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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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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瀚阳也没有坚持,喊了武安代为相送。
谢弘文才出了院子,胡瀚阳脸上的笑意便尽数敛去,连连啐了几声,回头对依旧坐在桂花树下自斟自饮的江惟清道:“什么玩意啊!是不是这世上的读书人都像他这样?嘴里满是礼仪廉耻忠贞贤明,行事却是污龊下滥恨不得拿了脸当屁股使!”
江惟清放了手里的酒盏,淡淡笑道:“别的人不知道,但是我家那位与这位谢大人却是极为相像的!”
胡瀚阳闻言,默了一默,稍倾,轻声道:“依着我说,那个家你也别回了,跟我去京都就是了。”
“不用着急!”江惟清拿了酒壶替胡瀚阳满了一杯,端起自己的酒盏与他碰了碰,轻声道:“我家那位已经走通了瑞郡王府的关系,据说,吏部郎中的位置已经为他空起。”
“你要不想他坐那个位置,我跟我爹说去。”
江惟清“噗哧”一声,忍俊不禁失笑看了一脸愤概的胡瀚阳道:“你这是什么话?哪有儿子不想老子升官的!他官越大,我才越好仗势不是?”
“你仗他什么势啊!”胡瀚阳一脸不满的道:“你仗他的势,还不如仗我的势,仗九……”
江惟清当即神色变了变!
意识到自己失嘴,胡瀚阳当即住了嘴,对着江惟清讪讪的笑了笑。“我又说错话了!”
“哎!”江惟清叹了口气,清冷的眸子看向胡瀚阳,摇头道:“京都那片浑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下来的!”
“所以说嘛!”胡瀚阳当即一脸得意的道:“你应该跟我回京都,这样也就有人看着我了。”
江惟清看着胡瀚阳对着他眨啊眨的眼睛,活脱脱一个小孩子要糖吃的表情,心头忽的便生起淡淡的温暖,话便也脱口而出。
“放心,你便是杀人放火,我也会替兜回来!”
话一出口,不管是他,还是胡瀚阳都怔了怔。胡瀚阳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意识到说错了话,江惟清原本尚可的脸当即冷了下来,暗恨自己话多!
“真的,不任我闯什么祸,你都替我担着?”胡瀚阳一怔高后,却是高兴的一蹦而起,哪里还是人前彬彬有礼温文如玉的世家公子模样!明明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少年纨绔。
虽是暗悔说错话,但江惟清素来重承诺,当下便道:“当然是真的!”
“那好,等你年底回京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常光武那小兔崽子,爷看他不爽很久了,一直找不到伴揍他!”
江惟清听得一头冷汗!
常光武,那可是鄂国公的眼珠子,揍了他,不说鄂国公,便是鄂贵妃的雷霆之怒也够呛!这家伙还真是能想!江惟清摇头,但眼下却也只有应是的道理。
两人天南海北的胡乱说了一通,胡瀚阳却忽的道:“惟清,如果我刚才不表时身份,那姓谢的是不是便打算给我们裁个罪名,然后杀人灭口?”
江惟清垂着的眉眼微微的颤了颤,稍倾,重重的点了点头。
胡瀚阳脸上便有了一抹极难看的神色,顿了顿,轻声道:“这样的人,惟清,你……”
“我也不知道。”江惟清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轻声道:“以后会怎样,我也不知道,只是……”他撩了眼东侧那堵二人高的墙,稍倾沉声一笑,轻声道:“且走且看吧!看看老天到底会怎样安排!”
“可是……”
江惟清摇了摇头,示意胡瀚阳不必再劝。
“不知道,便也罢了,知道了……”知道了,又能怎样呢?他自己尚且有一摊子的乱麻等着理!叹了口气,几不可闻的道:“许是同病相怜吧!”
胡瀚阳便纵有再多相劝的话,这会子,却是一字也说不出了!
“不早了,去歇着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江惟清站了起来,对胡瀚阳道:“你这一路还要跑几户人家,晚上好好想想,跟他们见面怎么说。”
“嗯,你也去歇着吧。”
胡瀚阳确实也有些困了,加之又饮了酒,越发觉得睡意朦胧,说了几句,便起身回自己的厢房。
雾霾早已散尽,此刻一弯圆月如银盘般挂在天边,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自花树屋檐间流淌而过,银白的光泛起凄凄冷冷的薄凉。
江惟清缓缓的抬起头,目光追逐着那轮与云彩嬉戏的满月,云生月隐,是那样的神秘、迷离!虽不及西子之善睐明眸,却独具情调。眼前慕的便浮现一张脸。如这云月相映,时而明眸皓齿,时而娇笑如花,时而嗔怒于色又时而蹙眉忧神……只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竟是将她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吧!
