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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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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就去给太太问过安了,这会子四姑娘还在太太那呢。”若兰笑了对银珠道:“姨娘说家里来客了?我正想着去老太太那请安呢,这会子到不好去了!”
银珠笑了道:“噢,是太太的妹子华姨太太带着表姑娘来看太太了,老太太因为身子不大好,没见客。”
是那个守寡的司英娴!
照说她与司氏一母同胞,虽说是霜居的身份,但来姐妹家走走却也是正常的,只若兰却始终觉得,事情不似是这么简单!
银珠眼见自己要说的话已经说了,接下来便看这大姑娘的本事了!便笑了道:“这做客也是件累人的活,奴婢便不耽搁姑娘回去歇着了。”
若兰笑了让到一边,待银珠一离开,便对锦儿道:“去,打听下,姨太太来都与太太说了些什么!”
“是,姑娘。”
锦儿退了下去。
若兰回了自己屋子,才换了件家常的衫子,正准备躺下闭闭眼,将今天一天的事理一理,锦儿就已经一脸惨白满头汗珠的跑了回来。
“姑娘……姑娘……”她几步抢到若兰跟前,一把攥紧了若兰的手,哆了唇,颤声道:“姑娘,她们这是要作贱死你啊!”
若兰心头一紧,脑海里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但却被她强行拂了开去,她盯了锦儿看,轻声道:“别急,你把话慢慢说清楚,天塌不下来。”
锦儿还没开口,豆大的泪珠便掉了出来。
“姑娘,奴婢听太太屋里守门的花婆子说,姨太太想要求了你去做儿媳妇。”
若兰“通”一声站了起来,胸腔间的一颗心似是要跳了出来,她盯了锦儿看,半响,沉声道:“花婆子她一个守门的,怎么知道的?”
“花婆子的闺女是太太屋里侍候茶水的,今日奉茶的时候,无意间听了几句。”
若兰一惊过后,便沉下心来。
哪能那么巧,一个侍候茶水的丫头就能听到这样重大的事,肯定是司氏有意让张妈妈放出风声来,待得府里都传遍了,不管她愿不愿意,依老太太对她的厌恶,十之八九都能成事!
若兰冷冷一笑,便这般,司氏还不肯消停是嘛?
“你去请了三公子来,便说我有话与他说。”
69若兰的狠
若兰捧了手炉,正思量着一会儿谢景明来了,她要怎样开口,不想门帘子一撩,锦儿几步走了进来,再往她身后看,没看到谢景明的身影。不由便愕了愕!
“姑娘,三公子被张妈妈使人请去太太屋里,我与他院里的茜草说了,三公子一回去,便请三公子来趟姑娘这。”
若兰点了点头,让谢景明去趟司氏那也好,这样到不必她多费口舌,想来谢景明自己便能有个选择。
事情到也没出若兰意料。
香云将事情的原委一说,最后说道方其行让韩千素揣了若芳的帕子在身上,才让她们一行人离开后,谢景明当即脸色难看的吓人。
“三公子,您看这事……”
张妈妈听完香云的话吓得两只脚都软了,心里直将个方其行骂得狗血淋头,便算是方其行怕当日之事宣扬出去了,那也该在场的人都留下些物件才是,怎的单单就留了四姑娘的!而且还让个戏子给揣着。
“都是谢若兰那个贱人!”若芳恨恨的骂道:“我要是不好了,她也别想好过,我就是死也要拉她垫背!”
“要说这大姑娘也真是的!”张妈妈叹了声气儿,轻抚着若芳的胸口,埋怨道:“她自己知道不能留自己的物件,怎的就由着那戏子拿了四姑娘贴身的物件!”
一直沉了脸没怎么说话的谢景明,闻言抬起头,目光定定的看向泪水满脸的若芳,话却是对着张妈妈说。
“今儿白日里大姨妈来了?”
张妈妈愣了愣,稍倾点头道:“是的,姨太太听说太太身子不好,过来看看太太。”
“只是来看看母亲,没说别的事?”
张妈妈默了一默。
谢景明也不催她,只是那样目光沉郁的盯着身前的青砖地面,眉头拧得紧紧的,谁也不知道刀他在想什么!
