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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菁华锦-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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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今日是不能从皇兄口中得到更多内容了,皇兄是从哪处赶到此地,一身烟尘可是倦乏,本王令下人奴才们送皇兄回宫,改日再聚。”

李皓的眼眸中有湛然异芒一闪,又看出瑜东多关心于这个“假怡宴”,顺水推舟地说道:“委屈她了,皇兄就跟这位皇姐的爱徒一起回宫吧,倘若怡宴皇姐能看到,你们二人安好并终于相识见面,定然会很感安慰。”

瑜东想了想,“你想告诉她?”这个她同时指代柳怡宴与如意二人师徒,李靖皓用如意一人引出了瑜东,再用瑜东企图引出柳怡宴实属理所当然之事,也是他李靖皓会做得出的事情,但还要告诉如意吗,告诉现在理当什么都听不到,甚至还不会察觉瑜东存在的如意,又有何意义,瑜东想问的是,既然一早就有这个打算,何必将人毒哑毒聋这般可怜。

“当然,本王留人,还是有用的。”

看表情就令人顿时心寒,李靖皓他的意思是,假在他眼中如意没有半点价值,就会被处置掉早不留痕迹了。

“皇兄只身前来,看来也有心入主宫殿,不欲再在外面颠沛流离。”此时有人前来禀报,伏到李靖皓耳畔低声说几句,令李靖皓露出一丝讶色,将人拂退后就这样笑着对瑜东说道,态度似乎变温和些许了。

看来,暗探们是没能在四周找到瑜东的同党,抑或是一些埋伏人手,瑜东真的是一人前来,好难得的惊人魄力,还是他皇太子殿下高估了这位从未碰面的哥哥,以为瑜东跟怡宴一样狡猾难以捉弄。

其实一心只爱侍弄丹青的人,还是很单纯?

李靖皓好像想起一些什么,俊美无俦的脸上堆砌的温和表相出现一丝裂缝。

“皇兄其实对皇姐有多少了解?”

瑜东一怔,看再次变脸了的皇太子殿下,这口气听起来不平常。“怡宴……,皇太子殿下不会是比在下更了解她么?”

“说来惭愧,本王不过前后与皇姐有数面之缘,说不上了解。”李靖皓轻轻地摇头,口里满是无奈。“本王倒是很宠爱宫中唯一的小公主,看着她长大,最近还为她订下一桩能让所有人点头满意的婚事。”

同样是南江国的公主,怡宴和芸公主天差地别。

那也不妨碍同理得出,李靖皓与一代画师瑜东,会是不同品貌,脾性南辕北辙的两个亲兄弟,所谓的南江国的皇子殿下……是有点使人失望了。

【76 渊源】

了皇太子说道,似乎是防线松懈下了下来,“这儿上可看到连心桥边引河之中众多画舫,今日京都百姓俱会与此,大约会是作画立意的好素材,皇兄是否准备留下欣赏一番?”的声音,是有低眉顺眼的奴才架着凭几软垫坐褥进来,大直棱窗敞开悬着撒花软帘,江风吹拂而入,巨大的画上青竹点雪图的立屏被渐渐移走侧摆一边,正好就放眼看到引河上画舫林立,人满为患的画面。

痴迷画艺的人是决定不会放过这种特殊美好的场景。

有人到瑜东身边恭敬地一跪献上笔墨,皇太子殿下微微一笑,奴才们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忙碌地铺展质地柔滑的宣纸,青玉纸镇压四角,磨墨的磨墨,摆色盘笔洗的像变戏法一样将文房四宝拿出来,都是御制的东西,全南江只此一家。

“四年一次的那个……?”

