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宫女:王上不好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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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问了些玉衡国的习俗风土。遇上睿妃姐姐了，完颜小姐也见着了，说是您的师妹，还说要搬过来住，臣妾应了。”云妗本想不答，权衡之下又觉得这样做并无好处，甚至可能会招来沐晞夜的怒火，终究还是顺从地开了口。

“肖睿是镇国大将军之女，孤登位之初国体动荡，须仰仗其父，因此封了她，这么些年倒也将后宫打理地井井有条。”沐晞夜口气淡淡，言语间似乎是在解释什么。

云妗奇怪地瞄了沐晞夜一眼，又立刻转开目光，生怕沐晞夜看见似的。

云妗不知如何接话，沐晞夜也不再有下文，殿内安静下来。

沐晞夜微眯着眼，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云妗顺滑的长发。时间久了，云妗竟也少了最初的排斥和僵硬，只是仍然坐直着不愿依偎进沐晞夜怀中。只因那样的亲昵太像情人，而他们，并不是。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大约两刻钟，沐晞夜抚着云妗后背的手渐渐缓慢至停下。微闭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合上，呼吸也变得绵长起来，竟是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云妗又僵坐一阵，确定沐晞夜是真的睡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掰开沐晞夜搂着她的手起身。

环视四周，门关着，窗子也只开了半扇透气。屋内生了暖炉，还算暖和。只是正月里仍是寒凉。云妗抿唇犹豫，到底还是走进内室取了条薄被为沐晞夜盖上。

云妗的手才伸到沐晞夜颈间想要压实被角，冷不防被沐晞夜大力扣住手腕。杀气瞬间在沐晞夜周身凝聚。

☆、原来是他（2）

杀气如此之巨，气机牵引之下，云妗单薄的身子里也透出一股不弱的气势，隐约与沐晞夜分庭抗礼。

“你的武艺，是跟谁学的？”沐晞夜睁眼看了看情形，很快便明了发生了何事，杀气立时消散。随着杀气的消弭，云妗身上的气势也渐弱至虚无。

沐晞夜似乎很喜欢抱着云妗，就势一拽，云妗整个人再次坐到他的怀中。

“师尊不准许臣妾泄露。”知道挣不过，云妗索性不挣扎，乖乖地、直挺挺地坐着。

云妗不愿说，沐晞夜也不勉强，紧紧手臂将云妗往自己身边贴近些，头凑到云妗肩颈处，暖暖的呼吸全喷在云妗脸上。云妗的身子更僵直了几分，脸上显出羞涩与排斥。

两人姿势亲昵，但氛围却异常生疏。完颜菱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奇怪的场景。

沐晞夜敛眉，扣住想挣脱出去的云妗，语气里带出责备：“菱，你愈发的没规矩了。”

完颜菱眨眨水灵的大眼睛，眉梢眼角都挂上笑意和调侃。

“我说师兄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嫂嫂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强迫啊。”完颜菱丝毫不理会沐晞夜的责备，径直拖过一张椅子坐到沐晞夜和云妗对面。

救命恩人？难道……云妗并不是蠢人，稍加联想，心里就有了猜测，不由得转过脸看向沐晞夜，眼中燃起希冀的火花。

沐晞夜被云妗清亮的眼神看得一愣，只听完颜菱接着道：“嫂嫂，你不记得师兄也就罢了，怎么能连我也不记得了？我们那时感情多好呀。”

完颜菱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云妗。

“我记得的，我……那个人的长相，没这么出众……”完颜菱的话更证实了云妗心中的想法，云妗激动之下连自称都忘了。

“是么？”完颜菱瞄了瞄沐晞夜英俊的脸，突然恍然大悟地笑道，“我想起来了，那时师兄戴着人皮面具的。看来嫂嫂记得也挺清楚的呀，是不是，啊？”

完颜菱看看沐晞夜，又看看云妗，脸上尽是暧昧的笑意。

云妗脸皮薄，这会儿被完颜菱说中心事，原就晕红的脸色更加红了几分，整个人缩进沐晞夜怀里。

这样的反应令沐晞夜心情大好，嘴角止不住地弯起。

“哇！师兄，在嫂嫂面前，你还这样勾引我。”完颜菱夸张地用手捂住眼睛，口中一叠声地喊。

沐晞夜的脸色顿时沉下大半，语气有些阴测测，尾音明显上扬，威胁意味十足：“完颜菱，你似乎很闲？”

完颜菱闻言立刻放下手，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急吼吼地转身往外走，边走嘴里还边念叨：“我好忙啊，我怎么就这么忙呢？忙死我了。”

