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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一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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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真人道:“你是那一派门人,为何与她作证?”
石砥中朗笑一声道:“当日我亲见此事!”他目中神光一闪即敛,手指一伸道:“这是崆峒三子的苍松子,嘿!这是飞云子。”
他玉面微怒道:“还有嫩石子哪里去了!”
玉虚真人回头问道:“你认识这人?”
云飞子点点头道:“启禀师兄,当日喏羌城外,曾遇见他拦阻我等,以致被洪越逃走!”他躬身道:“当时他是被昆仑灵木大师引走。”
玉虚真人嘿嘿冷笑道:“原来你是昆仑弟子,昆仑何时竟跟西凉串通!”
石砥中见崆峒掌门不问是非,糊涂之至,不由怒道:“放屁,你身为一派掌门,竟然不明是非,不变真伪,呸!嫩石子为何藏匿起来?”
玉虚真人被骂得狗血喷头,不由大怒道:“无知小辈,竟敢来崆峒生事,我倒要问问本无大师,看他的弟子是不是都是如此不敬尊长,咄!还不替我滚下马来?”
玉明道人一剑飞出,悄无声息地朝石砥中击去,剑风飕飕,狠辣之至,想置他于死地。
石砥中冷峭地哼了声,一带缰绳,汗血宝马腾空而起,在空中马蹄疾如迅雷地一踢。
“噗!”两只铁蹄踢中玉明道人胸前,他叫都没叫出声,胸前肋骨根根折断,倒地死去。
玉虚真人骇然地呼道:“赤兔汗血马,这是七绝神君的坐骑!”
石砥中落下地来道:“你到现在方始认出这是汗血宝马,哼!快叫嫩石子出来。”
七绝神君在武林居于绝顶高手之一,绝艺慑人,是以崆峒掌门顿时面色大变,道:“本门弟子与神君有何……”石砥中不屑地道:“我并非七绝神君之徒,你也不用害怕,此次前来,我只是要报崆峒三子当日围攻之德。”
他跃下马来,身子微动,便扑了过去,五指如勾,一把扣住飞云子。
玉虚真人眼前一花便见石砥中掠身而去,他大喝一声,手中拂尘一拂,真力贯入,如千根银针击向石砥中要穴。
石砥中背也不回反手一抓,如电掣流星般地将那一束马尾擒住,一震一扯,便将根根马尾扯得寸断。
他右掌五指箕张,不容飞云子挣脱,便将脉门扣住,随手一挥,将飞云子整个身子扬在空中,扫了一个大圆,挡开扑上来的道人。
玉虚真人拂尘被对方扯得寸断,不由大惊,略为愣了一愣,揉身而上,拂尘柄连出六招,旋风飞激,狠辣迅捷。
石砥中右手扣住飞云子,左掌一分奇幻莫测地劈出四掌,掌掌相叠,却又不相连贯,顿时封住玉虚真人攻来之势,将之逼得退后两步。
他这几手并非昆仑手法,乃是当日眼见千毒郎君与七绝神君拼斗所默记下来的招式。
他聪颖无比,故尔此刻所击出的四掌,火候、步位都拿捏得准,才挡得玉虚真人的招式。
玉虚真人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竟会被一个毛头小伙子逼得退出两步,但是对方那奇幻的掌式,威力确实不小,使他毫无破解之法。
他大喝道:“你到底是何人之徒?”
石砥中朗笑一声,掌缘一引?身如急矢穿出,平掌一拍,一股沉猛掌力击在苍松子攻来的一剑上。
苍松子原先见石砥中上了崆峒,便是一怔,后来又见到石砥中一招便擒住飞云子,心中骇然于这年青的小伙子,仅两个月不见便练成这么高的武艺。
他心里有鬼,正待上山溜走,却已被石砥中瞥见追赶过来。
他拔剑击出一式“恨福来迟”,原待阻得石砥中一下,让掌门与之对抗,谁知石砥中见剑光击到,根本没有闪开,一掌便拍在苍松子剑上。
“呛!”地一声,长剑折为三断,苍松子持剑右手,虎口裂开,鲜血流出。
他心胆随之而裂,忙不迭地双掌一翻,狠命拍出一掌,气劲旋荡,朝石砥中撞去。
石砥中冷哼道:“你还想往哪里逃?”
他目光精射,内力自掌中涌出,迎向苍松子。
“啪!”地一声,苍松子脸上惨白,双掌齐腕而断,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石砥中左手一带,将苍松子提了起来,朝徐芋扔去道:“接住他,这是当日围攻你丈夫的一个!”
