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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是反贼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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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楚钺瞧见他怒火急烧的模样,不自禁的轻轻笑起来。肩膀的颤动,带动着蟒袍上的玉带也跟着抖动着。眼神一凛,喝道:“说!是谁派你前来?你,又是谁?”
苏夜离眼光一冷,枯坐不语,低头不再接话。激将、攻心、奸猾、耍诈,任你如何费尽心机他也不会泄露分毫!
楚钺目露不悦,转身朝外走去,扬音道:“很好!很好!好好招呼他!直到他说出来为止!”
“是!”身后的狱卒恭敬应答。待楚洛远远离去,才转过身来。其中一个狞笑道:“瞧着细皮嫩肉的,也不知味道如何?嘿嘿……”
另一个笑劝道:“哥哥万莫胡来!听说此人武艺极佳,咱们千万别上当了。依兄弟之见,不若留给典狱吧!他老人家最近心情不好,正愁找不着人撒火呢!”
“对、对、对!他老人家的双生刃日久不用,都有些锈了,这小子细皮嫩肉,正好磨刃子。”二人改口一合计,都觉有理,暗暗欢喜。
苏夜离听见他们的话语,心中愤恨更甚,若非身负重伤,脚铐铁镣,只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两个口吐秽语的狗杂碎才好。
“呼。”冷风一吹,火把熄灭。
二个狱卒站在湿寒的死牢中,都吓了个半死,浑身颤道:“谁?”
无人回答,亦无任何声音。
二人又站了一会,牢中再无异样。关押重犯的此处,只有一个苏夜离,瞧他处境,谅他也插翅难逃。
“今晚的风真大呀!”那先前规劝别人的狱卒当先开口,悉悉索索的摸索着火折子。
另一个狱卒也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吓死哥哥我了!快些点火,咱们出去。这里阴森漆黑,怪吓人的。”
“知道了,我正在摸呢!”
摸来摸去,终于寻到火折子,狱卒开口道:“找着了,找着了。”慢慢揭开火芯,小心吹燃,往火把头上凑去。
火折子一凑近,暗淡的火光中,只见一张放大的人脸悬在甬道的半空。细长的眼睛,苍白的面具,泛着绿幽幽的光。
“啊……有……鬼……!”狱卒一口呼出,还未说完,咽喉处却涌出大量的鲜血,无声的流动,淹没了最后一个鬼字。
另一个狱卒陡见此景,已然骇得不轻,双眼瞪的堪比铜锣,惊呼一声:“妈呀……”一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只要跑出甬道,进入上面的牢房,就有救了。
火把沉重的木柄准确的钝入狱卒后颈,未给他多余的时间思索与挣扎。有救无救,从此就再与他不相干了。
☆、037 仙人指路
眼见着两个狱卒瞬息致死,苏夜离惊疑起身,沉声道:“谁?”甬道一团漆黑,实难看清来人是敌是友?
“啪。”两串钥匙掉落在苏夜离脚边,触地又弹开,清脆的声响带着一线生机。
甬道静寂无声,让人生出一种没人的错觉。苏夜离知道来人就隐身在黑暗里,不再多问,飞快捡起地上钥匙,摸索着打开脚镣。脚镣打开,身体顿时轻了许多。手中钥匙不止一把,苏夜离出了牢门,运起内力,想要看清甬道中人。
黑暗中的人似乎知道他的意图,闪身穿出甬道,往甬道口躲去。苏夜离不敢多虑,飞快跟上。
沿着石阶上到地面死牢,仍是漆黑一片。灯烛被人刻意灭掉,空气中隐隐散发一丝奇异的香味。苏夜离一闻便知是江湖惯用的迷香,忙屏气收声。
窗外投进点点星光,照出一片光亮。木桌边趴着几个昏睡的狱卒,关押人犯的囚牢中,横七竖八躺着衣衫破烂满身乌黑的蓬头之人。
方才救他的人眨眼不知去向,苏夜离忍住腰肋伤势的痛楚,七弯八拐往死牢大门寻去。
通往牢门口的地上静静地的躺着数名铁甲侍卫,倚靠着墙壁悄无声息。咽喉处的血渍,已经凝结成暗红的血块,显然死了有些时辰。
门口的木柱后一角黑衣飞快一闪,不见踪影。苏夜离不敢久候,快步跟上。
死牢左侧的花圃边,又见黑衣闪过,苏夜离略一迟疑,脚步却未见停滞。
穿过花圃,转过漆黑的冷殿,水榭的花枝异样的颤动,苏夜离抬头望去,隐见一袭黑衣,忙足不点地,欺身追去。
一路折转夜行,约一炷香时间,远远地瞧见一段朱红的宫墙。皇城,到头了!
