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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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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月望着她摇了摇头,露出笑容让她安心:“没有。”
姜雪羽更加的疑惑,她只沉默了一会儿,原本含笑的容颜里,隐约浮现起黯然和落寞:“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公主?”
银时月一愣,反问:“公主?”
姜雪羽点了点头,又故作放松的笑了笑:“你也不必忧心,或许等过些时日,事情平息了,你便可以回王城找公主了。”
她的声音一向轻柔,然而此时,却更是低沉到了极点,稍细心的人都会发现她努力克制的心痛,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劝慰着秦铮。
银时月转过身,温柔的眉目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隽永淡雅:“谁说我放不下公主了?你我在此生活不好么,为何要去找公主?”
姜雪羽一愣,她发现自己先前认知的某些事情好像出现了混乱,她抬起头疑惑的问:“你……不是喜欢公主的么?”
见到秦铮莫名奇妙的表情,她又接着道:“当日为了救护公主,你连性命都不要了。”
银时月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护卫王室是我的职责,若是公主她出了意外,我也难逃其则,自然是要豁出性命保护她的。”
“那……”姜雪羽秀眉微皱,或许是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心里很是欢喜,因此语气里也带着女儿家的娇羞和蛮横:“可是你醒来的时候,第一句问得便是绰瑶公主是否安好。”
银时月唇角渐渐浮起笑意,他微微抿唇,目光注视着她:“那是因为我在生气。”
“生气?”
银时月缓缓点头:“我以为伤重醒来时,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你,可是你却没有去看望我。”
姜雪羽瞬间愣住了,回想过去种种,竟然是自己误会了秦铮,他从不曾喜欢过公主,而且……
他心里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自己。
想明白这点,姜雪羽又急又羞:“不是这样的,我……”说到这里,又立即顿住了,低着头害羞的说不出话来。
银时月暖暖笑着,微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平静的望着她的容颜:“我知道那次你就站在门口对不对?其实你很想进去,但是碍于宫人的身份,不便现身是不是?”
姜雪羽点了点头,事实确实是这样,当日秦铮被鹰爪所伤,她心急如焚,可是王宫内禁忌宫人与护卫来往,在那么多人面前,她又不敢现身去看望秦铮,只得站在门口守着他,希望能随时打听到他的伤情。
然后就听见他询问绰瑶公主的情况,因此,她便以为秦铮爱护公主甚于自己的性命,没想到这么多年,都是她在庸人自扰。
姜雪羽又急又羞,又喜又恼:“秦铮哥哥,对不起,我……”
下一刻,微凉的指尖封住了她的唇瓣,银时月缓缓将她揽进怀里,像是呵护在手里的珍宝一般,他的声音清淡而温柔,仿佛要融化在夜色里:“没有关系,都不重要了……”
姜雪羽彻底愣住了,僵了半晌试探的去抱他的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吧……”
银时月收紧抱她的双臂,埋首在她的长发里,嗅闻着淡淡的幽香,语气里掩着欣喜与哀伤:“好啊,我们就在一块儿。”
她说这句话的瞬间,恍若百花都齐齐的争相盛开,喜悦的感觉像是一股清泉,瞬间填满了他整个心扉,虽然他知道,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可还是迷了心,入了魔,甚至都能感到幸福突如其来的眩目和光彩。
那么,他们就在一起吧。
☆、往事多未央(六)
姜雪羽的家乡位于偏远山区,且地域接近南羌苗族,消息闭塞,少与外界来往,也因此保留了比较古老的祭神仪式。
若是在以前,每年的祁神节人们都会准备肥嫩的牛羊和美酒,载歌载舞,共同庆祝这一场欢乐盛宴,然而今年,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忧愁和肃穆。
春种秋收,本是天地自然的法则,可是今年自从三月之后,油菜花开满了田野,眼见着时至仲夏,竟没有一点将要凋败的迹象。
族里的巫师蛊惑人心说,是以往的祭祀太过简朴,天神发怒降祸给这个村落,若想驱祸避灾,就要向天神拿出虔诚的心意来,于是族长带领众多的乡民忍痛捐了钱财,准备举办一场盛大的祭神大典。
