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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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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北军是革命军中目前实力最为强劲的联军,虽然在从满洲国仓促撤离的时候有一部分军队投靠了日本人,但并不妨碍它响当当的名声。军中将士大多是北方人,因此对这两支从南方过来的队伍无不投来探寻的目光。
  不过都是男人,所能谈论的话题无非就是战争和女人。不出一个月,这两支南方军队就和一群豪爽的北方汉子打成一片,只有一个人例外。
  元清河从来不在大食堂里吃饭,几千个人,全都闹哄哄的挤在空旷的大食堂里,一边吃饭一边高谈阔论,嘈杂得几乎把屋顶掀翻。
  开始,几位东北军将领还会过来邀请这位看似沉默寡言的元军长一起进餐,元清河面上不好拒绝,还会稍微赏脸跟着他们一起去大食堂,但在见识了几次那些人口沫横飞的用餐之后,他就再也不肯去了。因为那些男人基本上出身低微,毫无修养倒也罢了,他本就不是自视清高的人。但那些男人背井离乡好几年,三句话不离女人,满口黄段子,跟着他们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还要护着自己的饭碗以免别人的飞沫喷进去,这才是元清河最吃不消的。他驻军徐州的时候也和一帮兵痞混在一起,但是回家呆了几个月就被石诚重新调/教成优雅体面的人物,这会儿,实在是有些排斥这样的交际圈。
  与元军长的不合群相反,李军长倒是混得左右逢源,他会说话会做事更会做人,到哪里都吃得开,有人买账。
  热河的冬天非常寒冷,四野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军队里大多数是南方人,都受不了塞北这样的寒气,很多人病倒,大部分人手上脚上长满冻疮。东北军的张总指挥体恤这两支队伍的水土不服,让他们暂时在营中休整,因此元清河倒是清闲下来。
  军队里抓了一个日本女学生,这个消息像是一场来之迅猛的火灾,一瞬间将整个军营的男人们都点燃了,所有人都跑过去看那所谓的“又白又嫩”的日本女人。
  元清河当时正坐在桌前写信,来到热河之后,他整天都心不在焉,所以想要写信问一问那人,他是不是把魂丢在家里了。
  临行前的半个月,两个人真如一对新婚夫妇,好得如胶似漆蜜里调油,整日手牵手轧马路看电影,晚间天刚擦黑就躲进房中,进行一场又一场或激烈或温柔的狂欢,那人仿佛也放下了他所喜爱的那点玉石事业,全心全意的享受两个人朝夕相处的可贵时光。他们的爱像是炽烈的阳光,熨烫了那座古老的城。 
  记忆中那片竹山竹海的风光早已模糊,那个地方发生过的爱恨情仇也已离他远去,他孑然一身的跑出来,带着一颗死去的心在这令人绝望的尘世间颠沛流离,所有的一切都遥远得好像上辈子的事。
  现在他有家了,在那座城里,有一栋房子,有一个为他等待的人。过了这么些年,他一直漂泊无处安放的灵魂终于有了归依。
  他轻轻摘下左手无名指的那枚翡翠指环,放在手心细细摩挲着,看着指环内部那人亲手雕上去的小字——他的名字,就好像又看到了他淡笑的脸,然后无比珍重的将指环重新戴回去,放在唇边吻了吻,重新提起笔。
  勤务兵赵小顺猛的推开门,擦了一把脑门上的热汗,对他说道:“军座,不好了!饭堂里打起来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赵小顺年纪不大个子也矮,嗓门却是非常洪亮,直震得他耳膜生痛。他不耐的蹙起眉头,放下笔,冷冷的扫了那小鬼头一眼。那小鬼头也意识到自己的大嗓门搅了军座的清净,立刻捂紧嘴巴,噤若寒蝉。
  元清河走到兵营里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有几位平常就看不顺眼对方的师长正在互殴,连带着两人麾下的警卫和副官们也打成一团。
  江坤城左边劝劝,右边劝劝,眼看场面已经控制不住了。
  坐在一旁抽烟的李今朝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闷着头朝外走去,要去报告司令,却冷不防撞上元清河。
  元清河蹙眉看着大饭堂中乱糟糟的场面,将江坤城推到一边,冷着脸走进人群,冷不丁的一掌重重的拍在饭桌上。
  饭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正在互掐的人都停在原地,怔怔的望着他,三秒钟之后,人群重新乱成了菜市场,几个师长和各自的手下继续不成体统的扭打成一团。
  李今朝叼着烟嘴翘起唇角,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元清河心中烦乱,掏出手枪对着上方“呯”的开出一枪,准确的打碎悬在屋顶的电灯泡,碎玻璃落了众人一头一脸,他“啪”的一声将手枪拍在正中间一张桌子上,这一次,屋中的众人才停止打斗,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他,显然并不把初来乍到并且人缘不好的他放在眼里。
  元清河用肩膀撞开众人,从人群中强行开出一条路,一眼就瞥见人群之后的角落里蹲着一个少女,穿着破旧的棉袄,前襟被撕破了,露出里面的海魂衫,白皙的瓜子脸,整齐的学生头,睁着一双惊惶的大眼睛看着他,浑身发抖瑟缩成一团。
  看来她就是让那些男人大动干戈的罪魁祸首了,元清河冷冷的环视着打得衣衫不整口鼻流血的那些人一眼,问道:“你们是有多久没见过女人了?”
