便起。

毕竟是习惯了那种整日里顺着别人作息时间忙活的生活,这一下子叫他闲了下来,倒是有些不得劲儿了。

门口总是有两名宫侍守着,不许他随意出门。而外面的人,没有容千青的准许,也不得入内。

容千青又是极讨厌别人过来说三道四的,所以很少有人过来看他。

他虽然每日里闷在屋子里,然而却总是一门心思地想些事情,对自己失去了很多乐趣的生活倒也没觉得怎么样,反而是落了个耳根清静。

一段日子里倒也出奇意料地风平浪静。

因为容千青不许他知道太多惹麻烦,所以只是偶尔温敢言才会和他偷偷说些最近发生的事情。

'奇'比如惠侍君又染疾啦、韩嫣这几次去文源阁去得比较频繁啦、贵侍君有一次在路上遇到韩嫣,找了些碴儿当面骂他“狐媚子”,将他弄了个哭着掩面跑回去了之类的。

'书'柳臻对宫里的这些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他现在唯一上心的就是皇上有没有通过什么人、什么途径,或是在什么场合,提起过自己。

然而每次一提到这个,温敢言就只剩摇头了。

毕竟他去文源阁也就那么几次,紧张还来不及,更别提开口问了。

柳臻是一直不大相信颜莘会绝情到连个求情认错的机会也不肯给自己的。尤其是想到她一向待自己的好,他心里就更是扑棱纠结、百转千回的。

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好不容易,叫他寻到了个机会。

到这一日,容千青的身孕已经是满了六个月。宣了太医来检查父子无恙之后,广内宫便要按照宫里常规,小办庆祝一下。

而他毕竟是帝后二人一向都喜欢和重视的人。所以一大早,皇后便要亲自过来看看。

皇后要过来这事儿原本就和柳臻的关系不大。不仅他不能为此而得个什么机会出门,甚至连广内宫门口守着的煞风景的看守都不会被撤去。

然而关系大的是前一晚,柳臻突然听说长公主颜涵亦进宫了,并且留宿在凤栖宫,预备第二日早上和皇后一起过来。

他这才有些睡不安稳了。

一夜的辗转无眠之后,果然第二日一大早,便有过来通报的宫侍替他坐实了消息。

一宫的人都在忙着准备,柳臻更是急得坐都坐不住。

待到人来了,容千青在正殿里面陪了坐在中间主位上的皇后和一旁的长公主说话。他也忙收拾齐整了,远远地站在外面听着,紧张得手心里攥满了汗。

好不容易屋子里的人话说得差不多、打算散了,他便也忙着退到廊子里去等着。

眼看着皇后一行人往外面一路说话一路走着,容千青在一旁作陪。柳臻远远看准了颜涵亦,拨开旁边的宫侍,便急步扑了过去,跪到颜涵亦面前。

一行人的仪仗被阻断。人群最前面的吟竹和颜涵亦都停了下来,诧异地看他。

容千青更是担心他又惹出事端来,一个劲儿地后悔自己疏忽,没叫人看住他。

颜涵亦住了步子,仔细打量了。待看清是他,才犹豫道,“是你。”

吟竹却不语,只一旁静静立着。颜涵亦转头看了看吟竹,便要拉柳臻起身,道,“有话好好说。你干嘛这样。”

柳臻却铁了心,只僵直了身子不肯起来,却抬头求道,“长公主帮帮我。”

颜涵亦不免有些尴尬,只得叫身后的宫侍再向后退。之后便又要伸手拉他,一面小声劝他道,“皇后也在这儿呢。你快别这样,怪可怜见的。”

柳臻脱开他手,却着地结结实实地给他磕了个头,带了哭腔道,“长公主当初答应过我,若我提个什么要求,您会应允的。求求长公主带我去见皇上吧,求您了。”

颜涵亦倒是没想到他对自己当初的几句玩笑话竟这般认真,心下很快便生了几分仗义感。只稍稍犹豫了一瞬,便想也不想后果、满腹义气地应道,“好,我带你去便是。你先起来。”

不待柳臻起身,一旁的吟竹便皱了皱眉,插话道,“长公主是不知道?柳昭林被皇上禁足了。”

颜涵亦闻言愣了下,却叹了口气,道,“怎么会不知道。可他毕竟是怡景哥的儿子,我又答应过,要帮他一次的。况且……你看他这可怜样子。”

吟竹笑了摇摇头,道,“本宫自然知道他是纪怡景的儿子。但毕竟是皇上下令严管的人,连本宫都不敢擅动。你便真要插手这事?”