苏夜离快步追至宫墙边,却仍瞧不见黑衣人的身影。
这黑衣人武功颇高,一路隐匿身形,始终不肯露面。巧妙的避开宫中数拨巡夜侍卫,将他安全带出了皇城,实在诡异。
苏夜离捂住疼痛的腰肋,凝神四处搜寻。暗夜无光,月色掩藏,莫说人影,便是耳力极佳的他也察觉不到有任何人息。
苏夜离沉声道:“恩人?”
四处静寂,冷夜无风,唯他一人独立宫墙之下。
苏夜离凝眉片刻,怅然道:“恩人既无意现身,在下不敢勉强!请受苏夜离一拜!”言毕,单膝跪地,抱拳道:“大恩,没齿难忘!他日有缘,在下定当涌泉相报!告辞!”翻身上墙,腰肋一软,腔中血气涌动。呼吸不稳中,隐隐看见死牢方向一片火光,滚滚浓烟映照火光,夜风中传来断断续续的惊呼:“走水了,走水了……”
皇城一片混乱,各处的侍卫一拨一拨涌向死牢救火,这偏殿宫墙的一角却静溢宁和,恍若隔世。苏夜离不敢耽搁,跃下高墙,忍住疼痛,单手捂住伤口,飞快的遁入夜色之中。
一路无人,偶有打更人敲着更鼓,拖长音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街巷安静漆黑,苏夜离寻着记忆,摸出洛城街道。一路接连避开几拨不知名的人马,终于行至城墙处,他连忙飞身上墙,攀爬出城。这一用力,肩胛伤口再次撕裂,肋骨更是磨出“咔嚓”的声响。
苏夜离冷汗直冒,额角青筋暴露,缓缓呼出一口气,跃下高高的城墙。落地一滚,隐进城外荒地中。伤势加重,肩胛流血,气息急促,却不敢停下。借着呼吸调整内力,一路快行,朝着苍莽山遁去。
在往日,一道城墙不过如履平地,又如何能阻拦他?一条山道,不过【:文】飞奔片刻便【:人】到目的,又如何【:书】会如此艰【:屋】辛?可惜,今夜,那不算崎岖的山道却如黄泉之路,令人噬骨难行。看来,要想回到夜离谷,怕是不行了。
苏夜离伤势严重,一路发狠狂奔,脑中意识渐渐迷糊。行至一处熟悉的山壁,已经力竭。远处两山相夹的悬崖,陡峭异常。苏夜离眉间一柔,沿着隐蔽的路径往密林深处寻去。密林幽深,虫鸟惊飞。往日掠在树梢的枝干上,觉着景致清逸,夜风凉爽。如今行在树下杂草中,顿觉出夏日密林的荆棘湿闷来。走到一半,虚脱乏力,实难前行。苏夜离倚着一株老松,慢慢喘着气。
“叶倾城……”苏夜离呢喃念着,眼前的美人粉纱青丝,娇颜如画,一伸手仿佛就能触碰。苏夜离闭着眼,压抑住想要沉沉睡去的想法。肩胛处的血水,沿着中衣上的淤血缓缓的凝结,又渐渐下淌……
“嘎……”一声夜鸦啼叫,扑扑翅膀,落在老松枝头。绿幽幽的眼目,偏着头打量杂草中的将死之人,带着些许疑惑。
“谁人擅闯禁地?”一阵疾风,掠近树下之人,陡然停下。
方才还微微能见的夜色,此刻却漆黑如墨。苏夜离抬了抬眼,看不清楚。
又是一阵风声,数人飞身落下,立在丈外。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禁地?还不快速速退去!”当中一人,冷言开口,语气不善。
苏夜离努力睁开眼,靠着老松起身,背倚粗老树干,轻声道:“在下苏夜离,是叶小姐的朋友!路遇劫盗,受了重伤,望朋友替在下通传一声!”
