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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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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芳当即便不乐意了,张嘴便要说不见,冬寻却是抢在她前里,轻声道:“上回多亏了大姑娘替姑娘遮掩,姑娘不高兴见,奴婢便去应酬一番吧!”

若芳想了想,万分不情愿的点了头,自己甩手进了内室,留了冬寻在外面。冬寻撇了撇嘴,起身迎了出去。

“你们姑娘呢?”

“姑娘昨儿夜里没歇好,这会子还在歇午觉呢。”冬寻笑了上前挽了锦儿的手道:“你找我们姑娘有事?要不,去我屋里坐坐喝杯茶,等姑娘醒来。”

“不用了!”锦儿将手里的匣子拿了出来,递给冬寻,淡淡道:“我们姑娘新得了枝簪子,让我送来给你们姑娘,既是姑娘歇下了,你收着,回头姑娘醒了,你再回禀便是。”

冬寻接了锦儿递来的匣子,随手便打开看了看,待看清是枝杏花簪子,眸间便滑过一抹异色,嘴里却是连声道了谢,再次客气的道:“眼巴巴让你跑一趟,去我屋里喝盏茶吧。姑娘今儿新赏了我碟子芙蓉糕,还没吃完。”

锦儿还待拒绝,蓦的想起若兰的吩咐,便从善如流的道:“是嘛?我最喜欢吃芙蓉糕了,可惜我们院里总难得,既是你这有,那我就不客气了。”

冬寻撩了眼屋内,与锦儿相携走了出去,朝她的屋子走去。

屋子里若芳眼睁睁的听着两人的步子声渐渐离去,气得身子只发颤。

好在,没多时,冬寻便走了回来。

若芳看也没看那匣子一眼,随手便扔还给冬寻,怒道:“什么值钱的玩意我没见过,稀罕她这点破东西?值当你去应酬。扔了,我不要。”

冬寻嘴唇翕了翕,默默的捡了盒子,随手搁在妆台上。

“我适才与你说的话,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若芳瞪了冬寻,不依不饶的道:“主意是你给我出的,怎的,这会子却又畏头畏脑的?你放心,便算是出了事,我也绝计不连累你便是。”

“姑娘这是什么话,”若芳伤心道:“原也是心疼姑娘才出的浑主意,说的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姑娘是奴婢的主子,便是叫奴婢去死,奴婢也断无二话的。”

若芳当即便笑了道:“好冬寻,我果然没白疼你一场。”

冬寻垂了眉眼,敛尽眸中嘲讽之意。

且说锦儿回了碧荷院,径自去若兰处回了差事。

“四姑娘歇午觉了,奴婢便与冬寻去了她屋里说了会子话。”

若兰翘了翘唇角,兴致盈然的道:“说了些什么话呢?”

锦儿虽说觉得若兰隐隐透着点古怪,但也没多想,便道:“奴婢说她伤再养几日,便寻不到痕迹了,冬寻便说,她按着她们姑娘的吩咐,每日用金银花,夜交藤,合欢煎了水清洗伤处。这才好的这般快!”

“金银花,夜交藤,合欢!”若兰“噗哧”一声便笑了,稍倾,轻声道:“我到是小瞧了她。”

锦儿不解的看向若兰。

若兰摆手道:“好了,你去歇着吧,今儿晚上不定闹到什么时候呢!”

锦儿有些奇怪的看了若兰,府里往年除了除夕,哪个节日姑娘放心上了!还不是露个面便寻了借口回自己的院子。怎的,今年却是有着打算好好闹一闹的意思呢?

只却不想,天公不作美,往年中秋节月圆如盘,月辉如霜,今年的中秋节却是雾霾霾一片,空气中满是淡淡的湿气,别说是赏月,便是院子里花树下坐个半刻钟便能湿了一身的露水。

“要么,回屋里去坐着喝茶吃些点心?”司氏笑盈盈的问着谢弘文。

谢弘文撩了眼默然无声坐在圆桌两侧的子女,目光落在若兰身上时,顿了顿,眼里滑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欢喜,点头道:“如此也好。”

司氏身侧侍候的张妈妈便起身去安排,不多时,再次走了回来,请了众人回屋。

这时候,众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朝若兰看去,待得看到若兰神色温婉的跟在司氏身后往屋里走时,不由齐齐蹙了眉头。

“三哥,她为什么还不走?”最小的若英不解的问着牵了她手的谢景明。

谢景明目光沉沉的撩了眼身姿如松的若兰,捏了捏若英的手,用恰到好处的声音道:“不许胡说,往年是大姐姐身子不好,才会早早回去的。”

若英还待再说,手被重重的捏了捏,她当即闭紧了嘴,不再多说。目光又看向身前的若芳,想了想,上前扯了若芳的手,轻声道:“四姐姐,你还生我气吗?”

