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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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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表姐!”方婉蓉示意金兰打发了玉翘一角碎银子,几步迎着朝她走来的若兰,笑盈盈的道:“大表姐,我才看到小丫鬟提了食笼去厨房,你这是开小灶呢?也不怕吃成个大胖子!”
若兰笑着迎了方婉蓉进屋,又让锦儿去厨房交待厨娘做几样点心送上来,她这才与方婉蓉坐到了东窗下,轻声的说起话来。
“我新得了几个点心方子,知道你爱吃甜的,已经令厨房去做了,等会走的时候你带回去。让表弟们也偿偿。”
方婉蓉才听说甜的便要摆手,听说是让她带回去,这才吁了口气,只要不是让她吃就好!
若兰看着她一脸的紧张,便呵呵的笑了出来,压了声音道:“姑母还再给你喝药呢?”
方婉蓉一脸苦色的点了头。
开春过后,也不知道是正月里吃得太好还是别的缘故,方婉蓉整个人圆了一圈,只吓得谢文珠找了宫里的老太医替她开了副调理身子的方子,生怕她再长成了个圆圆粗粗的白萝卜!吃食上很是控制严。
方婉蓉起先不以为然,可待谢文珠将那些漂亮衣裳往她眼前一放,她这才上了心,想着若是个水桶,就是披了层金纱,那也只是个金水桶,端成不了气势盛盛的美人儿!这才开始忌起口来,特别是从前爱吃的甜食,那是碰也不敢碰了。
“你瞧着我有没有瘦些下来?”方婉蓉站起转了一圈给若兰看。
若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瘦到不觉得,只觉得方婉蓉好似长高了不少,当下便笑了道:“瘦没瘦看不大出来,只你却是高了不少!”
方婉蓉眉眼间便有了一抹郁色,但听到若兰说她高了不少,转眼便又开心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嗯,前些日子见着郡主,郡主也说我高了不少!”
若兰闻言笑了笑道:“你又见过郡主了?这么说来,你们府上的世子这是……”
“不是郡主!”方婉蓉打断若兰的话,往外看了看,见没有外人,便压了声音在若兰耳边道:“是瑞郡王妃娘家的侄女儿。”
若兰闻言顿时便怔了怔!
虽说瑞郡王妃娘家永昌候府也算是高门,可比起瑞郡王府总还是低了一头,怎么就放着郡主不娶,而去求了个候府嫡长女!
“这是怎么回事?”若兰同样压了声音问方婉蓉道:“不是说有意与王府联姻吗?”
方婉蓉笑了笑,轻声道:“这里面的事情复杂的很,我也只是偷听了一耳朵,听说是那郡主的生母,宣侧妃去了趟王爷的书房,然后这事便没成了。”
若兰听得越发的拧了眉头。
好半响,才犹疑的道:“你是说,这侧妃竟是压过了王妃么?”
方婉蓉撩了眼若兰,稍倾抬头对自己的丫鬟金兰吩咐道:“你去外边看着点儿,我与表姐说些体己话。”
“是,姑娘。”
金兰便邀了锦儿退了出去,两人坐到廊檐下翻起了花绳。
屋子里,方婉蓉这才轻声与若兰说道:“说起来,这又是一桩官司!”
若兰看着眼前人儿小小,但对这京都人家的八卦却如数家珍的方婉蓉,眼珠一转,便笑盈盈的很是奉迎了一把。
小娘子原就是个爱八卦的性子,被若兰这么一奉承,越发说得起劲了,“其实现在的瑞郡王妃是并不是王爷的原配!”
这到是第一回听说!若兰眼巴巴的看了方婉蓉,示意她往下说。
方婉蓉笑了笑道:“王爷的原配王妃进府一年后便暴病而亡,王爷与先王妃佳丽情深很是消沉了一阵子,皇上心疼这个从小当儿子疼的弟弟,便指了永昌候府和安远候府的两家的小娘子进了王府,并且言明,两家的小娘子谁先生下嫡长子,谁便是正妃娘娘。”
若兰听到这,便明白过来。
但又有一点不明白,既是两人都不是王爷的心头爱,那应该说王爷更愿意给王妃些面了才是,怎么听起来却好像更偏重这位侧妃?
方婉蓉呵呵一笑,似是看明白了她的疑问,轻声道:“当年两家的小娘子入府时,王爷其实更疼爱些宣侧妃,据说宣侧妃与先王妃很是神似,且两位侧妃又同时有孕,王爷一心指着宣侧妃能生下世子,谁知宣侧妃生下的却是郡主!”
