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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寡人为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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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昇惊讶。自打他登基以来,太后宫里可从没留过什么嫔妃,就连她娘家的侄女进宫;也是早晨接来晚上送走;绝不过分亲热。他正纳闷太后此举是为何;听见流芳姑姑说话了。

“皇上,太后娘娘有句话让婢子转告您。雨露均沾延绵后嗣;方是为君之道。”

说罢;流芳竟是站原地微微垂首;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看样子大概是要等卫昇给个答复才能回去向太后交差。

卫昇揉着眉心:“朕知道了,姑姑请回罢。”

流芳面庞含着浅笑:“太后娘娘关心皇上,还遣婢子来问皇上今晚准备歇哪位嫔妃的宫里。”

得,不给个交待是没法脱身了。卫昇没辙,想了想只好说道:“紫兰殿。姑姑回去转告母后,明早朕去陪她老家用膳。”

“是。”流芳得到满意的答复,施礼告辞:“婢子告退。”

流芳走了之后,卫昇兀自坐着神情不悦,安盛小心翼翼询问:“皇上,真的要去婕妤娘娘宫里么……”

卫昇默了片刻,缓缓道:“还是……去吧。”音色中竟有几分无奈。

兴庆宫里,太后和孟棋楠听到流芳的回话,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卫昇肯宠幸别的嫔妃是好事,不过一听是纪婕妤,太后还是有些不满:“那般的性情和身子,一看便知不是好生养的,偏偏皇帝隔月就要去一两回。”

转眼一瞧孟棋楠低眉顺眼站旁边,太后又觉得她很识大体,遂笑着夸奖她:“好孩子,幸好是个明白事理的,不像皇帝一阵欢喜上来,连祖宗规矩都忘了。后宫里能得圣宠眷顾固然是好,但是这宠过了头也就变成了坏事,很好,这点比皇帝看得清楚。”

是孟棋楠主动来找太后,“告”了卫昇一状,说他专宠自己太久,她心里觉得惶恐,自知不该如此,特来向太后请罪。太后一听觉得她不仅是个守规矩的,还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愈发对她满意。于是才派了流芳去“提点”卫昇,顺带把孟棋楠留了下来。

孟棋楠垂首敛眉,抿着唇儿表现出了一点点醋意:“其实臣妾心里也不十分愿意看皇上去别的姐妹宫里……但是为了皇室血脉,只好忍痛割爱。”眨眨眼睛,眼角微微湿润,见犹怜。

不用被表叔公烙饼子似的翻来覆去折腾,寡这是喜极而泣啊!

“好孩子委屈了。”太后见状一阵心疼,“快别哭了,跟皇帝以后的日子还长呢。快去歇着吧,明早陪哀家和皇帝用膳。”

……本以为可以躲表叔公几天,怎么明早又要看见他!

孟棋楠这下真的想哭了,弱弱应了一声跪安:“臣妾告退。”

等她走了,太后流芳的伺候下安寝,由衷感慨:“哀家真没看错,贤妃聪慧又得体,也能压住那几个不安分的嫔妃,真是皇后的极佳选。流芳,哀家觉着该跟皇帝商量一下立后之事了。”

孟棋楠住进了兴庆宫的偏殿里,不知是换了床不习惯还是怎的,她居然翻来覆去睡不着。

“唉——”

也不懂为什么,心里就是有点烦躁,孟棋楠辗转反侧,一会儿把被子罩头上一会儿掀开,最后终于坐了起来。

她盘腿坐床头,手掌撑着下巴生闷气,嘴巴撅得高高的。她也不清楚自己气什么,思绪飘忽一会儿就不由自主想起了卫昇,顿时埋怨起来:“倒好了,搂着心上缠缠绵绵,这里床板又硬被窝又冷,枕头也不是惯常用的那一个,硌着颈子忒不舒服了……”

自言自语之际,她脑海里勾勒出一幅表叔公跟别缱绻成双的画面,立马心里更堵得慌了。

“哼!还说只宠一个,都是骗的!要是真的宠怎么不来这儿接回去,才一走,马上就转身找别了……表叔公大骗子!讨厌讨厌……”

一边谩骂一边抱着被子滚,孟棋楠最后终于把自己折腾睡着了。

她完全不想这就叫自作自受。谁叫不肯跟皇上睡觉,把家推出去的?