乡民们在村口最广阔的地方搭建了祭台,依照苗族人的祭神方式,祭台的前方还搭了一个高大的木塔,专作举火照明和与神灵沟通之用,木桌连成流水席放置在道路的两边,上面还摆着琳琅满目的食物和美酒。
夜晚时分,明月挂在穹空,天际繁星点点,人们点燃了木塔,火光顿时照亮了整个村口,领头的巫师举着禽鸟羽毛做成的法器,绕着祭台念念有词,村民们恭敬的跪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祭台中央摆着木制的箱子,里面皆是村民敬献给天神的钱财,不过看那巫师盯着木箱奸笑的样子,这些钱财能不能顺利到达天神的口袋,尚且是个悬念。
“这个巫师着实混账,竟连同族人都忍心欺骗,简直可恶!”云皎站在远处的高坡,小身板迎风而立,大义凛然道。
此处的季节异常分明是银时月施法所致,且不说天神早已离开人间,根本不会管凡尘之事,就算真的有天神降祸,岂是一场祭神大典就能躲过的?这里的乡民本就穷苦,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财来,都够他们一年的花销了。
此时的云初末蒙着白纱素帕,只露出幽幽的眼睛一直盯着下面的人群,良久之后,转过头看向云皎:“小皎,我饿了。”
云皎甚是鄙夷,没好气道:“你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那些招摇撞骗的巫师鱼肉乡民也就算了,我们可是有风骨的人!”
面纱之下,云初末撇了撇嘴,转过头又道:“不管,你说过要照顾我的。”
话音刚落,云皎立刻把布袋里的点心拿出来,递到他面前:“来,吃吧。”
云初末斜睨了一眼点心,注视着云皎:“你觉得我会放弃美酒佳肴,在这里啃你的点心?”
满不在乎的偏过头,傲娇的轻哼了一声,迈着大长腿朝向村子里走。
一般来说,在村落的祭神仪式中,若有陌生的外人闯入,都会被视为冲撞神灵,云皎赶紧跟上他,从后面提醒道:“一会儿你被村里人追着打,可千万别说认识我!”
云初末完全没听进她的话,步调不变,目标明确的朝着村口走,素白的衣袂随晚风微微飘着,无比的优雅且从容,若不是那双望着鸡腿的猥琐眼睛,一定能迷倒万千少女。
云皎跟在后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开口问道:“你那日说有什么祸事,可是与今晚的祭神大典有关?”
云初末一直静默着,隔了一会儿,闷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个人!
云皎恨恨的顿住脚步,看着云初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此处的环境实在太恶劣,连些像样的食物都找不到,他们已经足足啃了两天点心了,这种事情对她而言自然不再话下,然而对云初末这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来说,简直如坠地狱。
不过,即使再怎么装作漠不关心,他还是出手帮了银时月,虽然她有些不太懂,银时月那句‘我们是一样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天的期限已过了大半,再过一天,银时月的魂魄就是云初末的了,她以前也曾目睹过画骨重生的魂魄被长空之境吞噬的情景,但她实在不愿看到银时月也落得如此下场。
出卖自己的灵魂,来换心爱姑娘三个月的快乐人生。
这是他自己所选,想来即使被吞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现在她只希望一切能像银时月所计划的那般,千万不要辜负了他的牺牲,留下任何的遗憾。
正想着,云初末已经向她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许多东西。
“你你你……”云皎瞪大了眼睛:“是怎么做到的?”
云初末哦了一声,随手一指:“我看那边没有人,就拿回来了。”
云皎顺着他的手势望去,顿时一阵头大,乡民们已经祭祀完毕,四处结伴游乐去了,祭台正好无人把守。而且看那几个空空的盘子,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这些东西都是敬献给天神的吧?
她压低了声音:“喂,万一村民们发现祭品少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云初末拿着食物的手扬了扬,面无表情的:“那你到底要不要吃?”
荷叶包裹的烧鸡散发着阵阵香气,还有一些精致的瓜果,看上去卖相极好,已经啃了两天冷点心的云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扁了扁嘴,不情不愿道:“要!”
刚想伸手接过来,云初末立即缩回了手,将食物藏在背后:“你可是有出息的人,怎么可以招摇撞骗,鱼肉乡民?”