淡淡的紫薇花香趁着夜色,悄然入袭,不声不响间便浸入肺腑,让人逃无可逃!江惟清忽的就很想去看一看,看一看,这一场由他和她主导而成的大戏,是否堪搏红颜一笑!
碧荷院。
若兰将手里的医书翻了一页,抬头看了看门口,没有看到锦儿的身影,由不得便叹了口气,这府里可用的人还是太少了!要不要,将司氏的中馈权抢些过来呢?那样的话,自己最其码不会可怜的只有锦儿可用了吧?
“姑娘!”
若兰抬头,待看到是黄婵站在门口时,便放了手里的医书,轻声道:“有事吗?”
黄婵抬头看了看小院,又看了看若兰,顿了顿,轻声道:“姑娘,锦儿姐姐和丁妈妈都不在,要不要奴婢进来陪陪你?”
这到是个有趣的!
若兰起了兴趣,“进来吧,我正一个人无聊,你来陪我说说话吧。”
“哎,”黄婵到也没表现的有多高兴,踩着咚咚的步子走了进来,在若兰身前三步站定,打量了屋子一眼,轻声道:“姑娘您这屋子可真寒碜。”
“噗哧”若兰笑出了声,“怎么个寒碜了?我怎么不觉得。”
“反正没有四姑娘和五姑娘的屋子看起来富贵!”
这到是个实心眼的!
若兰正想问问怎么个富贵法,却突的看到黄婵瞪圆了眼,指了她侧,颤了嗓子,“你……你……”两个你把话说完,“咚”一声,似山一般倒了下去。
若兰随手抓了桌上的烛台便朝身后扔了过去,扔出烛台,抬脚便往外跑,才张开嘴,蓦的便觉得脸上荡过一阵淡淡的清香,下一刻,嘴便被人给捂住了。
耳边响起,清越如泉水的声音,“别喊,是我!”
42魔高一尺
7
“是我!”
若兰便似遭蛇咬了一般,当即僵在了那。
是他!
他怎么会来?还来了她的屋子!
若兰僵立当场,目光惶然的张望着,生怕被院子里的下人们发现。一边用力的挣扎着,但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那只手的束缚,非但挣脱不开,随着她的动作,两人还不可避免的有了肌肤相触。
他身上那种清新的芝兰丹桂的香氛扑天盖地的袭来,瞬间便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来跟你说几句话的。”
若果真只是说几句话,倒也没什么。总好过这般两纠缠不清耳鬓撕磨!若兰拿定主意,当即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江惟清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手,为着怕她临时反悔,松得也不是那么索,手慢慢挪开,忽的便一口热气喷在掌心,温热如同水中鱼儿的亲触,让不禁心怀荡漾,思绪万千。
也是到这个时候,他才惊觉不知何时,满心满腹都染上了淡淡的女儿香。这香,不似兰花那般幽远,亦不似桂花那般馥郁,倒隐约如七、八月的迎风绽放的粉荷,浅浅淡淡飘飘缈缈若有似无。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情愫随即便袭上了心头!
若兰只觉得一双脚重如千斤,她咬牙使了浑身的力才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这才敢悄然的打量身前之人。
乌黑的发缎子似的用一根白色的玉簪挽在头顶,俊美无俦的脸上,一对狭长如星子般的眸子,此刻,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这屋子的布置,玉管似的鼻子下一张红润似新剥石榴的唇,微微的翘起。一袭月白锦衣立于这一室昏暗,恍若明珠出匣,光华璀璨的令人不敢直视!
此刻似是感觉到她的注视,目光一动,便迎了她看过来。若兰一惊,慌忙敛了眉眼,屏息凝神的站在那,等着他开口。
却不知,灯光之下的她,娥眉螓首、雾鬓风鬟虽然身形僵立如木雕动也不动,然长长的睫毛此刻却微微颤动,宛如蝶翼轻飞,那似惊似惧,似慌似乱的样子竟是说不出的楚楚动人让人万般怜惜。
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江惟清,此刻难得的攥了攥袖笼里的手,然后轻轻的长长的深吸了口气,唯如此,他才能压下耳根处的那抹臊热,才能让“扑通、扑通”乱跳似揣了头小鹿般的胸口恢复些许的平静。
静夜无声,便连月光似是都不忍打破这片宁静美好,悄然的隐进了云层。
陡然的一暗,同时惊醒了怔愣恍然的二人。
江惟清迅即开口,轻声道:“你的脸好了?”