若兰不由便叹了口气,这世事当真如棋,人在其间,横竖难由己身!
便也明白过来,缘何这宣侧妃只去了一趟书房,便能改变原本铁板定钉的事了。
吁了口长气,便道:“这到也难怪了,必竟情份在那。”
方婉蓉呵呵笑了摇头道:“你又想差了!”
“这怎么说?”若兰一脸惊诧的看了方婉蓉,“难道不是王爷心怜侧妃母女,才做主的么?”
方婉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眼见若兰一头雾水,她才说道:“再深厚的感情的十几年的隔阂,事关王府的未来,想必王爷也不会儿女情长!实则却是这是十几年来,宣侧妃第一回与王爷说话,第一回进王爷的收房。”
“这,这又是怎么说的?”
若兰只觉得这京都可真是处处是传奇!她好生懊恼,当初她怎么就没留在京都。以至于这些惊彩纷呈的八卦,她一点也不知道!
“这位宣侧妃以安远候府嫡女之尊入王室为侧妃,本就是迫于皇命,并不是心甘情愿。只至与王爷日久生情才浙浙磨了那傲气,实指望自己能一举得子,谁想肚子却不争气。又想着,凭着与王爷这间的情意,王爷也会回旋一二,不想王爷却说圣命难违。”
“宣侧妃一怒之下,便断了与王爷的情意,十几年来闭门不出,再不见王爷一面。这次为着郡主的终身,才迫不得已去见了王爷一面!”
若兰这会子是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
心底只有个声音在说,这宣侧妃到真是个……真是个怎么样的,她却又说不出来。
方婉蓉似是说得累了,端了茶盏喝水,喝完水后,却对着若兰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惊得若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74量媒
“我二哥央了他姨娘出面,到伯母面前说项,想要求娶你为妻。”
若兰端在手里的茶盏“啪”一声掉在地上,茶水溅了她一身,屋外的锦儿和金兰连忙探头朝里张望,看到这一幕,锦儿来不及多想,几步跑了进来。
“姑娘,可曾烫到哪了没?”
若兰将上上下下检查她的锦儿推到一边,看了方婉蓉道:“这话当真?”
“比真金还真!”方婉蓉神色复杂的看了若兰,沉声道:“我娘来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她让我告诉你一声,尽快让二舅舅替你订下门亲事。”
若兰闻言不由便失笑,正月相看到现在,到也不是没有合适的人家,只……她摇了摇头,轻垂的眉眼间,眉宇蹙得紧紧的,看得方婉蓉心头都不由得一酸。
“你也别急,我娘等会就过来了。你有什么事跟她说也一样的!”
若兰感激的对方婉蓉笑了笑,说道:“婉蓉谢谢你。”
“说什么呢!”方婉蓉嗔了若兰一眼,柔声道:“姑舅表妹一家亲,你跟我还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若兰点了点头,感谢的话自是不再提起,两个小娘子又闲闲的说起了别的来。只,气氛终究是大不如前。
好在,没过多久,谢文珠便与伍氏携手走一起走了进来。
若兰和方婉蓉同时起身迎上前,“姑母,三婶(娘,三舅母)。”
“坐下吧。”谢文珠示意若兰坐好,不必多礼,她则回头对方婉蓉说道:“你都与你表姐说了?”
方婉蓉点头。
谢文珠神色间便有了一抹复杂之色,看向若兰的目光越发的怜惜,她探手将若兰带至身前,摸了摸若兰因为抽条而瘦了不少的腰身,沉声道:“你婉蓉妹妹把话与你说了,你心下是个什么思量?”
若兰不解的抬头朝谢文珠看去。
谢文珠对上若兰的目光,先是默了默,稍倾,才沉声道:“虽说其行是庶出,可必竟是候府的二公子,若是你愿意,成亲后在候府住上个几年,再分府另住,你自己可以当家作主,说起来,虽是名头差了些,可实惠却也是有的。”
若兰默了一默,不得不承认,谢文珠这话确实很中肯。
江夏候府是什么弟?京都多少人家上赶着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她一个失母无人庇护的女儿能得到这样一门亲事,真的是老天眷顾!
只,她若不知晓方其行的人品到也罢了,现如今既然知晓了,哪里还能让自己闭着眼睛装糊涂!
“当然,行哥儿的确实荒唐了些,可他也在他姨娘面前承诺过了,只要能娶到你,他过往的荒唐他都改了!”
