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东风(完结)作者:arales-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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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最後剩下的那些人，可以真正记住他的姓。而这些人其实是跟他分到同类组同一班。同班三年的同学。
　　对始作俑者没有怨恨那绝对是假的，但小明对李云浩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李云浩很多方面都跟小明在不同的极端，但小明知道李云浩细心讲义气的一面，有李云浩在的地方就会很欢乐，这点小明并不讨厌。
　　小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学生，他只是对恶作剧等等师长所谓『坏学生做的事』刚好没兴趣；而李云浩则是超有兴趣的，对他来讲干坏事不被抓包是种艺术，而且应该是每个『好学生』都该追求的极致目标。
　　这个让师长头痛但成绩都很好的损友群，在李云浩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於高二的第一次段考後正式成立。也就是那一年，他们认识了欧阳晋，此後他们这群人维持了超乎想像长久的友谊。
　　相较於小明对李云浩的态度，说著『请叫我浩浩啦！』的李云浩，则觉得小明非常有趣。
　　以有趣好玩来作为标准：席烨虽然是天才但其它部分是笨蛋，需要令人绝倒的灵感找他准没错，但在很多时候因为太容易所以不好玩；欧阳晋很聪明又有涵养，但因为是个狠角色又猜不透所以没办法玩；至於其它损友玩闹起来都差不多。
　　小明不太一样，因为这家伙通常是冷冷淡淡的，但很认真；很偶尔很偶尔灵光一闪、耍狠整人报复的时候看起来笑得神采飞扬，百般容忍还是被自己闹到生气打起来的时候也很好玩。
　　因为冷静认真的就像个标准的好学生，所以很有趣。找他讨论计画细节、拉他当共犯都会有额外的成就感，看他无奈的计画、收拾善後、联络人手也很有趣。
　　注意力渐渐会放在他身上跟他走得更近，是因为想知道，这个叫做小明的人，可以无奈、忍耐、生气，却毫无条件的帮助自己或其它被牵连的人什麽程度。
　　事实证明，这个认真的家伙只要能做都会尽可能的努力去做，即使小明从不觉得他有奉献很多，也不知道自己曾经被试探。
　　李云浩改不过来喜欢闹小明的嗜好，但他有收敛。收起玩闹，以让对方偶尔生气却也精神放松的方式作为回报，认真的把这个人当兄弟看。
　　那时候高二上已经快要结束了，也就在那个时候，李云浩觉得，欧阳晋对席烨不太一样。
　　※　※　※　※　※　※　※
　　高三刚开始没多久，终於确定事情不只是不太一样的李云浩，避开席烨揪团跑去找欧阳晋谈判，然後得到了跟想像中完全不同的结果还有回答。
　　「小明……」
　　「嗯？上课铃打了有话快说，说完滚回去。」小明头也不抬的背著英文片语。
　　「原来Gay不等於变态耶……」
　　「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变态基本上是神经病，性取向不同跟精神失常是两回事——你背完了吗？」因为不耐烦所以乾脆放倒小册赶人。
　　「小考及格就好啦，小明你好专业喔……」因为老师走进来了，李云浩也就痞笑著回到自己的座位。
　　李云浩在放学前一堂课传纸条约人，避开了席烨跟欧阳晋。放学的时候，等人都在楼顶转角的楼梯间到齐，李云浩说出了让所有人想揍他的提议。
　　「我们去租gay片一起看好不好？」
　　比起发起人的兴高采烈，损友群顺手把能丢的东西扔过去，有带篮球的砸得更大力，让李云浩一阵怪叫。
　　「搞什麽！我认真的耶！唉唷！不要丢啦！」
　　「神经病！忘记吃药我帮你！租什麽gay片！」
　　「什麽神经病嘴巴乾净点！喂，你们都不会好奇另一个世界的景象吗？」