若兰一怔,稍倾,脸上一热,蓦的想起虽说她已经差不多好了,但深浅不一的肤色近看还是有点吓人的,当下连忙撇了脸,道:“嗯,好很多了。”
江惟清见她似有回避之意,暗忖:女孩子总是很在乎容颜之事的,想来是不愿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被人看见,无心多说。略一沉吟,便换了话题道:“今夜之事,你有什么打算?”
“若兰还没谢过公子相助之恩。”说着,若兰便要行礼。
江惟清摆了摆手,“你不必客气,我便不出手,想来,你也有法子收拾她们。”
若兰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邹起,再对上江惟清时整个人便有了几分冷硬的戒备。她终于明白自己最初对江惟清的怕缘于什么。
一个人,精细敏锐到只凭区区一面,便能随意将她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样的人如何能不让人害怕!他说,若没有他,她亦能成事!其实,她又何偿不知,没有她,他亦能如愿以偿。两者区别只在于,她占天时、地利、人和!而他呢?所能凭占的只不过是他对人心、人性的娴熟。熟高熟低,一见分晓!
若兰吸了口气,暗自决定,今生与谁为敌,也不与眼前之人为敌!
烛火萦萦,娇俏如小荷未绽的少女,蹙目凝神,周身上下冷不防便多了几分冷然的防备。江惟清心头猛然一动,这才意识到,她怕他!这个发现让他忍不住的便拧了眉头,劳神费力得到的便只是这么个结果吗?!
“你为什么怕我?”
若兰蓦然一震。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没有,我……”
江惟清摆手,瞬间,心头滑过思绪万千。到最后,却只化为一声绵长叹息。
到得这时,江惟清忽的便对自己为何要来见若兰一面,而心生嘘唏。这个时候,若是胡瀚阳在,必要大喊一声,“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江惟清撩了眼,喃喃着垂了头,越发神色惶惶的若兰,眉头便邹得能撑船了!
“那个……”若兰目光落在地上的黄婵身上,她到不担心黄婵冻到,皮燥肉厚,想来这丫头也不怕冻。只是,万一这丫头冷不丁的醒过来,再看到屋里多出一个男的……若兰不敢多想,咬牙道:“不早了,公子若是没有其它事……”
逐客令?!
江惟清怔怔的看向若兰,这是赶他走呢?还是赶他走!
若兰没有等到他的回话,偷偷的抬了眼朝他看,一瞬间便撞进一对黑漆如墨的眸子里,眸子的主人似是隐含怒火,却又忍隐不发。
若兰只看得头皮生麻,只须臾便飞快的垂了眉眼,眼观鼻,鼻观心。想着,这好歹也是陈府,他要真有个什么不轨,她便只需拼了命的往外跑便是。想来,他也不至于敢追了出去!主意拿定,心头便也定了定,只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朝门口瞥去。
江惟清原还奇怪,眼前娇娇俏俏的小娘子,怎的一会子屏息凝神如临大敌,一会儿却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待看到她目光时不时的撩几眼门口时,刹那间便明了她的打算。当即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不早了,你歇息吧,我也该走了。”话落,他抬脚便走。
“哎,你好走。”
身后小娘子大舒一口气,恨不得他当即便消失无踪的样子!江惟清蓦的步子一顿,目光霍然对上若兰如释重负的眼。
“白眼狼!”
江惟清恨恨的淬了一声,再不停留,一出了门槛,身形一纵,转眼便过了墙。
而,若兰却是惧于他临去前的那一回眸,直至好久,还怔怔的立于原地,大声呼吸都不敢。若不是地上黄婵发出一声懵懵的问语,她怕是还要愣好久。
“咦,我怎么睡地上了!”黄婵挠了头,一脸不解的看着身前神色复杂的若兰,下一刻,一骨碌爬了起来,“姑娘,姑娘,奴婢……”
“你还说呢,说着话人就往地上倒。”若兰抢声打断黄婵的话,一脸肃沉的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啊!”黄婵摇头,她打小连伤风咳嗽都难得一次,怎么会突然就晕了。
若兰也不确定黄婵到底有没有看到江惟清,但眼下黄婵不提,她自是不会去说的。便只抓着她突然晕倒说事,“别说了,待锦儿回来,你问她要几贴理气的药吃吃。”
“哎,奴婢知道了。”
若兰这会子委实没了说话的兴致,眼见锦儿到这时辰还没回来。便使了黄婵,“你出去看看,你锦儿姐姐怎么还不回来。”
素来痛快的黄婵,这会子却是扭捏着不肯往外走。
“怎么了?”若兰看了她。
黄婵抬了头,一脸害怕的道:“姑娘,奴婢能不能就在院门口等锦儿姐姐?”