黑暗中人闻言,却未停顿,依旧冷言道:“擅闯禁地者死,还不快速速离去!”
苏夜离听毕一怔,忽然就笑起来。
“呵呵……”依旧倚靠树干,望着面前黑暗,不发一言。果真,注定了亡命今夜吗?
众人见他不退反笑,纷纷抽刀出鞘,为首之人喝道:“若不离去,休怪刀剑无眼!”
苏夜离摇摇头,轻声道:“你们,怕是杀不了我!”言毕,忽然向着临渊阁狂奔而去。
“追!”
暗夜风冷,寒雾四起,清晨的露水青草味柔润着清凉的空气。方才还漆黑的天幕,一下子泛起灰白,眼前的景致也清晰起来。
苏夜离奔了数息,脚步一跄,轰然倒地。黑衣人飞快靠近,剑尖冷然,将他围住当中。
绝不能死!
苏夜离强睁开眼,望着围住自己的黑衣人,运起最后的一丝内力,隔空喝道:“叶倾城!”星目一阖,陷入了无边的虚无中。
☆、038 心有灵犀
“啊……”叶倾城从绣床上翻身坐起,浑身大汗淋漓。心口惊悸,大口喘气,慌忙忙套着枕边纱裙,焦急唤道:“小叶子!”
睡在外间的小叶子听见她焦急呼唤,披着外衣拨开珠帘,问道:“小姐,怎么了?”
叶倾城急道:“我要出去!”
“嗯?”小叶子一惊,走进了些,疑道:“这会将发辰时,还早着呢!”
叶倾城一边套着脚踏上的绣鞋,一边摇头道:“我心口发慌,想出去转转!”
小叶子劝道:“晨间天凉,要不过会再去?奴婢替您开了花窗透气便是!”
叶倾城站起身来,拿过屏风旁的风衣披上,跨出闺门:“快些!”
小叶子见她神色凝重,心中疑惑却不敢怠慢,慌忙披了外衣前头开门。
叶倾城急急出门,裹着披风立在院子里,方觉着心口好受了些。清晨雾气渐起,临渊阁笼在一片朦胧中。花圃的鲜花挂着露珠,迎风伸展。密林中各类鸟雀早起,叽叽喳喳的引伴歌唱,四下飞逐。
叶倾城立在润湿的空气中,眉间舒展,平复了心绪。凉风吹着柔柔青丝,带着点点甘甜。文人小说下载
“小姐,咱们进去吧。这会有些冷呢,小心着了凉!”小叶子上前扶住叶倾城,关心道。
叶倾城摇摇头,扶着她往揽月台上去:“我想上去瞧瞧。”
小叶子无法,只得顺从她,一道往揽月台上慢慢走。
“哗。”
一大群鸟雀从密林深处疾飞而来,黑压压的四下逃窜,仿佛受了什么惊吓。有许多鸟雀飞过揽月台掠向对面山壁,惊得叶倾城一跳。
“怎么了?”叶倾城惊异道。
小叶子往密林看去,眼中疑惑:“奴婢也不知。”不过,老爷早就派了暗卫保护,想来应不会有什么差错才是。
叶倾城也知晓林中暗卫之事,疑惑瞧着密林,温声道:“可是有人来了?”
小叶子茫然摇摇头。她们住在此处,谁会找她们呀?