云皎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脸皮厚的嗯了一声,讪讪道:“偶尔没出息一次,这种情况也是使得的。”
云初末眼里带着笑意,偏过头看向别处,十分傲慢的打趣道:“还是算了,有风骨的人一向只喜欢啃点心。”
云皎顿时撅起了嘴,一字一顿的吼出声:“云初末!”
她的眼睛水灵灵的,每次瞪着人的时候,都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多么无辜一般,纤弱的小身板偏偏做出无所畏惧、誓死抵抗的样子,白皙的脸庞在月下显得精灵可爱,令人忍不住想去掐一掐。
云初末果然伸出手去,在她腮上轻轻捏了捏,语气柔和:“你啊,就知道口是心非。”
手指微凉,力道也很轻柔,云皎没有一丝不适,相反还感觉很舒服。她小心翼翼的捧起小手,弯弯的笑意里尽是讨好和得逞之后的狡黠。
云初末把食物放在她手上,只留了一壶酒,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默默的仰头饮着。
从前在明月居的时候,向来要求生活质量的他只会喝女儿红,而且为了保持自己风雅的形象,从来都是斟在润玉杯中,浅浅啜饮着。像现在这般英气豪爽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而且从他依稀的眉目中,云皎似乎看出了某些不明的孤傲和苍茫。
她挨着他坐了下来,扭头看他:“你不是饿了么?”
云初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我可是有风骨的人,不像某人。”
“云初末!”云皎怒火攻心,不乐意闷闷道:“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打击我!”
“不可以,”对方不假思索,认真的解释:“有风骨的人,一向只喜欢打击那些偶尔没出息的人。”
云皎都快气哭了,银牙咬得咯吱响,大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转过身不理他。
也许是坐在逆风口,云初末没有因为花粉打喷嚏,他将酒壶随手扔在一边,悄悄斜了斜独自生闷气、还不忘吧唧吧唧啃鸡腿的云皎,用后背蹭了蹭她:“云皎。”
云皎双手捧着荷叶,缩坐成小小的一团,板着脸不理他。
云初末唇角噙着笑,往后一仰,更大力气的撞了她一下:“小皎?”
云皎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没好气的吼出声:“干嘛!”
云初末温情脉脉的眼睛里含着笑意,在午夜的静谧里幽凉如墨,他挑了挑眉:“真的生气了?”
以前也是这样,每次云初末惹她生气被冷落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跑过来招惹她,然后两个人闹着闹着就和好了,云皎轻哼了一声,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等他过来哄自己。
紧接着,听到云初末语气轻快道:“我最喜欢看人生气了,来,哭一个给我看看。”
云皎感到,一股愤怒的烈火直冲上脑门,某人简直恶劣的无耻,她气得想跺脚,一把扯过云初末的衣袖,恶狠狠的在上面擦了擦嘴和手,立即在他干净素白的袖子上留下了一道道油印。
“啊,死云皎!”云初末赶紧跳了起来,一边甩着衣袖,头也不抬的:“你是决心和我的衣服过不去了,是吧?”
云皎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连忙跑远了,还不忘回头吐了吐舌头:“活该!”
云初末将袖子一捋,从后面坚持不懈的追杀:“又毁了一身衣服,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啊啊啊啊!”
“云初末云初末……”云皎见他杀气腾腾的接近,瞪大了眼睛显得很无辜,连声求饶道:“你那么精明神武风华绝代温柔可爱,胸怀还很宽广,是不会做这样不风雅的事的,对不对对不对?”
云初末完全不为所动,松了松手指,拳头握得咯吱响:“怎么,现在才来求饶,晚了!”
晚风轻吹,云儿摇晃,暗夜幽长,往事多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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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梦水风凉(一)
事实证明,跑得快除了可以逃命之外,其实还会带来一个很大的坏处。云皎可怜巴巴的拥挤在人群中间,焦急的寻找着云初末的身影,心里暗暗叫苦。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倘若早有此觉悟的话,她就不惹云初末生气了,现在倒好,和他走散,想回明月居都困难了。如果云初末真如先前说的那般,把她丢在长空之境里不管不问,她从此以后就只能在这里待着了。
想到这里,她简直大惊失色,屁颠屁颠的跑去找云初末,准备跟他认错。
然而,在走到村中角落的时候,她顿住了脚步,远远的看见银时月和姜雪羽走了过来,他们十指相扣走在人群中,微笑着打量周围的繁华热闹。
云皎连忙闪到一边,躲在路边的柳树后,偷偷注视着。
云初末说这几天他们会惹出一场祸事,若想逃过劫难就必须避开满月之下的桃花才行,他那个人说话一向没头没脑的,什么叫满月之下的桃花,这几天她找遍了整个村落,根本就没有桃树好么?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心跟着他们,不过有银时月在,别说桃花,就连菜花都不会让姜雪羽碰到的吧?