瑜东他果然心动了,只见满江彩带飘然,喧闹不绝的人群,还有奇景,他迟一下,遂接过旁人双手呈上的笔。

如意的身边,只下半只残缺的袖子,刚刚心神不定的她无意间撕下来,本来属于瑜东的。

耳边不见谈话声,忽而而的安寂,她若有所思,在千叠楼即使不过区区一个丫鬟身上所用所穿都皆为上品,遍身绫罗的,多少珍而珍贵的美锦经过她手,细柔滑腻还胜凝脂的肌肤,丫鬟嬷嬷替她筹备衣装配饰,渐渐她就也忘记去计较细看,那些看似素净清雅的布匹绸缎,到底是否价值连城,千金难求为黄金还珍稀昂贵————略微粗糙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口,粗麻散布最普通的青衣,只有那些要为三餐频频奔走的低下层百姓才穿的朴素衣裳,外面砸下万两黄金地契房契来争大师瑜东仅仅一幅画作晓得大师本人还穿着这种粗制麻衣,来握笔作画,挥斥腹中一腔豪情。

看不见袖色,手指慢慢摸索出绣在袖口简单的一滚子内敛含蓄的云卷纹,嗅一下可轻易嗅出淡淡的墨味,仿佛他就是半刻之前仍在某处作画,入神到袖管沾染墨点也未能察觉,之后因为突然听闻皇太子李靖皓暗中散布的消息惊之下便匆匆过来了,没有半分犹豫踟蹰下笔拂袖前来,想象这个眉宇间与皇太子李靖皓有相似之处的画师只身出现在人前,天真直率地问怡宴在哪儿,我就来见她了……这是怎么一幅景象。

为什么皇太子李靖皓~次相见,一口就咬定瑜东就是那个失散多年的皇兄道二人五官真是这样惊人的相似,无论眼梢还是耳鼻嘴角样的丰神俊美,甚至令人产生不了怀吗?

一个李靖皓酷似,但稍年长成熟一些,擅长丹青,并性情单纯,亲切大方的男子。

还喜欢在子上竹云卷纹地……

小厮扮地童子进门作揖身后几个着紫衣地婢女捧餐食酒水。珍馐森列有奴才只管拿着小铜火箸儿拨香炉内地灰。檀香味幽远。

两个存在陌生隔阂地兄弟就这样相处旁双目被蒙住地少女静候。屏声侧耳心地黑绫垂菊愈加妖异。

难道是她南柯一梦。还是这乃李靖皓另一个匪夷所思地骗计。这世上还存在这样一个人吗。她始终难以接受。恰这时李靖皓命令奴才们不要接近于她。说道放着她躺在那儿就好。

“难得她能这样安静。”

李靖皓对于如意被一碗药夺去声音和听觉之后还能这样冷静处之。微微也感到一点意外。但旋即想到千叠楼是怎么教导童妓。并且自己那个皇姐是怎么将如意挑选出来地。就眯眼一笑释然了。”本王对皇姐真是理解尚浅,还以为皇姐会在乎那个楼里的人,皇姐大概是恼于某些事,突然就离开没了音讯,到头叫人为难。“轻裘宝带,美服华冠,李靖皓此时看着一身麻衣的瑜东可谓得意,负手背后侧端视慢慢出现瑜东的笔下一点一线,看那是自己比不上的飘洒笔法,恍若隐约晓这位一无是处无野心的皇兄又似有了起码一项赢胜与他的,便眼底幽光一现,含笑说道。

“皇姐将皇兄你藏得太好了,图叫本王以及父王等人盼得久。”

一抹被绿叶过滤得柔和的阳光投洒在专心致志作画的瑜东脸上,风吹动树枝,俊秀的侧脸亦跟着时明时暗,光影流动。

李靖皓看清那画作上的笔法线条,认得与过往收藏在皇宫中的画作如出一辙,格调相同,笔法力度一样,的确

大师真迹,最后一丝狐才散去。“曾听父王谈及,是一个甚少笑的妃子,还令本王误以为菊妃秉静,但看皇兄你笔下山水尘寰,恢弘沧桑,处处透出沉寂凄婉的悲壮,各地名盛栩栩如生,也是一个有故事之人,可是早年曾游历四方,见过南江以外的美景人情?”