叶倾城心中一顿,那人虽数月未来,想来也断不会在白日寻她的。摇摇头,轻轻笑道:“我心里好多了,咱们下去吧!”
“是。”小叶子见她去了燥意,松了口气,忙恭敬扶着往台阶下走。
“叶倾城……”
忽然,一声男声从密林深处沉闷传来,在临渊阁四周回荡。音色中夹着急切与悲意,令人心内一悸。叶倾城胸口一跳,瞪大双眼往密林望去。可惜,除了惊飞的雀鸟,什么也没有。
然而,仅这一声呼喊,台上的女子已然知道了对方身份。
是他!
叶倾城神色一忧,慌忙奔下台阶,往密林方向跑去。小叶子赶不上她,跟在后头撵着:“小姐,小姐……您慢些!”
叶倾城之所以烦躁不堪,想要出门透气,便是方才做的噩梦太过骇人。梦里的苏夜离站在楼前含笑唤她,她正在 揽月台上独自歌舞,还未应他,他忽然就开始七窍流血,继而倒地身死了。她惊骇万分,险些坠下揽月台下的深深碧潭。此刻,林间传来他急切的呼唤,与梦境是何其相似。叶倾城心里起伏难平,生怕他真的会七窍流血而死了。
叶倾城顾不上杂草荆棘,飞快进了密林,一边寻着人,一边急切唤:“苏公子……苏公子……是你吗?你在哪?”纱裙很快便被荆棘钩破,披风也有些碍事。叶倾城解下披风胡乱丢掉,继续寻着。
苏夜离躺在一片荒草中,一身是血。面色苍白血污,却掩不住一脸俊秀。颀长身量弯曲侧卧着,静寂无声,如同已经死亡。
叶倾城自杂草中穿出,第一眼瞧见的就是这般情境。数月未见,且每次都是夜色中遇,她却不曾有一丝的犹豫和疑虑,就飞快上前,唤道:“苏公子!”
苏夜离没有应,叶倾城心中一骇,小心的伸手去试探他的鼻息。鼻息微弱,若有若无。叶倾城松下一口气,忙去扶他。
“小姐……”远远地小叶子焦急跟来,见了苏夜离一惊:“小姐,这人受伤了?”
“快,帮我把他扶进楼去。”叶倾城招呼。
小叶子为难道:“小姐,老爷……老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这位公子,咱们……咱们……”
叶倾城拧眉道:“爹他怪罪,我护着你便是!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
朋友?小叶子脑中大大的问号,忙上前帮着叶倾城拖人。
两个娇弱女子,如何拖得动昏迷的苏夜离?叶倾城与小叶子搬了一会,难以搬动,起身怒道:“还看着做什么?还不快替本小姐救人!”
这一吼,自然管用。树上落下数名负剑的黑衣人,恭敬拱手:“小姐!”
叶倾城盯着他们,怒气道:“可是你们伤了他?”
为首的黑衣人恭敬回:“并非属下!此人来时,便已重伤。属下奉老爷之命护卫此地,自是命他速速退去。可他不肯,反惊动了您!”
这算是洗清了?既是叶世锦的差遣,他们奉命行事,也就没了错处。叶倾城压下怒意,冷语道:“速速救人!”
“是!”
苏夜离被抬回临渊阁,叶倾城将他小心安置在二楼雅室。临窗观景,清新绿意,楼前景致尽收眼底,还可瞧见揽月台。
小叶子匆忙寻了楼里药箱,交给同回的暗卫替他清理上药。叶倾城回避在屏风外的软榻上,焦急不堪。小叶子替她煮了清粥,她也吃不下。
门口守着的暗卫瞧见她这般模样,心中都犯了嘀咕。敢情,这是未来姑爷?那他们方才的阻拦,可是触了大霉头了!只是这姑爷为何浑身重伤?难道,真遇上了劫匪?苍莽山似乎没有有如此厉害的劫匪吧?