改!狗还能改得了吃屎?说起来,方其行不过是看中她的一张脸罢了,眼下是没得到,便做出一副痴心不悔的模样,真的得到了,腻歪了,只怕嫌着她都来不及,哪里还能记得当初的一番誓言。
“姑母,你是个什么意思?”若兰抬头看了谢文珠,轻声道:“我想听听姑母的意思。”
谢文珠眉眼间便有了一抹欣慰之色。
她原还担心若兰爱慕虚荣,被候府的门弟迷了眼,又仗着她是亲姑母,而急急做了决定,眼下听着若兰清明的问话,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想了想道:“我虽是你亲姑母,可行哥儿必竟是大房的人,我便是有心护着你,也越不过王妃去。”
谢文珠这话便是告诉若兰,往后方其行若真是对若兰有个不好,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若兰明白了。”若兰回头看向一侧一直默然不语的伍氏,轻声道:“三婶,昨日的事,你还没有与姑母说吧?”
一路上,伍氏都在听谢文珠说道方其行的事,哪里还有时间去说胡四奶奶做媒的事,眼下听了若兰的话,摇头道:“还未说呢!”
若兰闻言,便对谢文珠道:“姑母,其实昨儿也有人上门为若说媒。”
谢文珠自是知晓上门为若兰说媒的人不少,这中间的纠纠缠缠她也了解几分,之所以一直不出面,却也是这些人里能让她满意的实在没有,才由着老太太去胡来。此刻,听若兰说起,不由眉头一亮。
说媒说媒,都是上门两相一说,都觉得满意了才会有接下来的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之说。而以往这种事都是避着小娘子的,由大人之间来衡量协商,小娘子即便知晓也会当做不知道,像若兰这般直接参与的少之又少。
而从前那么多人都不见若兰说上一二,偏生昨天的那桩媒,她说起来了,是不是说……谢文珠笑盈盈的看了若兰,轻声道:“哦,是吗?不知道说的是哪家府上的公子?”
若兰看了眼伍氏,便低头不语。
谢文珠便回头看向伍氏,笑着说道:“三弟妹?”
伍氏讪讪笑了笑,将昨日胡四***来意与谢文珠说了遍,末了,轻声道:“那位杜公子,若兰自己是看过的。”
谢文珠听完伍氏的话后,默了一默,稍倾犹疑的看了若兰一眼,沉声道:“若兰,虽说杜公子这庶出的身份与别人不同,但是你想过没,正因为他这身份不同,嫁进他家的媳妇便越要比旁的人家累上几分。”
“我知道。”若兰点了点头,轻声对谢文珠说道:“所以若兰请了胡四奶奶去问清楚,求娶若兰到底是杜家的意思,还是杜公子本人的意思。”
“这有什么不同?”谢文珠失笑的看了若兰道:“不管是杜家,还是杜公子本人,他们家的媳妇都难做!”
“不一样的,姑母。”若兰认真的看了谢文珠,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若是杜家的意思,那侄女便不去摊这滩浑水,可若是杜公子本人的意思……”若兰顿了一顿,稍倾脸飞红霞,在众人灼热的目光,涩然道:“若兰便嫁了!”
“这是为何?”谢文珠与伍氏齐齐对视一眼,看了若兰失声问道:“你便是与那杜公子见过,便知晓他的为人?便能肯定他日后必会护持着你?”
若兰想说,他会的!可又深知自己的这句话说出来,怕是谁也不信!必竟真正内里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想了想,她轻声说道:“女孩子嫁人原就是桩难事,像我这样的越发难。即然有人是看中了我这个人,而不是别的,那我何不胆子大点,博一把。左右嫁给别人也是赌,不如赌自己相对了解一些的。”
“那为什么不是行哥儿?”谢文珠看了若兰道:“你也是行哥儿自己看中的啊!”
若兰撇了撇嘴,讥诮的道:“他看中的是我这张脸,这张脸换在任何一个小娘子身上,他都会喜欢的!”
谢文珠到不防若兰会说得这样直白,但却也是事实,虽说心里总觉得杜家非良缘,可想着自家那个与她不对盘的候夫人,若兰这婚事是越快订下越好!