没有经历过是画不出这种传世名画的,蓦然回,走过的路已经可以通往更远的彼方。

只要想到以往这些年里自己颇为喜爱的画作皆是出自这位血脉相同的兄弟手上,李靖皓就又是抑郁又是怅然,更多是失意,他失去一个同样具备野心手段的假想敌,同时还失去一个画师。

明日让人把宫中所有的画卷都烧了,碍眼至极。

“外人将皇兄你的画作奉为珍宝,愿以千金家财易之换得,怎么见皇兄你衣衫单薄,难道一代大画师瑜东还是相信千金散去还复来,傲于己才学的狂人?”笑意腆然,他一边漠然地想着怎么将青宫中所藏的画卷尽数销毁,总属有口无心,安用设身处地,他瞧了一会转而提及了失踪的柳怡宴。“皇兄可知道,皇姐的下落?”

“嗯……没她的消息。”低的声音,瑜东的目光游走在窗外景色与画纸二之上,笔尖一沾纸面随意勾出一抹惊艳。“我以为殿下你有,才来的。”

伺候在旁的人小心地盯着那张薄薄的宣纸,舌咂嘴地见闻名全南江的大师作画,不敢有失,又不愿意错过一瞬的精彩。

“看来皇姐真了千叠楼里的日子,抛下全部抽身离开。”

提及菊初南以及柳怡,隐晦地翻出当年,瑜东听之都不为所动,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淡然样子,换成如李靖皓这般的人物可谓之是冷血,是无动于衷,但放到瑜东身上,就只能认为是此人个性恬然,随遇而安。

收起后一笔,瑜东呆呆地看着一会儿墨汁未干的作品。“我……忘记带印章了。”口气不似多难办头疼,难道少了个印章加款这就认不出是他的东西了吗,忘记带了就算了罢。没等瑜东反应过来,皇太子李靖皓就拿起一枝笔沾墨站在一侧,笑道:“正好题识。”图中杨柳繁茂,四周景致如幻,远山如带,江边房舍隐现,江水浩然并画舫与人群相映成趣,山石用斧劈皴和淡水墨渲染相结合,画面貌较之当代各家山水为秀润,有大家风范,为难得杰作。李靖皓一手字漂亮,所提与画的构图紧密呼应,其实提识是对画中的形象,利用文学加以挥补充,使画中未尽之意,再表现出来,使画文并茂,更在与升华,妙在于相体行事,最考心思。

市声春浩,树色晓苍苍。饮伴更相送,归轩锦绣香。

“……概乃今吊古、慷慨流连之作。”

听着自己的画作被这样形容,还被命此等听都没听过的名头,瑜东晾着少半截袖管的手,神色一凝,不过一愣就抬看着这个传说中该当温文谦厚的皇太子殿下……嗯,这是谁这样说赞来着?

皇太子殿下看那初成的画卷,眼神很是阴沉幽然,“既然有心回宫,就这样办吧,皇兄以为如何,”他舒一口气漾起浅笑,有意指向安静地待在角落中的她。“本王听说她也甚为擅长舞墨,让下人们给她解开绫带,好叫她也认识一下皇兄,与皇兄聊些闲话也好,还是皇兄亲自来?”

“毕竟你们二人同是皇姐最亲密的人。”李靖皓在瑜东的身一侧耳说道。

周围一片清幽谧静,她就在中央,如一叶孤舟。

…………

…………

“那艘画舫上有人,”瑜东看他一眼,风马牛不相及地提起了作画时候所见所感。“除了妓家女子,明显不是青楼教坊中的人。”

这点细节瞒不过一个画犀利一双眼睛。“殿下引在下到此,不会没有别的目的吧。”

“哦,皇兄你看到的,该是本王约至南京皇城之内一起观赏花魁大选的人。”李靖皓居然细心地一一介绍,这更为叫人费解。

华美的画舫中,美丽的女子如点缀碧水中的莲花。“那是本王派出去的人,本王希望她可以一举争得花魁。”指着一身白衣背影婀娜的如师姑娘,李靖皓对瑜东这样说道,还笑了。

“说来这位姑娘还与皇兄你有点渊源。”

“我?”