众人暗自疑惑,不敢询问。替苏夜离处理伤口的暗卫首领,指挥者小叶子寻棉布,寻木板,烧热水,足足用去两个时辰,才处置妥当,走到外间向叶倾城汇报。
苏夜离身中刀伤数处,肋骨断了二根。流血过多,身体虚弱。肩胛的伤口已经包扎,并无大碍。腰背用木板夹了,许会起些作用,但要想彻底复原,怕是很难,必得寻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诊治。只是苏夜离此刻的身体,醒过来已是不易,下山寻大夫诊治断裂的肋骨,还得等些时候。
叶倾城听毕点点头,想了片刻,开口道:“我会想办法回府一趟,带大夫上山诊治苏公子。不过,此事,我不希望爹爹得知。你们可记下了?”
暗卫面面相觑,他们护卫此地,但有异动皆须上报。老爷吩咐他们来此的目的,便是阻止江湖中人闯入临渊阁。这会,自家小姐不仅救了这快死的江湖中人,还要他们帮着隐瞒,怎么办?
众人不敢答应,叶倾城冷冷道:“一切,有我负责!”
众人低头不言,也未应,显然在犹豫。
叶倾城起身走进里间,头也不回:“如若不然,我便告知爹爹,你们不合我意!”
为首的暗卫一惊,抱拳施礼:“属下不敢!一切遵从小姐之意!”众暗卫见老大答应,不敢不应,齐声恭敬道:“一切遵从小姐之意!”
☆、039 回府寻医
叶倾城救下苏夜离,在床边守了一日,见他昏睡不醒,容色焦急。小叶子虽不解,仍不敢多问。守护的暗卫得了她的指示,也未向叶世锦禀报。
至黄昏,苏夜离沉睡不见醒来的迹象。小叶子煮了清粥,也不知如何喂给他。眼见着苏夜离一日未进滴水粒米,叶倾城忧急不堪。
“小叶子。”
“奴婢在。”
“你在这守着,我回府一趟。”叶倾城起身,就欲往门口走去。
小叶子忙拦住她,劝道:“小姐,还是奴婢陪着您一起吧。老爷若见着你一人,一定会疑心的。”
叶倾城抚额一叹:“却是昏了头,我竟是不曾想到。”瞧一瞧外间天色,又转头瞧一眼床上的苏夜离,忙接过小 叶子手中食盘,往床榻走去。
小叶子一见,期期艾艾道:“小……小姐?”
叶倾城转头道:“怎么?”
“您……您……您要亲自喂这位公子……公子吗?”小叶子半是疑惑半是担忧的盯着她,眼中全是不解。
叶倾城俏面一烫,眼眸盛着一汪清水,开口道:“苏公子一日未见醒转,待他吃罢,咱们即刻下山。”
小叶子见她不答,低头垂首道:“哦……奴婢知道了!”
苏夜离眉间的剑伤洗净敷了药,身上也擦净了,换了叶倾城的公子袍服,此刻紧闭双目,俊逸而安静。叶倾城第一次如此细细的打量他,心口噗通直跳。生怕小叶子察觉出她的异样,低声道:“小叶子。”
“奴婢在。”
“你先去唤东伯,咱们早去早回。”
“是。”
小叶子退出雅室,叶倾城咬了咬唇,端过瓷碗,缓缓搅着。床上人,静悄悄的安睡,眉间夹着淡淡愁意。
叶倾城吹了吹瓷勺中的清粥,瞧着床上双唇干裂的苏夜离,叹一口气:“这般如何能吃下?”搁下粥碗,取过案上茶盏,拿瓷勺小心盛了清水喂他。
清水缓慢流进嘴里,苏夜离紧皱的眉宇松开一些,叶倾城一喜,又与喂了一些。直至干裂的双唇缓解,才停下。望着床上容颜苍白的男子,叹一口气,替他掖了掖被角,放下纱帐,退出了雅室,关了门。
到楼下,小叶子侯在花厅,见了叶倾城恭敬垂首:“小姐,轿子在林里候着。”
叶倾城点点头:“你先去守着吧。”小叶子恭敬应了,出了花厅,往密林行去。叶倾城略一迟疑,也跟着出了门。