同一时间,紫兰殿。

纪婕妤拿了件氅衣,轻手轻脚走向桌案,搭睡着了的卫昇身上,然后轻轻抽掉他手里握着的书卷。

这番动作惊醒了卫昇,他睁开眼睛,望见烛火下一张素容。纪婕妤对上他的眸子有些惶恐,匆匆垂下眼帘,绞着袖子低低道:“臣妾吵着您了……”

卫昇看了眼肩头的氅衣,摇头低叹:“没有。累了就先去歇着吧,不用管朕。”言罢他又拾起书卷,不过却打了个疲倦的哈欠。

“臣妾不累。”纪婕妤赶紧退到一旁,也找出一本经书看了起来,但一颗心都系卫昇身上,许久都未翻动一页。

过了约莫一刻钟,卫昇确实乏了,把书一放刚抬起头,就见纪婕妤也搁下手中经书迎过来:“皇上您是不是口渴了?臣妾给您倒茶……还是喝水罢,茶吃多了晚上不好睡,您明早还要上朝……”

她絮絮叨叨的样子透着不知所措,还有低到了尘土里的卑微。卫昇看眼里,只觉得眼眶有些刺痛。

“婉兰,”他屡屡叹息,低声问她又像是问自己,“恨不恨朕?”

纪婕妤举着茶壶的手腕一顿,她垂眼抿住了唇,默默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恨?”

纪婕妤扬眉浅浅地笑,目含泪光:“因为太喜欢,所以不舍得去恨。”

就算明知道是利用,就算明知道他心里不曾有自己一分,也还是舍不得、不愿意恨他一丝一毫。

手腕上的旧伤隐隐作痛,疼得差点连茶壶也拿不稳,她匆匆放手扯下衣袖,盖住那道陈年疤痕。

“婉兰,是朕最信任的。”卫昇闭目片刻,睁眼清明,“朕想封为贵妃。”

贵妃乃四妃之首,仅皇后之下,若没有皇后,贵妃之位便等同凤位。这个位置有滔天的权力,滔天的富贵,也有滔天的危险,稍微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纪婕妤愣愣望着他冷漠的双眼。

卫昇微微笑:“不会让朕失望的,对么?”

纪婕妤仓惶垂下眼帘,盖住即将掉下的泪珠,声音颤抖:“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望。”

卫昇露出满意的表情,手掌搭上她肩头,似是鼓励:“朕去外面走走,早点睡,圣旨明早送来。”

隔着衣裳,她也分不清他的手是冷是暖。

翌日,孟棋楠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拜见太后,恹恹的没甚精神。

太后问:“贤妃怎么了?看样子睡得不好?”

孟棋楠道:“多谢太后关心,臣妾只是换了地方一时睡不惯,没甚么紧要。”

太后似乎话里有话:“慢慢就习惯了。过来坐,皇帝该下朝了。”

俩刚说了几句话,外头有小太监进来说卫昇已到宫门口了,太后连忙吩咐流芳布菜,又叫孟棋楠出去迎一迎。

孟棋楠心里头正别扭,用手绢捂嘴咳了几声,没说去也没说不去:“臣妾好像感染了风寒,咳咳……”

殿门口闪进一抹夺目的金黄,卫昇大步朗朗上前:“儿子给母后请安。”他的眼角瞟着孟棋楠,见她面容憔悴掩嘴虚弱的模样,心想莫非真是病了?

才一晚上不挨着朕睡就冷出了病来,小狐狸活该!