【77 黄鸟】

交黄鸟,止于棘。

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维此奄息,百夫之特。临其**,惴惴其栗……

今日引河上选花魁,京都百姓都围观追堵,红雀大街一时寂然,一曲《黄鸟》袅袅,女声凄切,再无人赏之。

千叠楼里几个丫鬟伏倚在阑干懒懒作态,你们问千叠楼到底有多消沉,其教坊第一楼的地位如何岌岌可危,危在旦夕……正如那句佛偈,不可说也。去也无从去,归也无处归,闻到黄鸟凄切声,心忧心烦,现在楼里姑娘说起的不再是斗草踏青抚琴,她们遥遥望着引河那个方向,百无聊赖是抚头酒醒,看重门且需闭紧,好不叫萧萧风雨恼人再来。

四位贵篁如今境况,是暗暗复凄惶,心酸难道明,楼主柳怡宴冬前就芳踪难寻,“玉啼”鱼牵机给一纸书落至郊外孤庙出家为尼常伴佛灯,更莫说“长袖善舞”绻玉棠被逼从良,最后沦落花残尸埋青山。

今日无客可登,谁人弹唱瑟瑟音?

“如意和明月两人是不见多日,只怕凶多吉少,嬷嬷还不放过幺妹和胭脂,让她们去引河上跟人一争高下拼花魁,几位贵篁都半辈子只收了一个徒弟,要是这下连着她们二人也出事了,我们可怎么办?”不用指望那尚还什么都不懂的新一批童妓小丫头,难道千叠楼要靠乐人子与玉倌撑起来,从此无人可称最高贵篁?丫鬟们无精打采,楼里安静得就不似人待的地方,有比较年长的丫鬟悄悄地回忆起,往昔峥嵘。

那时最盛,筵不绝,伊人鬓动悬蝉翼,钗垂小凤行。丝竹笑声中,炉烟凝麝气酒色注鹅黄。

乱么,乱得过于那菊姓女子在楼的纵身一跳,引来的无穷恐慌么?

都想着十几年都过去红粉化白骨都埋土魂也散了,都以为太平安宁总算眷顾一次千叠楼,哪里晓得有些故事并未能因为某人的死亡而结束落幕。

“我们楼里会变成怎么样呢?”

满脸刻着沧桑岁月痕迹地嬷嬷们无事坐在前庭里。“唉。幺妹和胭脂她们夺不夺得那名声都算了罢只要人在还。千叠楼就不会倒。重新花上十年。二十年。有一日能续盛况地只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没可能看到那一日了。”襟和泪剪下。从来自古美色皆短暂。一时盛换变最后一黄土断碑。嬷嬷丫鬟们也学乖了如意她们能得以平安回来。定然能惊讶地看到变化。起码丫鬟嬷嬷们真地学会将心比心。怜惜同情起了她们这些看似风光实质凄凉地官妓。

菊初南临至以前叠楼它不过纤蝶一只。在历史里扇动脆弱地蝶翼。恐雨至来更怕狂风催。教行嬷嬷也某次淡淡地说过了。千叠楼更名开始。就已经划入菊初南私人地名下。不过是挂着京都教坊假象骗一些无知百姓罢了。所谓楼主是名正言顺地继承人。可以说楼里任何人都可以被列入乐籍唯独楼主。她地名字是不会出现在乐府名册之中永远不会。

换言道之。即便有朝一日楼主轻装上路离开了千叠楼。也没有任何责任。背负后人给予她地恶评与责难。

她是等了这么久。为楼里地其他人撑住这天。才放弃了。曾经教行嬷嬷是知道楼主离开地理由和默认了地————因为嬷嬷相信。楼主不会看着楼里出事。一旦千叠楼出现任何意外了。楼主一定会重新现身。全部不过当是训练一下如意这个下代楼主地应变能力吧。不当家不识苦。所以楼主走了以后。教行嬷嬷并没有多慌张。以致如意一度以为嬷嬷是知道一些眉目内情地。

一言难尽最难哭道一句早知当初。

“到底是谁在唱黄鸟?”