这样的谢景明是张妈妈所不熟悉的,无端的便有了一股压力,想了想,便将当日她与司氏议定的事说与了谢景明听。
“太太当日还没病下时,有打算将大姑娘说与姨太太家的滨公子。”张妈妈一边打量着谢景明的神色,一边轻声道:“今儿姨太太来,奴婢试着与姨太太提了提,姨太太很是高兴,当即便应了下来。”
谢景明冷冷挑了唇角,脸上闪过一抹阴森的笑意。
他一笑,屋子里便似起了阵阴风一般,吓得若芳连哭都忘了,身子瑟瑟一抖,便僵在了那。
“她当然高兴!”谢景明似与张妈妈说又似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垂了脸,唇角微撇,哂笑一声道:“这两年她们日子越发的艰难了,好些人家的女儿哪里愿意嫁给表弟?谢若兰不说那长相,便是她名下的钱财也主够她做梦都笑醒!”
张妈妈叹了一声气,这些她当然知道,不然,当日太太也不会起这种心思。只,如今……张妈妈的目光看向似惊似愕的若芳,半响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好了,没事都散了吧!”谢景明起身站起,对犹自可怜兮兮看过来的若芳道:“这事你也别太着急,想来,明日姑母便会过来,你到时小意奉承一番,务必让姑母将那帕子取回来。”
若芳呆呆的看了谢景明。
眼见得谢景明都要走出房门,才木然道:“姑姑,她会帮我吗?”
谢景明的步子顿了顿,稍倾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只,他才就着丫鬟打起的帘子走了出去,便与外面正往里冲的小身影给撞了个满怀。若不是,他及时伸手去扶,那小身子差点便“扑通”裁了下去。
“三哥。”
谢景明蹲下身子扶了抬脸看他的若英,挑了挑眉梢,轻轻一笑,柔声道:“若英,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还跑这来干什么?”
“三哥,我想娘亲了,我来看看娘亲。”
谢景明摸了摸若英的头,轻声道:“那你进去吧。”
若英点了点头,垂头便往里走。
站在原地的谢景明看着若英的消失在门里的身子不由便蹙了蹙眉头,转而朝候在外面的奶娘问道:“五姑娘怎么了?好似瘦了很多。”
奶娘蹲了蹲身,轻声道:“回三公子的话,五姑娘这几日都不曾好好吃点东西,人也懒懒的,不愿动弹。”
“这是怎么了?”谢景明不解的看了奶娘,“可是吃的不合口味?”
奶娘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谢景明眉峰一挑,神色间便有了几分历色。
“你是五姑娘的奶娘,好吃好喝每月二两银子的用着你,不是请你来做姑***,这活你要是做不了,那便换个人来做!”
奶娘“扑通”一声便跪在了谢景明脚下,急道:“三公子明鉴,奴婢不敢不用心侍候五姑娘,实在是五姑娘她……”
“她怎么了?”
谢景明恼怒的瞪了奶娘,他就若芳和若英两个嫡亲的妹妹,原想着能替若芳谋个好未来,可若芳性子实在骄燥,实难成事。还不如,这个时候便好生的教导若英,指不定将来若英还能有一番造化。是故,对奶娘越发的便历了脸色。
“五姑娘她到底怎么了?”
奶娘这会子也顾不得话说得合不合适了,当下便惶然道:“五姑娘有好些日子没见着老爷了,前几日五姑娘做了些点心想着去送给老爷,不想却被人拦在了书房外。”
谢景明只觉得一股燥火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烧焦了,呼出来的气,都带着一股浓浓的焦味。他目光腥红的瞪了惶惶跪在地上的奶娘,气到狠处差点便抬脚踢了过去。
“三公子。”
便在这时,耳边响起茜草的声音。
谢景明攥了攥手,对跪在地上的奶娘道:“起来吧,好生侍候五姑娘,有什么事,使人出来回我一声。”
“是,三公子。”
奶娘忙不迭的爬了起来,屈膝福了福,急急的跟了进去,小心的侍候若英去了。
这边厢,谢景明看着站在檐下,脸色被风吹得有些发青的茜草,轻声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外院有事?”
“外院没什么事,奴婢想着天色暗了,天也越发的冷了,给公子送了披风来。”
说着将手里的靛青色披风抖开,上前披在谢景明身上,一边低头系着扣子,一边轻声道:“适才大姑娘使了她屋里的锦儿来寻公子,说是有话与公子说。”
谢景明本就蹙得紧紧的眉头,这会子越发紧得能撑船。
“可说是什么事?”