柳臻眼见了颜涵亦听了这话犹豫,眼里泪花便闪了闪,又要给颜涵亦磕头。

这一下算是彻底坚定了颜涵亦的决心。他忙伸手拦住柳臻,却笑道,“我带你去。你快别再磕了,折我的寿呢。”

柳臻见他是这回是真的答应了,这才抹了抹泪,随了他手起身。

颜涵亦又想了想,便冲一旁立着浅笑的吟竹道,“我……带他出去,皇上怪罪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这门口的守卫……我可没这权限。”

吟竹又笑,道,“长公主想做好事呢,又想要拖本宫下水。调开守卫倒也可以。只是万一皇上事后恼了,这罪责,长公主可要替本宫承担。”

颜涵亦忙笑了应道,“皇后说哪儿的话呢。我怎么能做这样过河拆桥的事情。况且这天底下人都知道,您做的事儿,皇上是万万不会怪罪的。”

吟竹略敛了笑,却道,“本宫便是帮了你这回。但看你要如何收场。”说着回身,唤了身后一人轻声吩咐了几句。那人应了声“是”,便转身离开。

文源阁内书房。

颜莘放下手里折子,看着颜涵亦进了内殿并屈身行礼,便一面示意宫侍看座,一面笑道,“哥哥今儿又怎么有空到朕这里来了。”

颜涵亦坐下,抬头笑道,“臣今日与皇后约了去看端卿。顺便过来给陛下请安。”

颜莘笑笑,示意宫侍上茶。

就在此时,外殿又进来一个宫侍,向颜莘附耳禀报了几句。

颜莘点头,挥手叫那人退下。这边却看了颜涵亦一眼,不慌不忙道,“哥哥真是越来越有胆量了。连朕圈禁的人你也敢带了出来。”

颜涵亦连忙起身,陪了笑道,“陛下恕罪。臣原也不敢擅自拿这样的主意。只是那孩子哭了求臣,臣看着也觉得可怜得很。”

颜莘抬了抬眉毛,没有说话。

“况且……”颜涵亦想了想,觉得还是实话实说她才不会翻脸,便道,“先前便也是在陛下面前,臣曾答应过要帮他一次。如今就算是兑现诺言了。”

颜莘皱眉想了想,待想起来事情缘由,便也忍不住侧目,却冷笑了声,道,“你这人情做得倒不错,索性算计到朕的头上了。”

颜涵亦忙笑道,“陛下息怒。臣可万万不敢。只是……若是陛下肯赏臣这个面子,臣便感恩不尽、万难回报了。”

他想了想,又道,“他毕竟是年幼不懂事,做事失了些分寸。纵然铸了大错,也是无心之失。况且现下又是肯真心认错。陛下便好歹再给他个机会。”

颜莘不答他这话,只想了想,却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便是愿意带他出来,却也是出不来的。门口的守卫又是如何支开的?”

颜涵亦笑了笑,道,“陛下圣明。自然是求了人帮忙了。”

颜莘再稍寻思了下,才又有些恍然道,“也算是故旧了。这事儿,他自然肯帮你了。”

颜涵亦忙应声陪笑了,又连忙说了些其它的话,将话题引了开去。

眼瞅已快是正午时分。却漫天散起小雨来。

柳臻原本就是要来博个同情的,因此穿得也并不是很多。不过好在他是在廊下跪着的,倒也淋不到雨水。

然而毕竟时值冬末春初,在外面呆得久了,难免生出几丝寒意来。

遍看四周景色,却都是自己先前常常面对、却从来不屑于停步细看的。如今这淡烟流水、雨细如愁,更是激起他抑郁满怀。

也不知过了多久,颜涵亦才出来,一脸的莫测表情。

柳臻忙抬头期待地看着他。

颜涵亦接过一旁宫侍递过来的绢帕,拭了拭自己额上几乎要渗出的汗珠,道,“她没说生气。却也没说肯叫你进去。”