乐府哀曲,闻着伤心,心惧失色,烦躁的楼里人们不由唏嘘,春光暖可照南江,几家欢喜几家愁。

楼上孤独的身影,弄琴声不止,戚戚似哭诉。

谁能一朝悲白头,泪眼成枯,更恨白头人将送黑头人。

…………

“你累了。”对面听琴的金禾兮着半柱香过去,说道。

赭师流岚停下手上动作,按琴面声呜咽。顿一下,金禾兮轻轻叫着自己儿子,让金浩小子赶紧去送袍衣,遮掩纤弱佳人的背。柔软的竹花纱袍也驱不散无尽无穷的寒冷,赭师满头青丝如雪。

“不知幺妹她们现在如何了,胭脂那孩子也可怜,玉棠走得太早……”

赭师看起来不好,面色蜡黄,眼眸瞳中时而闪过一丝晦涩暗沉的死色,就连着咳哭的力气都没有

经历看着绻玉棠出嫁再被抬回来后一夜白头,最近大夫来了见人就只会叹气了,赭师她自己也清楚,所谓人死如灯灭,枯吊命儿撑至此,怕真是油尽灯枯。

“如果怡宴她能在多好,那样玉棠也无需……”心悸气喘,赭师说不下去了,人儿轻轻伏在琴上。

金禾兮有点担忧,侧耳听一阵,摸索着伸出手。

“我能帮上你什么?”

他双目缠着厚纱布,坚持用药加针灸多时,大夫也说了,不消再需过数日,他就可能可以重见光明。

赭师灰茫茫一片的眼中是恢复些光亮来,她怔怔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到底在等什么。

“到时候我真熬不下去,你们千万拦住幺妹,莫让她看着我这个师傅离开人世……她这个孩子看似刚强其实很脆弱,在卿家公子和如意相继都背离了她以后,我这个做师傅的再抛弃了她,她定然受不住要如之前那样做傻事,”赭师低声喃喃,好似临终留嘱,伊人将逝,几多不舍,口中深情难倾述,一头如雪华最是刺眼。“我这个师傅最是不称职,也要早早离开,以后就是幺妹她们了,我好担心,好担心……”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小了。

金浩小子看不下去,扭头抹去眼泪花,却见扶着门儿躲在外面的伊香,哭花了脸。

金禾兮缄默了一会,走去轻手轻脚地扶着赭师,用手指勾勒她的容颜,居然就想拆掉蒙着的纱布,赭师静静地躺在心念了很久很久的怀抱中,百感交集,只是再无力表达,她欲哭更想笑,恬静如丁香的玉容焕淡淡光华。“金公子,你是好人,是赭师配不上你。”

他闻之手上动作一僵。

“赭师也知道,你一直不过当师是一个普通朋友,听琴陪伴,赭师已经很满足。”迷离地看着自己花白的丝缠上了他肩膀衣襟,赭师好似欢喜又似痛苦,她幽幽地叹息。“但我走了之后该怎么办?要是怡宴还在,多好……”看样子她还是放心不下,情不自禁甚至不自觉地重复说道同样的一句话。“我们到底是命薄。”

“你很想见到你们楼主。”头顶传来闷闷的声音,金禾兮的神态有些寂然。“见到你们楼主了,你就不会再弹出这样悲伤的琴声了吗?”他似下了决心,“我们去找你们的楼主吧,找到她,让她回来。”