“没有,四姐早不生你气了。”若芳牵了若英,低头笑了对她道:“可是你以后要是再犯,四姐可就真要生气,不理你了。”

若英连忙摇头,“我再也不会了。”

走在前面的若兰看着她姐弟几人的天伦之乐,挑了挑嘴角,脸上滑过一抹讥诮之色。便没有注意到,走到她前面的司氏与张妈妈一瞬间交换了好几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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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谁都不是好相与的

“这桂花酒,是去年秋天我亲自带人去城外春罗山打了回来酿制的。”司氏指着众人面前的青花瓷盏对围坐了一桌的人,柔声道:“酒味醇和,便是喝多了也不大上头,只不过,女孩子们还是要少喝些。”

她的话一落,座中众人脸色齐齐的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到是,谢弘文一副老怀兴慰的样子,目光不时的看向若兰和若兰身侧的若芳等人。好似对眼前父慈子孝的现状颇为自豪与满足!

“父亲,儿子敬你一杯,”谢景明率先站了起来,举了手里的酒盏恭敬的道:“儿子祝父亲中秋快乐,月圆人圆事事圆。”

话很简单,但正因为这简单才显得亲近!

若兰微微挑了捧着酒盏先饮的谢景明一眼,目光又看向眉梢含笑,一脸高兴的谢弘文。稍倾,又看向了谢弘文身侧同样一脸高兴很是自豪的司氏。待看到司氏眉宇眼梢间浓浓满溢的慈母之情时,冷冷的勾了唇角。

父亲已是不惑之年,膝下只有谢景明一子!也难怪司氏她得意的有些忘了形。若兰的目光淡淡的瞥了眼司氏身后恭敬侍候的香婵和香云一眼,两个丫鬟都只是中人之姿,比起徐娘半老的司氏犹为不及!

若兰敛了眉眼,想起,前年冬天没了的丽姨娘。也不知道,司氏是怎么跟京中的太夫人说的,连着丽姨娘在内,可是三个了!三个都是太夫人赏。都是因水土不服重病不治!怎么就不见她司英秀水土不服呢?!

若兰冷冷的笑了笑,若是这次父亲能留在京都就好了!那样的话,怕是会有一番大热闹看吧?虽说,父亲不似大伯那样作为嫡长子受重视,也不似三叔作为幺儿那么受宠!但不管怎样总是太夫人嫡出。老人家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子嗣。最喜欢做的就是不停的往儿子房里塞女人了。

“兰丫头,兰丫头。”

耳边响起父亲略显恼怒的声音,若兰连忙收了心神,抬头朝谢弘文看去。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谢弘文脸上的笑意已然消失殆尽,此刻看向若兰的目光很是不满,,见若兰终于回神朝她看过来,便没好气的道:“太太跟你说话,为何不回?”

若兰诧异的看向一脸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司氏。

司氏此刻正又是羞又是恼的微垂了头,却留了个饱满的额头在若兰眼底晃了晃,若兰很想说一句“你不作会死啊”。但在目光触及到那巴掌大的一片肌肤时,却是挑了挑唇角,轻声道:“太太适才与我说话吗?若兰适才想起亡母,便走神了,还请太太原谅一回。”

这个时候提起死去的丁薇?她得有多恨眼前的这一帮子人啊!

谢弘文当即便要发作,呕得几欲吐血的司氏撩了眼神色难看的若芳几人,不得不按下了谢弘文。

“大姑娘是个仁孝的,想念亲娘也是应当的。”司氏声音晦涩的道:“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但血脉亲情又岂是时间能改变的!”

便是这样,还不忘了给若兰在谢弘文眼里上上眼药!

若兰当真是佩服死了司氏。

即在谢弘文和下人面前得了个慈和的名声,又光明正大的给自己在谢弘文眼里上了眼药水!手段直接,但却很是有效。若兰总算是明白若芳像谁了!可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家学渊源啊!

“大姐姐,”坐在司氏身侧的若英眼见谢弘文没有发作若兰,当即便扶了桌子站起来,怯生生道:“大姐姐,我娘对你不够好么,你要在这样的日子想你娘?”