　　「不会！」异口同声。
　　「哎呀，人生就是要长知识长见闻，好歹瞄一眼，很恶心关掉还片就好啦！」李云浩努力说服众人，可惜反应极其冷淡。
　　「小明……」李云浩努力让眼睛看起来水汪汪，拉著对他来说最有可能说服的同伴。
　　小明看看被抓住的手又看看李云浩，然後轻轻一笑，看得李云浩完全笑不出来，闪都来不及闪就被小明的手刀劈中手。
　　「啊呜……」
　　看见李云浩手放开了，小明书包一甩。
　　「走了，打球。」
　　於是李云浩很迅速的就被留在原地。
　　气不过的李云浩，火速换下制服冲去出租店，然後租了比预定量还要多很多的gay片搬回家。反正爸妈回家的时间都非常晚，关上门隔音很好也不用担心。
　　放好抱枕、靠垫，零食可乐，李云浩抱持好学精神与轻松心情像看电影一样的开始看片。
　　一片还好，两片还好，一片一片接著看。
　　各式各样的躯体，吞吐的动作、抚摸的动作，各式各样的声音……
　　「干……」站起来了。
　　李云浩捂著脸开始呻吟，才在想怎麽越看越热裤子越来越紧，原来是这样，而且手还不自觉的动了起来。
　　一旦有了自觉，画面里的东西耳朵听到的声音就越来越刺激。
　　花了点时间还有卫生纸，李云浩红著脸好不容易关掉了电视，却没有继续看完的勇气。
　　等呼吸平复，李云浩咽咽口水想了想，迅速的收起gay片套上裤子跑回去店里，这回租了差不多数量的A片。
　　同样的装备同样的姿势，抱枕靠垫、零食可乐。
　　结果还是红著脸边喘边DIY。
　　这个事实让李云浩恍然大悟。
　　「原来我真的超没节操的啊……」
　　李云浩并不觉得有什麽不好，能看帅哥也能看美女，他的人生无限宽广。当他很高兴的告诉小明实验结果，当然也只会得到三个字。
　　「神经病。」
　　李云浩也无所谓，这才是小明的风格嘛。
　　而事实是，李云浩曾经努力的在街上看一整天的人，发现看男人很难得到像看gay片一样的结果、或产生相近的幻想，看美女倒是容易些。
　　想想，自己大概比较偏向异性恋吧？

　　日暮东风番外　I　（3）

　　因为不会特别想交女朋友，所以上了大学也没有特别固定的交往对象。不过，也幸好是这样——那时候的小明跟李云浩都是这样觉得的，因为这样所以能果断无牵挂的跟著席烨飞到美国去。
　　小明跟李云浩很自然的当了室友。
　　在台湾时两个人从没一起住过，这对李云浩来说很新鲜；对小明来说则多了苦恼的时间——当然也多了不由莞尔的欢笑，还有能放松精神的陪伴。
　　因为熟悉，所以信赖，很不错的损友，他们彼此都是这样认为。
　　如果李云浩没有突发奇想的话。
　　隔壁的药学系学生在偷偷卖药，各式各样。李云浩虽然对於好奇的东西无所不碰，但有个基准，那就是——那是後续发展不麻烦的东西。
　　所以李云浩从来不碰毒品，即使他曾经好奇过，但那种成瘾性一点都不可爱有违他的美学。
　　可是，迷奸药丸这种春药系列就不一样了。
　　如果什麽都不做，药效过了就药效过了，找谁做实验都可以。
　　听到佛利得介绍药效，李云浩首先想到的是小明……不知道那个平常认真冷静，偶尔被自己气发飙的人，吃了药会是什麽样子？
　　李云浩要了一些走，他没问对男人有没有用，简单来说这种东西就是实验过才有乐趣。如果没用，那当然就当什麽事都没发生过。
　　把药放在饮料里，毫无难度的就让小明喝了下去。
　　小明有下课回来就洗澡小睡一下的习惯，这对李云浩的实验来说很方便。
　　听见水声停、然後小明倒在床上的声音，瞄著电脑萤幕的时间，李云浩看药效大概发挥了才回头走近床边。
　　摘下眼镜的人半睁著眼，已经神智不清。皮肤浅浅的泛著红晕，呼吸也开始凌乱，但似乎还能察觉到外界变化。
　　「没想到真的有用……」
　　李云浩喃喃说著其实有些惊讶，伸手抚摸小明发烫的脸颊。拿下眼镜就很柔软秀气的脸，因泛红的肤色还有迷蒙眼神而显得妩媚，不自觉蹭著手掌的同时，李云浩听见小明唇间溢出的软软呻吟。
　　……相当可爱的声音，平常绝对听不到的声音。
　　药效渐渐发挥，似乎觉得难受的在床上轻轻挣动，小明双手抓著衬衫胡乱轻扯，身体柔软躁动的在床上辗转，露出白皙细瘦却结实的腰身，直至牛仔裤松松垮下的尾椎。
