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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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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元清河走出去很远,依旧是脸色不好,他下意识的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好像想要把当时石诚留下的气息抹除干净。虽然那时候他毒瘾上身,糊涂了,但那人嘴对嘴喂下他一口温热清甜的食物的感触,他还记得,这让他越发的感到烦躁。
  
  他脑海中浮现出在南京时那晚,两人同住一间房,石诚醉糊涂了,拱到他怀里睡,那时,他确实是对他起了一点戏弄的心思的,想把这平日里一副高深莫测道貌岸然的人按在身下,狠狠的蹂躏他,揉碎他的面具,要剥出他原本的面目来。但也只是趁着那人醉酒起了一瞬间的歹念而已,好在那人醉归醉,好在还不糊涂,及时踢开自己,不然自己可能会因为那样的荒唐而悔青了肠子。
  
  好死不死,就在他胸中思绪万千,越想越不敢往下想时,那个大半个月没现身的人却迎面走过来。两人不期而遇,皆是愣怔了一下,都停住脚步。
  
  元清河看着石诚,觉得今天的他简直可以称得上不修边幅,顶着一头长久没有修剪的乱发,军装皱巴巴的包着他清瘦的身形,白衬衫从军装下摆翻出,像静止的旗帜一般耷拉着,靴子也是脏兮兮的,走一步就掉下一团黑泥来。
  
  石诚打了个哈欠,红着眼睛问道:“家里有没有热水?我三四天没洗澡也没睡觉了。”
  
  董卿今天跟随军需处的人进了城去采购一些东西,家里怕是冷锅冷灶的,元清河犹豫着,石诚却不等他回答,径直朝家里走去。元清河蹙眉看着他的背影,那人后脑勺的头发凌乱得像鸟窝,脚下不稳摇摇晃晃的便是要倒的样子,他下意识的伸手虚虚的托了一下他的背,石诚回头用有些呆滞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实在是疲惫极了。
  
  元清河亲自去士兵们的公共澡堂找了几个人提来六七桶热水,尽数倒进石诚房里的大澡盆里,石诚吃了些东西,觉得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见元清河站在屋里不走,便有意要撵他:“你去跟小董说一下,让他给我收拾收拾,我明天要去一趟南京。”
  
  元清河在想事情,他总觉得一遇上石诚,自己的脑子就有些不大够用,他们这算什么关系呢?是敌?是友?是亲?是疏?
  
  石诚见元清河一脸若有所思的出去了,便跑到帘子后面,脱下一身脏衣服,那衣服吸饱了汗水几乎粘在身上,往地下一掷,扑腾起浓重的酸臭气味。他美美的靠坐进澡盆里,长出了一口气。
  
  及至傍晚,元清河见石诚屋子里依旧黑洞洞的没有动静,也不晓得那人吃不吃晚饭,凑到门前听了听,谁知稍微一推,房门自己就轻轻开了。幽暗的屋中传来清晰的鼾声,但是床上没有人。
  
  拉开浴帘一瞧,只见石诚依旧坐在浴桶中,泡在已经冰凉的洗澡水里,人已经靠着桶壁睡着了,一侧的肩膀白皙圆润,浮在水面上,肩膀上赫然印着一个浅红色的牙印。
  
  看到自己留下的牙印,元清河稍微起了点怜悯之心,没忍心去叫醒他。他在床上铺开一条毯子,又折返回去,双手插/进石诚腋下,轻轻松松将人给抱了起来,一路水淋漓的抱上床,轻轻平放在毯子上。那人仿佛是累极了,依然不醒,只是嘴里呢喃了一下,换了个姿势,侧过头接着睡。
  
  元清河扯来一块干毛巾,动作轻柔的擦去水迹。这人身材偏瘦,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皮肤也生得好,凉浸浸的白腻光滑,他目光掠过那人一身如瓷如玉的皮肤,接触到藏在他下腹阴影中那一副器具时,他翘起一边的唇角,冷笑了一声。
  
  那一吊东西粉嫩而秀气,显然是没见过世面的,羞羞涩涩的藏在浓密阴影中,还沾着晶莹的水珠,湿漉漉的软软低垂着。元清河轻蔑的看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以为他这样魁梧健硕的男人会被参谋长这吊软乎乎的小东西征服呢?
  