“相公,我们离开故乡太久了,连村里的乡亲都不认得了。”
姜雪羽款款走在前面,今晚她穿着一件紫衣,百褶云袖上两只蝴蝶栩栩如生,从中引出的丝带更显得整个人优雅高贵,美丽大方。
银时月温柔的陪在她的身边,淡淡的嗯了一声。
当年此处闹灾荒,饿殍遍地,百姓们能走得大多都离开了,剩下的那些已经存活无几,现在村子里的乡民多半是从外地迁来的,他们自从回来之后,便在河边建了木屋,和现居的村民并无交往。
云皎悄悄跟在他们身后,望着银时月温柔体贴的模样,不由在心中感慨,若是哪天云初末也能对她这般,就是现在被他逮住狠揍一顿也值了。
自古才子佳人赏景散步最是无聊,这边看看花,那边望望草的,云皎才跟了一会儿就呵欠连天,暗自腹诽着云初末怎么还不找来,好歹能让她偷一会儿懒。
正想着,便听到姜雪羽突然道:“相公,我的玉佩不见了。”
她上下翻找了一会儿,美丽的神情里焦急之色尽显:“那是娘亲临死前交给我的遗物,若是丢了可如何是好?”
银时月拉住了她,温声劝慰道:“你先想一想,有没有落在哪个地方?”
话虽是这样说,云皎能看出他暗中施了法,淡蓝的光点穿过人群,像是游走的小蛇,很快便跟上了一个农夫,银时月也注意到了那人,转过身来道:“想必是掉在路上了,我先去找一找,你在此等我,千万不要走开。”
姜雪羽点了点头,银时月微蹙着眉,迈步朝着农夫消失的方向去了。
见银时月走远,云皎放大了胆子靠近姜雪羽,趴在树后默默注视着她,委屈又不服气的撇了撇嘴,羡慕嫉妒的哼了一声。
为什么同为姑娘家,姜雪羽就长得那般好看,而且举止言行间温柔可亲?回想过去的一百多年,自己的那棵破桃树当真铁了心一样,死都不肯开出一个花骨朵儿来!
还记得当年豆蔻年华,到了小姑娘胡思乱想的年纪,总希望能在买菜的路上邂逅一个英俊温柔的美少年,然后两个人背着云初末相约私奔到天涯海角,丢下他每天对着一池子的鱼悔恨终生!
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会对她笑的少年,当她心情忐忑又甜蜜窃喜的跟云初末说起的时候,云初末只是冷淡淡的奥了一声,面无表情道:“是街头王大妈的儿子吧,他从出生时就是傻子,见到谁都笑。”
一开始云皎还以为他在胡扯,但在几天后,看到那少年对着一头骡子,傻呵呵的乐了一天之后,她的信心就被打击到十八层地狱,凄凄惨惨戚戚。
但是,她自觉自己的模样长得挺好,连王大妈那样魁梧的人在夫君死后,都能迎来第二个春天,没道理她这个单纯善良又可爱的小姑娘,被冷落了足足一百年,到现在还是无人问津。
排除她个人的原因,剩下的就只有云初末了,这个人脾气傲娇,品性不好,行为恶劣,嘴巴还很毒,导致她的名声也跟着一起不可阻挡的臭掉了,在别的小姑娘都在绣花的年纪,她却要跟一群大姑大妈混迹菜场,试问哪个美少年会喜欢这样的姑娘?
总的来说,都怪他养得不好!