若英的话一落,周遭本就诡异的气扮骤然又是冷了几分。

若兰这会子真心要佩服那个教导若英的人了!

有些话放在心里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先就有了司氏给她落下“生恩不如养恩大”,此刻又由稚龄的若英把话说透了。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面上便是她这个大姐姐孝!

“五妹妹这是什么话?”若兰神色哀哀的看了眼若英,轻声道:“太太怎么会对我不好呢?”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样的日子说这样的话?”若英瞪了乌黑黑的眸子,似天真似不解的看了若兰道:“原没说不让大姐姐想念夫人,可大姐好歹顾念着爹爹一点。你这时候这样一句,让外人如何看娘,又让爹爹如自处?”

人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若兰这会子瞧着有条有理声情并茂的若英,很想说,这还是从前那个动不动便叉手动腰的若英吗?是不是这人没变,实则内里已经换了个人呢!

“哼!”

谢弘文看着自己最为宠爱的幼女,又看了眼神色复杂难看的若兰,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六岁的若英都懂的道理,为什么身为长女的若兰便不懂?她当真就对这个家,对众人一点亲情都没有吗!

“五妹妹,如果有一个人,她说,她能给你这世上最好的,有漂亮的衣裳,名贵的首饰,美味的美食,所有你想得到的都能得到,你愿意放下太太,跟她走吗?”

“当然不愿意了!”若英想也不想的大声道,“我是太太的女儿,别人再好,那也不是我娘。”

若兰笑了笑,目光淡淡的扫了眼眉宇轻蹙的谢景明,轻声道:“是啊,我们五妹妹最是孝顺了!”

若英便得意的笑了起来,浑然忘了自己之前对若兰是因何发难!

司氏攥了攥袖笼里的手,使了个眼色给若芳,可若芳却是瞪了眼木木的看着窗外,魂游何处也不知道!司氏只得将目光看向谢景明。谢景明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司氏咬了牙,便欲亲自开口。

“五妹妹,大姐姐还有一句话要送你。”若兰笑吟吟的看了若英,也不管若英愿不愿意听,若兰便轻声道:“睹物思人,情难自禁!”

话落,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屈膝一福,道了声自己累了,便带了锦儿神色黯然的退下去。

她这一动,若芳似是才反应过来。

“哎……娘,这酒怎么这历害,我才喝了一点点就犯晕了,不行,我也要回去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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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惊变

二人说走便走,干脆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谢景明邹了眉头,犹疑的盯着若芳消失的身影看,若英往他身边靠了靠,轻声道:“三哥,她们都走了,我们要走吗?”

谢景明握了若英的手,抬头看了司氏和谢弘文,轻声笑道:“难得今年是个这样的天,即不能月下荡舟四处游玩,不如我们便在这陪着娘和爹爹说说话好不好?”

“好,”若英心眼再多,终只是个六岁的人,往日里又只是与奶娘丫鬟住着自己的小院,难得有这么多在司氏跟前的时间,当下便眉开眼笑的往司氏怀里钻了钻,细声细气道:“娘,我要吃月饼,要豆沙馅的。”

她的这一番作乖卖巧到是将适才尴尬的气氛给冲淡了许多。

司氏搂了她在怀里,慈爱的捏了捏她的脸,嗔道:“你个小吃货,就惦记着吃。”

若英便捂了嘴咯咯的笑,也不反驳司氏的话。

谢弘文看着自己最为宠爱的幼女,想着适才若兰的冷言冷语,重得的叹了口气,招手招了若英到跟前,对司氏道:“兰丫头打小不爱热闹,往后还是像从前一样,让她呆在自己的小院里吧。”

司氏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往后”是具体指些什么,有心待问上一句,不防谢景明使了个眼色过来,司氏怔了怔,稍倾,便犹疑的道:“这样不妥吧?”

谢弘文抬手制止了司氏的话,想了想,轻声道:“你早前给她看的几家人家怎么样?有没有好些的,眼看着便要及笄了,早些定下来才好。”

“这事怕是急不来,”司氏心里早有了自己的盘算,便等着谢弘文问起,眼下也顾不得尚有若英和谢景明在跟前,当下,轻声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那卢家,我使人打听了一番,不说卢举人屋里早就有了好几房侍妾,便是那卢寡妇也是个眼里只有孔方兄的。虽说大姑娘嫁妆丰厚,嫁过去必也不会被欺负了去,可这小日子要想过好,怕是便有几分难处了。”

谢弘文顿了顿,沉声道:“除却那卢家,这平榆便没个合适的人了?”