  用干毛巾擦向那处,谁知这个动作竟然让石诚浑身一颤,他悠悠转醒,侧过脸,目光正好与元清河对上。
  
  石诚皱了皱眉头开口:“你?”随即意识到自己不着寸缕,光溜溜的躺着,而元清河正拿着一块毛巾触及到了他的要害部位。他霍的一下坐起身,用毯子将自己裹住,从毯子下面伸出一只光脚一脚踹上元清河的心窝,喝道:“你干什么!”
  
  元清河猝不及防的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愣了一瞬,随即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他不声不响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半干不湿的毛巾往石诚面前一掼,冷哼一声走出去,重重的带上门。
  
  在房门一声惊天巨响的震慑中,石诚的脑袋清醒过来,恢复了运转。
  
  他下意识的掀开毯子看看自己,又看到地上一溜湿漉漉的水迹一直通向浴帘后面,立即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恨自己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踹走了,石诚有些自暴自弃用双臂环住自己的肩,把脸埋进膝盖里,叹了口气。
  
  元清河越想越气,跑到军营里,关上大门点了灯,泄愤似的啪啪啪的打掉一梭又一梭的子弹,直到把靶子打成一团破破烂烂不成形的烂草,才觉得心中稍微解了恨。那一脚踢得并不重,只是将他的尊严踢得破碎不堪,一点也不剩。他觉得是自己犯贱,当初直接拍醒那人不就好了,偏要自己动手将人弄到床上,简直是大脑出了故障,自作孽不可活!
  
  那一记窝心脚,我还给你了。元清河这么想着,重新上膛举起枪瞄准靶心,眼神冷厉的射出一颗子弹。
  
  窗口似乎有谁的头顶一掠而过,元清河眼神一凛,眼角余光盯着门口,喝道:“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出来!”
  
  石诚慢慢从门外现身,他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熨烫平整的藕荷色长袍,衣角翻飞起落间,人已经走到他身后。
  
  鬼鬼祟祟?那小子竟然说他鬼鬼祟祟!石诚歪着头想了一下,自小到大他就没有做过什么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的事情,至多不过是刚才因误会踢了他一脚,有些心虚罢了。
  
  石诚不说话,元清河也没有搭理他,继续自顾自的呯呯呯的开枪练射击,直接将身后站着的人当成了空气。石诚知道自己理亏在先,不去打扰他,任他发泄似的浪费弹药。
  
  又一梭子弹打完了,空气陷入凝滞,元清河抚摸着发烫的枪管,这一次的成绩差了很多,甚至有几枪根本连靶子边都没碰到,他晓得因为石诚站在一边他破了功失了准头,心中有些气急败坏。
  
  “那个、刚才……没伤到你吧?”石诚犹豫着开口,印象中懵懂醒来那一脚踢得并不很重,以元清河的身板,并不会在意这样的一脚才是。
  
  察觉到石诚的谨慎和迟疑,元清河放下枪转过身,好笑似的看着他:“你觉得呢?”
  
  石诚正了正神色,郑重其事的开口:“对不起,是我没弄清楚状况。”
  
  元清河没了言语,那人竟然诚心诚意的出面来道歉了,当然再没了生气的理由,可是看着石诚一副虔诚认错的样子,他又没来由的觉得烦躁。
  
  好人都让你做了,你这混蛋!元清河一挑眉毛,转过身,继续往枪里装填子弹,举起枪瞄准靶心,他并没有开枪,而是淡淡的说道:“赵长华今天跟我说,他怀疑你暗中通敌,与匪帮有染。他可能最近会对你下手。”
  
  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件事情,也许是因为他本能的不希望他被赵长华这样平庸无能的人搞垮,他自然而然的觉得,能打败那个人的只有他自己,也只有他自己,才值得那人当真正的对手来对待。
  