他有些心疼又有些幸灾乐祸,觉得该给她个教训,便故意不理她,而是上前去问太后:“母后近来身子可好?都起秋风了,外出记得多添件儿衣裳。”

太后笑呵呵的:“都好着呢,来陪哀家用膳,贤妃,也来。”

她老家一手牵着一个,孟棋楠故意低着头只看脚尖,不肯去瞧卫昇,落座的时候也是主动坐了太后身旁。流芳正要帮太后布菜,孟棋楠赶紧站了起来,主动给太后盛了粥羹,乐得太后直夸她孝顺。

卫昇也等着她伺候自己一回,转眼却瞧她坐下了,一低眉,碗里空荡荡的,后来还是安盛给他布的菜。

孟棋楠厚此薄彼、装乖扮巧的模样惹得卫昇直磨牙,恨不得把她揪到身边搓圆捏扁,碍于太后场他不好发作,却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难得贤妃能讨母后的喜欢,这是她的福气。”

孟棋楠眼皮也不抬,居然没有跟他唇枪舌剑,而是不予理睬。其实她也是纳闷得很。

寡一闻到他身上的素馨花香味就鼻子发酸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花粉过敏了……

太后笑道:“也要皇帝喜欢,哀家才会喜欢。”

用完了膳,流芳撤去残羹,太后趁着宫大多都退了出去,便当着孟棋楠的面对卫昇说:“东澜年纪不小了,中宫也不能一直虚悬,哀家的意思是让贤妃……”

卫昇适时打断她:“母后,儿子正有一事想与您商议。”他面对着太后,眼睛却是望着孟棋楠的,“朕封了婉兰为贵妃,想让她掌管凤印。”

作者有话要说:表叔公真的是个渣男,酒叔会狠狠虐他滴~

 58V章

58、深陷

孟棋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含冰殿的。卫昇亲自开口;太后便取了凤印交给他,由他转送纪婕妤。

哦不对,现该喊纪贵妃了。

她神思恍惚差点撞上对面的。四季浸药中的男,身上总是混杂了或苦或涩的气息,独独没有甜蜜。

苏扶桑眼疾手快搀住她:“贤妃娘娘?”

孟棋楠草草看他一眼,眉眼恹恹:“苏公子是啊。”

她以往总是活蹦乱跳的;苏扶桑从未见过她这般颓丧的模样;不免关怀多问:“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

不问还好;一问她鼻子酸得更厉害了,眼眶也发热。孟棋楠吸吸鼻子;委屈点头:“难受;浑身都难受。”

苏扶桑顿时紧张起来:“微臣给您瞧瞧。”

两个也没回宫;长廊底下寻个干净地方坐下,苏扶桑打开药匣子,照例取出丝帕脉枕,就地给孟棋楠看病。

把脉的时候,苏扶桑看她抿着嘴角不肯笑,便问:“娘娘上次的病症可有好转?”

“那个病好久都没犯了,原以为好了,但是好像又得了其他的病。”孟棋楠愁眉苦脸,“现烦,看见他的时候心烦,看不见了更烦,心里头堵堵的。”

她的脉象依旧平和,仍是心病。苏扶桑没有冒然收回手指,口气一如春风和沐:“民间有句话叫见面是冤家,不见想得慌。所谓见不得离不得,近不得远不得,娘娘是不是也有同感?”

孟棋楠颔首:“就是,黏着的时候嫌烦,恨不得他滚得远远的,可要是真的一整天不见他,吃饭和睡觉都不香,不知不觉老爱想他,想他做什么呀,跟谁一起呀……苏公子,说这样奇不奇怪?”

苏扶桑的笑容让神魂颠倒:“不奇怪。看来娘娘的病非但没好,甚至还加重了。”他眯起了漂亮的丹凤眼,一目了然的神情。

“情动过后,便是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孟棋楠瞪大眼睛,自己都不相信:“已经陷进去了吗?”