“嗯?”若兰不由便失笑,“四姑娘那又不是老虎窝,你怕什么?”
黄婵却是将个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一迭声道:“奴婢不去,奴婢的娘有交待,人多热闹的地方,一准不能去,去了,说不得就会惹祸上身。”
“你娘?”若兰心思一动,想着能将个女儿教得这么实诚的,那娘估计也是个实诚人,她正愁手里没人用,若是能拢到身边来,到是不错!这般想着,便问道:“你娘在哪处当差?”
“回姑娘的话,奴婢的娘早没了。”
若兰到不防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半响,便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也别难过,好好当差,我亏待不了你。”
“哎!”黄婵连忙表忠心,“奴婢省得的,奴婢不若别的姐姐那般聪明,可力气大的很,往后再有贼敢摸姑娘院子里业,奴婢一准打得他满地找牙。”
傻丫头!若兰听着黄婵的话,不由便失笑。
堂堂县太爷的府里,别说进贼,便是进了贼,又如何能摸到姑娘的院子来!但,她也不愿多说,摆了手对黄婵道:“去,去院门口,候候你锦儿姐姐。”
黄婵便待要退下去。
不防门帘子一撩,锦儿却是大步自外走了进来,“不用了,奴婢回来了。”
若兰一见锦儿走了进来,连忙站了起来,回头看到一侧的黄婵,笑了道:“你去厨房弄些点心来吧,忙了这一晚上,大家肚子想来都饿了。”
“是,姑娘。”
即便是若兰防她这般明显,黄婵脸上也没有生起什么异色,当即转身便要往外走。
“等等,”锦儿喊住了黄婵,进内室取了一把铜钱塞进她手里,一手戳了她脑袋道:“傻的有个样啊,你以为你是这府里的大爷。说句话,厨房就眼巴巴的给你做!”
黄婵嘿嘿笑了道:“奴婢不是大爷,可姑娘是这府里的主子不是?”
锦儿知晓她就是个光长个不长心眼的,倒也不与她计较,塞了铜板到她手里,道:“快去吧,别让姑娘等久了。”
“哎。”黄婵笑嘻嘻的跑了下去。
黄婵才一走,锦儿便迫不及待的将若兰拉到内室,压了声音,轻声道:“四姑娘回来了,老爷是隔了一刻钟的功夫才回来的,一回来,没有去四姑娘屋里,反到是去见了太太。”
“哦!”若兰拧了眉头,这到是出乎意料,难道是内院之事不方便出面?
锦儿见若兰淡淡淡的应了声,便没在开口,想了想,又轻声道:“姑娘,你知道那胡公子是什么人家的公子吗?”
若兰摇头。
“说是越国公家的嫡公子。”
锦儿这会子还觉得脚下不得劲,说出来的话也带着颤音。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跟着自家姑娘京也去过几趟,见过不少贵人。可那都是淹在人群里远远的看上一眼,哪像如今,比邻而居!
“越国公!”若兰似乎也惊了惊,她一脸讶色的看了锦儿,“你没听错?”
锦儿摇头,“没有,是老爷和文管家说的时候,奴婢偷偷听到。”
若兰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胡瀚阳若是越国公府嫡子,那那个一脸生人勿近的江惟清又是什么身份?明面上看,如明珠耀眼的胡瀚阳尊贵无双,但实质上,那位光华内敛的江惟清才是二人中的主导者!胡瀚阳出身国公府,那么他呢?他是什么出身?!
“姑娘,姑娘……”
若兰回神看向锦儿,“怎么了?”
“姑娘,松香院那边一时半会儿怕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只是,冬寻那边姑娘打算怎么办?”
冬寻!若兰眸光一闪,是了,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岔。
“姑娘,您当初可是答应了,要保她的。”锦儿见若兰默然无语,不无担忧的道:“万一,她将姑娘给招了出来,那可就糟了!”
若兰“噗哧”一笑,轻声道:“有什么好怕的?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嗯?”锦儿不解的看了若兰。
若兰笑了道:“我只是让她告诉我四姑娘什么时候爬上墙头看风景,怎么会想到四姑娘想的却是一枝红杏出墙来!”