  他语气平淡,眼神中却饱含压迫感,几个师长对视了一眼,皆是垂下头默不作声。
  “不成体统!”元清河没好声气的丢下一句,径直穿过人群,走到那女孩身边,蹲下。
  女孩子眼中含泪,看着这个年轻英武的军官伸过来的手臂,犹豫了一下,没有挣扎,任那人将自己打横抱起,她瑟缩在他怀里,不由自主的搂住他的脖子。
  走到食堂门口,有个师长跟了出来,嘴角青紫着,笑嘻嘻的咧开嘴,嘲讽道:“这女人你想要就直说嘛,兄弟一定会让给你……”
  元清河抱着那女孩,转过身扫了他一眼,那人立刻噤声,因为他明显看到元清河眼中腾起冷厉的杀气。
  这些,全都被看进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里。
  
  女孩身子软绵绵的贴着他,他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低头看她一眼,径直将她抱进自己屋里,放她下地。
  眼下日本人频频挑衅,虎视眈眈的盯着热河这片土地,正愁没有借口发兵,这个日本女人,不管她是误入中国军队还是出于某种目的,都不能有任何闪失,要是给日本人抓住把柄,那将会成为引发一场战争的导火索。
  女孩见这位军官并无任何轻薄自己的意思,稍微安了心,她看着他书桌上摆着的笔墨信笺,走过去执起笔,在纸上写下四个汉字,然后递给元清河。
  伊藤千鹤,大概就是她的名字了。元清河淡淡点头,并无任何表示。
  唤来赵小顺,示意他去弄几桶热水来,再拿一套他平时穿的衣服,他估摸着这小顺和这日本女孩身量差不多。赵小顺看着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心里咚咚直跳,从脸红到耳朵根,他搔着头心不在焉的去办事去了,他心里想,自家军座原来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原来还是喜欢女人的。
  等到小顺将屋中的大木桶注满,元清河对女孩指了指屋子角落用帘子隔开来的浴室,他不爱跟那些大老粗同挤公共澡堂,因此学了当年石诚的法子,在自己房间设置了一个小浴室,可以清清静静不受打扰的泡澡。他示意那位伊藤千鹤小姐去洗漱休整一下,打算天黑之前将她送走,免得留她过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知道要被那些满嘴黄炮的男人们说成什么样子了。
  伊藤千鹤见这位男子冷淡得出奇,不由对他心生好感,好奇的多看了他一两眼,顺从的走去浴室清理她那蓬头垢面。
  元清河为了避嫌,也走出房间,不想一开门却看到探头探脑正打算听墙角的赵小顺,他倚在门上,冷冷的盯视着他,赵小顺知道自家师座的脾气,讪讪的缩回脖子,小心的看了军座一眼,慌忙溜了。
  元清河百无聊赖的倚在门上抽了一支烟,直到房门打开,伊藤千鹤穿着赵小顺的便服,低垂着头羞涩的打开门,深深的朝他鞠了一躬,口中说了一句日本话,元清河猜想她大概是在跟他道谢。
  他蹙眉看着那女孩,心想如果自己是张石诚,大概又要让这女孩子死心塌地了,那个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想到那个人,唇角就不自觉的上翘,伊藤千鹤看到他居然笑了,便也跟着微笑。
  他果真当晚就将伊藤千鹤送上了火车。月台上,那女孩子眼中含了泪水,不住的向他鞠躬,简直弄得他有点不耐烦。到最后,伊藤千鹤摘下自己脖子上的一块怀表,郑重的放在他手心,最后朝他深深鞠了一躬,登上开往满洲国的列车。
  元清河回到军营,天已经黑透,他在昏暗的电灯下摆弄着那块精巧的怀表,发现表盖里嵌着一张少女的头像,赫然就是今天所救的那个女孩。他灵机一动,把那张照片撕了下来,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厚书翻开,找到他和那人的合影。
