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落陌离踏雪归-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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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三天，我终于找到了机会，一个人偷偷地溜出了玉龙门去寻找月姑娘。

从玉龙门通往西夜国都城的小道走出去，花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我便已经站在了杏花楼的楼底下。

今于赶巧，正好是月姑娘休息的日子，便上了杏花楼的二层，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透过绣花帘向里面看去，只见月姑娘果真坐在里面。

“月姑娘，我来了。”我对着里面轻轻地喊了一声，“我能进来吧。”

“进来吧。”我听见月姑娘答应的声音，便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等我走到里面的时候，月姑娘已经坐在里面等我了，她背对着我站在窗子边，水绿色的衣裙上绣有流水一般的图纹，就像是清浅而碧绿的一弯清泉，墨黑的头发只用了一根墨绿的簪子绾了起来，简单的装饰，却衬托得她如同出水的凌波仙子一般，曼妙而动人，高雅而脱俗。

她似乎是听到了我进来的声音，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喃喃地说了一句：“樱……”然后缓缓地转过了身子来，我终于看到了她真正的面容——美目流盼、顾盼生辉、清静高雅、绝世佳人。

我睁大了眼，张大了嘴，几乎就要脱口喊出“宫主”两个字，但是的话停在了口中。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不，那不是宫主，不是洛水宫的宫主。除了样貌和身材以外，她和宫主没有任何的共同点。

但是，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她的长相竟然和宫主有九分相像，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樱，你受苦了。”她的眼睛之中流露出来的是怜爱的神情，就像是常对着被自己疼爱的后辈一般。

“你……是谁？”我凝视着她的眸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我蝗见自己的声音之中甚至带上了几分颤抖，“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

“你不记得我？”她的明眸之中闪过了惊讶的神色，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扣在了我的脉搏之上。我以为她要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连忙挣扎起来，可是就在她抓住我的手的时候，一些凌乱的画面突然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

盛开的樱花树，水绿衣裙的女子站在一个只有八九岁小女孩的面前，挥舞着宝剑，动作若行云流水，潇洒自如，一支剑舞跳完，她清丽的声音响了起来：“练剑的时候精神必须全神贯注，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分神。心无旁骛、人剑合一，这才是作为剑客的最高境界。”

年幼的女孩抱着手中的宝剑，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

。

……

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墙壁上悬挂着无数把宝剑，剑光凛冽。

绿衣女子指着悬挂在眼前的宝剑，轻皱着秀眉，对着年幼的女孩轻声道：“你自己选一把吧，日后宝剑不能离身。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嘶嘶”轻微的响动声，从一个盒子里发了出来。打开盒子，一把宝剑躺在里面，剑身剑柄呈银白色，仿佛夜晚清冷的月光，淡淡幽蓝闪耀。

女孩站立在那把宝剑的面前，一张秀丽的小脸上露出了渴望而惊喜的目光。

……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万物一片萧条之感。

一个水绿衣裙的女子站在一个少女的面前，淡淡地开口说：“找到他，带他回来。这就是我给你的命令。”

“是。”少女恭敬地回答说，然后转身，踏上了行程。

绿衣女子仍然站在她的身后，目送她远行，向着未知的方向。

……

“你，你是——”脑海中闪现的画面终于消失了，我依旧愣愣地站在那个月姑娘的面前，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就在刚才，我的脑海之中竟然闪现出了几个画面，每个画面之中都有一个穿着绿衣裙的女子和一个年幼的少女，而那个绿衣女子的面容竟然渐渐地和此时站在我面前的月姑娘的面容重合在了一起。

我认识她，我竟然真的认识她！只是，她是谁？她是我的什么人？

“你是谁？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焦急地问她，急切地想要弄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如此。”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轻抿着嘴唇，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她抬起头来，反问我说。“樱，你竟然被人下了双重封印？”

“封印？”我疑惑了，然后试探地回答说，“我的确是被人封印了记忆，然后过去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

“不，你说的是封印，而不是双重封印。”

“那是什么意思？”

“所谓一般的记忆封印是一个玄幻之术很高明的人对你设置下的禁制，这种封印让你失去过去的一部分记忆，只保留另一部分的回忆。”她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而第二重封印，是另外一个人为解开原来很小一部分的封印，让你能想起一些回忆，但是记忆却是十分模糊的，很多的东西都并不能完全回忆起来。然后那个人又为你设置下了另一个禁制，让你又忘另一部分回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单地说，有两个人出于什么目的，同时封印了你不同时期的不同回忆。不过……”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又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我马上接口问道。

她沉思了一会儿，又说：“不过准确地说，你的第一重封印是完全的，后来虽然有被破解的迹象，但是原来的封印却是完完整整实现了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给你下这个封印的就是星……洛水宫宫主。”月娘说到宫主的时候，脸上突然一闪而过悲伤的表情，虽然转瞬消失，但是她那细微得不容易被发现的神情还是被我捕捉在了眼里。