苏扶桑含笑点头:“好比沼泽,刚踩进去的时候觉得无妨,但等到想脱身的时候,已经越陷越深,很难再出来了。”

孟棋楠紧皱眉头:“那该怎么办?只能一直陷里面了?”

“也不尽然,有时候运气好了碰见旁,也会被救出来。这种情况下,虽受了些罪,却能安然无恙,不过大概再也不会靠近沼泽一步,而是永远避开他。很多都会选这种办法,最终他们都会痊愈,但也会落下一辈子的残疾——再也不敢、甚至是无法情动。”

爱上一个不该爱或者爱不起的,他就彷如一片沼泽,明明知道不能去,却还是忍不住偷偷靠近,希望接近他一点点。就算泥沼终将没过头顶,就算未来不会光明,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苏扶桑深谙此情。

孟棋楠若有所思,捧腮又问:“没有其他的医治办法么?”

苏扶桑倚着廊下的彩柱,微微仰头,眉眼里充满了柔情,还有几分希冀:“也许彻底沉下去也不是坏事,兴许其中另有一番景象呢?既然早已病入膏肓,又何必费力医治,听天由命罢。”

他大概是想子渊吧?孟棋楠觉得他肯定是想子渊。他们的情感明明不容于世,却让她产生了一种敬畏的情怀。这样隐忍、付出的苏扶桑,爱一个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从前她根本无法理解,如今却好像忽然开了窍,品到他的酸甜苦辣。

孟棋楠望着他漂亮的脸庞,眸光隐隐闪耀,并没说话。

苏扶桑垂下眸子,见她表情懵懂天真,遂微微一笑:“生老病死乃之常情,如果能为心爱之而死,死而无憾。情动、深陷、无、唯他……以至生死相许,何等凄美何等气概,个中滋味或甜或苦、或伤或痛,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必须自己体会方知奇妙。所以不要怕,生难得病一场,爱一场。”

“生难得爱一场。”孟棋楠喃喃重复他的话,像只刚闯入世的小狐狸,尚不了解间的情爱,“喜欢一个喜欢得连命也不要了?说的话好难懂……哎呀不想了不想了,头都晕了!”

她甩甩脑袋,决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情爱爱连同表叔公都扔到九霄云外。她问:“子渊恩科考得怎样?放榜了吗?”

说起这个苏扶桑露出真心实意的欣喜笑容:“就差最后一场殿试了,杨翰林说本届状元十有八、九是子渊。”

“子渊这么本事!”孟棋楠惊叹,也打心眼为苏扶桑高兴,不过一转眼她又提醒道:“常言道驸马爷、状元郎,苏公子可要小心呀,万一子渊被哪位公主郡主看上,要了他去做夫君,到时哭都来不及!”

苏扶桑眼帘一垂,没什么所谓的样子:“其实这样也是好事,官场上没有背景怎么能行,子渊若能娶个世家千金,朝中有帮衬着,家举案齐眉的过日子,那便再好不过了。”

孟棋楠用力拍他肩膀一掌:“好什么好!那怎么办?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上回差点被姓黄的混蛋那……那个,他凭什么飞黄腾达了就要一脚蹬开跟别好?哼,这种负心汉就不该帮他,该乱棍打死!”

表叔公也是,寡陪吃喝玩乐兼暖床睡觉,凭什么利用完了家就去宠纪婕妤了?合该把表叔公也乱棍打死!

她越想越气,言辞也就激烈了些。苏扶桑诧异地看着她:“娘娘,只是说如果而已……现谈这些言之尚早了。”

孟棋楠自觉失态,有些尴尬,她吐吐舌头:“也是气不过嘛,万一他真的这样对,替想个法子了结了他,帮出气!”

苏扶桑收回了诊脉和丝帕,俏皮地眨了眨眼:“多谢娘娘关怀。不过觉得您现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病,那药引子颇有灵性,娘娘千万别让他跑了才好。都酉时了,微臣该回太医署复命了,贤妃娘娘,告辞。”

孟棋楠跟他告别以后,捏着手绢回味了一下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不以为然地跺跺脚:“呸呸,谁稀罕破药引子,表叔公能温香怀,寡还不是可以左拥右抱!”