“有肯定有的,”司氏小意道:“只却要慢慢寻访起来。”

谢弘文叹了口气。

人道家和万事兴!他原也不是非要将若兰嫁在这平榆县,实在是,被这一门子的后宅事给闹得心烦。想着,嫁了,嫁远了,成了别人的家人了,总不至于再闹吧!

“依着妾身的意思,大姑娘的婚事还是回京都再定吧!”司氏看了谢弘文道:“一则,那边能挑选的面广,二则,家里人都在京都,往后大姑娘有个委屈什么的,也有地方走走,娘家人想替她出头,也不必千里迢迢的。”

谢弘文听了司氏这番话,是好半响没说一句话。

带了若英在窗边的谢景明这时候回头若有所思看了他娘一眼,什么也没说。

“难为你还能这般替她着想,”谢弘文动情的看了司氏,脸上的表情不谓不丰富,他羞愧的垂了眉眼,轻声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她以后大了,必会领你这份情的。”

“我要她领我这份情做什么!”司氏娇俏的嗔了谢弘文一眼,道:“难不成,她不领我的情,我就不管她的事了?照我说,大姑娘也不是那不懂事的,只怕是身边的人别有用心。”

谢弘文便想起今儿从头到尾没露面的丁妈妈,才好转的脸色又沉了沉,偏生这丁妈妈是丁氏临死前亲自指定的,等闲事根本就发作不得她。

“改日,我跟兰丫头说说,这丁妈妈年纪也大了,还是送她去庄子里养老吧。”

司氏笑了笑,似是全然不当回事。

便在这时,张妈妈撩了帘子进来,一脸笑容的对司氏和谢弘文道:“花房的金婆子适才回话来说,养的那株琼花瞧着像是要开花,老爷和太太要不要去看看。”

窗边的若英听了,立刻攥了谢景明的手,急声道:“哥哥,我要看,我要看。”

“好,哥哥带你去看。”谢景明笑着牵了若英的手,对司氏和谢弘文道:“爹,娘,你们也一道去吧。”

司氏询问的看向谢弘文。

谢弘文原就是文人出身,素好风雅,这会子自是万分乐意。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朝后院的花房走去。

司氏落后一步,紧跟在众人身后的张妈妈连忙走了上前。

“怎样?”司氏压低了声音问着身侧的张妈妈,“都弄妥了?”

“太太放心,都弄妥了。”

司氏点了点头,下颌微抬,目光跳过重得的夜空,落在西南角的那片屋檐间,唇畔眉梢,尽是冷冷的笑意。

主院到花房的距离并不远,约走了半刻钟的时间便看到了花房的檐角。

“爹爹,为什么别的花一开都是好几天,琼花却是开了便谢?”

谢弘文看着稚言稚语的幼女,圆圆的脸庞,乌黑的眼睛,让人看了便生起满满的欢喜。蓦的便想起很多年前也有个女娃娃会牵着他的手,问他许多个为什么。谢弘文摇了摇头,摇落脑海里的那个身影,轻声对若英道:“因为它是最高贵,最好看的花儿。”

若英似懂非懂的看了谢弘文。

谢弘文笑了笑,柔声道:“若英,你要记住,女孩儿家要像琼花一样,不仅要有美丽的外表,还要有高贵典雅的气质,为人行事不落俗套。”

走在后面的司氏听到了,抿嘴一笑,便要上前打岔。不想,耳边却蓦的响起一声惊天的嘶喊声,“有贼啊,抓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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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有贼

尖历的喊声撕破夜的宁静。

谢弘文听到喊声的刹那,第一时间,是将若英抱在了怀里,一迭声的安慰着她,“别怕,别怕,爹爹在。”

司氏被那一嗓子吼得一个战栗,差点脚一软便跌倒在地。好在,身侧的张妈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怎么回事?”司氏压低嗓子目光急急的撩了眼抱了若英在怀里,正大声喝斥下人的谢弘文,一把将张妈妈拉到身前,急声道:“不是说从花房出后,再……”

张妈妈脸色惨白,又是慌又是怕的对丁氏道:“这……这,奴婢也不知道啊。”