茜草摇了摇头。
谢景明原地顿了顿,想了想,稍倾便勾了勾唇角,对茜草道:“走吧,我们去趟大姐姐那。”
“是,公子。”
茜草提了盏大红纱灯在前引路,谢景明回头看了眼身后灯光昏黄的屋子,没来由得便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他摇了摇头,将那一刹那的感觉摇落。
谢景明让小丫鬟通报得了若兰的话后,才带了茜草走进去。
“锦儿你带茜草去你屋子里坐坐。”
锦儿笑了上前邀了茜草道:“走的时候姑奶奶赏了我一些绿豆酥,茜草你去我屋里偿偿味道吧。”
茜草看了眼默然无声的谢景明,笑了跟着锦儿走下去。
屋子里便只剩下若兰和谢景明后,谢景明放了手里的茶盏,对着若兰挑了挑唇角。
若兰回以一笑,垂眸道:“三弟这是从太太屋里来?”
谢景明点了点头。
“那么三弟想必也知道我寻你来是什么事了?”
谢景明再次点头。
他不出声,若兰也不恼,她挑了眼看向谢景明,唇角同样嚼了抹笑,轻声道:“那三弟的意思呢?”
“你放心,你与华家的婚事不会成功的。”谢景明抬脸看了若兰,顿了顿轻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都不赞成你低嫁。”
若兰扬了扬眉梢。
谢景明自嘲般的轻声一笑,冷声道:“从前是我糊涂,没有劝阻母亲,让大姐姐伤心了。大姐姐放心,往后必不会再让你委屈。”
“既便太太一辈子便这样了,你也不恨我?”
谢景明愕然抬头,似是不解若兰话中之意,但又好似惊愕于若兰话里面的意思。
若兰却是笑盈盈的点了点头,直白的道:“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太太的病是我动的手脚。”
仅管早有猜测,但真的当若兰亲口承认了,谢景明还是失态了,他霍然拔身而起,脸色铁青的看向了若兰,漆黑的眸子瞪得大大的,似是恨不得若兰凌迟了。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若兰挑了谢景明一眼,淡淡道:“我既然敢说出来,就不怕你想做什么。当然,我依仗的是什么,你也知道。”
谢景明“通”一声跌坐回椅子里。
是啊,他怎么会不知道若兰的依仗是什么?若芳在平榆做下的丑事,今日在江夏候府出的意外,只要她愿意,动动嘴皮子的功夫,若芳一辈子就毁了,不仅是若芳,便是若英也要毁了。而这样的话,他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你想怎样?”
“你上次跟我说过,想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若事端了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后,看了谢景明道:“我现在告诉你,这也是我的意思,你们不来打我的主意,我便不会去招惹你们,可你们要是敢来招惹我……”她顿了顿,眉间掠过一抹冷笑,接了道:“我不介意玉石俱焚,左右我孤单单一人,而你们……”
虽然若兰没往下说,但谢景明却明白。
一个换三个,哪怕是玉石俱焚,那也是赚的吧!
70敲打
事情果如谢景明所料,第二日,谢文珠便携了丫鬟婆子回了谢府。照例先去老太太屋里坐了坐,喝完一盏茶,才由着柳氏陪了来到司氏的屋里。
张妈妈一早便让丫鬟在外候着报信,这会子知道谢文珠由大太太陪着来屋里后,笑盈盈的迎了出来,又急赶着丫鬟下去沏茶。
谢文珠先是进了内室探望了一番卧病在床的司氏,说了些安慰宽心的话,又将若兰和若芳赞了一遍,在司氏伊伊呀呀的话语声中,由张妈妈侍候着去了外室。
柳氏是很不耐这屋里的药味的,陪着说了几句话,便借口还有事等着她拿主意,退了出去。柳氏一走,屋里便没什么外人,谢文珠看了张妈妈一眼。
张妈妈连忙将屋里的丫鬟下人打发了出去,白了脸,上前,颤声道:“姑奶奶,您可得为我们四姑娘做主啊!”话落,已是满脸的泪水。
谢文珠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内室的方向,又看了看苍老憔悴了不少的张妈妈,未几,探的自袖内拿了方帕子出来递给张妈妈,“好生收着,莫要在芳丫头跟前露了底。”
张妈妈接过帕子仔细检查一番,当即便大喜过望,“扑通”一声跪下便给谢文珠磕了三个响头,“老奴代我家姑娘谢谢姑奶奶。”
“我自己的侄女儿,有什么谢和不谢的。”谢文珠倾身扶了张妈妈起来,再次叮嘱道:“帕子虽是拿回来了,可昨日的事告诉芳丫头,一个字也不许往外说,不然天王老爷也帮不了她。”
“老奴明白的,老奴一定会看管好四姑娘。”张妈妈忙不迭的点头。
谢文珠这便吁了口气,又与张妈妈说了会子话,便与张妈妈道:“我还要去趟大姑娘那,便不在你这耽搁了。”话落起身便要走。
张妈妈脸的上神色便有了些许的僵硬,她试探的对谢文珠道:“哪有姑奶奶亲自走一趟的道理,不若老奴使了人去……”
谢文珠摆了摆手对张妈妈道:“不用了,我寻大姑娘有些体己话要说,她来这反而不方便。”
张妈妈心下一惊,脸上的试探便也收了回来,转而殷勤的道:“老奴给姑奶奶前头领路。”
“二弟妹这离不了你,你留下照顾她吧,我自己去。”谢文珠起身朝外走,快到门边时却是步了一顿,回头目光复杂的看了张妈发欲言又止。
“姑奶奶……”张妈妈忐忑不安的看了谢文珠。
谢文珠脸上绽起一抹苦笑,沉声道:“有些话可能不该我说,可我若不说,怕是再也没人会说。只话却是不大好听,你听了好生与你们太太说说,能听进去最好,听不进去……”
听不进去怎样?谢文珠却是没说,但脸上的神色却是让张妈妈抖了一抖,她连忙赔了小心道:“姑奶奶有话仅管吩咐,我们太太素来也最是看重姑***,您的话她哪里能不听呢!”