  石诚第一次照相,有好几张闭了眼,他挑了一张拍得最好的,各自保留了一张。照片上那人笑得柔柔的带点傻气,两个人亲昵的头靠着头,是个亲密无间的样子。他量好尺寸,在照片背面画了个圈,沿着圆圈将两个人的头像剪了下来,如法炮制的嵌进怀表盖子里,郑重其事的将怀表戴在脖子上,就好像将那个人带在了身边。
  这起打架斗殴事件到此为止,没有人去调查起因,亦没有人追问结果,甚至后来谁也没有问起那个女孩的去向。
  
  那人走后,宝兴珠宝行终于顺利开业,石诚仅仅在剪彩时露了个脸,之后生意上的大小事务一律推给杨兰亭。
  自那人走后,家中仿佛变得空荡荡的,石诚每日伏案雕刻,偶尔习惯性的转身,看着角落里那张空藤椅,心中总是怅然若失。
  好像整颗心都被那人掏空了带走了,什么都没给他剩下。
  直至那人走了一个月,宝兴的生意走上正轨,石诚才好歹摆脱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开始致力于他那点事业。
  这天,石诚正在自己的小工作间里摆弄一块羊脂玉料子,夏庚生匆匆赶到,递上一份译好的密电。密电是潜伏在满洲国境内监视日本人的裘大海发过来的,消息的可靠程度可想而知。
  石诚读过之后无声的将密电烧毁,神色凝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5 章

  
  过完年,热河的天气总算不再那么酷寒,暖融融的阳光似乎驱散了雾气中的冰碴子,让这些南方军队结束了冬眠,变得活泛起来。军营里已经有人在院子里养起了小鸡,种植了葱蒜,像模像样的过起了日子。
  其时,榆关已经开战,中日两军围绕着热河省的主权展开了拉锯战,但是承德的驻军暂时还没得到调令,将士们都知道,一场大战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天,元清河被另外几名军官生拉硬拽的拖进了城,美名其曰消遣消遣,其实就是这帮好色之徒们憋不住了,想去找个窑子泄泄火。他素来特立独行,自觉跟这些人没有这么大交情,无奈人家请上门来,不去未免就太不给面子。
  几个军官一起包下了一间澡堂,在澡堂子里面泡澡,到最后,另外几个人就泡不住了,天还没黑就跑去了附近的窑子,玩得没了人影。元清河独自在澡堂里泡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去附近找间菜馆吃饭。
  这间“迎客来”顾客盈门,楼上竟然还设了雅座,是间像模像样的菜馆。元清河图个清静,不愿意在闹哄哄的大堂进餐,在伙计的引领下沿着木质楼梯一路登上二楼,在与一个身形清瘦的年轻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元清河不禁回头多看了一眼,总觉得那人有些面熟。
  伙计一路领着他停在一间雅间门口,什么都没说就无声无息退下去了,元清河暗自诧异,心想大概隔不久会有人来递上菜单,便没有多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冰冷的枪口指在他的额头上。
  元清河蹙起眉,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反手掩上门。
  小小的房间里站了不少人,他一眼就看出那些都是日本兵的制服和装备,屋子正中的圆桌上坐着一个中年军官,端着酒杯朝立在身边的通译使了个眼色,那个矮胖的中国人立刻走上前,殷勤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元军长请坐。”
  元清河冷冷的扫了一眼拿着手枪指着自己脑门的士兵,对那通译说道:“这就是倭人待客的礼节么?”