见他先是惊喜,而后又一脸迷茫,他便又接了道,“她……怕是要让你在这儿跪上些时候。”

顿了顿,他又指点道,“我看得出,你这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但无论如何,一旦她肯见你,你一定诚心些,好好求她原谅。”

柳臻闻言,忙连连答“是”,又要给他磕头道谢。却被颜涵亦拦住,道,“你且留些体力。待会儿你若是先晕了过去,她定然会叫人直接把你送回去。”

柳臻听了忙敛了神色,低头不语。颜涵亦见他样子,便拍了拍他肩膀,正色道,“本宫就能帮你到此了。你今后命运,也就只看今日了。”

月坐愁城凝血泪3

颜莘放下手里最后一本折子,习惯性地抬头便要脱口唤出那个名字。

然而刚要开口,却想了想,又噤了声,只自己轻轻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起身走到半启着的月窗前去。

外面的雨仍旧在下着,淅淅沥沥地,不大也不小,汇成了浅浅的水流,往低洼处去,教看着的人心里也不免涟漪成行。

也就是在这几日之间,天空一改冬日的阴霾,竟然变得柔和了起来。

透过细雨,阳光还是浅浅地照耀着。只是那种好像是在云间里的挣扎,会让人觉着这样的美丽短暂无常。

院子里的树木,枝丫还都是光秃秃的,然而遍地却都折射出了一种融融的绿意。春天的盎然,刺破了那弥漫了许久的沉闷阴郁的空气,到处都蛰伏着一种仿佛是突如其来般的勃勃生机。

颜莘侧身,去看身旁案上一幅展开的水墨晕染的人物画像。画上的人物形神秀润、衣带飘飘,竟有着几分要从画中漫步而出的风韵。

她有些赞赏地笑了笑,之后又淡淡地叹了口气。

这种勾勒画法,紧劲连绵又循环入扣,时称“高古游丝描”。要求作者用笔有神却又能控制得力,使得一种高雅飘忽有扑面而来之感。

这种画法,一般画者也都是难于掌握的,更别提出自于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之手了。这就叫人在瞠目结舌之余,赞不绝口。

然而颜莘却清楚,那个人,总归是在执着的路上,走得太远。

她第一次单独见他,男孩儿一身水红亮缎的直身长衣,上面绣着对称的芍药花图案。神情蕴秀,唇角微扬,一脸自信笑容。

此时的他,年纪不大,初初涉世,正是韬光养晦的时候。然而他位卑却毫不怯惧,淡雅而孤傲不减。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昭示着自己出自于书香门第,读书千卷、满腹墨香。

她起先有些好奇。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不管如何地词俊笔纤、机巧俊朗,也终究不过是个男子。又如何能展尽了风华,博得个“才子”的美名。

然而几次相处,她便不得不暗暗赞服。不论是行文、作画,还是吟诗、论琴,他都颇有造诣。

闲暇时他还会做些手上的小玩意儿,有些便拿来送给她。仔细看去,自是构思巧妙,精致无比。

不过颜莘看得分明,他虽然才能出众,却是得理不让人的性子。

就如同剑走偏锋,不肯摧折,不仅极易得罪人,也抹煞了自己很多亮彩。

在她面前,他承载于心的所有的追求与向往,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镌在话里。惆怅也好,惊喜也好,都猛烈的不能自已。

然而她却是久经男女情事的人。她深深明白所谓爱情,不过是些同样的组成。

更何况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便会觉得,比起追求,追忆往往更会让人泪流满面。

日复一日地将爱情转换为亲情的生活,使她很清楚:所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惊艳了一瞬的不算美,温柔了一世的才是永远。

所以他太年轻,又太任性。

即便是伸手触碰不到梦想,失望之余却不肯转身握住现实。这样,便很容易将自己的人生逼近了死角。

颜莘正几分出神地想着,恰逢若韵进来,仔细看了看她神色,才出声道,“陛下,外面的人,已经跪了有一个时辰了。”