“嘻~”完颜菱实在太过活宝，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做鸵鸟的云妗忍不住笑出声来。

目送完颜菱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沐晞夜低头看着仍然缩在自己怀中的云妗，目光幽深。云妗渐渐觉察出气氛的不对，想了想才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沐晞夜。

☆、曾经终究换不来信任（1）

云妗原就靠在沐晞夜胸口，此时抬起头来，沐晞夜只一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

云妗一怔，很快闭上眼，仰起头更顺着沐晞夜的方向。

如果说之前她还觉得自己的生命悲哀，这会儿她却只感觉到满满的幸福。原来那段尘封的旧时光，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念念不忘。

“昨天就已经认出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知道了沐晞夜就是她心中的那个人，云妗的胆子渐渐大起来，沐晞夜的唇一离开，她就急着询问。

“若你记得，总会知晓；若不记得，说了何用。”沐晞夜坐直身子，单手抱着云妗，腾出一只手去拿桌上的奏章。

云妗见沐晞夜的行动有些吃力，伸手想要帮一把，沐晞夜的手却仿佛不经意地滑了下，挡开了她的手。云妗目光一黯，转回头看向沐晞夜，却见沐晞夜脸色如常。

是她太敏感了么？云妗心里有些不确定。

沐晞夜闲闲地单手举着奏章看，闲话家常地询问：“中午想吃点什么？”

或许，真是她多想了吧。云妗想，眼睛有意识地避开那纸奏折，尽量表现出不在意：“弄些家常小菜就好了，那些鱼翅海参的，好是好，可是太腻，我吃不惯。”

“恩，清淡些也好。”沐晞夜点头，招人进来吩咐。

门一打开，最先进来的却不是漪云宫的宫女，而是云妗在太后处见着的水绿长裙的女子。

见着屋内情景，女子的脸上闪过一丝嫉妒。

“温颜叩见王上，云妃娘娘。”温颜单膝点地对着沐晞夜行礼，顿了顿才不情愿地加上云妗。

见来了外人，云妗是真坐不住了，牟足劲要站起来，不想沐晞夜竟未阻拦，用力过猛之下差点撞上桌子，幸而沐晞夜从后扶了一把。

这一番无意的小动作落到仍跪着的温颜眼里却成了炫耀。温颜低下头，刘海覆盖下的眼中神色狠辣。

“起来吧。何事？”确定云妗没事，沐晞夜才有空理会温颜。

“王上需要的资料温颜已经整理出来，是这会儿就呈给王上么？”温颜说着，眼神瞟向站在一边的云妗，带着些许意味深长。

沐晞夜也偏头看看云妗。

“去书房吧，孤正有事与你商议。”沐晞夜立起，吩咐人将桌上堆起的奏章搬走。

如此作为令云妗刚刚升上云端的心刹那间冷下来。

他不信她，这般明显。

倘若就此绝了她的心思也便罢了，可是为什么又要对她好？

云妗看着走到门口的沐晞夜停下身子细心地吩咐宫人午膳准备清淡的食物，甚至还报出几道她钟爱的菜式，只觉得鼻头泛酸。

“倘若到了午膳时间孤还没来，你便自行吃吧，不用等。”毕竟曾经相处过两个多月，沐晞夜还是了解云妗的，因而又回头嘱咐云妗。

“嗯。”云妗眨眨眼，敛去泛起的泪意，轻声应和。

云妗雕塑般面向沐晞夜离去的方向站了许久，直至完颜菱去而复返才又活过来。

☆、曾经终究换不来信任（2）

完颜菱进门时脸色有些难看，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云妗。

好一会儿，完颜菱才古灵精怪地凑到云妗眼前：“嫂嫂，我听师兄说你武艺很不错，是不是真的呀？你以前都没给我们露上一手。”

听完颜菱如此说，云妗心里的疑虑消去大半，勾唇浅笑：“那时又没遇着什么危险，无缘无故地露武艺做什么。”