行至密林,东伯带着轿夫恭敬候着,见叶倾城行来,齐声道:“小姐。”
叶倾城点点头,往临渊阁方向望了望,低头钻进了轿门。
轿夫健步如飞,一路隐秘行走。
黄昏渐去,夜色升起,有些迷离。
自叶倾城愿意下山,叶世锦便在山下安置了轿夫,预备着时刻接她回府。这会,夜行的众人,凝神赶路,轻车熟路,丝毫未见慌张。
东伯与轿夫皆是武艺高强之人,再是小声的谈话,也难不被他们听去。小叶子坐在叶倾城对面,见她神色凝重,也不敢开口询问,只得还她一个甜甜的笑容。
叶倾城见了,淡淡一笑:“无事。”
二人回了叶府,已近亥时。街巷一片宁静,偶有犬吠之声传出甚远。府门口点着两串红灯笼,静静地照着一地青砖。
门口的仆役见了东伯,恭敬开门,不敢多问。东伯吩咐他往叶世锦的院子传话,一面领着轿夫往听雨轩行去。一行人刚到听雨轩,叶世锦便带着管家赶了过来。瞧着形色似已睡下,披着家常的袍子。
叶倾城下轿见了他,含笑道:“爹爹。”
叶世锦不知她为何深夜回府,关切道:“怎么这会才回来?可是有事?”
叶倾城低头一顿,抬头道:“城儿近日有些小恙,想寻个大夫上山瞧一瞧。”
叶世锦浓眉一拧,忙拉着她进入花厅:“身子不舒服?你让小叶子传了东伯便是,怎么亲自跑下来了?”
叶倾城一愣:“我……我……”她是急昏了头了!怎么就亲自下来了?对,对,对!若自己不下山来,爹爹定会亲自上山探望,到时就会露馅了。叶倾城脑子一转,哂笑道:“也非是什么大病,就是身子不好,没甚胃口。城儿想寻个大夫跟着上山,若有不好,也可早早瞧了。”
叶世锦点点头,扶她坐下,愧然道:“你虽极少生病,跟个大夫也好,是爹爹想的不仔细了。”
叶倾城见他责怪自己心下不忍,忙道:“城儿身子自小就好,只是这几日有些乏力。想是暑气太重,受了闷,爹爹勿要责怪自己。”
叶世锦一笑,回头道:“快去传大夫,来给小姐瞧一瞧!”
管家点头应了,对门口慌张赶来的小丫鬟道:“快去请大夫过听雨轩来。”那头发蓬乱的小丫鬟忙忙行礼,匆匆去了。
里间闺房点上灯烛熏香,换了纱帐被褥,叶世锦又命丫鬟去厨房烧水伺候叶倾城待会洗漱。一面命管家往厨房传饭,一面含笑道:“既是身子不好,快些躺下。这几日,府里得了个新厨役,做的糕点定合你胃口。”
叶倾城本意寻了大夫便走,这会见他慈爱模样,又怕他起疑,怎敢立刻就走。乖乖退了外衫,躺到床上,盖了薄被。
叶府的大夫很快就来,进了里间,冲叶世锦施礼:“老爷,小姐!”
叶世锦忙让到一旁,开口道:“说是身子乏力,受了热,你快看看可有大碍?”
大夫不敢大意,小心上前替叶倾城诊脉。过了片刻,起身回话道:“小姐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虚弱。一日二餐,仔细着多近些荤腥便可。另外再开几幅药调理,慢慢就会好了。”
叶世锦挥手命他退下开药方,冲叶倾城一笑:“城儿可听见大夫的话了?”
叶倾城自知理亏,点点头:“知道了!”
花厅外,台阶下,丫鬟恭敬开口:“老爷,糕点做好了!”管家点点头,门口的小丫鬟瓶儿上前端了,送进里间,立在珠帘下:“老爷,糕点做好了。”
叶世锦含笑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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