  “不管我有没有通敌,他要对我动手,那是迟早的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石诚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摸出香烟盒子,抽出一根香烟叼上,又满身去摸火柴。
  
  这时,一个勤务兵飞快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参谋长,团座,不好了,出大事了!师座正在发脾气,说是让你们过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失控,快要把少爷写成一只忠犬攻了,可是作者君觉得这样小温馨的剧情写得好舒服啊……




☆、第 34 章

  石诚前脚踏进会议室,就察觉到了异样,因为尽管围着会议桌坐满了人,气氛却冷到了极点。赵长华站在窗口,背对着石诚,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最异样的,是稳稳当当停在会议室中央的一口棺材,乌沉沉的,看起来相当有分量,也把会议室里的气氛搅得相当诡异。
  
  石诚和元清河依次落座,赵长华转过身,果然是脸色不善,眉头之间深深的皱纹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愤怒,印堂隐隐的发黑,是个乌云压顶的模样。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横扫过去,最后落在石诚脸上,朝他一抬下巴,不冷不热的说道:“今天晚上,就在刚才,打扫的勤务兵竟然在会议室发现了一口棺材,参谋长对此有什么看法?”
  
  石诚站起身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情况了,无须他再多做说明。他走到棺材旁边,径直绕着棺材转了一圈,只见黑色棺盖上以醒目的红漆写了几个大字“贺赵长华师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整个村子以及军营的防务一直都是隶属参谋长全权管理的特务连所负责的,怎么竟会让外人混进来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别告我我你这个参谋长是当腻了!你信不信我立刻就能让你的特务连解散,把你撤职查办!”赵长华再也忍不住,随手一挥,桌上一个白瓷茶壶就飞了出去,在墙上摔得粉碎。
  
  会议桌边的团长参谋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全都噤若寒蝉的垂下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元清河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眼旁观。
  
  “师座何苦发这么大脾气,伤了心肺,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自然会负全责。实不相瞒,这半个月来我忙于生意上的事务,分/身乏术,松懈了军务,我甘愿受罚。只是这棺材的来历,查清楚了么?”石诚倒是一副一成不变的沉静脸色,说的话丝毫找不出错处。
  
  “来历?能有什么来历?不就是有人盼着我死,给我送晦气!”赵长华怒不可遏,咆哮如惊雷。
  
  “师座,参谋长说得有道理,总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们才能再做定夺。”一个年老的参谋这时候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帮着说了两句话。
  
  赵长华阴冷着脸色转向门口喝道:“来人!”
  
  两个士兵装备整齐的小跑进来。
  
  “给我开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存心要寻我的晦气!”赵长华一声令下,两个小兵纷纷上前,掏出军刀就要去撬棺盖,却被石诚制止。
  
  石诚环视众人,冷静的分析道:“师座,现在谁也说不准幕后主谋是谁,也说不准这棺材里装着什么,万一只是空棺材倒也罢了,假如里面设了机关装了榴弹炸药,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纷纷点头觉得他的担忧很有道理。
  
  赵长华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冷笑一声道:“参谋长果然心细如尘,那这样吧,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个棺材就由你来开,假如你毫发未伤,我就免了你一切罪责,假如你因此而死了,那也算死得其所,参谋长,你觉得如何?”
  
  尖酸刻薄,过河拆桥,你绝对不会有更大的修为,赵长华。石诚在心中冷笑。
  
  他朝赵长华微微欠身,笑道:“那就多谢师座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戴罪立功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石诚找来四个勤务兵,将棺材抬了出去。由于勤务兵都猜想棺材里怕是装着榴弹炸药,所以抬得分外小心走得格外平稳,一路出了村子,及至到了一处没有庄稼的荒野,石诚一喊停,四个勤务兵都松了一口气,放下棺材,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请师座带人自去回避,以免伤及无辜,最好找个远一点的地方躲避以备万无一失。”石诚依旧好脾气的笑着,目送赵长华怒气冲冲的带着众人离开。
  
  元清河走在最后,他深深的看了石诚一眼,没有言语。他晓得这人有十成十的把握,否则,他不会这样笃定自信。也许,这口棺材就是他命人放进会议室里的也说不定。
  
  等到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都匆匆散尽,荒野里只剩下四下呜咽的深秋的冷风,石诚静静的站在萧瑟风中,对身后的棺材笑道:“人都散尽了,还不出来?”
  