“之后，又有人给你施加了第二重封印，不过，准确地说，这是一个不完全的封印，也就是说有人正在试图封印你的另一部分回忆，但是他还只进行到一半，并没有全部完成。”她缓缓地说出口来。

“你是说现在有人正在给我下第二重封印？”

“对，就是如此。”她看着我，认真地询问我。“你现在和什么人在一起？和什么人走得最近，那个人就是试图给你施加第二重封印的人。”

和我走得很近，又时常和我在一起的人？我的脑海之中马上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现在唯一能接近我的只有一个人，只有唯一的一个人。只是，脑海之中浮现出的，仍然是他扑在那副画着我的画上，微笑着沉睡的面容。

难道真的是他？还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月姑娘，在对我撒谎。

我轻轻地一咬嘴唇，然后抬起头来，用一双清明的眸子看着眼前的月姑娘，我询问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

“我是你的师傅，是从小把你带大的亲人。”她轻声地陈述着，一双眸子明亮而清澈，似乎融不进一丝一毫的杂质。

“师……傅？”

“恩，我是你的师傅，我是万柳山庄的庄主柳如月，而你是我最小的弟子——洛樱，慕容洛樱。”她的声音清亮，声音平缓而低沉。

“慕容洛樱？这是……我原来的名字？”我重复着那个名字，感觉那个名字十分熟悉，熟悉得好像它是真正属于我的。

突然之间，脑海之中又浮现了一个男子的面容，他的笑容温和，一双丹凤眼之中似乎也融进了温柔的春风：“因为我所喜欢的你，不仅仅是现在的你，而是拥有完整的回忆，完整的你。”

我的头突然疼了起来，就像是无数只小虫在我的耳边发出刺耳的叫声，张开嘴巴咬着我的身体。

她连忙按住了我的手，对我说道：“你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想，你这样强迫自己去破除封印是十分危险的一件事情。”

说罢，她又塞了一粒药丸在我的口中，我头痛的感觉终于减轻了，我抬起头来看看，只看见她拉着我的手，把一颗药丸放在了我的手中：“刚才的那颗药丸，是我研制出的可以破解你封印的药丸，不过，那颗药的药效并不完全，要配合着现在我递给你的这颗吃才能完全发挥出作用。”停顿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说。“不过，由于刚才的药效还没有过，所以你现在还不能马上服用下现在的这粒药。你至少需要等到十二个时辰之后，方能服用。还有，两颗药丸服用间隔的时间不能少珩十二个时辰，也不能超过七十二个时辰，不然的话，就会没有任何的效果。这一点，你必须谨记。”

我有些发愣地接过了她手中的药丸，把它放在了衣服的口袋之中。

见到我已经把她给我的东西收好了，月娘微微一笑道：“我看得出你现在还不能完全地相信我，因为，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不过，你问问你自己的内心吧，我相信它会替你做出选择的。”

……

樱落陌离踏雪归　第二卷　苍原荒雪　第七十三章

别了月娘，离开了杏花楼，我又重新回到了玉龙门之中。

走在走廊上，我心神不宁，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月娘刚才对我说的话。

走着走着，脚步也不知道行到了何处，身体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但是我并没有注意到。

“小心！”一个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突然一个人拉了我一下，身体被扑倒在了地板之上，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过。

温热的血液发出了“滴答”的声音，落在了地板之上。

我这才注意到把我抱在怀里的萧楚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我连忙把他扶住。

“你……没事吧？”我看见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支袖箭。

“没……事。”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是眼神之中却带着淡淡怒气，“你刚才到底怎么了？怎么连玉龙门这么明显的机关也碰上了？”

“没……什么，一时失神罢了。”我回答说，然后试图转移话题，“走，我扶你去处理伤口，不然伤口化脓了可就糟糕了。”

“好。”

把他扶到房间里，我连忙叫上了两个侍女来帮忙他处理伤口，伤口才处理到一半，他的整个人就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让我们几个人都被吓着了。刚才他看起来脸上只是有些苍白，但是真正处理起伤口的时候，才发现刚才的那只袖箭上淬有少量的毒性，虽然这是一种常见的毒，毒量很小，并不致命，而且解药也十分容易找。但是这种毒却会引起身体上的疼痛，精神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痛苦持续煎熬。

想起他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的心里十分内疚，整夜守在了他的床边。半夜的时候，听见他发出痛苦的呻吟，额头上全是汗珠，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连嘴唇也被他咬破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最多只能在一旁给他擦汗珠，给他喝下一些清水，其他的却什么也坐不了。