“那你来这两天也没遇见什么危险呀，你怎么就露给师兄看了？”完颜菱嘟起嘴，语气酸溜溜。

“呃……那是个意外。”总不能和完颜菱说是因为她不想和沐晞夜圆房，云妗只得含糊其辞。

“走走，嫂嫂，我们比试比试去。”完颜菱很容易就接受了云妗的说辞，不由分说地把云妗拉到院子里。

两人面对面站好，完颜菱首先出了招，一记直拳，拳风凌厉，没有任何的花哨。

云妗也不含糊，镇定地侧身避开，右手屈成兰花指拂向完颜菱手腕，看似柔若无骨，实则劲力十足。

完颜菱立即变招，动作迅速地收拳，一脚扫向云妗下盘。

也不知云妗如何作势，只不过肩膀动了下，就轻轻松松的破解了完颜菱的招式。在外人看来仿佛完颜菱的腿直接横穿了云妗的身体。

完颜菱愣神，白昼见鬼般地盯着云妗。

“怎么？”云妗有些迷茫，不明所以地看着完颜菱。

完颜菱并不答话，举掌攻向云妗面门。

云妗脚下一错，再次鬼魅般地避开了完颜菱的攻击。

完颜菱蹙眉，变掌成爪，依旧对准云妗的面门，只是去势比刚刚快了些。

云妗不欲缠斗，仍然运用那套诡异的步法闪避完颜菱的攻击。

“算了算了，嫂嫂你都不认真和我打。”完颜菱收起招式，赌气地把脸扭向一边，“我还是去宸王府缠着君宸比武吧。”

真是说风就是雨，话音还没落，完颜菱已经窜了出去。

云妗只得无奈地收回手摇头。这性情，与两年前相比真是丝毫没变。

离开的完颜菱并没有像她口中说的那般去宸王府，而是转进了离漪云宫不远的一座无名阁楼中。

无名阁楼并不算高，但是位置很好，站在顶楼阳台上正好可以将漪云宫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此刻，沐晞夜与温颜正站在那里。

完颜菱向温颜点点头当做是打招呼，然后走到沐晞夜身边，学着沐晞夜的样子低头看着仍站在院子里的云妗：“师兄你说的没错，嫂嫂用的那种步法确实是轻云游。”

沐晞夜不语，眼神变幻不知想些什么，倒是温颜开了口：“王上，这云妃娘娘，不得不防。”

“防什么呀，有什么好防的？嫂嫂要真是有别样的心思，何必把武艺毫不避忌地露给我们看。”完颜菱想也不想就反驳。

“有句话叫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在这宫里，她懂武艺的事迟早瞒不住，那还不如大大方方亮给我们看，还可以消去些她的嫌疑。”温颜不甘示弱地接口，末了又转向沐晞夜重复，“王上，不得不防。”

☆、曾经终究换不来信任（3）

“授她武艺之人，你查不到？”沐晞夜如同没听见两人的争论一般，反而问了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温颜俏脸一红，显出些许尴尬：“温颜办事不力，王上恕罪。”

沐晞夜倒也没有怪责的意思，只是再次确认，然后吩咐温颜继续查探。

“这轻云游步法是我们悠谷秘传，可师尊只有我们两个徒儿啊。”完颜菱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微蹙着眉猜测，“难道是师尊背着我们在外头收了嫂嫂？”

沐晞夜轻哼，打断完颜菱的胡乱猜疑：“师尊从未踏出悠谷，如何在外面收徒？”

“那是怎么回事嘛？”完颜菱苦恼地抱头，突然又似恍然大悟一般抬起头，“难道是师姑？”

沐晞夜其实也想到了那个只在小时候见过两面的师姑，可师姑已经销声匿迹那么多年，生死未卜，可能么？

“要真是师姑就太好啦，师尊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完颜菱颇为兴奋地拍手。

沐晞夜瞟了眼兴高采烈的完颜菱，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暂时不要惊动师尊。”说完又转向温颜，“在这阁子里安排些人手注意漪云宫的动静。”

温颜求之不得，立时领命去安排。

完颜菱不依：“师兄你怎么这样！嫂嫂不会有问题的啦。”

然而沐晞夜并不理会她，径自下楼往漪云宫去。

“一边怀疑嫂嫂，一边还要去和嫂嫂你侬我侬，怎么好意思的。”完颜菱跟着下楼，不满地嘀嘀咕咕，声音刚巧可以让前头的沐晞夜听见。

沐晞夜身形顿了顿，终究还是进了漪云宫。

完颜菱咬咬唇，走向另一个方向。她要到母后那里告师兄的状去，哼！

漪云宫大殿里，午膳已经准备妥当。云妗独自坐在桌边却并不动筷，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门口。

“不是说了不必等么？”沐晞夜走到桌边坐下，任凭宫女摆碗布菜。

听出沐晞夜语气中的不满，云妗微低下头，声音犹如蚊蚋：“我正准备要吃……”

不知为何，云妗明知眼前相貌英俊的沐晞夜和她心目中的那个是同一人，却总有些害怕现在的沐晞夜。

云妗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沐晞夜看了不由升起怒气。印象里的云妗虽不至于大胆，但对着他时也没有这般战战兢兢过。