  棺盖慢慢被顶起,原来棺盖看似用铁钉钉实了,实际上只是虚虚的盖着,里面的人稍一用力,就顶开棺盖,跳了出来。
  
  “大哥!”江坤城快步冲过去,抱住石诚,再也不肯撒手。
  
  石诚任他紧紧勒着自己的腰,笑骂道:“你小子能耐了啊,竟然想出这么晦气的办法现身。”
  
  江坤城深深的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香烟味,只感觉胸腔里的那颗东西扑通扑通的仿佛要蹦跳出来。两年了,分别快两年了,到今天才能再一次见到这个他最崇拜的人,他激动得几乎要窒息。
  
  “大哥……”他只觉得喉咙被哽住了,除了这一声轻唤,其他的话他说不出口。
  
  “臭小子,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边耗着。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石诚用食指敲了敲他的后脑勺。江坤城抬起头,放开他,站直了身体,石诚诧异道:“哟嗬!长这么高了!”他踮起脚,用手比划着,很讶异这孩子的成长速度,两年而已,已经比他高出快一个头,圆脸也有些拉长拔尖了,只是腰背宽厚,双臂修长有力,身材显得很健硕。
  
  江坤城两眼闪烁着晶亮的神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大哥,觉得大哥一点都没变,还是印象中那个宁静优雅的男子。
  
  骤然见了日思夜想的人,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垂下头,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我、我就是想、想看大哥一眼……”说罢偷偷瞥了他一眼,立刻移开目光,红了脸。
  
  “那也不需用这样危险的法子,万一开棺的人不是我你怎么办?”石诚劈头盖脸的就是数落, “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一点分寸都没有,你叫大哥如何放心?”
  
  江坤城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大哥还是像以前一样爱替他操心,但大哥越是数落他他就越是开心,他压抑了太久,已经很久很久未曾这样开怀过了。
  
  “我盘算着,要是赵长华开了棺,我就跳出来一枪毙了他!”江坤城说。
  
  “说得轻巧,毙了他你怎么脱身?”
  
  “我在外面已经布置了人手接应,再说了,不是还有大哥在嘛!”江坤城说得满不在乎。
  
  “匪帮的事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杀了陆青山和那几个当家的,今后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当土匪当下去,那成什么样子?”石诚伸手拣去他头发上粘的草屑。
  
  “现在我已经是大当家了,我不怕赵长华,大哥不要替我担心,倒是你,赵长华刚才的话,我全听见了,他似乎对大哥很有意见。”
  
  “我和他,迟早会有一个了结,只是现在时机还未到。”石诚目光一沉,眼睛变得异常深邃。
  
  江坤城沉吟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那大哥到我这里来吧,跟着我,我一定会保大哥你平安的!”
  
  见他说得诚恳,知道这孩子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石诚有些动容,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人小鬼大!先把自己的前程想好再说吧,眼下的局势,你大哥还能控制得住。”
  
  石诚四下望了一下,催促道:“你快走吧,这儿不能再耽搁,大哥也保不准那些人何时会回来。”
  
  “怕什么,我还准备了一份大礼给赵长华呢!”说着,江坤城打了个呼哨,立刻有两个黑影快步聚拢过来,其中一个背上扛了个长条形的麻袋。
  
  两个山匪利落的割开麻袋,里面赫然暴露出一具尸体,借着清幽的月光,石诚看清楚了,那是陆青山一张死不瞑目的脸,他目眦欲裂,太阳穴上有一处精准的枪口,黑洞洞大开着,惨白的脸色甚是骇人。
  
  “大哥,我要走了,你要有事,随时来找我求助,我等着你!”江坤城拉了他的手,突然就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石诚只当他是少年心性,并不甚在意那轻轻柔柔落在手背上的吻。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小子,从来就没让我省过心,当时要不是林虎及时亮明身份,你不就被陆青山活活打死了?冲动办不了大事儿,你要记住了。”石诚伸出食指在他额头点了一下。
  