　　腰部的皮肤也透著粉红色，李云浩忍不住伸手去摸，从尾椎、顺著背脊的线条，或轻或重的抚摸……床上的人就会发出不同程度又甜又软的呻吟，带著渴望和一点点的放荡……李云浩的手也从试探变成探索……哪里的颤抖不一样？哪里的声音不一样……
　　比看gay片还要活色生香。
　　不知不觉解开了衬衫，不知不觉压制著小明的挣动，反覆揉捏著对方胸前的敏感逼出声音……软软的、甜腻的、既是哀求也是索求的声音，轻轻的喘著气，一双眼水雾荡漾。
　　原本是想摸摸看……然後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亲亲看舔舔看咬咬看……
　　等李云浩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压在小明身上，感觉小明全身都蹭得自己冒火……双唇离的极近，一声声呜咽似的呻吟暖热地飘进嘴里。
　　他刚刚已经吻过了。
　　唇舌柔软交缠，呼吸破碎的哼吟，从来没想过身下的人会有这麽诱人的模样，会这样蹭著自己索讨著吻。越吻，这具身体就越滚烫，轻轻咬著，细细颤抖的反应让这人无力地攀附自己，声音诚实的随著喘息自然流泄。
　　李云浩很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基本上他几乎忍不住，而且想要占有一个人的欲望从来也没这麽强烈过。
　　原来只是一个实验，现在却变成得顺便决定别人的人生计画。
　　要玩就该去找能玩的对象，小明不是这样的人……要开动就得下定决心，不然以後连朋友都没有。
　　欲火还是烧得很旺，小明轻喘的脸还有被吻得嫣红的唇都很近。从认识开始、到刚才小明生嫩的反应，在脑中快速播放。
　　然後，李云浩轻轻笑了起来。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放手过。
　　自己上大学後还有一些，小明的机会全被自己闹光光，就像他们现在正在对席烨做的事一样。
　　从以前到现在，自己其实一直都有始有终的霸著这个人不放。
　　没有这个突发奇想，他们就不会跨过这条线，因为没有人会跨过。
　　如果跨过了，首先得让小明气消，然後陪著他面对这个现实。
　　李云浩重新低头吻了上去，很开心的发现，这麽多年来，他让对方又烦恼又快乐、极尽所能的占有对方的时间，是因为他想要的不只是朋友这个身份而已。
　　他很任性，而且没有欧阳晋那种消极的认命；想要当快乐邱比特，也得先让自己幸福快乐才行。

　　日暮东风（24）

　　「浩浩……欧阳好麻烦……我搞不懂……」
　　席烨在欧阳家的沙发上滚动，目前电话中。
　　「亲爱的，你是个天才，你怎麽可以用凡人的方法呢？乖～挂上电话、发挥你的创意，欧阳对你小事一件，随便你怎麽做他都会很高兴。」
　　「这样吗？」停住滚动，在沙发上坐好，席烨开始认真思考那个『随便做』的范围。
　　「安啦～尽管上，他有任何意见叫他去找小明。」
　　「……浩浩，为什麽是去找小明？」
　　电话彼端传来两声咳嗽。「为了顺利沟通，席烨，好了，我还有工作，先这样啦～！」喀。
　　席烨盯著手机，大大叹气……他搞不懂欧阳到底是怎麽想的，也不太懂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欧阳，但心情的确在每天的相处、还有自己努力挑战欧阳底线的时候改变了。
　　如果询问为什麽，也想不出答案，就是这样改变了……席烨於是有点了解，他现在烦恼的东西并不是用理解能明白的事物，明白即使不断去思考为什麽，他也很难找到情绪上获得同感的答案。
　　席烨歪头想了想，看看时间，小心翼翼的拨通另一个号码，欧阳惊讶却温和的声音出现在电话彼端。
　　学生时代一天到晚约吃饭，出了社会，也时常一起碰面吃饭；但现在，一通电话却变得忐忑，得到应承的时候，也比以前要来得高兴……即使早知道欧阳几乎不会拒绝他，还是会想『嘿嘿嘿』的傻笑。
　　可是，这样的进度够吗？席烨觉得自己应该是开始喜欢了，却又觉得，生活好像没什麽太多变化。这种没进度没进展不上不下的感觉，才是他烦恼的原因。
　　＊　＊　＊　＊　＊　＊　＊　＊
　　「……早安……路上小心……」
　　欧阳晋今天一大早就很惊吓，这不只是席烨很神秘的早起而已。