“娘，不要离开我，娘——”我听见他在梦中断断续续地说着，似乎是在做着噩梦，他的手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挥舞着，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嘴中喃喃地念叨着：“冥儿，冥儿——”

他的手握得很紧，我根本抽不出来，只得任由他握着，他似乎是得到了什么依靠，终于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皮开始打颤，终于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第二天清晨，他身体内的毒素终于全部排干净了，身体也算是好了大半。

接下来的几天，他对我一如以往般地好，给我画画，为我弹琴，陪我说话。可是，不知道怎的，我的内心深处依旧十分不安。

每次我独自一人在房间的时候，我总是悄悄地拿出放在月娘给我的那颗药丸发呆，犹豫着要不要服下，但是最后每次都重新把药丸放了回去。

在等一等，在等一等，现在距离药丸失效还有一定的时间。我每一天都用这样的话语来安慰自己，内心深处似乎期盼着那颗药丸的时间能无限期地延长。

到了第五天的白天，距离药丸失效还有最后一天的时间，萧楚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片星海之下广阔大地，头顶是一片七彩琉璃的屋顶，漫天的星辰近在眼前，璀璨而夺目，让人不由得惊叹。

从那个琉璃屋顶的房间出去，我们到达了一片空地上。那片空地似乎已经接近了冰山的边缘，绿洲呈星星点点状分布，放眼望去，是一片青翠的绿色。

脚踩在了一片长着绿草的地上，萧楚却突然开口说：“嘘，脚步轻一些，不要打扰到他们。”他微笑着把手指放在唇边。

“他们？”

“对，他们。”萧楚指了指地下，然后神秘一笑，“他们就在你的脚下。”

“那是什么？”

“你看看远处——”

我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看见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有好几株已经成长了的小树苗，细嫩的枝干挺立着。

。

“那是？”

“樱花树。”萧楚接口说，“这是我让人从中原带来的种子，我把它们栽种在了这里，让专门的人来栽培它们，等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它们就会成长壮大然后开出粉红的花朵了。”

“为什么要种樱花树呢？”我不解地问他。

“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你曾在你的梦中，见到过一片茂盛的樱花花海，我想，那一定是你曾经最美好的回忆。”他的眼睛看着我，深沉得如同夜色，“所以，现在我只想试着种下一片樱花，作为一份礼物送给你。”他一边说一边摸了摸鼻子，笑道：“当然，现在这份礼物还没有完成好，不过，我想，提前让你看看，看你喜不喜欢。”

“……谢谢。”过了很长的时间，我才轻声地说了了这两个字。

“你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他突然开口问我。

我仔细想了一下，并不能想起来明天有什么特殊的，于是便摇了摇头。

“明天是我们一个月之期，最后的期限。”他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带着些淡淡的低沉，“我希望你明天能告诉我最后的答案，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明年和我一起，在这里看樱花。”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吗？明天就到了我们的一个月之期吗？

我只是沉默着，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

那天夜里，我似乎做了很多梦，梦中各种的情景交织在一起，有喜、有怒、有哀、有乐，就像是多彩而丰富的人生。

我从怀中拿出了那枚药丸，静静地凝视着它，眼睛之中有一种奇异的光彩在闪动着。

沉思了许久许久，我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那是我最后的选择，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一夜的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天已经大亮了，我从床上爬起来，梳洗完毕之后，便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出了房间，径直向着萧楚的房间走去。

脚步才走出了几步，却发现这里隐隐有些不对劲，来往的人多出了许多，大家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我随便叫住一个侍女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有人闯进玉龙门来了。”那个侍女皱着眉对我说，然后她喃喃的说了几句，“天呐，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孤身一人闯进了玉龙门，现在，门主赶过去了，说是要‘接待’贵客呢。”

“那你们的门主在哪里？”我连忙问。

“门主已经去接待宾客的议会厅了，似乎是在和那个闯进玉龙门的人在谈话。”那侍女回答说。

我询问清楚了议会厅的位置，便直接向那里奔去了。

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果然看到那里有两个男子相对而坐，我看着那两个男子的身影，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我屏住呼吸，立在门口，侧耳细听那两个男子的对话声音。

萧楚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袍的男子，他的衣服上绣着松竹的图案，这样的图案和装束，让他的身上充满了一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气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向那个身材挺拔男子的背影，竟然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贵气，让人不敢接近的霸气。

不知道这样的男子会拥有怎样的面容，不过可惜的是那个男子的位置刚好是背对着我，所以我并不能看到他的样貌。

坐在萧楚对面的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礼貌之中带着些许淡淡的疏离：“今日我闯入玉龙门，实属无意而为之，如果有冒犯了门主的地方，还请多多原谅。”

萧楚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但是漆黑的眼眸之中却是一片深不见底：“公子‘无意’闯入玉龙门，不知道所谓何事？”