  石诚神色凝重的看着他,意味深长道:“你夫人的事情,当时林虎及时报告给我了,我却没能来得及……是做大哥的疏忽了,对不起她和你那未出世的孩子。”
  
  石诚突然意识到,对不起他的事情,似乎不止这一桩,两年前的那桩惨案,说到底,罪魁祸首也是自己。他眼中铺上一层阴翳,忧郁的望向月夜苍茫的荒野。
  
  想到小桃红的惨死,江坤城咬紧了嘴唇默不作声了。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到底还是很介意的,不然也不会一时奋起,煽动叛变,把陆青山给掀了。
  
  大哥还是他的大哥,而他已经面目全非,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了。江坤城怅然的望着石诚的侧脸,悄然隐入荒野之中。
  
  元清河快步走在最前面,虽然他知道那个狡黠的人不会那么轻易自己去送死,那人支开他们一定有他的目的,可是他就是说不上来心中的急切是什么。远远的,他就看到澄明如水的月光下,那人依旧一身藕荷色长袍,静静伫立在渺无人迹的荒野,而他面前,摆着一口打开了的棺材。
  
  赵长华虽然心中暗叹这人确实福大命大,表面上依旧冷笑着走上前去,待他看清楚棺材里躺着的人之后,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众人看着自家师长一张瞬息万变的脸,满心狐疑的奔到棺材旁想看个究竟,哪知目光一触到躺在棺底的陆青山,皆是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众人的脸色皆是瞬息万变,只有那人面色沉静如水,目光也是同样的清亮明澈。元清河只觉得一颗心落了地,侧过脸去不再看他。
  
  “元团长!”赵长华冷着脸沉声唤道。
  
  元清河排开众人,默默的走上前来。
  
  “明天带着你和你的团跟我一起进山,我倒要看看,是谁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赵长华脸色阴郁的说出这样一句话,目光却是紧紧的锁定在石诚脸上。
  
  石诚默然不动的站着,直到赵长华愤而拂袖离去,他才追随着他的身影侧过头。
  
  众人都纷纷跟着赵长华离去,元清河立刻召来几个勤务兵重新装殓尸体,收拾残局。他迅速的将整个事件的过程在头脑中过滤了一遍,事情的发展太快了,快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蓦地,脑海中白光闪过,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孔,江坤城?
  
  他狐疑的抬头,目光刚好与石诚对上。
  
  石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中蕴含了笑意,目光迅速移开,他仰起脸,看着当空一轮清冷的月。
  
  两年,差不多该结束了,他没有时间再在这里耗下去。当初主动投靠赵长华只是为了自保,没想到却到了如今却引火烧身骑虎难下这步田地,赵长华是个反复无常刚愎自用的小人,不值得他再浪费太多。
  
  “你到底做了什么?”元清河满腔疑问,可是面对他淡淡的眼神,却不知从何问起。
  
  石诚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慢踱到他面前,仰起脸来细细看他,一双清浅的眸中倒映了月辉,水一样的闪烁着点点破碎银色微光。
  
  元清河被他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看得心中有些犯怵,不由后退了小半步,沉下脸来。
  
  “我问你,假如我现在要推你上位,你做得来吗?”问的话和他的眸光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元清河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凛然,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石诚唇角微翘,轻轻叹了口气,眸中的月光沉郁下去,他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果然,还是欠点火候……”
  
  江坤城心不在焉的坐在马背上往回赶。
  
  就在刚才,就在他终于拥紧了大哥清瘦的身体时,他的内心不可思议的产生了陌生的悸动。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他对大哥,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崇拜那么简单。而大哥是那样纯净出尘的男子,不容这世俗玷污。
  
  他用自己的手捂住嘴唇,唇上还残留着大哥手背上皮肤细滑的触感,他承认,在他吻上去的瞬间,有一种异样的快感在胸腔中炸开,再然后,下面就起了反应,直到现在还没能平息下去。
  
  秋夜的冷风拂乱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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