村中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忽然传来一阵异动,村民们纷纷朝祭台上围聚,原来是族长派人从山上砍下来一株桃树,运来驱邪避鬼之用。
云皎满不在乎的瞥了一眼,不觉好笑,然而下一刻立即愣住了,她僵硬着脖子一卡一卡的朝向祭台看去,那株桃树被置于木塔之下,而姜雪羽已经不见了踪影。
云皎心中大急,银时月现在还未回来,她连忙涌入人群中去寻找,不多会儿便在木塔之下找到了姜雪羽,此时热情的乡民们围着那株桃树跳起了舞蹈,而姜雪羽被几个年轻的小姑娘拉着脱身不得。
她连忙挤过人群向姜雪羽走近,月影西移,皎洁的光辉绕过高大的木塔洒在了桃花之上,盈满月圆,照应着狂欢的人们像是圣洁的洗礼,云皎心中更是焦急,耳畔隐约响起了云初末的话——
满月之下的桃花。
木塔之下,人们还在跳着舞,姜雪羽心念秦铮,但是面对乡民的热情,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焦急的找寻着秦铮的身影。
忽然听得‘咔嚓’的声响,正在燃烧的木塔忽然倾斜了一下,中间部分的几截木头燃烧殆尽,承受不住力量纷纷断裂落下,上面的木头受到牵连,整座木塔以一种极其诡异危险的姿势矗立着。
方才还载歌载舞的人们见此情景,惊慌失措的四处逃散,姜雪羽被挤在人群中无法动身,几个村民跌跌撞撞的闯过,她被撞到跌在地上,刚想要站起又痛苦的捂了捂脚,显然脚踝受了伤。
熊熊燃烧的木塔,此刻像是拉人坠入地狱的恶魔,不时有木块掉落下来,人群渐渐疏散了,安全的村民都围观在远处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木塔之下,姜雪羽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即将倾倒的火塔,一时间忘记了逃命。
云皎费力挤过逆流的人群,不顾一切的朝向姜雪羽跑过去:“快起来,跟我走!”
在距离不到三尺的地方,她朝姜雪羽伸出了手,然而下一刻,她听到了轰然倒塌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看时,燃烧的木塔宛若一条火龙向她们扑了过来。
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云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无知无识的伸手去挡,热浪席面而来,此时此刻,面对生死一瞬,她居然没有一点害怕的念头,甚至很可笑的想到:如果她被烧死了,云初末会不会觉得她黑乎乎的很难看?
然而几乎是同时的,一个身影毫不迟疑的挡在了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按在怀里,她闻到了云初末身上特有的好闻的幽香,以及耳边呼呼的风声。
再次睁眼时,他们都半蹲在地上,跳开了数丈之外,云初末将她的头按在怀里,他的手微凉发颤,甚至她都能感觉到他不稳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
不知道为什么,恐惧感迟钝的萦上心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差点死在火海里,所以不等云初末开口骂她,她首先的抱着云初末的腰,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云初末惨白的脸色映在火光里,他先是皱了皱眉,接着道:“现在……才知道害怕了么?”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而且语气轻柔,没有多少责怪,反而更像是在安抚她。
云皎趴在他的怀抱里,扁了扁嘴,眼泪鼻涕统统蹭在他身上,哽咽嗫喏道:“对不起……”
云初末嫌弃的皱了皱眉,轻轻拍着她的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把她推开。
“啊……对了!”
云皎忽然想起来姜雪羽,一把将云初末推坐在地上,连忙站起来朝着祭台望去,等看清了火塔下的情景,顿时哑然无声。
银时月欣长的身影伫立在祭台前,他一手将姜雪羽护在怀里,另一只手微微举着,淡蓝的光点肆虐在半空中,那座即将倾倒的火塔凝固在夜色里,唯美而又诡异。
此刻,他已经显现出了银时月原本的模样,大概是阻挡火塔倾倒消耗的灵力太多,而那副泥捏的壳子又岌岌可危的缘故吧。
他蹙着眉,手轻轻一抬,漂浮在半空中燃烧的木头齐齐的朝向祭台砸去,连个火星都没能伤害到姜雪羽分毫。而那些在远处围观的村民,直愣愣的看着祭台前的两个人,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云初末一脸不爽的从地上站起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尘,看着银时月冷哼沉声道:“愚蠢之辈,现在功亏一篑!”
比起这个,云皎比较担忧姜雪羽会有什么反应,只见她缓缓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脸色惨白,沉寂而又不确定的问:“你……是谁?”
☆、故梦水风凉(二)
姜雪羽缓缓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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