  通译鼻尖上立刻出了汗,他为难的看着这位表情冷硬的元军长,不知该不该把这句翻译给那日本军官听。
  日本人似乎从他的态度中捕捉到了这句中国话的含义,说了一句什么命令,立刻有一名士兵绕到元清河身后,搜遍他全身,拔走了他后腰的手枪,抵在脑门的枪口便放了下来。
  元清河面不改色的走上前,脚步并没有丝毫的迟疑,径直在日本人对面坐下,默然端起酒杯啜了一口。
  日本人见他是个临危不乱的态度,不由对他颇为赏识,亲自端起酒壶为他斟满。
  通译一看气氛有所和缓,也放松下来,站在元清河旁边,俯下/身诚恳说道:“元军长,这位是我们岩田大佐,听闻您在上海滩的事迹,军部已经注意您很久了……”
  “直说。”元清河端着酒杯目光斜斜从他脸上扫过,冷然打断了他。
  通译见他是个滴水不进的主,暗暗为他捏了把汗,硬下心肠说道:“岩田大佐想问问您,有没有兴趣跟皇军合作。”
  元清河放下酒杯,了然一笑,兀自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衣领,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若是拒绝,那今天是不是就跨不出这道门?”
  通译抹了一把鼻尖上的汗,语气软了下来:“元军长,我们好商量,您又何必……”
  这时,伙计端着几碟小菜敲门走了进来,大概是知道这些日本人不好惹,他低垂着头,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到桌边,将小菜一一摆上桌。
  元清河一口喝干杯中物,毅然决然的站起身:“告诉他,我没兴趣。”说罢看也不看岩田一眼,径直就往门外走,在他跨出门槛之前,十几杆枪齐刷刷的瞄准了他。
  他一眼都没有去看那些人,只是神色黯然的抬起手,细细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翡翠指环。
  岩田一步一步走上前来说着什么,通译立刻跟上翻译着:“我知道你是一个有骨气的男人,我很欣赏你,你不用立刻做出决定,我会给你时间。”
  岩田伸出手,想要去拍上元清河的肩头,却没想到他的手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
  元清河诧异的回头,看见刚才那个送菜上来的伙计从托盘下掏出手枪抵上了他的脑门。
  一个日本兵大吼一声,拔起刺刀,却被岩田怒声斥退,满屋子的日本兵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局面僵持在那里。
  那伙计默然的抬起头,元清河终于认出,这人正是刚才上楼时遇到的那个清瘦的年轻人,他以前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元军长,您可以先走一步了。”那伙计恭恭敬敬的对他说道。
  元清河随手握住身边的一杆枪,脚下一个横扫,将那个持枪士兵撂倒,然后从他身上找回他原本被搜走的武器,对那伙计冷然道:“这位兄台未免太小看我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赤手空拳上去,看准一个士兵就下了死手,一拳砸中那人面门,将他打得满脸血。那些日本兵因为自家上司被挟持,只晓得抖抖索索的握着步枪后退。元清河毫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就放倒一片。
  即使是在中国的土地上,同样也不能拿日本人怎么样,否则他们所受的损失会在战场上跟中国军队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所以他只能斟酌着出手控制力道,把人砸晕。
  元清河且打且退,一直退到日本人身后,和那伙计背靠背站着,将手指关节捏得噼啪作响。他不明白这人的来历,但局势如此险峻,这人却不曾流露一丝一毫的慌乱,他大约猜出,这人是受过训练的,定然有极好的身手。
  两人心照不宣的挟持着那位岩田大佐慢慢退至窗边,伙计突然朝日本人肩膀上开了一枪,元清河立即拽住他的胳膊,两个人一同从二楼窗口跳下。
  落地的瞬间,两人顺势打了个滚稳住身形,快步站起身,后背贴着墙壁藏身在屋檐下。
  日本兵嘴里骂着八格奔到窗边,陆陆续续朝街道上开了枪。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元清河抬头看了一眼不断被击碎掉落的瓦片,看到那人朝自己做了个手势,他会意点头,随即两人分道扬镳,趁着夜色的掩护分别向街道相反的方向跑去。
  夜晚的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元清河拐进一个两边都是围墙的巷子,巷子里很黑,摸索着一路向前,却不想围墙上突然开出一扇门,他冷不丁的就被门里伸出的一双手给拉了进去。
  眼皮猛的一跳,双臂被人制在怀里,黑暗中就听到那人凑在他耳边轻道:“别动。”
  心脏突突的猛跳了几下,瞬间就血气上涌,元清河几乎是想也没想,倏然转身将那人压在门上,深深吻下去。
  石诚笑微微的任那人捧着他的脸,急切的将唇舌伸进来,贪婪的翻搅着他的,像一头饥饿了很久的野兽。
  直吻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元清河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黑暗中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声音中带着惊喜和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出手,有人就要被日本人拐走了。”石诚捏了捏他的脸,颇为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了一声:“出来都不带警卫,这么傻的孩子,以后怎么办呢?”