“即是这般,那便要早谋划才是,不然世子的婚事一定,冲着候府的门楣,你爹和老太太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是啊,”伍氏虽然不知道若兰为何看不上方其行,但她与胡四奶奶是手帕交,对胡四***为人还是了解几分的,说她为着趋炎附势来谋算她的侄女,那是断然不可能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胡四奶奶她自己也觉得这杜公子堪为良配,想到这,便对若兰说道:“你要是拿定主意了,我便让人去传话,让晴柔进府一趟。”
若兰摇了摇头,轻声道:“再等等吧,等胡四奶奶自己上门。”
“小祖宗喂!”谢文珠听得一急,拍了若兰的手道:“再等,再等就要等到候府来提亲了!”
“不会的。”若兰想着当日江惟清对若芳的手段,唇角微翘,轻声道:“若真是那样,我也认了!”
谢文珠与伍氏还想再劝,但若兰拿定了主意,没有得到一句准话,她宁可拿自己的终身做赌注。
眼见劝不下来她,谢文珠和伍氏只得作罢,必竟她们也不能去寻了杜家的公子,问他,是不是诚心想娶若兰!若是这般,往后若兰真的嫁进去了,这一辈子便也抬不起头了。
好在,这事没让二人着急多久。
便在谢文珠打算起身回候府时,竹涛院的丫鬟寻了过来。
“三太太,胡四奶奶来了。”
伍氏立刻眉眼微扬,神色间有了一抹挡也挡不住的笑意,她转身看了谢文珠道:“大姐,您到我那去坐坐吧,胡四奶奶也不是外人,您也识得的。”
谢文珠撩了眼一侧明显带着几分兴奋之色的若兰,点头笑道:“也好,我好久没见上她了。”
方婉蓉照例被留下来陪若兰,她二人则去了伍氏的竹涛阁。
待谢文珠和伍氏一走,方婉蓉便一把扯了若兰往屋里走,催促道:“说,快说,你跟那杜公子是怎么回事!”
若兰打着哈哈想要混过去,被方婉蓉好一番收拾,只得将当日在平榆发生的事与她说了出来。
好半响,方婉蓉都没了反应,良久,才讷讷的道:“大表姐,你说那杜公子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你,才特意去的一趟平榆?”
若兰闻言怔了怔,这,她到没想过。
“应该不是吧?”
“怎么就不是了!”方婉蓉驳了她的话说道:“那有那么巧,二舅母才有了要与杜家结亲的意思,他就来平榆,来平榆倒也罢了,还住在你家隔壁。”
方婉蓉这般一说,若兰仔细想了想,到觉得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
见若兰不语,方婉蓉笑了道:“快,你与我说说,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若兰呵呵一笑,往边上闪了闪,轻声道:“当然是一个脑袋,两只手了,莫不是,你还以为他三头六臂不成?”
“讨厌!”方婉蓉拍打了若兰几下,稍倾,压了声音道:“大表姐,要不我们偷偷的去看看吧。”
若兰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被大人知道了,要跪祠堂的。”
“怕什么,跪就跪!”方婉蓉捉了她不放,威逼利诱道:“你就不想看看他私底下是个怎样的人?万一,他也跟我二哥一样……”
“不会吧?”
“怎么就不会了。”方婉蓉嘿嘿笑了,看向若兰道:“男人可都是虚伪的,当着人面是一套,背人面又是一套。”
若兰被方婉蓉这样一说,心还当真是动了动,必竟在她眼前的他,表现出来都是强悍冷漠的独断专行。她也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有另一面。
“去吧,去吧!”方婉蓉眼见得若兰被说动,越发的加劲游说,“我让人去打听他最近的动向,打听清楚了,我就让人来送信给你,怎么样?”
若兰想了想,便要点头,门外却响起四喜的声音。
“大姑娘,我们太太使我来请你和表小姐去她那里坐坐,厨房做了表小姐喜欢吃的芙蓉西酥。”
方婉蓉愕了愕,她娘什么时候允许她吃芙蓉酥了?
“知道了,这就来。”
若兰扯了把怔住的方婉蓉,轻声道:“我们走吧。”
“我娘她不是不让我吃甜食嘛?”聪明的方婉蓉难得糊涂的看了若兰,“怎么又眼巴巴的使了人喊我去?”
“去了不就知道了。”
若兰到是隐约猜到点什么,一时间心里三分忐忑,七分紧张,便连脚下的步子也软了几分。
不多时,二人到了伍氏的屋里。
屋里屏了下人侍候,只有伍氏,谢文珠和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的胡四奶奶。若兰与方婉蓉上前见礼,被免过礼后,两人乖巧的立在谢文珠和伍氏身侧。
觑眼见三个大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若兰心底不由便松了口气,心下越发笃定了几分。只却不好意思张嘴相问。
“胡四奶奶说相国寺的桃花开得好,想邀了我们去寺里拜拜佛,顺便去看看那一山的桃花,若兰,你可愿意去?”伍氏笑盈盈的看了若兰。
若兰不由得便双颊飞红,她胡的便想到,也许不仅是参佛赏花,更重要的还是见某个人吧?