守身如玉固然艰难,想红杏出个墙还不容易了?哼。

纪婉兰封妃的消息当天就传遍后宫,隔天各宫纷纷送了贺礼去紫兰殿,众嫔妃经过含冰殿时,可再没进来向贤妃娘娘闻声好。

红绛气得乱揪园子里牡丹:“一群见风使舵的主儿!咱们娘娘还这儿呢,一个个就明摆着不待见了!不就是个贵妃么,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当皇后去!”

青碧连忙喝住她:“红绛愈发没规矩了!这些话是该说的?再乱说一个字,便缝了的嘴!”

红绛气鼓鼓的:“就是看不过她那样子!不说就不说,做点心给娘娘吃。”

青碧给她使了个眼色,挥挥手赶紧撵她走了。

孟棋楠坐藤椅上晒太阳,丝帕遮住了小脸蛋,她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不发一言。

“娘娘,”青碧走过去,有些忐忑地问,“别的宫都送了贺礼给纪贵妃,您看咱们是不是也要送些东西?”

孟棋楠呼呼吹气儿,丝帕飞起落地,只见她面色如常:“看着办。”

青碧觉得她是故作坚强,遂安慰道:“其实红绛说的对,幸好只是贵妃不是皇后,您别再跟皇上使小性子了,偶尔也温柔些……”

孟棋楠听这些话听得都耳朵长茧了,她不耐烦站起来,拍拍屁股就往外走。青碧正想追上去,她却又回头了:“就宫门口溜达溜达,们不用跟来。对了,掌宫印鉴也一并取来,当贺礼送去对门儿。”

卸磨杀驴是表叔公惯常的伎俩,不等您动手,寡现撂担子不干了!那群母鸡谁爱管谁管去!

出了含冰殿,孟棋楠顿时撞见好几个嫔妃结伴往紫兰殿里去,不免也听见了一些议论。

“听说纪贵妃才拿到凤印,就下令解了淑妃德妃的禁足,把她们放了出来。”

“放出来?她这是作甚么,笼络心?”

“新官上任三把火,有些动作倒也不稀奇。不过觉得太后娘娘的寿诞快到了,今年又有胡越朝贺,必定要办得热闹些。往年都是淑妃德妃操办,纪贵妃深居简出的懂什么,八成是自己做不来想请帮手呢。顺便还能做个大情,何乐而不为。”

“没想到这不起眼的才是最厉害的,宫里不声不响这么久,都快忘了有这么号了,居然一眨眼变成了贵妃!说她这是什么运道?”

“没听过咬的狗不叫么?家这才叫心机城府,都还嫩着呢。不过现含冰殿的那位可悔死了吧?原以为选了个可靠的邻居,没想到是引狼入室,呵呵……”

“就是就是……”

不知谁最先看到孟棋楠,赶紧喊了声“贤妃娘娘”,众女立马噤声,低眉顺眼地行礼问安。文人小说下载

孟棋楠装着没听见她们的议论,保持风度微微一笑:“不必多礼,本宫出来随便走走,们忙去吧。”

说完她自顾自走远了,毫不意背后众的目光。几个嫔妃有些惶恐,冷汗止不住的冒。

“糟了糟了,说刚才贤妃听没听见说的话……”

“看样子应该没有……哎呀怕什么,她以为她还是以前的贤妃么?们必须对她马首是瞻?别忘了现纪贵妃才是后宫之主,咱们快走,别耽误了给贵妃娘娘请安。”

宫里的比任何其他地方的都要来的现实和势利,孟棋楠不觉得失望也不觉得难过,只是想起卫昇有几日没露面了,她心里面稍微有一点点酸而已。

想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得远了。她站岔路口中央,看见左边是去紫宸殿的路,右边是往御花园的路,于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去花园。