虽是这般打着趣,但若兰不可能真的便将之前对冬寻的承诺给赖了。
“出了这种事,按着松香院的那位的残忍,她一定会恨不得将今晚知情的全都灭口。”若兰边想,边轻声道:“特别是冬寻,要知道她可是知道的最多的!”
“那怎么办!”锦儿急声道:“若是姑娘不能护下冬寻,往后谁还敢替我们办差?”
锦儿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的,虽说人性贪婪,但趋吉避凶是天性。就拿冬寻来说,若不是因为若芳为着一己之私而惘顾她的死活,她又何必出卖若芳与若兰合作?她也只是想求一线生机罢了!
“你将我妆匣底层的那个青花瓷瓶交给她,她知道怎么做的。”
锦儿二话不说,当即起身打开妆匣取了拇指大小的青花瓷瓶,往袖子里一塞,对若兰匆匆行了一礼,急急退了下去。
这边厢,锦儿才走没多久,黄婵便提了个大红绘海棠花的食盒走了进来。
“姑娘,厨房现做的豆沙馅的汤团。”
若兰原没什么食欲,但等黄婵打开食盒,若兰看到甜白瓷折枝花碗内,几粒色泽清新的桂花和着六只白如羊脂,油光发亮的小汤团,淡淡的桂花香和糯米香扑面而来,顿时让人食欲大开。
待得若兰堪堪用完那碗小汤团,锦儿也急急的自外走了回来复命。
“锦儿姐姐,你回来了。”黄婵一见锦儿,便打开了食盒二层,两只粗瓷碗各盛着汤水略显浑浊的六只汤团。“快,趁还热着。”
“你个吃货!”
锦儿抬手戳了黄婵一指头,引来黄婵嘿嘿的两声笑。忙了这大半夜,确实也有些饿了,锦儿随手要了一碗,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将碗往食盒里一放,让黄婵将食盒送回厨房,顺便让人送热水来供若兰漱洗。
“姑娘,明天可以通知丁妈妈,让她回来了吗?”
若兰闭了眼,由着锦儿拿了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拭才洗好的头发,轻声道:“再缓几天吧,冬寻的事,让她在外盯着些。”
“不是有顾师傅吗?”锦儿诧异的道。
若兰笑了笑,“顾师傅女红是把好手,这种内宅之事,还是让丁妈妈处理比较好。”
锦儿点了点头,稍倾,却是压低声音道:“姑娘,您怎么就知道松香院的那位要对丁妈妈动手?”
“猜的。”若兰自浴盆里站起,一边拿了干帕子拭了身上的水渍,一边道:“我这是内院,别说外男,便是府里小厮能走错的都少,怎么还能隔三差五的就有外男进来。”
“所以,姑娘也不事前跟松香院那位说,直到今儿午上才让丁妈妈出府!”锦儿一脸钦服的看了若兰,“姑娘,您怎么就知道会是在今儿呢?”
“因为我们的四姑娘啊!”
“四姑娘?”锦儿狐疑的道:“跟她有什么关系?”
若兰斜睨了锦儿一眼,似是在说,原不知道你竟是个这么笨的!
锦儿讨好的笑了笑,一边替她系着中衣上的带子,一边轻声道:“好姑娘,您便与奴婢分说分说吧。”
“其实,我也拿不准她会什么时候动手,好在冬寻送来的消息的及时罢了!”
“冬寻送了什么消息?”
若兰笑了笑道:“冬寻跟你说的那三味药你忘了?”
“记得,”锦儿连忙道:“金银花,夜交藤,合欢。”
若兰听锦儿一气儿将那三味药说出来,将包头的帕子取了下来,拿了妆桌上的牛角梳,一边顺着头发一边道:“你再仔细想想。”
锦儿蹙了眉头,“姑娘那日让我送了枝杏花银簪给四姑娘,然后冬寻跟我说了这么一个方子。”她犹疑半响,蓦然眼色一亮,笑了道:“杏花簪子!姑娘你是借那枝杏花簪子问冬寻,四姑娘打算什么时候过墙对不对?”
若兰抿嘴一笑,微微颌首。
猜中了的锦儿一脸兴色,继续道:“然后冬寻说的那味味药,其实是取字面,金通今,今夜合欢,就是说四姑娘打算今儿晚上就爬墙!所以姑娘才会中午时分便将丁妈妈遣了出府。”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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