他这下有如迅雷不及掩耳,将苍松子两腕震断,待玉虚真人自惊愕中醒了过来,徐芋已接住了苍松子。
他大喝道:“你若敢伤他一根汗毛,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徐芋一直在目睹着石砥中大显威风,这下接过苍松子,便听到玉虚真人发出这种威胁之言。
她惨笑一声道:“我还怕死吗?”
她一咬牙,用那仅余的右臂持着短剑,毫不留情的插进苍松子心脏。
玉理道人挺剑一分,“刷!”“刷!”一连数剑,劈将过来。
石砥中横身移步,挡在徐芋面前,他以人作剑,抡起飞云子便是一招扫出。
玉理道人收手不及,长剑带着剑风,硬生生地削下飞云子的脑袋。
鲜血飞溅里,玉理道人一怔,石砥中飞起一脚,i踢在玉理道人腕上,将他长剑踢飞。
一溜剑影直冲而上,石砥中回头道:“你们快些下山!否则我一人照应不来!”
徐芋惨笑道:“我有什么好怕呢?反正也是一死!”
石砥中大喝一声,接过自空而落的长剑,一振剑身,一招“龙游大泽”挡开击来的长剑。
他回头怒视道:“你难道不想你整个西凉派?快走!否则反而有碍我行动。”
徐芋猛然而悟,道:“大侠大恩容当后报,就此告别了!”
石砥中喝道:“且慢!”
他剑身一振,“嗡嗡”声中辛辣诡奇地自侧锋划出一剑,剑刃搭在玉理道人长剑上一抛,一勾,又将玉理道人长剑振飞。
他喝道:“送你这只手臂!”
剑光绕出一圈,将玉理道人右臂切断,惨呼声里,徐芋凄然一笑,回头向山下飞跃而去。
而她身后只剩下两个惶恐的大汉,跟随她下山。
玉虚真人大叫一声,有如裂帛,拽着道袍,手持长剑挺身跃将过来。
石砥中挥出一片如扇剑影,滑溜无比地攻出两剑。
玉虚真人眼前如扇剑影,飞将过来,他沉身吸气,硬是将跃前的身子往下坠落,剑身一转,一排剑幕平击而去。
谁知他一剑击出,对方身影一倾,奇速似电地攻出诡异莫测的两剑。
这两剑来得毫无影踪,宛如羚羊挂角,没有丝毫痕迹可寻,他脑中思绪转动,竟没有任何一招可以挡祝他毫不犹疑,脚下一滑,退移了五步。
但是尽管他身影如飞,而石砥中的剑尖却仍然将他身上的八卦道袍划开一道长长的剑口。
玉虚真人何曾被人三剑逼退,他几乎气得仆倒于地上,脸孔涨红,大声问道:“你这是什么剑术?”
石砥中一笑道:“这是‘千毒郎君’的双尺剑术!”
玉虚真人一愕道:“双尺剑术?那有什么双尺剑术?”他喃喃了一下,蓦地想到二帝三君身上,不由大惊道:“什么?你又是千毒郎君的弟子?”
石砥中朗笑一声,跃上汗血宝马,一拉缰绳,宝马四蹄腾空而起,跃过玉虚真人头上,望山上奔去。
玉虚真人暴喝一声,双掌一合,尽全身之力,击出一股劲气。
气劲飞旋,激荡汹涌,隆隆的声里,朝着石砥中击了过去。
石砥中在马上可感到这股狂飙的强劲,掌风未到,自己衣服已被吹得飘起。
骏马长嘶,他全身衣裳倏地鼓起,一侧身子,单掌一推,佛门的“般若真气”击出。
雪块被劲风掀起,四溅飞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玉虚真人两眼圆睁,脚下连退四涉,步步入地三寸,到他立定身子时,泥土已掩到他的足踝。
他颌下长髯寸断,被风刮去,只留下短短一簇而已,真使他目瞪口呆。
他目视跃在空中的红马仅略一停,便依然飞纵而上,他喃喃道:“佛门‘般若真气’!”他身影一倾,大声呼道:“你到底是谁?”
话末说完,便喷出一口血箭,倒在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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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石砥中骑着赤兔汗血宝马,往山上奔去,他的目的是为了要找嫩石子。
当日在喏羌城外,他几乎被崆峒三子杀死,自那时起,他对嫩石子跋扈的样子,深印脑海,故尔此刻他一定要找到嫩石子,以报当日之仇。
骏马渡山如飞,很快就来到山顶上清观前。
观前一排道人,挺剑而立,见到石砥中纵马竟能上山,不由都面露惊诧之色。
石砥中问道:“你们这样干什么?”