谢文珠笑了笑,不论张妈妈这番话是真是假,最其码有了她这番话垫底,谢文珠接下来的话即便不大好听,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老辈人常说家和万事兴。”
谢文珠抬头撩了眼空落落的院子,想着当年丁氏才嫁进来的时候,这个小院天井种满的奇花异草,那个时候的她过得还很不顺心,每每回娘家后,便会到这个二弟妹院里来坐坐,两人坐在天井里,闻着花香扑鼻,听着丁氏的轻言软语,再大的烦心事都能烟消云散。
张妈妈听了谢文珠的开头头皮便麻了麻,但她不敢接谢文珠的话,只赔了笑脸,等着谢文珠往下说。
谢文珠收回思绪,看了眼神色恭谨的张妈妈,摇了摇头,轻声道:“张妈妈是二弟妹身边得力的老人,有些事下面的人看不明白,你便该想得长远些。”
“姑奶奶抬举老奴了。”
谢文珠笑了笑,轻声道:“这世上再没有比血源亲情更亲密的了,不然为什么这天下的男女讲究的都是多子多福,无非就是想着多个孩子多份孝顺,多个兄弟姐妹多一份帮助。”
张妈妈额头上生起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有些忐忑的偷偷抬眼觑了谢文珠一眼,眼见谢文珠目光落在院里的天井间,才微微的松了口气。但却不敢放松心神,仍打起精神听着谢文珠的话。
“二弟膝下统共才景哥儿一个儿子,往后不论景哥儿走哪条道,能依仗的都是几个姑娘,他与姑娘们感情好,姑娘们嫁人后便会多护持着这唯一的兄弟。”谢文珠看了张妈妈,轻声道:“妈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正是这个理呢!”张妈妈连连点头,对谢文珠道:“老奴也时常与几位姑娘说,娘家是她们的依仗,哥儿是她们往后的仗持,也跟哥儿说了,姑娘们需要他的照拂,但他也离不了姑娘们的相助。”
谢文珠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妈妈微微的吁了一口气,但谢文珠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心口一凛,才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若芳和若英自是不用说的,”谢文珠笑了道:“她们一景哥儿一母同胞,感情自是亲厚,只若兰……”
张妈妈神色霍然一变,差点便抬头朝谢文珠看去,好在她警觉过来,硬是半途给顿住了。当下犹疑的道:“大姑娘她……”摸不透谢文珠的意思,张妈妈也不敢乱开口。
“昨儿我听了婉蓉的话,似乎若芳与若兰极为不和。”谢文珠顿了顿,沉声道:“若兰虽不是二弟妹生的,但却是她养大的,这孩子我也瞧了,行事作派不似那刻薄尖酸的,怎的姐妹二人却似仇人一般?”顿了顿语重心长的道:“家里姑娘里面她是最大的,便连若琳都议亲了,偏生她的亲事却还没着落,二弟妹她从前好的时候,就没打算过?”