丁氏还待再问。

谢弘文已经抱了若英带着谢景明大步朝她这边走来,才到跟前便将若英塞到丁氏手里,沉声道:“听声音像是兰丫头的院里,你带着五丫头和景哥儿先回松香院,我先带了人赶过去。”

丁氏这当会也来不及再与张妈妈分说,一手牵了若英,一边喊了谢景明,对谢弘文道:“老爷,这都到院门口了,怎么还有说不去看看回自己院里的道理。”

谢弘文也管不得与丁氏争说,只犹豫了那么一瞬,当即便点头同意了,只让身边的丫鬟婆子都好生护着。

“护好了主子,赏银百两。若是有那只顾自己不顾主子的,事情一了,立时乱棍打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当下便有几个长得甚是粗壮的丫鬟婆子随手捞了棍棒、砖头握在手里便朝碧荷院围了过去。

碧荷院里。

一个瘦壮的黑影正抱头鼠窜,连声哀号着,“饶命啊……误会啊……啊……我不是贼……”

锦儿手里抓着个小孩儿臂粗的门栓,对愣头愣脑的黄婵大声道:“打,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姑娘有赏。”

“是,锦儿姐姐。”

黄婵在金婆子手里便是做些搬花搬草的活计,心眼没有,力气到是使不完。听了锦儿的话,打坏人没事还有得赏,当下将手里的扫帚往脚下一踩,踢了扫帚头,手里攥着根光棍儿,“噼里啪啦”兜头兜脑的便往抱头逃窜黑影身上招呼。

“哎……死人了,要打死人……”

尖历嘶哑的男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让人不由自主的便心寒脚颤。

正对着院子的东窗下,若兰一张素净的脸嚼了抹浅浅的笑,像看戏一般,将院里的热闹尽收眼底。

“我不是……”

“你当然不是人!你胆大包天了,敢摸到县太爷的府里来。”锦儿嗓门大,一嗓子便压下了那人的喊声,她一边骂着,一边将冷不丁的便将手里的门栓打了出去。“说,你是不是还有同伙。”

“没……”

锦儿却是根本不给那人说话的机会,见那人松了手,伸长脖子要分辩,手里的门栓便不要命似的打了出去。

“老爷来了,太太来了。”

高高低低的声音响起,站在窗边的若兰“啪”一声,便将才开着的窗给关上了。

一大群人呼啦一声,簇拥着丁氏和谢弘文走了进来。

“快,给我拿下。”谢弘文才进屋便看到抱了脑袋跳手跳脚的男人,当下便对闻声赶来的小厮喝道:“拿下,赶紧拿下。”

小厮一拥而上,没几下便将个人拿麻绳捆了,押到谢弘文身前。

“先关到柴房里去,门儿带到县大衙好生审一审。”谢弘文阴沉了脸,怒声道。

“老爷冤枉啊,小的不是贼,小的真不是贼。”

“你不是贼,谁是贼?”锦儿扔了手里的门栓几步窜了上前,待灯光下看清那人的一张脸时,由不得便惊呼一声,“是你!”

谢弘文立刻蹙了眉头,“你识得他?”

锦儿脸上生起一抹惶然,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时,一侧的司氏走了上前,打量那男子几眼,又看了低眉垂眼的锦儿一眼,轻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摸到姑娘的院子里来了?”

“回老爷,太太的话。”锦儿低了头,轻声道:“奴婢前些日子见过这人一面,说是给我们府上送花草的。当时说迷了路,不知怎的摸到了姑娘的院里来!”

谢弘文闻言脸色便青了青,他正待开口。

司氏却抢了声道:“即是送花草的,那便喊了金婆子来认一认吧!”

谢弘文没好气的道:“他就算是送花草的,也没大晚上摸进府里来的道理。定是寻着个送花草的名头,行那鸡鸣狗盗之事。”顿了顿,看了锦儿道:“你家姑娘呢?”

“姑娘在屋里,这会子不定吓成什么样呢!”

谢弘文叹了口气,眼见院子里就只她两个小丫鬟,不由便邹眉道:“怎就你两人,其它人呢?”

锦儿撩了眼司氏,抿嘴不说话。

司氏正低声哄了身边很是不安的若英,对锦儿那颇有深意的一眼视而不见。

没人才正常!有人反到不正常了。

想到接下来的好戏,司氏垂了眉眼,掩尽眸中冷笑。

谢弘文到是将锦儿那一眼收入眼底,但他也却也没往深里想,抬头又看和那一脸惊惧瘦瘦精精站着的的汉子,立时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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