那当先一个道人见石砥中气魄非凡,不敢怠慢,答道:“掌门人嘱我等在此布上剑阵,待上山进犯人来此后,便以剑阵阻截。”
石砥中哦了一声道:“那么你们可曾见过嫩石子?”
那道人答道:“嫩石子师兄才自山侧小道下山,喏,那不是吗?”
石砥中顺着那人所指望去,只见山腰之中,正有一个人飞奔而下。
他潇洒地一笑道:“仙长道号如何称呼?”
那道人受宠若惊道:“贫道玄法……”
石砥中装成肃然之状道:“哦!原来是玄法道长,失敬失敬!”
玄法躬身道:“哪里哪里,少侠多礼了。”
石砥中道:“不过在下认为道长应该改名叫笨驴道人!”
玄法道人脸色一变叱道:“你这话何意?”
石砥中暴笑大叫道:“你知道我就是上山大闹的石砥中吗?哈哈,让玉虚老道以门规处置你吧!”
他纵马行空,朝着嫩右子奔去。
四蹄若风,在乱石衰草间蹑行着,很快便追上那道人。
嫩石子一听身后风声飒然,将到头顶,忙一回头,已见红马如血,耀目刺眼,转眼跃过头顶落在面前。
石砥中朗声道:“嫩石子,可认识我?”
嫩石子止住身子,定神一看,道:“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子,嘿!你从哪里骗来的这马?真个不坏!”
石砥中淡然一笑道:“你认为逃得太慢,要借我的宝马,好去逃生?”
嫩石子脸上堆着假笑道:“小老弟,你上了昆仑,怎么这样快便下山了?嘿嘿!当日在喏羌城外,实在很抱歉,那是苍松子……”石砥中没想到嫩石子如此无耻,他轻蔑地道:“你还记得那天之事?哼!我就是来报答你的恩惠!你为何不亮剑呢?”
嫩石子倏然一拔长剑,纵身刺出,有如电掣般地朝石砥中胸前刺去。
他一剑刺出,见到石砥中不及躲开,狞笑道:“好小子,拿命来!”
石砥中冷哼一声,上身微倾,五指齐飞,顺着对方削来剑势,便将嫩石子长剑夺下。
嫩石子长剑削出,不料手腕一麻,竟然没看清对方如何出手,自己长剑已脱手而出。
石砥中道:“象你这种人留在世上也没有用!”
他举起长剑,用力一掷。
“嗖——”
闪闪的剑刃划过空中,如流星急电般插在嫩石子背上。
“碍…”嫩石子发出一声惨叫,两手无劲地在空中抓了几下,便被那支长剑钉在地上。
剑穗随风飘动,白色的雪地上顿时渗有殷红的鲜血。
红骑如血,凌空而去。
长啸声里,崆峒的钟声急骤地响起。
象是乘着微风,钟声散得满山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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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即今甘肃武威县,万里长城蜿蜒而去,古朴的城墙在漠野沙石的击打下,灰黯而荒凉。
秋风下,白荻摇曳,碧云连接衰草,孤雁离群悲鸣,这是个凄凉的秋。
掠过了空中的寒风,带着呼啸之声,苍荒的古道上,此刻,正驰来一匹红色的骏马。
马上骑士青衣飘飘,宛如玉树临风,潇洒俊美。
他纵马来到长城下,抬头望了望墙头雉堞,他控马退了几步,霍地急驰,提着缰绳,汗血马长嘶一声,纵上城头。
石砥中轻轻拍了下坐下宝马,缓缓在城上走了一下,见城内筑有石栏,中有甬道,每三十多丈有一墩台,这乃是古时放锋火用的墩台。
他急目远眺,黄色的漠野在日光下泛着金光,苍荒的云天相接处,广阔无边,一望无垠。
回顾祁连山高插入云,悠悠云天,茫茫衰草,顿时只觉得万籁无声,大千无限,已如一粒沙子,渺小异常。
他低声吟哦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秋意深沉,荒凉无比,石砥中只觉得胸中抑郁难消,他长啸一声,飞马跃下长城。
越过长城便已是宁夏省内,快马急驰,转眼便来到沙漠之中。
淡黄色的沙丘,堆堆竖立,有的高有丈余,有的仅数尺,红马好似来到了自己的家乡,有用武之地,鬃毛竖起,全速急奔而去。
这等汗血宝马为大宛宫内所畜,蹄上生有纤细的绒毛,平伸开直,贴住四蹄,踏在沙上也不会被浮沙所陷,好似平贴沙面而行,快速无比,真个是千里神驹。
日影渐移,马行更急,生似腾空凌虚蹑行一样,在沙漠上全速飞奔着。
天气渐热,日正中天时,热气自沙漠上冒了出来,石砥中全身都已湿透。
亢热无风,这沙漠中气候变化真个奇怪无比,石砥中只见坐下汗血宝马,也都浑身透湿,汗血的红珠,一颗颗涌现出来。
他怜惜地轻拍一下马颈,道:“哦!不要这么③üww。сōm快了,慢点!”