张妈妈额头上的汗珠便似黄豆般大,差点便要往下滴了。
好在,谢文珠也没要她的回答,顾自说道:“她是二房的长女,她若是嫁得好,底下的若芳、若英自不必说,便是景哥儿说不定也有番机缘。”
“姑奶奶说的是,”张妈妈咽了咽干干的喉咙,蓦的想起从前与杜家的那桩婚事,连忙拿了出来说道:“从前太太好的时候,到也替姑娘张罗了一桩亲事,只是后来老爷忙着进京,便将这事给搁下来了。”
谢文珠笑了笑,司氏想要将若兰嫁与平榆县的哪个举人的事,她也是听说一二的,当下便道:“若是那平榆县的举人,倒也罢了。天远地远的不说,等着那举人出人头地给景哥照拂,还不定要猴年马月呢。”
“不是,”张妈妈连忙道:“不是那谭举人,是沧州知州杜大人府上的公子。”
谢文珠愕了一愕,吃惊的道:“沧州知州杜大人?”
“是的。”张妈妈心知那杜公子庶出的身份是瞒不了谢文珠的,还不如这会子一一说个干净,省得往后这姑奶奶再被有心给挑唆了,于是,便又道:“只因着那杜公子是庶出,太太想着谢府门楣虽不高,可堂堂的嫡女配个庶出的公子,终归是让人看低了去,便犹豫着没有定下来。”
“若是别府庶出的公子倒也罢了,只这杜府……”谢文珠站在那,想了想,稍倾笑了道:“算了,左右回京都了,等这年一过,我多出去走动走动,总要与兰丫头说门好亲事。”
张妈妈的心思却是沉在谢文珠那句“若是别府庶出的公子倒也罢了,只这杜府……”里,心道莫不是这杜府还有个讲究不成?又听得谢文珠要亲自替若兰张罗亲事,当下心头便敲起了警钟,这姑奶奶果然是看重大姑娘的!往后……
张妈发恭敬的送走了谢文珠,回身便进了内室,将与谢文珠的一番话,一字不差的说与榻上的司氏听,末了,轻声道:“太太,大姑娘的婚事怕是由不得我们了。”
榻上的司氏眼睛瞪得老圆,恨恨的捶打着身下的床板,一副活像被人扒了心的样子。这样狰狞的样子,便是张妈妈也被骇了一跳,但稍后,她便安抚着司氏。
“太太也别急,左右等四姑娘,五姑娘都大了,景哥儿有出息了,还愁收拾不了她!”
司氏脸上的神色这才好看些。
而这边厢,若兰听说谢文珠来了后,带了锦儿亲自去了月洞门外迎接。
“姑母,”远远的看到谢文珠在小丫鬟引领下朝这边走来,她几步走上前,挽了谢文珠的手,甜甜笑道:“侄女原打算去老太太给姑母行礼的,不想小丫鬟回话说,姑母去了太太屋里,支了人与太太说体己话,侄女这便不敢去打扰了。”
“你个小八哥!”谢文珠怜惜的敲了若兰一记,似嗔似怒的道:“就没人比你会说,既知我在你太太屋里,你来,我还能让人将你挡在外面?”
若兰抿嘴一笑,也不争辩,只挽了谢文珠往屋里走。
谢文珠与若兰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使了眼色给身侧的丫鬟,丫鬟机智的退了下去,若兰见此,便也让锦儿带着小丫鬟退了出去,并守了门口。
“姑母,可是有事?”
谢文珠笑呵呵的上下打量了若兰几眼,稍倾,点头道:“确实是有事,还是喜事。”
71想法
“喜事?”若兰怔了怔后,回过神来,便看着谢文珠,“姑母,是什么喜事?”
谢文珠上上下下打量了若兰一番后,掩不住笑脸的说道:“你猜猜?”
“我猜?!”若兰隐隐约约其实有些想法,但必竟是个姑娘家,便是猜到也只能当作不知道,她笑盈盈的看了谢文珠,摇头道:“侄女猜不到。”
谢文珠也是打小娘子的年纪过来的,听了若兰的话,笑了道:“行,不为难你,我来说与你知道吧。”
若兰笑了笑。
谢文珠便轻声道:“安平伯府上五奶奶昨儿见了你很是欢喜,一定要我下次领了你一道去她家的园子里逛逛呢。”
安平伯府的五奶奶!若兰眨了眨眼看向谢文珠。
“这位五奶奶姓何,娘家是北直隶省的一个望族,只到她祖父这一代的便没落了许多,不然,她也不会嫡女庶嫁。”谢文珠轻声与若兰说道:“姑母留了个心,找人打听了一番,这何家之所以没落,到也不似子孙纨绔,实是从她曾祖那辈起,便没出个能干的人物。”
若兰笑盈盈的看了谢文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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