再想起方才温颜呈给他看的云妗的资料，心下更是烦躁。

“孤有要事，你自行吃吧。”忍了忍，沐晞夜终究没忍住，拂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云妗的眼里又泛起泪意。

她是惹他生气了么？不就是等他一起吃饭么，那时候也常等的，他当时看起来挺开心，现在为什么生气了？

云妗想来想去，蓦然想起两人此时的身份。

他是明枫国的国主，而她是玉衡国名义上的公主。两人的立场终是有了差别，再难如初见时单纯。

联想到上午沐晞夜提防她的模样，云妗想，沐晞夜到底是不信任她的。

那些曾经，终究只能成为曾经了。

☆、家宴暗涌（1）

沐晞夜离去后，云妗再没了吃饭的兴致，只草草应付两口就差人撤了，独自在大殿里闷坐着，好不容易才听了纤纤的劝，到院子里走动走动。

院子里摆放着多种多样的花卉，其中有几个品种竟是玉衡国才有的。花色多以纯白与淡粉为主，一阵风过，花朵摇曳，远远看着，真似漾着涟漪的云彩。

况这殿名中加了个云字，如此看来，沐晞夜倒真花了些心思的。

恍惚一阵，云妗冰凉的心热络了些。

沐晞夜不信任她不要紧，只要心里有她就好。她本就无甚目的，只要安安分分不惹是生非，总能相安无事的。这样想着，云妗的心情终于彻底好起来，欢欢喜喜地侍弄起花草。

此时的云妗没有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她不招惹是非，是非却会招惹她。

摆弄花草很是费时，给每盆花除完草、浇上水，大半天的光阴就这样流逝了。

正当云妗倚着门框休息的时候，太后宫里来人传话，说是晚上在凰羽宫设了家宴，请云妗过去。

吩咐纤纤打赏前来传话的公公，云妗匆匆回殿内换了身浅蓝色的长裙，又重新整理了散乱的头发，这才领着一众人往凰羽宫去。

华灯初上，凰羽宫内一片灯火通明。然而因为是家宴，所以桌边只围坐了五个人，加上云妗也不过六个，到底不如大宴热闹，却显得温馨。

桌上的五个人，太后坐了首位，沐晞夜与另外一个男子各占一边，那男子的下首是完颜菱。沐晞夜下首坐着先到的睿妃，云妗只得坐到睿妃的下首。

这个位置刚好正对着那个男子。男子大约二十出头，肤色偏向健康的小麦色，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嘴唇略厚，看起来很是憨直。

发觉云妗打量的目光，那男子起身朝云妗微微躬身作揖，嘴角抿出一丝耿直的笑，声音不似沐晞夜的磁性，却自有一种醇厚的味道：“臣弟沐君宸，这位便是云妃娘娘了吧。”

“宸王爷。”云妗刚刚坐下，听沐君宸如此说，又匆匆站了起来。

“呵呵，今天是家宴，不兴这许多礼数，妗儿不要过于拘束了，坐下吧，君宸你也坐下。”太后抬抬手，示意云妗与沐君宸坐下，又接着道，“好了，人都齐了，开席吧。”

“可是温颜……”太后的话音尚未落下，沐君宸的声音就响起来。

太后扭头看他一眼，平平淡淡的不带丝毫感情：“说了今天是家宴，她一个外人，坐在这里像什么样子。”真不愧和沐晞夜是母子，同样是平直的语调，就是让人无端的心中发寒。

得了警告，沐君宸不好再多说，只往门口张望。

门外的台阶上，一袭水绿的倩影亭亭立着。大约是听见了太后的话，所以呆愣在那处。

沐君宸张张口想说点什么，温颜却只把目光投向面色平淡的沐晞夜。

云妗回头看一眼温颜，又转眼看向沐晞夜，耳边只听睿妃若有似无地轻哼，极是不满的模样。

☆、家宴暗涌（2）

“温颜的消息，很灵通啊。”太后不动声色地扫一圈屋内的人，眼神里蓦然透出凌厉，转瞬即逝。

温颜垂眸，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没有听出太后的弦外之音。倒是沐君宸急急解释道：“太后，是我告知温颜的。”

太后皱眉，气氛一时间有些怪异。

“呵呵，母后您看，宸王爷和温颜姑娘的感情可真好。”睿妃看看沐君宸紧张的模样，突然捂住嘴娇笑，“这温颜姑娘呀，只怕将来也会是我们一家人呢。母后您就别计较了。”