正待赭师想怎么解释给这个本性纯良的男子听,却从他口中听到不可思议的话。

“你们楼主不见了的前天,跟我说了一些话,还叫我替她保密。”金禾兮似是懊恼一般,不明白世间这么这样多求不得别离人情的憾事,“我想,我还是该早些日子告诉你们的,这样你们就不会这样……”

“怡宴说过了什么,可是说她会去哪儿,她到底是放手看如意能不能撑起全楼,决定不回头顾望了,是吗?”赭师温柔地看着他,恰巧地打断了他,不叫他过多自责残杀产生负罪之感。

交交黄鸟,止于桑。谁从穆公?子车仲行,维此仲行,百夫之防。临其**,惴惴其栗。

曾经才貌倾城的她如今待在爱着的男子怀中,没有比这更幸福满足的了。

即使下一刻便赴黄泉。

或许当年没有听楼里教行嬷嬷的话阻止幺妹与卿鸿相恋,赭师会曾猜想自己做得是对否,但此刻她也明白,即使前路荆棘悬崖,也会是心甘情愿。

…………

“你们楼主没有走,她一直就在你们楼里。”金禾兮迟一下,听着她的呼吸,继续缓慢地说道,道出真相。“她……真的没有走,不过不希望我说出来告诉你们而已,我答应了她保密,却不明白为什么会成这样……难道欺瞒亲人一样的你们,不是错的吗?”

柳怡宴是什么心思,他不会知道,也猜不到。

香偈云道:戒香定香解脱香,光明云台遍法界。供养十方无量佛,见闻普熏证寂灭。而《涅经》主持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

佛,能看透世间种种,悟出什么因果。

“我知道她在哪儿,我就去问她。”

金禾兮执着了。

静静睡在他怀里的女子一头白散落,如梦似幻,嘴角还含着浅浅带羞的笑,她安静地听完他说的话,一言不,闭上双眼。

碰触在一起的手却是渐渐冷了。

【78 引河烟波(上)】

泪凝在眶中,越积越多,终于顺着脸庞流下来。

引河画舫中,抱着自己珍贵的琵琶独自闷闷不乐,幺妹抹一把脸,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忽而就掉泪了。

“没出息,又要给明月瞧不起了。”

幺妹还记得这冬明月因为看着她一蹶不振的样子而难得一回大雷霆的事,话说给一向对人对事都冷漠疏离的明月这样当面痛骂,是一件会委屈但又有点感到安慰的事情。想着想着就莫名地悲伤,她原是不想来的,比起在这里看着一群女人勾心斗角争什么花魁,再让一圈圈男人们围住像看耍猴一样看,她可更希望安分待在楼里,照顾自己的师傅。

眼盼着春去夏又来,大夫说现在皇城因战事被迫关紧城门,珍贵的药材一天天减少下去,只希望战事快快结束,让外面的物资得以运送进来,赭师流岚的病拖不得,要用的楼里还储存一些,但总有用光的一日。幺妹悄然又念起另一个同样重病卧床的人,卿鸿啊,这个书呆子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急病,宫中都派出了最好的御医,怎么还不见好转,卿家府上愁云笼罩,任是幺妹不信,也隐隐地想到自己莫非该那克亲克夫的命。

“胭脂爱斗就斗,我是要回楼去的,反正有没有我都没关系。”

楼里很多人都走了,如今只剩下胭脂这个一起成长的伴儿,幺妹以前对胭脂有偏见,现在也淡了,只要人还在,斗一下嘴什么的也无妨,如意和明月都眨眼就没了人影,这个世道太凉薄冷酷,像胭脂这种最多只算是自私一些,可到底还是姐妹一场。说完幺妹便犹豫起来瞥看船头,烟柳阁那头牌什么如师的,未语竟先嘤然低泣,那柔弱可怜兮兮的模样还以为谁在欺负她,幺妹看胭脂没有什么表情,约莫也是看出那个如师在耍花样,只是等着见招拆招。

“这种装模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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