“若兰听三婶的。”
伍氏与谢文珠对视一眼,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当即道:“行,那后日,我们便去相国寺。”
75立誓
京都相国寺座落在城外三十里处,四面环山,山上遍种桃花,一涧山水自后山源源而出,顺渠流淌,泉水叮咚夹在晨钟暮鼓中,仿若世外桃源。
虽说三家都是低调行事,并不曾知会寺中住持,但当若兰等人的马车停在山下的寺门外时,还是有身着大红袈裟长眉白须的高僧等待恭迎。
“老纳圆悟有礼了!”长眉白须仙风道骨的圆悟长老双手合什,带着两个稚龄小沙弥上前见礼。
谢文珠,伍氏,胡四奶奶连忙带着一众小辈还礼。
双方见过礼后,一众人顺着青石小径跟随在圆悟长老身后朝山上的寺里走去。一路过去,小径两侧不时的有被风吹落的花瓣落在众人脚下或身上,溪水在山道侧的沟中打着水花向下流去,此情此景,无端便让人心静人安!
若兰走在伍氏身侧,时不时的指着山间哪树开得异常红艳的花给伍氏看,又不时的与陪着谢文珠的方婉蓉逗几句嘴,只将个胡四奶奶羡慕的只嚷嚷,上山头件事就求菩萨让她来年生个娇闺女,省得她眼馋别人家的小娘子!
一袭话逗得一前一后的小沙弥都跟着笑,正是换门牙的年纪,嘴巴豁着两个大洞,两眼眯成了一根线,一时间,众人看了,又少不得一阵欢声笑语。
山路虽长,但这般走着,却是没人说累,约半柱香的时间,众人便都到了山顶的大殿里。圆悟陪着三位夫人上香磕礼,两个小娘子跟在身后有模有样的学着,三跪九磕的。
待一切完毕,伍氏与胡四奶奶相视一眼后,伍氏转身对若兰道:“我与你姑母还有四奶奶要去听长老讲经,你带着你婉蓉妹妹去玩吧。”
若兰脸色一红,略一犹豫,已经被身侧的方婉蓉扯了往外走去。
“娘,我跟表姐去后寺看桃花。”
“去吧。”谢文珠笑盈盈的看了身量一般高的二人,回头对身边的管事婆子道:“苏妈妈,你跟着去看着些。”
“是,夫人。”
苏妈妈屈膝一福,便转身跟上了若兰二人。
相国寺占地深广,从前殿到后殿,再从后殿去后山,愣是将二人走得身上略有薄汗,才看到山门后一角隐约露着粉红。
苏妈妈跟在二人身后,并不多话,小娘子们走,她便也走,小娘子们停,她也跟着停,只是一对锐利的眸子却是左右四顾,略见有香客往这边张望,便会不动声色的上前挡在两个小娘子身前,遮了人张看的目光。
约盏茶的功夫,几人便顺着山后的石阶下到了一个约百丈的桃林处,虽说一路乱花迷眼,但当真的身处这繁花世界中时,不论是若兰又还是方婉蓉,都着实兴奋了一把。
“哎,可惜了,没带个好些的花瓶来,不然折几枝带回去也好。”金兰与锦儿在一处桃树边,轻声说道。
锦儿“噗哧”一声笑了,打趣金兰,“金兰你也真有趣,偌大的候府连几株桃花都没?要老远跑相国寺来!”
“你不知道!”金兰撇了撇嘴,不悦的道:“我们候夫人说是对花粉过敏,满候府除了太夫人的那个梅园,别处找不出一枝花来。”
锦儿不由便愣了愣,这到是没听说过呢!
金兰四处看了看,见方婉蓉和若兰正围着一株大桃树打量,苏妈妈远远的站在一侧看着,没人注意她这,她方压了声音轻声与锦儿说道:“也没个人对所有花粉都过敏吧?再说了,她往人家家里做客时,难不成别人也要将偌大个园子铲得光光的,不留一枝?”
锦儿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是啊,即是对花粉过敏,没道理只对自己家的花粉过敏是不是?便脱口而出道:“那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跟花过不去。”
金兰捂嘴一笑,俯在锦儿耳侧轻声言语了几句。
半响,锦儿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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