　　而是这个迷迷糊糊的人，用模糊的声音，摇摇晃晃的上前拉下他的头，在嘴角印下充满睡意的声音还有轻轻一吻……然後还在他肩膀蹭了蹭呢喃的说『欧阳你好好抱喔……』、又放开他，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留下欧阳晋在原地呆了好久。
　　接下来的一整天欧阳晋都烦恼毙了，烦恼到他偶尔会不知不觉恍神，想著席烨现在又是怎麽回事。
　　他亲切的好友们当然也发现老板不对劲的地方，於是，猜拳猜输的小明，中午吃饭的时候半被迫半好奇的问对方发生什麽事。
　　欧阳晋看著小明，想到浩浩，再想到原因的主角，忍不住又叹息。
　　「没事，跟你还有李云浩那家伙都没关系。」
　　「怎麽说？」小明边咬三明治边按贩卖机，论起三餐不正，其实小明跟席烨有得拼。
　　「如果是李云浩的建议，席烨有八成机会不敢做……」既然席烨毫无自觉的做出这种行为，代表这是他不知道哪根筋想到的结论。
　　「……没错。」小明听了默默点头，心里顺便补上『如果只是激发灵感另当别论』这样的附注。「所以他对你做了什麽？直接压倒？」
　　「噗！」一口饮料果断的喷出来，欧阳晋开始大力咳嗽。「你……」
　　「近墨者黑，拿去。」小明递出卫生纸，心里冒汗席烨该不会真的来个『压压看』的想法吧？「所以，他真的把你推倒看看？」
　　「怎麽可能。」
　　「唔嗯，那就好。」插吸管，小明边吸著葡萄多边点头。
　　「好什麽？」堂堂老板，充分把焦躁展现在每一口汉堡咬下的瞬间。
　　「只是比较难想像你被席烨得手的样子啦……」
　　「……小明，你学坏了。」
　　「欧阳，十年来我尽力了。」小明虽然这麽说，脸上却不怎麽後悔也没啥罪恶感。

　　日暮东风（25）

　　好久不见的一篇（也是一贴）
　　………………………
　　「欧阳，十年来，我尽力了。」小明虽然这麽说，脸上却不怎麽後悔也没啥罪恶感。
　　欧阳晋深深一叹，依然郁卒的啃著汉堡。
　　「欧阳，」吸空的葡萄多吱吱作响。
　　「嗯？」
　　「所以席烨对你做什麽？」
　　莫名的，欧阳晋说不出口。虽然小明不比浩浩，但总觉得说出来满丢脸的。
　　「……没事。」
　　小明点点头不再多问。「欧阳，需要建议吗？」
　　「说吧。」
　　「面对你的问题。」
　　「我一直在面对。」
　　「欧阳，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明推推眼镜，开始把利乐包压扁。「接受他人的喜爱并不恐怖，承认自己的欲求也不肮脏，我们都不是当年的小鬼。」
　　「你们似乎认为，只要我跟席烨上床，问题便迎刃而解？」
　　「不，」扔掉垃圾，推推眼镜，小明拍拍欧阳晋的肩膀。「但我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契机，加油。」
　　加什麽油……
　　「……我现在回家把席烨上个一两次，然後你们把人弄走？」
　　小明发现自己真的学坏了，他先想到的居然是要不要提醒欧阳买保险套跟润滑剂、知不知道怎麽做之类的……虽然很实用。
　　「欧阳，席烨是人，他不愿意谁也没办法把他摆东摆西。」
　　更何况，真的碰了，你放得开吗？
　　彼此都知道这样的问题只是发泄而已。
　　「你自己去解决，我可以帮忙不让浩浩来闹你，」小明又拍拍欧阳的肩膀。「但谁也不会帮你把席烨赶走，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都一样。」
　　十年前我们就撮合你们，每个人都乐见其成。
　　＊　＊　＊　＊　＊　＊　＊　＊
　　一如欧阳晋所担心的，回家的时候果然出现了欢迎回来的亲吻，腼腆羞怯的印在脸颊上，席烨不习惯又笨拙的笑著，然後抓抓头跟他说对不起，今天睡过头了所以出去吃好不好？
　　好，当然好。
　　欧阳晋是真的这麽想，他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制力在瓦解，那一瞬间他想把席烨拉回来、吻在唇上、做很多很多的事。
　　但最後他只是一愣，然後在叹息间果断的说好，因为待在屋里太危险，出去走一圈还是比较安全。