红马神骏,果真慢了下来,石砥中掏出白绢,在马背上擦了几下,将一条手绢都擦得通红。
他口中很渴,极想找个地方歇歇,但是四顾茫茫,眼前尽是沙丘,只得驰到一个大沙丘后阴影之处,打开水袋,喝了几口。
他下得马来,让红马也喝几口,再一看水袋,只剩下半袋水了。
他苦笑了下,忖道:“往西而去,大概再有二百里便可到白亭海了,不过这么大的太阳,水袋中的水不知够不够?”
他拔出背上长剑,朝地上沙层挖去,一直挖进约有一丈也都没有看见潮湿的沙粒,于是抽回长剑,闭目趺坐,养起神来。
休息了一个时辰,他上马又行,朝西而去。
这一下直行了约两个时辰,没有看见一点城池的影子,石砥中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只喝一口水,将水袋里的水全数倒给红马喝了。
他苦笑道:“这下可好了,连一滴水也没有了。”
他摸了摸昏沉的头,拍拍马背,又往前驰去,这下行了约有数十里,红马忽地仰首向空中连嗅几下,长嘶一声振鬣向北而去。
石砥中精神一振,心知红马可能已发现水源之处,故尔任它飞奔向北。
驰了好半晌,便见到一些乌黑的小草长在沙丘,再奔一阵,沙粒渐少,地势更平,青草也多了起来。
石砥中大喜,果然听到前面水声淙淙。红马四蹄如飞,转眼越过一丛丛小树,来到一条小溪旁。
石砥中朗笑一声,跃下马来,就着水旁,捧起泉水便喝,直灌个满心开怀,又把头脸浸在水里洗了洗,方始将水袋灌满站了起来。
红马见到石砥中立起,方始轻嘶一声,跃下溪水里,引颈痛饮起来。
石砥中擦干了头和脸,深吸口气,侧首四顾,只见两岸各有着一个小小的山丘,蜿蜒而去,竟然愈来愈高,直到云天尽头。
他正惊诧在这大漠里怎会有这样一个世处桃源的地方,只见丛丛花树,红白相间,绿茵碧绿,潺潺流水,在丛树花间流去。
数片落花飘下水面,清冽的溪水缓缓而去,载着芬芳馥郁……石砥中忖道:“现在已是深秋时节,怎的这儿却温暖如春?”
他好奇一起,便觉不该就此便走,故尔牵着红马,顺着溪水而去。
走了好一会,眼前一排松树,翠绿参天,矮小的花林片片,参差不齐地遍布在溪旁。
水流之声渐大,好象汇聚在一个小湖里似的,两旁峭壁高耸,眼看这已是一个山谷。
他牵着红马,走入花林里,只见水面倒映蓝天,白云,奇花,织成一幅绚丽无比的图画,周遭幽香传来,中人欲醉。
他只觉此刻自己所处之地是仙境无比,眼前群花含笑,竟然是都象活着的俏丽少女一样。
他自花林参差间,往青翠的松林后望去,只见雪白的大理石砌成一座高大的宫殿,金碧辉煌,红檐绿瓦,高楼方阁,重重叠叠,直深入松林内。
他顿时目定口呆,惊得都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往那座大理石的宫殿走去。
但是他走了一会,止住脚步,自言自语道:“今天我怎么如此神魂不定,这明明是以花林布出的一个阵法。”
他家学渊源,阵法之学已至登峰造极,这下回过神来,略一察看,便已看出阵中枢纽。
但见他左绕右转,转了两个弯便已来到一个白石砌成的道上,顺着道而行走,没走几步,便看见当中一个大湖,湖面上花片轻浮,清香四散,湖旁垂柳依依,倒映水中,美丽异常。
他连日来俱行驰在荒凉之地,这下眼见如此似画风景,真个使他做梦也没想到,当下目定神住,缓缓坐在如茵的碧草地上。
他忖道:“象这样的世外桃源,我若能在此住一辈子多好?”
微风穿过山谷吹来,细柳轻拂湖面,激起圈圈涟漪,水声突地一响,一个人头自水里探了出来。
石砥中吃了一惊,只见那人黑发披肩,湿淋淋的露出雪白如玉的肩膀。
那人似是没想到会有人出现在草地上,惊叫一声,便潜入水底。
石砥中站了起来,走向湖边,喝问道:“什么人?”