睿妃轻飘飘的话语好似解围，温颜垂下的眼眸里却闪过厉光。

太后闻言不再多说，只是脸色仍有些不好。

一直沉默的沐晞夜此时才出声：“坐下吧。”

得了允许，温颜安静地走到完颜菱和云妗中间的位置坐下。

宫女们动作迅速地给大家布上菜，然后静静地退到一边。太后和沐晞夜起了筷，云妗等才各自拿起筷子。

云妗埋着头，本分地吃着自己面前的菜。只是菜色实在不合胃口，因此云妗吃得很少。

“妹妹这是怎么了？吃得这般少。”睿妃将身子微微倾向云妗，低声询问。

云妗摇摇头，浅笑：“我本就吃得不多，谢谢姐姐关心了。姐姐你吃得也不多啊。”

“呵呵，不知为何无甚胃口。”睿妃也笑，说话的时候状似无意地瞄了眼温颜。

温颜偏头看向睿妃，眼中流露出难辨真假的关怀：“睿妃娘娘如此情况多久了，可有宣御医看过？”

“也没什么，大约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不顺心的事。”睿妃仍然满面含笑，话里有话。

温颜正要回话，完颜菱凑过来，眼神在三个人身上溜了一圈：“你们在说什么呐？睿妃姐姐笑得这般开心。”

“我们在说完颜妹妹你也不小了，是时候帮你物色个如意郎君啦。”睿妃笑言。

完颜菱撇撇嘴，一脸的嫌弃：“别，睿妃姐姐你放过我吧，我可不想嫁人呢。”

“菱丫头这是什么话？也十九了，确实该找个好人家了。成天来无影去无踪的，成什么样子。”完颜菱的声音大了些，桌上的人都听见了，太后打量一眼完颜菱，虽然语带责备，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后眼里的宠溺。

听太后如此说，睿妃笑得更欢了些：“看看，太后娘娘也同意呢。完颜妹妹快说说，可有看上哪家的公子？”

完颜菱大眼一转，眼光在沐晞夜和沐君宸身上来回跳跃，许久才状似为难地看着睿妃道：“我和师兄青梅竹马，一颗心早给了师兄。可是我又不喜欢和人分享，睿妃姐姐你说这可怎么办好呢？”

完颜菱的话音一落，睿妃脸上欢快的笑顿时有些僵硬。温颜的眼光也落到完颜菱身上，眼神莫名。云妗也是一怔，眼中蓦然显出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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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暗涌（3）

沐晞夜皱眉，目光瞟向云妗，待见到云妗眼中的笑意，有些紧绷的眼神松懈下来，转而又似有些失望。虽然云妗的信任让他心情莫名的好，可还是想看云妗为他吃醋的模样。

“菱喜欢堂兄？怎么从没提起过，看你先前的样子，也不像啊。”沐君宸探究地上下打量正眨着大眼，一脸无辜的完颜菱，颇为不解。

完颜菱瞄一眼没表情的沐晞夜，愤恨地扭头对着沐君宸：“不那样若无其事地相处，我要怎么办？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把师兄身边的女人都灭掉？”

顿了顿，完颜菱委屈地看向沐晞夜：“这么久了，师兄都一直不明白我的心思，我好难过的。”

然后又看向睿妃，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睿妃姐姐都怪你啦。本来我都打算一直当秘密埋在心里了，你却要我说。”

睿妃有些难以招架，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尴尬地摸摸头发，求救地看向太后：“这怎么说的，我也是好心啊。完颜妹妹平时也掩藏得太好了些。”

“菱丫头说的可是真的？可不能糊弄哀家。”太后沉下脸，口气威严。

“母后，菱儿不要嫁人，菱儿就要呆在母后身边。”完颜菱避过不答，起身走到太后身侧，拉住太后的衣袖撒娇。

太后偏头看看完颜菱，无奈地抬手点点完颜菱的额头：“你这丫头真是……罢了罢了，随你吧。”

“我就知道母后最疼菱儿了。”完颜菱弯起眉眼，猛地抱了下太后，然后跑回自己的位子坐下，提起筷子继续吃东西，还不忘招呼大家，“吃饭吃饭，大家吃饭，我都还没吃饱呢。”

完颜菱的情绪转得太快，温颜、睿妃和沐君宸一时反应不及，都愣在那处。

看着这个话题闹剧似的收尾，云妗颇为无奈地摇头，眼角瞄见沐晞夜正看着她，便转头用眼神相询，沐晞夜却在此时转开了眼。

“这是怎么呢？我都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