　　「……席烨？」
　　房门被打开，欧阳晋从床上坐起，还在想席烨可能会有什麽事，黑暗中的人影已经挤到他床上、放下自己的枕头，钻进他被子里因温暖而舒爽的喟叹。
　　「呜～没穿外套果然还是会冷，」席烨像是新发现一般的在有限空间滚了一圈。「有人暖床好好喔……真暖……」
　　「席烨……」欧阳有点想订正暖床的意义，但他明白这是对现况的逃避。「你的床怎麽了？打翻饮料？」
　　「？？饮料？我没喝啊！床也很正常，欧阳你在说什麽啊？」
　　「那你为什麽跑到我床上？」
　　「嗯？看不出来吗？我没眼镜看不清楚，但是欧阳的眼睛很好耶……」
　　不，席烨，我想这跟眼睛没有关系……
　　「为什麽会想跟我一起睡？」欧阳晋开始揉额角，一天下来打击太多次，头痛得发胀。
　　席烨沈思了一下，嘿嘿笑。
　　「欧阳你上次不是说会很期待我做不经大脑的事吗？就突然想到，反正你自己也说很欢迎……」
　　欧阳晋瞬间回想起上次在寒风中亲吻席烨的心情，上次的气氛真的太好，让他忘记席烨是会不小心把玩笑当真的人。
　　「……哈啾！」
　　「啊啊啊！欧阳快躺下！棉被很温暖！！虽然你感冒浩浩会欢呼啦……」
　　欧阳晋在席烨的手忙脚乱间被压回床上盖好被子，感觉到席烨抱著他蹭蹭蹭地抱怨『啊啊、好冰！』，身体迅速因情欲而热了起来。
　　「席烨，」深呼吸地拉开席烨抱住自己的手。「回客房去吧。」
　　「为什麽？」
　　「我说过……不会只有这样。」
　　席烨花了点时间才想起欧阳晋暗示指的是什麽。
　　「我一直以为……这种东西双方同意就没问题……想做什麽就做啊，欧阳，」席烨顿了顿，发现自己说出口好像还是有点害羞。「你想做、呃……我同意，唔……那不是就可以开始吗？」
　　理论上应该发出呻吟而不是惨叫，但欧阳晋真的想惨叫。
　　席烨这样与其说诱惑，不如说是简单明快地踩爆他的耐性。
　　「欧阳，」
　　「嗯？」
　　黑暗中欧阳晋感觉到席烨的欲言又止，像是在斟酌用词。
　　「装备在你旁边的柜子里……唔，就是前几天出门时，浩浩推荐的。」
　　先是脑袋空白，欧阳晋才彻底理解语言的含意，捂著脸觉得神经彻底的断了；在想要发泄地呐喊之前，席烨的气息笨拙的贴上，先是脸颊、然後是鼻子，昏暗中的脸满是疑惑，没戴眼镜的双眼眯著，咕哝地又试图准确地贴上吻。
　　「唉，欧阳你好爱生气，」终於碰到唇了，自己办到的成就感让席烨很开心。「我没有拖稿也没有弄坏东西，为什麽要生气？」
　　「……我没有。」席烨的唇简单的蹭著、小小的吮上几下，开口说话的气息融合在一起，嘴唇开阖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席烨好奇的探出舌尖。
　　伸手轻轻环上席烨趴伏过来的身体，正在研究接吻的人疑惑的抬头，为了看清楚而将脸贴得更近。
　　「欧阳？」席烨歪歪头，靠太近看不清楚整张脸，远了又不知到自己在看什麽。「不生气？」
　　「不是生你的气。」
　　「为什麽气自己？」
　　「为了很多事。」害怕自己不够温柔、患得患失，气自己最後也许还是得伤害对方。
　　「真死脑筋……」模仿上次被吻的动作，湿润软热的感觉很微妙，但总觉得……不满足，跟上次不一样。「为什麽要在意别人不在意的事？欧阳一直都很好。」
　　「那是装的。」
　　「对我也是？」
　　「……不是，」捧著席烨的头加深这个吻，觉得自己残缺的难过让欧阳晋越吻越深，再重新被这份温暖所填满。「不是。」
　　「欧阳，」脑袋不太能动，席烨轻喘著气、想说话，欧阳绵密的吻轻轻重重地纠缠，也许是害羞，但不害怕。「我相信你，所以……唔……可以随便你。」

　　日暮东风（26）

　　做了没？
　　做了。
　　虽然欧阳晋的耐性很好，他真的不是禽兽，但他终究是个男人。
　　而且席烨又很天真很难缠爬到他身上说可以随便……只要还举得起来应该都会在举起来之後充分使用。
　　「唔……欧阳……？」席烨不记得自己什麽时候睡著的，如今醒来也还是想睡，没想到欧阳却醒了。「今天不用上班啊……」
　　听浩浩说要挑个好日子，所以今天是礼拜六……
　　欧阳晋顿了顿，没想到席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