湖水一响,柳枝间探出一张艳丽的脸庞,黑长的发丝上沾着晶莹的水珠,周围粉红的花瓣,衬托着她如玉的肌肤,真个使人目眩神遥石砥中愕然望着,不知如何是好。
那少女轻笑一声,露出雪白晶莹,有如编贝的玉齿,清脆地道:“你是什么人?”
石砥中只觉得自己脸发热,一时被她那圣洁无邪的笑容慑住,不知怎样回答。
那少女见石砥中这等模样,噗嗤一笑,自水里走了出来,莹洁的玉体在阳光下发出圣洁的光芒。
石砥中大惊失色,没想到那少女一点都不懂,好似天真未齿的婴儿一样,他吓得赶忙掉过头去。
水声一响,那少女上了草地,拿起搭在柳枝上的罗衣,披上身去,姗姗走了过来。
石砥中心头猛跳,他知道那少女已经走了过来,却仍然不敢回头。
一阵幽香扑鼻,眼前那张美丽的脸孔,闪动着慧黠的目光,好奇似地望着他。
石砥中见到这少女一身蓝色罗衣,黑发如云洒下,明眸皓齿,真个有闭月羞花之貌,沉渔落雁之容。
他被对方艳丽的神光所逼,不由退一步,目光凝住在她似花的笑脸上。
少女问道:“喂!你是什么人?”
石砥中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有说出话来。
少女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是哑巴!真可怜!”
石砥中剑眉一皱道:“谁说我是哑巴?我叫石砥中。”
少女喜极拍手道:“原来你不是哑巴!这下太好了,喂!石砥中,你知道我是谁吗?”
石砥中见对方如此天真,他笑道:“你没告诉我,怎会知道你是谁呢?”
这少女秀丽的眉毛一扬,睫毛扇动了两下,笑道:“我叫东方萍,喂!石砥中,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爹曾说天下没有任何人敢不问他而进这花园里的,你问过我爹了?”
石砥中摇摇头道:“我是从那条小溪边过来的。哦!你家前面还有路?莫非就是那座宫殿前面的山谷?”
东方萍点点头,眼睛眨了两下,一微笑道:“我爹叫东方刚,我哥哥叫东方玉。喏!我哥哥就在右侧山上祝喂!你认得他们吗?”
石砥中摇了摇头,红着脸道:“我没有到江湖上去,我不认得他们。哦!你这儿真好,那宫殿的房子我从来没见过。”
东方萍拍手轻笑道:“真惬意哟!你也说这房子好。喂!你知道这房子是谁画的图样?”
石砥中见到她那天真无邪的笑脸,只觉心中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他答道:“我知道,这一定是你画的!”
东方萍睁大眼睛,诧异地道:“咦!你怎么知道?”
石砥中心想:“你这莫不是明告诉我了吗?还要问我怎样知道?”他只是微笑不语。
东方萍掠了一下垂下的黑发,轻咬着红润的嘴唇,黑亮深邃的眸子,正凝望着石砥中。
她诧异地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会知道的?莫非他是真的认得爹?不然他怎会认路,能穿过花林来到这里?”她好似想通了似地,笑道:“我知道你骗我,你一定认得我爹!我哥哥说天下没有人不认识我爹,他说天龙大帝的威名如日中天,震烁天……”石砥中浑身一震,失声道:“什么?天龙大帝?你爹就是天龙大帝?”
他想不到在这大漠里会闯到天龙大帝的宫殿来,被狂妄的七绝神君所欣佩的天龙大帝,天下二帝三君中第一位高手,竟然住在这儿,竟然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儿,使得石砥中不由大惊起来。
东方萍睁大秀丽的眼睛,望着石砥中,愕然道:“你难道不知我爹?”
石砥中定过神来道:“哦!我晓得天龙大帝的威名!”
东方萍一笑道:“你的红马好看!全身通红跟擦了胭脂一样。喂!你肯让我骑一骑吗?”
石砥中道:“你这儿怎么没有一个人呢?若是你跌下马来,我可不负责!告诉你,我这红马很凶的呢!”
东方萍自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银笛,用劲一吹,一声尖锐的声响,传了出来。
刹时之间,娇笑阵阵,自松林那边奔来十几个穿着花衫的少女,有如蝴蝶翩翩飞来。
她们一见石砥中,惊叫一声,飞扑过来,人影纵横奔走,顿时将石砥中围在里面。
石砥中微微一愣,已见玉掌如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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