男子微微一笑，声音平稳而沉静：“我来这里是想和门主做一番交易的。”

“交易？”我看见萧楚的丹凤眼弯了起来，他轻轻地勾起了唇角，似乎对这个话题十分地感兴趣，“什么交易？”

坐在萧楚对面的男子也没有直接说出那所谓交易的内容，只是他的声音轻轻地响了起来：“门主所掌管的玉龙门一直受命于西夜国的朝廷，原先是洛水宫的分支，起着联系朝廷和洛水宫的作用，但是现在它已经从洛水宫独立了出来，成为了一个独立的门派。而现在的玉龙门因为结束了原来和洛水宫的关系，失去了原来的作用，所以现在的玉龙门对于西夜国的朝廷来说，也是属于可有可无的破在，所以导致了玉龙门在西夜国朝廷掌权者的关系渐渐地疏远了，渐渐地有远离朝廷势力范围的倾向。”

萧楚虽然看起来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依我看来，他的内心深处肯定是十分震惊了。因为坐在他对面的这个神秘男子，竟然这么清楚明了地说出了玉龙门现在的情况，他竟然把这些很多人都看不透的现实看得如此清楚。

“公子倒是十分了解玉龙门的情况。”萧楚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叩击着桌面，然后他抬起头来，对着对面的人露出询问的目光，“那么公子以为，玉龙门应该如何做，才能改变这样的现状呢？”

“其实玉龙门想要改变现状十分简单。”那男子微微笑道，“不断增强玉龙门的实力，让它变得更加强大。所谓强者才会有说话的权力，只要玉龙门变得足够强大，朝廷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要靠近玉龙门。只要拥有了朝廷这样一个强有力的支持，玉龙门的地位何愁不能得高呢？”

萧楚轻笑了两声，道：“公子说的这些话我也曾经想到过，但是想要真正实施起来却是十分困难的。现在的玉龙门在这里处于一种极其隐秘的情况，一方面得不到西夜朝廷公开的支持，另一方面也得不到人民的普遍认可。想要在一朝一夕之间就发展壮大，可谓难上加难。”

“除了西夜国朝廷的支持，玉龙门其实还可以寻找其他的合作者。”坐在萧楚对面的那个男子淡淡地开口说。

“哦？”萧楚的目光集中在了那个男子的身上，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男了，“不知道公子所说其他合作者是指什么？”

“这样的合作者有很多，比如西域地区附近一些小国国主的支持，比如中原一些大门派的支持，比如……”男子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抬起头，用一种低沉而郑重的声音缓缓地吐出那几个字，“比如中原大周朝廷的支持。”

“这些都是不错的合作伙伴，尤其是公子所说的最后一个，可真是让我心动呀。”萧楚接着说道，“不过，不知道公子是凭着什么来和我谈这笔我易的？”

“凭借什么吗？”男子轻轻地重复了几个字，然后他一双锐利的眸子看向了萧楚，他勾着迷人的嘴角，把一个令牌放在了萧楚的面前，“就凭这个。”

见到那个令牌的时候，连一贯擅长隐藏心思的萧楚脸色也变了一变，他抬起头的时候，眼睛之中惊讶的神色难以掩饰。

不过，没有过多长的时间，萧楚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他凝视着对面的人，扬起了眉毛，他笑了一声，然后低声说道：“整个大周朝廷，恐怕连当今的皇上，也比不上你更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话。”他的目光渐渐地变得深邃起来，声音也变得低沉，“今天玉龙门真是荣幸，竟然能迎接到了你这样尊贵的客人。大周朝的安亲王，我说得没错吧。”

大周朝的安亲王，那个传说中文武双全、英明果断、智慧过人、手握重权、文韬武略样样兼备的安亲王——轩辕若尘？

那男子只是微微一笑，他没有承认，更没有去否认。

“玉龙门能得到大周王朝的支持，这样的交易太大了，不知道安亲王要让我付出什么样的报酬，才能让这笔交易成功。”萧楚说道，他的神色严肃，表情慎重，似乎是在思考着对方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我想和你要一个人。”男子淡淡地开口说。

萧楚的脸上又一闪而过惊讶的神色，他认真地看着对面的男子看，似乎是在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刚才男子说话的时候面色严肃，似乎并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不知道玉龙门中的什么人，能得到大周朝的安亲王爷的青睐，竟然作为这么重要交易的筹码？”萧楚微笑地开口说。

“她不是玉龙门的人。”男子开口说。

“不是玉龙门的人？”萧楚反问。

“对，她是除了我之外，唯一一个现在呆在玉龙门，但是却不属于玉龙门的人。”

“你是说——”萧楚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我听到此处，一只手也紧紧地握了一下。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了。唯一一个身在玉龙门，却不属于玉龙门的人。

那个人，除了我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