没走几步,眼前有道金影掠过,孟棋楠愕然抬眸,发现是金翅蝶翩翩飞舞。她扬着脸笑,对着蝴蝶说话:“小东西还想着呢?唉真是没想到,现也只有还对不离不弃了。”

金翅蝶她身畔萦绕一阵,又振翅飞远了。孟棋楠循着它的方向追了过去。

兜兜绕绕,金翅蝶竟然飞入了假山中央,孟棋楠沿着小路进去,发现蝴蝶正伏一朵雪莲上面食蜜。

她惊喜地跑过去,从山石的缝隙中间取下雪莲,这才发现手心凉冰冰的不是真花,而是白玉雕成的花朵儿,几乎以假乱真。她往花蕊一瞧,里面盛了满满的花蜜,难怪能吸引金翅蝶吸食了。

孟棋楠正想是谁放的花蜜,冷不丁有出现背后,唤了一声:“姑娘!”她脸带笑容回过了头。

这几天乌获随同仁吉入宫,每回都要偷溜来花园布置这些,就是希望引出孟棋楠。今天终于等来了想等的,他一时喜不自禁,激动地喊她。

她回眸莞尔一笑的模样,顿时撞进他的眼中,印入心扉。

他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激动:“没想到又碰见了,真巧。”

孟棋楠拿着白玉雪莲,也没戳穿他的小把戏,歪着头说:“是啊真巧,不值一提的家伙,又迷路了吗?”

乌获一怔,随即呵呵笑了起来,还是憨憨呆呆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酒叔忧虑:在出轨的边缘了哟……@表叔公

寡人唱歌:啦啦啦,左拥右抱不是梦~~~

乌漆墨黑王子展示肌肉:新鲜强健的肉体!包你满意!@寡人

表叔公撸袖子:(╰_╯)#(╰_╯)#(╰_╯)#乱棍打死!乱棍打死!!!

 59V章

59、糖丸

孟棋楠与乌获席地而坐;乌获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摊开递到孟棋楠面前。

“什么?”

红白色的丸子;有桂圆大小;闻着有股花香和奶味儿。

乌获道:“这叫牛乳珍珠,是奶做的,我让人加了玫瑰花进去,你吃吃看。”

“像玛瑙。”孟棋楠笑嘻嘻拾起一粒放进嘴里;浓郁的奶香混杂了她最爱的玫瑰香味;甜得她眯起了眼。

乌获看着她享受的模样;忐忑地问:“好吃吗?”

孟棋楠点头:“好吃;我最喜欢玫瑰了。”

“你喜欢就好。”乌获低头笑,把纸包放进她小巧的手中;“全都给你。”

孟棋楠捧着零嘴儿吃得不亦乐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乌获说话:“傻大个儿,我怎么老在宫里见你啊。”

乌获道:“我是陪着大人进宫觐见晋皇陛下的,大人陪着皇上说话,我就在附近走一走,上次是迷了路才来到这儿……”

孟棋楠嘴里含着糖,歪头看他:“那今天是为什么来这儿呢?”

乌获有些窘迫,垂下脑袋摸摸后颈:“我、我……我是想向你道谢,谢谢你上次给我指路。”

什么破理由。孟棋楠“扑哧”一笑,亦骂亦嗔:“傻不啦叽的!”

乌获也咧开了嘴,两个人坐在假山底下笑得花枝乱颤。

笑过之后,孟棋楠忽然转过脸来,黑漆漆的眼直直盯着乌获:“你真的只是侍卫吗?”

乌获的笑容凝在脸上,他嘴唇张了张,却还是僵住了。

“你的中原话说得很好,倘若不是胡越贵族,应该没什么机会学到这些。”孟棋楠见他如鲠在喉的为难样子,微微一笑又转开了脸,“不过也不一定,使团来访必然要带语言相通的人,如果你们常在边境走动,通晓中原事宜也不奇怪。”

乌获很开心她给了个台阶下,顺着说道:“我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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