颜莘无声地晃了一下,有些说不出话来。

被偏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

那人在自己身边,真的是娇生惯养得习惯了。平日里不仅一点儿亏也不肯吃,连半点儿委屈都受不起。

不用说老成持重的温敢言。即便是比起韩嫣,理智与情感的融合也差了太多太多。

他天真散漫,心无城府,有时又自作聪明,骄傲自大。

然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远远比他貌美,比他明智,比他大气得多的韩嫣,虽然头脑清晰又学识过人,却总是叫人用不了心去喜欢。

或许只有那种若有若无的轻灵与隽永,才永远是她心中的至爱。

她原以为今天他也定然坚持不了多久,过一会儿就回去了。不想这一次他倒是出奇地有耐性,一个多时辰了居然还在那里。

她直直看着若韵,很久才道,“那就……再叫他多待上半个时辰吧。若是晕过去了,再叫广内宫过来接人。”

若韵轻轻答应了。但见她并未将话说死,便带了些笑容小心问道,“那……若是没晕过去……”

颜莘也轻笑了一声,又看了他一眼,才道,“这倒是奇事。你一向是眼界高、见事风生的,什么时候又有了这样的菩萨心肠了。”

若韵笑了,低头不答。

“朕很奇怪,这人到底有什么好处,能教皇后、长公主和你,都这样一心帮他。”

若韵这才陪了笑答道,“也倒不是都为了他。只是您喜爱了他一场。教人……有些不忍心罢了。”

颜莘又叹了口气,这才闭目点头道,“若是没晕过去,就带过来罢。”

柳臻又在外面挨了半个时辰。

纵然是还有阳光,然而淅沥的雨水却不住地卷起一阵又一阵寒冷。他的下半身早已麻木,连手指都冻得有些不听使唤了。

他自幼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嫁进了宫里之后,更是享尽了富贵。平日里只有在雨中观风望景之理,又何曾受过这等苦楚。

此时听着院子里檐下的疏玉泠泠作响,混合了雨声不断,他心里便生出几分恍惚,几次都摇摇晃晃地险些立个不稳。

好在外面的宫侍都是他旧日里熟识的。如今见他在廊下长跪着,虽然不敢公然给他取个垫子过来,却也有几个假意从他身边走过、却过来帮忙扶一会儿;或者搬了花盆到廊下替他遮风。

还有一个竟偷偷给他送了杯暖水来。

他原先就是富庶人家的公子出身,钱财更是一向当做身外之物,连颜莘的赏赐也都常常随意转送他人,更别提平日里给过文源阁众人多少黄白之物了。

他也是从没想过自己的这番大手大脚竟也能替自己生出些好人缘,在关键时刻更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文源阁内书房里。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若韵却又过来禀报,说已将柳臻带过来了。

颜莘向一旁伺候的宫侍问过了时辰,便颇有深意地看了若韵一眼,这才点了点头。

若韵叫她那一眼看得难免几分尴尬,连忙转身出去,示意外面候着的两个宫侍,扶了柳臻进门。

柳臻早已是难于步行了。两人一左一右地搀了他进门,他便双腿一软,借了力道,“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当地。

若韵几人忙识趣退出,又顺手将殿门掩好。

然而不待颜莘说话,柳臻竟着地接连磕起头来。

颜莘听那声音结结实实,真实得要命,又知道他一向是不曾吃过什么苦头的。心里便有些难过。然而一腔的情绪纠结了好半天,却只汇出一句,只淡淡道,“你……磕得头不疼么。”

柳臻其实早就已经撑不住了。若韵去告诉他只要再撑上半个时辰就好了的时候,他便又咬紧了牙关坚持了。末了若韵也是见他实在是受不住了,这才自作主张地提前将他半搀半抬了进去。

此时一进了门,屋子里不复风雨,暖洋洋的,使他的难受稍微缓了缓。

然而一股曾经熟悉的麝香、龙涎混过的香气迎面扑过来,温暖如旧,温馨如旧,只一瞬间,就叫他忍不住眼角噙满了泪。

他已经麻木到无法分辨,也不想去分辨她适才话语中透出的若有若无的关心。只含泪摇了摇头,又磕了几个头。

却是颜莘先忍不住喊道,“够了。”

见他肯停下了,颜莘又叹了口气,叫了人进来,扶起他坐到榻沿上。她自己也一旁坐下。

柳臻被人搀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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