  石诚接到裘大海的密电,密电上说日本人盯上了驻守热河的十九路军元军长,想要收买他。他知道他不善于应付这场面,立刻就从南京动身,三天之前到达这里,根据日本人定下的场所精心策划了路线,放下鱼饵蹲点等鱼儿上钩。
  石诚将他让进屋,屋里早已预备了热饭热菜,元清河的确是饿了,两人对坐桌前默默吃饭。石诚不时停下筷子默默的看他一眼,元清河埋头吃饭佯装不知,只觉得心脏轻飘飘的,有他在身边,连每一口呼吸都是甜腻的。
  直到裘大海毫发无损的前来复命,元清河才依稀记起,原本石诚身边,确实是有这么个人的。两人打了个照面,皆是微微点头向对方致意,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
  裘大海一走,元清河就迫不及待的从身后拥紧了他,石诚任他搂着,伸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叹道:“傻子,刚才很危险你知道么?何必当面拒绝日本人,缓兵之计会不会用?”
  元清河顺势咬住他的手指,暧昧的问道:“就是这么个傻子,你要不要?”
  石诚听出他话语中别有意味,顺势软软的靠进他怀里,浅笑着闭上眼,颊上晕染出两片羞涩的绯红,在他耳边用气流送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要……”
  元清河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低低的笑着将他懒腰抱起,一同滚倒在床上。
  才分别了两个多的两个人,疯狂的想念对方的身体,一旦肌肤相触,瞬间就被点燃,迫不及待的纠缠到一起。
  一夜温存,两个人都没舍得睡去,只是安静的拥抱在一起,品味着疯狂之后的余韵,倾听彼此的呼吸,直到东边的天空泛出鱼肚白。
  “什么时候走?”元清河心不在焉的把玩着他的手指,闷闷的问道。
  “你希望我走?”石诚笑吟吟的望着他,将他的那只银色怀表扣在手心,打开,合上,再打开,细细端详着镶嵌在表盖里的两个人的合照,“这表,哪来的?”
  “女人送的。”
  石诚“啪”的一下合上表盖,不笑了,他微眯了眼睛审视着他:“真的?”
  元清河知道这人又想歪了,他不说话,只是紧了紧手臂,将他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贴上双唇封住他的呼吸,也封住了他的胡思乱想。
  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这么甜蜜而短暂,他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滞。
  喘息了好久才能稳住呼吸,石诚换了一种语气,正色道:“照目前我所掌握的情报来看,日本人很快就会有大动作,他们的目标是夺取整个热河,你们要加倍小心。”
  元清河并不答话,只是静静的凝视他,仿佛要将他的影像就这样印到眼睛里去,就像拍照片一样。末了,他垂下头隐藏了表情,淡淡问了一句:“如果我死了,你要怎么办?”
  石诚猛然按着他的双肩,翻身坐起,表情复杂的看着他,眉毛几乎要拧在一起,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沁出冷汗,嘴唇咬得发白,眸中似乎有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在闪烁。
  元清河忍住不笑,觉得那人此刻瞬息万变的神色有趣极了。到最后他实在不忍心了,双手托着那人的后背,将他按进怀里,柔声安慰道:“逗你玩儿的。”
  石诚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长出了一口气,闷声闷气的说道:“以后不准开这种玩笑!”
  “也没有开玩笑,战场上,子弹不长眼睛……”
  “闭嘴!”石诚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怒气冲冲的打断他,用双唇将他的后半句话封住。
  
  一连好多天,元军长的行踪变得神秘莫测,每天天一擦黑就纵马进城,到天亮才又匆匆赶回来,军中传闻,元军长在承德市内金屋藏娇,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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